一、绣像绘画
绣像绘画小说的特点:前面都是先有几页小说人物像或是几幅故事情节。最早可见到的绣像绘画如《文武香球》,为光绪年间早期出版物。又如1892年紫云轩《玉夔龙全传》,1895年中西书局《金台全传》,1897年源记书局《说唐征西全传》。光绪年间味潜斋书局出版石印《新说西游记图像》,一回画一幅,人物绣像20幅,共120幅。1899年文益书局出《三国志图》,有200多幅。1900年文宣书局《施公案》,1901年上海书局《荆钗奇缘》,1902年申江书局《七剑十三侠》,1907年小说图书馆《勇士黄熏伯义勇可风》,1908年茂记书局《升仙传》,1912年江东书局《左公案》,1914年共和书局《后列国志》等等。出版这类绣像绘画小说的还有广益、环球、锦章、广雅、文益、扫叶山房、校经山房、中央、天宝、惜阴、神州、汉文渊、启秀堂等约近百家。这些“绣像绘画”的人物造型、构图场景、线条肌理以至装饰花纹都和后来的连环画的艺术风格十分相似。
二、近代连环画
1884年《点石斋画报》刊出朝鲜东学党事变的10幅连环画,是近代连环画雏形。1913年出现新闻画报单张4开,每份有图七八十幅。1916年《潮报》将画报印成册子,一时流行14开有光纸印刷的四方形册子。1918年上海上演《狸猫换太子》的同时,书商们根据剧情,一本一本地印出来。1920年有文书局印行《薛仁贵征东》共20册,每册30幅,46开本,为刘伯良、朱润斋合画,上文下图,文字90字,占版面四分之一。《直奉血战画宝大全》,为胡亚光、孙步月、胡小艺、金少梅编绘,上海战事写真馆于1924年当年发行。最早画连台本戏的作者有朱芝轩、刘伯良、李树丞。世界书局在1927年出版连环画,在封面上印出《连环图画三国志》的书名,此后又续出《水浒》、《岳传》、《西游记》等连环画,每套线装20册。1929年有声电影《歌女红牡丹》放映,连环画面上出现了人口吐出“口白”,代替了上文下图的形式。
三、连环画
20世纪20年代,连环画以新的形式同读者见面,一律是小开本,上图下文,统称为“小书”,又称“小人书”。当时上海已有20家连环画书商,但从事连环画的专业画家还不到十人,最知名的有刘伯良、陈丹旭、李树丞、沈十佛、朱润斋,其中以朱润斋最出色,他多取材历史演义,并由自己编写,第一部作品为《呼延庆》,即受到欢迎,最好的作品是《天宝图》。1928年后,连环画发行量急剧上升,到1932年,书商增到30多家,多集中在闸北公益里。继朱润斋后起的画家有周云舫、沈曼云、赵宏本。周云舫成名作为《平阳传张勇》、《封神榜》、《小梁山》、《大闹恶虎村》、《杨排风》、《青年豪杰》、《公主与狮子》等,他和编者胡水萍合作过抗日题材《大战成家堡》和苏联电影《十三勇士》。他画的《王先生去世》,脱胎于叶浅予的漫画,但有自己的独特创造。在连环画坛形成朱(润斋)周两派。沈曼云擅长戏曲故事,代表作有《十八罗汉收大鹏》、《七个红面孔,八个黑面孔》。赵宏本早期代表作有《海京伯大马戏团》、《七侠五义》;抗战时,大多经胡水萍改编创作的有《海国英雄》、《郑成功的故事》、《扬州十日》、《戚继光》、《张巡殉国》、《弱女》、《雷雨》,以后又相继出版《阿Q正传》、《表》、《上海即景》、《天堂与地狱》、《少年笔耕》、《桃李劫》、《醒狮》等。他还把现实生活故事改编为古装故事的形式以揭露社会黑暗,如《忍无可忍》、《报应到了》、《文武财神》。抗战胜利后,他创作了《护厂斗争》的连环画。30年代人称朱、周、沈、赵为连环画“四大名旦”。
抗战期间,钱笑呆、陈光镒代替了已故的朱润斋、周云舫“名旦”的地位,钱笑呆善画女性,线条细致,有《临江驿》、《洛阳桥》、《渔村喋血》、《蝴蝶杯》(与赵宏本合作)等。陈光镒的画生动诙谐,有《科学封神榜》、《狮》、《金玉楼》、《牛》等,严绍唐擅历史题材,有《秦二世》、《西游记》、《荆州豪侠传》等。张龟年画有《镜花缘》、《三王子》等。何庙云画有《狼山喋血记》、《百劫英雄》等抗日题材。杨青华的《诸凤娣》,揭露国民党的腐败。同时知名的连环画家还有卢汶、赵三岛、汪绚秋等。此外,还有叶浅予以王先生为题材,张乐平以三毛为题材,黄尧以牛鼻子为题材,丰子恺、丁聪以《阿Q正传》为题材的短篇连环画。在报刊上连载的连环画有曹涵美《金瓶梅》、胡考《西厢记》、汪子美《红楼梦》、董天野《孔夫子画传》等,在读者中都有影响。
上海解放后,赵宏本编绘出《赵一曼》、《血泪仇》等由新声出版社印行。不久,赵宏本编绘了《女司令刘虎成》、《纠纷》等连环画。华东画报社在1950年出版了连环画《圈套》(黎冰鸿编绘)、《金弟》(黎炽昌编绘)、《张富贵》(姜维朴编、赵延年画)。大众美术出版社出版了《土地》(邵宇编绘)、《走向哪里》(陈叔亮编绘)、《不要杀他》(吴耘编绘)、《赵百万》(吴秾著文,顾生岳、娄世棠、徐永祥绘)。1952年夏,华东新华书店(华东人民出版社)的连环画已出版174种。三民图书公司规划出版《红楼梦》连环画,约请赵景深、秦瘦鸥、金性尧、翟西华、赵庸耕、吴拯寰、吴大业、潘勤孟等组成编审组,由潘勤孟执笔,于1954年开始出书,至1956年陆续出版19册(三民图书公司1955年并入新美术出版社)。1955年末新美术出版社共出版连环画881种,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56~1959年,共出版连环画955种。
受到读者广泛喜爱的连环画有:顾炳鑫的《蓝壁毯》、《黎明的河边》、《渡江侦察记》、《小辫子哥和我》、《英雄小八路》;贺友直的《火车上的战斗》、《雪白马》、《六千里寻母》、《儿子》、《连升三级》、《山乡巨变》、《李双双》;丁斌曾、韩和平合作的《铁道游击队》、《神灯》;程十发的《列宁的故事》、《老孙归社》(与丁浩合作)、《画皮》、《亚碧与仙萝》、《阿Q正传108图》、《胆剑篇》;刘旦宅的《屈原》、《黑姑》、《卡扎纳河上的桥》;华三川的《怎么办》、《智取大盖山》、《王孝和》、《永不消逝的电波》、《交通站的故事》;颜梅华的《风云初纪》、《卫公好鹤》、《一幅僮锦》、《卓娅与舒拉》(与贺友直合作);刘王斌的《小红本子》、《悬云寺》、《沙恭达罗》、《鲸伯取土》、《真假太子》;汪观清的《十二把椅子》、《斯巴达克》、《鸡毛飞上天》、《红日》;徐正平的《火牛阵》、《桃园结义》、《假牛布衣》、《陈宫和曹操》;夏书玉的《清明时节》、《狮驼国》、《取红灯》;汤义方的《秋瑾》、《祖国的花朵》、《四个孩子捉田鼠》;张明曹的《云间摆渡》、《瑞典火柴》;王亦秋的《杨门女将》、《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草原的儿子》、《林海雪原》(与罗兴合作);任伯宏、任伯言的《灵泉洞》;盛亮贤、沈悌如的《木匠迎亲》;于濂元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神箭手》;罗盘的《草上飞》。1964年顾炳鑫、韩和平、罗盘、金奎四人合作《红岩》,1965年丁斌曾、王仲清合作《芦荡火种》,都属力作。
老连环画家继续有新的创作问世:钱笑呆的《沈琼枝》、《钗头凤》、《芙蓉屏》、《卖油郎》、《晴雯》、《穆桂英》(与汪玉山合作)、《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与赵宏本合作),陈光镒的《大闹天宫》、《真假猴王》、《通天河》、《小侦察员》、《县官背纤》、《消息树》,严绍唐的《走麦城》、《反成都》、《刺庆忌》、《祖逖》、《大战采石矶》,江栋良的《神拳王五》、《候补县官》、《苟观察》、《黛玉焚稿》等。
1956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开始出版《三国演义》连环画。原规划出60册。至1964年出齐。这套连环画基本要求体现原著全貌,其中有115个人物作了统一造型,参加画家虽多,但风格保持一致。出版后深受海内外读者喜爱,畅销不衰。
上海几十年来涌现出一批连环画文字改编作者队伍。杨兆林改编有《单身退敌》、《老孙归社》、《一车高粱米》、《连升三级》、《蓝壁毯》、《朱元璋》、《西汉演义》,吴秾改编《三千里江山》、《红岩》、《大摆地雷阵》、《一杆大旗》、《桃花扇》并自行创作《赵百万》脚本;董子畏改编《山乡巨变》、《屈原》、《东进序曲》、《为奴隶的母亲》、《铁道游击队》、《苗山怒火》、《母亲》、《三里湾》、《地下少先队》,李白英改编《骄傲的将军》、《宝石花》、《李尔王》、《一串项链》、《吝啬鬼》、《河滨篝火》。黄一德改编《金顺善斗争故事》、《向秀丽》、《新儿女英雄传》、《举起小马枪》、《铜墙铁壁》、《天鹅宝蛋》、《老水怪》、《绿蚱蜢》,黄若谷改编《王孝和》、《列宁在1918》、《危险的路》、《伤逝》、《芦花荡》、《自古道》、《新结识的伙伴》,潘勤孟改编《荆钗记》、《木兰从军》、《詹天佑》、《驴儿山》、《最后几秒钟》、《红楼梦》,甘礼乐改编《冼星海在巴黎》,吴其柔改编《白卷先生》、《袁世凯窃国记》等(大部分作品在a8z8.com连环画都有收录)。
50年代中期,刘海粟、吴湖帆、关良、陆俨少、谢之光、应野平、俞云阶、哈琼文,都为连环画画过封面画,贺天健为60本《三国演义》连环画一一写了书名,张眉荪、胡也佛专为连环画设计过封面。
“文化大革命”中后期,陆续有连环画出版,到1976年为止,曾出版连环画200余种,其中有《列宁在十月》、《列宁在1918》、《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色娘子军》等等。
1978年后,连环画的出版又重新处于蓬勃发展的状态。《白光》(贺友直)、《白毛女》(华三川)、《十五贯》(贺友直)、《东进东进》(侯德剑)、《药》(陈逸飞)、《海的女儿》(张千一、张恢)、《海瑞罢官》(黄全昌)、《清兵入塞》(王亦秋、施大畏)都是公认的优秀作品。80年代中期,又出现了《兰亭传奇》(王亦秋)、《钗头凤》(卢辅圣)、《一个儿子》(俞晓夫)、《李时珍》(刘旦宅)、《红楼梦故事》(戴敦邦)、《暴风骤雨》(施大畏)、《子夜》(叶雄)、《打渔杀家》(黄全昌)、《皮五辣子》(贺友直)、《三家巷》(冯正梁)、《黄金案》(叶雄)、《望夫石》(施大畏)等一批优秀的连环画。
此外,成套的连环画,除《红楼梦》、《三国演义》外,还出版有《列国演义》50册,《鲁迅小说连环画》11册,《中国历史人物》40册,《西游记》20册。《中国成语故事》50册,收成语532则,出版后受到广泛欢迎,曾出日文版,在国内获得多次奖项。80年代后,成套的连环画大都从原先的64开本改装为32开本,硬面精装。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还出版《聊斋故事选》6辑、《中国诗歌故事》、《中国古代传奇话本》、《名人少年时代》(15册)、《安徒生童话》(8册)、《济公故事》,以及《莎士比亚喜剧四种》、《莎士比亚悲剧四种》等等。
贺友直的《山乡巨变》,1984年获瑞士第一届连环画节特别荣誉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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