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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界山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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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0 21:38:11 | 显示全部楼层
广西西南边境的龙州县,与越南山水相连。望龙山是边界上的一座界山,山北是中国壮族山村蒙寨,山南是越南侬族居住的孟村。

过去,两国边民世代友好相处,流传着“同饮一江水,共烧一山柴”的友谊佳话。你听,望龙山“喀嚓喀嚓”的砍柴声又响起来了!

两个砍柴老人互相接过对方递来的烟竿或槟榔,从家常谈到孩子们的婚事。蒙三伯连声赞扬老孟那聪明伶俐的女儿阿娥。

老孟也很想把女儿阿娥嫁给蒙三伯的儿子水生。两人正谈到一起,突然“轰,轰”两声巨响,蒙三伯连忙按着老孟扑在地上。美国侵略者的飞机又来轰炸了。

只见一架鬼怪式飞机的阴影一掠而过,被高射炮的一阵射击赶跑了。

等敌机在天边消失,他们各自挑起木柴回去了。老孟远远就看到,孟村的房子被美机轰炸得冒起了浓烟烈火。

村公所已经全部被炸倒。老孟见老村长李石正忙着组织人们,从瓦砾堆中,把年轻的京族村干部黎文宽挖出来。

黎文宽头部负了重伤,奄奄一息。李石村长当机立断:“快,马上就近送到中国医院去抢救!”

老孟放下柴担,自告奋勇地背起满身血污的黎文宽,急急涉过界河,大步流星地向中国蒙寨公社卫生院奔去。

经过中国医护人员的奋力抢救,黎文宽的生命得救了。

孟大叔还托咐好友蒙三伯代他照应一下黎文宽。蒙三伯一副火热心肠,把黎文宽照顾得比亲生儿女还要周详。

两个月后,黎文宽康复要回国了。临行前,他谢过医生护士后,一头扑在蒙三伯怀里,流着眼泪发誓道:“就是海枯石烂,我也忘不了中国人民的恩情!”

越南抗美救国战争终于结束了。黎文宽似乎并没有忘记孟大叔的搭救之恩,常到孟家的竹楼来串门。老孟父女对他也很好,觉得他知情重义。


一天,黎文宽又来了,发现老孟砍柴去了,只有女儿孟氏娥在家纺纱,便趁机向她表白了爱慕之心,把阿娥吓慌了。

阿娥一口拒绝黎文宽的求婚。但他还是死皮赖脸地凑过去说:“告诉你,我快要提升了,跟了我,你还怕没福享。”这时,远处出现了老孟挑柴归来的身影,黎文宽只好溜走了。

黎文宽真的要提升了。几天前,乡长在传达越共中央关于“净化区”的精神后,特地留他单独看了个密件。密件上说,中央将要清洗与中国人有亲戚、血缘关系的干部。

乡长告诉他,李石村长已被列入撤换之列,要他在接替李石的职务以后积极参与反华排华活动。

不久,老村长李石果然被罢了官。新村长黎文宽马上整顿“净化区”。一个月内,孟村便有十三户人家被驱赶到中国去。

老村长李石的女婿是好几代的华裔越南人,自然在“净化”之列。这一天,正是他一家被驱赶去中国的日子,来送行的李石抱起小外孙女华梅亲了又亲,真是难舍难分啊!

被逼走的人们渐渐走远了。李石老远还听见小华梅那令人心碎的喊声:“外公,我要外公啊!”

老村长在回来的路上,又看到那一片荒芜了的田园。这就是当局在所谓应付“北方威胁”的幌子下,强迫村民放下农活,去给军队修筑工事造成的。他的心更酸了。

当李石蹒跚地回到村子时,黎文宽正带着一批人拆房子。遭驱赶的那些人家的房屋被拆得七零八落。

黎文宽的反华排华行径,连老孟也察觉到了。这使他很痛心,但又无能为力,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愤懑,象往常一样默默地上望龙山砍柴去。

砍了一会,山北也传来了阵阵砍柴声。老孟又想起了那位中国好友蒙三伯,他侧着耳朵听了听,知道砍柴的是个新手。

砍柴声越来越近,最后,老孟发现砍柴的人正是三伯的儿子水生。他喜爱地看着水生,不由得想起女儿来。话也自然脱口而出:“我记得,阿娥今年十九,你该是二十三了吧?”

水生不好意思地一笑,正要回答,忽然从林子里蹿出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嘿嘿!你竟敢侵犯我们越南领土?”

水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擒住了双手。他挣扎着高声抗议:“我是在中国境内砍柴,你们怎么这样不讲理?”

“越过边界都有半里路远了,还装蒜!”领头的那人狡猾地说。老孟听这声音好熟,扭头一看,原来是黎文宽。


老孟再也无法沉默了,他冲着黎文宽斥责道:“没良 心的东西!界碑不就在这······”他把手向界碑指去,这才发现指着的是一个泥坑,界碑不见了!

打手们正要把水生带走,老孟大吼一声拦住去路,要他们放人。黎文宽又气又恼,但想到要娶阿娥还得有求老孟,只好“驱逐”水生“出境”,还说什么:从此不准中国人再上望龙山砍柴。

他们把水生拖到望龙山北坡山脚事先偷移过来的界碑旁才放手。黎文宽煞有介事地说:“瞧,这就是界碑!”

水生当场揭露他们说:“你们蚕食中国领土的手段也太不高明了!”黎文宽才发觉,昨晚挪碑过于匆忙,不但界碑没埋稳,而且在新土上还留下了“抗战鞋”的鞋印。阴谋全部败露了。

黎文宽回到砍柴的地方,想和老孟搭讪几句。老孟不理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挑起半担木柴就走。通过这一事件,他把黎文宽的五腑六脏看透了。

绝不能让女儿嫁给这号人,老孟想马上把这事告诉阿娥。但当他匆匆回到家里,阿娥却不知哪里去了。

他抽完了一筒烟还不见阿娥回来。“是不是被阮上尉他们叫到营房“劳军”去了?”想到这,老孟不禁感到背脊一凉,便赶紧到营房找女儿去。

营房在村边山脚下。这里原是村里最好的耕地,现在帐篷挨着帐篷,掩体里的大炮一字儿指向北方。农作物早被兵踩、车压,践踏成泥巴了。

老孟挨门挨户地到各个账篷打听,却遭到阮上尉不冷不热的讥诮:“孟老头,你留着女儿在家,我还没向你要人呢!象阿娥这样俊的姑娘······哈哈哈!”

老孟闷着气和阿娥的几个女伴到处寻找,最后来到界河边。河岸的一角被大水冲塌了,滩边水面上漂浮着一只盛着衣服的竹篮。老孟一眼就看出是自家的东西。

他捞起篮子,眼睛模糊了。“阿娥,阿娥啊!”老孟和姑娘的哭喊声在河面上回荡着。

阿娥在哪里?原来,阿娥早上去河边洗衣服时,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人,象饿狼似地向她扑来。

那人正是阮上尉,他也早对阿娥垂涎三尺。这时,他胡纠蛮缠,阿娥奋力反抗,不幸失足跌落界河的激流中,被滚滚浪涛卷走了······

当阿娥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人家的床上。周围守护着和善可亲的一家人。她记得自己明明是落了水的,便惶惑地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中国。你现在是在中国!”老阿妈回答说。


“中国!”阿娥看着面前一个个亲切的面孔,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对岸蒙寨的蒙三伯家吗?“三伯,三伯妈,桂花妹!·····这,是不是水生哥?”阿娥一阵激动,视线落在前面的小伙子身上。

蒙三伯说:“可不是,是水生砍柴回来路过河边,把你从水里救上来的。多年不见,连认都不敢认了。”阿娥深情地“哦”了一声。老人没有马上把水生被无理赶下望龙山的事说出来。

在蒙三伯一家的悉心调理下,阿娥经过三天的休息,体力和精神完全恢复,准备回去了。

分别那天,大家都舍不得。一早,桂花就帮着把阿妈连夜做的粽粑连结成一串。阿娥却不吭声,低着头,给水生的上衣订好扣子,一种依依不舍的情绪油然而生。

阿娥从小对这户人家就很熟悉。她跟阿爸过境来赶集、看歌圩,在这里住过不知多少次。但儿时的印象,总不象这一次那么深情,那么莫名其妙,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阿娥姐!”桂花打断了阿娥的沉思说,“你不要走了,你就做我的嫂子好吗?”

桂花的话好象点破了阿娥心事似的,使她猛地从茫然中醒过来。她刚一抬头,正好看到水生走进来,便不好意思地把衣服塞到桂花手中。

话分两头。在越南孟村的阿娥家中,孟大叔因水吞没了女儿,头两天是在悲哀中度过的。黎文宽也不再来过问。

第三天听到有人传话过来,说是阿娥还活着,被救到中国蒙寨去了。老孟满心欢喜,赶紧准备了些吃的东西,要到对岸接阿娥去。

这时,黎文宽和阮上尉带着两个兵走过来。“大叔,要出门吗?”黎文宽若无其事地问。“是啊,阿娥给中国兄弟救起来了,我去看看。”老孟回答道。

阮上尉象是很关切地宣告说,边界已经封锁,他愿意帮助老孟和中国交涉,接回阿娥。老孟说: “这是我自家的事。”可阮上尉提高了嗓门说:“这是牵涉到国与国之间的

“你们会把事情搞糟的。”老孟毫不客气地瞥了他们一眼。黎文宽极力说服老孟,还保证把阿娥平安接回来。可老孟寸步不让地说:“不必,只有我才有这个权利。我是她的父亲!”

“你个人不能去中国。好好地呆在家里,我们人民军会照料你的。”阮上尉不耐烦地给一个士兵丢了个眼色,便大踏步下楼去。黎文宽向老孟装出一副笑脸,也跟着上尉的屁股溜了。

老孟气得脸色铁青。那个留下负责“照料”他的士兵,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红薯干,嬉皮笑脸地坐在了老孟的面前啃起来。

在边界北边的中国蒙寨,熟人都来给阿娥送行。阿娥望着水生轻声说:“你不是答应下次到我家去吗?你不知道阿爸是多喜欢你!”


“是啊!可你也不知道现在越南反华升级啦?”水生望着铅色的天空说。“我不想知道。世间上没有什么能把界河水劈开,能把我们分开······”阿娥心里充满了对幸福的憧憬。

他们来到界河边,猛然见对岸乱糟糟地横站着一帮人。有一个戴通帽的甚至涉水到河的中央,挥臂狂喊:“中国方面必须立即释放被劫持的越南公民!”

看到界河两岸不同的场面,阿娥拉住水生的手流泪了。水生一咬牙,挣脱阿娥的手,把粽粑担子放到她的肩上。

在蒙寨亲人嘱咐“珍重”的送别声中,阿娥擦了擦象泉涌的泪水,挑着粽粑,依依不舍地离开河滩,跨入了冰凉的界河。

阿娥刚走近南岸,那群政治流氓就围拢过来。阮上尉张6扮着笑脸道:“我代表祖国欢迎阿娥胜利归来!黎文宽也 连忙捧着一束鲜花凑过去。

阿娥瞪了他们一眼,说了声:“卑鄙!”便昂首阔步往前走。黎文宽如同喝了口苦药,愤愤地摔掉手中的鲜花。

接着,农事也被迫全部停止。孟村群众都被赶到望龙山去增修工事,不去就领不到口粮。老孟为接女儿的事气得病在家里,父女俩只能共吃一份口粮。

一天晚上,边界那边传来了枪声和地雷爆炸声,把病中的老孟惊醒。他担心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二天,黎文宽突然来到孟家的木楼。他左手缠着绷带,胸前别了一枚崭新的什么奖章,右手把一袋粮食放到桌子上。

躺在病榻上的老孟见是黎文宽进来,便把脸朝墙壁转了过去。黎文宽掀开锅,看见只有半锅青菜掺合煮的红薯饭,冷冷地唉了一声。

“我是来报信的。事到如今也该考虑考虑了吧!”黎文宽把昨晚带领越军到中国蒙寨寻衅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还得意地说:“蒙水生被越军的地雷炸死了!”

“什么?你带队去杀死水生······”正在纺纱的阿娥惊叫了一声,伏在纺车上恸哭起来。

“你这个!”老孟忽地吼起来,顺手抓起枕头,向黎文宽劈头砸去。

黎文宽连滚带跌跑下了木楼,边逃还边嚷:“你得把粮食还给我!”

“去你的!就是饿死也不要你的粮食!”老孟说着扑到桌边,和阿娥一块提起粮袋朝楼下扔去,“杀人犯,天老爷饶不了你们!”

二月十六日深夜,黎文宽突然在村子里敲锣叫喊起来:“快跑啊,中国部队要进攻啦!”越军从梦中惊醒,钻出帐篷,仓惶向阵地狂奔。


阿娥往外一看,越军和村干部正强迫着部分村民向后山走去。

阿娥问父亲:“阿爸,我们怎么办?”老孟望着老村长李石的木楼依然灯光通明,便对女儿说:“不做亏心事,半夜心不惊哪!”

黎文宽夹着铜锣随同阮上尉一伙跑到炮楼里去了。越军的机枪、大炮正猛烈地向中国方向乱打一气。

十七日拂晓,我边防部队被迫对越进行自卫还击开始了。群炮在轰鸣,铁骑在前进,似乎整个山河大地都发怒了。

老孟听着滚滚而来的排炮,觉得地皮也在颤动。他往窗外一望,自言自语地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轰隆隆,轰隆隆!”在我军强大铁拳的打击下,越军的炮楼、哨所、营区、山头工事、火炮阵地统统被炸得稀巴烂,全部湮没在一片火海之中。黎文宽、阮上尉那帮狗东西一个也逃不脱无情的惩罚。

“立春过后,便是雨水。”老孟象往年听到春雷期待下种那样,心情坦然。阿娥伏在父亲的膝上,和阿爸一起倾听那惊天动地的春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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