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清朝嘉庆年间,福清县东张乡杨家新婚之夜,突然发生新郎死、新娘受辱、嫁妆被骗的命案。福清县、福州府昏官胡乱断案,险些错杀无辜。幸得县知县王绍兰及时察此案破绽,在足智多谋的夫人白氏大力协助下,理清了此案情的关。经过一番艰苦察访,终于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本环画根据流传在福州的民间故事改编。故事成功地塑造了王绍兰这个勇于为民请命、公正执法的古代清官形象。
清朝嘉庆年间,福清县鲤尾乡监生俞世富,妻子早已去世,膝下只有一女,名叫俞桂香,已经十八岁了,出落得貌美贤淑,俞世富爱如掌上明珠。
俞桂香自幼即许给本县东张乡财主杨亮之子杨益明。两家择定这年正月后为子女完婚。眼见女儿出嫁在即,俞世富特请来本县金银匠高手程三元,为女儿打制出嫁的首饰。
不久,首饰打好,其中有一支龙凤金耳扒,非常名贵,这也是程三元独一无二的精心之作,观者均赞叹不已。
俞世富有一妹妹,住在县城里,早年丧夫,身边只有一子,叫陈明亮,母子相依度日。俞世富时常接济他们,这次听说侄女将出嫁,陈母带着儿子前来祝贺。
陈明亮比俞桂香年龄稍长,表兄妹已多年未见,这次相见,陈明亮即向表妹道喜。陈明亮拿出一只名贵的玉镯,送给表妹以作贺礼,俞桂香爱不释手,陈母说这是陈家祖传之物。
俞世富见如此贵重之饰物,不好收受,又怕妹妹不悦,就不再推辞,还是收了。俞桂香也向表兄道了谢。陈母因家里另有事,没在俞家多住,就带着儿子告辞回家。
到了迎娶俞桂香之日,杨家张灯结彩,许多亲友前来贺喜,忙得杨亮不亦乐乎。
在一片喜庆的鼓乐声中,穿着嫁衣的俞桂香在伴娘搀扶下,上了杨家前来迎娶的花轿,周围拥簇着许多围观的乡邻。
迎亲的队伍离开俞家,一路上浩浩荡荡,引来不少人观看,尤其对俞世富为女儿置办的丰厚嫁妆啧啧称羡。
到了杨家,婚礼开始,罩着盖头的俞桂香和杨益明拜了天地,全家都沉浸在欢天喜地的热闹之中。
随后,杨家大摆婚宴,登门道喜的宾容络绎不绝。杨氏父子忙于接待他们。酒宴过半,杨益明向在座的宾客敬酒道谢,直到夜晚,宴席散尽杨益明才回洞房安歇。
第二天一早,杨亮夫妇按照风俗,坐在厅上等着儿子和媳妇前来请安,可是,等了半天不见新婚的小两口来。丫环前去催促几次,仍不见人来。
老俩口实在沉不住气了,只好闯进儿子新房。正在梳妆的俞桂香忙起身请安,老夫人不见儿子,有些不悦:“益明呢?”俞桂香迟疑了下,回道:“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办点事就回。”
在内房杨亮发觉俞桂香带来的嫁妆中,有只装着贵重首饰的盒子不见了,他感到蹊跷,又不便多问。过一会儿,仍不见杨益明回来,一些来杨家祝贺的亲友不免议论纷纷。
“来人啊!少爷被杀了!”听得一声惊叫,大家闻声赶来,只见一个打扫书阁的家人,已从楼梯上跌落下来。杨家顿时乱成一团。
楼上书阁中,身着内衣的新郎杨益明倒在血泊中,已死去多时。见此惨景,杨亮夫妇悲痛万分,俞桂香更是泣不成声。想不到杨家新婚大喜,却遭此不明横祸。
杨亮忽起疑心。问俞桂香:“你不是说我儿一早就外出了吗?怎么他会死在这里?”俞桂香大吃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杨亮见状,想起刚才新房中不见了首饰盒子,更觉可疑,莫非俞家父女谋财害命不成?主意拿定,他拽住俞桂香往外拖:“你既不说,也好,去见你爹,我们自有地方说理!”
杨亮带着人气冲冲赶到鲤尾乡俞家,见了俞世富劈头便喊:“姓俞的,我与你素无冤仇,可你父女干的什么好事,随我去见官吧!”弄得俞世富莫明其妙。
气愤的杨亮将俞家父子告上福清县衙。县令张炳是有名的昏官,他既不勘验案发现场,也不取证,就审问俞家父女。俞世富无法辩解,大喊冤枉:“老爷,小民熟读诗书,颇有家财,小女严守闺门,岂有杀人越货之举!”
张炳冷笑道:“你不杀人,难保你女儿不杀人。”喝退俞世富,就逼问俞桂香是如何谋害亲夫的,俞桂香断然否认。
张炳问:“你那只首饰盒又哪去了?”见俞桂香不语只是哭泣,张炳喝道:“肯定是你勾引奸夫,谋杀亲夫,图财害命!”俞桂香道:“老爷明鉴,民女自幼未出闺门,从未接触过其他男子,何来奸夫之说?”
张炳大怒:“还敢狡辩,若不动点刑,谅你不招!来啊!拶指!”立刻上来三个衙役,稍一用刑,俞桂香就昏倒在地,手上的玉镯滑落下来,摔得粉碎。
张炳眼前一亮,对缓醒过来的俞桂香问道:“这只玉镯是从何而来?”俞桂香答:“是我表兄所赠”。张炳又问:“你表兄姓啥名谁,在何居住啊!”“他叫陈明亮。住在县城西门街······”
张炳自作聪明道:“你还说没接触过其他男人,这陈明亮明摆着不就是你的奸夫吗?这玉镯就是你们勾搭成奸的铁证!”于是,立即派人抓来陈明亮,不容分说,先是一顿杖责。
可怜的陈明亮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挺刑不过,就稀里糊涂画了供;俞桂香也被迫屈打成招。张炳又传来俞世富,给他看了供词。俞世富道:“老爷,这严刑之下的供状岂能当真?”
张炳道:“这些刁民顽冥不化,不打不招,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问你个治家不严之罪!”说罢,将俞世富哄出堂,陈明亮、俞桂香被分别收监。然后,得意洋洋地退堂了。
陈母闻知儿子遭此不白之冤,急来监狱探望,母子相见,抱头痛哭。陈明亮告诉母亲:“我和表妹不日押送福州府复审,福清县令昏庸,为今之计,只好到福州翻供了,外边还望舅舅和母亲替我们伸冤。”陈母依了。
陈母出了监狱找到俞世富,说要为儿子伸冤。俞世富愤愤不平地说:“妹妹且放心,我已托人写状纸去了,哥哥就是倾家荡产,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这两个孩子洗刷冤屈!”
俞世富处理好家中的事,自己就连夜带着状纸赶到福州城,几经周折托了门路,将诉状呈给了福州知府李清,申明冤情。
此时,张炳已将陈明亮、俞桂香押解到福州。李清也是昏庸无能之辈,他不愿多事。就将陈明亮及俞家父女传上堂,不容他们分辨,就是一顿训斥。驳回了俞世富诉状,将陈明亮、俞桂香定了死罪。
俞世富气愤至极,又赶到按察司衙门告状,按察使詹柱受理了此案。按察司升堂那天,詹柱还请了李清、张炳、闽县知县王绍兰等人同审。俞世富向詹柱诉说了陈、俞两人屈打成招的经过。
按察使詹柱命人将人犯带上堂,遍体鳞伤的陈明亮被带上堂,就向詹柱喊冤,诉说自己在俞桂香成婚前后那几日,就一直未离家门一步,并有左邻右舍为证。
继而俞桂香上堂也喊冤枉,她说夫君杨益明如何被杀死,自己实不知情。至于和陈明亮勾搭成奸之说完全是被屈打成招的,实在冤枉。
在一旁听审的王绍兰见陈、俞两人举止稳重,不像有什么奸情,再看文弱的陈明亮单薄的身材,更不像凶手。想到此案在府县审理中存在着许多漏洞,精于断案的王绍兰已明显地感到这是一起冤案。
这时,詹柱问左右官员对此案的看法。李清认为犯人为求生,完全可能造伪证,因此翻供不能当真,仍主张维持原判,另一官员随声附和。
这时,王绍兰见此情景,忙向詹柱直陈:“我看此人身体单薄,不像是凶手;言行端正,不像有奸情;再说,若是串通杀人,也是一块逃走,岂有留一人在现场。有这三点,此案妄判不得。”
张炳坐不住了,反问道: “王县令如此是说我判得草率了?”王绍兰不客气地反驳道: “简直就是荒缪!假使他们谋财害命,那凶器和赃物又在何处?这现场你可曾去过,问得张炳哑口无言。
詹柱想了想,问王绍兰:“那依你之见呢?”王绍兰胸有成竹:“大人如信得我,我愿在三日内审出真凶,三日内如审不明,甘受处罚。”詹柱同意了。
于是,王绍兰辞别了各位大人,就直接将陈、俞两人从按察司带回到闽县县衙。
王绍兰当即升堂,先传陈明亮,和颜悦色地问他案发之日,都在何处干了什么,陈明亮如实说了,并表明自己确属冤枉。王绍兰好言宽慰,即派人去福清陈家邻里核实。
接着提审俞桂香,当王绍兰问及新婚之夜,他们夫妇都说了什么,尤其是杨益明有何异样时,俞桂香脸涨得通红,垂着头一声不吭。
不管王绍兰如何劝她,只有讲出实情,才能秉公审断。俞桂香泪流满面一言不发,王绍兰从她羞愧的神色中,察觉出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既然如此,王绍兰只好退堂,但他仍在公堂前反复思索着,如何才能从俞桂香口中了解新婚之夜的情形,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天色将晚,王绍兰之妻白氏在后衙见丈夫还未回来,就料他问案又遇上疑难了,忙来公堂探个究竟。面对这位足智多谋的贤内助,王绍兰也不隐瞒,将审案的经过都说了。
白氏笑了:“老爷真是糊涂!这关乎名节的闺房隐私,岂能当着众多男人面前说出。”王绍兰也笑了,就问有何妙计。白氏道:“老爷莫急,待晚饭以后,为妻代老爷来出夜审,不过你要回避。”
是夜,白氏命禁婆将俞桂香带至内花厅,禁婆做了引见。白氏很和气,让禁婆去掉俞桂香身上的刑枷,俞桂香忙跪着叩谢了。
待禁婆退下,白氏让俞桂香在一旁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在公堂上有难言之隐。如今这里再无旁人,你不妨详细说来,我定为你做主。”俞桂香感激不已,流着泪说出了当夜发生的事。
“那天夜里,我独守新房,似乎听见有人上了房边的书阁,却没听见下楼声,我以为有人想开玩笑,藏在阁楼上,半夜窥听我们的隐私,我有心想喊人或自己出去制止,却觉得不方便。”
“不久,夫君杨益明走了进来,我隔着盖头,将这事轻声告诉他,他不相信,认为我听错了,也不搭理我。”
“后来夫君经我多次催促,拗不过我,就持着火烛上房边阁楼查看了···...”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哎呀'一声,惊得我掀起盖头。见周围并无异样,片刻又沉静下来,就再将盖头披上,等着他回房。但心中仍忐忑不安。”
“又过一会,他走了进来,我问楼上是否有人?他说没有。我又问刚才叫声怎么回事?他说是因为额头撞到门框。接着,他就迫不急待揭起我的盖头···..."
白氏恍然明白:“这上楼是你的丈夫,下楼之人是凶手,是吗?”俞桂香点点头:“都是我因为害羞,在这之前没看清夫君相貌,才被这贼子乘机玷污了。”白氏问:“那后来呢?”
俞桂香道:“这贼子半夜里长吁短叹。我问他有何心事?他欲言不止。再三追问,他说他父母是守财奴。明早定要取走我的嫁妆,到时我们两手空空。我问他怎么办?他说趁天未亮,将贵重首饰交给他暂存到朋友家。”
“我相信了他。他临出门时,要我在父母面前设法遮掩,他会及时回来。等到天明,发现夫君被杀,我才如恶梦方醒,心乱如麻…………”俞桂香说到此处,又羞又愧,悲伤万分。
白氏问:“这凶手有何特征?”俞桂香答:“中等个,尖嘴猴腮,说话虽很含糊,但肯定是福清口音。”白氏又问被骗去的首饰中有没有特别贵重的?俞桂香说有一支龙凤金耳扒,是福清县金银匠高手程三元精心打造的。
白氏很同情俞桂香遭遇,就好言安慰她,表示一定会为她报仇雪冤。然后唤过禁婆,吩咐将俞桂香带回牢中,好生照料,俞桂香拜谢而去。
躲在屏风后的王绍兰听得十分清楚,走了出来,谢了夫人,然后问她下步怎么办?白氏道:“老爷是闽县县令,不能越权管福清之事,因此,只有代署福清县,才能缉拿真凶。”这正合王绍兰之意。
又过一日,去福清核查的人回来,报说陈明亮于案发前后确实都在家。王绍兰见案情已经明了,这才来见詹柱,回禀审理经过,提出要代署福清县,以便捉拿凶手,同时要追究张炳过失。詹柱也同意了,限定代署期限为五个月。
次日,王绍兰奉命到福清县衙,暂时代理福清县,与张炳交接公事,昏庸的张炳被革职回籍了。王绍兰随即在县衙门口挂出一面谢客牌子,准备外出查访。
王绍兰带着差役直奔东张乡杨亮家。杨亮忙将王绍兰迎进客厅。王绍兰明白告诉他,杀死杨益明的凶手不是陈明亮、俞桂香,而是另有其人,此次特来勘验现场。
王绍兰命差役仔细搜查。不多久,有个差役从阁楼上一个角落搜出一件青色的外衣,上面还溅着血迹,王绍兰问杨亮夫妇可否认得此衣,是何人所穿?他们都摇头否认。
王绍兰又传来杨家家人前来辨认。他们也都说不知道。王绍兰此时已经明白,此衣正是凶手脱下来的,这是重要的物证。
王绍兰又问杨亮那日婚宴来了多少贺客,要查看礼簿底册。杨亮忙让账房先生拿来当日贺礼簿呈上,王绍兰一页页边翻看,边查问贺客与杨家关系,当问到有个叫“史文龙”贺客时,杨亮和账房先生都觉得陌生。
账房先生回忆半天才想起,那日确有一个自称和杨家有至交的贺客,报名说叫史文龙,因为当时人多,账房先生忙着收贺礼,也没有留意。杨亮说,和他交往的亲友中,并没有一个姓史的。
账房先生又记起这人穿着就是这种青色外衣。王绍兰问那人的长相,账房先生回道:“那人中等个,尖嘴猴腮。八字眉,小眼睛。”这和俞桂香所说的相吻合。
王绍兰又问其他贺客,并没有可疑之处。于是,他告诉杨亮等人不要将今天之事传扬出去,以免打草惊蛇。随后就离了杨家回衙了。
王绍兰按俞桂香和账房先生所说,让人画了凶犯图像,派人暗地四处寻查可疑人犯。但快两个月了,一无所获。有一天,王绍兰独自出去私访,中途下雨,忙到道边一个凉亭避雨。
不一会儿,走进一个江湖卖艺的老人和一个卖布的中年汉子。两人显然是旧相识,他们操着连江口音闲聊着,他俩的交谈引起王绍兰的注意。
中年汉子道:“我好不容易才开一间小布店,天杀的!前不久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福清人在我店对面也开一间布店。不知他哪来的本钱,又是娶媳妇,又是削价,很快就将我的店挤垮了。害得我现在只好又要去外地卖布了。”
老人劝他:“这种暴发户的人不讲生意道德。迟早会遭报应的。”中年汉子咒道:“可不是,瞧他那贼眉鼠目之样,肯定不是良善之辈,就是短命鬼!”这真是讲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一番话语拨动了王绍兰的思路。
这时雨停了,这两个人离了凉亭,王绍兰望着他们,心中依然想着他们的对话,这个福清人暴发户的行为和相貌是否就是要捉拿的凶犯呢?王绍兰想了又想,但越想越坚定自己的判断。
主意拿定,王绍兰连忙赶回福州。他先拜见了按察使,说凶手已有了线索,但要上司出面请求各县予以配合。詹柱欣然准了,但同时提醒王绍兰只有三个月期限,届时如再未拿获真凶,必受惩处。
王绍兰回到自己闽县衙门,派得力捕快周宝、黄敏即去连江县,查实那个可疑的福清暴发户。程三元同行负责在街市上寻查那支名贵的龙凤金耳扒下落。一旦有确凿物证,即可请连江县予以协助捉拿。
周宝三人领命离了福州,将到连江县时,周宝建议乔装进城暗访,黄敏同意了。访了几天,仍无收获。
这日,正遇上连江县在搞迎神赛会,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程三元提议先去休息一会,待人少了以后再找不迟。周宝认为有理。
三人找了家酒店用饭,周宝问起那这支龙凤金耳扒。程三元眉飞色舞:“这是老汉平生最得意之作,金丝盘就游龙,宝石镶嵌凤身,凤嘴含着悬有夜明珠的耳坠,价值千金。周宝、黄敏听得入了神。
三人出了酒馆,边走边聊。走上一座石桥时,一个珠光宝气、抱小孩的妇人经过他们身边,程三元顿觉眼睛一亮。
待妇人走出不多远,程三元兴奋地抓着周宝、黄敏,轻声说:“找到了,你们看!那女人头上戴着正是龙凤金耳扒!”黄敏不放心“你没看错?”程三元说:“我自己的手艺,我自己认得!”三人都兴奋起来。
周宝三人于是悄悄地尾随着妇人,保持着一段距离,那妇人丝毫未察觉。
跟了一段路,只见妇人走进一间写着“龙光布庄”的店面,一直进了店的后堂。三人在外商量一下,细心的黄敏为稳妥起见,向附近一位老者打听这家布店老板的来历。
老者告诉他们:“这家店刚开张不久,听说此前这家店老板在县里挤垮过几家小店生意,老板听口音是福清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不像是正经人。”
黄敏谢过老者,让周宝、程三元留下监视这家布店。自己飞跑到连江县衙,将案情禀报给连江县令,请求予以协助捉拿凶犯。县令已得到按察司公文,当即布置行动。
龙光布店的老板正是杀害杨益明的凶手史文龙。他逃到连江,用从俞桂香手中骗来的首饰开了布店,自己改名叫龙光,还娶了老婆。这天晚上,他关了店和老婆在吃饭,听见有人在敲门,以为来了生意,忙叫老婆开门。
门开了,周宝、黄敏带几个衙役闯了进来,逮住他大喝着:“史文龙,你的案发了,跟我们走吧。”史文龙做梦也没想到,就因自己老婆戴着龙凤金耳扒,抱着邻家孩子去逛迎神赛会,被人盯上了,真是天网恢恢!
周宝三人将史文龙押回福州。王绍兰大喜,迅速召齐与该案有关人员,升堂审问。王绍兰先扔下一件衣服:“史文龙,你认得它吗?”史文龙一见,正是自己行凶之日所穿衣服,知道自己抵赖不过了。
王绍兰重赏了协助破案有功的程三元,程三元拜谢后,退下了。接着,王绍兰继续审问史文龙,史文龙如实招出做案经过。
原来史文龙自幼失去双亲,孤身一人,游手好闲,经常在外县干些偷鸡摸狗勾当。那日,他路过东张乡,正遇上杨家娶亲。他在路旁望见迎娶队伍非常热闹。
史文龙听路人纷纷传言,新娘嫁妆非常丰厚,包括罕见的龙凤金耳扒等,金银首饰价值万金,史文龙不由垂诞三尺就起了偷窃之心。
于是,他冒充贺客混进杨家,向同桌人探听杨家底细。席间,史文龙借故离开,趁人不备窜到新房边的小阁楼上藏了起来,伺机半夜窃取财物。
不想,杨益明上阁楼察看。史文龙做贼心虚,就杀人灭口,并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换上杨益明衣服,进了洞房,见披着盖头的俞桂香并没发觉,就玷污了她,后又骗走她的贵重首饰。
案情至此真相大白,王绍兰责令将史文龙打入死囚牢,择日处死。随后,王绍兰宣布陈明亮、俞桂香无罪,当堂释放,两人千恩万谢,连称青天大老爷。
俞家父女和陈家母子出了县衙,不禁又悲又喜,俞桂香忙向陈明亮赔罪,陈明亮道:“你我是表兄妹,不必如此,何况舅舅为救我们,也竭尽全力啊!”
王绍兰判完这桩奇案,回到后堂,见了夫人白氏,就是深施一礼:“此案得以顺利告破,娘子功不可没!”白氏道:“你我夫妻情深义重,何必如此客套。”说着,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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