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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高文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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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1 12:3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明朝,有个叫高文举的书生,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农夫王稼见他很有学问,人又正直,便把独生女玉真许配与他。小夫妻情投意合,十分恩爱。

婚后才两个月,高文举便离开故乡,前往长安应试。王稼夫妇和玉真一再叮嘱文举,路上要谨慎,如功名得中,当写信回来。

高文举到了长安,果然考中状元,金榜题名,好不欢喜。太师温炯见高文举才貌出众,就想拉拢他作为心腹,当即奏请皇上作主,赘他为婿。

高文举大吃一惊,急忙离座,奏禀皇上,说明家中已有发妻,不敢再娶相府千金。金銮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满朝文武,面面相觑,都为文举担心。

皇上也收敛笑容说:“君无戏言,就将温金配为二房夫人。”温炯也表示同意。高文举见圣旨难违,只好答应

高文举入赘相府后,虽然住的是画阁雕楼,吃的是山珍海味,温金的容貌也十分美丽,但他心里还是时刻想念着王玉真,老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这天,高文举在书房内看书,又想起王玉真,遂写了一封书信,想把得中功名之事,告诉玉真和二老,并准备把玉真接来京都,夫妻团聚。

高文举正在写信,忽见温金带着家婆进来,忙把信夹在书中,起身迎接。温金见文举举止慌张,心里怀疑。坐定后温金便问:“相公终日在书房里做些什么?为何不回卧房去?”文举答道:“读书人总离不开书本,在书房只是研读诗书。

温金故意拿起桌上的书本翻看,发现内夹一封信,便问里面写的是什么。高文举觉得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便说:“我想把玉真娘子接来京都··

温金听了顿起妒意,便说:“相公,你是当今状元,我是相府千金,真是美满姻缘,为何还要想念旧人?”文举却说:“贫贱之交不可忘,文举不做忘恩负义之人。温金无法,就想借父亲权势来压他,便问文举写信迎接王氏夫人之事,可曾禀告过太师。文举说当日琼林宴上,曾将此事奏明圣上,不用再禀告太师。

温金见文举主意已定,劝阻也无用,略一思索,便把信交还文举,笑说:“相公,我方才是试试你的心,你今日不负王氏夫人,将来也不会负我温金。

高文举接过家信,书写完毕。温金说:“相公,你 把书信交给家婆,命张千即日启程,前去迎接姐姐夫人。”文举说:“可将张千唤来,我要当面吩咐。

温金无奈,只得命家婆把张千唤进书房。文举亲自把家书交给张千,叫他即日前往新安,送呈王稼老丈人,将王氏夫人接来京都。

温金离开书房,来见父亲,哭哭啼啼地把文举修书迎接玉真之事诉说一遍,要父亲叫回张千。温炯眉头一皱,说:“女儿放心,为父自有道理。

过了相当时日,温烔计算张千去接王玉真,快要回到京都了,便唤来家人李直,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

李直是温炯的忠实奴才。他奉了主人之命,来到当地监狱,提了两名将处死刑的囚犯,给他们换上衣服,酒肉款待,要他们帮助行凶。

李直和两个囚徒吃得酒醉饭饱,便到虎狼关的森林里藏着。这虎狼关是新安赴京的必经之道,人烟稀少,古木参天,十分险恶。


再说张千接了王玉真,晓行夜宿,直奔长安。哪知到了虎狼关,李直率领两个囚徒窜出树林,挥刀截杀,吓得张千和轿夫落荒而逃。

一个囚徒手执钢刀,直奔张千;张千挥刀迎战,但因招架不住,终于被砍死了。李直和另一囚徒,追上两个轿夫,也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王玉真吓得浑身颤抖。她生怕受强徒的侮辱,趁着他们追杀张千、轿夫时,纵身跳下悬崖。

李直和两囚徒杀了张千、轿夫后,正要来杀王玉真,见她已跳崖自尽。李直料定她必死无疑,便给两囚徒一些银子,叫他们赶快投奔他乡。

当李直等人行凶之际,恰好有个周道婆路经这里。事后,她走到崖上,往下一看,隐隐听到叫苦之声。

周道婆绕道来到崖下一看,见王玉真倒在草丛之中低声哭泣,便把她扶了起来。

王玉真谢过周道婆救命之恩,便把自己的身世和不幸遭遇告诉了她。周道婆恰好也是前往长安,两人便结伴同行。

玉真和周道婆走了一程路,当夜便投宿旅店。次日清晨,周道婆因病不能起行。玉真欲找文举心切,便辞别了周道婆,独自前往长安。王玉真到了长安,因人地生疏,正在路上打听,恰巧遇见温府家婆,便请她带入相府。

家婆把玉真带进相府,问她因何独身来到长安,张千哪里去了?玉真把路上遭遇强人、张千被杀等情诉说一遍。家婆叫她稍等,忙回内房,禀告温金。

温金听说王玉真已来京都,大吃一惊。正巧文举不在相府,她登时起了坏心,叫家婆把玉真悄悄领到内房,不要透露风声。

家婆来到花厅,回说小姐有请。玉真有些犹豫,家婆忙说小姐如何贤慧,派张千迎接夫人,也是小姐的主意。玉真信以为真,便随家婆入内。

玉真跟随家婆来到内房,见了温金,便上前行礼;哪知温金十分傲慢,并不还礼。玉真觉得事情不妙,懊悔不该轻信家婆之言。

温金责问玉真:“你既是高状元之妻,为何不和张千同来?一定是个坏女人,冒名前来向高状元诈索!”玉真听了,忙把路上的遭遇重说一遍。

狠心的温金不由分说,竟命家婆将玉真拖入冷房,命她日夜推磨。可怜玉真从此身入樊笼,受那人间地狱之苦。

再说周道婆等了十多天,不见状元馆派人来接,料到玉真遭遇不幸,急忙赶往长安。这天,她看到前面鸣锣开道,知道来的正是高状元,便不顾一切地上前拦路告状。

高状元的随从告诉她,状元不理百姓的案件,叫她到有司衙门去告。周道婆说是状元的同乡,千里迢迢赶来向高状元告状的。

随从们不敢怠慢,便去禀告高状元。文举听说“同乡”两字,很想打听玉真的近况,便命随从把周道婆带往状元馆。

回到状元馆,周道婆将虎狼关遇见王氏夫人之事,详细诉说一遍,还问高状元可曾见到夫人?文举听了非常焦急,心知其中必有蹊跷。

高文举当即派人到西、南二城门兵马司查问。据报:上月二十六日有一新安妇人王玉真进得南城,到相府探亲。文举即命随从备马,赶往相府。

高文举到了相府,温炯上朝还未回来,他命人取来门簿,查到上月二十六日是李直看门,但簿上却没有王玉真的名字。他将李直唤来查问,李直推说没有。


文举知道李直十分狡猾,不给他一点厉害,不会直说,便令左右将李直带下,责打四十大板。

李直受刑之后,只好供招:“那一天,有一妇女由家婆带领入府······”话犹未了,左右报告温金夫人来到。文举便命人把李直押在一边。

温金到了堂上,问文举因何发怒。文举说:“据李直说,玉真娘子已来京都,是由家婆领进相府的,小姐为何不让她与我相见?”温金心里一怔,厉声斥责李直。

温金狡辩道:“相公是派张千去迎接姐姐夫人的,为何未见张千回来?”文举说:“张千在虎狼关被强徒杀害,玉真娘子只身脱险进京来了。

最后,文举命唤家婆出来对质,左右回说:家婆已经离府逃跑。文举责问温金:“家婆定是干下亏心事,才畏罪逃跑。”问得温金无言可对,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

高文举见温金不肯透露真情,知道她居心不良,玉真必定凶多吉少,心里更是着急。他即命随从把李直押往状元馆,准备明日再行审问,自己则留在相府暗中侦察。

是夜,文举独自在相府秘密巡察,来到后园时,忽听前面矮屋里传出妇女的哭声。

那屋里关着的正是王玉真。她一边推磨,一边猜想:莫非高郎贪恋相府千金变了心?还是温金瞒着高郎将我害?她越想越伤心,不觉哭出声来。

高文举听得真切,急忙上前敲门。玉真听出是高文举的声音,惊喜交集,但一时猜不出他的用意,迟迟不敢开门。

文举百般解释,玉真这才上前开门,发觉外面锁着。文举捡起一块石头,把锁砸坏,推门而进。在阴暗的灯光下,文举看到玉真蓬头垢面,形容憔悴,不觉淌下两行热泪。

玉真埋怨文举忘了糟糠之妻。文举叹了口气,把他的思念之情以及周道婆告状的经过,告诉了玉真。

高文举问玉真和周道婆分手后,怎样来到相府。玉真才把遇见家婆、被骗入府等情诉说了一遍。文举听了,更痛恨温金的居心毒辣。

文举痛心地说:“娘子,这里是豺狼窝,不能久留,我们到状元馆去吧!”说罢,便挽住玉真的手臂,徒步离开了相府。

高文举和王玉真到了状元馆,便请出周道婆,双双答谢她救命之恩。周道婆也祝贺他们夫妻团圆。

玉真劝文举不要贪恋富贵功名,还是弃官返乡,做个平民。文举说:“此事系温金所为,温炯还不知道哩,待我见了温炯,向他说明此事,再作打算。

夫妻几经周折,终得团聚。文举本想把李直训斥一番,再放他回相府。周道婆一见李直,大吃一惊,便对文举说:“状元,在虎狼关谋害夫人的就是他,千万不能放走!

文举听罢,立即审问李直,但他死也不敢承认。文举请玉真暂时入内,命令左右给李直上刑。

李直一听吓坏了,他知道周道婆亲眼见他行凶,料已无法抵赖,便把温炯指使他杀害王氏夫人之事,照实供出。

第二天,温炯带着温金来到状元馆,假惺惺地说:“贤婿,王夫人来京,老夫并不知道,以致惹出一场是非,望贤婿莫怪,并请王夫人上堂相见。”文举即命左右请王夫人上堂。

温炯一见王玉真便说:“王夫人,万事都因小女没有主张,听信家婆挑唆,以致得罪夫人。今日老夫亲送逆女前来请罪,万望夫人勿念旧恶,以德报怨。


接着,又命家人把家婆押上堂来,请王夫人发落。玉真说:“下人愚昧,不必加罪,请太师从宽放回。”温炯便命家人将家婆押回相府。

温炯怕暴露真情,又趁机叫文举把李直押上堂来,训斥一番,就了结此事。但文举却要把李直送有司衙门究办。温炯一时怔住了。

狡猾的温炯又叫温金向文举求情。温金刚叫声“相公”,文举便板着脸说: “谁是你的相公?”温炯听到文举的口气不对,便说: “这是你们嫡庶之争,你们自行调理,老夫告辞了。”说罢起身要走。

文举却说:“小姐也该回府。”温炯知道文举有退婚之意,便说:“这是圣上赐婚,岂可儿戏······你退御婚,逃不开欺君逆旨之罪!

文举气极,答道: “你们定计在虎狼关谋害人命,李直人证口供俱在 国法人伦何存? ”温炯先是一惊,随即又威胁文举说: “你私设公堂,酷刑逼供,反诬大臣,罪责不轻!”

高文举并不畏惧,理直气壮地对温炯说:“你身为太师,行同豺狼,主谋杀害我玉真娘子的就是你,岂容你一手遮天!”温炯恼羞成怒,拉住高文举,要同他去面见圣上。

高文举知道满朝官员多是温炯的门生故吏,到了金銮殿,自己难以获胜,因此他毅然脱下纱帽,对温炯说:“我宁愿抛乌纱,归故里,也要和你拚一拚!”说着,便拉着温炯,入朝评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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