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顺》福建人民出版社 黄清琪 陈品鑫

【前 記】福建省工交系統五好职工标兵、福州市劳动模范老工人 袁福順同志和我們永別了:党失去一个好战士,千千万万旅客失去一 个为他們热忱服务的亲人:但是袁福順同志却永远活在我們心里,是 我們学习的好榜样!
正如中共福州市委在《关于广泛开展学习袁福順同志革命精神和 模范事迹的决定》中所作的評語:"袁福順同志生平事迹威人至深, 精神世界十分高尚......"連环画通过袁福順为旅客服务和与坏,坏事 作斗争的生动場面,把他的爱憎分明的高貴品质,作了动人的描繪。
1964年3月,六十一岁的袁福順同志患重病住院,在这个期間, 他以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頑强地和疾病作斗争; 当病情恶化,胸部 剧痛时,他忍住痛苦,避免发出呻吟而影响其他病人休息。院四个 月,他五次让出好床位給了別人,只要别人睡得安稳,他就感到安 慰。有一位軍属老大娘病愈出院回云霄,他便雇一辆三輪車她到車 站买車票,安排好食宿,才返回医院。他为党、为革命、为人人民服务 到最后一口气;他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自己的話;活着是为了人民,活 着是为了革命。这本連环画限于篇幅和結构,沒有把这部分材料写进 去, 謹附記以献讀者。

福州汽车站，人来车往，热闹得很。服务员更是忙个不停。有一个佩着“114”号证章的老年服务员，肩挎喇叭筒，抱小孩，提包袱，来切地照应有困难的旅客上下车。
班车开走后，有个解放军战士来找老袁，说他是受老乡的委托来探望他的。又有一个老大爷在打听有个河北口音的老服务员，女服务员小林就把他领到老袁面前。
这老大爷是从山东来的，说他老伴前年到福建前线探望儿子，路上耽搁了几天，旅费不夠了，多亏老袁帮忙。这次他来，他老伴再三嘱咐一定要来看望看望老袁同志。
老大爷千里迢迢地带了一包花生米送给老袁。老袁坚决不收，老大爷说什么也不让：“这是我老伴一片心，物轻意重啊！”正是坚持不下的时候，来了一位邮递员。
老袁的许多来信，大多数都只写上“福州车站114号收”，有的光是写着“老服务员收”。其中秘密，邮递员是很清楚的。今天他看到旅客和老袁这种来如家人的情景，不由得也说话了。
老袁的服务工作，受到许多正在候车的旅客的赞扬。有个旅客热情地向大家念起一首群众表扬他的歌谣：“114 号袁福顺，模范事迹处处闻，扶弱救急很热心，接待旅客如亲人
午后二点多钟，车站又忙起来了。这时袁福顺领了一位农村老大娘寻找座位休息；寻到了一张歪躺着两个人的椅子前面。
这两个人看样子是认得老袁的，就翻身起来，假装十分殷勤地给老大娘让出坐位。
老袁看老大娘坐定，就匆匆走开了。才跨出几步，忽又车转身警惕地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就已觉察出他们一定不是正派人。
老大娘今天刚从邻县赶来，要接她媳妇回家生孩子。她正要打听福安班车到站的时间，忽听得同座那两个人打着莆仙话说：“这袁胖子顶厉害！咱们到外边望望。”老大娘心里很怀疑：他们要干什么呀？
原来这两人是投机倒把分子，他们准备明天接应一批走私货物，怕瞒不过服务员警惕的眼睛，今天就先来车站暗地观察，觅找偷漏过关的机会。
这时服务处的广播，报告福安来的客车快进站了。老袁正忙着要前去照应，只见小林领来一位女青年，替他介绍说：“这位就是你要找的114号服务员袁福顺同志！”
好生面熟！老袁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老袁正要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时，女青年笑着说出了来意。
她是从山东来的，名叫洪志英，这回学校毕业，分配到广东某运输部门工作。出发时爸爸交代她一定要弯到福州：一来是看望袁伯伯，二来也好向袁伯伯学习。
“噢，原来你是老洪的大女儿啊！真是象极了，难怪叫我觉得面熟！”老袁看福安班车已经进站了，就要小林先带她到宿舍去休息，自己忙着接待旅客去。
小林把洪志英带到老袁宿舍里。洪志英一眼看到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奖状，这些都是党和人民对袁伯伯十多年来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的奖励。
一会，洪志英的眼睛落到了床头的枕头上。那不是普通的枕头，是来自全国各地向“114”号服务员致谢的信件。老袁把它扎成一網，当作枕头，老袁的心和全国人民的心联在一起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探身外望，只见袁伯伯和小林等服务员，扶来了一位临产妇女。
她是乘福安来的班车，刚刚到达的，因产期已到，经不起长途颠簸，晕车过度。老袁向站领导要求，把她安置在自己宿舍里休息。
这时洪志英也忙了起来，一起把孕妇扶上床，擦掉她吐在身上的汚物。洪志英向老袁请求着说：“你们忙站上的事去吧，让我在这儿照顾她！”
老袁本想请小林留下照顾，看洪志英这么积极热情，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拜交代说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他，才放心地走了。
那位老大娘一直守在出入口，留意着走出来的每一个旅客，但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媳妇，老大娘心里埋怨起来了。
老大娘心想：她媳妇前几天来信，曾提到工厂里任务很紧，可能来不及动身吧！她这么一估计，也不再向旁人打听，就走出车站，决定先找个旅馆住下，多等一天。
孕妇吐在车廂里的脏东西，气味十分难闻。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老袁总是抢在別人前面，把它洗刷干净。
当老袁洗好车廂，又回到宿舍来的时候，这位孕妇已经醒了。洪志英告诉老袁说：“她叫王桂英，福安的工人，这次出门是赶回家乡分娩的···...”
老袁亲切地安慰她说：“同志，安心休息吧，这里和你的家一样，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千万不要焦急！”老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王桂英脸色骤变，她肚子一阵阵地痛起来了。
洪志英紧张了；袁福顺此刻也紧张了！怎么办？送医院是来不及了，老袁急中生智，想出了主意，请医生去。
老袁急急忙忙出了车站，不意被三轮车工人陈大个喊住：“老袁，你忙什么？”老袁边跑边说：“有个旅客快生小孩啦！”陈大个连忙踩了车子追上来。
陈大个一听是请医生去，忙说：“老袁你怎么啦，怕 我要你付车费吗？还不赶快上车！”老袁嗨了一声，只好上了他的车子，陈大个就飞快地踏走了。
老袁刚走一会，车站党支部魏书记，也赶来看望孕妇。他立刻布置小林等几个女同志，分头准备热水、点心，以及包裹婴儿用的干净布等必需品。
在三轮车工人陈大个帮助下，老袁很快就把接生员请来了。魏书记向接生员要求说：“一定要保证母子平安。”
接生员进屋好久了，还没动静。老袁正在担心孕妇坐了一天车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忽然从房里传出一阵“哇！哇！”的哭声，这声音多么健康有劲呀！大家欢欣地笑了。
旅客王桂英生下一个胖男孩，是老袁的喜事，也是全站职工的喜事。大家端鸡蛋、捧线面，老酒、红糖一应具全，连小孩的红肚兜也有了！
老袁心想应该很快通知她亲人才是，就探问她家乡的详细地址。王桂英说，他丈夫名叫张有新，是县上市場管委会的干部，说好今天来福州接她的。
老袁又问她福州有沒有来戚朋友，王桂英说，“有是有，但都住得很远，不方便。我丈夫要是来了，一定住在旅社里。”于是老袁便关照小林和洪志英照顾她，自己出门寻找去了。
老袁一家一家地查遍了南门一带的旅社，从莆仙方面来的客人倒不少，就没有找到张有新这个人。
老袁回到站里，魏书记正在找他。说据报有一伙非法分子，利用汽车运输搞投机倒把活动，有关部门要车站配合破案。老袁便将下午发现两个嫌疑分子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
魏书记要老袁密切注意，提高警惕，说完就关照他早点休息。在走回宿舍的路上，老袁想起王桂英的行李还没有取回，便又转到行李房来。
不料行李在途中叫暴雨淋湿了。老袁打开一看，都是些孕妇急需替换的衣服。他又忙着到廚房弄炭火去。
这时夜已深了，王桂英母子睡得甜蜜蜜的。洪志英也疲倦地睡熟了。只有老袁还轻手轻脚地给王桂英烘烤衣服。
再说，那位老大娘找好旅馆住下来，凑巧又碰到在车站同座的那两个人。他们听老大娘说是等着接她媳妇的，就胡扯说：“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长途奔波，一定凶多吉少啊！
老大娘被那两个家伙一说，倒担心起来了。旅社值夜班的服务员老郑同志，瞪了那两个家伙一眼，安慰老大娘说：“新社会到处都有亲人，用不着担心！”劝老大娘安心睡去。
老大娘刚转过身，老郑忽然记起刚才老袁要找的旅客也是来接孕妇的，就连忙问她是否认识张有新。老大娘忙道：“张有新！就是我的儿子呀。大叔，你没说错吧？”
老郑便把有个妇女在车站生孩子的事告诉了她，不过她说是丈夫张有新来接她，不是婆婆。老大娘连声说：“对，对，正是我的媳妇！”并立卽要老郑领她上车站。
老袁烤好衣服，记起今天的痰盂没有倒。他正走到候车室门口，碰上小林端了一迭痰盂出来了。
老袁要她放下来，说：“你一向都没有倒过，还是我来吧！”小林说：“老袁同志，你热情照顾那位旅客在宿舍分娩，已夠忙的了，我怎能连倒痰盂也怕脏呢！”
老袁亲切地拉小林坐下，严肃地说：“怕脏的思想，比痰盂更脏。你认识到了，叫我真高兴，党教育我们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还做得不夠，今后咱们互相帮助吧！”
小林难为情极了：“不，不是互帮，应该是你多教育我才对！”小林说完连忙端起痰盂，堆满着一脸幸福的微笑跑了。老袁望着她，觉得她现在比过去更加可爱了。
老郑同志领了老大娘来找老袁同志。老袁端详了一下老大娘，忙不迭地说：“是你啊！大娘，下午只要问你一声就好了。都怪我粗心，真是越忙越要留神啊！”
老大娘知道车站工作下半夜就忙起来了，要求大家都去休息，她要留下来照顾媳妇和孙儿。洪志英更是热情地邀老大娘同宿。老袁他们只好同意了。
老大娘不住地对洪志英夸赞说：“老袁同志真是大好人，你真是他的好闺女！”洪志英吃吃地笑起来了：“我不是老袁同志的闺女。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旅客。大娘，你沒想到吧！
老大娘听罢越发摸不着头脑，目不转睛地盼着洪志英再说下去。这时两个人都沒有一点睡意，洪志英谈出了事情的经过······
老袁把大娘领到宿舍里，乐呵呵地说：“大娘，恭喜你啦！”老大娘望着媳妇和孙儿，感到甜滋滋地，直向老袁道谢。过时，睡在对面床铺的洪志英也醒过来了。
“去年春天，我爹妈带了小弟弟从山东回闽东老家探亲，因遇到洪水，火车不能开，有些老乡要中途转车，旅费不夠，我爹就接济了他们。
“到了福州，我爹自己的旅费就不夠了。只好先找家旅馆住下来。旅馆的服务员同志很热情，一再问我爹要上哪里去，要买哪一天的车票，我爹只好将实情告诉她。
“我爹正想写信回山东叫汇些款子来，又担心时间拖得太久。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老袁伯伯却来了。原来老袁伯伯是在和旅社服务员的闲谈中，了解到我爹当时的困难的。
“就这样，老袁伯伯又送车票又送米票，搞得我爹实在过意不去。而老袁伯伯却说：“解放前你们老革命，为人民出生入死，今天我只是做了点小事情，再说这也全是毛主席教导的啊！
“车票买的是第二天的。那天下午老袁伯伯还利用休息时间，带我爹我妈逛了一趟街，他非常熟悉福州的变化，向我爹妈做了活生生的新旧对比！”
洪志英说到这里停下了。她端起那个特别的枕头给老大娘看：“这是全国各地来的表扬信，可信封上面就沒有写他的名字。原来他做了好事，从不说出自己的姓名。”
老大娘听到这里，说道：“噢，你是来向老袁道谢的！洪志英说：“不只道谢，重要的是向老袁伯伯学习！”老大娘全明白了，感动得眼睛都湿了。
接着老大娘把今天在车站听到有人骂老袁的事告诉了洪志英。洪志英说：“今天社会上还有阶级，不满社会主义的人，怎么能不骂象袁伯伯这样的好人！”
这时王桂英醒了，看到婆婆站在床前，喜出望外地叫起来：“妈！怎么是你来啦，有新呢？”老大娘把情况告诉她，婆媳俩又来热地谈起来。
这时鸡已啼了，早班的车辆开始响动，发动机声此起彼落，车站顿时热闹起来了。老袁和小林他们又全神贯注地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一早，老大娘上旅社拿包袱，又和那两个同乡碰面了。老大娘高兴地告诉他们：“媳妇找到了，就在车站里平安生下了孩子！”并且批评他们昨晚说的话，真是害人。
那两个人碰了一鼻子灰，赶忙转弯假惺惺地说：“好 风气、好风尚！应该荅谢车站才对！”老大娘边走边叨念：“多亏这位老袁同志，他可是个大好人！”
大娘上楼去了。那两个人就鬼头鬼脑商量起来。一个说：“这乡下老太婆可以利用！”一个说：“对！通过她，跟袁胖子拉上关系，我们就可“放虾皮，走大鲨”，妙啊
不一会，大娘拿了包袱下来了，两个人笑咪咪地拦住她说：“真为你的媳妇捏把汗，我们同乡人，在外就算一家来啦！走，看看你的孙子去！”
老大娘觉出来他们不是真心，但又不好拒绝，只好由他们跟进了车站。两个人一见老袁，就恩人长恩人短地大捧一場。说什么一定要请老袁吃一顿，还要送礼来答谢，搞得老大娘楞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老袁心想这两个人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他们和老大娘又有什么瓜葛？分明这里面有鬼名堂。他不动声色，冷眼旁观了一会，便推说站上有事，走开了。
老袁向魏书记彙报后，约莫下午一点多钟光景，这两个人又到车站来了，装着非常感恩戴德的样子，硬把老袁拉到附近一家饭馆里。
这两个家伙说他们和老大娘是同乡，受了老大娘的委托来向老袁道谢的。老袁警惕地看看他们，问：“那请问你们尊姓大名。”那两个家伙说，一个叫王进才，一个叫黄来富。
接着，那两个家伙低头哈腰地又把老袁称赞一通，说是备了一些酒菜，是为了表示一点心意，还迫不及待地说：“今天还有一事，想再请你老人家帮个忙······”
两个人交换了下眼色，黄来富附在老袁耳边，贼眼一溜说：“马上莆田一部班车开到，有个来戚病重，请你老多照应！”
老袁来个顺水推舟，打听他们来戚的外貌特征、穿什么衣服。王、黄二人一一说了出来，并悄悄地要往老袁手里塞进一包东西。老袁把它拨开：“別来这一套！”就匆匆走了。
话分两头，且说就在这时候，有一部从邻县开来的小吉普，比班车早一小时赶到福州车站。车上下来了一位青年干部。
这个青年干部找到了车站党支部魏书记。魏书记看过介绍信说：“来的正是时候，有关部门已经通知我们，一切都布置好了！”
他俩又交换了下意见，并给市場管理委员会通了电话。最后魏书记说：“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你爱人王桂英在我们站上分娩了，母子平安···...”
再说那两个家伙看老袁不肯接受“礼物”，放心不下，就追上街来。老袁按捺住胸中怒火，说：“帮你亲戚提提行李，是小事情，用不着这样。”说着就进车站去了。
党支部的办公室里，魏书记和张有新一起听了老袁的报告。魏书记告诉老袁说：“表面看他们是在钻你爱护旅客的空子，实际上这是个阴谋，企图欺骗我们，别有用心啊！”
接着魏书记介绍老袁认识了张有新。老袁完全出于意料，他乐呵呵地握住张有新的手：“你为了工作，家里的事全不顾了。不过，请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问题！”
到了三点多钟，莆田班车进站了。老袁、小林等人都分布在出入口接应旅客，可是人都快走完了，却不见王、黄二人所说的那个模样的人。老袁心想：“莫非他们又变了花样？”
老袁正在猜疑的时候，却见一个中年人提着大包袱，弯着腰，鸭舌帽压得很低，一步一拐地走出来。老袁仔细一瞧，嘿！这家伙的脸色倒很红润呀！
象往常一样，老袁上前搀扶他，小林热情地帮他提包袱。这个“病人”也早已在注意老袁了，见老袁过来，就顺从地让他扶着走去。
老袁的手有意识地触了下“病人”粗大的腰部，觉得异常坚硬。刹那间，老袁霍地撩开他的外衣，一切秘密全都暴露无遗！
“病人”不病了、不跛也不拐了，变得凶神恶煞般的推开老袁，咆哮起来。许多群众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此刻，王进才已换了一身衣服，杂在人群当中。当他看到同伙败露时，毫不顾忌地窜上前来，要拖他逃出站去。
这时市管会驻站人员，已来到他们面前，出示检查证。围上来的群众无不愤愤不平，喊着：“把他们抓起来法办！”
正当大家注意力被吸引到抓这两个不法分子时，行李房门口出现两个鬼头鬼脑的旅客，向行李房提取行李。
递出行李的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有新。张有新喊道：“老袁同志，给这两位先生帮帮忙！”老袁应声到了他们面前。
与此同时进来一个三轮车工人，戴着大草帽，猫着腰、低着头，迅速从老袁手里要把行李接过手。
这个猫腰低头的三轮车工人，还没有起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摘去草帽。摘他草帽的也是三轮车工人，他就是为老袁载送接生员的陈大个。
陈大个一把抓住他说：“你这个坏蛋，好大的胆，敢在车站冒充我们三轮车工人······”这时好几个三轮车工人都进来了，七手八脚把他紧紧抓住。老袁定睛一看，原来他就是黄来富。
这两个鬼头鬼脑的“旅客”，也被市場管理人员留住了。出示检查证后，当場打开箱子，可是里面除了普通的衣服用具外，什么也没有！于是那两个“旅客”就翻脸吵闹起来。
老袁早已看出箱子的秘密，就沉着地喝道：“不要 吵！你这箱子有几层底呀？”说着把衣物搬出来，撬开夹层，一切秘密全暴露了。
这一伙破坏社会主义市場的投机倒把分子，纵然用了这些鬼计，也还是逃脱不出人民的巨掌，全部落网了！
这天张有新处理好工作，看到自己的儿子了。老大娘建议把他取名“福生”，可是遭了老袁的极力反对：“没有党就没有今天，起名就应该叫“党恩＇！”
魏书记完全支持老袁的意见，他深情地说道：“从孩子的出生，充分看到我们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幸福和无比温暖，有什么能比党的恩情更深厚的呢！”
袁福顺听罢，非常激动地说：“没有党就沒有温暖、没有幸福，我老袁这条命也留不到今天为大家服务了！”魏书记说：“老袁，把你的过去讲给大家听听吧！”
老袁深情地望着大家，他说：“我是河北省新乐县 人，今年61岁了。1903年出生在一个贫农家里。妈妈生下我，正赶上大荒大难的年头。
“地主雷老神要阎王租，逼死了我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我妈悲愤难当，哭瞎了眼睛。这年我才十二岁。
“悲伤、哭泣有什么用，我又落到雷老神手里。十九岁时，妈死了，沒錢收埋，要向地主支点卖命錢，可他一瞪眼说：“我把你收养成人，债都还不清，还有什么工錢！
“后来在穷乡来的相帮下，草草把妈收埋了，拜把弟弟托给乡亲，就只身逃出雷家地獄，离別了家乡。
“从此我到处流浪，走南闯北，一路打零工，一路求乞，饱受国民党警察、流氓、兵痞的欺侮！真是天下虽大，可没有穷人立足的地方。
“有一天，听说千里外的贵阳，招收修路工，就又投奔去了。不知走了多少不平的路，当快到贵阳时，不料病倒了。
附近有个车站，我挨上去恳求搭他们放空的货车到贵阳。不肯倒也罢了，还遭他们拳打脚踢，挨了一顿皮鞭。
“后来总算熬到贵阳，当上了筑路工。国民党反动政府根本不把我们工人当人待，工伤和疾病死亡的，一天好几起。旧社会筑路工人的性命，还不如一条狗。
“筑路工人用血肉铺起来的路又宽又长，可是摆在筑路工人面前的，却是一条死路！修路没有固定的地点，以后又辗转到了福州。
“嗨！苦日子终于到了尽头，共产党、解放军打垮了国民党反动派，我和千千万万劳动人民一样，得到了翻身。解放后，人民政府照顾我年老体弱，从养路工调到车站当服务员。
“想想过去的苦，我就更热爱今天的工作了。起初我只晓得当个好服务员，来报答党的救命恩情。后来，在党的教育和帮助下，才慢慢懂得做服务工作也是干革命的。
“有一天，魏书记送了我一本书，打开一看，是本讲怎样做个共产党员的书。第一页空白纸上，老魏写了一句话：＇应该作一个无产阶级战士，而不应当仅仅是党的报恩人！
“当时我感动得心里猛跳，连手都发抖了。望着毛主席像，止不住热泪直流。
“1958年，大跃进的年头，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党教导我们，一个车站服务员，应当是人民的勤务员、党的宣传员和打击敌人的治安检查员。从此，我这双老花眼亮得多啦，从服务工作，看到了整个无产阶级的事业，浑身都是劲啊！”
老袁说到这里，他从王桂英手里抱过“党恩”，乐呵呵地说：“我是党给的新生命，你也是一样啊！”魏书记接着说：“党恩在党的抚育下，将来也一定是个坚强的战士！
三天后，张有新一家人向车站告别了；洪志英也在同一天转车去广东工作。走前，老大娘和洪志英合制一面锦旗赠给车站，表扬老袁和其他同志。
洪志英非常振奋地告诉魏书记说：“我来这里虽只短短三天，但我从袁伯伯身上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他的高贵的品质，将是我在今后的工作中，用之不尽的精神力量”
老袁把锦旗挂在毛主席像下面。魏书记说：“一切成绩都是在毛主席教导下获得的，功劳归于党，归于毛主席！”
车子开动了，他们互相挥手告别，互相激励着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不同战线上，不断取得新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