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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山鹰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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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6:3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出兵侵占了阿尔巴尼亚。一天,法西斯将军柳契安诺举行宴会,欢送一个从意大利来的特使,这个特使是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派到苏联前线途经这里的。

宴会终了,法西斯军官们前呼后拥地送特使出来。刚到门口,只见一个年轻人驾着一辆小轿车飞驶而来,只听『砰砰』两声枪响,这个法西斯特使立即中弹倒毙。

轿车开足马力,飞快地拐向小巷里去了。法西斯军官们惊慌失措,柳契安诺慌忙命令两个士兵,发动摩托车在后紧紧追赶。

敌人越追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哪知前面的轿车突然刹住。两个士兵来不及刹车,猛地撞向汽车,顿时车翻人滚,昏倒在地。

那年轻人趁机打开车门,向一条小巷子里飞奔而去,不料在巷口被三个警察撞见了。

他翻身跃上矮墙,正要跳到邻近的一个阳合上去,警察在下面对准他开了一枪,年轻人捂着肩膀倒了下去。

四周响起了哨子声。年轻人跌落在一家院子里。他跨上台阶,喘着气急促地敲门,轻声叫道:『快开 门!快·······

门开了,一个年轻姑娘见了他,惊愕地问道:『你是谁?』年轻人急忙说道:『我是阿尔巴尼亚 人!快把我藏起来,有人追我!』

姑娘明亮的眸子一转,说了声:『快跟我来!』就引着他向院子跑去。穿过院落,姑娘推开了一扇门,叫他进去。

屋子里果真乐声悠扬,欢声洋溢。他们一脚踏进门,乐声骤然停止,参加婚礼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救救他吧,他是阿 。姑娘掩着嘴小声对大家说;尔巴尼亚人,有人追他!』

主持婚礼的一位老大爷,急速地把年轻人领向新郎的房里,一面吩咐大家:『热闹点,朋友们!』乐声便又在屋里响了起来。

这时,法西斯宪兵司令克维斯托尔带领一队宪兵闯进闹哄哄的屋子,向天花板开了一枪,怒喝道:『安静!』

人群中走出那位老大爷,他满脸堆笑地迎上去说:『司令官先生,谢谢你亲自来为我家道喜。我们阿尔巴尼亚人虽然喜欢在结婚的时候鸣枪,不过事先应当得到主人的允许才行。』

司令官向四下打量着,不耐烦地吼道:『我是搜查逃犯的!』老大爷故作惊愕地问:『什么?逃犯?』他微微一笑,对司令官说:『这里只有客人。你仔细看看,那新郎和新娘也许是逃犯?』

宪兵司令走近新郎和新娘,正要看个仔细,老大爷向他递过一杯酒,恭恭敬敬地说道:『请司令官 赏光,为新郎和新娘的健康干杯!』

宪兵司令一挥手打掉了那杯酒,狠狠地骂了一声:『别再缠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就带着宪兵急匆匆地走了。

宪兵走后、那个新郎紧捂着自己的肩膀,突然一阵晕眩倒在地上,原来这是老大爷叫那年轻人改扮的。在敌人面前,他忍着枪伤,不露声色“敌人去后,终于力竭跌倒。快解开他的领子!

老大爷和那个姑娘把他扶进内室,让他躺在床上。年轻人的怀里却露出一叠传单,老大爷拿了一张,轻声读着。

第二天早晨,受伤的年轻人苏醒过来,瞪大眼睛问:『我怎么啦?这是哪儿?』老大爷慈祥地扶着他的肩膀说:『你受伤了,孩子。你现在躺在阿尔巴尼亚人的家里,自己人的家里。』


德米尔老爹赞许地点点头:『你们是勇敢的人,孩子。』阿尔边笑了笑:『难道阿尔巴尼亚人也还有胆小鬼吗?』德米尔若有所思地说道:『孩子,阿尔巴尼亚人也不全是一个样子的。』

谈了一阵,阿尔边跳下床来,说:『我伤得并不重,我得走啦!』德米尔急忙拦住他,阿尔边却握住老大爷的手,决意要走。

德米尔送阿尔边走到院子里,那年轻姑娘正在那儿等着。她掏出一叠传单给阿尔边:『拿着,这是你的。』阿尔边接过来道:『感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姑娘低下头,悄声答道:『我叫扎娜。』

阿尔边看了看扎娜,又把那叠传单交给她:『这个你留下吧,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便向他们告别走了。

数天后,扎娜有事出门,正行间,见游行群众高举红旗,高呼着『打倒法西斯』的口号,迎面走来。一个青年举拳高呼:『阿尔巴尼亚共产党万岁!』扎娜一眼认出这是阿尔边,兴奋地向游行队伍奔去。

扎娜一见阿尔边便问:『伤已经好了吗?』阿尔边指着游行队伍说:『难道能老在病床上躺着吗?你看,斗争的火焰已经烧起来了!而且很快就要烧遍整个阿尔巴尼亚!』

他们并肩走着,扎娜说:『阿尔边,我早就想问问你,共产党要的是什么?』阿尔边指了指游行的人群答道:『共产党要使地球上所有的劳动人民都获得自由、解放和幸福,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法西斯军队的装甲车、马队向游行队伍冲来。

大街立即变成战场,血腥的搏斗开始了。法西斯军队对游行群众开枪镇压,铁蹄践踏着无辜的妇女和儿童。

阿尔边拉着扎娜跑进一家照相馆。他们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望着街心—那里血腥的屠杀在继续·······扎娜不忍看下去,慌忙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阿尔边拉过扎娜的手,大声说:『你要看!要 看!决不能忘记这一切!』扎娜放开手,热泪滚滚而下,她说:『阿尔边,我也是阿尔巴尼亚人,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阿尔边和扎娜来到一家闹市中的水果店,这是党的一个秘密集会地点。他和担任警戒的同志打了个招呼,一起走进店去。

阿尔边和扎娜进了储藏室,地下党领导人凯马里看看表,笑着迎了上来:『阿尔边,你很准时!喔,这位姑娘是谁?』阿尔边笑着答道:『这就是上 次和你说起的那位姑娘。』

同志们陆续到齐了。凯马里传达了党中央的决定:今天晚上十点正,全国各地要同时爆破敌人的军用仓库、船只和桥梁。他指指身边的那只苹果箱说『炸药已经运来了,各项工作都已准备就绪。』

凯马里又说了联络暗号,分派任务,并分发了炸药。阿尔边和扎娜把分到的一份烈性炸药藏在一只篮子里,上面盖着苹果。他们离开会场一同回家。当他们走进小巷时,发觉有个宪兵在注意他们。

他们急速地转了两个弯,摆脱了宪兵,到了扎娜家门口。扎娜说:『炸药放在我那里吧。我家只有父亲一个人。』阿尔边答应了。这时,扎娜的父亲阿巴兹正从窗口探出头来,看了个一清二楚。

扎娜和阿尔边分了手,刚跑上楼,阿巴兹就拦住她厉声责问:『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见这个人吗?你为什么又去找他!』扎娜垂下了眼皮,一字一句地答道:『我爱他!』

阿巴兹怒不可遏,一面大嚷:『什么?你要同他在一起!』一面伸手『啪』地打了扎娜一巴掌。

扎娜身子一晃,篮子失手掉在楼板上,炸药包和苹果一齐滚了出来。阿巴兹一见,惊叫起来。

扎娜慌忙拾起炸药包,一声不响地冲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关上房门。


阿巴兹拾起一个剩下的炸药包,用力敲着门大叫:『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开门!我叫你开门!』可是屋内什么回音也没有。

『好,你不开门,也别想跑出来!』阿巴兹说着,气咻咻地用锁把房门反锁起来,拿着炸药包匆匆跑下楼去。

阿巴兹胆小怕事,他气急败坏地赶到老朋友埃什列夫家来跟他商量。埃什列夫是巴利党的头子,他正同英国特务培尔金斯密谈,冷不防阿巴兹闯了进来,着实吃了一惊。

阿巴兹拿出炸药,喘着气说:『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我女儿从共产党那里带来的!』埃什列夫一看,惊叫道:『啊,这是烈性炸药!』

阿巴兹大惊失色,请求埃什列夫搭救他的女儿。埃什列夫说道:「我们一定把你的女儿从共产党手里搭救出来。你放心回去吧!」

阿巴兹走了。埃什列夫看着炸药沉思起来。培尔金斯对他说:『我的朋友,你犯不着那么费神,让宪兵去管这件事吧!』不待埃什列夫答应,他便跟宪兵司令部通了个电话。

再说扎娜喘息稍定,发觉四个炸药包只剩下了三个;时间已经八点钟了,门却被反锁着。这时,她又急又恨,心如火燎。

她含着眼泪,看看窗口,太高,跳不下去。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却看见邻居家的小彼特鲁在街上闲逛,就叫住了他。

扎娜把炸药放在苹果篮里,用绳子从窗口吊下去,叮嘱彼特鲁赶快把篮子送给阿尔边。

彼特鲁刚走,阿巴兹也回来了。他刚要走进门,正好遇上宪兵接踵而至,他们一把推倒阿巴兹直向楼上冲去。你们上哪儿去?这是 我的家!

宪兵们用枪托撞开扎娜的房门,宪兵司令克维斯托尔一把抓住扎娜的头发,阴沉沉地嚷道:说!炸药从哪儿来的!』扎娜正要怒骂,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点钟!

轰隆隆,四处响起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宪兵司令一怔,不由松了手,惊愕地向窗外探望,只见四面八方大火冲天,燃红了漆黑的夜空。

克维斯托尔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抓起桌台上的一面镜子,向扎娜劈面打去。扎娜的额头立刻淌下一缕鲜血。

阿巴兹从楼下冲了上来。克维斯托尔叫住他:『你来得正好,阿巴兹先生!开导开导你的女儿吧,告诉她,为了她自己,应该放老实点!不然的话,我们有办法逼她把话说出来。』

阿巴兹呆了一下,突然猛扑到扎娜的面前呜咽起来:『扎娜,我的女儿·······饶恕我吧!我·······做错了。全怪我不好。』

克维斯托尔气得暴跳如雷,命令宪兵拉开阿巴兹,带走了扎娜。

大爆破以后,越来越多的阿尔巴尼亚人投入了反法西斯的武装斗争。阿尔边奉凯马里的命令,组织了一支青年游击支队,隐藏到山里去,向游击队司令员拉波报到。

到了目的地,拉波给大家介绍了周围的形势,他说山后还有巴利党人的武装,他们名义上是游击队,实际上游而不击,老是坐山观虎斗。阿尔边主张去做工作,拉波同意了。

他们来到巴利党人的营地,同埃什列夫进行谈判。阿尔边说:『我们共产党要使阿尔巴尼亚从敌人手里解放出来,可是你们呢?』埃什列夫回答道:『我们也是。不过我们不想使国民有牺牲和痛苦。』

拉波听到这里,愤怒地截住埃什列夫话头道:『不必争了,你们到底是否打算跟我们一起打法西斯?』埃什列夫不甘示弱地说:『当然!』


第二天,大批意大利军队真的向拉波他们的根据地开来。原来,意大利军队在苏联前线节节败退后,为了巩固后方,就加强了对游击队的围剿。

柳契安诺将军坐着汽车来到山脚下。副官走来向他报告:『将军,这阵地恐怕不容易攻下。』将军随手拿起望远镜,一面望一面嘿嘿笑道:『没什么了不起!我遇到比这更麻烦的事也不止一次了。』

乐队奏起优雅动听的舞曲,意大利士兵踏着舞步,歪歪斜斜地冲上山来。拉波和阿尔边指挥着青年支队严阵以待,沉着应战。

意大利士兵进入了游击队的火力圈,拉波一声令下,青年支队的子弹密集地射向敌人,手榴弹也在敌人中间开了花。

山下出现了敌人的装甲车,轻重机枪开始向山上猛射。拉波正在疑惑,一个游击队员奔来报告『巴利党人放敌人的装甲车过了桥,我们被包围了!』

拉波紧了紧身上的腰带,命令阿尔边带一个小组用大石头和手榴弹阻住敌人的装甲车,其他同志跟他向山上撤,坚守新的阵地。

敌人从四面八方向山上冲来。阿尔边对拉波:『没有救兵,我们就完了。得设法冲到山下的村子里去,德米尔老爹现在就住在这村上,和农民们在一起,农民们会援助我们的。』

拉波担心阿尔边的安全,阿尔边看着步步进逼的敌人,对拉波说了声『我自有办法』,便猫着腰向逼上来的敌人冲去。

冲出去没几步,他想了一个主意,猛的在敌人群中倒下身来。乱哄哄的敌人从他身旁冲了过去。

大队敌人只顾死命往上冲,阿尔边忽又蹿起身子乘势一滚,滚到一块大岩石的后面。他机敏地爬到山脚边,攀上一辆敌人的装甲车,拔出短刀结果了那个正在开火的士兵。

然后跳进装甲车的驾驶室,把车调过头来,向德米尔的村子飞快地开去。他开足马力疾驶到村旁小河边,弃了装甲车向河对岸的村子飞快地奔去。

阿尔边在村外朝天放了一枪。村里的农民们都拿着武器闻声奔来。德米尔跑在人群最前面,一见阿尔边就问:『啊!阿尔边,你这是从哪里来?』阿尔边指着远处山头说道:『我们的人被包围了,大家快去援救······』话犹未了,人堆里挤出一个巴利党人来说道:『不行!给意大利人知道了,会把我们的村子烧光的!』

德米尔跳上前,一巴掌把那人打倒在地,愤愤地说道:卑鄙的软骨虫,你给我滚开!』

那个巴利党人爬起来,抱头鼠窜地跑了。德米尔对大家说:『游击队是我们的亲人,宁愿让敌人烧光房子也要去营救!』阿尔边便领着他们前进,向敌人侧后袭击。

敌人遭到这突然的袭击,一时惊慌失措,丢下武器,纷纷向山下逃跑。德米尔缴获了一门山炮。

阿尔边跑来,指着山脚下的一辆汽车,对德米尔说:『那是敌人将军的指挥车,快,转过炮口,对准它开火!』

一发炮弹飞过敌人头顶,准确地在小汽车前开了花。小汽车给炸得稀烂,那个大肚子将军柳契安诺也被炸得飞上了天。敌人失去指挥,更加乱成一团。


游击队和农民们胜利会师。拉波和阿尔边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一个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另一个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坚守到底的!』

一九四三年九月,意大利法西斯投降了。阿尔巴尼亚共产党领导下的游击队,继续打击着残留在境内的敌人,意大利军队狼狈地逃离了阿尔巴尼亚。

城里的意大利宪兵司令克维斯托尔,在逃跑之前向手下的爪牙发出了命令:『把牢房里的共产党人统统拉出去枪毙!』

正当一群蒙难的同志被押赴刑场的时候,狱门外突然吼声如雷,震撼屋宇。克维斯托尔赶忙出来查看,只见如潮般的人群怒吼着要冲进门来。

克维斯托尔挥舞着冲锋枪,隔着铁门连声狂叫:『散开!快散开!』这时,城里的地下党领导人凯马里挺身上前喝住了他。

克维斯托尔圆睁两眼,端起枪问:『你是什么人?』凯马里大声道:『我是共产党员!』随即掏出手枪,把这个法西斯宪兵司令击毙了。群众高呼着『万岁!』水潮一般冲开了铁门。

凯马里带领群众冲进刑场。正要举枪射击的法西斯宪兵惊慌失措,举手投降。群众纷纷上去解救受难的同志。阿巴兹冲到扎娜面前,紧紧抱住了女儿。

人们的欢呼声响彻了云霄。突然,天空中掠过一队队德国飞机—德国法西斯入侵了阿尔巴尼亚。

意大利人逃走了,从苏联前线败退下来的德国法西斯军队,代替意大利人占领了阿尔巴尼亚,成立了傀儡政府。

疯狂的德国兵到处捕人,枪杀路上的行人。凯马里决定与同志们撤到山里,根据党的指示去拉波的游击队里担任政委。他机警地避过敌人的耳目,来到扎娜家中。

凯马里对扎娜说:『城里开始大搜捕了,我们得暂时离开,上山去。你快作准备。』扎娜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把剪刀,『咔嚓』把长发剪去,准备改扮男装,跟凯马里上山。

这时,阿巴兹走了进来。他抚摸着扎娜剪下的乌发长发,对凯马里说:『除了她,我没有第二个亲人了,请多照顾她吧!』凯马里安慰他说:『你尽管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当夜,凯马里带着扎娜,穿过德国人的警戒线,来到城外一条大河旁。地下党同志把从意大利人手中缴获来的武器装上一只小船。他们就乘着夜色出发了。

一九四四年冬,德国军队为了坚固后方,他们在阿尔巴尼亚烧毁村庄、城市,加强对游击队的围剿。德米尔老爹带着一群农民上了山,到拉波的根据地参加了游击队。

德军集中精锐兵力,决定对凯马里和拉波的根据地实施重点进攻。德军「阿尔卑斯营」在党卫军头子缪勒的亲自指挥下,向游击队驻地开来。

游击队奉命向河对岸的有利地形撤退,与兄弟部队靠拢。政委凯马里派拉波和阿尔边抢占河对岸的险要山地作掩护,自己带领游击队保护着老百姓先行渡河。

风雪漫天,凯马里带着队伍正艰难地行进。忽然德米尔老爹牵着一条小毛驴,驴背上驮着一个反绑双手的人,来见凯马里。这人便是英国特务培尔金斯,现在他摇身一变,当上了所谓的『盟军』代表

凯马里看了他的授权证书,叫德米尔松了绑然后对培尔金斯说道:『我是阿尔巴尼亚游击队总谋部的。你有什么事情?』培尔金斯答道:『让我看看你们的情况以后再说。』


深夜,部队脱离险境,正在后撤,忽然阿尔边等人抬着一个伤员赶了上来。他是拉波,在掩护作战时受了重伤,不省人事。

凯马里等人大声呼喊着拉波的名字。拉波睁开眼,微微一笑,望着大家说:『啊,小伙子们!拉波并没有死·······拉波还活着·······』

凯马里安慰他说:『别这么想,祖国需要你。』拉波望着凯马里说道:『不,凯马里·······死神来找我了·······临死前我真想对大家说几句话,可我一向不善于言词,你就代我讲吧·······』

凯马里怀着悲愤的心情,向大家传达拉波的心声:『我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民,一生中受了很多苦。但是我爱我的祖国,爱阿尔巴尼亚的自由、未来。共产党启发了我,我就拿起武器打击敌人。』

凯马里一说完,拉波就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凯马里俯下身去,吻着这个英勇牺牲在自己岗位上的同志。游击队员全体脱帽致哀。

情况越来越严重,德国兵又从四面包围了游击队。凯马里正策划着突围的办法,培尔金斯突然气急败坏地走来,把一小袋面粉放在凯马里面前,说『请你看看!』

培尔金斯说:『这是你们最后的口粮。我看除了投降以外,只有死路一条。』凯马里严峻地扫了他一眼:『谢谢你,同盟军先生。可这是你的梦想!』

培尔金斯怔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这 是为你着想。如果你不听我的忠告,我可要照我自己的理智行事啦!』凯马里明白了他的意思,呵呵大笑起来。

培尔金斯犹豫了片刻,竟然写下了一张自愿投降敌人的声明,交给凯马里,然后手里摇晃着白旗,下山投降德国人去了。

凯马里把阿尔边找来,告诉他说:『形势危 急,只有一条路可以解救。必须在一昼夜中绕过地势十分险要的「雄鹰」山口,袭击敌人后方,前后夹攻,才能突围出去·······』阿尔边立刻要求接受任务。

阿尔边挑选了一批最强壮、勇敢的游击队员,准备冒着大风雪,连夜偷越『雄鹰』山口。扎娜闻讯赶到阿尔边身边,恳求让她跟着一起去。

扎娜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她紧紧握住阿尔边的手:『阿尔边,你要明白,也许我们再也见不着了。』阿尔边立刻打断她:『别说了,扎娜······你是阿尔巴尼亚人!』

说完,他推开扎娜,说了声『再见,扎娜!』便带领着队伍,迎着漫天风雪出发了。

阿尔边和游击队员们在山谷里爬行着,他们攀登悬崖峭壁,越过万丈深渊,和风雪搏斗,和死亡搏斗·

直到第二天黄昏,他们好不容易翻过『雄鹰』山口,摸到敌人背后,悄悄地干掉了哨兵,向敌人的营帐投掷出一束束手榴弹和燃烧弹。

敌营顿时化成一片火海,那些没有被炸死的德国兵惊惶地冲了出来,双方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激战在大雪迷漫的山谷里展开。游击队员个个奋不顾身,以一当十;突然,山背后喊声震天,凯马里带着山上的队伍前来接应了。

敌人腹背受敌。阿尔边和凯马里合力把敌人的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冲了出去。

他们终于突出重围,和兄弟部队胜利会师在阿尔巴尼亚共产党的领导下组成了正规军,开始向城里的德国占领军发起进攻。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阿尔巴尼亚的武装部队肃清了国土上所有的侵略者。大地上阳光普照,阿尔巴尼亚的人民获得了解放。

正当人们欢欣鼓舞、在亚得利亚海滨欢庆祖国解放的时候,海面上出现了几艘英国军舰。

从舰上放下几只小艇,直向岸边驶来。凯马里和阿尔边迎上去,和一个英国将军在海滩上相遇。他们一看这位将军竟是那个投降德国人的培尔金斯,他的翻译又是巴利党人埃什列夫

凯马里问他们又来干什么,培尔金斯答道:『奉盟军统帅部命令前来援助你们。』凯马里大笑『在困难的时候,你们就没想来援助我们,可现在,阿尔巴尼亚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了。』

培尔金斯尴尬地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凯马里说:『请你立即回去,整个舰队立即撤出阿尔巴尼亚领海!如果再敢深入阿尔巴尼亚领土一步,我就命令开炮!』

培尔金斯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狼狈地退上登陆舰。凯马里屹立在海滨,豪迈地告诉他说:『我们过去不想得到你们的援助,今后也决不想得到你们的援助!』

任何武装侵略都吓不倒从战火中成长壮大起来的阿尔巴尼亚人民!英国干涉者尽兴而来,败兴而去。战士们围着凯马里和阿尔边高声欢呼着『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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