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春,匪首“浙东行署突击支队”司令刘子良在田黃村一带活动。解放軍侦察班在李兴智同志率领下,奉命出發。
侦察員們到了田黃村,随即拜訪农民,同农民一起劳动,結識群众,了解情况。
一天傍晚,李班長和小陈从田里回来,在路上看見三个神态异样的砍柴人。有一个,后腰处突起一塊,像是藏着什么东西,更引起偵察員們的怀疑。
三个家伙到了村头庙前,将柴担往道旁一丢,向四周張望一下后,溜进庙里去了。
这时,侦察員偷偷躲在树丛处,一切看在眼里。李班長命小陈赶快到村里去报告,并再叫几个偵察員来。自己便大模大样朝庙里走去。
小陈在村里找到侦察員吳华和方大虎等,他們很快地埋伏在村头路口。此时,小陈带着另一个偵察員很快跑回庙旁,准备随时行动,緝拿疑犯。
却說李班長大踏步地走入庙里时,三个家伙正交头接耳在談什么。李班長像若无所見,靠墙边坐下,抽着烟,装做休息的样子。
三个家伙一見来了外人,就馬上改了話題談生产。李班長便乘机凑上去搭起腔来,并遞烟給他們抽。
李班長假装很感兴趣地听他們談生产,他發觉其中的一个显然不是当地口音,更有些怀疑起来。
这时,天将黑了,李班長走出庙門。三个家伙看看来势有点不妙,也想早点溜掉。村头的侦察員,早已准备好。不一会,便見三个挑柴的家伙贼头贼脑地过去了。
沒等三个家伙入村,偵察員早就飞步上来,将三个家伙逮捕起来。
当晚,李班長就审訊了这三个匪徒。果不出所料,他們供認是刘子良特务中队長李树的部下,并供出五峰寺还有几个匪徒,只是刘子良和李树的去向,他們不肯說。
偵察員連夜奔至五峰寺,在群众协助下,很快地捉住了那几个匪徒。
經过审問,他們也不肯供出匪首刘子良和李树的去向。这使偵察員有些伤脑筋,尤其是李班長,他徹夜在思考这些問題。
天未明,他就走进押房,想从中找出点新的綫索。他仔细观察这几个土匪,發觉他們的头剃的一式一样,很有疑处。再三問訊后,他們才説是龙芳剃的头。
为了追查这个線索,李班長派了几个偵察員去找那个叫龙芳的理髮师。可是到他家門前一看,門已上了鎖,当地群众也不知他的去向。
在此情况之下,李班長召集了会議,要求偵察員同志,进一步走群众路綫,切实做好边劳动、边宣傅,更深地摸清敌情。
第二天一早,偵察員都同农民一起上地劳动,他們談笑聊天很是融洽,可是一談到村里是否有土匪时,农民們却有顧虑,避而不談。
侦察員并沒有因此而气馁,他們与农民越来越密切了。一天傍晚,李班長和一位老大爷一起劳动回来,在路上,这位老大爷突然問起剿匪的事来。
李班長很明白地告訴他,解放軍是来剿匪的。老大爷一听很是兴奋,停下来指指前头竹丛中的五峰寺,訴說着匪首刘子良的暴行。
为更好地摸透周圍地形和土匪活动情况,侦察員爬山越岭不辞劳苦。这时,正是春荒时节,侦察員从山上挖来大批野菜,砍来柴火送給貧苦农民,更激起农民的爱戴。
一晚,李班長正在研究如何向匪屬开展工作,忽然来了一个老头,战战兢兢地站在門口,不敢进来。
李班長将他請进房里。老人用哀求的眼光望着李班長,战抖地說:“你們解放軍好,我兒子······。”
原来侦察员的行动,感动了匪屬。这老人是一个土匪的爸爸,他亲自跑来探听。李班長向他解釋共产党的政策后,打消了他的疑虑,他表示要叫兒子回来自首。
第二天,老头果然带着兒子黄善岳来了。偵察員同志又詳細地講解了党的政策,黃不仅低头認了罪,还表示要动員其他土匪来自首。
不几天,金康、龙芳等三个土匪也来自首了。金康招供說,是他送李树上船逃走的,至于李匪到何处去就不知道了。李班長一再解釋、追問,他还是不肯說出。
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位老大娘指着金康斥問说:“你不是说过到宁波嗎?”这是金康的娘。他一看,再也瞞不住,才吞吞吐吐地供出:李树是在宁波。
李树在宁波,这是多么重要的線索啊!当晚,偵察員們便化了装,啓程上宁波去。
当侦察員去解押金康时,又向他交待了一次党的政策,他又招供出自己还有三支槍,原准备給李树送去的。李班長一再追問得知他們,交接地点是新江桥,时間正是第二天上午。
在宁波新江桥边,偵察員待了半天,还是不見李树的踪影。已是吃午飯的时間了,忽見桥上出現了一个大胖子,直向金康走过来。
金康向李班長点点头,李班長便暗示偵察員小陈准备行动。小陈低头冲了上去,和李树撞个滿坏。李树謾罵起来,几个偵察員便冲上去有意地和他顶撞扭打,乱成一团。
这是侦察班为了不致惊动刘子良而預先布置好的。当他們扭成一团时,来了警察,将李树带到公安局。經过一再审訊,他才供出这里还有刘子良的一个勤务兵。
侦察員带着李树,捉着了匪首刘子良的勤务兵。
这人叫做阿生,是刘匪的联絡人。在审問中,他只説联系的地点是鄞南应家大桥头尼姑庵里。刘子良究竟躲在何处,他却説不知道。經过研究,侦察员断定匪首可能就在这个庵里。
次日,侦察員化了装,扛着一袋粮食,来到大桥头尼姑庵門口。尼姑聞声出来,故作鎮靜的問道:你們来干什么?侦察員对她說:給刘先生送粮食来,他在家嗎?
尼姑一听,狡黠地眨着眼,假惺惺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双手一合,道声大慈大悲,轉身就去。侦察員連忙檔住她。
侦察员一再詢問,她都不理。李班長见这尼姑如此奸滑不入圈套,就拿出証件,告訴她要搜查。
侦察員随即展开搜索,但楼上楼下搜遍了都没有。这时,李班長猛一抬头,發觉尼姑的臉上掠过一絲微笑,不觉惊疑。
正在这时,侦察員方大虎說:好象楼上比楼下小些。李班長馬上命令,再全面仔細地搜索。
当侦察員在楼上搜索时,小陈看見站在一旁偷瞧动静的尼姑,臉“唰”地一下由黄变白,由白变青,惊慌失措了。
小陈觉得这中間定有奥妙,便跑上楼,把见到的情况告訴李班長。他俩倍加小心地搜索四处。
李班長拉开蚊帳,同刚才一样黑漆漆的。但透过帳子,發觉帳子后面似乎有一塊黑点,不禁引起他俩的注意。
李班長爬到床上,再透过帳子仔細地观察,發現后面壁上隐隐約約有一个小黑环。难道这是个門环嗎?
他輕捷地跳下床来,悄悄地招呼偵察員过来。搬开了床,眼前出现了一扇小門。李班長立即抓住鉄环。侦察員个个兴奋而严肃地拔出快机,輕輕地挨到小門边两壁。
李班長用力一拉,只听見象餓猪似的吼了一声,侦察員一个箭步跨进去,随即拖出一个人来。这正是穷凶極恶猖狂一时的匪首刘子良。
侦察兵活捉了刘子良,并逮捕了伪装尼姑的女土匪,胜利而归。这一带刘匪殘余,也全部歼灭,从此群众安居乐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