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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醉侠苏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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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07:50: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向扶危济困、助弱除暴的义侠苏乞儿,素以“醉拳”而名闻远近。苏乞儿每日里瓶不离手、酒不离口,每当他喝酒喝至酩酊大醉之时,才是他的“醉拳”绝招得以施展之际。

苏乞儿六十寿辰那天,他开设的武馆“苏馆”内张灯结彩,红烛高照,宾客们纷纷来庆贺。

苏乞儿的三个爱徒:杨金花、阿昌、志伟正忙着招呼客人。这时一位长者手捧金、银各一色的两个酒葫芦,走了进来。

这人郑重其事地把两瓶酒交给杨金花,说:“这是我家祖藏陈酒,送与苏师傅。此酒功力非比寻常,你们要将它好好收藏,暂勿让师傅知道。”

杨金花听罢连连点头,她知道师傅是“有酒过手,半刻不留”的人,于是手捧着酒瓶,思忖着该放何处才好。

这时金花的师弟阿昌走了过来,他一手取过酒瓶,一个“鱼跃龙门”,两瓶陈酒已稳稳妥妥地放好在丈把高的神龛之后。

时辰不早了,宾客们吵着要找寿星公苏乞儿拜寿,可遍寻他不着。杨金花便吩咐阿昌速把师傅找回来。

原来苏乞儿正在街上与一群顽童趴在地上玩滚珠子。孩子们看见这位满头花白长发的矮个子小老头,有个通红发亮的大酒糟鼻子,一副滑稽模样,都禁不住嘻嘻发笑。

这时,阿昌匆匆到来,拉着他的手说:“师傅,客人正等着拜寿呢!”苏乞儿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哈哈笑着从怀里掏出红利市包,分派给孩子们。

回到苏馆,宾客们高兴地簇拥着苏乞儿拜寿,一位流浪汉敲起竹板,嚷着要看苏乞儿的拿手好戏——醉拳。众宾客也齐声附和。

苏乞儿把黑长袍一脱,“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大碗酒,稍顷,他满脸涨红,步履蹒跚,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酒杯,边喝边打起醉拳来了。

他的三个爱徒也跟着师傅,一块起舞,师傅舞的“北醉拳”,徒弟舞的“南雁飞”,一时间好不热闹,客人们见了,齐声喝彩。

苏乞儿开馆授徒,早负盛名。平日对徒弟训练极为严格。他在馆内用细绳子吊满了许多生鸡蛋,徒弟们踢腿翻身之时,不得碰破,唯独在点到之时,需一手抓破一个鸡蛋。

苏乞儿授徒,还有古怪的一招。他让徒弟仰卧于地,用双手双脚顶起一块木板,他自己横卧木板上,吸着旱烟悠然自得地指点其他徒弟练功,以此训练徒弟超人的腿、臂力。

苏乞儿要求苏馆里的徒弟,不仅要练就一身过人的武功,更要有一颗正义的心。师徒平日爱打抱不平、救困济贫,颇得人心。

镇上有一间“银牌”赌馆,终日门庭若市。赌馆少主人阿佳凭着有几分武艺,独霸一方。

这天赌馆门外来了一位外地客商阿豹,此人趾高气扬地步入馆内。少主人阿佳窥探得他囊中满载,便热情相待。

这位阿豹,果然出手不轻,盘盘重注,看来也是个赌场老手。可他在这“银牌”赌馆之内,却是连连失手,不一会竟输得满头大汗。

他怀疑其中有鬼,便不动声色,低头细看。猛地他看见少主人阿佳在骰子上作弊,便无名火起,一手扯住阿佳,一手将输了的钱全部抢回来。

这一着有如虎口拔牙,阿佳又怎能容他。赌馆内一班打手立时蜂拥而上,直取阿豹。阿豹见对方人多势众,便一个“鲤鱼翻身”,跳出重围。

阿豹在街头卖汤丸的小摊档前飞奔而过,阿佳一帮人穷追不舍。阿昌见状,以为阿佳这帮恶棍又在欺侮百姓,便有意拦阻。

阿昌单手捧着盛了四碗汤丸的托盘在街心左摇右晃,把阿佳和他的打手撞跌在地。

阿昌自己也踉跄了几步,托盘凌空飞起。待托盘落下时,阿昌单手接牢,托盘内的四碗汤丸,竟然滴水未洒。街上行人都目瞪口呆。

待阿佳他们从地上爬起来,阿豹早已逃之夭夭。阿佳气极,指着阿昌狠狠地骂道:“你这小子,有什么本领,居然敢在此挡道!”阿昌微微一笑:“没有两下功夫,哪敢在此逞强!”

阿佳听罢,挥拳便打,阿昌避过拳头,将盛着汤丸的托盘再次抛起。托盘落下时,四个碗不偏不倚地分别倒扣在阿佳及他的手下四人头上。

阿豹仓皇逃脱之后,想起了钱财输光,身无分文,便呆立街边。原来他的钱是代师兄收的帐款。为了向师兄交帐,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阿豹走进一家当铺,脱下一只旧布鞋递给掌柜的,开口要当三百元。当铺老主人当然不允,阿豹却死赖着不走。

在当铺当伙计的志伟看不过眼,与阿豹顶撞起来。两人吵到街上,阿豹竟又动起拳头,迫不得已,志伟与他交了手。

此时苏乞儿恰好路过,便上前劝解。阿豹怎把这小老头放在眼内,竟喝令苏乞儿:“你给老子跪下叩三个响头!”


苏乞儿假意应承,蹲下身时就势来个“蜻蜓点水”,站起来再一个“白鹤扫顶”,阿豹登时痛得眼冒金星,浑身打颤。他晓得眼前这个小老头不是好惹的,慌忙逃走。

望着抱头鼠窜的阿豹,志伟说:“师傅,这小子出手不凡,他是那家的拳法呢?”苏乞儿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是的,此人有点来路,他使的好象是江南一霸陈彪的“北螳螂拳'。”

苏乞儿不禁回忆起一段往事:十几年前,陈彪横行一时,欺压百姓,苏乞儿看不过眼,与他作过较量。陈彪当时使的就是这种“北螳螂拳”。

这种拳术疾如闪电,急似暴风,一般人轻易不能对付。当时苏乞儿动用了“醉拳”中的一绝招,才反败为胜。

陈彪败走之时,咬牙切齿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这个陈彪今天竟带着徒弟寻仇到此了么?苏乞儿越想越觉事情蹊跷。

陈彪果然来到这个镇上。他正与师弟阿豹在镇上做一桩山货买卖。这桩生意颇为顺手,陈彪洋洋得意。

阿豹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对陈彪说:“师兄,不好了!钱被街上一小老头抢去了!”

陈彪一听,赶紧追问:“你有没有说出我的字号?”阿豹挤眉弄眼地答:“我······我说了,但这个红鼻子小老头不仅不还钱,还骂了你。”

一说红鼻子小老头,陈彪便猜到是谁了。他狠狠地说:“苏乞儿,你好哇!找个机会再较量一下,这回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了!”

第二天,阿豹带着陈彪到街上闲逛。看到街市繁华、生意兴旺,陈彪在阿豹的怂恿下,顿时起了歪心,打算在镇上称霸。

路过“银牌”赌馆,陈彪要进去玩上三两盘。阿豹却怕被阿佳认出,寻仇斗殴,会拆穿他的西洋镜,只好躲躲闪闪地在门外等候。

谁料陈彪 入得赌馆,竟盘盘得手。他乐而忘返,却难为了久候在门外的阿豹。阿豹硬着头皮进内催促,一进门就遇上迎面而来的阿佳。

阿佳一手就揪住阿豹,来个左右开弓,边打边骂:“你个小子,输打赢要。”陈彪顺着喧闹人声走了过来,发现阿豹与人扭作一团,便不由分说,猛冲了过去。

陈彪扫堂腿一扫,阿佳与几个弟兄全跌倒在地。陈彪再一个“风卷残云”,阿佳等人已被打得脸肿唇青,只好一齐跪地求饶。

阿佳见这位外乡人竟有如此惊人本领,想拜他为师。陈彪也早看中了赌馆这棵摇钱树,欲据为己有。于是一个收徒弟,一个让赌馆,做成了一桩交易。

陈彪与阿佳两帮恶人,自此结成一伙,沆瀣一气,横行乡里,不可一世。

却说苏乞儿的女徒杨金花为人聪明乖巧,模样又生得秀气,加上练就一身功夫,使镇上不少公子哥儿对她垂涎三尺。赌馆少主人阿佳更是想将她占为己有。

杨金花早有“软骨美人”之称,每日里在杏花茶楼以表演顶碟、踩凳等软功谋生。一天,镇上一名浪荡公子在金花表演时,上前调戏。金花全不把他放在眼内,借演凳技之机,用凳子把这家伙夹得嗷嗷直叫。

这时,阿佳带着陈彪也来到杏花楼。陈彪一见金花顿起歪心。阿佳却全然不觉,还洋洋得意地说:“金花父亲已答应我的婚事,日后请师傅为弟子操持!”

陈彪听了,满口答应。阿佳上前拉着金花,要她陪吃夜宵。金花双眉一扬,瞟了瞟醉伏在远处桌面上的苏乞儿,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是去问问我的师傅吧!”

看见了远处的苏乞儿,阿佳当堂噤若寒蝉,此时站在一旁的陈彪也看到了苏乞儿,他无名火顿起,径自快步上前厉声喝道:“苏乞儿,你可认得我?”

苏乞儿懒洋洋地抬起头,揉了揉惺松的醉眼,摇摇头,并不作答。陈彪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说道:“我就是陈彪!”苏乞儿听后,竟毫无反应,昏昏然又伏回桌上睡着了。

陈彪气极,扭身便走。陈彪一走,苏乞儿便对身旁的阿昌和志伟说:“这就是我昔日与你们说过的江南一霸陈彪,此人的“北螳螂拳'名冠江南,你们决不可小看了他。”

陈彪立即找来杏花楼的老板,斩钉截铁说:“你要把杏花楼马上典让给我,我绝不让这个苏乞儿有立锥之地。”

杏花楼胖老板不甘心,但又慑于陈彪的势力,只好跑去找苏乞儿,恳求苏乞儿出面为他作主。苏乞儿听后沉吟不语,良久才说:“老板,请恕我无能为力,望能暂忍一时。”

陈彪霸占了杏花楼后,金花再也不去表演了。阿佳却终日打着杨金花的主意。一日在饭店里相遇,阿佳死乞白赖缠住金花不放。金花怒极,便用一块脏抹布将阿佳满脸涂污。

阿佳恼羞成怒,便向金花连击数拳,两人拳来脚往,闹得不可开交。

金花师兄志伟闻讯赶来助战。师兄妹两人一个摇起飞砣来个金蛇狂舞”,一个抡起板凳来个“金钢醉石”,把阿佳打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师兄妹回到苏馆后不久,陈彪气势汹汹地带着浑身是伤的阿佳前来兴师问罪。苏乞儿得知事情原委,竟要金花和志伟去赔不是。


志伟心里不服,嘀咕着:“是他先调戏师妹!”苏乞儿生气了,大声喝令志伟给陈彪斟茶叩头赔罪。陈彪却不肯就这样罢休,声称定要将志伟带回去惩戒。

苏乞儿听了,慢悠悠地说:“徒弟有错,错在师傅管教无方,徒弟之错,应由师傅执掌教导。”话毕,倏地出手向志伟肩膀撞去,志伟大叫一声,捂住手臂扑倒在地。

苏乞儿对陈彪说:“我把他废了,你该满意了吧!”陈彪看了看在地上嚎哭的志伟,冷笑了几声,方领着众人,扬长而去。

金花见状,非常气恼,她指着苏乞儿就骂:“你宁愿打伤自己的徒弟,也不愿得罪别人,我再也不认你这个醉猫师傅。”

苏乞儿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这一手的,我不忍心你师兄年纪轻轻就被人打死。我知道你痛心,其实师傅比你更痛心。”

他流着眼泪,从房内取出一个黄色坛子,从坛内取出一副重重包裹着的药散,交与金花说:“这是跌打秘方,定能治好你师兄的手臂,你拿去吧!”

陈彪带阿佳到苏馆原欲寻仇斗殴,谁料苏乞儿当场废了志伟,使他无话可说。离开苏馆后,他转念一想,便将苏馆的房主叫来,命他三天之内腾空苏馆。

房主找到苏乞儿,哭丧着脸诉说了情由,岂料苏乞儿听后,毫不在意,还安慰他道:“我不会令你为难的。”

次日,苏乞儿率同弟子,搬到镇上一间破败不堪的旧房子里,门楣上依旧堂而皇之挂上“苏馆”的大招牌。

众徒对师傅这样一再忍让感到非常不满,纷纷埋怨师傅。苏乞儿听了,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苏乞儿的脸孔一下子变得无比冷峻,他说:“我与陈彪迟早要再决雌雄,我所以一忍再忍,就是因为眼下你们的功夫还未练到火候。”

从此,苏乞儿与众徒弟一起奋力练功。他用三支长竹竿竖起三个椰子,命志伟等人连起飞腿,三脚踢破三个椰子。不久就练好了“连环三飞腿”这一高招。

苏乞儿又在野地里搭起丈把高的台架,让金花在高台上反身倒挂,用双臂分别牵引一筐青砖,反复起卧,练出一招“双凤朝阳”。

在草坪上,苏乞儿舞起飞砣,快若闪电,只闻“嗖嗖”的风声,却不见砣影。他命徒弟们上前赤手夺砣,练一招“狂飚夺宝”,徒弟不时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还要徒弟们练绳镖、练轻功、练拳术。三个徒弟日夜苦练,功夫日渐长进。苏乞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光阴似箭,又过去半载。陈彪在镇上占了赌馆夺了杏花楼,霸了苏馆,横行乡镇,居民对他无不惧怕。

这天,阿佳来到陈彪面前说:“师傅,你事业已成,也该为徒弟着想一下,给我主持金花这桩婚事了。”

陈彪笑了笑,连声说:“好办!好办!”次日,他给阿佳写就一纸聘书,交给阿佳两坛醇酒、一盒金饰。让他自己去下聘。

阿佳满心欢喜来到金花家,打开了饰盒。金花的父亲见了两对黄澄澄的金镯子、两条闪闪发光的金项链,喜得眉开眼笑。

阿佳还将金花父亲近年在赌馆里欠下的账单当面全部撕毁。见利眼开的杨父惊喜异常,当即一口应承婚事。

阿佳见杨父收下聘礼,狂奔回去向陈彪报喜。途中遇见阿豹,阿豹却不冷不热地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一天没拜堂,新郎都未必是你······”

阿佳见他话中有话,顿起疑心,赶忙回杨家取过聘书,打开一看,当场呆若木鸡。原来聘书的下款竟是“陈彪”二字。

阿佳被师傅陈彪夺爱,气得暴跳如雷。他不甘被陈彪戏弄,却又惧怕陈彪的权势,心头闷气无处发作,便将杨父狠狠地打了一顿。

杨金花事后得知父亲收下陈彪的聘礼,气得又哭又闹,阿昌也责怪杨父惧怕权势,坑害女儿。杨父反问:“谁不怕陈彪?你师傅那么有能耐,怎么也躲在房子里?”

金花与阿昌无话可说,只得将两坛醇酒送给师傅。看着师傅品尝醇酒赞不绝口,金花不禁潸然泪下。

苏乞儿感到奇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阿昌愤愤地说:“这是金花的卖身酒啊!陈彪他······他要强娶金花姐!”

苏乞儿一听,不禁怒火中烧,“呼”的一声,两坛酒给摔个稀巴烂。事到如今,确已忍无可忍。苏乞儿带领众徒弟,怒冲冲去寻陈彪算帐。

一场龙争虎斗开始了。两帮师徒对垒开战,这一边恰似蛟龙出海,那一边犹如猛虎下山,刹时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志伟和阿佳两人杀到山边,各自出尽招数。阿佳挥起双拳,接连使出“双龙吐珠”的手法,志伟被他晃得眼花缭乱。

志伟侧身一闪,然后飞起“连环三飞腿”,将阿佳小腿踢断。阿佳痛得嗷嗷大叫,连滚带爬慌忙逃窜。


阿豹施展了一套“五龙拳术”,却被金花一个“莲花反座”的软功扭断了手臂,惨叫着也逃命去了。

坡地上,陈彪与苏乞儿两虎相争,他们从野地直杀到破草房边。冷不防,陈彪将腕上戴的“铜环铁链”暗器朝苏乞儿手臂上一敲,苏乞儿当即血流如注。

苏乞儿卖个破绽,一个“推门揽月”,顺势扯脱了陈彪的“铜环铁链”。暗器凌空飞出,直插入门楣三寸深。

正在这时,金花、阿昌、志伟三人匆匆赶来助战。陈彪确是不同凡响,以一对四,居然毫无惧色,他出手如电,步稳如山,苏乞儿等四人,并不敢有丝毫大意。

苏乞儿使出一道“神龙飞镖”,飞镖到处,宛如一道眩目的青色闪电。这道神镖,确实使得陈彪头晕目眩,难以应付。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苏乞儿的酒瘾发作。他浑身无力,手脚震颤,几乎瘫倒在地。阿昌见状,只好把他托上了一棵树杈上。苏乞儿坐在树上,手脚仍震颤不止。

金花眼看情况不妙,慌忙中想起了昔日友人送来的那两坛陈年老酒,便命阿昌速去取来,以解师傅燃眉之急。

为取两瓶酒,阿昌来回飞跑了十几里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支持不住,倒在路边。他感到唇焦舌燥,便打开酒瓶盖,嗅到酒香扑鼻,禁不住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金花和志伟同陈彪轮番交战。金花也使出“神龙飞镖”,陈彪在飞镖将到之时,身子往下一蹲,就地来个“猛虎剪尾”,一腿把金花踢出丈多远。

志伟赶忙上前,飞速来个“连环三飞腿”,岂料陈彪躺在地上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立时封住志伟的进招。

师兄妹虽然练过苦功,但毕竟还不是陈彪的对手,打上几个回合,金花已累得气喘吁吁,志伟也被踢得满脸流血。

眼看师兄妹就要败下阵来,苏乞儿又无力救助,坐在树杈上心急如焚。此时此刻,他盼阿昌真是望眼欲穿。

好不容易,阿昌摇摇晃晃跑了回来,他把两壶酒往树上一抛,就跌倒在地。苏乞儿在树上接过酒,急不及待地往嘴里灌,但只喝了两口,酒瓶就空了。

原来酒都让阿昌喝光了,苏乞儿一双怒眼直瞪着阿昌。出 乎意料,阿昌这时却爬起身,东歪西倒地径自要起醉拳来。

这时,陈彪向金花和志伟步步紧逼,阿昌步履踉跄地独自迎了上去。他来到陈彪身边,冷不防一个“醉卧金滩”,陈彪被摔出丈把远。

陈彪气急败坏,忙使出“金蛇狂舞”飞镖。阿昌见眼前闪着道道金光,却也毫不畏惧,猛地翻身一滚,使出个“倒捞金钩”,单脚将陈彪的飞镖夺了过来。

苏乞儿在树上看得高兴,情不自禁地赞叹:“这小子偷饮了我的酒,这醉拳耍得比我更妙!”

苏乞儿在树上越看越开心,竟自坐在树杈上当起武术指导来。当陈彪一闪身骑上阿昌肩上时,苏乞儿大叫:“树上梢,地上标”,阿昌听罢,一个“滚地老鼠”将陈彪掼在地上。

陈彪被激怒了,左臂一伸,右臂一扬,使出了“北螳螂拳”绝招。说也奇怪,苏乞儿只喝了阿昌剩下的两口酒,此时也浑身劲起,手不抖、脚不颤,“嗖”的一声,从树上猛跳下来。

他抖擞精神,迈起醉步,一步一扭,直迎陈彪的“北螳螂拳”。阿昌也迈起歪歪斜斜的脚步,直向陈彪逼去。

陈彪眼看强敌在前,立即半途改变招数,身子一缩,双手一闪一合,双腿齐齐劈开,对二人来个“雏凤点水”。

苏乞儿立时一个“醉倒八仙”倒下,阿昌也来个“醉三星”伏倒,躲过陈彪的功势。陈彪用力过猛,一时没法收住,竟在半空中直滚下地。

这时,金花和志伟也喘过气来,上前助战。金花一个“蛇形刁手”,直取陈彪心胸。陈彪慌忙出个“金功架”挡住。

志伟紧接着又来个“旋风腿”,陈彪躲闪不及,胸口吃了重重的一腿,登时口吐鲜血。

被打得发了狂的陈彪这时却丢开金花、志伟不顾,拉开“指天”功架,运气发力,冲着苏乞儿使用一毒招“猛虎掏心”。

苏乞儿却不慌不忙,以柔制刚。他突然弯腰来一个“醉翁滚地”,躲过了陈彪的毒招。 他顺势站起身来,反身张手,飞出几招,连连点向陈彪两个太阳穴,陈彪当即全身震颤,摇晃了几下,鼻孔喷血。

醉醺醺的阿昌,这时却又踩起了醉步,来到陈彪身边,一个“醉倒垂帘”,“啪”的一声,压在陈彪头上。

陈彪颈项一歪,全身一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苏乞儿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摇摇头说:“他到阎王爷那儿去了。”


听到陈彪死了,原先瘫倒一旁的金花和志伟猛地跳起,飞奔过去,见陈彪真的不会动了,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名噪一时的“江南一霸”陈彪终于被苏乞儿师徒剪除,苏乞儿也不由得笑了。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阿昌,你什么时候偷学了我的醉拳?”

良久,无人回答。师徒三人四处张望,他们发现阿昌失了踪。

金花、志伟大声呼喊阿昌,依旧是没有回答。志伟急忙四处寻找,一不小心,踢翻了陈彪的尸身。

出乎意外,阿昌竟在陈彪身下露了出来。原来陈彪顺着斜坡滚下时,正好压在同时往下滚的阿昌上。

阿昌躺着,一动不动。金花哭了起来,苏乞儿却哈哈大笑,说:“阿昌死不了,你们看呀,他的鼻子变得比我还要红啊!”

这时阿昌伸伸双臂,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说:“我睡得真香啊!”苏乞儿指着他的红鼻子说:“你偷了我的金银宝酒,我还要找你算帐呢!”师徒四人乐呵呵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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