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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斗争B] 《一支驳壳枪》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戴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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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发表于 2022-9-24 11:24: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提要】少先队員馬团团和馬全全,利用假日帮助生产队放牛。地主儿子馬承志,在他爷爷老地主的反动思想教育下,硬說牛是他家的。两个孩子向飼养員龙官爷爷問明了真相,正打算去馬家說理,意外地发現老地主家还藏了一支枪。他們及时报告了龙官爷爷,龙官爷爷叉报告了公安机关,反动地主逃不出人民的法網被逮捕了。这个故事說明:被推翻的統治阶級不会甘心死亡,总是要企图复辟的。我們可千万不能麻痹大意!(本书根据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二十响的駁壳枪》編繪)

星期天的早上,团团探头朝窗外一看,只见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那胖圆的脸上浮起了笑容,自言自语道:“好天气,找全全一块儿放牛去!”
他转过身来,顺手拿了一根细竹条,一溜烟地朝村西头跑去。
到了全全家的院子里,团团笑道:“全全,龙官爷爷要到公社去开养牛模范会哩!”全全抬头望望团团说:“让他去开会呗!”
团团用手点着全全的脑袋:“你忘了,老师教我们多帮队里干事情!龙官爷爷是五保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去替他放牛,他才好去开会呀!”
全全想了一想,同意了。他同团团一起欢欢喜喜地朝龙官爷爷家里走去。
龙官爷爷正牵着大水牛走出门来。他穿着一身新蓝布衣服,戴着蓝布帽子,脸上红光光,可就是左脚有点瘸,走路一拐一拐的。团团走过去,把他拦住了。
这可把团团急坏了。他回头看看全全,嚷道:“全全,你怎么不讲话呀!哑巴了是不是?”全全两眼眨巴了几下,这才开了口。
团团说着,就爬上龙官爷爷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摇晃起来:“你答应吧,不答应可不让你走。”全全觉得这样不好,就招呼道:“团团,快下来。”
正在这时候,生产队队长阿祥走来了,他嘿嘿地笑道:“这是演的什么戏呀?”团团忙从龙官爷爷身上滑下来,叫着:“队长,我们要放牛,他不给,你帮我们说说吧!”
阿祥队长正是为这件事来的,经过商量,龙官爷爷终于同意把牛交给团团和全全。
阿祥队长又跟龙官爷爷说了几句话走了。团团想接龙官爷爷手中的缰绳,叫着:“快给我呀!”龙官爷爷却把牛缰绳捏得紧紧的。
龙官爷爷就把养牛要注意的事项,和山上哪里草最多,牛最爱吃;哪里水最甜,牛最爱喝,统统讲了一遍,才把牛缰绳交给团团,一拐一拐地走了。
团团和全全遵照龙官爷爷的嘱咐,让牛吃饱、喝足, 等到太阳落山时,才从山上放牛回来。
走着、走着,骑在牛背上的全全,用手搭了个眼篷,往远处望望说:“团团,你看,马承志在钓鱼哩!”
团团跳上了牛背,往远处一看,果然是马承志在田边上走来走去。全全说:“我猜,他准是在钓田鸡。”团团把腿一拍:“对呀,一点不错,真糟糕!”
团团两只眼睛骨碌一转:“哼,我去看看。”说着,跳下牛背,撒开两腿跑去了。团团一阵风似地跑到马承志跟前,叫着说:“马承志, 你在钓鱼吗?”马承志哼了声:“关你屁事!”
团团沉住气,跑过去端起马承志的鱼篓,往里一看,果然,半篓的田鸡,还都咕咕地在叫哩!
团团恼火了,把鱼篓一摔:“你怎么能钓田鸡呢?”马承志把脖子一扭:“钓田鸡怎么样,也不是你家的!”
团团毫不让步:“老师说田鸡吃害虫,保护稻子,你为什么捉它?”马承志扶起鱼篓:“是我爷爷病了,想吃田鸡,你管得着!”
马承志的爷爷是老地主,病了还想吃田鸡肉!团团越想越生气,不由抓住马承志的衣服就往队部拖。
马承志哪里肯走,他也抓住马团团的衣服。正在这时候,全全骑着牛赶来了。
团团抢过马承志的鱼篓,一下子翻了个底朝上,把田鸡全都倒到水沟里去了。马承志想抢回鱼篓已来不及,坐倒在地大哭起来。
全全跳下牛背,说:“马承志,你钓田鸡是很不应该的。”马承志头一伸:“你们管不着!”团团拳头一抡:“生产队的田,我就要管!”
马承志一手指田,一手指牛,说:“这些田都是我家的,连这头牛也是我家的!你们当我不知道吗?”这可把团团和全全弄糊涂了,这头牛明明是队里的嘛!
团团说:“好,问你爹去!”牵着牛就走。全全和马承志跟在他后边,朝村里走去了。
三个人一起到了马承志家的院子里,马承志高喉大嗓地嚷道:“爹,你出来,有事情!”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这人就是被管制的地主分子马永贵。
马永贵一听这话,脸色唰地变成铁青,眼睛也瞪得老大,猛的踢了马承志一脚:“你胡嚷嚷些什么!”马承志哇地一声哭了。团团可高兴地把手一拍:“哈,是队里的牛吧!”
马永贵脸上一下子又堆满了笑,对团团、全全说:“你们真聪明哟,这牛就是队里的,一点都不假。”马承志边哭边嚷:“不对!”马永贵随手就“啪啪”给了他两巴掌。
马承志坞着脸大哭,马永贵又皮笑肉不笑地对团团和全全说:“你们真聪明,啊,不要听他胡嚷嚷。对了,我拿东西给你们吃。”屁股一转进屋去了。
全全拉着团团说:“地主家的东西,我们不能吃。”团团说:“我才不希罕哩!我想这事真怪,为什么他俩说的不一样?”全全建议去问龙官爷爷。
团团和全全刚走出门口,马永贵就追了出来,手里捧着花生,叫着:“喂,别走呀,来吃花生嘛!”他俩睬也没有睬他。
马永贵看着他俩走远了,连忙关上院子门,扯着马承志的耳朵往屋里拖。马承志不懂自己有什么错,见他爹来势汹汹,吓得哇哇地哭起来。
老地主在屋里听见了孙子的哭叫声,咳嗽一阵后,叫起来:“承志呀,承志呀…………”马承志从他爹手里挣脱出来,撒腿就往屋里奔,马永贵也紧跟着走进屋里去。
老地主听到他们进来,问刚才是谁在吵闹,马永贵支吾着不开腔,马承志看他爷爷很生气的样子,便立刻说了出来。
老地主听孙子这么说,气得又大声咳呛起来。马永贵连忙把他扶起,给他捶背。老地主咳了一阵,嘱咐孙子说:“爷爷和你爹告诉你的话,是要你记在心里的,不能对别人讲。”
马永贵认为孩子不懂事,封不住口,田呀,牛呀,这些事暂时不必对他多讲。老地主把头摇得象货郎鼓一般说:“不懂也要把他教懂。我家的田要夺回来!我家的牛也要夺回来!忘了我的话就不是我的子孙!
再说团团和全全,出了地主家门,天已经黑下来了。他们摸黑来到龙官爷爷家,听人说,龙官爷爷从公社一回来就出门找牛去了。他俩忙把牛赶进了牛栏。
团团和全全商量后,决定在家门口等他。果然,不一会,龙官爷爷踢腾踢腾地回来了。团团抢先扑过去说:“老爷爷,你叫我们好等啊!”
龙官爷爷走进牛栏,点上马灯,照着牛,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就象医生给人检查身体一样。团团见龙官爷爷的脸上笑眯眯的,知道没把牛弄坏,心里很高兴。
龙官爷爷很奇怪,回答说:“队里的呀!”团团又问:“为什么马承志说是他家的呢?”接着把经过情形全说了出来。龙官爷爷气得把脚一跺:“好啊,好啊,哼!”
吃过晚饭,龙官爷爷象招待客人一样招待团团和全全。他把马灯的玻璃罩擦得清清爽爽,灯火照得满屋亮堂堂的。他还特地炒了一些花生请孩子们吃。
团团可高兴了,伸手就要抓花生,被全全拦住了:“团团,我们不能吃,家里都有嘛,留给牛吃吧。”团团赶快把手缩回来。
龙官爷爷可乐啦,说:“哎哟,都变成大人啦!来,尽管吃吧,我还有哩!”每人面前都放了一小堆。
吃着花生,团团问那牛到底是谁的。龙官爷爷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一件什么事:“等等,等等!”搬过梯子就上了梁。
不一会,他从梁上取下个油纸包包,团团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团团、全全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龙官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说:“都有啊,都有啊!”说着就把那破烂衣服穿了起来。这,哪是什么衣服啊!补钉迭补钉,上面还有血迹哩!
龙官爷爷继续讲下去:“那时候,我一年四季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去田里干活,到山上放牛。有一年冬天,我把牛赶上山去耕地,因为天冷肚子饿,我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牛跑了。我回到地主家,老地主不见了牛,拿起扁担把我打得头破血流,左腿也被打断了。
“隔一天,牛找回来了,可我却成了瘸子。老地主看我不能干活,大雪天把我赶出了大门······
“从此,我有一顿没一顿地熬日子,心想只要还剩一口气,我就忘不了这深仇大恨,盼着有那么一天跟狗地主算账!”
龙官爷爷说着,突然看见团团和全全都在呜呜地哭,他给他们擦擦泪,说:“好孩子,这些事可别忘了。嗯,现在好啦,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人,日子可美哩!翻身不忘共产党,幸福呐,全靠毛主席啊!”
龙官爷爷接着说下去:“这牛嘛,原来是阿祥队长家里的。因为他借了老地主的高利贷,还不起,牛就被老地主牵去了。土改时候,这牛分给了阿祥队长。后来,阿祥队长又牵着这头牛入了社······
“如今哪,人民公社好,一步一层天,别说这牛,就连那铁牛,也都是公社的财产。狗地主作梦也想变天,我们得提防着点。”
团团和全全气愤地说:“不行,我们去问问地主,为什么要讲这种混账话。”龙官爷爷伸手把他们拦住说:“黑灯瞎火,去不得。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们去。”
第二天吃过晚饭,团团和全全就来找龙官爷爷,可是他放牛还没回来。团团说:“全全,不等他了,我们鼻子下也有嘴,这点小事还不能干!走,我们自己去。”全全也想自己锻炼锻炼,就同意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地主家门口,往院子里一看,奇怪,堂屋的门关得紧紧的。听听,屋里还有人在哭哩!
再一看,哎,马承志被关在门外边,爬在稻草堆上,也在哭哩!团团回头跟全全说:“走吧,明天再来。”全全觉得有点奇怪,不想就走。
全全建议到后窗去看看,地主家里到底在干什么!他们爬过竹篱笆,来到后窗外,可是窗子很高,什么都不能看见。
全全一咬牙:“来,团团,你搭我的肩。”团团踏上全全的肩膀站起来,两手扒在窗台上,透过窗户纸上的小洞洞,往里一看,只见老地主躺在床上,快要断气了。
忽然团团听见老地主说:“我恨啊,我闭不上眼呀。民国三十八年,共产党来了,······马营长带着队伍下台湾,路过我们家,我向他买下一支二十响驳壳枪以备将来······这······.》 枪······”马永贵手指床底下说:“爹,枪埋在床底下哩!
老地主又咳嗽了几声,说:“我放不下心啊······拿出 来看看······”马永贵站起来说:“爹等着,我就去拿。”
马永贵从床底下挖出一个油布包包,一层层地打开来,啊,一支乌光明亮的驳壳枪。他把枪交到老地主手里说:“爹,你摸摸,好好的,一点也没生锈!”
老地主使劲地抬起手,想接过枪,可是,因为枪太重,只听“呼嘲”一声,枪掉在地上了。马永贵连忙把枪拾起来,看看老地主,他已经闭上眼睛断了气。
团团看到这里,就从全全肩上跳下来,轻轻地说:“枪,他们有支驳壳枪。·····快,快告诉龙官爷爷去。”
这一天夜里,可巧,阿祥队长和公社干部都到县里开会去了。地主藏枪这件事可等不得呀,龙官爷爷提着马灯去找民兵队长,决定连夜进城报告。
团团和全全守在牛栏里,团团说:“全全,你说民兵叔叔和公安同志能把枪要出来么?”全全说:“怎么不能,公安同志把枪一指,地主就得乖乖地交枪。”
团团一想到那情景,就笑嘻嘻地说:“太棒啦,我长大了一定要当公安人员,把地主藏的枪统统都搜出来。”全全说:“真的,当个民兵也不差哩!”
天快亮的时候,龙官爷爷和阿祥队长回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带枪的公安同志和好几个民兵。团团和全全早就牵着牛等在路口,一见他们,便欢喜地扑了过去。
阿祥队长领着大家向地主家里走去。村里许多大人和小孩也都跟着跑。地主马永贵从家里被叫出来,一见这架势,不免有点吃慌。
马永贵眼皮一翻,说:“枪,什么枪呀?解放以后,我可是安分守法的啊。”阿祥队长哼了一声:“你骨子眼里可不守法。”
那个公安同志把枪一端,说:“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好,马团团和马全全两个小朋友,你们出来讲讲吧。”
团团上前用手指着地主的鼻尖,说:“你还赖呀,是我亲耳听见的。”全全握紧拳头说:“是团团踏着我的肩,在窗口上听见你跟老地主说,枪埋在床底下哩!”
地主吓得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两个拳头却握得紧紧的。枪,终于从他家床底下挖出来了。啊,是一支二十响的驳壳枪哩!
在人证物证面前,地主这才低下头来。公安同志随即带了驳壳枪,牵着被绑了的地主上县里去了。
趁着众人没散,龙官爷爷大声说道:“团团和全全两个孩子,真是好样的!”阿祥队长也说:“地主死不甘心,还想复辟,咱们要提高警惕,可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啊!”大伙儿齐声高呼:“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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