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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钢枪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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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4-1-1 14:54: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九五八年春天,一批工农子弟来到边疆,加入了保卫祖国的战斗行列。新同志来到某部七连四班,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老战士们给大家解背包铺床,倒茶打水,忙得团团转。班长一面张罗,一面挨个地打量着新兵,见他们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很是满意。

有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子,蹲在枪架前,盯着一挺机关枪,这边瞧瞧,那边瞅瞅,鼻子眼睛都笑到了一块。

班长心想:这位新战士真有意思!便走过去问他叫什么名字。原来就是指导员刚才提到的那个贫农出身的哈尼族战士,名叫陈文泰。

新兵授枪了。陈文泰对发给他的枪还不满足,想要扛那挺机关枪。他扭着脖子固执地说:“这枪放得快,一扫一大堆,把敌人统统干翻!”

班长非常喜欢他,随手拿起发给他的枪,逗趣地说:“这枪,要多准有多准!拉上刺刀可以捅,横过枪托可以砸······”

陈文泰听了,大眼睛眨了两眨,心想这样好的枪,我一定要扛。他一把扯住班长说:“我要!”

“眞要?那你怎样爱护它呢?”班长认眞地问。陈文泰劈口回答:“我扛着走,背着坐,抱着吃,搂着睡!”说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授枪后的第三天下午,陈文泰打球回来,见同班新兵施明在弄他的枪,便把枪夺过来,说:“放下,不许你动!”

施明偏伸出手去摸摸枪管,陈文泰恼火了,拦腰抱住施明,两人扭打起来。

班长听到消息马上赶来,见两个人在一旁直着脖子呕气。班长看了他们一眼,沒有批评他们,便默默地收拾起床铺来。

陈文泰开始后悔起来,心想:自己到班里后,不管是军事操练,还是日常生活,班长都关心自己,教自己,而我却打起架来!

直到下了晚自习,班长才悄悄把陈文泰叫到操场上,对他说:“在部队,你、我、施明,还有别的同志,都是阶级弟兄,应该相互关心和帮助才对。”

陈文泰惭愧得抬不起头来,轻声地说:“我错了, 你捶我一顿吧!”班长笑了:“解放军还兴打人骂人,这不犯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啦!”

陈文泰心里很是感动。在家里打烂一个土碗,阿爹还要用烟锅敲脑袋瓜哩!在部队里犯了错误,班长还是这样耐心帮助。他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从此,陈文泰积极参加各项军事演习,再不和人吵架了。今天演习的是单兵进攻中的利用地形地物。班长站在土堆上,注视着每个战士如何接近“敌人”的动作。

一个战士行动了。他抓紧枪,猫下腰,象只小松鼠似的,从这棵树桩后面跃到那堆螞蚁窝下,又从那条浅沟里窜进这丛蓬蒿草里来。

班长仔细一看是陈文泰,嘴角上便现出了笑纹:“嘿!这莽小伙子进步得好快啊!”忽然,陈文泰又一头扎进刺蓬里去。这是怎么了?班长可着急哩,快绕过去呀,前面不是有个土堆可以利用么?

演习一结束,班长马上去看陈文泰,只见他的手脚上挂满了血印。班长一面给他揩血,一面责怪道:“旁边有个土堆不利用,偏去钻刺蓬,挂成这样······”

不想陈文泰却另有想法:“土堆后边能躲人,敌人'早晓得了。从刺蓬里杀出去,他就不会防备。”班长替他放下裤腿,心疼地说:“那也用不着卷起衣服裤子来钻嘛!”

陈文泰却说:“肉挂破了,可以长好,衣服挂烂了,就再不会长啦!”班长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心底里可喜欢这个小伙子哩!

过了几天,步兵武器第二练习实弹射击开始了。枪声在靶场上响着。陈文泰立在射击位置上,把枪瞄准。

他希望发发子弹都命中“敌人”。谁知六枪过后,示靶员报的是:及格!是真的吗?他飞跑到靶子前,找来找去,果然只有两个弹孔!

陈文泰心里一阵难过,禁不住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首长和同志们都来劝他,可是他的眼泪竟象止不住的泉水,哭得更加伤心了。

他想起八岁在地主家放牲口时的情景:一天,地主骑马回来,叫他去溜。谁知那马跑野了性子,一口把他叼了起来,他疼得又哭又叫。地主呢,却在一旁冷笑。

被马咬过的胸口发炎发臭了,他疼得爬不起来。地主婆说他装病,用开水冲在他身上,燙得他直蹦直跳。地主婆狠毒地说:“你不是爬不起来吗?怎么还会跳?”

这种牛马不如的生活,陈文泰再也熬不下去了,要想逃跑,又被地主发觉了。地主把他按在地上,一鞭一句地骂:“你跑?老子把网撒!你飞?老子用枪打!……”

陈文泰双手捂着脸,痛心地责备自己:过去,穷人手里没有枪,只能象只小鸡任人宰割;今天,钢枪在自己手里了,偏偏打不中敌人!

指导员了解陈文泰,等他把心中的苦水吐出来,不哭了,才悄声问道:“明白这次为什么没有打好吗?”陈文泰用手帕擦干眼泪,搖了搖头。

“来!”指导员从一个战士手中要过一支骑枪,对陈文泰说:“把你的枪也举起来。”陈文泰站起身来,把枪端平。

一分钟,两分钟······指导员端着枪对他笑。而他呢?只觉得手痠臂麻,枪口漸漸低垂下去。指导员说:“你还得练啊!大鷹沒有硬翅膀,怎能飞得高哩!”

陈文泰牢牢地记住了指导员的话。每天晚上,等查铺的同志一离开,他就悄悄地起来,把四百五十发子弹托在手中,坚持锻炼一阵以后,才睡下。


雨季就快来临。解放前逃到国境外的蔣帮残匪又在蠢蠢欲动了。七连接到了作战命令,紧张地进行着战备工作。这消息就象雨水似地冲击着陈文泰的心。

参军前的一段往事,又重现在他的眼前:阿妈慌慌张张淋着雨跑回来,憤恨地说:“听说地主家三崽子要回来啦!他在蔣残匪那里当了个什么长,说分了田的要砍手,住了房的要剁脚!

已经当了基干民兵的陈文泰,晃了晃手中的明火枪,陡地立起身:“他敢!妈,不要怕!我们有枪,还有解放军!”说罢,就跑出大门,报名参军去了。

现在,为千万个阶级兄弟报仇的时刻就要来到了,说不定还会和地主家三崽子碰上面,到时候我的枪绝不放过他!陈文泰越想越兴奋,赶忙仔细地擦拭着武器。

四班是连队的前哨,为了使部队行动迅速,班长在严格地检查战士们的装备。正忙得不可开交时,陈文泰找来了:“班长,我的子弹不够。”

班长还以为子弹没给他发足,后来听陈文泰说:“给我一百发子弹还不够用十分钟呢!”班长才禁不住哈哈大笑:“那是射击学上的计数,打敌人,可得瞄准了一枪一枪地放。”

陈文泰脸一红,扯扯班长的袖子说:“反正子弹越多越好。你瞧嘛,这种鬼天气,运送弹药的牲口还能不掉队;弹药供应不上,就消灭不了敌人!”

班长很喜爱他这种“时刻不忘敌人”的战斗精神,但是他的身子骨儿还嫩,再增加哪能压得起?可又强不过他,只好另外拿出五十发让他暂时背着。

行军路上,副班长带着尖兵小组走在前头,陈文泰紧紧跟在身后。他哑着嗓子对副班长说:“要是突然碰上敌人,我就抱住他的脚,你赶快用冲锋枪扫!”

副班长用手指戳戳他的鼻尖:“傻,扫着你咋办?和敌人遭遇,要爭取主动,快速发扬火力,不给敌人还手的时间。”陈文泰点点头,暗中推上了子弹。

战士们在边境上潛伏了两昼夜,沒有发现敌情。第三天一早,离这儿大约九十里的地方,一股残匪想窜扰。连长命令四班火速出发,一定要在下午七时前赶到!

大约跑了三十来里,陈文泰感到疲乏了。班长见他脸色发白,想帮他背枪,陈文泰扭肩一躲,牙关一咬,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日头偏西时,陈文泰再也支持不住了,胸膛阵阵发痛,眼里直冒金星,脚下一软,差点绊倒。副班长一把抓住他,轻轻地把枪拿了过去。

四班提前赶到了目的地,但是敌人沒敢来。回部队后,陈文泰想起在行军途上的那个样儿,常常埋怨自己:“陈文泰!你想打垮敌人还少一双铁脚板哪!”

指导员知道了,特地找他谈话:“陈文泰啊,好好练吧,你能赶上的。但是要练硬功,就得先练思想,要当个好战士,就必须先学习毛主席著作。”

学习毛主席著作,这对陈文泰说来可不容易。莫说汉字,就连汉话还说不好呢!可是他说:“指导员,我一定下决心克服困难,把毛主席思想学到手。”

从此,这个活蹦乱跳的人,一反常态,拼命读起书来。当晚风把芭蕉林吹得沙沙响的时候,陈文泰常常躲在芭蕉树下,学说汉话:“同志们,請稍息。······”

夜晚,在教室的油灯下,陈文泰怕打瞌睡,总是左手拿青椒,右手抓着笔,咬一口青椒,默几个字,汗水滴滴达达掉在白纸上,仍坚持在学习。

星期天下午,班长从连部回来,勿匆去找陈文泰。他走过芭蕉林、教室,都没找到。班长明天要复员,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哩,一定得找到他!

班长折回头走出营门,上了障碍场。走着走着,猛听得身旁有人在念:“将、革、命、进、行、到、底!”班长高兴地喊出声来:“陈文泰!”

陈文泰从树后钻了出来。他见班长拿着一本《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便要求班长再给他讲讲。班长说:“好!我就要离开部队了,这书给你留作纪念。”

两人坐在草地上。班长指着障碍场说:“记得吗?你刚开始通过时,手肘磨出血,膝盖跌肿了,可你还是咬牙过。干革命也是这样,看准了目标,就要勇往直前!”

陈文泰点点头说:“班长说得对。我决不做软骨头!”班长感情深重地说:“这就好!希望你听党的话,爭取做个共产党员,为党做更多的工作。”

从此陈文泰更认真地学习毛主席著作,艰苦地进行各项锻炼,练过硬本领。

不久,团里要开运动会了。战士们都在俱乐部里报名。陈文泰也挤进人丛,亮着大嗓门嚷:“写上我的,一万米,登山比賽,超越障碍,武装竞走······”

文娱委员不禁停住笔,打断他说:“你怎么老鼠拖秤砣,尽拣硬的吃?”陈文泰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这是为了练本领,又不是为了爭第一。”

后来,连长来找陈文泰说:“参加运动会为了练过硬本领是对的,可你为什么不下决心爭个第一呢?应该有个高标准、严要求嘛!”他立刻响亮地保证:“是!爭个第一。”

果然,在这次运动会上,陈文泰超越了所有对手,取得了万米决赛的第一名。连长和战士们都来向他热烈祝贺。

因为他成绩优秀,被选拔出席军的运动会。清晨,浓雾弥漫着边城,送运动员的汽车轰隆隆的发动着。偏在这个时候,陈文泰不见了,大家在找他。

营门口的一个哨兵走过来说:“刚才有个小矮个运动员,顺着公路跑了,说到前面去等你们。”领队知道准是陈文泰,便叫大家不要再找,上车出发。


汽车加足马力,在弯弯曲曲的盘山道上跑了四十来里,才追上了陈文泰。他嘴里咬着帽子,敞着胸,跑得浑身汗湿,仍然一股劲地往前跑。

同志们硬把他拉上车来,又是疼爱,又是埋怨。可他只是嘻嘻地笑,两条腿还在空中蹬来蹬去,好象还没跑够似的。

当汽车开到离驻地还有四十多里的地方,他又不声不响地跳下车来,向同志们招招手说:“你们先走吧,吃晚饭的时候我保证赶到!”

一路上,陈文泰就是这样坚持不断地磨炼着,在军的运动会上,又得了万米决赛第一名。他那飞快的速度,顽强的毅力,勇猛的冲刺,博得了同志们一阵又一阵的热烈喝采。

陈文泰迅速地成长着,不久,成了一个光荣的共产党员,当了九班的班长了。一次,他率领九班去追歼蔣帮残匪,追到一个三岔路口,仍不见散匪的踪迹。

战士们催班长快走。但是,走哪条路才正确呢?狐过留臭,雁过留声!对!敌人经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痕迹。他立即命令各战斗小组快速搜索前进。

搜索中,拣到一只布鞋和一口土锅。陈文泰说:“本地老乡从不穿布鞋,可能是敌人的;锅里的剩饭还没被螞蚁吃过,看来敌人从这条路上过去还不久·····.”

战士们认为班长的分析正确,一致回答:“对!”陈文泰手一摆:“那我们就追!”随卽带着全班向深山里插去。

大约跑了二十多里,他回头一看,战士们个个满头大汗。他便选了块阴凉的地方,让大家休息片刻。

他自己却利用这个时间,钻进树林里去找吃的。他发现一棵鸡脖子果树,果儿又绵又甜,正好给同志们充饥解渴。刚摘了两把,他就缩回手来,向林外大喊:“同志们,快来呀!”

战士们以为有了敌情,立即持枪奔来,一见班长在摘果子,都高兴地伸出手来。“等等!”陈文泰止住大家,折下一根光枝丫说:“都来看看。”

“咦!谁把果子先摘吃了?”战士们很怀疑。陈文泰肯定地说是敌人,他指着枝丫说:“看,这儿还凝着白浆,才摘过不久,说明敌人餓得跑不动了!可我们绝不能输给敌人·

沒等班长说完,战士们已忘了疲劳,纷纷上前請 战:“班长,下命令吧!敌人变鸟,我们就拔光他的毛!敌人变鱼,我们就剝下他的鱗!决不叫他们溜了!”

陈文泰举拳在头上一抡,大声说:“对!飞了用枪打!跑了把网撒!同志们跟我来呀!”说罢,又继续向前追击。

一口气又追了二十多里,天交中午,又来到一座山下。山那边就是界河了,机不可失!陈文泰迅速作好战斗布置,带领一个小组,旋风似地卷上山头。

他见有两个敌人正要下山,便大喝一声:“缴枪不杀!”吓得匪徒没命地往山下滾。陈文泰冷笑一声,端起冲锋枪,噠噠!噠噠!击毙了敌人。

这时山下也响起了枪声。陈文泰掉转枪口,直朝枪声响处奔去,见战士陆增才和张西斌在追击两个散匪。

张西斌打伤一个匪徒后,弯下腰正压子弹,不防负伤的匪徒却对着他举起了枪。陈文泰一声怒吼,赶过来救张西斌。

匪徒见了,先向陈文泰开了一枪,嗤!子弹擦耳飞过。陈文泰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几个箭步窜上去,枪口喷出一道火光,结果了这个匪徒。

接着,他又冲上前去,配合陆增才,消灭了最后一个散匪。只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全班战士跳跃、欢呼,庆贺取得了全歼越境匪徒的胜利。

以后,陈文泰鍛炼得越来越坚强了,被评为五好战士。他在出席四好连队、五好战士的代表大会上,和部队首长握手时,他的心在大声宣告:我要永远握紧手中枪,牢牢保卫祖国的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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