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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上甘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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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7 20: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巍峨峻峭的上甘岭阵地主峰,像巨人一样屹立在群山之中。酷爱和平的朝鲜人民世世代代在这里劳动着、生活着。可是现在,美国侵略者的炮火正向它疯狂地轰击。

在主峰阵地上,我志愿军某部七连连长和指导员孟德贵正带领战士们监视着敌人。他们今天已经连续打退了敌人八次进攻。这时,正准备着给敌人以更加沉重的打击。

八连连长张忠发和他的通讯员杨德才爬过了许多山头,来到安置在一座巨大峭壁下面的指挥所门前。张忠发让杨德才在外面等着,自己去敲木板门。

张忠发听见里面喊“进来”,就一步跨了进去。政委正在打电话。师长看见张忠发,站起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问他接到营长布置的任务没有。张忠发说:“接到了。命令我连接收七连的阵地。”

师长领他到一座很大的阵地模型旁边,详细向他说明五圣山是整个朝鲜战场中线的门户,上甘岭正是它的重要屏障。八连要去的主峰是双方争夺的焦点。

政委也走过来说:“必须充分估计到各种困难—由于敌人的封锁,后续部队和炮弹的供应都将成问题—在这种残酷的斗争面前,你必须依靠连队的党组织·····.”

杨德才还在外面等着。师长走出门来,问他叫什么名字,又问他的连长打仗时有什么脾气。杨德才忙道:“我叫杨德才。连长打仗时好喝水。”

师长想到张忠发是个好指挥员,就是作战时喜欢亲自上火线,便笑着说:“作为通讯员,还要注意不要让你的首长随便离开指挥位置,懂吗?”杨德才说:“懂!”

次日拂晓,在主峰阵地上,战斗正激烈地进行着。七连连长牺牲了,孟指导员正指挥着战斗。

忽然迎面一颗炮弹打来,爆炸了。指导员的脸部受了伤,他忙用双手捂住脸,蹲了下去。一个战士飞速地向他跑来。

这时,八连飞速地奔上了主峰的左侧山坡。因情况不明,八连连长张忠发命令一排长陈德厚,带上全排战士先上去看看情况。他和陈德厚在队伍前面,依托着烧焦的树桩和一块块的岩石向山顶爬去。

在一个山坡上,他们伏下身向前探视—只见前面阵地上烟雾腾腾,到处是尸体、枪柄和弹壳,就是看不到一个活的东西。

张忠发才要站起身来,忽见前面两公尺开外的一个炮弹坑里,有什么东西在土堆下面蠕动。两个人都机警地把枪端好,准备射击。

只见从那土堆里,慢慢钻出三个人来。张忠发吆喝了一声,那三个人立刻急速地转过身来,举起手榴弹,反问他们两人是哪一部分的。

张忠发和陈德厚一看原来是自己人,便奔过去。阵地上的战士们忙从战场里钻出来,兴奋地喊叫着。

七连的战士告诉张忠发:他们的连长已经牺牲了,指导员也受了伤。张忠发忙命令一排长接收阵地,自己就跟一个七连的战士去找孟指导员。

双目失明的七连孟指导员,听到八连连长张忠发来了,就迎上去紧紧抓住张忠发的两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孟指导员交代了阵地的情况,最后激动地说:“记住啊—这个阵地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我们的鲜血啊!”张忠发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守住!”

这时敌人的大炮又响了。张忠发催促孟指挥员下去休息,可是孟指导员说什么也不肯。突然一颗重炮弹落在他们附近,张忠发急忙命令一个战士把孟指挥员送下去。

激烈的战斗开始了。一群群的敌人蜂拥般向山上冲锋,他们排着密集的队形大嚷大叫地往山上爬。我们的战士躲在岩石后面,沉着地等待着敌人。

敌人近了,一阵手雷和手榴弹在敌群里爆炸了。有的敌人被炸得飞上天空,有的敌人吓得往山下逃窜。就这样,战士们一上午,打退了敌人二十三次进攻。

转眼间,主峰阵地又笼罩在炮火的烟雾中,敌人的飞机疯狂地在空中叫嚣、轰炸。张忠发站在掩蔽部上面的岩石上,从望远镜里发现美国鬼子分三路向我阵地围上来。

他忙叫步行机员与营部联络,要求炮火配合战斗,打退敌人的进攻。

不一会儿,我方炮火划空而过,正好在敌人群里爆炸,一个扛着一面深黄色大旗的美国兵连人带旗都飞上了天空。敌人又狼狈溃逃下去了。战士毛四海兴奋得拍手叫好。

可是,我方的炮火突然停止,躺在地下的敌人又重新站起来往山上冲。毛四海和战士们急得满头大汗,张忠发急忙吩咐步行机员和营部联系。

这时,三架敌机俯冲下来,一颗炸弹正落在步行机员附近。步行机员倒下了。

杨德才从地上爬起来,紧走几步,把步行机员扶起来—只见他已经被震得昏过去,怀里还紧紧抱着步行机。

隔了一会儿,步行机员苏醒过来,满头大汗地修理机子。张忠发耐着性子在旁边等着。这时,他感到自己担负的责任是多么沉重。


敌人又上来了,近处响起激烈的手榴弹和手雷的爆炸声。

肉搏战开始了。陈德厚和毛四海等七个战士,在敌人当中横冲直撞,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搏斗。

这时,七班长带着他的战士们和一挺重机枪上来了。张忠发激动地说:“同志们,现在情况紧急—祖国和全世界人民的眼睛都在看着我们—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

张忠发高声喊着:“同志们跟我来呀!”七班长和杨德才见连长亲身上阵地,想上去劝阻;可是张忠发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战士们紧紧地跟了上去。

刚到阵地前沿,敌人又一批一批地涌上来了。战士们纷纷跳进炮弹坑里射击敌人。七班长架起重机枪,直向敌人群里扫射。

一批敌人垮了,又一批敌人涌上来。张忠发推开七班长,把重机枪抢到自己手里。重机枪“哗哗”地吼叫起来。子弹直往敌人堆里飞过去。

前面小山头上那部分敌人总算被卡住了。但是,对面山崖上敌人的机枪还在向这里疯狂地射击。张忠发转过机枪头,愤怒地向山崖上的敌人还击。

这时,杨德才突然出现在张忠发面前说:“报告连长,步行机接通了。营长命令说,情况有了新的变化,要我们全部撤进坑道。”

这时候,在阵地两侧发现了大批的敌人,原来他们是从山洼死角处躲过重机枪的射击爬过来的。张忠发发现自己被包围,才忍痛下命令:边打边撤。

八连战士们全部撤进了坑道。张忠发站在坑道口,痛心地望着山头上敌人那面大黄旗,心中真难受:有名的钢铁八连是从来没有吃过败仗、丢过阵地的,可是现在.·····

张忠发咬紧牙关返身进了坑道。当他走到里面较高较宽的地方时,发现战士们东倒西歪、没精打采地在那里休息。

正走着,忽听有人喊他—走近一看,原来是双目失明的七连指导员孟德贵。张忠发忙把他扶住。孟德贵严厉地责备他。

张忠发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解释一下:他自己难道愿意放弃阵地吗?这时,有两个伤员找孟指导员——孟指导员气愤地走开了。

毛四海和战士们看到这情景,十分激动,一个个跳起来冲到连长跟前,要求打出坑道去—“拼死也要夺回阵地!”

张忠发一肚子怨气正准备发作,但他又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需要更沉着、冷静—要不就会出岔子—于是,便半劝解半命令地叫他们好好回去休息。

张忠发心里像火烧着一样,就去找陈德厚谈话,问他还有多少兵力。陈德厚说,总共还有三十二个战斗员、二十五名伤员和一个女卫生员。

正说着,恰巧那女卫生员走来。她叫王兰,是团里派来检查坑道卫生的。仗一打起来,她就留下了。现在为护理伤员的事,来请示连长。

张忠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里又同情她,又替她着急,决定在晚上派人把她送回后方去。王兰一听,着急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这时,营长来了电话,张忠发忙去接。营长说八连已经光荣地完成了任务,要派队伍把他们撤换下来。张忠发大吃一惊,极力请求不要把他们撤回。

营长考虑了一下八连的要求和撤换的困难,最后答应:等天黑派个通讯员去营指挥所详细汇报情况后,再作决定。张忠发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兰又问起她的问题—张忠发考虑了一下,答应她留下—王兰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天黑了,张忠发命令杨德才回营去联络。张忠发送他走到坑道口,抓住他的双手,半天才说道:“小杨,你一定要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呀。”小杨激动地点了点头,走了。

半夜里,张忠发接到营部的电话:同意八连留在坑道—并告诉他,因为师首长估计明天敌人要攻击五圣山,所以要他们撤进坑道来牵制敌人,狠狠地捶敌人的屁股。

张忠发兴奋地去找孟指导员,把上级命令撤进坑道的原因和新的任务说给他听。孟指导员也很高兴,想起白天自己太激动了,连连向张忠发道歉。

第二天一早,敌人的炮声又响起来了—敌人向五圣山的攻击果然开始了—猛烈的大炮隆隆地轰着五圣山的前沿。

张忠发忙跑出去,只见近处左侧山头,很多敌人正在向前运动,便马上命令将机枪搬出来,并命令步行机员,快跟其他坑道取得联系。

张忠发喊了声“射击”,几挺机枪同时响起来了。各个坑道口也先后开火了。霎时间,敌人被打得懵头转向、四处乱窜。

张忠发高兴地喊:“打呀,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拖住敌人,不叫敌人挨近五圣山。”他一面喊一面叫小杨要水喝—回头一看,站在身旁的却是卫生员王兰。

张忠发喝了一口水,向外一望,见一小股敌人爬上对面山梁架起机枪顽抗,子弹呼呼地向坑道飞来。


我们的一个重机枪手被打伤了,张忠发马上让一个战士继续射击。在坑道里的战士们排成一行,等待着轮到自己出坑道消灭美国鬼子。

王兰投入了紧张的战斗—她忙着在坑道口抢救伤员。能动的伤员在孟指导员的影响下,都帮着往机枪梭子里压子弹。

在我们英勇的战士面前,敌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死的死、逃的逃。

天黑了,探照灯和照明弹的闪光,把黑夜照得很亮。在坑道附近斜坡下、敌人的死尸堆里,有一个黑影在晃动着——这是杨德才从营部回来了。

杨德才从一个弹坑里跳到另一个弹坑。正当他跳进一个深坑时,忽然两腿被人抱住了。

大家见是杨德才回来了,顿时把他围起来,问这问那。张忠发忙问他反击部队来了没有,小杨回答说没有来,又从上衣夹缝里掏出营长写来的信。

张忠发看完信,忙向大家说:“同志们,师长让我转达他对大家的感谢。师党委决定暂时不夺回阵地—我们的任务就是坚持下去,死死拖住敌人。

一听这话,战士们都嚷开了,纷纷要求夺回阵地。张忠发忙说:“这是党交给我们的任务—党要求我们守住坑道,为配合全军取得更大的胜利而斗争。“

战士们情绪很激动。这时,孟指导员凑近张忠发,小声对他说:“稳定战士们的情绪最重要应当建立党的支部。

张忠发点点头说:“对。”接着,张忠发叫党员、团员举起手来。

支部建立起来后,讨论了上级指示精神。战士们情绪稳定了,坑道里也活跃起来了。杨德才在石阶下的小窑里,给连长布置了一个用作办公室兼宿舍的地方。

在坑道病院里,堆满了从战士们那里集中起来的水壶和干粮。王兰一面把各个水壶里的水归并在一起,一面唱起歌来。陈德厚在一旁拉着自制的胡琴伴奏。

王兰的歌声吸引了战士们,大家也轻轻地跟着王兰唱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到洞口的机枪声急促地响起来,张忠发急忙向洞口跑去。陈德厚也紧跟在他后面跑过去。

张忠发刚跑到洞口,只见一包炸药从洞外飞来,正好落在张忠发的身边—炸药包上的导火线还在冒烟。

张忠发正要弯下腰去抱那炸药包,陈德厚猛然从后边冲来,抱起那“嗤嗤”冒烟的炸药包,直向洞口跑去。

陈德厚跑出洞口,使尽全力,将炸药包扔了出去。在一声如雷的巨响中,敌人的尸体随着爆炸的烟柱冲上了天空,陈德厚也被震倒了。

张忠发和战士们忙把陈德厚抬进坑道里,王兰赶来抢救。陈德厚睁开眼对张忠发说:“连长,你不该去动它——你是个指挥员啊!”

紧跟着,敌人又用火焰放射器向坑道放火。凶猛的火焰象火蛇一样,直往里钻。两个把守洞口的战士全身带着火退进坑道来,坑道里乱起来了。

火越烧越旺,一直往里烧起来。石头都像烙铁一样烧成红色,烧焦的石块一片一片落下来。战士们一时都愣住了,挤在石阶下,被火烤得浑身冒汗。

战士们都盯着张忠发。张忠发盯着火焰,黄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淌下来。突然,他想出一个办法,喊道:“快,用手榴弹炸!

战士们手中的手榴弹一齐向火焰飞去。在一片爆炸声中,火焰果然被震熄了。

张忠发带着战士想冲出去,防备敌人再放火。谁知刚到洞口,一梭子机枪子弹扫过来,把他们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张忠发心想:“怪呀!这机枪怎么这么近?”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向洞口望去,发现对着坑道口,敌人已经修起了两个地堡—机枪正是从地堡里射击来的。

张忠发详细看了地形,吩咐战士们要好好监视敌人,就回到坑道去找孟德贵和陈德厚交换意见,决定要设法把地堡炸掉。

傍晚,他把毛四海和其他两个战士找来,把任务交代了,命令他们三人即刻准备出发,拔掉这两个钉子。

出去的同志被批准每人喝三口水。王兰把水壶递给毛四海。他接过水壶晃了晃,小小的喝了三口,舐了舐嘴唇,就传给第二个人。

他们等到照明灯熄灭的一刹那,飞快地从坑道口跳出来,小心地向敌人的地堡爬去。

天空中又升起了照明弹。有一个战士急忙跳进一个炮弹坑里去,不留神碰响了一个空罐头筒。这时,敌人所有的机枪都响了起来,朝他们的方向打来。

毛四海等枪声过后,发现那个战士已负伤了,另一个战士已经退回到坑道。他只好慢慢地把那个负伤的战士背回来。


毛四海见到张忠发,又急又惭愧地说:“连长,我没有完成任务一想办法把外边有响声的东西打扫一下,我再出去!”张忠发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空罐头筒子,心里发愁。

张忠发一回头,见坑道的墙角下也有一堆罐头筒。他拾起一个,轻轻地向外扔去,果然引来了一阵机枪声;他又扔出去一个,又是一阵机枪声。

这一来,张忠发忽然兴奋起来,忙把杨德才唤来,叫他坐在坑道口:隔几分钟向外扔一个罐头筒。等到罐头筒快扔完时,再也听不见敌人的枪声了。

这时,张忠发轻轻地推醒毛四海,两个人拿了手雷往外走。到坑道口,张忠发低声对杨德才说:“告诉一排长,我们俩出去一趟。”杨德才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他俩已经跳出去了。

张忠发从坡底下爬上来,向敌人新修的地堡爬去。毛四海也朝着另一个地堡慢慢向前移动。

越爬越近,已经看清地堡里的美国兵了。张忠发猛力地将手雷扔了进去;同时,毛四海也把手雷扔进了另一个地堡。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冲破了阵地上怕人的寂静—敌人的两个新地堡都被炸毁了。张忠发和毛四海兴奋地往回爬。

张忠发回到坑道便兴高采烈地说着新的战果,并命令步行机员快向营长报告。可是陈德厚却皱着眉,满脸不高兴,要求开党支委会。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冲破了阵地上怕人的寂静—敌人的两个新地堡都被炸毁了。张忠发和毛四海兴奋地往回爬。

张忠发回到坑道便兴高采烈地说着新的战果,并命令步行机员快向营长报告。可是陈德厚却皱着眉,满脸不高兴,要求开党支委会。

党支委会上,张忠发抱着脑袋一声不响地坐着,孟德贵批评他擅自离开指挥员位置去炸地堡的行为。

这时,师长打来电话——原来师长接到八连的报告,来查问出击战士的名字,要给他们记功。张忠发结结巴巴地没敢说出自己的名字。

师长问那个战士犯了什么错误。张忠发说: “他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师长说: “唔,这可不好啊!不过我仍要感谢你们为大家做出了榜样。”

从此,阵地上更活跃了。每天晚上,总要炸掉敌人的几个地堡。

师长问那个战士犯了什么错误。张忠发说:“他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师长说:“唔,这可不好啊!不过我仍要感谢你们为大家做出了榜样。”

从此,阵地上更活跃了。每天晚上,总要炸掉敌人的几个地堡。这天夜里,师长派炊事员老王去给八连送食品。护送老王的两个战士都在路上牺牲了。

老王一摸进坑道,战士们就把老王围得紧紧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嚷着,七手八脚地把口袋打开来—哈,里面都是些罐头、饼干和萝卜。

老王一面回答问话,一面寻找张忠发。这时,张忠发听到嚷声,从后面跑出来。老王赶上去,一把拉住张忠发的手,仔细打量着他。

老王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球形的纸包。他把纸一层层地打开,把两个又红又大的苹果递给了张忠发。张忠发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张忠发转过身来对战士们说:“师首长给我们带来了食品,又特意叫老王带给我们两个大苹果—我们向师长致谢。另外,我建议把苹果送给伤病员!”

张忠发把苹果交给王兰。王兰拿着苹果跑到孟指导员的床前,激动地说着刚才的情况。孟指导员接过苹果抚摸了半天,最后和伤病员们一致提议把苹果送给连长吃。

王兰又拿着苹果来找连长,说明伤员们的意思。老王也说这两个苹果是师首长亲手交给他,让他送给连长吃的。张忠发想了想说:“好,把它切开,一人一片!”

当天晚上,老王回来,向师长说:“同志们都很好,就是缺少水。但是连长怕牺牲太大,叫上级别送东西。”师长激动地说:“不!要送,要送!不管花多少代价,一定要送!”

为了支援坑道,一批一批的物资往坑里送。但敌人严密地封锁着坑道,让人无法通过。终于,坑道和后方完全隔断——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渴、饿、不停的战斗,把钢铁般的战士们折磨得筋疲力尽了。四、五个战士围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张着嘴,轮流接那从坑道顶上岩石缝里渗出来的水滴。

伤员们都瘫痪地躺着。王兰挣扎着疲乏的身子,关切地看护着伤员。孟指导员小声地问她:“小王,我们进坑道多少天了?”王兰算了算说:“二十三天了!”

孟指导员声音微弱地说:“熬不下去吧?总会有一天·····.”说着,他昏了过去。王兰忙把坑道里剩下的最后半壶水往他嘴里倒。孟指导员醒过来,用手推开水壶。

孟指导员呼吸越来越短促,停了一会,又昏过去了。王兰着急地喊: “连长!连长!指导员不行啦!”张忠发急忙跑过来。战士们也跟着跑过来。

王兰抱着指导员灌了些水。指导员苏醒过来,紧紧握住张忠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想不到…………水难住了我们…………不,什么也难不住我们——我们会胜利的!”

指导员又昏了过去,人们紧张地瞅着他。王兰哭了起来。停了一会儿,指导员又醒过来了。他微笑着对王兰说:“小王,坚强些!干吗流泪?来,你再给我唱个歌吧!”

王兰含着眼泪唱起来。人们悲伤地站在指导员面前。指导员在歌声中慢慢地停止了呼吸,嘴角上的一丝微笑,随着歌声,也最后消失了。

这时,忽然坑道顶上的土哗哗地落下来。大家惊慌地仰头望着洞顶,上面咚咚地响着。不大一会儿,洞顶裂缝了,一大块石头随着沙土滚下来。

下落的土块越来越多了。张忠发估计一定是敌人在上面打洞,便命令把机枪拉来监视洞顶。伤员纷纷请求把洞口交给他们,让能战斗的同志们冲出去。


毛四海把机枪拉来了。他嚷着死在里面不值得,要出去和敌人拼命。张忠发大声喊道:“同志们,我们决不能出去拼—我们一定要坚持!”

话还没说完,一声爆炸,坑道顶被炸开了。照明弹的亮光刺目地射进坑道,坑道里蓦地浓烟四起,人们都呛得喘不过气来。

机枪射手呛得不能射击了。张忠发上前夺过机枪,对准挖开的洞口猛烈地射击起来。王兰见连长被呛得涨红了脸,紧忙解下自己的毛巾捂在连长的鼻子上。

敌人被打跑了。张忠发刚放下机枪,王兰“噗咚”倒下了。他急忙蹲下,把她扶起来。

这时步行机员突然向连长报告:“营长命令,张连长马上回师指挥所!同时命令六连、三连、四连首长也赶快回去!”张忠发心想:“难道就要反攻了吗?”

人们顿时高兴起来,都说:“要反攻了,熬出来啦!”王兰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喊着:“熬出来啦,同志们!”

晚上,张忠发和杨德才穿着破烂的军衣,走进师指挥所。师长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跑过去紧紧拉住张忠发。政委也跑上去拉拉杨德才的手。在他们的眼里都闪着泪花。

师长十分兴奋,他拉着张忠发走到地图前指着说:“这二十多天,看我们的力量有了多大变化—炮弹和弹药都准备充足了!你们为这次大反攻争取了时间。”接着师长又交代了任务。

张忠发正要汇报阵地情况,师长摆摆手要他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理理发、洗洗澡、好好地睡一觉。

下午,师长蹑手蹑脚地走到张忠发他俩床前。他们都睡着了。师长望着这两个青年人疲劳而消瘦的面孔,心想:“让他们多睡会吧——他们为了人民吃了多少苦啊!”

师长在床前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该让他们回去了一就轻轻把他们叫醒。临别时,师长紧紧握住张忠发的手,预祝他们胜利。

张忠发和杨德才回到坑道不久,全面的大反攻开始了。早晨六点钟,各种炮弹像暴风雨似的飞向敌人阵地。

敌人的地堡一个个崩溃了:敌人的尸体、铁丝网随着烟雾飞上了天空。张忠发在坑道口指挥作战。陈德厚率领战士们冲出来。

战士们冲向一群被炮火震昏了的敌人。美国兵惊叫着,狂奔着乱成了一片。

紧跟着兄弟部队也冲上来了,部队会合了。陈德厚一面接过同志们带来的苹果和饼干,一面往主峰冲去。

张忠发接到陈德厚冲向主峰的报告,兴奋地说:“打得好,八点钟准能拿下主峰!”陈德厚率领部队正向主峰挺进,突然,有机枪扫射过来,严密地封锁了我部队前进的道路。

陈德厚非常焦急—仔细观察,发现前面石岩下,有一个敌人的新的火力点。陈德厚马上命令爆破组去爆破。三个战士带着爆破筒和手雷飞快地向敌人火力点奔去。

敌人的机枪像雨点似的扫射着,三个战士先后倒下了—陈德厚急得满头大汗,让步行机员向连长报告。

张忠发在连指挥所听完步行机员的报告,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三十分了——就命令陈德厚再派一个组上去!

第二次爆破组失利的消息,一直从营、团报告到师指挥所。这时已是七点四十分,师长命令张忠发立即叫陈德厚派出第三个爆破组—第三爆破组还没冲上去就倒了下去。

张忠发刚下完命令,站在一旁的杨德才忽然站出来,请求连长派他执行爆破任务。

陈德厚的报告又来了:第三次爆破还是没成功。张忠发最后下决心说:“小杨,你去吧—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主峰上,杨德才和毛四海带着爆破竿,急促地跳过石岩,绕过山坡,向敌人的暗火力点奔去。

张忠发、步行机员和王兰等都紧张地伏在一块岩石旁,担心地望着杨德才和毛四海—现在,他们两个人已暴露在敌人的火力点面前了。

毛四海从一个被炸毁的地堡里,拖出一架敌人的机枪,向那个暗火力点扫射—敌人的火力马上转向了他。

杨德才乘机飞似地向敌人的暗地堡跑去,一下子就跳进暗火力点附近的一个炮弹坑里。


这时,毛四海受伤了,机枪不响了。

杨德才更加暴露在敌人面前了。他想跳进前面的弹坑,但刚一侧身,几颗子弹穿进了他的胸脯—他也倒下了。

这时候,毛四海又挣扎着架起了机枪,射击起来—敌人的火力又转向他这边了。

杨德才趁这个时机,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向前冲去;当他快跑近敌人的暗火力点时,毛四海的机枪又停了。

原来毛四海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英勇地牺牲了。

杨德才这时只有利用弹坑来隐蔽自己了。他连跳了三个坑,又负了三处伤。他咬紧牙关,奋力向前冲去。

当他跳进第四个弹坑时,感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看着眼前“咯咯”怪叫的敌人的机枪,无比地仇恨,恨不得马上把它粉碎。可是他挣扎了几次,就是爬不动。

他躺了一会儿,又慢慢撑起身体,紧握着爆破竿,咬紧牙关,慢慢地向前移动。

敌人的机枪疯狂地向杨德才扫射。但他不顾一切地爬近了地堡,猛地跳起来,拉着了爆破竿的导火索,用尽全力把它塞进了地堡射口。

他正要返身往回跑时,忽听后面“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敌人把爆破竿扔出来了。

杨德才急忙回身重新拿起爆破竿,咬紧牙关又把爆破竿塞进了地堡。

他看到敌人又要向外扔时,便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用自己的胸膛顶住了那根冒着浓烟的爆破竿。

一声猛烈的爆炸—敌人最后一个火力点终于被消灭了。我们的部队在震耳的欢呼声中往前猛冲。

陈德厚带领部队冲上主峰。张忠发飞快地冲到杨德才牺牲的地方。他紧紧抱起了杨德才的尸体说:“小杨······我们胜利了!”

陈德厚率领战士们占领了主峰。他把一面鲜艳的红旗插在主峰顶上—这时候,他的手表正指着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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