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浏阳县岩前镇,有个造纸工人名叫蔺大昌。因为他有一身硬功夫,所以人们给他送了个绰号一蔺铁头。铁头在旧社会受尽了剥削和压迫。红军来到这里,他积极参加了赤卫队。后来,国民党反动派进攻这里,在转移时,铁头与队伍失掉了联系。他在寻找赤卫队时,不幸被捕遭害。然而他并没有死,他挣扎着找到了赤卫队,让自己的部队消灭了敌人。
在大革命时期一个春节的前夕,湖南浏阳县岩前镇成立了苏維埃政权。这件大事轟动了四乡,男女老少都赶来参加庆祝大会。
庆祝会开得很热闹,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区委書記老郑和工会委員长老胡,也挤在人群黑看热鬧。
老郑和老胡的注意力被一个要武艺的吸住了。那人耍一把飞鋼义,鋼义上下左右飞舞,发出“丁鈴当啷”的响声。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忽然,老郑情不自禁地喊了声:“耍得好!”頓时 看热鬧的人們也都跟着喝彩。
老郑轉身問老胡說:“这人是誰?我看可以培养!”老胡不解地說:“这人叫藺大昌。怎么,培养他耍武艺。”老郑肯定地說:“培养他搞赤卫队,干革命!”
老胡听說要培养藺大昌搞革命,馬上把大昌的为人向老郑作了介紹:“这人是本地有名的造紙工人,他心直口快,见义勇为,工人兄弟們都願接近他;就是性子太暴。”
接着老胡講述了藺大昌的綽号—“藺鉄头”的来由:藺大昌的头特别硬,例如有人跟他开玩笑,用烟窩敲他的头,他只当人家給他搔痒,一点也不叫疼。因此,人們叫他藺鉄头。
傍晚,庆祝会結束了。藺鉄头兴冲冲地走回家去。鉄头刚一进門,他老婆便沒好气地說:“玩起来就 不回来啦,你眼里还有家沒有?”
鉄头連忙解釋說:“今天庆祝苏維埃成立,这是咱們穷人的大喜事!我耍了一陣武艺,晚回来一会算得了什么。你別敗我的兴了!”說完就往外走。
他老婆以为他生气了,連忙追上,一把拉住他說:“你往哪去?今天是腊月三十,等你回家吃团圆飯,可你·····.”鉄头笑了笑說:“这个忘不了,现在我先到工会开会去。”說着匆匆地走了。
鉄头来到工会,会議已經开了。工会委員长老胡正在講話:“今天选举紙业工会委員长,大家合計好,要选一个胆子大,肯为穷人办事的人·····.”
老胡講完以后,人們立刻开始了酝釀。忽然,林万冲站起来大声喊道:“我提藺大昌!大家看行不行?”他的話音未落,人們不約而同的說:“同意!同意!”
鉄头当选之后,大家請他講几句話。这可使他为难7。他来到众人面前,手脚无措的紅着脸憋了半天,才进出一句話:“俺沒讀过書,怎么領導大家斗爭呢?”
老胡忙解釋說:“咱們工人哪个唸过書?只要听党的話,真心为穷兄弟們办事,就能领導大家斗倒地主、恶霸。只管放大胆領头下吧!”
鉄头觉得老胡說的有理。他把腰一杈,胸膛一挺說:“只要大家信得着,叶咱上刀山,俺也不能吐出个‘不’字来!”大家听了纷纷鼓掌。
鉄头自从当上紙业工会委員长后,常来区委会跟老郑研究工作。一天,老郑笑嘻嘻地对鉄头說:“你想吃肉嗎?明天,咱們打算去捉一口猪来杀。”
鉄头听說吃肉,連忙說:“当然想吃,猪在哪里?。”老郑神秘地說:“这口兩条腿的猪可不好捉算讓老胡和你一同去。”鉄头恍然大悟道:“噢, 土豪劣紳啊!我保証把他捉来!”
老郑見鉄头勇气很足,便严肃地說:“我們要捉的 恶霸是文家市的肖紹荣。关于捉的方法,我已經和老胡說过了。你去找他具体研究一下。”鉄头滿口答应說:“我馬上就去!”
鉄头一气跑到老胡的住处,“ 呼”地一声撞进屋 去。老胡正在看秘密文件,忽見有人冲进来,忙将文件藏起,定睛一看,原来是鉄头兴冲冲地站在跟前。
鉄头說明来意之后,他俩便立刻研究起捉恶霸的具体办法来。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老胡和鉄头、李长胜等几个人,就赶到恶霸地主肖紹荣的杂貨舖門前。老胡讓鉄头等人閃在一旁,便叫起門来。
那婆娘一听是老主顧,便起床来开門。可是鉄头早等急了,他要打开門闖进去。胡子鹤按住他的手說:“你又乱来了!
話音刚落,門“呀”地一声开了,老胡进門便和那婆娘兜起生意来,鉄头乘机悶进去,直奔后院。
肖紹荣作賊心虚,听前院有动静,速忙窜到院里,准备从后門逃跑。不料,正碰上鉄头,拦住了去路。
肖紹荣見鉄头来势勇猛,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掏出手枪,对准鉄头就是一枪。
鉄头看見肖紹荣的手一揚,料到定是暗器,于是,急忙把头一低,用鋼刀在头上一架。只听“当”的一声,子弹不偏不歪正打在刀ロ上。
这一枪可激怒了鉄头,他一个箭步窜到肖紹荣的右侧,沒等肖紹荣調轉枪口,飞起一脚,正踢在肖紹荣拿枪的手腕上。只听“当”的一声,手枪被踢掉在地上。
老奸巨猾的肖紹荣情知不好,便仗着他有一身武艺,侧过身,提起左脚来了个“扫蕩腿”。想把藺鉄头打倒,夺門逃走。
不料鉄头的武艺比他高,肖紹荣这一扫,不但沒把鉄头扫倒,反而因用力过猛,險些跌倒。鉄头就势回手一掌,打了他个狗爬嘴啃地。
正在这时、老胡阴枪声带人赶来,大家一齐拥上去,把肖紹荣捆了起来。文家市的人們,听說捉住恶霸肖紹荣,工人和农民都拥上来高呼:“打倒恶霸!”
鉄头押着肖紹荣正往会場走,忽见对面拥来一支遊行队伍。夹在队伍中間的是几个戴高帽子的土豪。他們哭丧着脸,低着头,边走边喊:“我是土豪劣紳,素来剝削农民!”
走在最前面的是岩前鎮恶贯滿盈的土豪藺树桐。鉄头见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由怒火冲天,放下肖紹荣就交!要冲 上 去老胡一把拉住他:“站住!你又乱来,先去“
鉄头暫时压住心头怒火,看了藺树桐一眼,然后自言自語地說:“反正捉到了,跑不了,賬迟早要算!”說罢便押着肖紹荣向会埸走去。
会埸上人山人海;主席台兩侧站着抓来的恶霸地主。铁头交了差,立刻跳上主席台,用手指着藺树桐的鼻子,咬牙切齿地駡了个痛快。
原来藺鉄头家房无一間,地无一壠。只有門前巴掌大的一块菜地,是他夫妻俩辛辛苦苦地开出来的。
一天,藺树桐带着人到鉄头家門前挖紙池子,硬把铁头这块仅有的菜地侵占了。鉄头受气难忍,想跟他拚了,轉念一想:不行!人家有錢有势······只說了句气話。
不料,这句气話,就惹了一埸大禍:鉄头吃了一埸官司,挨了五十大板,罰了三十块大洋。最后,蘭铁头又携带礼物去蘭家赔了礼,才算了事。
鉄头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头怒火。他随手从看分 守的手里夺过一把鋼刀,上去抓住藺树桐的长胡子,“噌的一刀割了下来;又一刀割了他“滿清”时留下的小辫子。
鉄头又要举刀,老郑一把拉住他說:“慢点!还沒 到动手的时候······”說着把鉄头拉到后台。
这时,斗爭大会开始了。鉄头坐在后台激动地想:多年的冤仇,今天在共产党的领導下总算报了。他正在高兴,忽見老胡向他走来。
老胡来到鉄头跟前坐下,說:“鉄头,你說对这几个罪大恶极的恶霸該怎么处理?”鉄头用拳头往腿上猛地一砸,說:“这还用說?統統鎮压唄!”
老胡高兴地說:“对!一定要鎮压!我和老郑研究好了。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給你!”鉄头一听,倒吃了一惊,他想:講斗爭地主,打倒豪紳咱还行,可是杀人还是头一次。不由为难起来。
老胡已經看出鉄头的心情,但却装作不知道似的递給他一把雪亮的馬刀說:“你看这刀行嗎?”鉄头迟疑了一下說:“刀是不錯!可是能一連杀几个嗎?”老胡又递給了他一把馬刀。
鉄头还有些迟疑,老胡严肃地說:“鉄头,杀恶霸就是杀老虎,你不杀他,他还要吃人!····..”鉄头不等老胡把話說完,說:“是的,我是从虎口死里逃生的。......”
鉄头来到刑埸,一气把几个恶霸全杀了。众人看到他这种为民除害的英雄气概,个个拍手称赞,真是大快人心。
正在这时,忽見一个人鳴鑼高喊:“开仓济貧囉! 分米分谷囉·.....”頓时,男女老少都拿着口袋拥向地主家的仓庫。
鉄头看着分粮的人群,心里万分激动。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銀元,塞到老胡手里。
老胡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銀元,說:“鉄头,你这是干什么?”鉄头低下头,停了一下說:“这是我繳的党费······。”
老胡耐心地对鉄头进行了一番解釋,然后又把銀元还給了他:“这錢不能收你的,因为你还不是党員······”
为了进一步培养鉄头,老胡便把这几天的形势变化告訴給他。借此,考驗一下他的革命意志如何。
这一天,风声果然紧了。区委召开紧急会議,研究扩大赤卫队和上山打游击的准备工作。会上委派胡子鶴为赤卫队长,藺鉄头为小队长。
会議开到深夜才結束。鉄头急忙走回家去,打算把家里安頓一下,准备出发。
鉄头来到家里,对老婆說:“现在白軍离这里不 远了!为了保存革命力量,打击敌人!我們决定暫时撤走。......”
正說着,忽見林万冲气喘喘地闖进来:“鉄头!快 收拾一下吧。听說肖紹荣的哥哥带着地主武装到岩前来,离这只四、五里路了。老胡叫我們馬上到关公庙集合······。”他說罢就走了。
鉄头見情况十分紧急,便对老婆說:“快拿几件替 换的衣服来,我馬上要走!”
妻子把衣包递給鉄头說:“你手中沒錢,出門还不把你餓死!你等一下!”說着慌慌張張往后門跑去。
过了一会,他老婆回来了。她塞給鉄头四块銀元說:“拿去吧!路上当盘費。”鉄头以为是她借来的錢,其实她把家里仅有的一只羊卖給邻居了。
鉄头刚收起銀元;忽然,村西头“叭!叭!”响起了枪声。鉄头心想:糟啦!敌人进村了!他順手抓起那把鋼刀,自言自語說:“这家伙不得勁,有只枪多好啊!”說罢,放下鋼刀,匆匆离开了家。
天黑的伸手不見掌,鉄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关公庙。不料进庙一看,一个人也沒有了。
鉄头等了一会,仍不見人来。他想:赤卫队可能早走了。和队伍失掉了联絡怎么办呢?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庙門。这时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孤单。
铁头刚出村庄,就見地主武装队伍乱哄哄的进村来了。
鉄头楞了一会,心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找赤卫队去!可是他們到哪里去了呢?可能順小路往西去了!”想到这里,抬腿便朝一条小山路走去。
鉄头边走边听动静,他总觉得前边有人走路。于是,便加快了脚步,他多么希望赶上赤卫队啊!誰知一气走了五、六里路,連赤卫队的影子也沒見到。
鉄头冷静地想了想:往南走是浏阳、万載和宜春三县边界。平日过往行人較多,容易混过去,打听赤卫队的消息也方便。主意拿定,就向南走去。
鉄头一連走了几天,身上带的几个錢快花光了,赤卫队的消息还沒有打听到。不由得为起难来。
鉄头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先打几天短工,一則吃几天飽飯,挣几个盘费,二则也好打听一下情况。主意拿定后就朝一个村里走去。
鉄头来到村里,站在一家大楼前,正打量着要进去,忽然窜来一只大狗,張牙舞爪地扑来。鉄头飞起一脚,将狗踢出老远,他憤怒地說:“我餓死也不能登地主的門边!”
又走了一天,鉄头来到宜春三坑冲,只見大路兩旁有許多紙棚,他想:我干了半輩子紙工,何不去討个熟悉的活干。可是,紙棚老板要不要我这来历不明的人呢?
鉄头正在为难,忽然从背后伸来兩只大手蒙住了他的眼睛。鉄头挣脫一看,原来是林万冲。
原来林万冲也是与赤卫队失掉了联系,才来到这里讓姐夫給他在紙房找了点事干,暂且安身。今見鉄头到此,便介紹他到紙坊去当了紙工。
这天晚上,鉄头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他捶醒了林万冲:“咱們就这样呆下去嗎?”林万冲迷迷糊糊地說:“这里有吃有喝,为什么不千下去?”
鉄头一听,气冲冲地說:“有吃有喝,你就不找赤卫队啦,老胡他們一定說咱俩是半路溜走了!”林万冲猛地坐起来說:“誰說我們溜了!我很想一下子找到赤卫队,可是到哪里去找呀?”
鉄头想了一会說:“有啦!哪里打土豪,我們就到哪里去找!”林万冲听了,高兴得点着头說:“对!对!”
这天,听說慈化正在打土豪。他俩便借口回家探亲,当下算了賬,便急忙往慈化走去。
他俩来到慈化,一打听,土豪已經打过,现在白軍正在这里清剿。这怎么办呢?他俩一想,这里离岩前只有五里地,何不趁黑夜回家看看!
他俩打定主意,便警觉的向前走去。当来到村边的茶坪时,村里的白軍已經吹了熄灯号。
鉄头和林万冲悄悄摸进村里,翻过矮墙,来到鉄头家窗下。他俩側耳听了听,屋里沒有动静,这才輕輕地敲了敲窗子,誰知这一敲,屋里的灯立刻灭了。
鉄头輕輕地叫了一声:“快开門!是我!”他老婆一听是鉄头的声音,急忙开了門,把他俩迎进去。随手又掩上門。
鉄头問村里有沒有叛徒?他老婆忙說:“有!茶坪上刘拐子成了白軍的探子!······”林万冲听了,咬牙切齿地說:“这个坏蛋!迟早得跟他算賬!”
鉄头听說村里有叛徒,便急忙把仅有的几个工錢,塞到他老婆手里,就和林万冲走出門来。
他俩趁天黑順着墙根摸到村外。这时鉄头低声說:“万冲,咱俩把刘拐子干掉!怎么样?”林万冲一听高兴的說:“好啊!咱們馬上动手!”
正說着,从村口走来兩个人,鉄头和林万冲忙閃到路旁。
原来这是兩个联防队員。当这兩个家伙大摇大摆走到跟前,鉄头和林万冲猛扑上去。兩个家伙还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石头砸死了。
鉄头和林万冲換上敌人的服装,带上他們的枪,便到刘拐子的門前敲起門来。不多一会,門开了。
进了屋,鉄头把脸一板說:“团总派我們来,問你为什么不报告赤卫队的下落······”刘拐子滿脸堆笑地說:“老总,我已报告过了,赤卫队今天在黄荆冲。”鉄头怕他說慌,又对他进行了逼問。
情况全部掌握了。鉄头把手一揮,林万冲一枪托把刘拐子打倒在地上。兩人又用繩把他的脖子一套,刘拐子沒来得及喊一声就被勒死了。
鉄头和林万冲从刘拐子家出来,一气走了五、六里地,听听无人追赶,才踏下心来。
再往前走,来到一个岔路口,鉄头主張走小路到黄荆冲去,而林万冲却說:“快到黄荆冲了,我們又是联防队的打扮,怕什么?”鉄头觉得也有道理。便随林万冲奔大路而去。
刚走了不远,猛然从兩旁窜出几个拿枪的敌人,不容分說,上前就繳了他俩的枪。鉄头一看,是联防队,心想:糟啦!
鉄头和万冲被带到一个当官的跟前。原来这家伙就是联防队的排长,刘拐子的兄弟刘发财。
原来刘发財听說藺鉄头一气杀了他們十个人,便到处捉拿鉄头。不料今晚无意中捉到了鉄头和林万冲。于是慌忙把他俩砍倒在地上。
敌人走后,藺鉄头又漸漸甦醒过来,原来敌人沒有把他砍死。他觉得全身发麻,心里却很明白。他輕輕地喊了几声林万冲,可是这声音,速他自己也几乎听不見。
鉄头正想撑起身来,突然傅来一陣脚步声,他連忙伏在原地,借着暗光一看,原来是刘发財带着几个人走过来。
只听刘发財边走边說:“連长有命令:馬上收哨,縮小包圍圈,天亮前赶到黄荆冲!刚才有人报告,赤卫队还沒有走······。”說着走过去了。
鉄头頓时紧張起来。他想:赤卫队被包圍了,我必須立刻去送信!他咬紧牙关想挣扎着爬起来,忽然,一陣头昏眼花又栽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鉄头又苏醒过来,他速喊了几声林万冲,无人答应。他睁眼一看,林万冲的尸体躺在血泊里。这时鉄头复仇的烈火立刻燃遍全身。
鉄头心想:我不能再躺在这里,只要有一口气,就得把信送到!想到这里,他咬着牙,撑起身来,搖搖晃晃向黄荆冲走去。
鉄头恨不得飞到黄荆冲,把情况报告給老胡,因为步子一加快,头就左右搖摆。他想:反正沒几里路,就是爬也得爬到。
鉄头来到黄荆冲附近,实在支持不住,他想:赤卫队夜晚宿营定有崗哨。便拚命地喊起来。誰知用力过猛,他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铁头才慢慢清醒过来。再往前走,山陡难行,只好往前爬,他费尽气力,艰难的往前爬着,爬着······
刚爬上山梁,猛听左面树林里吆喝了一声,鉄头一听声音很熟,他思索了一下便冒喊了一声:“李······长·····.胜!”
李长胜听見来人指名叫他,便向这边跑来。当李长胜走到鉄头眼前一看,見他滿身是血,吓得倒退了几步。
李长胜听說是藺鉄头,急忙扶住他問道:“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鉄头見到同志,身子一欶,瘫在地上,伤口里的鮮血涌了出来。
鉄头又喘着气,手指着后边說:“先别顧我,联防队已經包圍了这里,快报告老胡,馬上轉移··....”李长胜怎能忍心放下鉄头不管。就要背他走!可是鉄头坚决命令他:赶快上山去报告。
鉄头望着李长胜走后,心里才平静下来。他想:我不能給同志們添麻煩!于是,他振作精神,勉強地再次站起来,朝山上走去。
老胡得到鉄头送来的情报,一面派通訊員迅速通知区委轉移,一面命令二、三小队截断敌人后路,四、五小队迂回到后山去包圍敌人。
老胡布置完畢,便带领部分队員去接鉄头。刚跨过山梁,迎面正遇上鉄头,老胡一把握住鉄头的手,惊怔地說:“怎么,你受伤啦!......”
老胡立刻派人送鉄头去养伤,临走时,鉄头对老胡說:“老胡!你看我还能入党嗎?”老胡連忙說:“能呀······你先好好养伤,将来入党,我就是你的介紹人!”
过了一个时期,藺鉄头的伤好了。他回到赤卫队的当天,赤卫队就打了胜仗,繳来很多武器。老胡选了一支最好的駁壳枪給了鉄头,喜得鉄头要跳起来。
大家听說鉄头回来了,都圍着他問长問短,有的要看看他脖子上的刀疤。鉄头很痛快地把衣领一解,嘿!长出的一根指头粗的新肉,真象根鏈子圍着他的整个脖頸。
李长胜看了,逗趣地說:“人們說你的头砍不断。现在戴了这么大的項圈,就更砍不断了!”鉄头笑了笑說:“对!革命的头是砍不断的!不过,这是阶級斗爭嘛,就得有流血,有牺牲!”
为了革命,为了更有力的打击敌人,鉄头在老胡的帮助下,把枪法練得非常出色了。
从此,岩前周团几十里,出现了一支神出鬼沒的赤卫队,到处打击敌人。傳說队里有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脖子上四季圍着块老白布手巾,他就是“銅頸”—藺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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