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金朝统治者入侵中原,徽宗、钦宗二帝被虏后,高宗赵构即位,建立南宋,偏安江南。金兵却继续南侵。当时的民族英雄岳飞,为收复失地抵御侵略,率岳家军把金兵直追到黄河两岸。
黄河两岸的忠义民军,纷纷对金兵展开偷营劫寨、抢夺粮草等游击活动。金兵腹背受敌,丢盔弃甲,狼狈北逃。
金兵元帅兀术急得无计可施。军师哈迷蚩献计说:『如今既不能以武力 取胜,只好另找途径。如果派人与南宋议和,使得他们内部主和、主战两派起纷争,我们定可转败为胜。』
兀术当即密遣大臣伊里布潜往南宋都城临安。伊里布一到临安,便先去拜会南宋主和派的头子秦桧。
秦桧是金兵放回的俘虏,如今他虽然当着南朝的丞相,暗地里却给金人当间谍,伊里布也是他的熟人。伊里布先拿出全须人参十枝、赤金十锭,重贿秦桧,然后才说明来意。
次日早朝,秦桧向高宗奏明金使前来议和之事。赵构大喜。这赵构自当了皇帝,不但一味贪图享乐,而且还怕打败金朝,徽、钦二帝回来,自己的王位难保,因此极力主和。
主战派老臣胡铨上前谏道:『金朝不守信用,多次撕毁和约。如今兵败又来议和,万岁不可轻信······』话未说完,赵构不耐烦地说:『孤意已决,卿家不必多言!』
胡铨还想再谏,赵构又说:『如果和议成功,两朝划地分疆,息兵养民,四海平靖,孤家就高枕无忧了。』他立刻命秦桧召金使上殿。
赵构虽然听不进胡铨的忠言,但对金朝是否能遵守和约也有些担心。伊里布看出了这一点,尽量装出一副有诚意的样子,花言巧语地说:『我朝确是真心议和,愿意永远和好下去,请陛下放心。』
可是,伊里布却要宋朝割地赔款。胡铨忍无可忍,再上殿进谏。赵构怪他当面得罪金使,把他斥下殿去。胡铨叹道:『朝廷只图苟安,国家危在旦夕。可惜岳飞等爱国忠良都不在朝中······
这时,岳飞正率领大军来到黄河渡口,只见浊浪滔滔,金兵已将渡船全都抢去。岳飞只好下令停军,派人四处寻找船只,做好渡河准备。
黄河两岸的百姓谁不盼望驱走金兵收复失地!一听说岳家军要渡黄河杀敌,纷纷将自家藏好的船只献了出来。许多人还自愿为岳家军引渡。
这时,淮北粮草源源解来,京东各路大军也决定配合岳家军分头进兵,共灭金兵。一切准备妥当,岳飞率众誓一师:『立即渡河追敌,收复失地,洗雪耻辱!』
岳家军猛将牛皋上前讨令,要求头前抢渡。他说:『咱牛皋杀过黄河, 将这岳字大旗一举,哗啦啦插在黄河北岸,管教那金兵望风而逃!』
接着,梁兴、李宝、张宪、岳云、牛通、岳雷等各位将军,纷纷上前要求承担重要任务。士兵们也一齐振臂高呼:『不灭金寇,誓不收兵!』
岳飞见三军将士万众一心,情绪高昂,不禁满腔热血沸腾。他随口吟起自己写的词曲《满江红》中的几句:『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岳飞正要下令渡河,忽然,旗牌飞报:『圣旨到!』
钦差王次翁进帐,捧旨宣读。众将听了大惊,没料到竟是要岳飞班师回朝的诏书。
岳飞惊得愣在那里,竟忘了跪拜谢恩,经王次翁两次催促,才醒悟过来。
众将领人人愤慨。牛皋忍不住说道:『大好时机,怎能错过!不一举扫平金寇,难道还要等他们再打回来不成?』岳飞此时虽也是满腔激愤,但无可奈何,只好劝慰大家:『众将官休要着急,待我修本上奏,陈说利害。』
那赵构和秦桧早已料到岳飞在这乘胜追敌的时候,一定不愿班师回朝,所以不等钦差回京,竟连下了十二道金牌,催岳飞火速还朝。将士们更加怒火中烧,异口同声地说:『大仇未雪,决不班师!』
岳飞此时进退两难:如若班师,收复失地的决心难以实现;不班师,违抗圣命的罪责难逃。他看看眼前将士们的愤懑情绪,想想处在水深火热中急待解救的百姓,便决定一面修本上奏,一面继续进军。
岳飞挥剑北指,一声令下:『渡河杀敌!』顿时,战鼓高擂,人心振奋,千军万马,斗志昂扬!
正在这时,突然探马来报:京东各路大军,都奉旨撤回原防;淮北粮草,也在中途奉旨押运回去了。
岳飞气得须眉倒竖,顿足叹道:『这分明是逼我班师还朝!万岁,你这是不顾社稷,断送江山啊!』这时,如果孤军深入,又无粮草,必定失败。岳飞万般无奈,只好决定班师回朝。
已经整队上船的军士听到这个消息,人人悲愤无语。他们体谅岳元帅的苦衷,一齐请求岳飞,回朝后再当面向朝廷奏明全军将士的心愿,务必反对向敌人屈膝求和。
老百姓纷纷赶来,请求岳飞不要走。一位老汉沉痛地说:『自从元帅进军中原以来,杀退金兵,百姓有了安稳的生活。如今丢下我们,班师回去,金兵再杀回来,中原的百姓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岳飞含泪劝慰他们说:『我这次回朝,一定为民请命,痛斥奸臣!只要人心不死,抗敌的军队不散,我们总有一天要收复失土!』
岳飞命梁兴、李宝轻装北进,告知两岸义军,转战敌后,待机杀敌;又命牛皋等率军回襄阳等候命令。百姓愿意南迁的,可随大军南去。之后,岳飞挥泪向大家告别,径往临安去了。
岳飞心急如火,朝夕赶路,这日行至瓜洲地面,因天色已晚,没有渡船,只好在驿馆暂住一宿。从驿馆人员那里,岳飞听到朝廷正在和金使议和的消息,更是焦急万分。
第二天,岳飞上船时,忽见几个金人自江对岸渡来。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朝廷接受了金使的议和请求,他们是回金朝通报消息去的。岳飞心里更加焦急,恨不得一脚迈到临安。
这天,赵构、秦桧正在殿上和伊里布商量议和条件,忽然随殿官报道:『岳元帅还朝,在殿下听召。』赵构等又喜又忧,喜的是岳飞已经班师,忧的是怕他又要反对议和。
伊里布听说岳飞回朝,担心赵构议和的决心又要动摇,他眼珠一转,狡黠地说::『数年来岳元帅兴兵作战,无非是为了迎回二帝。如今钦宗皇帝健在,或留或归,是和是战,全在陛下一言。陛下如无诚意,我就告辞了!』
一席话正说中赵构的心病,他不禁对岳飞更加忌恨。秦桧在一旁忙说:『贵使不必着急,万岁诚意求和,哪有三心二意之理!』赵构因要接见岳飞,就命将金使请到便殿,设宴款待。
岳飞奉旨上殿,走到殿前,正好和伊里布打了个照面。朝廷果然在和金使议和!岳飞满腔激愤,对金使怒目而视,吓得伊里布仓皇后退。
秦桧在殿上瞥见伊里布的窘状,慌忙率领大臣前来迎接岳元帅。伊里布这才趁机溜了出去。
赵构对岳飞赐座后,先表扬岳飞的战功,又为和议告成而祝贺。岳飞却感慨地说:『臣奉圣命,进军中原,正待乘胜渡河杀敌,不想万岁传命班师。十年之功,废于一旦。臣不敢以忧为喜,以危为安。』
一席话说得赵构语塞。秦桧在一旁连忙说道:「和议成功,两朝交好,圣上不再日夜忧虑,百姓也解除了刀兵之苦。既然岳元帅忠心为国,为何不想到这些?」赵构这才接着说:「孤家主和,正是为国为民着想呀!」
岳飞又直言不讳地说:『如今北方半壁山河,仍沦敌手。陛下既然为民着想,就该下令收复失土,救民于水火之中,断不能被误国奸谋所蒙蔽。』赵构却说:『主战主和,都是一片忠心,卿等休要争论了。」
岳飞再三请赵构收回议和的决定,继续进攻抗金。他表示,只要乘胜追击,定能指日取胜,直捣黄龙府,迎圣驾回朝。站在殿下的胡铨听到这里,忍不住出来奏到:『岳元帅说得很对,请万岁三思!』
赵构见岳飞又提到要迎接二帝还朝,很是不满,又见胡铨上殿奏本,更加气恼,便斥责胡铨妄议朝政,立刻下令免去他的冠带,永不录用。
为了笼络岳飞,赵构加封他为枢密副使。岳飞对个人的功名利禄视如尘土,岂能为皇上的封赏动摇抗金的决心。他不但不谢恩,反而继续劝谏赵构采纳他的忠言。
赵构见利诱不成,便威胁道:『卿家忠心报国,孤已尽知,可是外面传说你拥着重兵,有意反抗朝廷。人言可畏,卿家不能不当心啊!』岳飞听了,坦然说道:『臣一片丹心,为国为民,决不害怕什么人造谣中伤!』
赵构恼羞成怒,厉声催岳飞下殿去。岳飞抑止住内心的悲愤,领旨下殿。临走,他仍然恳求朝廷痛思往事,勿忘国耻,收回议和成命。他说,自己纵然因此获罪,死在殿上,也无所畏惧。
岳飞退下殿来,秦桧在一旁奸笑道:『岳元帅高升枢密,改日贺喜。』岳飞怒斥道:『十目所视,十指所指,谁干的坏事,终究要由谁承当。秦丞相,你要看明白了!』
秦桧见岳飞抗战之心非常坚定,便上殿和赵构商议对策。秦桧说:『岳 飞如今兵权在手,骄横异常,一旦轻举妄动,可就不好对付。』赵构说:『孤意 已定,议和势在必行。岳飞如何处理,由你全权作主!』
秦桧回府后,觉得岳飞不死,议和难成,一切勾结金朝的阴谋都难以实现,于是找来亲信万俟高和罗汝楫秘密商议。三人定下一计,先派人到襄阳诳来岳家军的大将岳云和张宪,然后逼他们供认岳飞指使他们谋反。
秦桧派人假传圣旨,说是因岳云、张宪作战有功,要他们即刻进京受赏。他二人信以为真,回到临安。哪知刚到临安,二人就被关进大理寺的牢房内。
一日,秦桧派太监假传圣旨,宣岳飞入朝。岳飞以为又是为议和的事,不料太监把他引到大理寺来。岳飞忙问是何缘故,太监说:「没什么大事,只请元帅对证一件案情。」
岳飞觉得情况不妙,但想到自己一生忠心报效朝廷,坦荡无私,便无所畏惧。忽然,里面传出一阵用刑的声音,还隐约听到有人喊岳云和张宪的名字。岳飞不禁猛然一惊。
只见牢子押着刚刚受过刑的岳云和张宪出来。岳云一见岳飞,便叫道:『父帅,奸贼诬陷儿等谋反,还逼我们供认是受父帅指使。我们不肯招认,便被打成这般模样!』
岳飞正要上前答话,忽然几个满脸横肉的人一拥而上,就要动手剥去岳飞的衣冠。岳飞一声怒喝,吓得这群人仓皇后退。岳飞大义凛然,昂首从容迈入大堂。
这时,大理寺正卿周三畏和陪审官万俟高(音“莫其谢”)、罗汝楫已经升堂入座。岳飞高声质问:『敢问岳某父子身犯何罪?为何私刑拷打朝廷命官,无故劫持国家大臣?』
周三畏素来敬重岳飞,连忙抱歉地说:『请岳元帅到堂,不过是对证一件案子。』那两个奸臣却想给岳飞一个下马威,喝问岳飞既然获罪来到法堂,为何不让剥去衣冠。
岳飞斥责他们不得对国家大臣无礼。万俟高冷笑道:『什么国家大臣,如今你不过是一名罪犯!我们是奉旨审理。』说着,命人将圣旨揭出。岳飞大吃一惊,只好跪下接旨。校尉们趁势剥去他的衣冠。
周三畏问:『岳元帅,如今你部将王俊出首,告你父子把持重兵,班师之后又与张宪暗传密札,阴谋夺取兵权,反对朝廷。』岳飞问道:『既说岳某谋反,有何为证?』
两个奸贼支支吾吾,先说密札是物证,但被火焚化,又说王俊是人证,但在来京途中病死。说来说去,提不出半点证据。岳飞骂道:『无凭无证,兴起风波,分明是卖国奸贼蓄意诬陷!』
奸贼蛮横逼供,岳飞怒不可遏。他慷慨激昂地说:『圣上光图苟安一时,奸相误国别具心肝!我岳某自有钢筋铁骨,迎接百难,谅你们一手不能把青天遮住!』万俟高见岳飞不肯招供,吩咐用大刑。
岳飞猛然脱下上衣,说道:『请你们看,岳某的罪状就在这里!』众人举目一看,原来是岳母为他刺在背上的『精忠报国』四个字。
正直的周三畏早看出这是一桩冤案,力阻两个奸贼拷打岳飞。奸贼依恃皇上的圣旨和奸相的权势,硬逼岳飞在他们编造的『供状』上画供。岳飞拿过供纸,提笔急书『天日昭昭』四个大字,惊得奸贼狼狈万状。
周三畏亲眼看到奸臣如此陷害忠良,万分愤慨。两个奸贼去后,周三畏下堂来对岳飞表示,他拼着被摘掉乌纱帽,也要上殿参奏奸臣,替岳飞鸣冤。
周三畏上殿奏本,却被奸相秦桧驳了回来。他就一怒挂冠而去。这里只剩下两个奸贼审理岳飞了。他们将岳飞打入天牢,又贼头贼脑密议一阵,就向主子复命去了。
岳飞被陷害入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临安。百姓们都愤怒异常,有人还写了『岳飞无罪,秦桧卖国』的帖子到处张贴,为岳元帅呼冤。
数百名太学生,听到岳飞被陷害,齐集在皇宫门口,要求释放岳飞,让他继续挂帅出徵,反对屈膝投降,议和苟安。
朝中正直的文臣武将,也都上殿联名保释岳元帅。赵构见岳飞如此深得人心,心中嫉恨,哪里肯释放他。
秦桧在相府看见万俟高和罗汝楫送来的百姓们写的冤帖,不禁惶恐万分,心想:老夫大事未成,落得朝野愤怒。如今圣意不明,进退两难,怎么得了!
到年关除夕这天,秦桧收到赵构派人送来的一盒黄柑。他领会到这是皇上对他嘉勉的意思,不禁大喜。他明白,不管朝野舆论如何,圣上还是信任他的。既然有朝廷作主,就什么也不必顾忌了。
秦桧抚摸着黄柑,正在想处置岳飞的主意。他妻子王氏在一旁笑道:『相公,你也太缺乏果断了!』秦桧说:『此案牵涉很广,必须考虑周全才好。
这王氏和秦桧一样,也是个非常凶狠阴险的人。她提醒秦桧:『相公, 可要记住纵虎容易擒虎难,事不宜迟,你应该当机立断。』
秦桧听了老婆的话,便下决心立刻害死岳飞。他随手写了一张密谕,夹在黄柑内,命亲信家人将黄柑转送给万俟高。
万俟高见了丞相密谕,哪敢怠慢,即刻派人秘密传知监狱官。这天晚上,天空飘着鹅毛大雪,狱官们都回家过年去了。一向非常敬重岳元帅的老狱卒隗顺,偷偷备了些酒菜,打算趁狱官不在,请岳元帅吃酒辞岁。
另一个老狱卒悄悄告诉隗顺:『岳元帅府中,前日已被查抄,岳夫人也被解到女牢中来了。我想狱官们都回家过年去了,你我何不把岳夫人请来,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隗顺连声说好。
隗顺来到岳飞的牢房内,只见岳元帅正在吟唱他的《满江红》。隗顺听了,对岳元帅更加敬重。
隗顺愤怒地说:『元帅身在狱中,还是这样忧国忧民。可恨那些卖国奸贼,贪生怕死,卖国求荣,把大宋江山都断送了!』接着,就把他听到的议和条款禀告岳元帅。
岳飞听了,想到自己虽有抗金复国的壮志,如今身陷狱中,不能自主。他更加痛恨秦桧那班卖国的奸贼,也不禁埋怨赵构实在昏庸。如今求和受辱,到头来只怕这半壁江山也难保住。
隗顺取出酒来,敬岳元帅一杯。岳飞谢过,举杯欲饮,猛然想起在战场上和将士们举杯盟誓的情景,更是感慨万端。他遥祝道:『只要我岳家军在,定能复国雪耻!』
忽然外面人声嘈杂。一个小狱卒跑来报道:『大事不好,适才相府密令,岳云和张宪二位将军立时问斩!』岳飞登时掷杯而起,骂道:『好狠毒的奸臣!『
一会儿岳云和张宪被押过来。岳飞见了,心痛如割,顿足叫道:『你们 十多年来,奋勇作战,不死在战场,却死在朝廷······』
远处一阵行刑的锣响,小狱卒掩面说:『二位将军归天了!』岳飞立在栅栏边,哀默良久,才喃喃地说:『你们安心地去吧!总一天,会有人替你们报仇的!』
老狱卒引了岳夫人进来。夫人得知岳云和张宪的死讯,万分悲痛,几乎晕倒。岳飞忙过来扶住,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安慰她。
岳夫人清醒过来,悲愤地说:「他们正在青春年少,惨遭奸贼的委手,实是令人悲痛!不过,他们没有辜负你的教养,不愧是岳家的后人!不愧是岳家军的将士!
在岳家军中,牛皋闻知岳元帅和岳云、张宪俱遭奸臣陷害入狱,恨不得立刻反进京城。只因岳飞临行时再三叮嘱他不许轻举妄动,他才不得不强忍悲愤,派岳雷、牛通、施全三将进京打探消息。
三将领命,日夜兼程,直奔临安。
三人赶到临安,正是除夕之夜。他们打探到囚禁岳元帅的监狱,便决定前去探望。
三人来到牢门,正和隗顺相遇。隗顺一眼看出这三人非同一般,心想说不定他们能够救出岳元帅。他不等狱官回来,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引了进去。
施全留在外面望风,岳雷和牛通跟了进去。岳飞没有想到此时此地还能见到他们二人,只觉得有千言万语一时难以诉说;又想到他们身单力薄,十分危险,便叫他们赶快离开,免遭奸党毒手。
岳雷和牛通只好忍痛告别。岳飞又再三嘱咐他们,回去以后传令全军将士:国家垂危,奸贼猖獗,岳家大军要善自保全;奸贼必诛,国仇当先;前仆后继,还我河山!
站在门外的施全,早把他们的谈话听得明明白白,竟忘了望风的任务,直冲进来跪在岳飞脚下,悲痛地说:『施全也来拜别元帅!』
岳飞想到,奸党戒备森严,怕他们也遭陷害,连催他们快走。三人只好-忍痛与元帅和夫人告别。岳夫人拉着岳雷,心痛如割。岳飞劝道:『让他们去吧,他们还要担起重大的责任啊!』
三人刚走,隗顺又匆匆跑来,刚说了句:『启禀元帅······』就泣不成声了。岳飞早已料到八九,很平静地说道:『不必伤心,有话只管讲来。』
隗顺这才讲出:万俟高带人就要来到,请元帅去风波亭归天。岳夫人大惊,悲痛得哭不出声来。岳飞镇静地劝她:『我精忠报国,一片丹心,今日被奸党害死,千古自有定论。而且,后继有人,不必过分悲伤!』
不一会儿,牢门大开,万俟高带着刽子手来了。岳飞向夫人道了珍重,对那卑鄙无耻的奸贼连看都不看一眼,从一不迫地走了出去。
这时,天气阴沉,北风吼叫,鹅毛大雪在寒风中翻卷、狂舞,好像风雪也都在为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鸣不平!
岳飞,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就这样悲壮地牺牲了,被害时年仅三十九岁。
岳飞被害后,宋朝的抗金力量受到严重的打击。金朝统治者尽管在议和中得到了许多好处,但一听说岳飞已死,马上就撕毁和议,重新派兵大举南侵。
赵构失去了抗战的主帅,朝内被奸臣操纵,丧失了民心,对敌人又无戒备,哪能敌得了金兵,只好步步败退。他偏安的美梦也做不成了,整日慌忙逃奔,朝不保夕。
中原的百姓又遭敌人的蹂躏。他们无不痛恨朝廷和奸贼,无不怀念伟大的民族英雄岳飞。许多人画了岳飞的像,供奉在家里,以他伟大的精神激励后人。
牛皋等岳家军将士,闻知岳飞等被害的消息以后,人人愤慨万分。他们牢记岳元帅的嘱咐:『前仆后继,还我河山!』他们决定转战敌后,和北方的百姓并肩杀敌。
金兵一听岳家军又来了,吓得士气顿减,不敢交锋。岳飞的精神没有死。岳家军继续在奋勇杀敌,为人民建立了许多功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