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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小兵张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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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9:14:55 | 显示全部楼层
抗日战争时期,冀中平原的白洋淀边,有个村庄叫“鬼不灵”。村庄西北角上住着位老奶奶。老奶奶心肠热,住的地方僻静,常有八路军干部和伤病员来此隐蔽。老奶奶就和八路军成了亲人。

这些天,老奶奶家正住了个地区队的病员老钟。没事,老人家就做些针线,在家守着。忽然,一路急跑声传来,老奶奶吃了一惊,一针扎了手指。只见门帘一掀,她的孙儿小嘎子跑进门来。

老奶奶揉着胸口说:“小祖宗,叫你不要跑,怎么更跑得欢了?小嘎子说:“有情况呀!刚才纯刚大伯对我说,鬼子抓的民夫还没放,叫我赶快告诉奶奶和老钟权,要小心点。

奶奶“哦”了声。她伸手把孙儿搂在怀里,叮嘱说,部队上的消息没错,鬼子真是要“扫荡”了,以后放哨得加倍留神啊!

奶奶说:“这些话别到外面去乱扯,记住啊!时光不早啦,我给老钟叔做晚饭去。你把纯刚大伯的话跟老钟叔去说一说。”小嘎子应了声,蹦起就走。

东墙根插着十几个苇子,好像一排大屏风。他熟练地把第三个苇子轻轻挪开,一侧身就从缝儿里钻了进去。

他又把苇子原样摆好,猫着腰往前摸,摸进一个窟窿。他悄没声地来到老钟养伤的地方,只见老钟叔在削一件什么东西。

小嘎子近前细看,原来老钟叔削的是一支木头手枪。枪筒是用子弹壳改成的,衬着柄儿上的鱼鳞纹,像真手枪一样。小嘎子乐得一把抢了过来。

老钟叔说:“慢,我这枪要给一个勇敢、聪明、坚决抗日的英雄!小嘎子眼珠骨碌一转,叫声:“我就是!”老钟叔微笑说:“好,就送给你吧。可你要当得起一个英雄啊!

小嘎子把纯刚大伯的话告诉了老钟叔,然后把枪往腰里一插,搂住老钟说:“老钟叔,这回可以带我去当侦察员啦。”老钟笑笑说:“有支木头手枪就能当侦察员?没这么简单哪!

老钟霍地站起来说:“罗金保是个机智勇敢的侦察员。有回他在路上给两个汉奸拦住,要搜查他。他一不慌二不忙,一下挡开两把刺刀,掏出盒子枪,砰砰两下,两个汉奸完蛋啦。

小嘎子正听得出神,“啪!啪!”村外真的响了两枪,接着就是马蹄声,吆喝声······老钟张开盒子枪的大机头,抽出手榴弹,小声说:“这回,敌人来得可不善啊!

敌人突然包围了“鬼不灵”。“嗵!嗵!嗵!”有人在砸韩家祠堂的大门。老钟打开小门,想跳到西院去,却见老奶奶房上正有两个鬼子朝四处张望。

老钟急忙把小门顶个结实,回头看见小嘎子有点儿慌张,就轻声说:“沉住气,我叫你怎么你就怎么!”

“哗啷”一声,大门给砸开了,“嗵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钟拿起一把镰刀,比示着问:“小嘎子,他们进来,你敢不敢拿这个剜他们?”小嘎子接过镰刀说:“敢!”

刚准备好,门外忽然一声大吼:“里头的八路,出来!”小嘎子脸色发白,脚动了动要往后抽。老钟把头一点,他赶忙站稳脚。

外面两个伪军原是乱吓唬壮胆的,见里面没有动静,又用刺刀乱戳。“嚓”的一道白光,一把刺刀伸了进来,险些戳在老钟头顶上。

小嘎子打了个寒噤,急看老钟,只见他大气不出,不慌不忙,就像正待捕鼠的猫儿似的蹲着。小嘎子胆子不觉一壮,便也鼓着劲一丝儿不动。


伪军闹腾了一阵,见屋里全无动静,一个说:“到底有没有人?你上窗户去看看。”另一个说:“有什么好看的,里头给你一家伙!万一是个地道口,还说不定有地雷呢!”两个家伙溜走了。

老钟从窗口朝外一望,院里没人,鬼子也不见了。他打开门,拉着小嘎子窜到暗道口,只听屋里有鬼子在盘问老奶奶,连忙退回去。

老钟担心老奶奶受迫害,便爬到树后藏着,思谋着怎么救她,看见院里还有三四个伪军,像猎狗似的东嗅西嗅,立刻有了主意。

他轻声对小嘎子说:“我要把盘问奶奶的鬼子引开,这手榴弹甩出去,鬼子准往外跑。等鬼子跑光,我就往苇塘那儿钻,你赶快去陪奶奶隐蔽起来。

老钟把手榴弹结套上手指,嗖嗖两声,手榴弹朝隔墙飞去,“轰!轰!”两声响过,鬼子和伪军顿时狼嗥狗叫地乱起来。

盘问老奶奶的鬼子都跑出来了,砰砰乓乓乱开枪。老钟轻声说了句:“嘎子,动作快!”说罢,他向村里苇塘那边钻去。

小嘎子往外就跑,可是刚跑几步,就听见一声:“站住!”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伪军追来,他想,要是给这些汉奸缠住,可麻烦啦。

他心头一动,回身朝伪军们跑去,故意慌忙地喊:“老总老总,那边有地雷!”伪军们吓得目瞪口呆,其中有个烂眼皮伪军问道:“在哪儿?

小嘎子随便指了指,原想引开他们,谁知烂眼皮伪军喝一声:“走!领我们去看看!”他没法推托,只好在头里走着。

刚走到祠堂门口,小嘎子就见从里头抬出一个被炸得头破血流的伪军来。烂眼皮劈头就问:“是地雷炸的吗?”一个矮脚伪军说:“不,让西院投来的手榴弹给炸的!

烂眼皮向小嘎子喝道:“你怎么说是地雷?瞧你这滑头样儿,八成是你干的!”小嘎子瞪圆两眼说:“光听见爆炸,谁知道是地雷还是手榴弹呀!

不由分说,烂眼皮把小嘎子一直带到韩家大院。这里是敌人的临时指挥部,八路军的联络员纯刚大伯正在这里支应。

小嘎子刚被推进二门,就听见村西劈劈啪啪一阵枪响,不由一怔。接着,涌进一群鬼子,伪军绑着个人直拖进来。这人正是老钟叔啊!

鬼子抓到了老钟,好像得到个宝贝,丢开小嘎子不问了,立刻把老钟拴在大洋马上,拖着两具鬼子死尸进城去了。

小嘎子跑回家一看,见屋子里乱得像翻了天。奶奶躺在地上直喘气,脖子上有道刀伤,睁眼盯着他,急切地问老钟叔可安全。

老奶奶挣扎着坐起:“小嘎子,你告诉老钟叔吧!那鬼子,是笆斗脑袋,蛤蟆眼,一撮小黑胡,他用马刀砍了我一下子····..”

说着,老奶奶晃了晃倒下去了。小嘎子忙说:“奶奶,你快歇歇,我给你唱个歌儿,唱你爱听的那个,啊······”奶奶不应声,连眼珠子也不动了。她是不可能再听小嘎子唱歌了。

小嘎子扑在奶奶身上,哇哇大哭,哭声惊动了纯刚大伯和邻居们。他们涌进草房,流着眼泪,帮着把老奶奶安葬了。

纯刚大伯把小嘎子领到自己家,给他做饭吃,又哄他去睡。可是小嘎子一心要报仇,一个翻身,腰眼给木头手枪一戳,他更睡不着了。

他拔出木头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看,那子弹壳做的枪筒在灿灿发光,不禁说:“要是支真枪多好呀!


接着,他“砰!砰!”地做着打枪的姿势。纯刚大伯催他睡:“嘎子,报仇不能光靠你一个人,八路军就是给咱们穷人报仇的。睡吧。”

后来,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向老钟叔要一支真枪。老钟叔笑着朝他说:“要真枪好办,火线上去拿就行!

小嘎子决心要当八路军。第二天,他向纯刚大伯扯了个谎,说要到城里姑母那儿报个信儿,就走了。

小嘎子离开村子,就一股劲地往城里跑,他要打听一下老钟叔的消息,再去找八路军。谁知道他跑到城门口时,有个站岗的伪军,正是那个烂眼皮,连忙闪在一边动脑筋,怎么混进城去。

正在这时,从东摩云渡方向驰来一辆自行车,车上骑着一个穿绸褂的家伙,把个什么玩艺儿向烂眼皮一递,一跷腿就进城去了。

“狗汉奸!”小嘎子心里正骂着,忽然一阵马蹄响,从城里涌出五六十匹鬼子的马队,领头的鬼子正是笆斗脑袋,蛤蟆眼,留着一撮小黑胡的!后面还跟着汉奸特务队,浩浩荡荡直向摩云渡奔去。

小嘎子心里一动:我也跟他们上摩云渡去,要是赶上八路军揍他们个伏击,说不定还能捡支枪呢!他觉得这主意比进城更好,忙背起草筐朝摩云渡跑去。

跑到摩云渡村口,不想村里静静的,敌人并没来这里。小嘎子后悔起来,真糟糕!还不如等到那烂眼皮换了岗进城去哩。

“叮铃铃······”一阵车铃响,小嘎子一回头,见刚才骑自行车的汉奸回来了。他连忙闪到枣树下让路,谁想那人一进村,便煞住车,钻进路边厕所去了。

小嘎子心里腾地一亮,急步走过去,把前车胎的气眼塞头拔掉,转身溜进前面的修车铺去。

那人从厕所出来,骑上自行车蹬了蹬,便又跳下来摸摸,前车胎的气跑光了。他奇怪地朝四周望望,嘴里嘀咕着,也来到修车铺。

当那人蹲下身来修车胎时,后腰衣服下露出一截东西来。小嘎子一看,是枪!他摸了摸腰里的木头手枪,想起老钟叔说过,有个侦察员叫罗金保的,曾用笤帚柄缴过鬼子的手枪…………

他立刻把草筐一甩,举着木头手枪,蹦过去吼道:“别动!举起手来!打死你这狗汉奸!”伸手就向那人腰里拔枪。

那人慢慢地把手举起,突然一个豹子翻身,胳膊向后一撩,小嘎子跌了个仰面朝天,木头手枪飞得老远。

那人瞪眼说:“小小的人儿,胆子可不小哇!”小嘎子翻一个滚儿坐起来,以为对方一定要揍他。那人却没有打,只问他是干什么的。他顺口说是要饭的。

那人不由嘿嘿一声冷笑:“换饭吃?那么“打死你这狗汉奸'也换饭吃吗?”小嘎子口吃起来:“那,我看错人了····..”

那人一把拉起小嘎子,问:“你是哪村的?说呀!”小嘎子说:“'鬼不灵'的,怎么着?”那人又问,“鬼不灵”有个姓张的老奶奶,住在韩家祠堂隔壁,熟不熟。

小嘎子红着眼圈问他叫啥。那人说:“我叫罗金保。”小嘎子立刻往前一扑,一把抱住他,泪珠滚豆似地落下来:“你就是老罗叔呀,我正找你们呢!奶奶被鬼子杀害了,老钟叔也让鬼子抓走了。”

车胎很快修配好了。老罗把小嘎子往车梁上一搁,蹬着车向东驰去。小嘎子知道要把他带到队伍上去,十分高兴。

可是车子往南一拐,老罗就跳下车来,停在一个小茶馆门前说:“走,里头喝碗茶去。”便推着车走进茶馆。


水灶跟前有个小圆胖子,咕哒咕哒正拉风箱,一见老罗进来,挤眼儿一笑:“里面坐!”老罗“嗯”了声,掀开竹帘又朝里走。

走到茶馆后门,老罗把车子往葫芦架边一靠,翻过墙去朝小嘎子招手。小嘎子翻上墙一看,那边又是一个院子。

老罗走过去把西屋的门推开一道缝,侧身掩了进去。小嘎子也随着往里钻,却有把闪亮的刺刀把他挡住,老罗回头说了声什么,才让他进去。

里间炕上坐着几个人,有个瘦个儿问老罗怎么这半天才回来。老罗指指小嘎子说:“叫这小家伙绊住腿了······”接着他谈起小嘎子要求参军的事。

瘦个儿看了小嘎子一眼,便又问敌情怎样。老罗说,日军大队长肥田,带着一伙马队上吞虎口、磨叉岗一带布置“扫荡”去了。瘦个儿点点头,又问老钟可有消息。老罗把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瘦个儿忽而眼光一转,落在小嘎子身上。他说:“你想当小八路?太小哇孩子!当八路军得行军打仗,你能一口气跑120里路吗?”

瘦个儿喝了一口水说:“爬三丈高的树,顶多喝一碗水工夫,跑120里路得整整一天。”小嘎子笑着说:“那不怕!爬树用的是绝劲,走路用的是慢劲,有绝劲的人,慢劲哪算回事?你不信,咱们赛赛去!”众人“哗”一声全乐了。

老罗说:“他是“鬼不灵'张奶奶的孙儿,把他留下吧,这小家伙仇大苦深,还有点套数······”便把刚才误认他是汉奸,放车胎的气、抢枪的事说了一遍,大家又笑了。

瘦个儿叫老罗先带小嘎子去休息,等会再商量。走出屋子,小嘎子问老罗:“这瘦个儿是谁呀?可真有个稳当劲儿。”老罗说:“这就是咱地区队的钱队长呀!

他又问老罗刚才跟钱队长谈起的肥田,是不是那个笆斗脑袋,蛤蟆眼,留着一撮小黑胡的。老罗说:“就是那样儿,他是个杀人成性的家伙!

小嘎子真当了侦察员啦!几天来,他一早就去站岗放哨,见人就嘎嘎笑,蹦蹦跳,打滚儿,竖晴蜓······简直乐极了。

小嘎子爱枪爱得要命,队上各种各样的枪他都动过,会拆会装。有天,钱队长在开会,他悄没声地把钱队长的盒子枪拿来大拆大卸,零件撒了一炕。

钱队长开完会回来,他连忙装好枪,下炕来要求发给他一支枪。钱队长以为他要孩子脾气,笑着给他作了解释。

小嘎子的嘴噘得老高:“别的侦察员为什么有枪呢?”钱队长说:“他们的枪也不是发的,是他们从敌人手里得来的。”小嘎子没话说了。

第二天,部队扎在杨家府。天亮的时候,忽然下了雨,钱队长想,这时老百姓不会出门,单把小嘎子派出去反会暴露目标,便让他等雨停了再出去。就在这时,十几个鬼子带着一队伪军进村来了。

钱队长听说鬼子进了村,吃了一惊。他一面命令大家准备战斗,一面叫小嘎子快去看看。小嘎子拿了块饼子,一步一口咬着,走出院子。

刚走到大门口,给一个三角眼伪军用枪拦住:“哪去?”小嘎子歪着脖子说:“老总们要找什么,我给你们拿去。

三角眼要用枪托揍他:“哪来这些废话!快领我们进去!”小嘎子看拦不住了,便朝里大声喊道:“爷爷!外边有两位老总,非要上咱们家来!

钱队长在里面说:“请进来吧,请进来一块吃饭!”小嘎子知道要打老钟叔说过的“挑帘战”了,就领着两个伪军往里走。那个三角眼还说:“,你爷爷八十多了,嗓门倒挺脆哩!

走到房门口,那三角眼抢步上前,用刺刀“呼”地挑开门帘,一脚跨进去,只听得轻轻一声:“不准动!”三把刺刀同时逼在他的胸前,给揪了进去。


钱队长命令三角眼把另一个叫进来。那三角眼倒也乖巧,立刻扯起嗓子叫道:“小锅子,快过来吧,这边有白洋!”那家伙听说有油水,便一头撞了进来,立刻做了俘虏。

小嘎子早就听说过“挑帘战”的战术,可没有想到会这么痛快,一时忘了正在战斗,止不住笑出声来。直到钱队长盯了他一眼,才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往外跑。

小嘎子刚到门口,只见两个鬼子正晃进院子来,前头那个挎把洋刀,还是个官呢。小嘎子忙喊:“爷爷!有两个太君进院,快准备饭吧!”又是钱队长的声音:“好好把太君往屋里请。

那两鬼子大踏步闯了过来:“小孩,你的鸡蛋的,家里有?”小嘎子说:“家里有,里头请!

走在后面的那个鬼子见屋门下着门帘,挺起三八大盖抢先去一挑,帘子一起,嚓嚓两声。鬼子中了刺刀,倒在门边。

鬼子军官“哇呀”一叫,回头就跑。小嘎子急忙把门一关,鬼子军官大腿给夹住了,一个“狗吃屎”栽倒在石阶上。

紧接着从屋里跑出一个战士,啪地就是一枪。鬼子骨碌碌滚下石阶,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手枪摔出一丈多远。小嘎子惊喜地跑过去把手枪抓在手里。

钱队长一声喊:“全队出击!”战士们一涌而出,机枪、步枪一阵扫射,打得敌人纷纷乱窜。小嘎子在一边用手枪“啪!啪!啪!打了个痛快。

为了避免遭到敌人的合击,地区队在敌人的点线之间忽东忽西转圈子。傍晚,又回到白洋淀边上。钱队长命令部队停在孟良营,一面在村头大杨树林里休息,一面派人找房子做饭。

村里的老乡们好久没见八路军了,如今忽然见到自己的部队,真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个个眉欢眼笑,问寒问暖,倾吐着一年来所受的苦难。

许多孩子围住小嘎子,听他大讲当天的战斗故事。小嘎子把一真一假两支手枪掏出来,讲“挑帘战”的经过,孩子们都听迷了。

忽然通迅员杨小根跑来,把小嘎子叫到钱队长跟前。钱队长说,有很多干部需要手枪自卫,要他把手枪缴出来。小嘎子把手枪一举说:“不,我还得凭它给奶奶和老钟叔报仇呢!

钱队长说:“报仇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得靠大伙才成。”小嘎子心里一激动,忽地又冲出一句话来:“我要硬不缴,你能把我怎么样?”钱队长严厉地说:“我们是八路军,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小嘎子知道必须和他的宝贝分手了。可他又问:“要是我以后再得了呢?”钱队长说:“再得了也应该按命令办事。”小嘎子把枪往桌子一扔就走,一路掉着眼泪。

这时,老罗回来向钱队长报告新的情况:明天城里有两辆车去保定,是送一批汉奸受训的;同时有几个“犯人”也要解去,其中可能有老钟。大家很是激动,要求去抢救老钟。

钱队长翻阅地图。他猛一抬头说:“最好还是打伏击。估计两辆汽车约有30个战斗力,我们能够把它吃掉。但我们怎样才能把两辆汽车都截住呢?

利用青纱帐,埋伏 圈设在公路上,当夜 把公路挖断。第一辆 汽车赶到必须停下修 路,等第二辆汽车赶 到后再开火······就这么决定了!

大家都活跃起来了。有的说把部队分成两股,各打一辆;有的说埋伏在半路上,截住一辆打一辆······最后,钱队长综合大家的意见,作出了决定。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哎!我可是还不放心!”大家一看,原来是小嘎子,他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来了。钱队长望着他:“嗯,你有什么不放心,说说吧!”

小嘎子指着地图上的伏击圈说:“汽车停在这儿,咱们呼地一家伙,机关枪、手榴弹,一阵乱砸,不把老钟叔也砸在里面吗?”钱队长笑着说:“不要紧,同志们心里也有个老钟叔,跟你一样。咱们的子弹是长着眼睛的!”

傍晚,小嘎子在院里碰见房东老爷爷的孙子小胖。小胖手里拿着一挂鞭炮,要跟他换木头手枪。他想:明天救得老钟叔,正好给老钟叔放挂鞭炮庆贺庆贺。于是他同意交换。


第二天清早,青纱帐里,战士们各就各位。小嘎子趴在机枪手大个李的旁边,睁圆两眼盯着公路,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嗡嗡一阵响,敌人的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开来了。

大个李抬起枪托顶上肩窝。小嘎子撒眼向西边一榴:玉米丛中,豆叶底下,一眼眼黑黝黝的枪口都已抬了起来。钱队长两眼像闪电似的朝前直射。

前面那辆汽车突然刹住,跟着后面一辆也停下来。钱队长喊声:“打!”机关枪响开了,随后手榴弹、排子枪都开了火,打得两辆汽车冒起浓烟。没打死的伪军们知道逃不了,纷纷举枪投降。

小嘎子爬上汽车,不见老钟叔,随手拿起把洋刀,又跳上第二辆车,手搭凉棚,四面一望,乱哄哄遍地是人,哪一个是老钟叔呢?

忽见西南角上有两个人在逃跑,小嘎子追上去一把抓住一个穿白衬衫的大胖子。

小嘎子眼珠一转:“哼!你还不把枪缴出来!”大胖子见他高举洋刀,便从腰里掏出一支手枪,哆嗦着递给他。小嘎子高兴极了,接过枪往腰带上一插道:“去汽车那儿集合!

这场战斗10分钟就结束了。抓住17个俘虏,得了不少枪支。钱队长命令部队撤走。小嘎子没有找到老钟叔,跑到钱队长跟前哭了起来。

部队出发了,朝十方院方向转移。可是小嘎子一迈腿,忽然拐了两下。钱队长低头一看,见他裤脚上有鲜红的血渍,忙一把抱住他,喊卫生员快来。

小嘎子立时觉得身上发软,两腿发沉。钱队长扶他坐下,安慰他道:“别慌,别慌。孩子啊,这是挂彩了!养几天就会好的。

卫生员跑来给小嘎子包扎好,扶他躺在担架上,跟队伍转移。路上,钱队长见小嘎子时时用手摸腰,以为他腰也受伤了,问他,他忙说不是。其实他是念念不忘那支缴获的手枪。

天傍黑,小嘎子给送到荷花湾杨大伯家去养伤。杨大伯家只有老两口,小嘎子一进门,就是大伯长,大妈短,乐得老两口眉欢眼笑,当亲人般接待他。

小嘎子的伤不久就养好了。这天他在门口溜达,正巧老罗来找他,一见小嘎子就说,地区队又转过来了,叫小嘎子到吞虎口去联系。老罗讲完,另有任务走了。小嘎子乐得直蹦。

第二天,小嘎子辞别了大伯、大妈,又悄悄把藏在顶棚上的手枪取下来,一口气跑了20多里。前面不远就是吞虎口了。小嘎子忽然站住,心想:这支手枪怎么办?叫钱队长看见,又得收去了!

小嘎子朝左边一看,那边就是孟良营,村头杨树上有个老鸦窝。他跑到树下,像猴儿似的一口气爬上去,把手枪往窝里一塞,盖上一些树叶。

他溜下树,走进村子,突然一声吆喝:“小孩过来!”一看,两个伪军从村后抄过来了。他回头就跑,啪的一枪,子弹从他头顶飞过。他直往村巷里飞跑。

巷里又闪出三个鬼子。他一急,钻进一家大门,刚把门闩插上,鬼子就嗵嗵地踢门了。

突然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小胖的爷爷。老爷爷二话不说,拉他跑进套间,搬开坐柜,叫他钻进地洞去。

小嘎子刚进地洞,上面的木板响了两声,坐柜又盖上了。他听见鬼子、伪军赶到套间,一阵乱响,坐柜给打开了。小嘎子真悔不该把枪藏在老鸦窝里,否则可以跟鬼子干一下。

鬼子没有发现地道,只是喝问老爷爷:“把小孩藏到哪儿去啦?老爷爷回答:“什么小孩?我没见······”鬼子火了,命令一个伪军把老爷爷打了几枪托,就一哄而去。

老爷爷等鬼子们撤走了,才把坐柜盖子打开,招呼小嘎子出来。


小嘎子心里一热,泪珠滚了下来:“老爷爷,我连累你挨打了。领头的是不是有个笆斗脑袋,蛤蟆眼,留着一撮小黑胡的?”老爷爷亲切地抚摸着他的头顶,点了点头。

突然“哒哒哒”一阵机枪声传来,随后砰砰啪啪响成一片。老爷爷拉着小嘎子上楼,从窗口朝外一看,只见鬼子、伪军纷纷乱窜;从吞虎口那边,一大队八路军直扑过来。

八路军的机关枪一开火,敌人都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个腿慢的。小嘎子想追出去打个痛快,可身边只有那挂久藏着的鞭炮,枪还放在老鸦窝里,只落得个白瞪眼。

这支八路军正是地区队。机枪手大个李,老远就给小嘎子认出来了。他喊了一声,就跟老爷爷一同跑出屋迎了过去。

大个李问小嘎子可曾碰上鬼子。小嘎子转身指着老爷爷说:“碰上啦,幸亏老爷爷把我隐蔽起来。”正说着,钱队长带着通讯员也赶到了。大家听完小嘎子的叙述,都向老爷爷道谢。

小嘎子一回头,见钱队长含笑地望着他:“小家伙,伤养好了?小嘎子连忙蹦了两蹦:“你看,养好啦!

钱队长盯住小嘎子问:“你把手枪藏到哪儿去了?”小嘎子一愣,心想:我从大胖子手里缴来的枪,队长咋会知道的?他不能再隐瞒了,只好坦率地提出个要求来。

钱队长笑着点了点头,跟小嘎子来到大杨树下,看他爬上去在高得眼眩的老鸦窝里掏摸着,不禁称赞说:“啊!真有股绝劲儿啊!

钱队长等小嘎子下了树,却递给他一个枪套说:“把这个用上。缴敌人的枪,不知道把枪套缴下来呀?”小嘎子这才知道钱队长是从俘虏胖子嘴里知道了这支枪的秘密。

天色已经不早,部队住在农民家里休息、做饭。几个打扫战场的战士进来报告,说在北洼里发现一个死鬼子,看样子是指挥官,有人猜是肥田。钱队长立刻派通讯员去查问俘虏,肥田一同来了没有。

通讯员押着俘虏去认,回来说,那鬼子是日本宪兵部的特务,名叫斋藤。钱队长眼睛朝大家一扫:“我们要注意!斋藤是肥田的左右手,他一死,肥田会来报复的。

天傍黑,老罗回来报告:肥田一听说斋藤死了,痛哭半天。他已调集鬼子骑兵,准备大规模进行合击。钱队长随即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石政委和县大队长。

半夜时分,部队出发了。为了监视敌人的行动,宿营地点选择在城边上一个村子里,站在房顶,能看见月影下那黑黝黝的城墙,连敌人问口令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三天天不亮,城里和各据点的鬼子、伪军,出发合击吞虎口。他们扑了空,就杀人放火,抢劫粮食。临了,把斋藤的死尸装上汽车,运回城里。

接连几天,敌人合击杨家府、万佛堂、结果都扑空。敌人改变办法,城里和各据点各管一片,转成“清剿”了。钱队长又给石政委和县大队长送了信去。

当夜,石政委和县大队长带了一支队伍过来了。老罗侦察回来,说鬼子要包围“鬼不灵”,搞什么“反共誓约”,肥田准备亲自去。

这晚小嘎子站岗回来,见南屋亮着灯,他悄悄走到门口,从门缝里一看,老罗呀,大个李呀,杨小根呀,六七个人在里面开会哩。

小嘎子听得大个李说:“这次一定是个大战斗,鬼子也一定多。我保证把机枪使用好,掩护同志们顺利地冲上去,消灭敌人。”小嘎子明白了,原来他们在讨论打仗呢。

他不由得有些上火,就一边推门往里闯,一边嚷道:“好哇!你们在这儿商量打仗,也不叫我一声!”大个李忙解释:“我们是党员开会。”小嘎子气呼呼地说:“怎么党员开会我就不能参加!

杨小根说:“你不是党员,怎么能参加党员会?”小嘎子这下更火了,翻着眼说:“我不是党员?这可是新闻!我当了这么多日子八路军,倒不是党员?”大家都哄地笑起来。


老罗拍拍小嘎子的肩膀说:“当八路军并不等于入了党。要想做党员,还得具备入党条件,履行必要的手续才行。我们现在开会讨论战斗计划,你有什么建议可以告诉支部。

小嘎子这才想到自己跟这些人还不一样。他一向以为共产党的光荣也有自己一份,如今看来,敢情还差呐,还得做更大的努力啊!

小嘎子独自往外走,突然听见钱队长喊:“张嘎子!”他急忙跑过去。原来钱队长、石政委和县大队长三人也在讨论战斗计划,让他来介绍“鬼不灵”的情况哩。

这一下,小嘎子又乐了,他把村上的巷口,房屋院落,地道暗堡,敌人每次进村的规律······都一一比划着叙述清楚。一个详细的战斗计划很快就拟定了。

部队连夜秘密进入“鬼不灵”。经过一番观察布置,战士们钻下了十字形的地道,分聚在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处。小嘎子站在村边一道矮墙上,监视村外。

天刚亮,小嘎子就看见鬼子、伪军两溜黑影,鬼鬼祟祟搜索着进了村子。伪军一面把纯刚大伯抓来,一面占据了韩家大院。

在韩家大院斜对过的碾盘底下,石政委、钱队长从砖缝里朝外望着。杨小根牵着一根绳子,蹲在他们身旁。绳子那头拴着埋在街心的大个地雷;只要地雷一响,部队就展开进攻。

韩家大院门前好久不见鬼子露面。可是在很远的十字街口却尘土滚滚,人马翻腾。小嘎子跳下矮墙,轻巧地溜过来报告钱队长。钱队长心想:莫非鬼子的主力集中在东头了?

果然,东头地道口上的部队来人报告,鬼子不但占了东头的小学校,还控制了周围的平房,有一翼恰好堵住他们的出口。接着南口上也来人说,鬼子把他们的院子占了,部队出不去,要求转到北口来。

钱队长命令他们先不要动。他钻到东口和南口去看,见敌人把主力扎在东头,围着十字街下了卡子,并已把老百姓往那里赶。看样子,韩家大院是伪军的指挥部,鬼子的指挥部设在小学校里。

钱队长沉思:东、南两口本是卡着小学校布置的,不想都给压在地道里出不来。西、北两口的部队虽然可以出入,但够不着鬼子的主カ····..

“夸夸夸······”一阵马蹄响,由西而东,顺大街来了一队骑兵,上面坐着一色三十多个鬼子。在路过辗盘跟前时,杨小根问:“拉不拉?”钱队长轻声说:“等会儿!

人马越来越近,在骑兵后尾上,用绳子拴着三个人,都反绑着双手;走在后面的正是老钟。小嘎子连忙把手枪举起来。可是,唉!怎么地雷还不响啊!

他看看钱队长,只听钱队长轻声说:“把敌人扰乱一下,想法子把鬼子调到西边来。”石政委点了点头。小嘎子忽然想起袋里的鞭炮,立刻有了主意。

石政委说:“好哇!可韩家大院你怎么进得去呢?”小嘎子就把他想好的办法轻声说了。钱队长和石政委两人的眼光碰在一起,点了点头。

钱队长紧握住小嘎子的手,说:“张嘎子!我们批准你去。你是个勇敢灵活的孩子,我们信得过你。好!就去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吧!”小嘎子响亮地应了声:“是!

小嘎子把手枪给了钱队长,一旋身就走了。钱队长一直目送着他,直到看不见了,才传下命令,各口子上的部队做好出击准备。

小嘎子很快弄到十几个鸡蛋,用小篮子拎着,从一个老百姓家里出来了。他经过碾盘时,朝底下瞟了一眼,笑嘻嘻地朝韩家大院走去。

韩家大院门旁有个伪军站在那里。小嘎子往里闯。那伪军说:“哟!这不是熟人吗?”小嘎子一看,又是那个烂眼皮。如今小嘎子老练得多了,他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小嘎子把小篮子一举,说:“那你带我见'太君'去,这是'太君叫我送来的。”烂眼皮眼睛一挤说:“太君在东头,还没有来呢!


这时,小嘎子见二门里摆着酒席,太师椅上坐着几个穿漂白褂的。纯刚大伯在忙着端菜递酒。一条大黄狗在桌底下东嗅西嗅。

纯刚大伯猛地看见了小嘎子,不由一怔,顺手拿了块饼,引着黄狗走出来。小嘎子忙上前去说:“大伯,这是“太君'叫我找的鸡蛋,可这位老总不让我进去,你给我说个情吧。

纯刚大伯怕他进去出事,没答应,塞了块饼子给他说:“鸡蛋交给我传进去算了。你用这块饼把黄狗看住,里头快开席了,这东西净在那儿捣乱!”说罢,拎着鸡蛋进去了。

小嘎子暗想:这样也好。他随手掰下一片饼子往半空一扔,两眼盯着饼子的黄狗纵起来,一口吞进肚里。

小嘎子一眼看见烂眼皮手里夹着烟卷,摸摸索索在找火柴。他心里一动,就掏出火柴划着凑过去:“老总!也给我根香烟抽吧!

烂眼皮鼻子里喷着烟,一翘下巴道:“给你一支?老子自己还不够抽呢。地上有烟头,拾去抽吧!”说完,转身走开去。

这时,从东头来了一群鬼子,前头那个正是笆斗脑袋、蛤蟆眼、一撮小黑胡的肥田,跟着一条大洋狗,直朝韩家大院走来。烂眼皮忙“咔”地一个立正,目送鬼子进门。

小嘎子趁势退到一边,蹲在地上用饼子逗引黄狗打滚儿玩。

逗着,逗着,小嘎子把黄狗引到转弯角上,随即掏出那挂鞭炮,三缠两绕,拴在黄狗的尾巴上,用烟头往药捻上一点,然后敏捷地举起饼子,往二门里一掷。

黄狗还没吃到饼,鞭炮却在它后脚上“劈劈啪啪”响开了。黄狗惊得连窜带跳,蹦上了桌子,刹那间碗翻瓶倒,一桌子吃喝的人,都慌了手脚。

小嘎子见计策成功,撒腿就跑,到地道口一个唿哨,战士们都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东头小学校里的鬼子听到鞭炮声,以为八路军袭击韩家大院,赶快增援;当他们到达韩家大院门口时,那个笆头脑袋肥田气得来回乱蹦,嚷着要把烂眼皮绑起来烧死。

鬼子兵见肥田平安无事,以为是一场虚惊,便挤在门口看热闹,惹得肥田更加暴跳如雷,命令他们赶快把全村老百姓集合起来,不许漏掉一个。

就在这时,碾盘下的钱队长把手一挥,杨小根咬住牙一拉绳子,“轰!”山崩地裂一声响,埋在街心的大地雷炸响了,破枪、烂布、碎钢盔,一起飞上天去。那些鬼子横七竖八地躺下一大片。

肥田大惊失色,舞动指挥刀,督着一群鬼子想守住韩家大院。不想全院最高的南房给纯刚大伯抢先进去把门顶上了,弄得鬼子们插脚无地,奔窜无门。

有几个伪军想爬上房顶逃命,却正好碰上登屋顶的八路军,打得往下直滚。肥田又想往外冲,谁知街口两头都已卡死。

他举着洋刀,哇呀一声,窜到碾盘跟前,打算在那里隐蔽一下,再找机会逃跑,不想砖缝里冒了一股白烟,一声枪响,他胸膛上开了个窟窿,倒在地上滚了几滚,完蛋了。

这时,地区队的机关枪打得欢,手榴弹“轰!轰!”地直炸。杀声四起,鬼子、伪军蒙头转向,钻墙根,砸门洞,纷纷逃命。

东头小学校里的鬼子,想从房上逃跑,不想脚没站稳,“轰轰”两颗地雷炸响,把北屋崩塌了两间,机关枪急雨似的直从墙口里喷进来,他们有的被打死,有的跪下来投降。

西屋里,一队鬼子骑兵刚把马缰解开,突然飞来一颗手榴弹,“轰”的一声,几十匹大洋马一下子乱了群,挣开缰绳,腾空跳起,满院里横冲直撞,鬼子们没给炸死,也给马蹄踩了个稀烂。


藏在教室里没出来的一伙鬼子,跳窗出去,想抢占街南的关帝庙,不想刚到十字街,关帝庙的屋脊后冒出一排人头,排子枪,手榴弹,几下子就把他们收拾了。

战斗打得突然、短促、猛烈,再加上地雷的威力,就像疾风扫落叶,只20分钟,敌人就被消灭了。

在烟雾腾腾的街上,小嘎子背着一支比他还高的“三八大盖”步枪,一股劲地在找老钟叔,不想在一家牲口槽后遇到烂眼皮,小嘎子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正闹着,“嘀嘀嗒嗒”一阵响亮的号声传来,小嘎子不知道为什么吹集合号,忙押着烂眼皮向大街跑去。

只见碾盘附近围了一大群人,小嘎子从人缝里钻进去一看,见老钟叔和钱队长,石政委站在那里,心里不由一阵热,一声大喊,急忙扑了过去。

老钟叔一把举起他:“小嘎子,咱们又见面啦!哈哈,长高啦!小嘎子有一肚子话要跟老钟叔说,这时却激动得一句也讲不上来,只是咧嘴嘻嘻地笑。

“鬼不灵”的大胜利,使四乡八镇的老乡们都乐得眉飞眼笑,到处响着抗日的歌声,洋溢着一片胜利的欢乐。

这天部队和当地群众召开了祝捷大会。会上,钱队长表扬在“鬼不灵”战斗中有功的人,也提到小嘎子在这次战斗中立下大功。他一扬手,举起一支驳壳枪来。

石政委在台上喊:“张嘎同志!”小嘎子觉得这个名字挺生疏,仿佛并不是叫他,只是坐着发愣。老钟叔在旁催他上台去,他这才站起身来,走上主席台。

石政季把驳壳枪给小嘎子挎在身上。台下立时“哗—”响起一片春雷般的掌声。

台下有人喊:“转过身来给我们看看!”石政委推转小嘎子的背,使他面向大家。小嘎子见台下那么多飞舞的手,那么多含笑的脸,那么多眼睛盯在他身上,不觉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似的。

小嘎子带着浑身热劲跳下台来,一直跑到老钟叔跟前,贴近他的耳朵说:“老钟叔!这回我可以当上侦察员了吧?”老钟笑道:“嘿,你本来就是侦察员啦!

正说着,小嘎子一眼看到纯刚大伯在望着他微笑,便跑过去叫了一声。纯刚大伯拍拍他的头道:“好孩子,你真是你奶奶的好孙儿,好好跟着队伍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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