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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浴战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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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2 09: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九四二年夏夜,法西斯德国的几十架轰炸机,侵袭苏联东部地区的一座美丽的城市。城里到处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人们惊惶地四处躲避。
市立图书馆的老管理员别里亚克,刚把准备疏散的珍贵图书装进箱子,忽然听到四周一片爆炸声。附近的玻璃厂火光冲天,他连忙奔出大门,赶去救火。
空中,一阵尖锐的啸声向别里亚克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炸弹爆炸的巨响和灼热的气浪击倒,立刻失去知觉。
别里亚克在市立医院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天明时分。病室里住满了受伤的居民,痛苦的呻吟和伤心的哭泣交织在一起。
别里亚克看到 护士给一个手 伤的女孩儿包 扎伤口。那女孩儿头发蓬乱,嘴唇枯干,眼睛已经呆滞了。有人发现女孩儿已死去,不由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这悲惨的情景,引起别里亚克的沉思。他想起自己的独生女儿,在战乱中,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愁容。
别里亚克忍着伤痛,请求护士 将他从闷热的 病房抬到院子里枞树下。他凝视着被德寇蹂 躏的祖国大地,不由仰天叹息:今后怎么办?
别里亚克的猎友陀勃雷宁来看望他。陀勃雷宁是玻璃厂厂长,他亲切地安慰别里亚克:“我知道你这个西伯利亚人是坚强的,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陀勃雷宁给别里亚克点燃香烟,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来找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别里亚克等待着,陀勃雷宁却迟迟不说。
别里亚克性急地催问,陀勃雷宁才悄悄地说:“我们的城市守不住了。市委决定让我去密林担任游击队政委,希望你留在城里,组织对法西斯匪徒的地下斗争。”
这个来得突然的决定,出乎非党人 士别里 亚克的意料,他勇敢地答应下来。陀勃雷宁舒口气说:“这样太好了。我马上到市委去报告。天黑以后,再来看你。”
陀勃雷宁第二次来时,领来了游击队长萨路宾。他们商量从哪里着手地下工作,怎样建立秘密联系,这次谈话一直延长到清晨。
陀勃雷宁和萨路宾临行时劝告别里亚克:“你先安心地躺在这儿,就是说德国鬼子看你躺在病床上也不是坏事!”
一周后,希特勒军队占领了城市,开始血腥镇压,把反抗的苏联公民吊死在教堂 对面的广场上,殉难者的脖子上挂着“以此为戒”的牌子。
希特勒匪徒将病人和受伤的人从医院里赶了出来。这医院被改成德国人的军官医院。
德国占领者成立了市政公署,张贴公告,命令市民前去登记。别里亚克忍着伤痛,登记去了。
几天后,一个差人找到别里亚克家中,通知他去见契尔斯基市长。别里亚克心中纳闷:“这市长是个什么家伙,他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呢?”
别里亚克应约来到市长公署接待室。他看到墙上挂着的契尔斯基肖像,才想起这个伪市长曾经在哪里见过。
原来,契尔斯基是教育局的一个腐化堕落的小职员。他每次到图书馆来借书时,总是偷偷探问:“有外国的裸体画报吗?”
契尔斯基是西伯利亚人。他了解到别里亚克在西伯利亚当过会计,就殷勤地把别里亚克认作同乡。
别里亚克正追想这些往事,契尔斯基已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一扬手把他邀进室内。
契尔斯基把门闩好,神秘地说:“我当了市长,需要一个贴心的会计,替我管理财政。老同乡,来吧。”别里亚克心想:这家伙心怀鬼胎,想拉我替他发卖国财!
契尔斯基又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好象是个非党人士吧?”别里亚克点头道:“我一辈子不愿意接近政治,最大的兴趣就是藏书和打猎。

契尔斯基无耻地笑道:“我也爱好书籍、打猎。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当市政公署的财政稽查吧。”别里亚克先假意推辞。然后同意了。
契尔斯基这个民族败类,除了替德国人卖命,镇压同胞外,一有空闲就玩弄女人,在自己的公馆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利您熏心的契尔斯 基生活 耗费很大,总是让 别里亚克想法给他弄钱。别里亚克有意让他尝点甜头,他对别里亚克也越来越信任了。
别里亚克以市政公署职员的身份作掩护,暗地里建立地下工作者队伍,和游击队取得联系。一天,他 到城郊公墓去散步,看到了一个秃顶的老头,在小屋旁磨着菜刀。
别里亚克上前小声问道:“请问医师的坟墓在哪儿?”老头反复地问:“是谁?是谁?”别里亚克将暗号重复了三遍,老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
这位公墓看守人把别里亚克引进小屋紧紧握手道:“我叫米库里。”他俩就象老 朋友一样密谈起 来。原来,米库里老头是游击队联络站站长,他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米库里老 头问:“你认识勃兰萨吗?”别里 亚克记不得这人是谁,米库里老头说:“这家伙是寄 卖店的老板,形迹可疑,必须监视他。”
米库里老头拿出了珍藏的莫斯科酒,两人痛快 地对饮起来。别里亚克最后说,他要找个机会到寄卖店去探听勃兰萨的动静。
米库里老头把别里亚克带到一个秘密的墓穴里。这是一个地下室,里面安装好一台印刷机器。米库里说:“你在城里想法弄点铅字和纸张来,我们的印刷厂就可以开工了。”
别里亚克临行时,让米库里老头放心。他表示要设法把市政公署印刷厂的印刷物资偷运一些来。
别里亚克回到城里,就暗中调查印刷厂的情况,他打听到一个叫娜塔莎的姑娘在印刷厂做工,就登门去看望她。
娜塔莎幼年丧母,她的爸爸和别里亚克是好朋友,但是不幸被德国飞机炸死。别里亚克安慰这孤苦伶仃的姑娘不要难过,要把民族仇恨牢记心头。
娜塔莎愤怒地表示,恨不得和德国鬼子拼了。别里亚克鼓励她参加到有组织的斗争中来,嘱咐她在印刷厂团结群众,把敌人的印刷物资运出来。娜塔莎坚毅地点点头。
过了几天,伪市长契 尔斯基派人 把别里亚克找到办公室。在座的还有个建筑商。原来契尔斯基想把被炸坏的大旅馆恢复,作为接待德国“贵宾”和追逐女人之用。
三人密商了一阵,决定限期动工。契尔斯基答应给建筑商固定的月薪,由他承担修建的事务。
建筑商兴冲冲地找旅馆原来的餐厅经理跛子巴克诺夫一道工作。巴克诺夫面带难色地说:“我可以应聘为阁下效劳,可是市长那里能答应吗?”
伪市长契尔斯基接到建筑商的推荐书,就责成别望亚克去审查巴克诺夫的个人历史。
过了两天,别里亚克送来报告:巴克诺夫战前因信仰宗“那就好,我就放心 了。”其实巴克诺夫是地下工作者,别里亚克故意把他和一个同名者混为一谈。
从此,巴克诺夫被聘为旅馆经理。他亲自物色用品,收买家俱,每天忙个不停。
暗地里,巴克诺夫和别里亚克彻夜不眠地商量,一旦旅馆修好,就把它炸掉,给德国人一点厉害看看。
别里亚克借口到郊区查帐,偷偷钻进森林墓地。老友陀勃雷宁和游击队长萨路宾 欣喜地把他 介绍给市委书 记布斯卡谷,战友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经过充分酝酿,市委 书记布斯卡谷 批准炸毁旅 馆的计划。他一口答应:“炸药由我们想办法。”
游击队里拼拼凑凑,只有十公斤炸药。据爆破排长路兹估计,至少要八十公斤才行。然后,路兹神秘地笑道:“请首长放心,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路兹带了几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人,到十几里外的地方寻找敌人扔下的没爆炸的炸弹。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把炸弹卸开,倒出将近四百公斤的炸药。
旅馆在加紧修复中。巴克诺夫领到旅馆餐厅采购证明,他让游击队将炸药装入有粮食、蔬菜的麻袋里,用乡村大车分批运来,藏入仓库。
一天清早,爆破排长路兹乘着大车来到旅馆门前。他拿出一张身份证明,上面写着他是粉刷匠,到城里来做工。
路兹领着几个伪装成修炉匠的游击队员,将一包炸药安放在大厅里的火炉地基里,其它八包炸药藏 进了油漆 地板下面。
他们把导火线的末端牵引到巴克诺夫经理办公室写字合的抽屉里,作好了爆炸前的一切准备。
旅馆竣工后,建筑商就带着跛子经理巴克诺夫来请伪市长契尔斯基验收。伪市长宣称:下星期四,德国城防司令官要宴请坦克旅的军官们。
巴克诺夫心中暗喜这群野兽自投罗网来了。建筑商也很得意,他可以借 此机会巴结德国人。他俩都向 伪市长保证:“请放心,我们一定使您满意!”
巴克诺夫回到旅馆餐厅办公室,路兹教他怎样点燃导火线,再三叮嘱他:“记住,点燃后,你还有两分钟,可以从容离开,千万不要慌张,否则,就会发生意外。”
别里亚克带来上级的指示,让巴克诺夫爆炸后立刻到公墓去找米库里老头,转入森林基地,绝对不许留在城里,躲开敌人迫害。
天色已晚,巴克诺夫送路兹和其他几个游击队员归去。这时细雨霏霏,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突然前面闪现手电灯光,他们不得不站下来。
迎面来的是德寇巡逻队,德国人检查了他们的身份证,没发现破綻,让他们走了。
第二天,巴克诺夫全力投入德国军官宴会的准备工作。他接待了德国军乐队,让他们在音乐台上练习舞曲演奏。
德国司令官又派了自己的厨师,杯盘碗盏也陆续搬运来了,这些都是德国人抢劫来的。别里亚克走出旅馆,他要看看米库里提到的勃兰萨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便往寄卖店走来。
别里亚克向店主勃兰萨提出,要寄卖一条打猎用的皮袋子。勃兰萨眨着黄鼠狼似的豆眼。冷冷地说:“打猎的人越来越少,这种口袋没人要了。”
别里亚克故意掏 出身份证,说:“我是在市政公署当 差的,你不能照顾一下吗?”勃兰萨看到身份证上别里亚克这个名字,立刻满面笑容,大献殷勤:“认识您非常愉快······非常高兴!”
勃兰萨早就听说别里亚克是市长的管财人,他乘机拿出一只戒指说:“这是市长托我替他的情人物色的,劳您驾带给他。咱们都是一辆车上的马:自己人嘛!”
勃兰萨把别里亚克一直送到门口。别里亚克一面走一面寻思:“这家伙不简单,他准是伪市长的狗腿子!”别里亚克判断得对,勃兰萨正是一个暗探。
在宴会的前夕,别里亚克到旅馆来,悄 悄叮咛 巴克诺夫:“明晚八时行动。点燃导火线后,赶快离开旅馆,到公墓去。”巴克诺夫点头道:“记住了!”
第二天黄昏,旅馆外的广场上布满了警卫人员,如临大敌。汽车一辆辆开来,德国军官们都精神抖擞,要痛痛快快宴饮一场。
德国城防司令官陪着坦克旅的旅长迈进大厅。这时灯光耀眼,音乐抑扬,桌上的酒香使人垂涎。巴克诺夫冷眼看墙上的钟,正是七时二十分。他想,契尔斯基这坏蛋也该来了。
伪市长契尔斯基正准备赴宴,他突然想起需要一笔玩弄女人的 款子,就把 别里亚克 叫来,说道:“吓,你这个财神爷······”说着伸出两个手指,表示要钞票。
这时,旅馆方向响起一声强烈的爆炸。契尔斯基面无人色,手里的帽子 滚到地上 去了。他惊恐 地问:“出了 什么事?”
一阵急剧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契尔斯基跳起来,拿起 听筒:“是我!旅馆?全完了?多可怕?······我 马上就来!”
契尔斯基扔下听筒,苦笑道:“托你这财神爷的福,总道:“旅馆里的人全炸得稀烂,我本来应去参加宴会,因为找、你才留下来。”
说着,契尔斯基往走廊冲了过去。他喊叫勤务员:“准 备汽车!汽车! 心中狂喜的别里亚克,一面穿上大衣,一面从屋里跑了出来。他看看手表,才七点半钟,有点纳闷:为什么提前半个小时爆炸呢?
这时,大街上一辆辆警车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过,德国士兵冲向街口,封锁了马路。行人们都惊讶地悄悄议论着、询问着。
第二天,报纸上出现了一个黑框新闻:“有许多德国军官在塌楼的偶然事故中死于非命。”别里亚克忍不住笑了。他已经打听出城防司令和坦克旅旅长都报销了。
别里亚克到公墓去找米库里老头,问他巴克诺夫是否安全转移,米库里奇怪地摇头道;“从爆炸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他的影子!”
别里亚克又通过熟识的护士,在医院的受伤者当中寻找巴克诺夫,也没找到。
别里亚克走到从前矗立着旅馆的地方,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巴克诺夫显然没有走出旅馆,在这里牺牲了。他不由脱下帽子,悲痛地默悼:“安息吧,亲爱的战友!”
别里亚克猜得不错,原来,德国军官宴会那天,巴克诺夫前前后后忙碌不停。每来一个德国军官,他 就增加一份高兴,心想:又可以抵偿一份血债!
就在预定爆炸的半个小时前,他回到经理室,发现一个德国下级军官在开他的抽屉。这个军官本想捞点钱财,见经理走进来,就掏出香烟,假装寻找火柴。
忽然,德国军官发现了抽屉里的导火线头,感到奇怪。巴克诺夫心情紧张,跛着脚跳上去,用凉水瓶猛击 他的后脑勺,将他打倒在地。
刻不容缓,巴克诺夫连忙点上导火线。他躭心 点得不好,就呆呆地注视着导火线上的火头。
巴克诺夫猛然想起别里亚克的命令和路兹的嘱咐,正要转身离去,却不料那个满头流血的德国军官苏醒过来,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德国军官大叫:“来人哪!”可是声音被外面的乐曲演奏声淹没了。巴克诺夫刚刚挣脱,轰的一声巨响,旅馆大楼炸飞了。巴克诺夫就这样和敌人同归于尽。
旅馆爆炸后,警察、宪兵 和盖世太 保在绝望 中到处逮捕居民。城市变得死气沉沉,街道变得空空荡荡。
以寄卖生意作掩护的暗探勃兰萨,加紧炮制爆炸事件嫌疑犯的名单,秘密交给伪市长 契尔斯基。逮 捕的对象 越来越多。
爆炸后的一个星期日,所有的成年居民都被赶到市立公园里。在雨中淋得透湿、冻得发抖的人们恐惧地紧挨在一起,他们默默地等待着不幸的降临。
几辆汽车从泥水飞溅中开进公园,暂时代理城防司令的德国少校和伪市长契尔斯基从车里爬了出来,后面簇拥着一群德国士兵。
这时,一群被捕的人由警卫押解着,面向一个新挖的土坑。他们混身血污,受尽了严刑拷打。虽然临近死亡,他们却毫无惧色。
德国少校讲话了。他宣称德意志元首不能容许占领区内有游击队活动。然后喊道:“为了一个德国官兵的死亡,将杀死十个二十个俄国人!”
自动步枪哒哒地响了,被捕的人应声一批批 栽倒在坑里。被强迫观看的人们立刻骚动起来,千百双憎恨的眼睛冒出了愤怒的火焰,吓得希特勒匪徒不寒而战。
第二天,城里到处出现了游击队用打字机打印的传单,连市政公署门口也贴了一张。传单上警告法西斯恶棍:“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加倍偿还!”
法西斯的残暴罪行,激起了市民们更大的义愤。在市政公署印刷厂工作的娜塔莎发展了地下组织,组员们分别把铅字和其它印刷器材偷了出来,聚集到娜塔莎家里。
别里亚克指派专人把印刷物资偷运到公墓。米库里老头高兴极了,他边拥抱别里亚克边说: “咱们的印刷厂可以开工了,又增添了打击敌人的武器!”
敌人在大屠杀后,还在继续抓人。他们把抓去的人囚在车站上的一个石头仓库里,仓库外面围着三道铁丝网,派宪兵看守着。
暗探勃兰萨给伪市长契尔斯基献计:“先把那些男囚犯赶到德国去做苦工,然后 再把女囚犯押 到前线给德国人当军妓。”伪市长点头称妙。
伪市长立刻向城防司令建议,受到那个德国少校的满口称赞。契尔斯基受宠若惊,当着少校的面订下第一批押解劳工的计划。
伪市长契尔斯基在公馆里向暗探勃兰萨布置运输劳工的任务,他叮嘱道:“绝对保密,不许泄漏!”勃兰萨发誓守口如瓶。
勃兰萨在路上遇到了别里亚克。别里亚克正要找勃兰萨窥探敌人动向,这次巧遇当然不肯放过。他连忙迎上前去,和勃兰萨一阵寒暄。
别里亚克把勃兰萨邀到一家清静的酒馆里,用酒一瓶一瓶地灌他。勃兰萨是个贪杯的家伙,毫 不拒绝别 里亚克的劝酒。
勃兰萨打开了话匣子,越喝越唠叨。他不知不觉地把押解苏联公民去德国做苦工的密谋泄露出来。别里亚克听了,暗暗吃惊。
别里亚克趁机追问押解计划的细节,勃兰萨眯着血红的两眼,含含糊糊地说:·押上······火车。”再问他开车日期,他已醉瘫倒了。
别里亚克雇车把勃兰萨送回寄卖店后,连忙把这个消息写成密信,赶到公共墓地,交给了米库里老头,让他立即送到游击队。
别里亚克正要向米库里老头告别,米库里满脸笑容,紧申请,已批准你为共产党员,让我通知你。”别里亚克流出喜悦的眼泪。
米库里老头派人连夜把情报送到密林基地。政委陀勃雷宁仔细看了地图,决定亲自带领窦姆和格拉契两个班长去找十五公里外的老铁路工人雅基。
风啸雪舞,大地昏沉。陀勃雷宁和窦姆、格拉契朝着未经践踏的雪地前进。窦姆探问:“政委,看样子,你在这里走了不只一次了吧?”陀勃雷宁笑道:“我一次也没来过呢!”
格拉契惊奇地问:“四处无路可寻,会不会迷路呵?陀勃雷宁解释道:“我是个打猎迷呀!狐狸的足迹,树干上的青苔,疾飞的山雀,林中的一切我都能够辨别······”
他们三人找到了铁路道岔工雅基的小房。雅基象接待亲人一样让他们坐下烤火、喝热茶,答应想法去调查德国人运送劳工的日期和车次。
第二天,雅基利用休班的空余时间,到火车站找到了一个火车司机。司机是自己人,把他拉到驾驶室里,悄悄地谈起来。
司机已经 得到命令,第二天就开车 出发。他和雅 基约定:火车头上的前灯在白天也开着,在三十公里陡坡处鸣四声短促的汽笛,暗号是“布良斯克”。
雅基正要离开,司机突然想起一件事,郑重地叮嘱道:“陡坡附近有一个煤库,里面有德国警卫队的小分队驻守,一定要拔掉这个钉子!”
雅基赶回小屋,把这一切报告给陀勃雷宁。陀勃雷宁再三向雅基道谢,然后带领班长窦姆和格拉契,踏上归途。
政委陀勃雷宁和两个班长赶回密 林基地,暴风雪 停息了。队长萨路宾下令把篝火燃旺,烧饭炖菜,让游击队员们饱餐一顿,准备行动。
队长萨路宾派出两支游击小分队,分别由窦姆和格拉契率领,去悄悄干掉铁路线附近的德国警卫队。
窦姆和两个战士来到敌人警卫队驻扎的煤库附近,悄悄把哨兵干掉,迅速布下警戒网。格拉契带领四个士兵,出其不意地向煤库里面的几个德国士兵猛扑过去。
慌作一团的敌人,立刻被游击队消灭。只有一个躲在暗处的鬼子,用小刀刺伤格拉契的脖子。
这时,在外掩护的窦姆赶到,把敌人打死。他连忙替格拉契包扎伤口。格拉契嗓子里咯咯直响,战士们把他放到雪撬上去。
天快亮时,雪撬拉回营地,格拉契牺牲了。陀勃雷宁屈下一膝,抓住格拉契冰冷的手,默默 清理他那 沾着雪 花的大衣。游击队员们都摘下帽子,宛如战斗前悲壮的誓师大会。
游击队员们冒着刺骨寒风,来到预定的铁路陡坡,埋伏在路基附近。队长萨路宾悄悄笑道:“大家用雪擦擦鼻子,冻掉了鼻子还算什么游击队员。”
短促的汽笛声打破了寂静,列车缓缓地驶向陡坡,萨路宾高呼一声:“前进,同志们!”端着自动步枪向机车扑去。路基两旁的游击队员一湧而上。
从司机室里接连飞出两个身穿德国军大衣的人。他们翻倒在地,一动不动。接着一个身体彪悍的司机跳了出来。
萨路宾向他靠近,问道:“口令!”司机回答:“布良斯克!雅基向你们问候!”司机指指两个德国兵尸体:“瞧,两个“帮手'一下子被我干掉了!”
这时,机关枪、自动步枪哒哒地响起来了。游击队员向载着德国警备队的车厢猛烈扫射,又向窗里扔了几个反坦克手榴弹,轰隆一声,车厢顶炸飞了!
爆破排长路兹赶忙把炸药放在车轮底下。司机建议道:“最好放在火室里···.··”路兹按他所指的方位冲上车头。
被押送的人们从 车厢里冲了出来。政委陀勃雷 宁指挥道:“快往森林里去!”他带领这些拿着包裹、手提箱的人迅速地转移。
轰隆一声爆炸,机车山崩似地翻下坡去,列车车厢也冒出了滚滚的黑烟。队长萨路宾下令立即撤退。
游击队员把被解救的人带到树林空地。数一下,有九十六人。萨路宾征求他们的意见:“是愿意回家,还是打法西斯鬼子?”大家嚷了起来:“打鬼子!打鬼子!”林中响彻欢呼声。
游击队的巨大胜利,激动人心。米库里老头的地下印刷厂赶印出一批捷报传单。印刷小组的人们都盼望 马上散发出去。
不料,密林基地来了信使,带来市委书记布斯卡的紧急指示:立刻封存传单,不准散发。密件里提出另一个计划,让米库里老头找别里亚克共同商议,立即执行。
别里亚克和米库里密谈后,就进城找到娜塔莎,向她提疑惑地想:“地下印刷厂物资齐备,为什么还要冒险抢劫这个印刷厂呢?”
这天夜晚,印刷厂门前突然来了两辆马车,响起几声枪声。值班的人打电话向市政公署报告:游击队来抢劫工厂了。
等警察赶到,只见厂里铅字、纸张凌乱不堪,油墨桶翻倒在地,游击队员已经没有踪影。值班人员向警察报告:有一批铅字和纸张油墨被人抢走了。
过了几天,传来市委书记的指示:立刻把铅印好的传单散发出去。别里亚克高兴地问娜塔莎: “你现在该明白为什么要制造抢劫印刷厂事件了吧?”
娜塔莎感激地回答道:“这是组织上对我们的保护,不让敌人怀疑铅字和纸张是印刷厂的工人偷出去的。否则敌人见到传单,是不会轻饶我们的。”别里亚克连连点头:“对呀!对呀!
地下工作者很快把捷报撒了出去。在火车站附近,地下工作者还发动少年儿童把传单贴在墙上。
游击队的铅印传单,象一颗重磅炸弹,震撼敌人的心脏。伪市长契尔斯基受到德国人的斥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契尔斯基亲自到车站附近去查看。他狡猾的眼睛,露出了凶恶的光芒。这家伙冷 笑着向随从说:“恐 怕是孩 子们贴的!”他是从传单张贴较低判断的。
第二天,他就下令把靠近火车站住的少年儿童全部逮捕起来,残酷地烤打逼供。
伪市长契尔斯基又找暗探勃兰萨来,让他设法调查。勃兰萨为在主子面前立功,就吞吞吐吐地说: “我怀疑财政稽查别里亚克是个游击队员…………”
契尔斯基连忙追问:“你有什么证据?”勃兰萨想到那次别里亚克邀他吃饭,故意把他灌醉,显然别有企图。但他又不敢承认自己泄露了机密,只好含糊地说:“我只不过是怀疑罢了。”
契尔斯基板着脸说:“光怀疑不行,我要的是事实!你必须秘密跟踪他,快快查清!”
这天黄昏,别里亚克装作散步的样子,走出城外。他逛来逛去,直到天黑尽,才往公墓方向走去。
走到墓地时,别里亚克听到身后有异常的响动。有个人突然被击倒。别里亚克返身一看,是米库里老头和两个游击队员正在捆绑躺倒在地的陌生人。
原来,墓地周围,布有工人打扮的游击队员。他们看到一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跟在别里亚克身后,就采取了紧急行动,一棍子把陌生人打昏。
他们七手八脚把陌生人抬到屋里,在灯下仔细一看,原来是寄卖店的老板勃兰萨。待他苏醒后,米库里老头把匕首尖压在他的胸前,严厉地问:“快老实讲,你来干什么?”
勃兰萨尽力挣扎,一个游击队员给他耳朵一刀,削下一块肉来,他吓得面无人色,只好交待:是市长契尔斯基在一连串事件发生后,疑心别里亚克,因此派他暗地跟踪调查。
别里亚克问:“既然怀疑我,为什么不让德国党卫军来抓我?”勃兰萨说:“因为你替市长管帐,掌握他许多秘密。他怕你在德国人面前揭发,就想调查后暗地结果你,他再向德国人报功。
别里亚克让游击队员把勃兰萨连夜押到密林基地,并请示上级下一步如何行动。
市委书记布斯卡和游击队长萨路宾、政委陀勃雷宁仔细研究,认为应该严惩契尔斯基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民公敌,保护别里亚克和城内整个地下组织的安全。
他们把善于驾驶摩托的路兹和胆大心细的窦姆找来,向他们作了具体的布置,让他们立刻行动。
这天中午休息时间,伪市长契尔 斯基乘汽车回 公馆去了。他的秘书从公署大厦里走了出来。
秘书刚下台阶 有一辆摩托车急驶而来。驾驶员是一个党卫军,后面坐着一个佩带着警察袖章的俄国小伙子。这小伙子大声道:“我们要找市长先生。”
过了一会儿,秘书传达:“市长让你们到公馆去!”党卫军把摩托车开到伪市长公馆门口,站岗的士兵向他们立正行礼,警察跳下车,迅速向正门奔去。
警察见到契尔斯基,把鞋后跟碰得咔哒一响:“祝您健康!请把这收下,并在信封上签上字。”说完交给他一封信和一个长方形包裹。上面写着:“极密,十万火急”。
伪市长看完了信,在信封上签了字。警察不慌不忙地把信封放到衣袋里,问:“我可以走了吗?”伪市长说:可 以,向你们司令官问好!”
过了十分钟,一声爆炸震撼了市长的公馆。赶来的消防队员和盖世太保找到了伪市长的尸体。
正在这时,摩托车上的党卫军和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往城外驶去。坐在车后的警察说:“哎唷,车这么快,我的五脏六腑都要颠散了。”
到了森林边缘安全地带,他俩跳下车来,倒在地上痛快地打滚。原来这执行任务的党卫军和警察是游击队员路兹和窦姆化装的。
盖世太保盘问了守门的卫兵,这卫兵结结巴巴地说:“是一名党卫军和一名警察来了后爆炸的。”气得盖世太保打了他一个耳光。
盖世太保亲自坐在市政公署。他命令把保险柜和写字台统统打开,但什么也没翻到。
盖世太保把别里亚克叫来盘问。别里亚克镇静地回答:“听说有两个信使来找市长,是秘书接待的。我没看到。”
盖世太保审问秘书: “那两个信使是什么人? ”秘书回答: “党卫军和警察。他们说是从城防司令部来的…………”气得长官直叫: “白痴,把他带走!”
过了两天,别里亚克把这一切都报告给游击队。市委书记和游击队长、政委都开心 地大笑。他们 称赞窦姆 和路兹:“你们这两个假鬼子,干得漂亮!”
接着,全城都出现了铅印的游击队传单,号召居民们继续向德国鬼子以及他们的傀儡展开斗争。人们无比激奋,奔走相告。
别里亚克在斗争中更加成熟了。他被任命为地下党组织的书记。这位爱国者积极发展和壮大地下组织,领导城市人民去展开新的斗争,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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