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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少帅传奇之吊孝风波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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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1: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学良听到父亲的噩耗,心如刀绞,他强忍悲痛,压住复仇的烈焰,吩咐崔副官迅速做好回奉天的准备。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与杨宇霆打牌,把杨宇霆稳住。

夜深人静,张学良换上崔副官给找来的又破又脏的士兵服,同崔副官、赵媞等人,偷偷走出滦州别墅,骑马奔驰在深沉的黑夜之中。

一行人沿铁路沿线向北而去。在一个小火车站上,他们弃马登上一列开往奉天的闷罐车厢,混在撤退的士兵当中。

闷罐车厢里拥挤不堪,大小便都在马桶里,空气污浊,臭气熏天。张学良身旁的一个大胡子兵,把一只臭脚几乎伸到了张学良嘴边,崔副官刚要发作,被张学良制止了。

张学良自小在优裕的环境中长大,出门不是包车,就是专列,他哪受过这般苦?但眼下的苦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最使他担心的是此行能否安全地抵达奉天。

令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就在张学良出走不到一个小时,杨宇霆正在睡梦中,被丁副官喊醒,报告了张学良出走的消息。杨宇霆开始一愣,转而又浮出一丝 狞 笑:。“这小六子真够鬼的,居然把我耍了。”

杨宇霆命令丁副官立即向奉天大帅府发电报请他们迎接。丁副官问是用密码还是用明码,杨宇霆恶狠狠地说:“明码!”这份电报名义上是打给大帅府,实是把张学良的行踪告诉给了日本关东军。

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村冈中将,在皇姑屯事件后,料定张学良会赶回奉天的,他们加紧侦察,企图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可是张学良在滦州迟迟不动,弄得他也胡涂了。

正在这时,河野大佐推门进来,以掩饰不住的喜悦心情报告:刚刚截获滦州给奉天的电报,张学良正在秘密返奉途中。

村冈注视着河野,过了好久才说:“东京国会在野党正在追究皇姑屯肇事者,首相和军部都有压力,你还想再来个皇姑屯事件吗?

河野知道这是村冈惯用的激将法,便一挺 胸 脯说:“司令官阁下,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前程,我个人愿承担一切后果。”

村冈沉思了一会儿,掏出怀表看了看,说:“时间,时间是多么宝贵呀!你去吧。”河野心领神会,知道司令官支持他干下去,便昂奋地说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张学良乘坐的兵车,“咣当、咣当”慢慢地行进着,张学良和崔副官在昏暗的闷罐车厢里打着瞌睡。

列车快到锦州站了,突然“咣当”一声,停了下来,张学良和崔副官被震醒,都机警地跳了起来。

他们趴在小小的车窗口,向站台上窥视。站台上奉军军官正在与日本人交涉,日本军官竹入少佐,借口说一个南军间谍、谋刺关东军军官的要犯藏在这列兵车里,要进行搜查,否则列车休想通过。

奉军军官无可奈何,只得任日本人搜查。情况十分危急,崔副官和卫士都掏出了手枪,严阵以待。张学良挥了挥手,让他们把枪收起来。

竹入带着日本兵,先从奉军军官乘坐的客车车厢搜查。奉军军官在熟睡中被喊醒,接受检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军官车厢检查过了,没有搜到他们要搜的人。竹入又带人来到闷罐车厢前。车厢门“刷”地被打开了,崔副官趁乱一脚踢翻了马桶,一股扑鼻的臊臭味,使得竹入等人后退了几步。

竹入远远地用手电筒晃了几晃,便用日语和另一个日本军官说:“张学良怎么会坐这又脏又臭的兵车?肯定情报弄错了。”

检查了一大气,竹入断定张学良不在这列军车上。挥手,让站长发出开车的信号,兵车徐徐开出锦州站。

竹入回到机要室,让电报兵把电报拿出来给他看看。他看过后惊讶地说:“啊,化装成士兵,肯定在这趟军车里!”他后悔莫及,立即给下一个搜索队发报,让他们仔细搜查闷罐车厢。

当列车进到大虎山车站时,日本关东军的第二搜索队的官兵,拦车搜查。闷罐车门被打开了,一个日本军官手里拿着张学良的照片,逐个对照审视。

在张学良和崔副官所在的位置上,一个大兵盖着军帽在睡觉,日本军官掀开军帽一看,原来是个络腮胡子的老兵。

日本官兵煞费心机,张学良已在锦州站开车不久,便换上了奉军下级军官服装,转乘到客车车厢里了。他现在正平静地望着站台上荷枪实弹的日本兵。

日本关东军两次搜车,全扑了空,东宫大尉向河野报告了搜车情形。河野非常奇怪:“什么?没有?”东宫建议说:“大佐阁下,我亲自带守备队到奉天车站搜索!

河野失望地摇摇头:“不,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时机错过了。”河野的老婆河野加代,慢声细语地插了一句:“也许,回到奉天,他会给我们创造机会的。”河野深受启发,高兴地说:“噢!是的,我们要等待这个时机。”

天刚黎明,张学良便在奉天郊外的一个小站下了车,他没跟任何人打照面,径直坐上方世靖给准备好的小轿车,向奉天的大帅府驶去。

大帅府里,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一队戒备森严的卫队,守卫在门口。张学良走下汽车,摘下帽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径直奔灵堂而去。于凤至见丈夫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底。

张学良从侍从手中接过白带、黑纱,佩戴妥当,跪在父亲的灵前磕头,他没说一句话,没掉一滴眼泪。他的目光里,含着巨大的悲痛,闪动着复仇的烈焰。


张学良是六月十八日动身,二十日到家,第二天便以奉天省政府的名义,正式发布了张作霖的死讯,并向全国发出了举丧的通电,张学良就任奉天省督军。一切安排得都很周密,奉天城秩序井然,市面安宁。

张学良俯视楼下络绎而来吊唁的人群,心情无比痛楚:“父亲死的冤啊,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把丧仪方面的事,全部托付给方世靖去办,自己专心搞炸车案的调查,决心查出肇事的凶手。

张学良一连几天,都闭门谢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研究各方面提供来的材料。日本方面一口咬定是南军所为,并在报纸上登载了几幅死人的照片,说是炸车那天在现场打死的,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南军政治部的信笺。

可是皇姑屯一带为日本关东军管辖,南军怎敢到那里埋炸药?这是不可能的······张学良正在深思不解,突然电话响了,张学良拿起电话,原来是属下向他报告:经过化验,炸车的炸药,是日本产的。

紧接着张占魁闯了进来,他激动地说:“少帅,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张学良 摸不着头脑:“什么都清楚了?”“皇姑屯炸车,是日本人一手干的,现场逃出来的浮浪找到了。

张学良眼睛一亮:“那个浮浪现在哪儿?”张占魁说:“让我带到禁闭室关起来了,你不是说这事要绝对保密吗?”张学良要亲自审问这个浮浪,就随张占魁一起去禁闭室。

禁闭室里,一个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人,见张学良和张占魁进来,本能地扯扯撕破了的衣服,还想顾全一点体面。

张学良见这个人因多年吸食鸦片,穷困潦倒、羸弱不堪的样子,不由得涌起一阵怜悯之情,递给他一支香烟,请他坐下慢慢谈。

鸦片毒品虽然夺走了他的健康,但并没泯灭他的良心。炸车那天,他是目睹者,也是幸存者,他稳了稳神,便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当时的情景。

“那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我们几个伙伴没地方住,就钻在票房子附近的水泥管子里。半夜,来了几个日本警察,把我们推上马车,拉到一家日本旅馆里······

“我们给关在一个大屋子里,天天给我们好吃好喝的,有时候还让我们抽口大烟,我们过的还挺舒服······

“六月三号晚上,我们正在喝酒,一个日本军官进来,送给我们每人一套衣服,让我们换上,说是有好差使让我们跟着去干…………

“我们换好了衣服,就被赶进了汽车里。汽车开到皇姑屯三洞桥时,当官的命令停车,说这儿就算一站了,前面有人接我们,让我们冲几个黑影走去····

“我们几个人走到黑影跟前一看,原来是几个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对着我们。我们一看不好,转身就要逃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日本兵一句话不说,上来就用刺刀扎…………

“我赶紧趴下,就势滚到旁边的一个壕沟里,日本兵端着刺刀来搜寻,幸亏有草棵遮挡,没被发现,趁着天黑,我爬出了封锁区··

“第二天早上,皇姑屯就出事了。后来看到日本报纸上说这事是南军便衣队干的,还登了南军尸首的照片,我一看,这不是我那几个伙伴吗?他们死得惨啊!

浮浪讲到这里,还难过地流出了眼泪。真相大白了,日本关东军难逃罪责。只听“啪”的一声,张学良手中的铅笔折断了,他一句话没说,站起身走出了禁闭室。

张学良回到办公室,两眼望着窗外,尽量平静自己的心绪。张占魁充满着火气说:“少帅,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看咱爷们该怎么办?”

张学良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反问一句:“你 说呢?”张占魁狠狠地说:“我说,朝日本人要凶手,拿凶手的脑袋瓜子,祭大帅的亡灵。

张学良心头一动,这也是个办法,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样做必然牵涉外交,稍有不慎,可能会酿成国防事端,最好能找到一个时机。

张学良正在举棋未定,崔副官进来报告说:“少帅,日本领事馆打来电话,说日本国吊唁特使,两小时后,前来吊唁。

张占魁一听,立时火冒三丈:“真是黄鼠狼给小鸡拜年!正好,他们来了,咱就摊牌,人证物证都齐备,看他说啥?激楞子就绑票,交出凶手放人,不交,哼!不客气了。”说着把两只匣枪抽了出来。

张学良被激励了,真想这么干它一下,出出冤气。可是扣留特使,肯定会引起冲突。目前,奉天这种局面能经得起这么大的风波吗?张占魁似乎猜到了张学良的心思,便说:“怕冒险是不?你爸爸没少干这种事,把把成功。”

张学良仍在犹豫,张占魁说:“没这点胆量还能掌帅印?干这种事不能犯嘀咕,说干就干,我这就去布置。”说完转身出去了。

张学良刚要起身去追,方世靖进来说接见记者的时间到了,记者们都在客厅里等着呢。张学良只好向会客室走去。

张学良一进客厅.记者们都围了上来,纷纷拍照。赵媞宣布:“张学良将军丧事在身,不能耽搁太久,只能回答每位一个问题,请吧!”

有个记者抢先提问:“少帅,您是否已着手皇姑屯事件的调查工作?这关系到国家、民族以及您个人尊严的大事,您进行得怎样了?当真象日本报纸所说是南军便衣所为吗?

一位女记者补充说:“出事地点是日军警戒线内,日本守备队严禁行人通过,专家们断定要安装那些炸药,需要六个小时之久,难道南军有隐身法吗?”

又一位女记者问:“为什么专车开到三洞桥时,偏偏在大帅所坐的第四节车厢爆炸,时间不差分秒?分明有人在现场附近操纵电闸。”这些问题,张学良已经搞清楚了,但他没有回答,在继续听下去。

一个年轻记者激动地问:“请问少帅,大帅生前对日本人那样崇拜、依赖,甚至对他们明目张胆的强盗行为都妥协、容忍,结果是这样的下场,我们国家蒙受奇耻大辱,请问公理何在?主权何在?民族尊严何在呀?


张学良被质问得面色苍白,痛心疾首,久久未能言语。他深怕自己在记者面前失态,或者说出感情冲动的话来。沉思良久,含着眼泪,痛楚地说:“学良无可奉告,送客!”

记者们拿着笔正在准备记录张学良的话,都想抢个头条新闻,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局,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带着迷惑和失望退出了大帅府。

张学良心情一直在激荡着,他决心照张占魁的主意办了。这时,只见于凤至和方世靖正焦急地向他走来,于凤至走到张学良身边说:“汉卿,魁叔正在集合队伍,说是根据你的命令,要扣留日本使团···

于凤至见张学良低头不语,声泪俱下地说:“你回来了,大家有了主心骨,等着你拿大主意,你平时办事都很冷静,今天怎么了?你可不能铤而走险啊!”张学良不耐烦地说:“别跟我婆婆妈妈的,政治上的事,女人少插嘴!”

张学良一扭身朝楼上走去。于凤至从未受过张学良这样粗暴地申斥,她委屈也更为张学良的行为担心,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薛秉谦和黄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俩听说张学良要扣留使团,特意来规劝。薛秉谦喊住张学良:“汉卿,我真不相信,扣留使团的事,会是你同意的。”

张学良 痛苦但坚定地说:“不杀仇人.我有何面目见东三省父老,我何以为人啊!”声音充满了哽咽和愤懑

薛秉谦说:“汉卿,一时鲁莽,会酿成千古遗恨的!”张学良用手猛地一拍楼梯栏杆:“即使玉碎宫倾,我也在所不惜!”说完,又向楼上走去。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大家不知如何是好,都跟在张学良后面。这时,一直没吱声的黄蕙喊了声:“少帅!

张学良一向敬重黄蕙的为人,又加上她是客人,他思索了一下,说:“黄小姐,你是有胆有识的女性,你会支持这个行动吧?”

黄蕙很坦率地说:“不,我不支持。”张学良脸色一沉:“那好,今天,我孤家寡人,一意孤行!来人—”

黄蕙从容地说:“慢!少帅,我给你带来一样东西。”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枚拆了引信的小型炸弹,接着说:“这是报社同仁在大东门捡来的。皇姑屯事件后,日本人连续在奉天城里扔炸弹,企图挑起事端······

“日本关东军这些日子又在浑河沿进行大规 模演习“他们又把两个师团开到小东边门外,架设电网,构筑工事······

“眼下形势是炸药已经放好,只缺一个引信了。前一段,日本人因对大帅是否身死,不摸底细,未敢妄动,如今少帅回来了,人心稍安,奉天城里未有造成混乱,他们难以下手······

“这时不要说有什么鲁莽行动,就是稍一感情用事,便等于授人以口实,这恰恰是日本人求之不得的。少帅,请以东三省父老之性命、祖国前途大业为重,待有了充分准备,再兴师问罪,也不为迟。

这一番精辟透彻地分析,在场的人无不心悦诚服。大家都用眼睛注视着张学良,不知他的态度改变了没有。张学良抬头看到了于凤至紧张的神态,笑了笑说:“你们怎么不给黄小姐沏茶?

紧张的空气一下子缓和了。于凤至忙去吩咐下人倒茶。张学良拿起那枚炸弹说:“黄小姐,把它作为礼物送给我吧!”黄蕙说:“我还真有件礼物要送你。”说着拿出一把折扇送给张学良。

张学良打开折扇,见上面有个很大的“忍”字,他会心地笑了笑,感谢黄蕙对他的开导,否则,不知要铸成多大的灾祸。他珍惜地把折扇交给于凤至收存。

薛秉谦和黄蕙刚走,张占魁兴冲冲地进来:“少帅,日本吊唁团马上就到,咱们人马都埋伏好了,只等你摔杯为号。

张学良平静地说:“魁叔,把人撤了吧,咱们以大局为重,先把这口气忍了!”“忍?怎么熊到这份上?没人了是咋的?这回你听我的,说什么也得给大帅报这个仇。”张占魁坚定地说。

方世靖上前劝解:“占魁,凡事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张占魁火气十足:“计议他妈个屁!胆小鬼,给我呆着去吧!”张占魁手提双枪向外走去。

张学良严厉地命令:“回来,你马上把人撤了!”还没等张占魁说话,崔副官进来报告:日本吊唁特使已经到大门口,让张学良快到灵堂迎接。张学良吩咐方世靖快去安排。

张占魁一听日本使团到了,两眼都要冒火了。他把手枪一举:“好哇,就用这鬼子的人头祭我大哥魂灵!”转身又要向外冲去。

张学良 怕他闯事,忙大喊一声:“来人—!”两个卫士应声而到。张学良命令说:“把侍卫长的枪下掉,送禁闭室禁闭!

张占魁两眼圆睁,指着张学良说:“你,小六子,你跟我耍起主子的威风,有劲儿往鬼子身上使去!”他“哗啦”一下子,拉开枪栓,对着两个卫兵说:“看谁敢动我!”

张学良和张占魁僵持着,楼下传来“立正,敬礼”迎接日本使团的声音,一场灾难就要发生了,在这紧要关头,只见于凤至扑通一声,跪在张占魁脚前,凄切地说:“魁叔,侄媳妇给您跪下了。

张占魁这条硬汉,哪承受得了这种动情的场面!他仰天长叹:“大哥!你好命苦啊!”他哭泣着把枪交给了卫兵,跑了出去。

张学良在于凤至、赵媞的帮助下,戴好孝巾孝带,来到吊唁大厅的灵堂前。这时,日本公使馆的斋藤、驻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和河野,鱼贯来到大厅。

一阵寒暄之后,充当特使的斋藤首先致悼词:“张大帅生前一贯主张对日亲善,为维护日本在满蒙的权益做了特殊贡献,大元帅的谆谆教诲,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说着说着竟挤出几滴眼泪来。


在河野致悼词时,张学良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皇姑屯炸车的惨状,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轰响:“凶手!凶手!凶手!”于凤至看出张学良感情上的变化,深怕他爆发,她打开折扇,装作扇风的样子,以“忍”字示意张学良。

致完了悼词,河野向张学良行了个军礼说:“请问将军,府上的乐队,可以奏一首日本乐曲吗?”“什么?演奏乐曲?这是什么意思?”

张学良勃然变色,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方世靖慌忙解释说:“阁下您是知道的,我们中国人的风俗,治丧期间,停止一切娱乐。

林久治郎说:“请不要误会,为了表示日本政府对张将军的友善诚意,斋藤特使将要代表田中内阁,向张将军授勋,按规定授勋仪式上要奏日本乐曲。

张学良冷淡地回答:“学良不敢违背祖宗的规矩。”方世靖圆滑地解释:“将军的意思能不能换个时间地点?”斋藤从随从手中拿过勋章说:“客随主便,不必了。”

斋藤双手将勋章捧过去:“天皇陛下决定授予一级旭日大勋章,以表彰张将军对日满合作,所做出的贡献。张学良用手一挡,不无讽刺地说:“我恐怕是无功受奖吧!”“哪里,哪里。”斋藤说着随手将绶带挎到张学良肩上。

接着,斋藤命随员将花圈抬进来,并庄重地说:“张 将军,为了表示对大帅不胜悼念之意,田中首相特制这纯银花圈,命我敬献于大元帅灵前。”张学良机械 地说了声“谢谢”。

斋藤等一行,装出沉痛的样子,走到张作霖灵前,献上花圈,又行了三鞠躬礼。张学良实在忍受不了仇人吊孝的讽刺,他让方世靖陪同客人到会客室休息,他随后就到。

日本人一离开,张学良爆发似地一下子扯下绶带:“我都要憋死了!”他愤怒地举起银花圈······于凤至和赵媞,赶紧架住张学良的手,哀求说:“汉卿,不能啊!”张 学良慢慢把手放下。

于凤至把折扇交给赵媞,看着他们走进会客室。一个日本记者问:“我是日通社记者,这次随特使来华后,听说中国报纸对皇姑屯事件传说纷纭,不知张将军是怎么看的?”张学良瞅了瞅记者,没有回答。

斋藤站起身:“日本朝野各党也都十分关注这件事,听说阁下正在调查原因,不知结果如何?”张学良仍沉思不语。

在场的日本人,眼睛都逼向张学良,会客室里的空气紧张得令人窒息。赵媞深怕张学良冒火,打开折扇以提醒张学良要忍住。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学良站起来,缓缓地说:“生 父之不幸,纯属天意。”这是违心之言,但为了东北三省局势的稳定,只好忍辱负重了。

欲知后来如何,请看第四册《歧路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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