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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故事A] 1959年上美版经典《一串钥匙》冯墨农 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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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发表于 2020-3-12 17: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农白举封老汉外号“腦力劳动”,不事生产,独攬家人的經济大权,社里分配给他家干的活由他派,儿媳妇的工分由他領………这种家長制的東縛,大大妨碍了家里人的劳动积极性,家庭内部的矛盾越来越多。后来,通过家庭会議,白举封老汉改正了錯誤思想,他心情舒畅地养好公社的水浮蓮和白鹅,为公社貢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本書根据“奔流”1959 年 1 月号李准同名小説改編)

说起中农白举封老汉,倒要先介绍他个外号。这个外号叫“脑力劳动”。队里分派他在村边池塘里养水浮莲,干点轻活。可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家来叫他,他总是推说家里事情忙。
去叫他一次,他这样说;再去叫,他还是这样说。于是有人故意说: “照你说的你还是个‘脑力劳动’!”白举封不知道是讽刺他,一本正经地说“是”。从此,他就落了这个新鲜的外号。
白举封入社前,一年四季身边都挂着一大串钥匙,有锁牲口圈的,盛粮食屋的,还有存土地证的······一走起路来,钥匙就碰得哗哗响。
每逢碰见人时,他总是说:“哎,这一家子事不好管啊,什么都要我操心。”别人有时故意说他几句,可是他听了却少不得要装着哼咳两声,表示自己“脑力劳动”就是不简单。
可是自从全家参加合作社以后,牲口、土地、农具都入了社,他的一串钥匙一半没有用处了。初开始,他还有点不习惯,常把空着的草屋、料屋锁得紧紧的。
过了没多久,白举封又找到了新内容。原来在队里劳动时,他家人口多,差不多占全队五分之一的劳动力。队长文生是个老好人,每逢派他家什么活,还要通过他。
于是,白举封就站到当院分配起来了。他说着:“巧凤,你和你嫂子今天下地吧!老三家在家扫扫洗洗。”媳妇们那时候只管做活,不管记分,有时候因为公公派活不公,吵几句也就算了。
白举封每天在家里分配活,大家都说白老头像个“二队长”。这事给副队长林砚立知道了,林砚立把文生批评了一顿。
自从文生被批评后,白举封在家里的“脑力劳动”活又减少了许多。他闲着无事做,不是滴滴笃笃拨算盘,就是拿了工分簿去找会计对账。
一九五八年,七里村成立了人民公社,社员们都参加了公共食堂。白举封一家,儿子当木工,媳妇劳动生产,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这样一来,白举封在家庭中的“脑力劳动”,就像两条腿穿到一条裤管里—算是蹬不开了。
虽然队长文生不再通过白举封给他家里的人派活了,可是这天大清早,白举封老汉的旱烟管还是习惯地在石阶上敲响了:“该出工啦,老大家!老二家!今天你们到东畈田去除草吧。”
老汉喊了一阵,听听没有动静。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自个儿叽咕起来:“如今当媳妇的家规也给吹啦,端茶端水还得老汉我自己动手呢。”
老汉正说着,两个孙女从上屋跑出来了。大孙女秀霞说:“爷爷,你又在自说自话点啥呀?你还不去食堂吃饭?我妈和婶婶早出工啦。”
“哎!又这么早出工了!以后派活只好改在晚上。这些年轻人哪,也不事前问一声,没听我分派,今个儿干活一定乱了阵!”白老汉嘟哝着向食堂走去。
这时,白老汉的媳妇们早在一片茂密的棉花田里摘棉花了。昨天她俩和另外几个姑娘创造了摘棉花新纪录,今天还要加把劲,显显身手哩!
林砚立昨晚听说九队的妇女们,有好几个达到一天摘籽棉二百四十斤的新纪录,所以特地来看看,和她们一块摘棉花,以便推广她们的经验。刚走到地边,听到从浓密的棉花棵里传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林砚立知道讲话的是九队妇女队长赵荣仙和白举封大媳妇潘玉珍。他正要下地去摘棉花,忽然又传来白举封儿媳妇方巧凤的说话声。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林砚立正在下劲听着,不想巧凤摘满一团棉花走出来,一眼看见他,便大声叫起来。花棵里的妇女们听了都吵着笑开了。
巧凤把棉花倒进麻袋里,忽地说:“我们才不怕哩!我们正要向你告状,告我家老公公权力下放不彻底!”玉珍在棉花地里也大声说:“真希望你们干部到我们家里去说说理。”
林砚立边摘起棉花边对巧凤说:“今天我是来向你们取经的,看你们怎样达到新纪录。你家的事,等会再谈吧。”
后来,林砚立又问巧凤: “你们公公怎么又‘权力下放不彻底呢?”巧凤嘴一撇说: “过去合作社的时候,社里“分红” ,钱都由他一个人领回来。可是现在是人民公社了,钱还是挽到他的手里…………”
这时,妇女队队长赵荣仙做了个手势,这是她发言前习惯性的动作。大家对着她看,等她发表意见。
砚立站起来说:“那就今晚上开吧!”巧凤说:“好!嫂子你也得发言。回去我到榨油厂和老三兄弟媳妇菊英谈谈。要是社长去,我们就有人撑腰啦!”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大家都回去了。走了一程,砚立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问巧凤和玉珍。她俩听了,轰的一声笑起来,一齐抢着回答。
晌午,林砚立到养猪场去找白举封,通知他夜里参加“家庭会”。可找了半天没找到他,问猪场的青年们,他们都说:“他三天两头不来,说的是让他养水浮莲,可是昨天水浮莲都叫大风刮跑了。”
林砚立听了很生气:文生这个人大概老毛病又犯了,怪不得人家都说他情面观念重。林砚立忽然想到今天九队在发社员的“优秀劳动者”奖金,老汉一定在那边。他抬脚便走。
果然,林砚立刚跨进九队会计室门,就看见白举封挺神气地在一边坐着,等着别人先领,他不吭声地站在一旁看着。
会计叫了声“方巧凤”,白举封答应了一声“有!”就站了过去,对队长文生说:“把我家的那几份奖金都算到一块给我吧。”文生忙连声答应:“行,行。”
这时不知谁在一旁问了一句:“你家是大头,有好几份吧?”白举封掉过头来自负地说:“所以我不急着领,等你们先领了我再领。”
白举封把方巧凤、潘玉珍、菊英和儿子的奖金都领下来,把那些封在奖金上的小纸条一一撕碎,放在一块,往口袋里一塞说:“行了,这多利索。”
刘会计又给了白举封一张纸条说:“这是他们每个人的奖金数目,有头等的,有二等的,还有小孩子帮着秋收的奖励金。”
白举封却把那张纸条一揉,往地上一扔说:“要这干啥,反正都是“肉烂在锅里”。”
林砚立在一边看着白举封那个样儿,就悄悄地把扔掉的纸条拾了起来。白举封正要往外走,他迎上去缓缓地跟他说话。白举封看见是砚立,故意糊里糊涂地应付。
白举封说完,抬脚就走。砚立又故意问他:“你领的是自己的奖金?”这一问,白举封的脸突然红了,他又忙笑着说:“你这孩子,就会和老叔说笑话,我领的是孩子们和媳妇们的。”
两人边走边说,快到白举封家的时候,砚立转变了话题,严肃地问:“你不是在养猪场养水浮莲吗?水浮莲昨天都叫风刮跑了,你知道不知道?”白举封情知自己理屈,但又觉得砚立管得太多。
不等白举封说完,砚立接着说: “封叔呀,你以后不要老是把儿子媳妇放到嘴上。他们劳动是他们的本分…………你养点水浮莲还能养不好?”
白举封嘴里说着“对!对!”心里却气得直冒火。两人分道时,砚立又通知他,今晚要在他家里开个会,老汉听了,吃了一惊。
他望着砚立的背影,想了片刻:我们家常开会,今晚总不会专开我老头子的会吧。他想到这里,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晚上六点钟,白举封在食堂里吃罢饭,回到家里,在堂屋里点了一盏煤油灯,正想把今天领的钱数数往箱子里锁,不料媳妇巧凤满面笑容地走进来。
巧凤问:“爹,听砚立说他和我大哥今晚到我家来开个家庭会?”白举封一听,心里揣摩起来,这事怎么巧凤也知道了!他只得含糊其词地回答着媳妇。
巧凤一边在堂屋里搬凳抹椅,一边接口说:“要是这样,我叫嫂 子和菊英都来吧。”巧凤说着就喊叫起来。
这时,潘玉珍和菊英都在外面等着,一听巧风喊,都来了。潘玉珍还带着两个女儿秀霞和玉霞,巧风也去抱来了自己的孩子。一霎时,屋子里坐了一片,孩子们吵着,妯娌们谈笑着,把个堂屋弄得非常热闹。
白举封一看媳妇们的劲头,心跳得厉害,一会儿坐在椅子上吸烟, 一会儿跑到院子里转着。巧凤和菊英在屋子里叽叽喳喳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白举封听着“权力下放”一时弄不清楚。他想:叫我下放个什么哩!今晚谁知道她们耍什么鬼把戏,别在儿媳妇面前丢脸!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忽闪一下开了,走进来两个人。白举封借着月光看了看,原来是砚立和他的大儿子白贵,他连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砚立回答着向堂屋走去。
砚立建议自己来主持会议。砚立说:“老叔,今天夜里来开个会,是你家贵哥和大姐们要求的。”白举封听说是自己人要开他的会,很想发作一阵,但想到如今是说理的世道,便装着笑说了话。
砚立挨着白举封坐下,要他先谈谈怎样使家庭过得更好。白举封感到有点窘,只是“哎,哎”地应了几声。砚立早看透了他的心思,就笑着说:“老年人有老年人的看法嘛,你说说看。”
白举封又琢磨了一阵,咳嗽了一声,东扯西拉地说开了。巧凤听了,非常着急。
白贵在一边接口说下去。白举封听到他说领工资,就想发作,可是砚立在一旁,他不敢倚老卖老地不讲理。他把旱烟管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几下,气呼呼地瞅着儿子说话。
媳妇们听老头子话中有话,都反对起来了。巧凤说:“爹,你这还是老思想,女人现在不靠男人吃饭、穿衣,各人都有工作,都能劳动,男人们还想统治女人的日子,在历头上已找不出来了。”
砚立看几个妇女们发言很踊跃,就对白举封说: “老叔,你听听,她们都讲得对呀,处家过日子,不论男人女人,谁的话对就该听谁的,你说是不是?”白举封沉着脸回答: “那算我没说?”
这时,巧凤倒了一碗茶送到老汉面前,说:“爹,你也不用生气,我觉得你现在管得有点多了,像这工资,是我们自己劳动得来的,你一个人领回来,我们也不知道领了多少。”菊英在旁也提了一些意见。
潘玉珍抱着儿子在一边也嘟哝着。老汉气得浑身火辣辣的,大声说:“钱我也带不到棺材里去!”巧凤笑着顶上一句:“就是啊,公公何必费这番心!”
“爹,你别说派活了,人家队里都有计划,该谁摘花,该谁除虫,我是小组长我不知道?”巧凤说着还学着他说话的样子,惹得屋里人都笑起来。
笑声一停,巧凤又接着说:“我们整天干活,不知道一年到头究竟干了个啥名堂,怎么能更好地发挥大家的积极性,这不就影响了社里的生产。”白举封想想自己理屈,只得认输。
提起奖金,白举封支支吾吾。砚立便说:“奖励是奖励劳动好的,是一种表扬!你弄得成了一盆浆糊,还怎么起个奖励作用!”砚立说着掏出白天白举封丢掉的那张纸条,一宗一宗地念了念。
砚立念完了,几个媳妇意见更多了,都嘟嘟哝哝地说起来。秀霞和玉霞两个小姑娘,一齐拥到爷爷身边吵着:“我们暑假劳动还有奖金,爷爷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白贵也数说起来了:“家计爹主持。你是老人,我们还能不尊敬你?只是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连各人到底拿了多少工分都不知道,这就不好。社里派你轻活,你水浮莲没养好,却忙着领钱派活哪!”
砚立点点头,说:“家庭既要和睦,又要民主。”媳妇们也纷纷表示,只要白老汉改正了错误思想,大家会更努力生产。有的说将来要用自己的奖励金替老汉做新衣,有的包下了老汉全年穿的鞋袜。
白老汉听了媳妇们的话,激动地站起来,解下腰带上挂着的最后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对,媳妇们这样对待我,我也不能妨碍大家工作。下放,下放!这串钥匙是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白举封老汉这次是从“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了。他每天殷勤地去塘里养着水浮莲,又主动向社里要了一群鹅喂,他每天也不再给儿子媳妇派活了。
几个媳妇自己领了劳动报酬以后,劳动更积极了。第二个月,妯娌三个又都得到了奖励。
恰巧这天是个休息日,白举封的女儿灵芝来了,老三孩子润生也从学校回来了。这时几个妯娌商量了一下,觉得要好好地过一过休息日,就公推巧凤主办。
巧凤是个细心人。她先到食堂小卖部买了几样菜,又给老头打了六两白酒,让白举封和灵芝、润生在一块吃喝。
到了下午,她领了一家人到村西的“水上公园”去走走。这是公社初建的公园,虽然没有楼台亭榭,却有水有树,倒是十分清幽。
公园里有好多人都在游玩。人们看着池塘里长得那么茂密的水浮莲和喂得肥壮的白鹅,都不住地夸奖。白老汉听着大家的夸奖,又看着媳妇女儿招待得那周到,他从心眼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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