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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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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4-5-14 06: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1948年春天,国民党反动派妄图消灭我粤东游击支队,调集了大批保安团,严密封锁闽粤赣边境。凡有人烟的地方都驻扎匪军:凡是山头,都布上瞭望哨:凡是道口,都设了关卡。
边境上有个赤石村,村子里驻着匪兵一个营。匪营长扁鼻子对村民宣布:禁止携带米和盐行走,更不许进山,有违反者,以“济匪”的罪名,“格杀勿论”!妄图以此来割断我军民联系,困死和消灭游击队。
敌人还对一些所谓可疑人家,派匪兵进行监视。廖伯姆的老伴四年前给游击队送盐时牺牲了,家里只有她和儿媳阿甘嫂、孙女阿山妹。扁鼻子也派了两个匪兵监视。
一天中午,村东头杀猪的海祥伯走进廖伯姆家,要借磨刀石磨刀。阿山妹想起昨天他自动给匪军当挑夫,便没好气地说:“不借!”
跟着海祥伯来的两个匪兵喝道:“磨刀杀猪慰劳长官,你敢不借!”廖伯姆见到海祥伯,心里有数,便顺水推舟地对阿山妹说:“看老总面上,让他磨磨吧!
原来,海祥伯是赤石村地下党的小组长。昨天他借到外村给敌人运粮的机会,接受了党支部的指示。他磨刀时趁敌人没留意,用刀柄在地上按了一个小圆圈,又丢下五根火柴头,把党的指示传达给党员廖伯姆和阿甘嫂。
海祥伯磨完杀猪刀走了,廖伯姆立即过来看他留下的暗号。小圆圈指的是盐,五根火柴指的是五号山窝即牛心窝。廖伯姆明白了,驻在牛牯山牛心窝的游击队缺盐。
夜里,廖伯姆和阿甘嫂商量出村找亲人接头的事。阿山妹从床上爬起来,要求把这个任务交给她。阿婆和阿妈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
早晨,阿山妹拿起柴刀、竹杠和捆柴的竹篾,出门去打柴。匪兵见她家确实没柴烧了,又搜查了她身上,没发现什么,才放她走。
阿山妹上了山,一边砍柴一边观看,盼望能见到亲人。这时候,粤东支队二连侦察班副班长张开祥和侦察员何林来到林中,看到了阿山妹。
他俩正要前去联系,不料被去瞭望哨换岗的匪兵发现,敌人马上打起枪来。张开祥叫何林绕道回连队,他自己作掩护。
成群的匪兵追上来了,枪声响成一片。张开祥负了重伤,一边回击敌人,一边向后撤退。隐蔽在大石头后面的阿山妹,把这清清楚楚地瞧在眼里。
匪兵追到阿山妹身边,匪营长扁鼻子对她喝道:“那个带伤的人往哪儿去了?”阿山妹向另一个方向指了指,说:“往那边跑了。”
阿山妹支走了匪军,飞身跑到昏倒在草丛里的张开祥身旁。张开祥微微睁开眼睛,艰难地伸出五个手指,并说出了两个同样的字:“盐!盐!”便停止了呼吸。
阿山妹含着满眶泪水,用茅草、藤叶盖在张开祥身上,又把烈士用过的驳壳枪和子弹藏到大石头下,然后挑着柴下山。
回到家里 她对阿婆和阿妈讲了山上发生的事情。老人沉思了好久,才说: “阿山妹,要记住,水有源,树有根,共产党和毛主席是我们的大救星,人民子弟兵是我们的亲人。”
黄昏时候,是敌人准许群众挑水的时间。廖伯姆看见海祥伯去井台挑水,她也挑起水桶向井边走去。匪兵站在远处监视着。
廖伯姆背向海祥伯,讲述了阿山妹发现的情况。海祥伯说:“上级交代,送盐的事交给你们家,阿成和阿丽两家作后备。要引导阿山妹,在危急时刻去接力。”
晚上,阿山妹一家人正吃着饭,扁鼻子营长突然来了。他看了看桌上的糠菜团,叫匪兵尝了一口,问道:“什么味道?”匪兵摆手摇头说:“没什么味道。”
扁鼻子狰狞地说:“今天游击队下山来了,想搞粮搞盐,被我手下的弟兄打跑了。从现在起,你们晚上不许出门;谁要违反,以济匪论罪!”
扁鼻子带着匪兵走出门,阿山妹朝他背后吐唾沫。阿婆说:“白狗子总盯着大人,对小孩松些,有件事只有你能做!阿山妹高兴地问:“什么事呀?”阿婆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讲。
游击队已经一个多月没吃到盐了。为了筹盐,又派班长丘福和侦察员李合下山。天刚明,他俩摸到廖伯姆屋后的竹林,发现屋内屋外都有匪兵,无法取得联系。
敌人上早操时,他俩仔细观察了敌人的人数、武器等情况,并一一记在本子上。计有:两个连,旧式机枪六挺,六零炮两门······。
正午时分,还不见有人出村。突然,李合“啊”了一声,手脚抖动,脸色变青,额出虚汗。丘福知道这是长期缺盐造成的虚脱现象,心里火辣辣地想着:盐!群众!群众!盐!!
丘福挖出一些茅草根,放进李合嘴里。草根充饥,甜水解渴,李合觉得安稳些了。他俩等到黄昏,仍没见到群众,只得空着手回牛心窝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阿山妹到阿丽家,装着玩儿,对阿丽说了献盐支援游击队的事,叫她等会儿去打谷场上放鸡,一样鸡笼两样货。
阿山妹又装着玩儿,对阿成说了同样的话。阿丽、阿成又对其他孩子讲了。不一会,孩子们带上鸡笼,来到打谷场。大家拿出各自的公鸡,兴致勃勃地斗起鸡来。匪兵远远看着,也不怀疑。
突然,阿山妹大喊:“阿成,你的鸡打坏我的鸡啦!”一把抱起自己的鸡,照阿成的鸡踢了一脚,然后提上阿丽的鸡笼,飞跑回家里。
阿成喊道:“你好狠心!”跟着阿山妹跑进院子。孩子们跳着、闹着,提上鸡笼,一窝蜂闯进阿山妹家的院门,守门的匪兵拦也拦不住。
在混乱中,孩子们迅速从鸡笼里的稻草下抽出一包包东西,扔到灶房的柴草堆里,然后又一窝蜂跑出去了。廖伯姆故意大声吼道:“这帮野鬼,打架打上门,我打断你们的脚!”
阿山妹偷笑起来,然后和阿婆、阿妈把那一包包东西打开,里面全是白生生的盐。她们将盐倒进小坛子里,又藏了起来。
夜深了,廖伯姆和阿甘嫂又悄悄拿出小坛子,将盐一勺一勺装进一条长布袋里。阿山妹恳求说:“让我去吧!”阿婆说好说歹,阿山妹才答应作预备队员。
天一明,趁匪军吃早饭的时候,廖伯姆拿着柴刀闪出后门,穿过竹林,转到了山腰上。不料被两个在泉边喝水的哨兵看见了,匪兵吆喝她站住。
廖伯姆紧握柴刀,面不改色地向匪兵走去,心里想着对付匪兵的办法。匪兵对她喊道:“你这个老家伙,上这里干什么?
廖伯姆抖了抖挂在肩上的竹篾圈和手中的柴刀,冷冷地说:“家里没柴烧了,上山来砍柴。”匪兵狐疑地打量着她,说:“砍柴?!我们得检查,搜身!”
廖伯姆从容地说:“我上来就是让你们搜身嘛!”一个匪兵走上前,刚刚摸着盐袋,廖伯姆突然大吼一声,手起刀落,那匪兵顿时脑浆四溅,死狗般地倒了下去。
“啪!”敌人的枪响了,廖伯姆胸上中了一弹。她高举带血的柴刀,向开枪的匪兵头上砍去,匪兵来不及推上第二颗子弹,慌忙横枪挡刀,只听“咔嚓”一声,两根手指被砍断了
匪兵痛得“哇哇”怪叫,扔下枪往山下跑去。廖伯姆顿觉头重脚轻,眼冒金星,鲜血从她胸前流出,染红了衣衫,她撕下一块衫角,堵住伤口。
她意识到为革命献身的时候到了,必须千方百计把盐保住。于是解下腰间的盐袋,使尽全力扔到左边的草丛里。
她感到口干舌燥,喉咙似火烧,便一步一步走到泉边,饮了几口清凉的泉水。突然间她感到天旋地转,一下子扑倒在泉水边······
“啪!啪!啪!”一阵枪声将她从昏迷中惊醒,她睁眼一看,成群的敌人已上山来了。廖伯姆挣扎着想站起来,迎战敌人,但过多的流血,又使她昏倒在泉水中。
扁鼻子营长起初以为遇到了游击队,待枪声一停,跑上前一看,发现只有倒在地上的廖伯姆一个人。匪兵四处搜查,找到了一条被鲜血染红的盐袋子。
扁鼻子一看,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地说:“盐!盐!炮弹!游击队吃了,就是炮弹······”又大声叫匪兵:“给我留下来报功领赏!”
当枪声传到山下时,阿甘嫂的心猛地一沉,说:“出事了!”母女冲出房门,朝山腰飞奔而来。村里群众也上山来了。他们不顾敌人的阻拦,向泉边猛扑过去。
正好,清凉的泉水把廖伯姆浸醒了,她看看媳妇和孙女,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叶落归根,我死了,把我埋在房后的竹林边,好让亲······亲人······常来相见······”
廖伯姆话未落音,扁鼻子营长便拔枪把她打死了。阿甘嫂母女和村里群众,一齐朝扁鼻子扑过去。扁鼻子见众怒难犯,连连后退,带上匪兵搜山去了。
母女俩将老人掩埋在屋后竹林边。阿甘嫂庄严地对阿山妹说:“我和你阿婆都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你爹爹参加了解放军。如果我发生意外,你要在党的领导下,勇敢地挑起革命的担子!”
母女俩正说着,扁鼻子又带着匪兵冲上来,指着坟墓质问:“她是不是共产党员?”阿甘嫂说:“不知道!”扁鼻子哼了一声,命令匪兵:“把她们押下去!”
敌人将阿甘嫂母女押进匪营部里,严刑拷打,可是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不知道!”
扁鼻子想,既然山上山下有勾搭,那就不会到此为止,决定将母女俩释放,来个内紧外松,暗中监视。黄昏时候,阿甘嫂和阿山妹带着伤痕,走回家去。
“家里”出了事,“长辈”最担心。海祥伯从第一声枪响,到阿甘嫂母女俩被敌人拷问,就一直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他见阿丽到井台挑水,也挑起水桶,若无其事地向井台走去。
他轻声对阿丽说:“亲人发现新坟,定能作出判断。你转告阿甘嫂母女,要想尽办法去新坟边等亲人,约定取盐的地点。”
廖伯姆壮烈牺牲后的第二天黄昏,丘福和李合再次来到山下。他俩发现了新坟,心想不管死者是谁,都会有群众来祭坟,这就有了接近群众的机会 他们便悄悄地隐蔽在坟边草丛中。
不一会,他们听见廖伯姆家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走出阿甘嫂母女。匪兵盘问、搜查后,放她们到坟地去。
母女俩坐在坟前,一边用衣袖擦泪,一边留心周围的动静。丘福示意李合原地观察,自己悄悄爬过去。
阿甘嫂发现丘福,悲喜交集,轻声告诉他:“有六袋米,放在石岩下;盐,找到了一些,放到西南山脚草地上,以两片竹叶为记号。”
这一夜,阿甘嫂母女几乎没有合眼。她俩拿出一根竹杠,用磨尖了的细铁丝捅穿节巴,然后把盐粒灌进竹杠里,直到摇不出声来,才用竹衣将口子封死。
第二天早上,阿甘嫂带上柴刀、竹杠,装成割草的样子,大模大样地跨出大门。门外站岗的敌兵没查出破绽,只好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监视着阿甘嫂去的方向。
阿山妹见阿妈走进竹林,便装着晾衣裳,挡住匪兵的视线。就在这功夫,阿甘嫂将竹杠塞进草窝里,又挥刀砍断一根竹子,劈成新竹杠,然后才割草。
没想到村南走马楼上,那个阴险的扁鼻子从望远镜里发现了竹林里的阿甘嫂,忙对姓伍的连长说:“对这样的人,就是走过的一个脚印,坐过的一块石头,都要仔细检查!”
阿甘嫂担着柴禾刚走,姓伍的马上派出一个班,到阿甘嫂割草的地方翻查。他们从草窝里找出了竹杠,疑心是爆炸筒,胆战心惊地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拖回去。
拖到走马楼前,扁鼻子皱眉瞪眼,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竹杠上的小孔。叫人用石头将竹杠砸开,露出了白生生的盐。扁鼻子立即嚎叫:“快,抓人!”
阿甘嫂望见敌人直奔家门而来,知道敌人要下毒手了。她镇定地对阿山妹说:“山妹子,你要听你妈的话,听“长辈'的话,要象阿婆那样,挺起腰杆跟敌人斗!”
匪兵抓走了阿甘嫂,又在草地里埋下伏兵。当夜下山的丘福、李合摸到竹林边,借着星光发现了敌人,知道情况有变,便先发制人向敌人开枪,然后撤回牛心窝。
敌人的阴谋落了空,把阿甘嫂打得死去活来,她的身上,伤痕道道。面对凶恶的匪兵、残酷的刑具,她紧紧咬住牙关,没有哼半句。
扁鼻子暴跳如雷,将半桶盐水劈头盖脑地泼在她身上。阿甘嫂痛彻心肝,顽强地说: “我生为革命,死为翻身,泼这点盐水算得什么!”
匪军对这个比钢铁还硬的妇女束手无策。姓伍的匪连长要将阿甘嫂杀掉,扁鼻子说:“不!现在宰了她,还有谁来救她呢?”他对姓伍的耳语了几句,龇牙裂嘴地奸笑起来。
阿山妹一夜没有入睡,天亮了,她还坐在门槛上,望着走马楼上的匪军营部。想到阿妈还在那里受折磨,心中万分悲愤。猛然间,阿婆和阿妈的话语又响在耳边,她毅然抹去泪花,打算去寻找“长辈”,接受命令。
阿山妹正要出门,扁鼻子走来了:“你妈犯了死罪,现在只有你能救她,只要你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就·····..”阿山妹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没米吃了,就得吃野菜!”
扁鼻子见阿山妹仍不露门缝,便把匪兵招呼到一边,递给他一支信号枪,说:“抓紧钓竿,可让鱼儿游动。一有情况,就打两发绿色信号弹,立即追踪!”
扁鼻子走了,阿山妹又坐在门槛上。她看见全村的烟囱不冒烟了,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她想先去井台挑水,后去菜园摘菜,吃饱了再和敌人作斗争。于是,她挑起水桶向水井走去。
阿山妹走上井台,阿成也挑着桶走来,悄声对她说:“长辈叫我们趁“头七”上坟,掩护你送盐上山,还要我 每天给你送一次饭。今天的饭,我已放到你家雪豆地里。”
阿山妹把水挑回家,就提上菜篮走进菜园。在她家菜园与阿成家菜园相接的雪豆架下,果真有个用焦叶包着的饭团。阿山妹一边吃饭团一边摘雪豆。匪兵远远看着,并不在意。
忽然,从菜地南边传来有音无字的歌声。阿山妹一看,远处荒地里有个人在放牛,他半躺半坐在土坎上,显得十分悠闲自在。阿山妹想,这人是谁呢?
只听那人哼呀哼呀的歌声里竟哼出字音来:“小时给人扛过盐,雨水淋盐湿衣咸,咸衣擦泪眼作痛,才知衣衫能吸盐。”阿山妹很快明白了歌词的意思,也明白了“长辈”就是杀猪的海祥伯。
阿山妹从菜园回来,心里亮堂多了。她在锅里烧了半勺水,把盐粒撒进沸水里,盐溶化后,便将一块黑布放进去浸湿,然后用火烤干。可是拿起一看,黑布成了白布!
布上的盐霜这么明显,怎能送上山去呢?她想了想,将布里的盐水洗在水里,然后找了块白布,作第二次试验。饱吸盐水的白布烤干后,更白了!阿山妹心里说不出有多么欢喜。
到了黄昏,阿山妹到井台去挑水,对阿成说:“办法想好了:滚水化盐,盐变水,白衣吸盐水。过两天是我阿婆·头七”,等到黄昏穿着白衣去上坟。”
阿山妹挑水回到家里,从箱子里取出一件白衣服,放在木盆里。又烧了一瓢水,从老地方取出近一斤盐,溶化后倒入木盆,一眨眼功夫,全被白衣“吱吱”地吸干了。
突然,一个匪兵叼着一支烟闯了进来。阿山妹顺手把一瓢水倒进锅里,淹没了锅里的盐霜,又从灶膛里夹出一根冒烟的柴头,“呼”的一下顶到匪兵嘴边,说:“火在这里呐!”
那匪兵点了烟,看了看锅台,又把盆里的白衣服翻来复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一扭脸便走了。
“头七”这一天黄昏,阿山妹穿上白衣服,手扶晾衣竿在门坪上站了一会—这是她向伙伴们发出信号。阿成、阿丽等孩子,也身穿白衣,手提竹篮,向坟边走去。
他们刚走上草坡,两个匪兵冲上来,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去?”孩子们回答:“我们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今天是阿婆“头七,一起去祭坟。”匪兵不放心,跟在孩子们的后面。
孩子们没料到匪兵会跟上来,心里既着急,又紧张。敌人见他们在发呆,越发怀疑,一下子把枪口对着他们:“快!快滚回去!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紧要关头,突然从东边“叭叭”飞来两枪,两个匪兵应声倒地。阿山妹猜到是亲人下山来了,立即搬起石头,朝那个受伤后还想发射信号弹的匪班长猛力砸去。
那家伙“哇”的一声,结束了狗命。阿山妹叫孩子们迅速脱下白衣,然后将这些白衣服和咸菜、咸肉、咸蛋等,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和竹篮里。
这时候,从东边草丛中闪出了丘福和李合,他俩对孩子们说:“你们快下山,就说游击队来抢人!”孩子们应声跑下山去,边跑边喊:“游击队来了!阿山妹被抢走了!”
阿山妹背起布袋,挽起竹篮,跟着丘福和李合飞也似地跑上山。顺道取出了张开祥的枪弹。后边八、九个侦察兵跟着冲了上来,阿山妹说:“我来给你们送盐!”
李合问:“盐在哪里?”阿山妹拍拍身上和布袋说:“在这里,我一身都是盐!”大家想到阿山妹一家前赴后继支援革命,想到乡亲们的深情厚意,不禁说道:“这是连心衣啊!”
走不多远,敌人追上来了。丘福说:“不能这样一起跑,更不能让敌人看出我们的去向。”他叫四个战士迂回到村南,对准走马楼猛打快撤,他自己掩护李合和阿山妹返回连队。
李合和阿山妹走到横排路,碰上一股包抄上来的敌人。李合忙将阿山妹拉在身后,随即将两颗手榴弹向敌人投去,敌人遭到扑面而来的突然袭击,死伤惨重。
他们甩掉敌人,向深山老林走去。阿山妹走着走着突然脚步歪斜,昏倒在地上。李合从阿山妹肩上取下布袋,扎在自 己腰上,背起阿山妹继续前进。
在牛牯山上牛心窝,正当二连的同志们焦急地等着侦察兵们归来的时候,李合背着阿山妹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李合放下阿山妹,对连长说:“报告连长,武装强行接盐成功!”
黄连长抚摸着阿山妹,问:“她哪里负伤?”李合说:“她,她没有负伤,是······很久没有吃盐了,昏迷啊·.··..”黄连长和同志们激动得泪花闪闪。
不一会,阿山妹醒来了,她见身边这么多戴红星帽的人,激动地说:“黄连长······我来送盐!”又把张开祥烈士留下的枪,交给黄连长。
黄连长捧起从竹篮和布袋里倒出的一大堆白衣,无限感慨地对战士们说:“这是盐么?不,这是深厚的阶级感情,是千百万被压迫人民的红心!”
阿山妹在游击队休息了两天,恢复了体质。她向黄连长提出要求:“我要一支枪,一把刀,一顶红星帽!”黄连长说:“你想要的,我们都准备好了!”阿山妹戴上红星帽,背上驳壳枪,浑身散发着英气。
这天,黄连长接到粤东支队司令的信。信上说,游击队开始反攻了,命令二连突袭赤石村的敌人,牵引两营敌人增援,主力部队则在夹牛坑伏击他们。黄连长立即主持制订作战计划,阿山妹提供了村子里敌人的情况。
一个没有星月的晚上,阿山妹带领游击队,从牛牯山飞落赤石村,将村子紧紧地包围起来。丘福另领一支队伍,埋伏在北山,阻击妄图逃窜的敌人。
天亮了,村子里的敌人忙乱起来,把木桶、汽油桶、刀子、棕绳等东西放在打谷场上。扁鼻子杀气腾腾地叫嚷:“今天我要一把火送她上西天,祭我的祖宗!”随后命令两个匪兵去押送阿甘嫂。
阿山妹看着,没有说话,没有眼泪,只是把枪握得更紧些。她掉头望去,只见海祥伯的门外,有个敌人哨兵走来走去,监视着海祥伯。
这时黄连长开了一枪,喊声:“打!”紧接着,一排排手榴弹飞了出去,一颗颗子弹火龙似地喷向打谷场。阿山妹不停地射击着,喊着:“报仇!还我血债!”
这突然的袭击,使敌人丧魂落魄。扁鼻子营长连声嘶声喊道:“弟兄们,顶住!顶住······”
子弹击中了汽油桶,汽油着火,噼哩啪啦地燃烧着,一眨眼功夫,便呼地起火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枪炮打,烈火烧,敌人尸横遍地,血肉横飞。
村里的群众闻风而动,拿起柴刀棍棒,夺过敌人的刀枪,配合子弟兵作战。敌人死的死,降的降,余下的抱头乱窜。逃出村的敌人,又遭到隐蔽在北山的游击队的阻击。
那个在海祥伯门外监视的匪兵,一听枪响,便向大门内奔去,想找个地方藏身。海祥伯拿着杀猪刀,照那家伙头上一砍,只听匪兵“哇”的一声,结束了狗命。
两个押送阿甘嫂的敌兵,一看打谷场上开了锅,也吓得扔下阿甘嫂,向海祥伯家跑去,进了门槛,同样传来两声惨叫。
游击队从四面山头冲向打谷场,余下的敌人纷纷投降。但是,人们从俘虏群里和死尸堆中,都没有找到罪恶累累的扁鼻子匪营长。
阿山妹眼尖,发现水塘里一片荷叶下有一只枪尖,她大喊:“在那里!”那枪尖口内立即射来一颗子弹,阿山妹已机警地一闪身,子弹从她身边飞过。
这一来,激起了大家更大仇恨,丘福说了一句:“我宰了你!”便拔出短刀,纵身一跳,消失在水中。紧接着,阿山妹也拔出匕首,跳下水去。
不一会,水面上冒出一滩污血。阿山妹举起一支勃郎宁手枪,和丘福一起浮出水面,她高兴地喊道:“扁鼻子被我们捅死在水里了!”军民们立即欢呼起来。
这时,人们忽然向一个方向望去,只见海祥伯背着三支步枪,一手提着带血的杀猪刀,一手搀扶着满身刑伤的阿甘嫂,向打谷场走来。
阿山妹飞步迎上前去,一手拉住阿妈,一手拉住海祥伯,悲喜交集,热泪滚流,半天说不出话来。阿妈说:“孩子,我料定你会这样做的!”海祥伯夸奖道:“真是英雄的山妹子啊!
战斗胜利地结束了,乡亲们送来一桶桶茶水。阿山妹捧起一大碗茶递给亲人,唱起了山歌:“拨开乌云见青天,饮了甘泉常思源,翻身感谢毛主席呵,情如海来恩如山!”
夹牛坑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战士们立即整队出发,向第二战场飞速前进。阿山妹挥手喊道:“同志们,我们还要支援你们,送更多的盐呀!”
战士们向阿山妹和乡亲们告别:“战场上见!”队伍已经走出好远了,还不断传来这样的声音:“山妹子!山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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