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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锁》天津美术出版社 吴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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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发表于 2022-11-24 11:5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宋时,有个叫李炎的,娶妻苗郁青·县贤惠·生一手,取名良位·弥月时,舅家送来羚单角雕制的项一面,上刻良佐之名,可惜把姓享错作姓享·当时也不在意·只作飾物,常胸前
不久,女侵入,兵乱中,李炎与苗郁青散,良佐亦被去失,苗郁青独居兄家。一失十領功年,敌又来犯当由李将审领兵对傳时郁青在将軍门下,得知敌重由漠人李某引疑是季袋来机择坊,果是其夫,郁青规李炎众正,季不听,郁青返回,气您成疾,将軍解下幼时佩带的羚羊药救息,郁青始知季将軍乃是靓手良佐敌我之乃是父具此后,李炎兵败被捕,良位大义减親,毅失民族气節的父親。

北宋时,宁武县有一武生员名叫李炎。他虽然有一身武艺,但他为人性情邪僻,不务正业,每天斗鸡走狗到处鬼混。乡里邻右都非常鄙视他。
他的妻子苗郁青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也常常劝告他,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可是李炎不但不改反而和她吵闹起来。
这年秋天苗郁青生了个儿子,李炎也不回家很好料理家事,把苗郁青一人抛在家里,缺米少柴地过着困难生活。
多亏苗郁青的哥哥苗宗,常常从十里村到宁武来看郁青,在生活上多少给她一些帮助。
苗宗是个猎户,他用羚羊角刻了一个锁,在锁上刻上了“李良佐”三个字,把这锁送给郁青的儿子佩戴,从此郁青的儿子也就算取了名了。
转眼一年过去,郁青的儿子李良佐已满周岁。郁青非常喜爱他,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她希望良佐长大成人,乐得个老年有靠。
谁知这年北方金邦又发兵侵犯边境,宋朝二十六路大官,经略、州府,个个贪生怕死全不以国家存亡为念,只要金兵一到,他们便俯首投降。
眼看金兵离宁武不远了,老百姓见官兵不可恃,便纷纷出城逃难。金兵趁乱大肆抢劫财物,几百里内洗劫一空。
李炎抱着良佐同苗郁青也出城逃难,他们杂在人群中拼命争逃。逃难的人群,像草原上的马群一样,惊得东奔西逃,呼儿啼母之声,冲霄震地。
此时突然来了几辆富家逃难车马,风驰电掣般地从人群中横冲过去。人群一乱,李炎与苗郁青便被冲散了。
车马过后,郁青找不到李炎和良佐,她悲痛地喊了起来;在兵荒马乱中,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也没能得到她丈夫的回答。
她眼看着人群都已走尽,天也渐渐黑下来了。苗郁青颓然地坐在草丛中,哭得死去活来。
夜更深了,这里只剩下苗郁青一人,孤零零地在这寂寞原野中彷徨。明灭的磷火、飞萤不时舞动着,景象十分凄惨。
一夜过去,苗郁青无家可归,她只好到十里村去找她哥哥苗宗。
郁青到了十里村苗宗家,苗宗劝她不要悲伤过度,应当坚强起来,等待金兵退走,再图骨肉团圆。从此,苗郁青便住在哥哥家里。
再说李炎抱着良佐逃了一夜,在一座树林子中,遇上了一股金兵。金兵见李炎年轻力壮,便把他俘虏了;井且野蛮地从李炎手中夺下良佐抛在地下,把李炎带走。
金兵把李炎带到金营交给他们亲王完颜乌里。完颜乌里便把李炎交俘虏营中看管起来。李炎到了俘虏营中,凭他逢迎阿谀手段,不久便被金帅完颜乌里赏识,提升他做了将官。
完颜乌里侵占宁武几个月来,把此地财富抢掠罄尽,刚一入冬他就下令退兵,连同俘虏们一起带到金邦去。
光阴似箭,转眼十六年过去了。苗郁靑已失去了往日的容颜,她头发已半白了,眼也哭得花了,终日流泪想念她的儿子良佐和她的丈夫李炎。
有一天苗宗听到一个消息说:李炎在金邦招了驸马,当上了大将军。他打猎归来便把这消息告诉了苗郁青。
苗郁青听到这消息,因思儿想夫心切,不管有多大困难,一定要到金邦去找李炎。兄妹二人商量了一夜,苗宗决定陪她一路到金邦去找李炎。
苗氏兄妹从十里村出发,一直奔向东北而去。他们走了六、七天,来到了宋、金两国边境重鎭——大同。
他们进了大同城,找一家旅店休息,向店家打听怎样能到达金邦。店伙以为时值隆冬,北去山高路远,劝他们 不如 开春再走。苗宗兄妹无奈,只得暂住在店里。
转眼腊月将尽,大同节度使周鲁正准备过年,他叫家院到旅店去寻几名仆妇帮工。周府中刷墙漆柱,眞是一片新年景象。
家院来到苗郁青住的店房,便向店主说明奉命找仆妇的事。店主一听便说道:“你来得正巧,住我家店房苗宗之妹因无盘川去不了金邦,我去给你问问看。”
店主到客房见了苗郁青把事情一说,起初苗郁青还不愿意,店主说:“眼看过年了,何妨暂做一二个月,待来春天暖岂不行路方便。”郁青一想川资不足也是大事,因此也就答应了。
一言说定,家院便领苗郁青到节度使内衙,见过了周鲁和他的夫人。从此苗郁青便留在周府佣工。
再说金邦这年又发兵向南侵犯。亲王完颜乌里领了狼主之命,调兵遣将准备攻占大同。完颜乌里率领十万大兵和他的女婿—叛徒李炎来到大同,离城十瑞安营下寨。
李炎给完颜乌里献了一计,他说:“我与大同节度使周鲁是同乡,可给他写封信,叫他投降,岂不省去兴兵动将?”完颜点头应允。
李炎写了一封连哄带吓的信,派一名番将到大同府呈给周鲁。
周鲁这几天听金兵已临城下,正吓得发昏,今天见有李炎书信招降,不由大喜说:“好好!李将军之命敢不遵从!请少待,我即回书。”
周鲁立即写完回信,信上约定在十天之内,城上以红灯为记,如见红灯悬起,卽请金兵进城。番将接得回信,出城去了。
周鲁帐下有一位兵马都指挥叫李良佐,年少忠诚,他见敌兵已到大同而周鲁却毫不准备,心中很是气愤,就闯到节度使衙求见周鲁。
李良佐见了周鲁便问道:“元帅,金兵已到城下,不知如何差遣末将?”周鲁敷衍说:“我自有安排!”
李良佐道:“目前兵不练,城不修,不知元帅怎么安排?末将愿听良策!”周鲁见良佐言语强硬,不由怒道:“我是国家大吏,遇事自有主张,你胆敢多言,我办你个抗上不恭之罪!”
李良佐也大怒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李良佐只知有国,你也休以等闲视之!”说完,怒目直视周鲁。周鲁见吓不倒他,拂袖走出去了。
周鲁怒气不息回到后衙。他的夫人便问原因。周鲁发狠道:“李良佐这小子,早晚叫他知道我的利害!”
接着周鲁便把李炎下书招降;李良佐抗上不从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他的夫人。周鲁万没想到他的话却被站在屏风后面的苗郁青都清楚地听见了。
苗郁青听了这番话,心中惊疑不定,她想:李炎既然在大同城外,怎样冒险去见他一面?李良佐为何与我儿之名相同?千头万绪,粉扰心头,辗转终夜,不能入睡。
眼看天要亮了,她陡地爬起来,决定偷出大同城到金营去找李炎。苗郁青穿起往日装束,出了周府来到城门旁,心中不住盘算到金营的办法。
城门一开,她头一个出了城,头也不回直奔金营去了。
到了金营。只见番兵刀明戟亮,好不威风。苗郁青顾不得一切,她走上前去施了一礼说:“敢烦诸位通报李驸马一声,就说周鲁仆妇有要事求见。”
番兵见一贫婆要见驸马李炎,不知是怎回事,盘问了半天,最后终于答应给她回报。李炎闻知周鲁派人前未,想必有要事相商,立即叫人把苗郁青带进来。
苗郁青进帐,只见李炎戎装胡服高坐在上。她徐步向前说:“李炎你可认识苗郁青么?”李炎一见郁青,不由惊慌失措,一时无话回答。
沉默了一会,李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从何处来?见我何事?”郁靑说:“我千里迢迢到此寻你,希望你急流勇退随我回家度日!”
李炎冷笑一声说:“你休要妄想,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乘现在无人,我可给你点银子,不然休怨我无情!”
苗郁青见李炎毫无夫妻之情,国家之念,便厉声拒绝道:“李炎!收起你的银子!你还我的儿子来!”李炎嘿嘿一笑说:“早叫我抛到山中喂狼了。”
苗郁青瞪圆双目,抢上前一把抓住李炎衣领,大骂道:“丧尽天良的卖国贼,我今天和你拼了!”李炎力大一拳把苗郁青打倒在地上,喊道:“来人哪!把这奸细捉下去!”
如狼似虎的番兵,一齐进得帐来把苗郁青绑上了。苗郁青被番兵押送到犯人营里看管,她心中悲愤万分·不由放声痛哭起来。
看守犯人营的番兵赵大,原来是中原人氏。他见苗郁青哭得悲痛,引起同情,便问她犯了什么罪?
苗郁青就将她和李炎是夫妻,此番前来寻找,李炎不认的事从头说了。赵大一听心中非常不平。天黑了,赵大偷偷地和郁青说:“我也是宋人,我早想逃走,三更一过我们一起逃吧。”
赵大放出苗郁青,二人一块逃走了。天亮,赵大和苗郁青来到了大同,郁青向赵大拜谢后便各自分头而去。
苗郁青不敢回周府,她一气来到了李良佐大营,准备把周鲁通敌之事告密给李良佐。
李良佐一听大怒,指天誓日说:“我誓除周鲁老贼!”苗郁青说:“将军少怒,可佯装生病好叫周鲁不疑,然后除掉他,击退金兵,此为万全之策”。
周鲁听说李良佐已病,心中大喜,他立即派人送信给李炎,约定今夜以红灯为记,接引金兵进城。
周鲁的下书人把信呈上给李炎。李炎说: “今夜攻城好办;只是周府仆妇苗郁青如今到何处去了?"下书人说: “我家老爷也奇怪这个仆妇已两日不见了”。
李炎把苗郁青来金营的事说了一遍。下书人说:“原来如此!我们就更当赶快行动,不然夜长梦多就麻烦了”。李炎听他说得有理,答应今夜立即行动。
再说李良佐与苗郁青计议今夜去拿周鲁,怕惊动了他,李良佐只带亲兵五人,各个磨刀擦剑只等天黑行事。
天将黄昏周鲁正与下书人密商今夜如何迎接金兵入城。忽然李良佐带了五名彪形大汉闯进了周鲁内衙。
不容分说,一刀一个,将周鲁和下书人杀死。一群姬妾丫环惊得东奔西逃。
李良佐提着周鲁首级走出节度使衙,向众军高呼:“周鲁卖国,今已诛戮!从此悉听本将指挥杀敌保国!”众军深恨周鲁,无不拍手称决,高呼万岁!
李良佐已搜出李炎回书,连夜在北门挂起红灯,伏兵城外,专等金兵一到,捉拿完颜乌里。完颜乌里见大同北门已挂起红灯,便立刻下令叫李炎头前抢关。
李炎一马当先抢到城下,一声鼓响,只见一员白袍银甲小将杀了出来。那将口呼: “大胆番贼休想逞威!李良佐在此候你多时了!”
李炎正想逃走,李良佐抢上马前把他活捉住了。宋军见番兵大乱,个个施展威风杀过护城河去,把番兵杀得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天明李良佐升帐,宋将押李炎来见良佐,良佐喝令将他推出靳首。
李良佐见金兵已败退,按功行赏大犒三军。苗郁青也为他把盏祝贺。大同城内欢声动地,人人欢欣鼓舞。
李良佐非常感激苗郁青,格外敬重她,谈起身世,苗郁青含泪讲方才所斩的就是她的丈夫李炎。良佐赞叹地说:“大义灭 亲,老妈妈千古流芳!”
郁青问起良佐说:“将军原籍哪里?父母可在么?”良佐说:“年幼失去父母,多亏养父照看,若非有一只羚羊锁,我连姓名也都丢了!”说罢,他从脖子上把羚羊锁摘下来,递给苗郁青看。
苗郁青一见羚羊锁便悲啼起来,把十六年前之事叙述一遍;李良佐跪地认母,眞是悲喜交加。
李良佐从店中又把苗宗接来,从此一家团聚,大同城人人傅颂着苗郁青母子的忠义事迹;纷纷议论卖国贼周鲁和李炎的可耻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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