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战士刘伯林非常爱护自己的战馬,战馬也常常配刘伯林立下功。在西藏叛战斗中,刘伯林分到的一匹获来的黑馬,又帮助刘伯林立下不少功劳。后来,部队发现这匹馬原来的主人是个藏民,为了执行紀律,刘伯林坚决将馬还給原主。在还馬过程中,那藏民道这匹馬配合刘伯林消灭了自己的仇人个坂头子时,他又将馬給刘伯林。刘伯林不肯收他的馬,他就带着馬参加了解放軍故事歌了解軍对人民赤胆忠心的高貴品质
騎兵作战,需要好馬。在西藏平叛战斗中,由于地势高寒,更需要好馬。可是,新战士刘伯林却分配了一匹小黑馬。大家见他人小馬小,人黑馬黑,不由都笑了。
上完操,大家围着他逗笑。战士馬凤良说:“那馬三个蹄于是黑的,一个蹄子是白的,在馬步芳土匪騎兵里都叫孤蹄,他們说誰騎了这种馬准倒霉!”刘伯林一本正经地分辯道:“那是封建迷信嘛!”
副班长听了刘伯林的话,故意开玩笑地说:“'三国”上的刘备就騎这种倒霉馬,那馬名叫“的卢',眼下有泪槽,額边生白点,和孤蹄一样,都说这种馬妨主,但是要看誰騎······”
四川战士张虎插话道:“要得,这刘伯林,把个林字去掉,硬是个刘备。”大家都笑了。刘伯林却严肃分辯道:“除了你們四川人把伯字念成备······”哪知他越分辯,大家越笑得厉害。
张虎外号叫张大联系,随便什么毫不相关的事物也能联到一起。辯到最后,他把孤蹄也说成是“的卢”。从此,这“刘备”和“的卢”的名字传遍了全团。
刘伯林这个人倒不計較这些,人家叫他“刘备”时,他也就答应了。但他却不相信“孤蹄”或“的卢”妨主之说,对“的卢”越来越有感情了。一夜少说也得起来喂三遍,上高山,涉大水,宁可自己步行。
馬对他也很有感情,自从和刘伯林相伴以后,别人連摸都不能摸一下,可是见到了刘伯林,总是刨着前蹄,打着响鼻,把头紧貼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真象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逢那股劲儿。
部队操练了一个时期,有一天,发现有一帮为害藏族同胞多年的残匪,打算要趁冬天从青海湖冰道上逃走。我們的轻騎兵立刻出动,先期赶到湖边埋伏起来。
美丽的青海湖成了冰海。他們在湖边埋伏了三天三夜,并未发现匪踪。在这期間,刘伯林宁让自己蜷縮在皮大衣里,却把棉被披在“的卢”身上。
等到第四天早上,匪徒們終于出现了。因为他們觉得已逃出重围,紛紛把白色的披风从肩头上取下来,以为现在用不着伪装了,便开始了分赃的争吵。
我軍一下子将他們包围起来。由于我寡敌众,加上这帮匪徒凶悍成性,对付起来并不容易。一场激烈的战斗展开了。
匪徒們終于大部就歼了,可是查不到匪首。刘伯林和他的“的卢”也不见了。
原来,正在酣战的当儿,刘伯林的“的卢”突然呼嘯一声从斜里跃出了战场。尽管他拉紧缰绳,馬也不肯掉头。刘伯林馬上意识到:“的卢”准有道理。
順着前进的方向,果然发现冰雪上有蹄痕,再向前,刘伯林才看见冰大板上朦朦的黑影。他精神一振,夹膝伏身,連人带馬象枝黑色的箭往白茫茫的冰湖上射去。
逃走的是个匪首。刘伯林和“的卢”一刻不放松地追上去。匪首发现有人在追他,于是放慢了馬步,他偷偷地从怀中掏出一枝“大鏡面”手枪。
刘伯林是个新战士,不知道回馬枪的厉害。他一心想捉活的,只是放馬追来。忽然“啪”的一下,他从馬上栽倒下来。
他的后脑一下子碰在冰板上震昏过去。身体滑行了十几公尺插进深雪之中,冰面上留下了一条血痕。“的卢”立刻四蹄踡起倒在地上,滑行数十步才停止了前进。
匪首一下就看出“的卢”的价值,向刘伯林补射了一枪以后,馬上向“的卢”身边靠近。“的卢”也警觉地看着匪徒。
匪徒的动作快极了,一伏身就从地上捞起了“的卢”的缰绳。“的卢”好像也看出敌人的用心,猛地把下額貼紧脖頸用力一扭,就地横弯着身子打了个转,一下子在匪徒身后前蹄騰空而起,向他头上砸来。
这匪首本領高强,一个鐙里藏身,躲过了“的卢”的扑击。“的卢”的前蹄只砸到馬屁股上。匪徒怒火中烧,掏出枪来就想向“的卢”射去。
忽然間,他又捺住了性子,因为这匹駿馬对他的誘惑力太大了。他一定要把这匹駿馬弄到手。“的卢”趁匪首犹豫的刹那,向另外的方向跑去。
那家伙哪里肯舍,也紧紧地跟着追去。“的卢”正奔馳着,忽然一下子又斜刺里折了回来。匪首差点被閃下馬来。
等匪首跃馬追回的时候,“的卢”已飞馳到刘伯林面前,跪臥在刘伯林身旁,用头拱他,用嘴向他脸上噴着热气。刘伯林漸漸有了知觉,睁开眼一看,枪在手边,馬在身旁,然而身子和脸已冻結在冰上不能移动了。
再一看,匪首已跃身下馬走来了。刘伯林連忙又閉上了眼睛。匪首见“的卢”匍匐在地,一个箭步,飞快地抓紧的卢”的鬃毛,騎在它的身上。
“的卢”一声长嘶,就地一滚,窜立起来。但匪首象貼在“的卢”身上一般,并沒被摔落。在这同时,刘伯林也驀然立起,脸上的表皮被冰揭下一层,半爿衣面也被冰撕去。
匪首猛一回头,只见被他击倒的解放軍战士怒目相視,淌血的脸和挺立的雄姿,两道閃閃的目光,好像一个神奇的巨人似的。慌得匪首急忙摸枪,但他把手錯伸到内衣里。
刘伯林向匪首射了一枪,匪首中枪以后,掏出枪来还击。“的卢”立时四蹄凌空一跃,这一枪打中了“的卢”的头部。
刘伯林踢了一下被“的卢”摜下来的匪首,看看确已死去,立刻捡起匪首的武器,回身看看“的卢”,只见它右眼旁的鮮血不断地往下流,他这才感到“的卢”的体力已用尽了。
刘伯林掙扎着上了馬。“的卢”在蒼茫暮色中走上胜利的归途。
受了伤的“的卢”顽强池坚持着,一連跑了四十多里才找到部队的駐地。同志們把流血过多的刘伯林搀下馬时,“的卢”也臥倒了。
经过兽医检查,“的卢”伤势很重。治疗了二十多天,伤势虽然痊癒,可是体力已大大减退了。刘伯林的伤势也痊癒了。他領到好吃的食品更舍不得吃了,大都偷偷喂了“的卢”。
不久,部队开始进藏了。“的卢”由于右目失明,只好留在后方。刘伯林无法可想,只有在出发前去探望了一次,第一天行軍时,他整天沒说一句话。
部队走了将近百里的时候,“的卢”忽然挣脱缰绳追来了。这一下,战士們又惊又喜,全都注視着刘伯林,看他怎样安排。
“的卢”居然妬忌地踢起刘伯林换乘的紅馬来,刘伯林言不由衷地罵道:“自由主义,还不回去!”眼窝里却早含滿了泪水。指导員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算了,带上它吧!回头我們給上級打个报告好了。”
“的卢”虽然跟着部队开始登上六千公尺高的唐古拉山,然而体力不行了,不断打着前失。刘伯林真有些后悔,当初沒有硬着心肠把它留在后方。
这时,战士全都下馬。体力弱的大都拉着馬尾上山,刘伯林却忘了自己呼吸短促、头痛,反而推着“的卢”,帮它爬上越来越高的陡坡。
过了唐古拉山,越过黑水、当雄,自羊八井转道向日喀則前进时,发现了敌踪。副連长带着一个班迂迴到敌人后面去断住去路,連长指揮从正面攻击。“的卢”听到枪声一响,立刻昂头扬尾,向敌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可惜,迂回部队没有及时赶到,敌人逃跑了。可是我們的战士,决心消灭敌人,策馬向敌人逃去的方向追去。
跑到后来,一匹一匹战馬都打了前失,窒息得臥地不起。“的卢”经过一陣急喘、抽搐,心脏停止了跳动。全連战士个个痛心,更不必说刘伯林了。
大家把“的卢”埋葬了。这匹英雄般的駿馬已立下了不朽的战功。为了消灭叛匪,战士們紛紛向領导上提出:“給我一匹好战馬!”領导上的解决办法是:要求部队在战斗中去俘获更多的好馬。
不久,这支部队又穿过羌塘草原,跟踪追击一股逃匪,在納木湖畔将这些匪徒消灭了,繳获了三十多匹战馬。
其中有一匹小黑馬,被刘伯林要来了。这匹馬除了不是孤蹄,在各方面都和“的卢”相似。
小黑馬在刘伯林的馴养下,很快地成为一匹很好的战馬。人們又开始称它为“的卢”,又叫刘伯林作“刘备”了。
不久,部队转战到岡底斯山下,在一个追击逃敌的风雪之夜,双方都迷了路。敌我两支騎兵竞糊里糊涂并肩前进了。夜晚追击,是严禁吸烟的。好吸烟的张虎走着走着,发现了近旁有烟头的火亮。
他本想上前阻止,后来不知怎的,竟下意识地掏出烟头去对火了。借着烟头的火光,他忽然发现对方双眼里的凶光,看到了对方身上的大皮袄和带支架的长枪。
张虎連忙悄声告訴排长。排长又前去报告連长。連长当机立断,叫通訊員設法传口令:“我們的队伍向左前方靠攏,不許开枪!”
偏偏敌人疲憊得昏了头,只知裹緊皮袄,蒙住头,跟着前面的人走。前面的人休息,他也随坐到身旁休息。
这样一直糾缠到天亮,結果展开了一场白刃战。我們部队是前卫,只有連长带的一个排,而敌人却有百十人左 右。双方在一个峽谷内廝杀,施展不开,落馬的和被馬踏伤的要比枪伤的多。
混战了一小时,两軍各占了左右两个对峙的山头,拜用火力封鎖了下山的通道。連长查查人数,少了五个,刘伯林也不见了。但峽谷里有层薄雾,用望远鏡也看不清下面是不是有伤号和牺牲的同志。
刘伯林哪里去了?原来他在战斗中負了伤,被挤下馬来,藏身在一块石縫間,沒被馬再踏伤。而新“的卢”却被敌人困在中間,难以脱身。
直到敌人搶占山头时,新“的卢”才挣脱出来。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刘伯林这时也把两个重伤的同志拖到一起,打算設法让“的卢”送他們归队。
新“的卢”望见刘伯林沒上馬,似乎不想走。刘伯林急了,狠狠地給了它一枪托。“的卢”才把这两位同志駅了回去。
連长正在山头上了望、着急,“的卢”默着两个伤号回来了,敌人虽用火力封鎖了坡道。但它那之字形的快速运动,即使敌人的枪法再准,也无法打中它。
“的卢”跑上山,連长见沒有刘伯林,正在納悶,新“的卢”又跑下山去了。
就在“的卢”返回的空間,刘伯林又遇到新的情况。有两名轻伤摔昏的敌人醒来了。他俩一发现刘伯林,拔出刀子就向他身后扑去。
刘伯林立刻警觉到身后有人,猛回身,和他們肉搏起来。由于他伤势重,又是一对二,自然有些招架不住。
幸而另一个重伤员馬凤良恰在这时醒来,用枪打倒了一个敌人。另一个被这一惊,慌了手脚,刘伯林振起精神,将那个家伙結果了。
等“的卢”赶回的时候,刘伯林已力尽倒地了。馬凤良連忙将昏厥中的刘伯林扶上战馬。
馬凤良刚想自己爬上,又发现身边还有位同志的遗体。他决定自己留下,把刘伯林和牺牲的战士一起捆在馬上,驅馬回陣。
刘伯林归队醒来,不见馬凤良,又重驅“的卢”下山,它終于完成了最后的任务。
敌我一直相持到黄昏,后续部队赶上来了,未及逃窜的残敌,全部被歼。从此,新“的卢”的声誉和牺牲了的“的卢”之間的故事,常常混到一起,很难加以区别。有人干脆竟说“的卢”沒死了。
刘伯林由于爱馬和屡立战功,被评为全团的模范战士。兄弟連队有些战士,总想看看“的卢”是个什么样子,而且瞧着刘伯林,互相交谈着:“就是他叫“刘备”啊!”
上級决定让他們在羊卓雍湖一带休整。在一个月以前,这一带已来了工作组,开始民主改革的試点工作。部队一到,又給这一带增添了生气。
有一些被叛匪裹走的藏民,被解放后遣送回家了。据估計,可能有叛匪隐蔽在里面。这天,张虎把刘伯林叫出,指着离馬场不远处的一个藏民,说那个家伙有問題。
刘伯林順手望去,见那汉子满脸油黑,眼神直楞楞的。张虎警惕地说:“说不定是敌人派来的!再不然就是敌人的坐探。”
刘伯林悄声問一个本地的藏民认不认得他。那藏民道:“也許是过路的。”刘伯林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越发怀疑起来:“奇怪,过路的,怎么不走呢?”
这一夜,刘伯林沒有睡好,三番五次地从床上爬起,到馬场上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意外。
一夜无事,第二夜又过去了。第三天夜里,刘伯林在路上碰到了那个汉子,好象刚从馬场那儿走来。刘伯林尾随他走到村外。这时,北风呼啸,刘伯林虽然感到奇冷,但不愿放过这个察明真相的机会。
刘伯林跟了半里多路,见那汉子登上一个小喇嘛庙的台阶,然后睡下了。他看看没有什么結果,犹豫了一会,只好回到連部来。
刘伯林将这一切如实地报告給指导員,指导員也觉得奇怪,嘱咐全連加强警戒,又叮嘱刘伯林决不能轻举妄动。因为这里是第一次来解放軍,对群众一定要耐心说服,一定要坚持不放第一枪。
刘伯林一連三天沒睡好,第四天拂晓,刚喂过馬回来,一个同班战士告訴他:“哨兵发现那个老乡又溜到“的卢,跟前去了,哨兵喝問是誰?那家伙不吭声就溜走了。”
刘伯林連忙起身赶到馬场去。这时,皓月当空。他看见有个黑影又走近馬槽,刘伯林頂上子弹,大喝一声:“誰?”那人又想溜走,終于被刘伯林赶上捉住了。
事情发生后,連指导員立即将情况向营部作了汇报,营部经过研究,指示連部立即将企图偷馬的老乡送到团部。
第二天,团部来电话,要指导員和刘伯林带上“的卢”到宣传股,有重要任务。一路上,刘伯林和指导員都在猜测着这任务的性质,可是猜来猜去,还是摸不到底細。
到了宣传股,政治部主任也在。宣传股长热情地請刘伯林和指导員先坐下,然后政治部主任严肃地問刘伯林:“咱們到西藏来是为的什么?”
刘伯林回道:“当然是为西藏人民謀福利!”政治部主任笑着说:“那就好!那么,你愿意不愿意干侵犯老百姓利益的事?”刘伯林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錯誤,着急地说:“主任,你就实说吧。我要是干了对不起西藏人民的事,什么处分都可以。”
政治部主任滿面笑容说:“这就行啦。那末,为西藏老百姓叫你牺牲个人利益,你办得到嗎?”刘伯林馬上接上去:“这是啥话!就是牺牲生命,我有半点含糊就······”他簡直想起誓,一想谈话的是政治部主任,才突然停住了。
政治部主任道:“实说吧,你的“的卢”找到它的主人了。”刘伯林不信地说:“它的主人是个叛匪小头目,早被我們打死了。”主任摇了摇头:“不对,它的真正的主人是“偷馬”的那个老乡。现在团部决定,要把这匹馬送还給他。馬带来了沒有?”
指导員在旁说:“带来了!不过,这事真可惜啊!”主任馬上转問他:“怎么?你倒思想不通了?”指导員自知失言,連忙说:“那有啥不通,坚决执行唄。”
主任站起来,拍拍刘伯林的肩膀说:“好馬总是人訓练出来的。有再好的战馬,如果沒有老百姓的拥护,我們这軍队連存在都不可能。反过来,有了群众,別说一匹好战馬·····.”刘伯林不等主任说完,敬了一个礼:“甭说啦,坚决服从命令!”
那位馬主人就在离团部駐地不远的一个溪卡(即庄园)里。指导员和刘伯林在宣传股长陪同下,向那儿出发了。刘伯林嘴上说坚决服从命令,可心里只觉得酸溜溜的。
一路上景物宜人,很有几分江南风味。刘伯林半句话都没说。指导員想转移他的情緒,故意問道:“刘伯林,认得出麦子和青稞来嗎?”刘伯林梗头梗脑地回道:“反正麦子、青稞都是粮食,給啥吃啥!”
前面是片純凈的草坪,三个人坐下休息。指导員说:“你們看,中山公园的草地也比不上这儿好啊!粘糕掉在地上,也粘不上土。”刘伯林插话道:“嗯,糌粑粉撒了,你可收不起来。”
指导員笑了起来:“你們看,刘伯林今儿个怎么样了?专好抬杠!”刘伯林被他这一说,脸立刻紅了,也感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头,在以后的一段路上,才慢慢变得有说有笑。
再向前,他們看到面前一座高大的楼堡。楼外面有层围墙,墙上有垛口,四角有碉堡,嘛呢旗高擎在院中央。在围墙外面是密密的又黑又矮又小的奴隶庄房。刘伯林被这一情景惊呆了。指导員慨叹道:“这家奴隶主好闊啊!”
他們一进庄园,一大帮孩子似乎也知道了这件新聞。那个高大的汉子迎了上来。“的卢”见了原来的主人,一声长嘶,刨起四蹄。刘伯林看到这番情景,一切都明白了。
主人把客人們让进自己的黑屋子。这黑屋子已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主人行着最敬礼,还不住地用皮袖子揩着感激的泪水,又忙着倒酥油茶,热情地让客人們在正座上坐下。
在言谈間,指导員他們明白了主人的身世。他名叫强巴,本是康巴地区的穷苦人,后来流落为貴族的家奴。奴隶主为了占夺他的妻子,才拿出这匹馬和他交换。但这匹馬仍然要为主人服务。
叛乱时,大管家强佐胁迫他参加叛匪的队伍,并将他的馬据为己有了。后来在黑水战斗中,强巴被俘,经过教育后遣送回来。
刘伯林本想打个小算盘,想说服他自动将馬献出,去为西藏人民立功,我們用另一匹馬和他交换。如今听了主人辛酸的遭遇,不禁感动得流了泪。轮到他讲话时,刘伯林着重地介绍了这匹馬所立下的功劳和繳获它的经过。
刘伯林说到在一次战斗中繳获这馬,击毙叛匪头子泽仁的时候,馬主人立刻紧张地問道:“脑袋是不是很大?”“对。”“眼睛象狼!”“反正充滿血絲!”“嘴很大,嘴角长到耳根上?”刘伯林说:“对啦,你认得他?”强巴紧逼着問:“他还活着?”
当刘伯林回说泽仁已被打死了,强巴双手合掌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抱住了刘伯林,拚命貼着他的脸,叫道:“那就是强佐!就是!你給我报了仇了!”
他热泪盈眶地说:“你知道,我受了他們的騙才去打仗,解放軍不咎旣往,现在又給我分了地,太好了···”
说完,走出去,指着門前的馬激动地对刘伯林说:“我們康巴人有两句格言:“如果是敌人,絕不能让他砍第一刀,如果是朋友,就应該献上最好的!”现在,它是你的了。”指导員和刘伯林同时拒絕道:“坚决不能!这是解放軍的紀律!”
推来让去,持续了好久,强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完全接受了刘伯林的意见,恭恭敬敬地把指导員他們送上了路。
就在当天晚上,刘伯林出来喂馬,忽然有一个热烘烘的毛脸贴近自己脸上,再一看,原来是那匹黑馬,刘伯林查問哨兵,知道是强巴送来的。
他絲毫也不犹豫地立刻将黑馬送回到强巴的屋前。黑馬这样往返了两个昼夜,同时吃过两家的草料。
又一个深夜,部队接受了紧急任务出发了。天明时,尖兵忽然看到有个騎者冲下山来。战士們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都没有开枪。
騎者竟是强巴,他飞馳到队列之前,翻身下了馬。刘伯林感到奇怪:他现在跑来做啥?
强巴对指导員行了个軍礼,气喘喘地说:“我知道,你們不会接受我的馬。但是,請接受我和我的馬作一名解放軍的騎兵战士吧!”
经过上級的批准,强巴在新提升的班长刘伯林班上当了一名騎兵。在行軍途中,强巴悄声对刘伯林说:“班长,我是你班上的战士了,你可不能拒絶一个战士的友誼,这馬……”
关于这匹馬究竟給誰騎,用不着交代了。总之,这匹战馬在后来的平叛战斗中,和他們的主人一样,都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在激烈的战斗中,战士和战士之間,战士和战馬之間,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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