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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乌云遮不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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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7 20:29: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天晚上,部队首长来了个电话,命令珊瑚岛支部书记夏良银出动全岛民兵,搜捕被我军击落的敌机驾驶员;据情报判断,驾驶员身边携带着一份重要的战略侦察图。

新四军在苏中连续打了七次胜仗,反动派恼羞成怒,配合“还乡团”,侵占了临沂。消息传到罗家堡,农会长罗清安立刻召开紧急动员会议,准备对付敌人的进攻。

过了三天,罗家堡已听得到炮声了。民兵小队长小黑子正想去找干部商量“坚壁”等事。刚出门,就碰上了罗文虎家的狗腿子七癞毛。

小黑子没有答理,把七癞毛的话告诉了罗清安。会长气得咬着牙说:“这帮坏蛋种子,又敢趁势活动啦!”小黑子主张把他们逮起来教育,会长答应了。

小黑子和几个民兵把七癞毛和几户地主坏蛋押到村公所,教育了一顿,又向全庄地主下了个警告。七癞毛只好歪着头不吭气。

炮声越来越近了。据说,北天霸罗文虎要回来啦。村长罗文田的媳妇知道了,心里害怕,对着丈夫哭哭啼啼,弄得村长心慌意乱。

亏得罗清安的妹妹贵香把她劝了回去。可是村长仍旧禁不住心头乱跳。他想:敌人的枪炮都是美国造的,民兵怎么对付得了呢?

会长,反动派一来,翻身果实就保不牢。我儿在前方打仗,我在后方献五斗粮吧!

看来这次又得拉起联防队上山打游击了。会长心里也有些发愁。他愁的不是敌人的枪炮,而是拉了联防队,就要吃大家的粮,可是现在哪有公粮啊!

张老汉是军属,大家听说他献了粮,也纷纷报名要献。小黑子的妈谢大娘是妇女会长,也献了五斗。会长见公粮有了办法,心就开朗了。只有村长一脸乌云。

村长是个中农,他报了一斗粮,推说回去准备,一溜烟回到家里。到了家里,把值钱的东西、粮食,一起埋到屋后的地窖里。

村长又在屋前屋后看了一遍,叮嘱媳妇把快养牛犊的老母牛牵到她娘家去。一切吩咐好,已经是中午了,才慢吞吞走出来。

会长见村长来了,就叫他带了担架队,到区上去集合。村长挂念家庭,不愿意。会长说:“你的家和担架队的家都包在我身上。”张老汉也过来劝说。村长没法,只得答应下来。

天黑时,会长、小黑子和全庄乡亲开了个“齐心会”,拉起了联防队,准备上北山头打游击。张老汉、谢大娘领着全庄老小宣誓:跟着共产党走,跟反动派斗到底!

第二天天刚亮,南边不断传来机关枪、手榴弹的响声。南岭那边一股股的人奔过来,小黑子前去一问,才知道敌人已过了狗头店,快到南岭了。

会长知道了,吼了声:“走!拉上南岭去。”大伙把子弹推上膛,跟着小黑子、会长就走。到了南岭,会长叫大伙在当路口子埋地雷,一小组一小组分开埋伏好,准备迎击敌人。

到了下午,远远见一群人直向南岭奔来。不知谁忍不住放了一枪,那群人影都停了下来。大伙一辨认,原来是村长带领的担架队。

村长罗文田吓得脸焦黄,跑过来说:“区上的人都跑了,担架队只好回来啦。”会长叫担架队回家,但大伙不肯,都放下担架要参加打仗。

这时,只见远处有个全副武装的军官,领着马队,马队后边是好几十个“还乡团”,像发了疯一样,直向南岭这边冲来。

等他们走近,小黑子瞅准了那军官,“巴勾”一枪,那军官应声从马背上倒栽下去。会长大喊一声:“开火!”岭上枪声、土炮声马上响成一片。

敌人马队正向前冲,不防领头的军官给打死了。敌人以为碰上了八路军主力,吓得纷纷逃跑。马队一退,后面的“还乡团”也立即乱成了一团。

人马乱闯乱撞,又踩响了地雷,轰轰几声,山摇地动。这班威风凛凛的“国军”,顿时丧魂落魄,丢了尸首、伤号,没命地向狗头店逃去。

晚上,联防队在南岭上开了一个会,决定罗清安当队长,小黑子当小队长。联防队的任务是把守从狗头店过来的大道,防止敌人乘黑进攻。

不到天明,敌人果然进攻了,大炮机枪发疯地吼叫。罗家堡全庄的人被惊醒了。张老汉见势不好,就组织大家拾掇东西离开。

庄上老老少少,哭哭嚷嚷地集合了。谢大娘两手空空,在劝这劝那。张老汉叫她快去拾掇东西。谢大娘道:“我不走了,反动派一来,村里不留个把人通风报信还行?”

谢大娘看着走过的乡亲,对张老汉说:“你们好好走吧,碰上小黑子,叫他好好干,别挂着我,万一有个山高水低,叫他替我报仇······”话没说完,张老汉脸上已流下泪了。

枪声又紧起来,一个女民兵来报告:“联防队挡不住,已上北山了,反动派快过泗水河了!”张老汉拉住孙子小兔子,怒气冲冲,赶上了家属队伍。

谢大娘跟到庄头,望着人群远去了,才擦了擦眼泪回到庄上。庄上空荡荡,一些没走的老人、小孩;也都关门闭户,不见一个人影儿。

回到家里,谢大娘心酸地拿下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像片,放进破柜里,嘴里喃喃地道:“毛主席,朱总司令,咱穷庄户的活菩萨呵,保佑咱们打垮反动派。”

张老汉和家属来到北山大王庙,见了会长。会长忙问谢大娘在哪儿,张老汉告诉了他。村长吓得摇头吐舌。贵香说:“光大娘一人留在家里,恐怕还难办·····.”


张老汉听了,拉过会长和小黑子,要求让他回去留在村里。小黑子不肯,张老汉坚持意见,会长没法,只得答应。

张老汉走后,大伙正在闲谈,猛一抬头,远远见罗家堡一股黑烟冲起来。村长见了,连连跺脚道:“毁啦,咱家可毁啦!”

会长沉着脸,对大家说:“家属往后山奔曹家庄,区上的家属都在那儿。联防队要守住北山,跟敌人周旋。乌云遮不住太阳,罗家堡永远是咱的。”大家都同意他的话。

村长却悄悄拉过他的媳妇说:“你别跟他们走,到娘家去躲几天。如果老母牛养了牛犊,好生喂着。”她答应了。这时家属们都已往后山走了。

黄昏时,天下了大雨,小黑子主张转移一个地方,村长不赞成。会长见大伙已累得不行了,就决定不转移,小黑子只得独个儿上北山头去放哨。

小黑子站在山顶上,身子冻得瑟瑟发抖。夜深人静,他想起了妈妈,又想起张老汉留在虎窝里,不由打了一阵寒噤。

到鸡叫头遍,队员小三子来换岗,小黑子不放心,细细叮嘱了一阵,才走回大王庙来。

天蒙蒙亮,贵香和女民兵已把早饭做好。大家正吃着,忽听一声枪响,小黑子丢下碗,跳起来就往外跑。这时,机关枪也响起来了。

会长领着大伙也向外冲,小三子已气喘喘跑回来。会长还想去抢山头,小三子说已来不及了。

村长被机枪吓昏了,第一个扔了枪从山沟跑掉。大伙也慌了。会长嚷着:“别乱!别乱!”可是谁也不听,打了几枪,朝山沟跑。

小黑子定定神,领着贵香转到另一个山头,瞅见敌人一架机枪,正向联防队撤退的地方扫射。机枪旁,七癞毛手拿小白旗,在喊民兵投降。

小黑子火了,先一枪,打死了机枪手,想再放第二枪时,七癞毛已扛着机枪逃跑了。

敌人没敢再冲上来,小黑子和贵香才慢慢下山去找离散的联防队。找到天黑,才在山后曹家庄找到会长他们,大伙没有损伤,只有小三子挂了花。

晚上开了个会,区上李指导员也来参加,大伙检讨了昨晚的麻痹,以致吃了亏,同时也指出平时操练不够,所以敌人的枪一响,就慌乱了。

最后,小三子批评村长说:“昨晚村长不肯转移,又不肯站岗,枪一响就逃,啥带头作用也不起。”大家也你一句我一句批评他,村长气得站起来就走。

散会后,李指导员对小黑子说,村长自私心重,我们要好好团结争取他。小黑子本来不愿意,经李指导员一指点,他才答应。

小黑子在屋后草堆边找到了村长,又是检讨,又是解释。可是村长不响一声,看来他的思想一时还打不通,只得各自回到屋里去睡觉。

这晚村长一夜没有合眼,心里挂念着媳妇、老母牛、地窖里的东西,弄得没了主意,流了一阵泪,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起,大伙就留在区上学习。联防队改叫保田队,准备过些时候,再回北山打游击。

敌人侵占了罗家堡,在这里安了区公所。北天霸罗文虎当了“还乡团长”兼区长。他还乡第一天,就和队长武安义出了“安民告示”,叫七癞毛去张贴。

“安民告示”上要民兵、抗属向他归顺,否则格杀勿论。张老汉、谢大娘看了,都在心里暗笑。村长的媳妇在娘家避了几天,不放心家里东西,回到村子,也夹在人群中看。

隔了一会,七癞毛又是敲锣,又是吆喝,说是“国军”武队长要训话,把留在村上的人都赶到大场上。

大场上已经搭好了台,武安义挥舞着左轮枪,鼓足一副破锣嗓子,训了一顿话,谢大娘瞪大老花眼,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突然,武安义虎起三角眼,大声道:“谁是小黑子妈?滚出来!”全场的人哗的一下都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谢大娘猛的一哆嗦,一股凉气直窜进心窝。

村长媳妇吓得牙齿直打颤,憋不住,小声哭了出来。一个大帽子兵走过来,举手就是两个嘴巴,再加上一枪托,把她打翻在地上。

谢大娘气得心都要炸了,咬着牙,大踏步走到台边,大声嚷着:“要怎的?老娘就是黑子妈!”

武安义先是一惊,接着就叫匪兵把她捆起来。谢大娘心中打算:这么大年纪了,怕啥?死了有黑子报仇。张老汉死劲捏着烟袋,和大伙一起噙着泪,屏住了呼吸。

罗文虎却在这时不紧不慢、笑呵呵地站起来,假装向队长求情,要他放了谢大娘,并担保她不逃跑。队长才歪了歪嘴,叫匪兵松绑。

罗文虎又向谢大娘笑眯眯地说:“快寻黑子回来吧,带枪归来的有赏,否则我就不保险了。”谢大娘没吭一声,慢慢走回人群。大伙才喘了口气。

接着罗文虎讲话,他重复了“安民告示”上的鬼话,并叫大伙从明天起,各村各户派人来修炮楼。


“还乡团”占了罗家堡,七癞毛成天找干部、民兵家属,逼着要人。他对村长媳妇说:“文田哥要回来,保不动他一根毫毛。”一次,两次,她的心有些动了。

这天下午,村长媳妇装着拾大粪,悄悄溜出了罗家堡,去找丈夫。她掏出一张“还乡团”发的“安家证”给他看。村长看了五六遍,也不禁有些心动了。

到天黑,村长扔了枪,和媳妇悄悄离开了北山头。他的心别别跳着,对自己开小差,心里有点难过起来。媳妇一再催他,他含着泪花,往家走了。

第二天一早,村长找了几件绸缎衣服、几只鸡,心里准备好了一套话,早饭也无心吃,就到罗文虎家里去。

刚出巷子,在井台边上碰见了谢大娘,他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谢大娘吃惊地问他来做什么。他红着脸,支吾了两句,就低头走开了。

村长到了罗文虎家门口,壮壮胆,硬着头皮走进去。正好七癞毛出来,村长赶忙上去招呼。七癞毛见他手提红包袱和老母鸡,就领他去见罗文虎。

这罗文虎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冷冷地问道:“你回来了,枪呢?”村长急得和身冷汗,他知道枪是保田队的命根子,开小差时没敢带走,现在又不敢直说。

罗文虎见他不回答,猛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自首不带枪,莫不是土八路派你来当探子的?老子就崩了你。”村长要想分辩,可是话都给喉咙哽住了。

罗文虎叫道:“来人,绑起来,拉出去揍!”几个“还乡团”过来,把村长一绳子绑了,直向后边马棚里拖去。

村长被押走后,罗文虎吩咐七癞毛:“先教他吃点苦头,别逼得太急了,往后还用得着他,管教把小黑子那伙土八路一网打尽······”七癞毛就依计行事。

村长离家后,他媳妇盼了一天还不见他回来,走出家门口,恰好见到七癞毛,问起村长的消息,七癞毛笑嘻嘻地说:“你随我来,自然能见到文田哥。”

村长媳妇随七癞毛到了马棚里,只见村长被绑在柱上,满身是血。她惊叫了一声。

村长媳妇跪在七癞毛跟前,只求救命。七癞毛猫哭耗子似的说:“要救文田哥也不难,只要他往后替罗大爷做事。”村长一面哼,一面说:“你放了我,啥事都好商量。”

七癞毛这才给他松绑,又抖抖绸袍子,跷起亮光光的新皮鞋,得意地说:“听我的话,包你也这么阔绰!”村长说:“我是个老实庄户人,啥也不懂,放我回家种田吧!”

七癞毛听了,装作要去告诉罗文虎。村长媳妇吓得苦苦哀求,又把一副银镯子给了他,他才松口说:“今夜先放你回去,仔细想想,明儿一早就过来,罗大老爷有话问你。”

村长回到家里,躺在炕上,唉声叹气,悔恨自己不该开小差回来。他掏出那张安家证,撕得粉碎。

忽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村长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就叫媳妇去开门,门一开,马上闪进两个人影来。

原来这两人是谢大娘和张老汉,他们知道村长回来了,怕他妥协,所以特地来看他。村长见了他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经过都说了出来。

张老汉说:“现在还来得及,乘黑夜回北山去吧。”村长怕大伙说他是软骨头,有些犹豫。谢大娘劝了一番,就帮他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谢大娘先出去望了一会,才回来把村长夫妇接出去,和张老汉一起,送他们出了罗家堡。

罗文虎、武安义听说村长夫妇偷跑后,拍桌子、摔板凳,把七癞毛痛骂了一顿。又把村长家的东西全数没收,把大门也封了起来。

七癞毛三番五次到谢大娘家,要她去找小黑子回来,谢大娘都应付过去了。她知道罗文虎在没有逮住小黑子之前,是不会对自己下毒手的。

七癞毛在谢大娘家逼不到人,过了几天,就到张老汉家去,说是罗文虎要他去开啥会。张老汉想看看他们的虚实,把小兔子交给谢大娘,就跟七癞毛去了。

到了罗文虎家,马上被“还乡团”绑起来送进了马棚。那里有两个被骗回来的民兵,还有外庄的十来个村干部、民兵军属等,张老汉知道罗文虎要下毒手了。

张老汉被捕后,谢大娘一直愁眉不展。这天恰好大风雨,她等小兔子睡熟,带了两张饼,蹑手蹑脚到马棚旁边去。

马棚后面没有岗哨。谢大娘在窗前停下来,轻轻唤了两声。张老汉听出是谢大娘的声音,就走到窗前。谢大娘流着泪,把两张饼塞给他,张老汉不肯受。

张老汉对谢大娘说: “我死不碍事,你到北山去告诉大伙,大伙会给我报仇的。”马棚里其余十几个人也都要她带个信给保田队,谢大娘都答应了。

忽然一阵狗叫声,远远手电光一闪,张老汉忙推开谢大娘。谢大娘丢下饼,叫他们分了吃,然后藏到一棵大梨树后边。

七癞毛带着几个“还乡团”,到马棚里把十多个人带了出来。谢大娘清楚地看见最后一个是张老汉,白大褂撕烂了,两只眼睛怒视着敌人。

十多个人被赶进林子里。当中的空地上,早已挖了一个大坑,七癞毛嚷着:“滚下去,要不,老子要用快慢机点名了。”可是大伙一个也不动。

七癞毛正要开枪,张老汉猛扑上去,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七癞毛杀猪似的叫起来。

几个“还乡团”慌了手脚,连忙过来用枪托打张老汉。张老汉昏过去了。谢大娘见了,心像刀子在割,恨不得马上冲过去。


一个“还乡团”一枪把张老汉打死,再一脚把他踢下坑去。几个年轻的趁乱撒腿就跑,七癞毛举枪一梭子,打倒了几个,有两个钻进林子里跑掉了。

不久,高粱快成熟了,在北山那边,保田队得到区里指示,要大伙加强活动,包围据点,还捎来一大卷红红绿绿的传单。

这时,谢大娘托人捎来消息:罗文虎要并村、烧庄子、砍高粱。高粱是大伙的命根子,会长一面把传单托来人带给谢大娘,一面就布置对策。

大伙就在大王庙前埋地雷,防备烧庄子、砍高粱。村长还想了个让敌人送死的办法。经过大伙教育帮助,现在他完全变了,站岗、放哨,什么都很积极。

第二天清晨,罗家堡人喊马嘶,武安义带了人马直奔北山,他打算烧了大王庙,再烧河边庄,闹他个百里无人烟。走了一阵,他从望远镜里望去,前面就是大王庙。

忽然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了。六排长前去一看,只见大树上钉着木板,木板上画了两个乌龟:乌龟背上写着“偷吃队长武安义”、“残乡团长罗文虎”。

六排长大怒,上前去拉木板,不想“轰隆轰隆”,惊天动地一阵响,连环地雷炸开了,六排长和三十多个人中了村长的计,被炸得粉身碎骨。

地雷刚响,会长、小黑子、村长带领着保田队,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打得敌人人翻马仰,鬼哭狼嚎。武安义在最后,拨转马头第一个飞奔回去。

突击队、还乡团,马踏人,人撞马,逃进罗家堡再也不敢出来。小黑子和大伙拾了满地战利品,喜洋洋地回曹家庄去。

武安义逃回罗家堡后,整天发脾气。小兵们动不动就挨打。这天为了马靴没擦亮,勤务兵王德胜又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王德胜忍着一肚皮冤气,到庄上溜达,忽然遇见谢大娘。谢大娘平日留心,知道王德胜是个老实人,常受气,就请他进屋坐坐。

谢大娘故意问他家里的情况。王德胜想起瞎了眼的老娘,才娶的媳妇,就哭起来。谢大娘讲了些革命道理,还留他吃了顿饭。从此他就常常来串门子。

过了几天,王德胜在岗棚上拾到了张红纸头,他不识字,恰好他的朋友杨大中来接岗。杨大中一念,原来上面说的是“当官发洋财,小兵苦挨打”的传单。

传单上还叫大家不要为反动派卖命。两人心里亮了,下了岗,一起约了几个知心朋友去找谢大娘。

没几天,传单贴到罗文虎的大门上。“还乡团”一个班又带枪开了小差。武安义暴跳如雷,吩咐七癞毛把村上的群众和军属全抓了来。

谢大娘又被捕了。武安义跳着脚,硬要谢大娘说出传单和王德胜他们的去向。谢大娘亮着嗓子大笑道:“都是老娘干的,怎么样?”

罗文虎又假惺惺地劝她把小黑子找回。谢大娘说:“老娘叫他回来砸死你们这批狼心狗肺的龟孙子!”武安义一跳几丈高,叫勤务兵把烧红了的烙铁烫她的背脊。

顿时谢大娘的背脊上油烟直冒,她喊了一声:“黑子,给娘报仇啊!”就昏了过去。武安义像喝醉了酒,狂笑道:“老子叫你翻身

罗文虎叫七癞毛用冷水把谢大娘泼醒,要她说出庄上谁通八路。谢大娘“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在罗文虎的脸上。

罗文虎一面抹脸,一面劝道:“快说吧,人不是铁打的,你能撑得住吗?”谢大娘嘶着嗓子大骂道:“老娘就是铁打的!到头总要宰了你们这些龟孙子!”

突然,庄外响起了枪声,哨兵进来报告,游击队打到北门口了。武安义、罗文虎慌得撞翻了桌子,领了“还乡团”往外去抵挡。

几个老大娘见他们走了,架起谢大娘,把她安排到张安泰家里。到了腊月隆冬。罗文虎、武安义想出其不意去打北山,等谢大娘知道这消息后,已经是晚上了。

谢大娘一时想不出办法,她用纸画了一支枪,又画了一只正在叫的公鸡,想找人送去,小兔子知道了,抢着要去。

这天半夜,小黑子正在北山头放哨,远远看到雪地里冒出一个矮矮的影子,起初还当是狼,马上跑过去,才看到是个小娃娃。

小黑子认出是小兔子,马上一把抱了他回到大王庙。小兔子拿出信来给会长看,会长揣摩意思,知道敌人在明天早上鸡叫的时候,要来进攻。

会长一面请区上派一个中队来,一面叫大伙准备战斗。大伙立刻摩拳擦掌,分头踏雪出发,在大王庙附近埋伏下来。

天刚亮,只听沙沙的响声,会长从树上打了个暗号,大家仔细一瞧,原来十几个匪军身披白衣,露着枪口黑点子,正在爬来。

等到他们爬近了,会长一声命令,手榴弹一下在敌群中开了花。后面的“还乡团”这次学了乖,听见前面的爆炸声,停止前进,用机枪拼命扫射。

保田队被机枪压得抬不起头来。会长想,不夺这机枪,打不痛快。就拉了拉身旁的村长,两人慢慢地爬过去。


等到爬近机枪,会长猛地站起来,扔出一颗手榴弹,红光一闪,敌人的枪手完蛋了,可是会长也“啊呀”一声,倒了下来。

敌人的步枪就向会长这边打来。村长一手提枪,一手抱住会长,吃力地往西爬,白雪上留了一道长长的鲜红血痕。

好容易爬到一块大石后面,才停下来。会长的棉裤已被血湿透了,他还指着南边说:“村长,那边升起了信号弹,区中队和黑子们得手了······”

村长替会长包扎,会长气喘着说:“我不行了。”他吃力地掏出一个小本子,用手指蘸着血,写了几个字,要村长交给小黑子和贵香。

在南边山脚下,小黑子配合区中队,绕到匪军背后,只见武安义骑着大白马,七癞毛亮着手电领路,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匪军。

小黑子他们看得分明,一排枪,七癞毛不声不响地倒下去了。武安义大喊一声“嗳呀”,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踝骨,几乎从马上掉下来。

那马也受了伤,驮着武安义,发狂地往回奔。小黑子他们和区中队乘机夹击,匪军全乱了。在最后的罗文虎,见形势不妙,回身就逃。

战斗结束,等找到会长时,会长已经牺牲了。那血信上写着:“我不行啦,为革命为党而死是光荣的,乌云遮不住太阳,罗家堡的天下还是咱们庄户人的。”

贵香擦干了眼泪,发誓要打回罗家堡去;大家也举起拳头宣誓:“坚决跟党走,给会长报仇!”

大反攻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罗家堡四周响起了枪声。保田队小黑子们领着八路军一个连和区中队,在大雨中,冲进了罗家堡。

庄上人听见枪声,都拿了家什拥出来,谢大娘也领着小兔子爬上了罗文虎屋后的矮墙,大伙把罗文虎的家包围起来了。

贵香端着枪骑在墙上,大喊“缴枪不杀”。几个匪军冲出屋来,还想顽抗,被贵香一枪一个打倒了。

不知从哪里打来一枪,正中贵香左臂,贵香从墙上跌了下来。几个老大爷立刻抢上前,用担架把她抬走了。

小黑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对着东屋扔进去一颗手榴弹,顿时“哗啦”一声响,几个顽抗的匪军和“还乡团”被炸得血肉横飞,没有死的也爬出来当了俘虏。

小黑子、谢大娘等冲进罗文虎的卧房,在床底下找到了他的小老婆,却没找到罗文虎。村长怒道:“刨地五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们刚出门,区里的李指导员押着浑身血迹的武安义走过来了,谢大娘一见,两眼冒出火来,举手就两个耳光,李指导员忙把她劝住。

他们合在一起,找到马棚里,听见草堆里有沙沙的响声。一看,罗文虎头钻在里面,屁股露在外面,浑身发抖。

大家上前把他拖出来,罗文虎像一只受了伤的狗,浑身直哆嗦。这时,一轮红日东升,乌云遮不住太阳,罗家堡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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