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厉河上游有个村庄,过去没有清泉,河水、井水都是苦的。山岭上草木稀少,田园里禾苗萎黄。
村里的人们世世代代喝着苦水,五脏六 腑都 被咸涩的苦水浸透了。全村男女老幼都瘦骨嶙峋(lín xún),面色蜡黄。
如果有谁想喝一点甜水,就得到一百里以外的地方去挑。因此,人们把挑回的水,看得比琼浆玉液还珍贵。
人们盼望有一天能使苦水变甜水,常常念着从前流传下来的两句话:“要吃甜水并不难,石羊出世吐清泉。”
可是,石羊藏在什么地方,多少年来许多人都没找到。直到金钻出世以后,“石羊吐清泉”的奇迹才终于实现。
金钻生来聪明英俊:红红的脸蛋,黑黑的眉毛,炯炯(jiǒng jiǒng)的大眼。大家都很喜欢他。
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很有名的石匠,雕刻技术代代相传,一代更比一代强。金钻自幼胸怀大志,从四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勤学雕刻技术,苦练十八般武艺。
这年,金钻年方十岁,雕刻技艺已绝妙高强,胜过祖辈。他刻出的花草,枝叶嫩盈盈。他雕琢(diāozhuó)的鸟兽,羽毛活生生。他打出的磨盘,磨面如雪白。
他凿 成的碌碡(liù zhóu),碾场如滚雷。方圆几十里的人们都夸他是一位少年英俊的神工巧匠。
金钻看到乡亲们深受苦水危害,立志要找到神秘的石羊,为人民造福。他登高山,踏河床,探古井,凿山梁,历尽千辛万苦,还是找不到石羊。
有一天,金钻从远山回来,天已经黑了。他从村南面一个干涸(hé)的涝池旁边经过,忽然发现涝池中央射出一星火红的亮光,很觉惊奇。
当晚,他就在涝池中央挖掘寻找。揭去了厚厚的红胶泥,又翻开了层层黑沙土。忽然亮光一闪,挖出一块雪白闪亮的石头,形状仿佛是羊。
金钻高高兴兴地把这块石头扛回家里。他摸着这块石头,昼夜静思默想,反复琢磨端详,最后决定雕一只传说中的石羊。
锤凿飞舞丁当响,少年石工刻石羊。钻头凿秃一大堆,浑身热汗湿衣裳。
雕出弯弯的双角,细刻卷曲的绒毛,凿成闪亮的双眼,琢好玲珑的四蹄。整整熬了九昼夜,石羊就要出世了!
当金钻 雕完第四只小蹄甲时,石羊的耳朵忽然扑棱扑棱地动,眼皮扑闪扑闪地眨。啊!可爱的石羊活了!石羊张嘴对金钻说:“好心的金钻哥,你辛辛苦苦地把我雕成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金钻抚摸着心爱的石羊,高兴地说:“你能帮我的忙吗?”石羊舔了舔金钻的双手说道:“你需要金银,我给你吐金银;你需要珠宝,我给你献珠宝。”
金钻摇摇头说:“我不要金银,也不要珠宝。如果你能吐出清泉水,让家家户户菜香饭甜,我就心满意足了。”
石羊听了,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件十 分困难而危险的事情。如果一旦被生人看见,我就会失去灵性,而你也会为此而献出宝贵的生命!”
金钻坚定地说:“为使老乡不再喝苦水,就是粉身碎骨我也心甘!”石羊满意地点点头,撒开四蹄,一道白光,向远方跑去。
一霎时,石羊就跑到了百里以外的黄河边,吸了满肚黄河水,奔向村南,把水吐进那干涸的涝池里。
石羊一夜跑了三趟,涝池满了。水澄清后,蓝汪汪的。金钻高兴地用手捧起水喝了一口,“嗬,好甜的水啊!”
第二天,这事轰动了全村的人。干涝池生出甜蜜蜜的水,多神奇啊!人们兴高采烈地奔走相告,热烈欢呼。
山村一片欢腾。大桶装,小桶盛。人们 喜气洋洋,川流不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饭菜香甜。
头一天人们把涝池里的水担浅了,第二天早晨又满了。这个秘密只有金钻一个人知道。他感激石羊,每夜奔跑三趟,不辞辛劳地为人民造福。
金钻不知石羊出了什么事,便顺着去黄河的山路寻找。一路走,一路喊:“石羊呵,石羊······”喊哑了喉咙, 仍听不见石羊的回答。
金钻翻过重重山,越过条条岭,终于在一个荒僻的山沟里找到了石羊。
石羊卧在野草丛中呻吟着说:“金钻哥哥啊!凶恶的黄河神把我的一只前蹄砍掉了,我再也跑不动了!”
金钻听了,又心疼,又着急,小心翼翼地抱起石羊回到家里。从这天以后,涝池里的水渐渐干涸了,村里的人心又慌了。
金钻又愁又气,下决心要找黄河神报仇雪恨。他费了几天几夜辛劳,重新为石羊雕了一只金蹄蹄。在月亮明亮的一天晚上,他骑上石羊,向黄河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远处一片火光,并传来一阵阵“救人哪—救人哪”的呼叫声。
金钻骑着石羊飞奔上前,看到一间茅屋 被烈火烧得浓烟滚滚。透过窗户看去,里面有一位老爷爷有气无力地呼喊着。
金钻急忙跳下来,冲进熊熊烈火中,把老爷爷背了出来。金钻看到老爷爷被烧得遍体鳞伤,忙解下腰带撕成数条,给老爷爷包扎好伤口。
老爷爷站起来微笑着说:“勇敢的少年,你要到哪儿去?”金钻果断地说:“要找黄河神报仇雪恨!”
“黄河神十分凶残,难道你不怕吗?”老爷爷关切地问。金钻斩钉截铁地回答:“为使人们 世世代代喝上甜水,刀山火海我敢上,龙潭虎穴我敢闯!”
老爷爷高兴地点点头,把手一挥,茅屋上的大火立刻熄灭了。然后将一块晶莹雪亮、画有日月的宝石交给金钻。
老爷爷说:“这是天火石,只要敲一敲、抡 一抡,就能化冰雪、熔山石。你有舍己为人的精神,又有这块宝石,定能战胜黄河神!”说完就不见了。
金钻又骑上石羊,飞奔到黄河岸畔。只见河面上波涛汹涌,怪风呼啸。河神象一尊巨 大的岩石,低着头蹲在河岸上。
金钻又骑上石羊,飞奔到黄河岸畔。只见河面上波涛汹涌,怪风呼啸。河神象一尊巨大的岩石,低着头蹲在河岸上。
金钻一见,怒火填膺(yīng),一个箭步跳到河 神面前。
金钻喝道:“呔!你这凶恶吝啬的河神!石 羊只吸一口黄河水,你就砍掉了它的蹄子。哼!今晚你若不认罪,我要把你烧成灰!”
河神大吃一惊,急忙抽出腰间挂的水晶剑准备迎战。
河神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少年,便轻蔑地冷笑一声:“哼!小毛娃娃,竟敢口出狂言!黄河水是我的,你们一滴水也休想取走!”
金钻大声说道:“黄河水流在大地上,庶(Shù)民百姓都有权使用,你想独霸办不到!”河神理屈词穷,吹胡瞪眼地怪叫:“快滚!不然,我吹口气就把你冻成冰了!”
说罢,河神张开大嘴,呼呼地吹出一阵冷风。冷风夹着冰屑雪花席卷而来。金钻不慌不忙地拿出日月宝石,当当地 敲了两下,只见金光紫焰,热浪滚滚。
顿时,冰雪消融,风和日丽。
河神见第一着法力被攻破,随即又大喝一声,唤来千百个水妖鳖怪,张牙舞爪地扑来。金钻抡起日月宝石,霎时烈火冲天,吓得水妖鳖怪哭叫着钻入水中。
说时迟,那时快。烈火一下将河神裹住,烧得他眉毛胡子冒黑烟,浑身伤痛乱嚎叫。
金钻高举宝石喝道:“日月宝石是天火石,烧山山成灰,烧海海枯干。你若不交出黄河水,定叫你粉身碎骨化为灰!”
河神急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少——少年英雄呵,饶一一饶了我吧,你要—什么宝贝,我都愿献 一-献出来。”
金钻和石羊齐声说道:“为使千家万户饭菜香又甜,我们只要黄河水!”
河神忙从嘴里吐出一颗雪白晶莹的珠子说:“这是一颗“生水珠',只要石羊把它含在嘴里,清水就永远吐不完。”
金钻接过“生水珠”,放进石羊嘴里。石羊张嘴,果然象喷泉一样,哗哗地吐出清水。这时,天色接近黎明,远处传来鸡叫声。石羊说:“金钻哥,咱们快走吧,不然天亮了,叫 生人看见就糟啦!”
金钻急忙骑着石羊飞奔回村。石羊的一只前蹄受过伤,跑起来没有从前快,但它仍然拚命往回跑。
当他们赶到涝池时,天已经大亮了。一个牧童赶着牛从远处走来。牧童发现金钻哥站在涝池旁,一只雪白的羊正往池中吐水,便惊叫起来:“大家看呀,石羊吐清泉啦!”
石羊听到牧童的叫声,四腿一卧,立刻不动了。金钻伸出手刚要扶起石羊,很快也不动了。
太阳出来了,阳光一照,一霎时石羊变成了一座岩石,岩石下涌流出一股清澈甜美的泉水。
金钻也变成了一棵青翠挺拔的松树,伸着两只手臂,守卫在岩石旁。每逢人们到泉水涌流的岩石下挑水,喝着清爽甜美的泉水时,都赞叹和颂扬英勇无私的金钻和石羊。
人们为了纪念舍己为人的金钻和石羊,把青松叫做“金钻松”,把岩石称为“石羊岩”。
从此,这个村庄处处鸟语花香,田园禾苗茁壮。穷山恶水的山村,变成了青山绿水、美丽富饶的鱼米乡。
文学脚本:《金钻与石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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