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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真假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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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7 19: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靠近河滨公园,有一排排整齐的工人宿舍。这里住着老工人邓均山一家。旧社会,邓均山祖輩受苦,家破人亡。解放后,一家人搬进了新宿舍,过着幸福的生活。

均山的母亲邓大媽抱着新添的孙子,想起了十来年前被販子騙走的女儿均琴,不由得伤心的落下泪来。

1952年,邓均山打听到了妹妹的下落:她在农村一个寡妇家里做了媳妇。邓大妈急忙下乡,找到那寡妇家。一问,姓名、来历、生辰日月全都对。正是自己的女儿。

从此,邓均山常去看望妹妹;均琴也常抱着小孩儿来住娘家。生离死别十几年,现在骨肉团聚,怎不叫人高兴!

1953年。有一天,均琴刚刚回到婆家。突然,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陌生姑娘。姑娘进门,就冲着邓大妈叫了一声“妈妈”。全家人一下怔住了。

邓大妈以为姑娘认错了人。谁知一问,这姑娘也叫邓均琴,生辰日月跟女儿一模一样。这可把一家人弄糊涂了!

邓大媽惊异地端(duān)詳着姑娘,听她訴說小时候的头形······大媽忽然摟(lǒu)过姑娘的头,扒(bā)开她的头发,一看,叫了声:“我的閨女!”母女二人抱头大哭起

邓均山望着母亲和妹妹,心里有很多感触,一件件悲惨的往事涌上心头:那是很多年以前,在黑暗的旧社会…………

邓均山老家住在渤(bǒ)海湾边东大沽。祖父給灶(zào)戶做盐工,拉軸、扒盐,苦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房无一間,地无一壠(lǒng)。

1900年,八国联軍侵(qīn)略中国,一家人东逃西躲,二伯父到塘沽要飯吃,被“洋鬼子”打死在白龙庙前。

七七事变,日本帝国主义蹂躪(róu lìn)我大好河山。中国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邓均山的老叔活活的餓死了。

为了找活路,邓均山的父亲带領全家逃到了塘沽。十冬腊月,大雪紛飞,一家人流落在街头。

邓均山的小妹妹刚刚三岁,还沒有起名字,大家都叫她“小丫头”。小丫头渾(hún)身上下沒有一根布絲,冻得哇哇哭叫,母亲只好把她紧紧地摟在怀里。

邓均山和弟弟,天天到大街去討飯,要来餑(bō)餑,舍不得吃,带回去叫母亲喂小妹妹。

好不容易,均山的父亲在碱厂做了“承攬(lǎn)工”。不管刮风下雨,邓大伯天天披星星、戴月亮,在碼头上扫盐。

那时,邓均山才十五岁,也帮着父亲去干活。爷俩个干活,仍拿一份工錢,累死累活,也混不上一頓飽飯。

一天夜里,邓大伯正走在白灰埝(niàn)旁的过水槽子上,站崗的盐警喝問口令。邓大伯吃了一惊,卟通一声,跌倒在过水槽子的石灰浆(jiāng)里。

邓均山听到喊声跑过来,一看,父亲两条腿上已被石灰浆漫成大水泡。邓大伯刚刚爬出水槽就暈(yūn)过去了。

盐警硬說邓大伯是偷盐的,举手就打。均山上前搀(chān)扶,被盐警一脚踢(tī)倒。抬盐的工人弟兄們围上来。一齐跟盐警讲理。

弟兄們帮忙用盐筐把邓大伯抬到医院。大夫見是“承攬工”,不給治疗(liáo)。邓均山再三央告,大夫才答应給上点药。可是要馬上交錢。

三更半夜,邓均山到处叩头借錢。借了七、八家才凑(còu)到一块七角錢。这点錢,不够住院費,医院还是不收!

均山只得把父亲背到家里。邓大媽一見就哭起来;小妹妹还不懂事,也吓得扑在父亲身上哭叫着。

邓大伯不能干活了。邓大媽天天含着眼泪上街討飯。她要来一点稀飯,还尽着邓大伯和孩子們吃。不几天,邓大媽就餓得不象人样子了。

餓得沒有办法,只得把租賃(lìn)的房子兌(duì)出去。十冬寒天,一家人搬到荒郊野外,在粪場子放筐的半間破草房里暫时居住。

外面风雪交加,破草房四面透风。一家人挤在仅有的一条破棉被里抵挡风寒。

邓大伯不忍心看着孩子們挨餓,要带着病身子去干活。可是身体虛弱,刚站起来,又跌倒了。他掙扎着爬起来,拄着根木棍到碱厂去上工。

人身子不是鉄打的。邓大伯經不起这样残酷(cán kù)的折磨,結果一病不起,抛下孤儿寡母。含恨死去了。

厂里穷哥儿們帮忙,向粪場子求了一块破席头,才把邓大伯埋葬(zàng)了。

父亲死后,邓均山也失业了,全家人沒有一点活路。看着小妹妹天天伸着小手向媽媽要飯吃,邓均山的心都要碎了。

邓均山拼命地找活干。那时到处是失业的工人,逃难的农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那里能找到工作!就是打短工也沒人要。

一天,邓均山听說有招华工的,先給四十斤杂合面。他便瞞着母亲偷偷地报了名。


第二天,在八号碼头上換了华工服。日本鬼子把大家赶进一个大船艙(cāng)。艙盖一封,輪船开动,离开塘沽,駛出了大沽口。

船艙里黑洞洞的,不知走了多长时間,也不知开到了什么地方。邓均山惦(diàn)記着母亲、弟弟和年幼的妹妹,心想:沒有我,他們怎么活下去呀!

輪船在一个地方靠岸了。日本鬼子让上去几个人打水。邓均山搶着爬上甲板,一看,碼头上全是中国人,才知道还在中国地方。

邓均山下定决心:說什么也不能离开祖国,不能到日本去送死。趁着日本兵轉身的时候,他偷偷地躲藏到船头的绳纜(lǎn)后面。

天黑下来了,邓均山从錨(máo)眼里钻出来,順着錨鏈(liàn)滑到海水里。

邓均山在船艙里餓了几天,已經渾身无力。在水里扑騰(téng )几下,就失去知覚,被海水吞沒了。

等他清醒过来,已經躺在一只小船上。原来是一个漁民救了他。漁民告訴他,这里是葫蘆島,又把他送到岸边,叫他赶紧逃命。

邓均山順着小路,走到一个树林深处的庄子。一个拾粪的老人送給他一个饃(mó)饃,指給他向关里走的方向。

天明时候,邓均山走到一个小車站。他想要坐火車回家,可是沒錢买票。他忽然想起一条“妙計”,就偷偷溜进車站,钻到車箱下边車軸(zhóu)上的弓子里。

火車开动了。邓均山死死地抱住軸板,火車越跑越快,一会儿,就把他震暈了。

火車停下来,已經到了山海关,邓均山望着那 巍峨(wéié)的城楼:城楼上,城門口,都有鬼子站崗。这里是伪滿的“国境”,沒有証明书,插翅(chì)也难飞过去。

后来打听到,許多人在黑夜里偷越“国境”。邓均山跟着他們,提心吊胆,攀(pān)着绳,越过了险峻(jùn)的长城,回到关内。

死里逃生,邓均山总算又回到家里。邓大媽好些天找不着儿子,不知出了什么事,两眼都哭肿(zhǒng)了。这时,看見均山回来,一把抓住他,好久不肯放开。

小丫头天真的跑过来,伸着小手跟哥哥要餑餑。均山抱起可怜的妹妹,不由得落下泪来。

邓均山报名当华工以后,他的“良民証”“劳工証”都被鬼子沒收了。他和母亲到处求人,才又回到碱厂去扛盐。

一天,邓均山和一个工友推軲轆(gūlù)馬,下坡时,那工友突然暈倒在鉄軌上,后面的軲轆馬从他身上軋过去了。登时皮开肉烂,血流滿地。

大家上前搶救,鬼子、工头不許停車,用刺刀逼着大家继續干活。邓均山气得两眼冒火,冥想跟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第二天,那工友活活地疼死了。弟兄們含着眼泪把他埋葬在八門。

邓均山沒明沒夜地干活,母亲、弟弟到处要飯,一家人还是吃不飽。小丫头餓得皮包骨头,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了。

邓大媽不忍心看着小女儿苦死、餓死,要把小丫头卖給,让她找个活路。可是,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一个买主。

一天,来了一个算卦的,說她願意收养小丫头。这家伙外号“瞎眼狐狸”,是一个人販子,在各村以算卦为名,专門拐(guǎi)騙穷人家的儿女。

为了让孩子逃活命,邓大媽只好下狠心,把九岁的女儿送給了女瞎子。为了日后还能找着小丫头,双方立了一张字据,这时候,才給小丫头起了一个名字,叫邓均琴。

熬过了八年苦难的岁月,日本鬼子投降了。可是,走了恶狗,来了豺(chái)狠。国民党反动派来“劫收”,美国軍艦( jiàn )停在大沽口。美国兵、遭殃軍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到处拉夫抓人,閙得鸡犬不宁。

1947年,邓均山被国民党反动派抓了兵。邓大媽拉住儿子不放,被刁保长踢倒在地。第二天,邓均山和四个同伴被逼着換上軍装。反动派用刺刀押送他們到宁河去受訓。

邓均山宁死不給禍国殃民的国民党去卖命。一个刮大风的夜晚,他悄悄繞(rào)过崗哨,逃出了虎口。

邓均山跑回塘沽,白天不敢露面,黑夜才回到家里。母亲怕保长再来抓人,叫他赶紧出去躲藏。

邓均山一想:“我走了,一家人也得餓死·.....”他把心一 横,拿起一根木棒,去找刁保长算賬。


刁保长两口子正要睡覚,“咣啷”一声,邓均山推門闖了进来。刁保长大吃一惊,可是,轉眼見是邓均山,就装模做样地問他要干什么。

邓均山把木棒一横,說明来意。刁保长被迫无法,答应給均山另起一个“良民証”。为了一家人活命,均山只好暫时忍下这口气。

邓均山又回碱厂去扛盐。弟弟每天站在厂門口,等哥哥下班后拿錢去买粮。可怜的小丫头均琴,也不知被算命的領到哪里去了。

那个年头,物价一天三涨(chǎng)。一天的工錢买不到二斤杂合面。奸商富戶囤积居奇,劳动人民餓断肚腸。光靠几个工錢,邓均山一家怎能吃得飽!

邓均山跟别人合租了一辆洋車,白天扛盐,夜里拉車。这样拼死拼活地干,一家人依然吃不飽。这苦难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1949年1月,塘沽解放了!从此,工人翻了身,做了国家的主人。邓均山的脸上笑得开了花,邓大媽乐得流下泪!

邓均山由临时工轉成了正式工。他积极生产,处处打先鋒,不久,被选为工会小組长。

接着,邓均山結了婚,一家人搬进了新宿舍。邓大媽买了一张毛主席象,貼在屋子正当中;旁边挂上了均山得的奖状和全家人的照片。

1952年,邓均山在楊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1953年,突然又来了一个妹妹,怎不叫人惊奇。邓大媽仔細辨(biàn)认以后,才发現这是自己的亲女儿。

邓大媽流着泪,指着姑娘头頂左边的伤疤,說:“均山!这才是你真妹妹!”原来,小丫头的伤口是小时候被弟弟用碗片砍的,母亲給她按了一把香灰,是个月牙形的黑疤。楊村的“妹妹”伤在头頂,是个白疤。

小丫头流着眼泪,訴說了自己十来年的悲惨遭遇:她跟着“瞎眼狐狸”到处算命,天天挨打受气。后来,那个人販子把她带到宜兴埠押給了一个讲戏的,因为她嗓子不好,学戏时,天天挨打。

后来,讲戏的又把她退給人販子。人販子心狠手毒,逼着小丫头給她干重活。夏天,一天拔不完一亩麦子,就不让她吃飯,还常常把她捆在树上,用板子毒打。

一个卖棉花的老人,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把小了头救了出来。老人告訴她,順着鉄路跑,就能跑到塘沽家里。

小丫头順着鉄路,跑啊跑啊,不想錯了路,一直跑到天津。她又餓又累,暈倒在馬路上。

一个伪巡(xún)警看見小丫头,問明了来历,賊眼一轉,騙她說:“你們全家都死光了!”还說,他願意帮助小丫头找个好事干。

举目无亲,孩子能有什么主意!伪巡警把小丫头領到一座“公館”里,卖給一个資本家当了环。

小了头給資本家做了几年奴隶(lì),吃不飽穿不暖,受尽了资本家的侮辱和欺凌(líng)。

天津解放前夕,那个资本家全家逃跑了。临走时,把小了头从“公館”里赶出来。她又流落在街头,无人照管。

天津解放后,人民政府把她收容在鼓楼大街的孤(gū)儿院。从此,小了头走上了光明的新生道路。

小了头在孤儿院学习文化,学习生产技术,她积极肯干,热爱新社会,被批准参加了共青团。

小了头向組織上說明了自己的出身、經历,組織上費了很大力量,才帮助她找到了自己的家。

真女儿找到了,楊村的假女儿怎么办?邓大媽說:“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事不要告訴她,只当我多生了一个閨女。”

楊村的“假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誰也閙不清楚。一天,有人告訴邓均山,那个“瞎眼狐狸”又在于家堡算命了。邓均山立刻赶去,一看,果然是那个坏蛋。

邓均山假装請她算命,僱了一辆三輪車,一口气把她拉到了塘沽人民法院。人民法院审訊了人販子,才弄清了“假妹妹”的来历······

原来,小丫头逃跑以后,人販子害怕日后家里要人,就又拐到一个孤苦的女孩子来頂替。把小丫头的姓名、籍貫、年龄、生日安在这个孤儿头上,把她卖給了一个寡妇做童养媳。这便是楊村那个假妹妹。

現在邓均山的具妹妹邓均琴在东北海城县一个鞋厂做工,是一个先进生产者。

他的假妹妹另一个邓均琴是人民公社社員,过着幸福的生活。她还經常到塘沽来住娘家。邓均山待她仍象亲妹妹一样,比过去更加亲热。

1955年,邓均山光荣的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他想起自己的血泪家史,激起深刻的阶級仇恨。他向党宣誓:永远不忘阶級苦,永远做工阶級的先鋒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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