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某工厂。车间里机器轰鸣,热火朝天,职工们正以冲天的革命干劲紧张地生产着国产汽车附件。
遵照毛主席教导:“在实施增产节约的同时,必须注意职工的安全、健康和必不可少的福利事业。”工厂党委召开了安全生产会议,要求各车间及有关部门,认真做好安全教育工作。
会议以后,安技科长高洪林来到车间,只见走道两旁零乱地堆放着汽车附件、模具,冲床还没有装上安全装置。他想:要抓好安全生产,这些工作都需要去做。
高洪林马上去找车间主任贺庆山。他来到办公室,贺主任不在。统计员小王说:“嗨,咱贺主任从早到晚在车间里抓生产,除了开会,就别想在这儿找到他。”
高洪林好不容易在车钳组找到了贺主任。贺主任两手油黑,正在和小组的几个工人商量着什么,看样子,是在解决一项棘手的生产问题。
高洪林对贺主任说:“庆山,冲床安全装置怎么到现在还没装上?安全生产要赶快落实呀!”贺主任解释道:“眼看快到月底了,生产紧得厉害,顾不上啊!下月初再安装吧!”
高洪林觉得贺主任的想法不对头,便说:“生产越忙,越要注意安全。”贺主任应付说:“好吧,回头再说。”说着一转身又和小组的几个工人研究刚才的生产问题去了。
过了几天,高洪林又来到车间,只见走道两旁堆的东西原封未动,冲床还是没有装上安全装置。他想:这是关系到国家财产和工人生命安全的大事情,不能等闲视之。于是他急忙向车间办公室奔去。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粗声粗气的嗓音。这熟悉的声音,使高洪林马上就想到了车间安技员安志强。
安志强是个耿直的老工人,他同贺庆山、高洪林当年都是师兄弟,彼此感情深厚。这时,他正在向贺主任宣传安全生产的重要性,并且批评了冲床上至今没装安全装置这件事。
高洪林支持安志强的意见,贺庆山却指着桌上一大堆报告,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干工作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吧,现在是完成任务要紧呀!”
安志强焦急地告诉高洪林说,安全装置早已做好了,要快安装起来。可是贺庆山总说完成任务要紧,安全装置先拖一拖再说。
贺庆山皱着眉头说:“目前当务之急是完成生产任务!”高洪林语重心长地说:“庆山,安全生产搞不好生产任务就不可能更好地完成。这一点,咱们要提高到路线斗争来认识呀!”
安志强也说:“庆山,咱可不能只忙抓生产,忘了“纲”和“线”呀!毛主席一再让咱注意职工安全,咱要坚决遵照毛主席的教导去做!”高洪林、安志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贺庆山只好同意了。
贺庆山等他俩走后,就到车间去了。他心里暗暗嘀咕:“如今的劳动条件比旧社会好多啦,只要留神点,出不了什么大事故。”
晚上,高洪林来到车间,和安志强以及冲压小组安技员周玉珍一起,忙着商量安装冲床安全装置的事。安志强主张先在赵喜昌的床子上搞试验,因为考虑他平时不大注意安全生产。
第二天,安志强和周玉珍找到赵喜昌。喜昌年轻力壮,干起活来象只小老虎,可就是性子急躁。经过他俩好一番解释,喜昌才勉强同意装上了。
刚装上安全装置,赵喜昌觉得不大顺手,他耐着性子按一下手柄再踏一下踏板,脚下觉得挺费劲,眼看自己的生产进度就落在别人后边了,心里急得直冒火。
这时,有些工人过来瞧稀罕。有的说,这倒挺保险,安全生产有了保障;有的却说装上这玩意儿操作起来不顺手,恐怕会影响生产进度。喜昌一听,更是火上加油。
喜昌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冲到周玉珍床子跟前,数落起安全装置来。周玉珍劝他说:“先别急,有啥问题提出来,大家研究解决。”喜昌没听完就嚷道:“进度都落后啦,还不着急哪!”
玉珍还想说几句,喜昌早一阵风回到自己床子跟前,打开工具箱,拿出搬子和榔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乒乒乓乓地就拆起手柄来。这下可把周玉珍急坏了。
周玉珍见劝他不住,就赶忙到办公室去找安师傅。恰巧碰上安师傅拉了贺主任来看安全装置效果。周玉珍连忙上前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安师傅一听就急了,赶忙来到喜昌的冲床前,可是安全装置已被拆得一干二净,零件扔了满地。只听喜昌嘟嚷着说: “效率不高,使着别扭……”
安师傅心疼地捡起零件,正要批评喜昌,贺主任却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任务紧,怎么着顺手就怎么干好了。习惯成自然了。这装置等以后再说吧!”说完又叮嘱喜昌要抓紧进度,就忙着走了。
喜昌见贺主任同意自己这样做,便笑嘻嘻地对安师傅说:“师傅,您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安全装置不也过来了吗?”
安师傅严肃地说:“喜昌,你要知道党和毛主席为咱工人的安全多操心呀!咱可要深刻体会党对咱工人的关怀和爱护呀!······”说着就转身走了。
下班后,玉珍叫住喜昌说:“喜昌,装设安全装置是为了咱们的安全,为了更好地完成生产任务;装置有缺点,咱们应该想办法改进,怎么可以随便拆掉呢?”喜昌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喜昌一时火起,冲着玉珍脱口嚷道:“安全,安全,谁不懂呀!同志,我们是搞生产的,完不成生产任务,再有一百个安全装置,又能顶什么用!”
玉珍听了不觉一惊,严肃地问喜昌说:“你想过没有?万一出了事故,不光伤了自己,还要给国家财产造成损失!你又拿什么去完成任务!”
赵喜昌象吞了个软木塞子,一时答不出话来,就气愤地走开了。玉珍想:我是工段安技员,是共青团员,应该为安全负责!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安技科的窗前。只见白窗帘上被灯光映现出一对人影,“那不是安师傅和高科长吗?”
玉珍清楚地听到他们在研究改进安全装置的事。顿时全身充满了力量,她想:安全装置一定会搞起来的!
喜昌自拆了安全装置以后,见贺主任没有提出批评,心里就越发得意,竟然违反安全操作规程,不但连冲,甚至欠身推料时,右脚还踩在踏板开关上。
玉珍见喜昌冒险操作,连忙上前劝阻。喜昌却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效率高,就是办法好。我注意点儿就行了,何必大惊小怪!”
玉珍见劝阻不住,着急地说:“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我找师傅去!”喜昌一听就火了,嚷道:“想喝热粥就別怕烫嘴;想多出活,就别怕‘万一!’”
玉珍生气地走了。喜昌用力踏上踏板,冲头就一上一下地“连发'起来。他忽然发现模子后面堆起的工件都挤在一块儿了,就伸手拿搬子去拨。
当他欠起身子去拨零件的时候,没注意自己的脚还踩着踏板开关,一下子竟踩了下去,刹时间飞轮猛地转动起来,冲头立刻冲下来了。
喜昌惊叫一声:“坏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冲头早已砸在搬子上,把喜昌右手食指垫在底下,冲模也压坏了。
周围的人听见叫声,都赶紧跑过来,只见喜昌左手紧紧捏着右手食指,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直往下淌。
大家都着了急,有的赶紧扶着喜昌去医务室,有个青工急忙去找贺主任。那青工把情况报告给贺主任。贺庆山一听,顾不得多问,三脚两步往医务室奔去。
贺庆山从医务室回来,高洪林和安师傅也赶到现场了。贺庆山抹了一把汗对大家说:“不要紧,喜昌只压坏了一个手指。我让他回去休息了。”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当贺庆山发现这套关键冲模给砸坏了,便赶紧让人拆下冲模去抢修,并懊丧地说:“唉!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事故!”
站在一旁的安师傅答了腔:“庆山,这就是你忽视安全生产的经验教训啊!”
高洪林点点头说:“是啊,应该从这次事故中吸取教训。要好好想一想。”这时,贺主任脸上热辣辣的,也觉得问题确实很严重,便叹了一口气说:“我当初不该忽视安全问题。”
贺庆山又对安师傅说:“志强,你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咱们回头再研究,我得赶紧安排修模子去。”说着便匆匆走了。
高洪林和安师傅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才离开现场。高洪林一边走一边说:“志强,要抓紧时机,变坏事为好事,督促庆山把安全装置彻底搞好。要对他进行批评帮助,在原则问题上不能迁就!”
下班后,安师傅、贺主任和高洪林一同来到喜昌家里探望。喜昌妈感激地迎了出来。
玉珍已经早来了一步。大家关心地问起喜昌的伤势,喜昌又感激又慚愧地说:“都怨我不重视安全生产,给领导上和同志们招来了不少麻烦!”
喜昌妈也认真说:“自己不注意安全出了事儿,影响了生产,又让领导这么费心,可得好好检讨检讨!要是在旧社会,出了事故谁来管你呀!”
高洪林接过来说:“是啊,旧社会哪能和现在比!那个时候咱出 的是牛马力,吃的是猪狗食,受伤没人问,死后是三条麻绳一张破席。工人的生命是没有保障的。”
安师傅语重心长地对喜昌说:“喜昌!党一再强调安 全生产是为咱工人着想呀!你体会不到这点,也难怪,不知道过去工人的苦处,怎么会懂得今日的甜呢?”
安师傅沉思了一会儿,便叙说起工人在旧社会辛酸的血泪史来:“那是解放前十多年前,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踏进了这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我和高洪林、贺庆山还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跟着我爹安老泰在日本鬼子统治的一个厂子里作工。
“那时候每天都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而且动不动就挨鬼子、汉奸一顿毒打,哪里还谈得到“劳动保护'!差不多每天都有受伤的工友被抬出去。
“有一天,我爹发现冲床不好用,开关机件失灵很危险,便停车检查。正在这时,鬼子监工和汉奸工头刘六走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爹毒打了一顿。
“洪林赶紧上前扶起我爹,我和庆山也急忙围过来,爹解释着说:“冲床有毛病,我想修修·····。'鬼子监工瞪着那对小王八眼睛吼叫道:“胡说!你们良心大大坏了的!再不好好的干活,统统的滚蛋!
“刘六这狗汉奸也捋胳膊,挽袖子,狐假虎威地喊道:你他妈 的是不是想喂太君的狼狗哇!,洪林和庆山气得要上去跟鬼子评理,叫我爹给拦住了。
“爹忍气吞声回到床子跟前,越想这事心里越气愤,只见他两只 手多多索索地从模子里往外拿活。
“没想到冲头突然落下来,可怜爹爹惨叫一声,右手被压在冲头下面。我和洪林急忙上前扶住他。鲜血从床面上滴滴哒哒地流下来。
“爹晕倒了。这时,鬼子监工、刘六也鬼嚎着跑来,他们看也不看受伤的人,一脚跨过我爹的身子,赶到冲床跟前先看冲模坏了没有。
“他们见冲模、床子一点没坏,这才转过身来。刘六瞥了我爹一眼,冷笑着说:“没弄坏床子算便宜了你!”说完,他们狂笑着走了。
“第二天,爹竟被开除了!那时候哪有钱治伤,只好把爹抬回家去。人到了家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爹临死时对我们说:“孩子,你要记住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咱穷人有了依靠,你要替爹报仇啊!'
“一九四五年日本鬼子滚蛋了,万恶的国民党接收了工厂。汉奸刘六摇身一变又成了国民党的走狗。咱们工人照旧是挨打受骂,勒紧腰带,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车间里那几台老掉牙的冲床,多年不修,仍旧不断发生事故,大家向厂方提了许多次,厂方都不理不睬。这天,老板来到车间,我和洪林、庆山便带头向老板提出大修设备的要求。
“老板不但不答应我们的正当要求,反而骂我们是胡闹。大家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一齐向老板和刘六拥上去,高喊:“我们是 人,不是牛马!'他们见势不妙,夹着尾巴溜了。
“事后,阴险毒辣的老板,以“违犯厂规,纠众取闹'为名,把我们三个开除了。旧社会,咱们工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毫无保障,帝国主义和资本家哪管工人的死活!”
安师傅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说:“咱们今天做了新社会的主人,有这样好的劳动条件,是用多少鲜血换来的啊!咱们永远要记住党和毛主席的关怀呀!”
喜昌听着这番话,眼泪早巳噗噗地滚了出来,他一下伏在安师傅的身上说:“我错了······”坐在一边的贺庆山,这时心里也激动万分。
他们三人从喜昌家里出来,临分手时,高洪林对贺庆山说“庆山,志强说得对,我们要想想过去,更要记住党和毛主席的指示啊!”
贺庆山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家里,心里是千头万绪:他想到党和毛主席是怎样反复指示要注意安全生产的;高洪林和安志强又怎样一再提醒自己,可是自己却总是听不进去······。
他仿佛觉得党委书记和高洪林正严肃地问他:“庆山同志,你对安全生产的方针是坚决执行,还是敷衍了事?这可是关系到执行什么路线的大问题!”这一声声,一字字,象警钟长鸣!
他又好象听见安师傅语重心长的声音:“咱今天可千万不能忘记过去,今天能有这样好的劳动条件,是革命先烈用多少鲜血换来的啊!”贺庆山左思右想,悔恨万分。
他想起安老泰痛苦的面庞;他想到全车间阶级弟兄的安全和国家的财产;他想到自己肩上承担着重大的责任,他惊醒了,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安全工作狠抓起来,”
大家走后,喜昌全神贯注地回想着自己上次使用那套装置时所发现的问题,琢磨着改进冲床安全装置的草图。知错就改,他决心从头做起。
隔了一天,喜昌也顾不得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就拿着草图兴高采烈地到车间来了。
喜昌来到工段办公室,只见贺主任正和大伙研究着冲床安全装置。大家一见喜昌,都围上来问长问短,喜昌感动得连声说:“伤,没问题!”
喜昌打开草图让大家看,办公室里立刻热闹起来。大家你一个赞许,他一个建议,闹得喜昌心里热乎乎,甜滋滋的。
办公室里静下来以后,高洪林兴奋地告诉大家说:“为了把安全装置改进得更好,党委已责成咱们组成研究小组,还给咱们派来了技术员,领导机关的同志也来厂支援咱们来了!”
贺庆山接着说:“我们要本着自力更生的精神,力争早日试验成功,彻底消灭冲手事故!”主任的话真是振奋人心,大伙儿立即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几天以后,一套重新改装的安全装置装在喜昌的床子上了。玉珍帮喜昌作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各工段的安技员也都兴冲冲地赶来看试验。
没想到试了几下,装置就失灵了。大伙儿都着了急。
喜昌急出了一头汗。高洪林看看喜昌,笑着说道:“怎么,刚遇到一点困难就泄气啦?学过毛主席的《愚公移山》这篇文章吗,学了就得联系咱们的工作实际啊!”
高洪林的一席话捅亮了大家的心。喜昌呼啦一下站起来说:“对,只要党叫咱干的,就是失败一百次,一千次,也决不泄气!”贺主任高兴地说:“好啊,这才是咱工人阶级的志气!”
于是他们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技术鉴定会” ,人入献计,终于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高洪林、贺庆山、安志强这三个在旧社会饱尝辛酸,同甘苦共患难的师兄弟,如今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决心做好安全工作,又携手并肩前进了。
夜深了。贺庆山还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图样已经审定通过了,他正在慎重地考虑着材料、施工、人力等等一系列工作的组织和安排问题······。
从上到下,八方支援,要材料给材料,要人力给人力,从设计到施工,从锻造到机械加工,人们不顾疲倦,齐心奋战。
党委书记和厂长也亲临现场,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力量。就这样,人们以冲天的革命干劲克服重重困难,试验,失败,再试验!经过反复改进,制成了一套崭新的安全装置。
新的安全装置安装好了。喜昌坐在擦得明光瓦亮的冲床前准备试验,他又兴奋,又紧张。
喜昌轻轻踩动踏板,冲头飞快往下落,他随手拿起木棒往“安全挡”上一碰,冲头刹时就停住了。旧装置的缺点,在这套新装置上彻底消灭了。
玉珍兴奋地喊道:“成功啦!”大伙儿全都欢腾起来。
这时,党委书记等领导同志都来祝贺。书记兴奋地说:“这次试验成功,是贯彻党的劳动保护政策的胜利,是群众智慧的结晶。我们要更好地贯彻党的安全生产方针,多快好省地建設社会主义!
他接着说:“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是我们的生命线,可是阶级敌人却千方百计地从右和极“左”方面进行破坏干扰。我们要坚决贯彻党的九大路线,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书记洪亮、坚定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里激起了回响。高洪林、贺庆山、安志强轻轻地说着:“放心吧,敬爱的党!敬爱的毛主席!我们一定把您的指示贯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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