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时,汴梁刘安柱幼时随父母逃荒,流落到山西潞州,不幸父母双亡,后被富户张员外收为义子,抚养成人。刘安柱长大后得知自己亲生父母之事,便携带着父亲遗留的合同文书,回老家汴梁认祖归宗。不料其伯母杨氏一心想独占家产,骗走合同文书,拒不认亲。刘安柱在岳父帮助下告状开封府,包公巧施计策,取得合同文书,秉公了结此案。
宋朝汴梁城西关外义定坊,住着刘氏两兄弟,老大名天祥,娶妻杨氏;老二名天瑞,娶妻张氏。嫡亲数口在一起过活,不曾分居。
天祥没有儿女,杨氏改嫁到刘家时带来个女儿,名叫花瓶,年已五岁。天瑞有个儿子,名叫刘安住。
本地有个李老大,有个女儿名叫小莲,从小就与安住订下婚约。两家相处甚好,有事互相帮助。天祥妻子杨氏是个贪财的刁婆。盘算着等女儿长大招个女婿,把家产全夺过来。所以把安住看作眼中钉。
收成好的地方去居住。天瑞觉得哥哥年纪大了,不便远走,便决定自己带着妻儿出去逃荒。
兄弟俩请来亲家李老大作证。讲明刘家本不曾分居,但因荒年难以度日,无奈兄弟出走。如今立下文书将所有田产记下,待日后以此为证。
文书写好,各自画了押,兄弟二人各收一纸,作为凭证。过了几天,天瑞便领着妻儿与哥哥挥泪告别。杨氏心中好不欢喜。
一路风餐露宿,几天后,到了山西潞州某镇。天瑞租了一家张秉毅的房子住下了。
张秉毅夫妇,无儿无女,见刘家夫妻为人忠厚,三岁的安住又生得眉清目秀、乖巧聪敏,便有意要过继他做养子,夫妻商定,便请人去与天瑞说和。
天瑞夫妇见张家夫妇为人和气,又乐于助人,便同意了。张家夫妻甚是欢喜,便选了个日子过继了刘安住。改名张安住。
过了半年,天瑞夫妇突然染上了瘟疫,张秉毅夫妇为天瑞夫妇四处求医,只是不见好转。张氏身体本来就弱,没多久就死去了。
张氏死后,天瑞病情日渐加重, 自知不会转好,便请来张秉毅,对他说: “你是我家恩人,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张秉毅流着泪说: “我与你情同骨肉,有什么话尽管说,决不辜负你的嘱托。
取出文书交给他,说:“安住幼小,望将他抚养成人,把文书交给他。”说罢,不一会,便咽气死了。
张秉毅盛殓了刘天瑞,将他夫妻的两口棺材,暂时埋在张家坟地的旁侧。每年清明节,张秉毅都带安住去上坟,要他祭拜生身父母的坟茔,只是没有告诉他实情。
安住渐渐长大,张秉毅送他到学堂读书。安住聪明伶俐,十五岁便通晓经文。张家夫妇爱如至宝。
光阴似箭,安住已经十八岁。张秉毅认为应该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到了清明节,夫妻便又领着安住去上坟。
安住指着旁边的坟问:“爹爹常叫我拜这坟,不知是什么亲眷?”张秉毅便将天瑞如何来到此地,又如何将他过继为养子的事说了一遍。
安住听罢,泣不成声,哭道:“孩儿既知此事,不宜再迟,待儿安葬父母,再来侍奉二亲。”张家夫妇点头称是。
第二日,张秉毅拿出文书交给安住。安住拜别义父义母,起出父母灵柩,运往家乡去了。
不一日,回到家乡,来到伯父家,见一老婆婆站在门前,安住上前报了自己的姓名,说明找伯父拜认归宗。那婆子一听,生气地问道:“如今二哥二嫂在哪里?你既是安住,有何为证?
安住听婆子言语,知是自己伯娘,便拜了几拜,把父母在十五年前死在潞州,自己又得义父抚养之事说了一遍。并取出文书交给伯娘。
杨氏说:“你先等一会,我去把文书对一下,是真的,便认你。”原来她女儿花瓶招了女婿,以为天瑞三口已死在外面,家产可以独占了,不想安住前来认亲。打定主意,把合同文藏起,死不相认。
安住等了好久,不见伯娘出来。不觉着急起来。这时走来一位老人,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在我家门口站着?”
安住说:“你莫非就是我伯父?我是刘安住。”接着又把父母双亡,义父抚养之事告诉了天祥。天祥听说兄弟夫妻已死不觉流下泪来。
天祥将安住领进厅堂,介绍给杨氏。杨氏却装作不认识,说道:“既是刘安住,他爹娘走时有合同文书,若拿得出来便是真的;若不然就是冒认!
安住说,刚才已把文书交给伯娘了。杨氏一听,开口骂道:“你这说谎的小子,我何时见到文书!分明是来骗取家产!”
就回潞州去。”杨氏喝道:“谁听你花言巧语!”说着抓起一根棒子就朝安住头上打去,打得安住头上鲜血直流。
一个说给了,一个说没给,天祥也不知真假。杨氏便将安住推出门外,把门关上了。
安住被关在门外,不由痛哭起来。这时走来一位老人问他为何在此痛哭?安住便把伯娘赖去文书,又打破了头,从头说了一遍。
这老头正是李老大,安住的岳父。李老大听了脸色气得铁青。他问安住可记得文书上写的什么?安住便从头至尾背了一遍,一字不差。
李老大走进天祥家责问道:“亲侄回来,为何不认,反把头打破有文书。”李老大说:“他说是你要去文书,藏起来了。”
杨氏狡辩道:“李大哥也好笑,我何时见过?真见鬼!······别人家的事,谁要你多管?”说着拿起木棒又要打安住,被李老大拦住了。
李老大知道杨氏是个刁婆,不再与她多说,把安住带回自己家中。次日清晨,李老大写好状词,带着安住到开封府告状去了。
官司教唆他?”李老大说:“他是小人女婿,文书是小人写的,可怜他年幼含冤,故而替他申诉。”
包公问李老大:“你是怎样认出他是你女婿的?”李老大道:“他自三岁离乡,今日方归,本不曾认识,文书又被人拿去。可这文书除刘家兄弟和小人外,再没人知道。他如今背出来,一字不差,岂不是见证!
包公又问安住: “莫非你真不是刘家之子,来拐骗的?”安住道:“老爷,天下事是假难真,何况小人早已说过:情愿不分伯父家产,只要葬了父母,便回潞州。岂是来拐骗的?
包公听两人说得有理,传刘天祥夫妇听审。包公问刘天祥:“你怎能全听妻言,那人是你侄儿不是?”天祥答道:“小人不曾认识,全凭文书为证。小厮说有,妻子说无,实难决下。
包公沉思了一会,对安住说道:“你伯父如此无情,我听任你狠儿打伯父之理?”包公一听,心中已明白几分。
包公对众人说:“这小厮果然是骗子,情理难容,你等各自回家,把这小厮押在牢中,改日严刑审问!”杨氏暗暗高兴。李老大和安住却迷惑不解。
安住留在狱中。包公吩咐衙役扬言安住因破伤风快要死了,又派人去潞州将张秉毅接来。包公向张秉毅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已是十分明白。
د张秉毅走后,包公密嘱牢子和衙役,临审时如此如此。众人会意而去。
次日升堂,张秉毅、刘天祥夫妇、李老大都来听审。包公让张秉毅讲了天瑞夫妇的不幸和安住遵父命归宗认亲的经过。不料杨氏仍不改口,拒绝交出合同文。
包公便叫衙役提出安住对质。不一会儿,看守来报:“安住垂危,行动不得。
过了一会儿,看守又慌忙来报:“刘安住死了!”李老大,张秉毅闻讯大哭。杨氏心中欢喜,不由脱口而出:“死了好,谢天谢地,免得我家遭累!
包公装作没听见,命衙役派人去检查,看安住因何而死?不大工夫验尸官来报:“查得死者太阳穴被他物所伤致死。”
包公又问杨氏:“那小厮究竟是你甚么人?与你有甚关亲?”杨氏道:“那小厮实不相识,更非关亲。
包公故意沉吟了一下,说:“若是关亲,你是大;他是小,纵然打伤身死,不致偿命,只罚些银两即可;若非关亲,岂不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么?刑法规定殴打平民致死者抵命!”
包公喝令:“把这婆子上枷,投放死囚牢里,秋天处决!偿这小厮的命。”话音刚落,两边衙役抬过一面枷锁放在堂前。吓得杨氏面如土色。
衙役拉起杨氏就要上枷,杨氏直着嗓子喊道:“大人绕命!那小厮实是小妇人的侄儿啊!
包公道: “既是你侄儿,有何凭证?”杨氏道: “现有文书为证。”当即从身上摸出合同文递与包公。
包公厉声喝道:“合同文书本有两份,想是用你家的那份来哄骗本府吗?”杨氏忙说:“小人不敢。这一份实是侄儿的。我家那份,现放家中。”
包公命人提出安住。杨氏抬头一看,安住容颜如旧,连打破的头都好了。顿时满面羞愧,无颜以对。
包公把合同文书交给刘安住,说:“合同文书已被我赚出,快上前见过你家伯父、伯娘。”安住给杨氏行礼,更使杨氏无地自容。
包公提笔判决:“刘天祥不明真象,念其年老免罪;杨氏本当重罪,罚银赎罪。”安住收好文书,和义父、岳父及伯父、伯娘,谢过青天包老爷。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刘天祥同安住安葬了天瑞夫妇的骨殖。后来,安住和小莲成了婚,拜别了岳父、岳母和伯父、伯娘,带着妻子,随张秉毅回潞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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