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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正待娶李瓶儿进门，孰料朝中杨老爷被参劾，门下族人被戴枷充军，西门庆见了亲家陈洪书信，胆颤心惊，吩咐来保、来旺去东京打点，并令止住自家花园工程，闭门谢客，免生是非。
李瓶儿日久不见西门庆，忧虑成疾，冯妈请来医生蒋竹山诊病。蒋见李瓶儿财色双具，不免心动，医治病好，跪地求婚。来保、来旺去东京见到蔡京之子蔡攸。
蔡为来保写帖，求礼部尚书李邦彦将西门庆从人犯名单删除，使西门庆躲过一场灾祸。
书接上回
一晃月余，西门庆盖起花园，已是三月上旬，乃花子虚百日。李瓶儿请去西门庆，计议道：“烧了灵，把房卖了，早把奴娶过去，随做第几个，在你身边，死也心甘。
李瓶儿又道：“盼你早把房子盖完，省得奴在这里度日如年，再不，先搬到五娘那里去住，你到家和五娘说，我等回话儿。”李瓶儿说罢，又流下泪来。
西门庆次日回家，把话对金莲说了，金莲让问月娘。来到月娘房里，月娘正在梳头，西门庆便把李瓶儿要嫁细节，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月娘道：“你不该娶她：第一，她孝服不满；第二，你当初和她汉子相交；第三，你买她房子，有她东西，那花大是刁徒泼皮，别惹来虱子头上搔！奴是好话，依不依随你！月娘一番话，说的西门庆哑口无言，走出前厅。西门庆坐卧不安，左右难为，无法去向李瓶儿回话，复入金莲房里，把月娘的话学给金莲。
西门庆道：
“只怕花大那厮，从中作梗，如今叫我不好回她。” 金莲道：“有甚难处，你只说五娘楼上堆着许多药料，再宽些日子，房子盖完，孝服也满，娶你过去。
西门庆听言有理，出门奔李瓶儿家来，见面说道：“五娘说了，等建完新房，搬去不迟，如今她那楼上存满药料，你的东西过去哪里堆放？
李瓶儿只好催着房子快些盖完，又治了一席酒，与西门庆算了工期。择五月十五日，先请僧人念经烧灵，然后西门庆这边娶李瓶儿过门。
到了日子，西门庆早晨拿五两银子与玳安置办酒席，晚夕为李瓶儿除服，又封了三钱银子人情，送应伯爵生日，叫平安、画童两个跟马，往应伯爵家来。
到了应家，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吴典恩、云里守、常峙节连新上会的贲第传十个朋友都在，西门庆首席，吃到日夕时分，玳安来接西门庆回去。
应伯爵看见，问玳安道：“小狗秃儿，我问你，若不实说，把你小耳朵拧到一边来，你应爹有几个生日？谁使你大白天就来接你爹？是你家中哪个娘？还是里边十八子？”
西门庆起身叫玳安到避静处问话：“今日花家有谁来？”玳安道：“花三去了乡里，花四家里害病，只有花大两口子来，吃了斋饭，二娘与他老婆十两银子，还与二娘磕了头。西门庆听了，满心欢喜，猛听见应伯爵叫道：“大官人，有这等事儿，怎不对兄弟们说声！那花大寻事，哥吩咐一声，俺们找他，他敢不依！
西门庆道：“告诉众位，亲事已安排停当了。”谢希大道：“哥到明日娶亲，俺们都去喝喜酒。” 祝实念道：“咱今日替哥把 盏，先把喜庆。”于是，众人又是一连几杯。
看看天晚，西门庆借个机会，起身要走，应伯爵拦着不放，谢希大道：“应二哥，你放哥去罢！休要误了他的事，叫嫂子见怪。” 西门庆得手上马，一直去了。
到了狮子街，李瓶儿已摘去孝髻，换上艳服，备下酒席，让西门庆上坐，李瓶儿满斟一杯递上，磕头说道：“今日灵已烧了，蒙大官人不弃，使奴身有依靠，心随人愿。
西门庆回敬李瓶儿一杯，过门日子将近，李瓶儿粉脸含笑，依偎在西门庆怀里，娇滴滴道：“我的亲哥，今生今世，奴这身子，都是你的，喜事那天，你要早些起身来接！
五月二十日，西门庆去为周守备生日拜寿，日夕时分，玳安骑马去接，走到西街口上，撞上冯妈，问道： “冯妈哪里去？”冯妈道：“二娘雇银匠做了头饰，使我请你爹去瞧。”
玳安打马直奔守备府，西门庆和夏提刑、张团练等官吏正陪周守备饮酒，便走到西门庆身边说道：“小的在街口撞见冯妈，说银匠打了头饰，请爹去瞧，还有一些话说。”
西门庆听了，就要起身，那周守备哪里肯放？西门庆道：“有些小事，不能尽情，恕罪，恕罪！”并将杯酒一饮而尽，才辞了众位官吏，直奔李瓶儿家来。西门庆进到厅内坐下，上了茶汤，李瓶儿教迎春盒内取出头饰，只见金灿灿火焰一般，又做工精巧，一番夸赞，李瓶儿更是满心欢喜。
李瓶儿连忙安排酒席，两人开怀畅饮，几杯酒下肚，便趁着酒兴，进到纱帐之中，你拥我抱，颠鸾倒凤，尽情欢娱。
快到一更时分，只听外边敲门声急，原是玳安来了，慌慌张张，走近帘外说道：“姐姐，姐夫都搬来了，带来许多箱笼，大娘使我请爹家去，有事计较。”西门庆忙起身穿衣。
西门庆打马回家，只见堂中秉着灯烛，女儿、女婿都在，地下堆着许多箱笼床帐，西门庆吃了一惊，忙问：“怎的这时来家？”
女婿陈敬济磕头哭道：“近日，朝中杨老爷被科道官参劾，圣旨下来，拿进南牢问罪，门下亲族用人等都戴枷充军，父亲教俺和大姐并这些箱笼暂存爹家躲避些时。
西门庆问：“你爹有书没有？”陈敬济道：“有书在此。 从袖中取出递与西门庆，西门庆急忙打开来看。
眷生陈洪顿首，书奉大德西门亲家见字；余情不叙。兹因边关告警，抢过雄州地界，兵部王尚书不发救兵，失误军机，连累朝中杨老爷，俱被科道官参劾太重。
圣旨恼怒.拿下南牢监禁，会同三法司审问，其门下亲族用事人等，俱照例发边卫充军。生一闻消息，举家惊惶，无处可投，先打发小儿、令爱，随身箱笼家什，暂借亲家府上寄寓。生即上京，投在姐夫张世廉处，打听示下。待事务宁帖之日回家，恩有重报，不敢有忘。诚恐县中有甚声色，生令小儿外具银五百两，相烦亲家费心处料，容当叩报，没齿不忘。灯下草书，不宣。仲夏二十日洪再拜。
看完，西门庆慌了手脚，一面教月娘安排女儿、女婿酒饭，打扫房间居住；一面叫来吴主管，与他五两银子，教他连夜在县中承行房里，抄录一张东京行下的文书。
看罢，脑子嗡的一声，魂儿都飞了，忙打点金银宝玩，叫来保、来旺到客房，悄悄吩咐：“星夜到东京打听消息，速来回报。与两人二十两银子，次早五更起程。
西门庆一夜不曾睡着，早起又吩咐来昭，贲四把花园工程止住，匠人都且回去，大门紧闭，家人不得随意外出，自在房里走来走去，把娶李瓶儿的事儿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娘见他整日愁眉不展，说道：“陈亲家做事，亲仇分明，你何必焦愁？”西门庆道：“你妇人知道甚么？女儿、女婿咱家住着，倘有小人告发，拔树带根，你我身家不保。
且说李瓶儿等了数日不见动静，一连使冯妈来了两遍，大门关的铁桶似的。到了二十四日，冯妈又去，叫门不开，在对过房檐下等。一会儿，见玳安出来饮马，便上前问话。
冯妈道：“好哥哥，我在这里等着，你对爹说去，二娘生他气哩！”玳安只好栓了马，进到院里，半日出来道：“对爹说了，教你回复二娘，再过几日，我爹便往二娘家去。冯妈归来，把话对李瓶儿学了，又等了几日，五月将尽，六月已到，李瓶儿朝思暮想，音信全无，茶饭顿减，精神恍偬。自古道：“脚下路干条，何必走独木？
李瓶儿多日不见西门庆来娶，这日夜里正在辗转反侧，忽听有人敲门，仿佛西门庆来到，李瓶儿迎面去接，携手进房，互诉衷肠，彻夜欢愉。
李瓶儿梦中惊觉，大叫一声，精魂已失。冯妈听见，慌忙进门来看，李瓶儿道：“西门爹刚才出去，你关上门不曾？”冯妈道：“娘子想的心迷，哪有大官人来？影儿也没有！李瓶儿自此常做恶梦，饮食不进，面黄肌瘦，卧床不起。冯妈请来街口蒋竹山来看，其人年不过三十，五短身材，进到卧室，见到李瓶儿云鬓不整，满面忧愁。
蒋见李瓶儿有些姿色，诊脉说道：“娘子经脉不调，气虚血滞，主六欲七情所至。阴阳交争，忽寒忽热，心有郁结，神不守舍，若不早治，易生大患，可惜！可惜！
蒋竹山留下药后去了，李瓶儿夜间服下，果然见效。精神安稳，食欲渐增，不消数日，精神复旧，便备下一桌酒席，使冯妈请来蒋竹山来相谢，李瓶儿盛妆出迎，道了万福。
蒋竹山进到房中，酒肴已陈，丫环绣春，手擎托盘，盘中三两白金，李瓶儿施礼道：“奴家患病，蒙赐良药，今敬上一杯水酒，答谢先生。”竹山道：“学生分内之事，何必计较？
一番推让，竹山收了。二人落坐，李瓶儿递酒。竹山偷眼李瓶儿，面如桃花，美艳生香，试探问道：“学生不敢动问，娘子青春几何？”李瓶儿道：“奴虚度二十四岁。
蒋竹山道：“原来娘子夫主过世，青春妙龄，何不寻条出路？”李瓶儿道：“奴的亲事已定。”竹山道：“娘子与何人作亲？”李瓶儿道：“县前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竹山听了道：“苦哉！娘子因何嫁他？学生常在他家看病，最知详细，此人专在县中包揽说事，广放私债，贩卖人口，家中大小五六个老婆，是打老婆的班头，坑妇女的领袖。
竹山便问：“不知娘子要嫁何等人家？”李瓶儿道：“人家 倒也不论大小，只要象先生这般人物的。”竹山听得此言，欢喜的浑身瘙痒，慌忙走下席来，跪到李瓶儿面前。竹山道： “学生家境微寒，既蒙金诺之言，何用保人来说？”李瓶儿道： “你无钱财，可托冯妈做个媒证，择个吉日良时，招你进门为婿，你意下如何？”竹山连忙倒身下拜。
再说西门庆使来保、来旺二人到东京打点。二人客店出来，只听街谈巷议，都说兵部尚书会问明白，圣旨下来，秋后处决，只有杨提督名下亲族等，未曾拿完，尚未定夺。
来保把礼物打在身边，来到蔡府门口，探听府中消息。一会儿，只见一个青衣人出来向东去了。来保认得是杨提督府里亲随杨干办，待要叫住问话，见他脚步慌忙，由他去了。
来保走到府门前，向守门官深深唱喏（re音惹，作揖，礼节）：“动问一声，太师老爷在家不曾？”那守门官道：“老爷朝中议事未回，你有甚事？来保见他不说，晓得是要东西，从袖中取出一两银子与他，那官吏接了问：“你要见老爷还是学士大爷？老爷事由大管家翟谦禀，大爷事由小管家高安禀，各有所掌。
守门官听了，不敢怠慢，进入府中，片刻，高安出来，来保慌忙施礼，递上十两银子，说道：“小人同杨干办一路来见老爷讨信儿，因在外吃饭，不曾赶上，迟他一步。”说着，领来保从大厅旁边仪门进去，只见座北朝南三间敞厅，绿油栏杆，石青铺地，朱红牌额，上书天子御笔钦赐“学士琴堂”四个金字。
原来蔡京之子蔡攸，也是宠臣，为祥和殿学士兼礼部尚书。高安先报，再唤来保入见，当厅跪下，蔡攸堂上问道：“你是哪里来的？”来保禀报来意，袖中取出揭贴递上。
蔡攸见上面写着“白米五百石”，叫来保近前说道：“杨老爷之事都是右相李爷秉笔，昨日传出消息，圣上宽恩，另有处分，手下人犯，待查明问罪，你可到李爷那里去说。蔡攸道：“你去天汉桥边大门楼处，问当朝右相，资政殿大学士、礼部尚书李邦彦李爷，谁不知道？我这里再差人与你同去。说罢，使高安与来保同去。
二人先去客店叫了来旺，带着礼物，直奔天汉桥李邦彦门口，恰巧邦彦散朝到家，门吏禀报：“学士蔡大爷差管家来见。”先叫高安进去说话，然后唤来保、来旺儿进见。
二人厅前跪下，高安递上蔡攸揭贴，来保呈上礼物，邦彦看了说道：“看在蔡爷份上，我怎好受此礼物？昨日圣心回动，宽你杨爷无罪，但手下之人，一定问发几个。
邦彦取份名单细瞧，上写“王黼名下书办官董升、家人王廉：杨戬名下书办官卢虎、班头刘成：亲党陈洪、西门庆等系鹰犬之徒，狐假虎威之辈，皆需严加惩处，以正国法。邦彦见五百两金银只买一个名字，如何不肯？取笔将西门庆名字改作贾廉，收上礼物，赏了高安、来保、来旺，一封五两银子，写封回帖回大学士。
来保、来旺星夜回清河县，把前后经过与西门庆学了一遍，西门庆听了如刚从冷水盆里跳出，一身冷颤，心想：“不是早使人去东京打点，这条性命已经结了。
这日，玳安骑马打狮子街过，看见李瓶儿门口开着生药铺，里边堆着许多生熟药材，朱红小柜，油漆牌匾，吊着幌子，甚是热闹。
玳安还不知道李瓶儿与蒋竹山亲事，只将那番情景与西门庆说了：“二娘搭了个新伙计，开了个生药铺，好不热闹。”西门庆听了，半信半疑。七月中旬，风和日暖，西门庆骑马上街，撞见应伯爵、谢希大，二人问道：“近日怎不见哥哥？兄弟到府上去过几次，都是大门紧锁，不知哥哥在家做甚？嫂子娶了不曾？
西门庆道：“不便告诉，因亲家那边有些闲事，替他乱了几日，婚事另改了日期。”应伯爵道：“今日相见，恰好同到吴银儿姐那里吃上三杯。”不由分说，把西门庆拉去院里。
西门庆被应、谢拉到吴银儿家吃了一日酒，日暮才放出来，马到东街口上，迎面撞见冯妈，走的甚慌，便问：“你到哪里去？冯妈道：“二娘使我去寺里为花二爷烧香。西门庆听了，失声惊问道：“莫不是她嫁人了？”冯妈道：“二娘使老身往你家去了几遍，大门关着，无人理会，今叫那蒋竹山娶去，你还说甚？”接着又将前后经过仔细学了。
西门庆打马回家，方进仪门，见月娘、玉楼、金莲、西门大姐四个正借着月光跳马索儿，见西门庆来，月娘、玉楼、西门大姐都躲开了，只有金莲还在提鞋，被西门庆上去就是两脚。
西门庆火头之上，打丫头，骂小厮，众妻妾不知何故，月娘埋怨金莲：“你见他饮了酒，不躲一边？惹的他蝗虫蚂蚱都骂了。玉楼道：“骂我们也罢，如何连大姐姐也骂了？月娘恼了，说道：“你何不叫他连我也蹋？我不言语，你却唠叨起来。”金莲见月娘恼，说道：“姐姐，不是这等说，他拿着我来煞气。千也要打个臭死，万也要打个臭死？
叫玳安来问，玳安道：“爹今日和应二叔在院里吴家吃酒，回时撞见冯妈，说花二娘嫁了蒋太医，爹一路恼怒。”月娘道：“那 没廉耻的淫妇，急着嫁汉予，他却来家煞气！西门庆把女婿陈敬济安排在花园中，同贲四管工记帐，换下来昭看守大门，西门大姐白日在后边与众娘吃酒，晚夕厢房安歇，陈敬济整日忙着，不敢进入中堂。
一日，西门庆出去，月娘见陈敬济管工辛苦，向玉楼说道：“人家的孩儿在你家辛苦，早起晚睡，也该知慰一下。”玉楼道：“姐姐，你是当家人，你不上心谁上心？
于是，吩咐厨下，安排一桌酒肴点心，请陈敬济午间来吃，陈敬济撤了工程，教贲四看管，直到后边参见月娘。
小玉给陈敬济满上一杯酒，月娘陪他吃了一会儿，对小玉道：“请大姑娘来坐。”小玉道：“大姑娘正忙。”听见房里摸得牌响，又传出西门大姐声音，敬济道：“你看没样儿，娘叫不来，却在房里摸牌！.
一会儿，大姐掀帘进来，与女婿并肩坐下吃酒，月娘问大姐：“女婿会看牌不？”大姐道：“他也知些香臭儿。”原来，这陈敬济诗词歌赋，双陆象棋，拆牌道字，无不通晓。
月娘撺掇敬济房里看牌，走进后边，与玉楼见礼，只见金莲进来，发髻上戴着一头鲜花，笑嘻嘻道：“我说是谁，莫不是女婿在这儿？”陈敬济看时，不觉心荡目摇，心生爱意。
敬济向前作揖，金莲还了万福，月娘道：“五姐你看，小雏倒把老鸦赢了。”金莲手拈白纱团扇儿，笑着去看那牌儿，忽见玳安进来，说道：“爹来家了。”
月娘使敬济角门出去，西门庆下马进门，又到外边工地看了一圈儿，然后走到金莲房中，金莲与他脱了衣裳，教丫鬟放桌吃酒，西门庆当晚就在金莲房中歇宿。
金莲枕边说道；“你前日吃酒回来，俺三个跳百索儿，你只踢我，惹的人家和我拌嘴。”西门庆问：“你和谁拌嘴来？”金莲道：“上房骂我不识高低，养虾得了水虫病！
西门庆道：“那日撞见冯妈，告诉我李瓶儿嫁给那矮王八，与他在我面前开铺子，把我气了个立睁。”金莲道：“奴当初怎么说来？你不听，却问大姐，你做错了，埋怨哪个？
金莲见汉子偏听，以为得志，每日抖擞精神，化妆打扮，争宠示爱，这日卷棚上梁，管待官客。人散之后，西门庆早起疲惫，后边睡了，金莲弹着琵琶，与陈敬济眉来眼去。
八月初旬，西门庆去与夏提刑过生日，月娘备下酒肴细果，约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潘金莲、西门大姐到花园赏玩，里边树木亭台，各有风光，妻妾携手，笑语欢声。卧云亭上摆酒，众娘依位而坐，月娘道：“忘了请女婿 来。”使小玉去。不多时，敬济来到，在西门大姐身边坐下，妻妾家人，传杯换盏，一片热闹。
吃过，月娘与李娇儿、玉楼弈棋：雪娥、西门大姐赏花：惟有金莲，用白纱扇儿扑蝴蝶为戏，敬济悄悄走近，被金莲顺手一推，摔了一跤。
玉楼远远瞧见，叫道：“五姐，你快过来，我有话说。”金莲撇了敬济跑上亭子，陈敬济见金莲跑去，默默归房，心中怏怏不乐。古人云；“采花酿成蜜，辛劳为谁甜”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情感西门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