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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夜战牛脚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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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8 21:52: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东方刚泛鱼肚白,在祖国南方边境线的一条界河旁,走来两位解放军战士。他们身披晨雾,脚踏露水,雄赳赳地到前沿观察哨位去执勤。

走在前头的,是班长杜路生,二十二三岁,眉峰间刻有两道深深的皱纹,显得沉着、机智、老练。跟在后头的,是新战士庞小刚,他边走边好奇地向四周打量。

小刚跑前几步说:“班长,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听说公社新建的水发电站要在那天发电?”“是啊。”杜路生警惕地注视着界河对岸,“小刚我们欢庆之日,正是国内外敌人难受之时,因此更要加强军民联防,严防敌人破坏!” 当他俩路过村东头时,晨曦里奔过来两个人,前头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右

手拿把柴刀,左手拖着一支长扁担;后头撵他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提着一条短棍。这是民兵排长葵英和她的弟弟石鼓仔。 石鼓仔一见杜路生,兴奋起来,侧过脸,冲着追上来的姐姐嚷道:

“你 叫班长评评,我该不该有一支铁矛站岗放哨,保卫新电站?”

“不行!这是生产用的扁担!”葵英说,“你要放哨,我把这根木棍削尖了给你。”石鼓仔嘟嚷道:“木棍有啥用,消灭坏蛋就得用铁签头。”说着又指指小刚背的枪说:“我还要枪哩!”

大家一听笑起来。小刚说:“你长得像我这样高,就发枪给你。”杜路生说:“石鼓仔,这扁担太长呐,还给姐姐吧。”“不,我可以把它砍短一些。”石鼓仔说着操起柴刀就要砍。

“呃呃,不能砍!”杜路生一手拦住。葵英乘机夺过扁担,可又怕弟弟再蛮缠,耽误杜路生上哨,只好答应说:“等会我去供销社买个铁签头给你镶在木棍上。”石鼓仔这才满意。

姊弟俩边说边回村去了。小刚看着他们的背影,兴致勃勃地说:“班长这里的群众警惕性真高。”杜路生说:“军民团结一心,敌人敢来侵犯,一个也逃脱不了!” 他们来到界河边上的观察哨位。交哨的战士虽然没发现什么情况,但是

小刚第一次到这儿执勤,两眼还是很注意地搜视着对岸野草丛生的荒丘。再回头看,只见掩映在金凤树中的白色营房,在朝阳下银光熠熠;林前的稻田、甘蔗地,一片浓绿,生机盎然。小刚轻声哼了一句《沙家浜》中郭建光的唱词:“祖国的好山河寸土不让······”

“注意观察!”杜路生拉了他一下。小刚转脸一看,只见界河对岸出现一辆载重卡车,蜗牛似的从荒丘后面爬出来,喇叭有节奏地“嘟—嘟嘟”叫着,驶到傍界河的公路上,忽然停了下来。

卡车被帆布遮盖得严严实实。从驾驶室里跳下两个穿着平常的男人,打开车头盖,东敲敲,西瞧瞧地修起车来。

小刚透过禾塔竹,警惕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修车?”杜路生思索着说,“为什么要停在半山腰,不顺着坡道滑下来修?喇叭为什么叫得那么有规律?······小刚,看它挡风玻璃后面!”

小刚“嗯”了一声,看见驾驶室里还有一个人。杜路生叫他仔细看看。小刚看清楚了,原来卡车挡风玻璃没有完全放到窗框下缘,在一条窄窄的缝隙中间,隐隐绰绰有两点反射光,两边还有两只手。

“啊,望远镜!”小刚还要再说什么,那卡车却已发动起来,拖着黑烟开走了。小刚气得两眼喷火:“班长,这里面有鬼!”

根据敌人窥视的方向,杜路生判定他们的目标是村子侧后的黑石山。可是这百多米高的小石山,除黑石头外,只有孤零零的一根电线杆,敌人为什么会感兴趣呢?他决定待会找群众了解。

小刚说:“咱们在前沿都不能判断敌人想干什么,村里人能了解?”杜路生却说:“那么,刚才敌人观察哪里?”小刚注意到班盯着村子侧后的小山,便说:“黑石山。”

杜路生又问黑石山离哨位远还是离村子远?小刚说:“当然离咱们哨位远。”杜路生喜欢小刚的机灵,但又提出一个问题:“假设黑石山上有人配合那辆卡车活动,谁看得清楚呢?”

小刚说村子里看得清楚。杜路生再问哨位有几双眼睛?村子里有多少双眼刚听了脸上一热,心里十分佩服班长的分析。他看着村子,开始认真地连贯思考起来。 下哨了。杜路生和小刚急急地回营房去。路过村子时,忽见东面岔路上葵英姊弟俩朝他们边跑边喊:“班长!班长!”

英机警地一招手,把他们领到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小声地说:“刚才,我和弟弟去大队供销社买铁签头,路上发现平时很少有人上去的黑石山顶,有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杜路生问这人是谁?石鼓仔说:“我冲上去一看,原来是“饭铲头'!我问他来干什么,他说腰骨痛,挖草药。那上面尽是石头,挖什么草药?可姐姐不叫我问,拉我就走。”

你懂什么!”葵英瞪了弟弟一眼,又对杜路生说,“当时我认为不能打草惊蛇,得想法子绕个圈子弄清。这会儿“饭铲头'正在家里做饭。”杜路生点点头说:“你先去找个人“粘”住他,咱们再上黑石山查看。

葵英姊弟俩飞一样地走了。小刚问“饭铲头”是谁?杜路生说:“解放前,他是镇上的米铺老板,仗着他兄弟“过树龙”在国民党里当便衣特务的势力,大斗进,小斗出,百般压榨群众。群众没有一个不恨他的。”

杜路生接着说:““饭铲头”和“过树龙”都是当地毒蛇的名称,因为兄弟俩阴险刻毒,所以群众就这样叫他们。解放后,血债累累的“过树逃到海外去,“饭铲头'回乡种田,表面上装老实,背地里却是另一样 。

两人正说着,葵英姊弟来了。边防战士和民兵都有一股快劲,不用半小时,他们四人上了黑石山。这座百多米高的小石山,光秃秃地矗立在村子侧后,只有一根杉木电线杆竖在当中。

他们沿着“饭铲头”走过的路径,四处查看。还是杜路生眼尖,转了半圈,就发现杉木电线杆的裂缝上,斜插着一支半尺长的青竹篾子,方向朝西。竹篾子!一定是“饭铲头”插的!”石鼓仔奔过去,踮起脚尖就要拔。“别动!”杜路生制止他,说:“留着它好派用场!”


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其他情况,下山后,杜路生和小刚回连部汇报。一进门,见连长对面坐着个老农民,一支粗大的竹烟筒竖在桌上,正指指划划地在说着什么。

杜路生亲热地喊了声:“古新伯!”老人抹抹胡子,笑着说:“来,坐,坐!”杜路生和小刚挨着老人坐下。连长叫杜路生和小刚谈谈看到的情况。液当

杜路生说到在黑石山发现竹篾子时,老人激愤地说:“什么?你们在黑石山也发现了竹篾子?”小刚急不可耐地问:“你也发现了?”古新伯点点头。

原来天蒙蒙亮时,古新伯见“饭铲头”贼头贼脑地溜出村子,心中起了疑,就远远地跟着他,只见他上了牛脚岭,径直奔向电线杆,转悠一阵就溜了。古新伯上去一查看,发现电线杆上斜插着一根竹篾子,方向也朝西。 接着,古新伯又讲了一些“饭铲头”近日来的表现。临走叮嘱说:“国庆节临近了,咱们新电站也快发电了,可要特别注意呵!”杜路生和小刚紧紧地握住老人的手,向他表示感谢。

回到屋里,连长要大家分析情况。杜路生推测道:“这两根竹篾子既是联络暗号,又是“两点成一线”的标记,这条线正好穿过我们和民兵夜间哨位的空隙,直通水电站。这是“饭铲头'给企图潜入的敌特作内应,好伺机破坏!”

“有道理!”小刚敬佩地看了班长一眼,摩拳擦掌地说,“‘饭铲头’就是潜伏特务,应该先把他抓起来!”连长笑笑说:“是要把他抓起来不过要慢一步。”

连长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后,坚决地一挥手:“黑石山在前,牛脚岭在后,刁钻的“饭铲头'很可能在牛脚岭接应。我们马上向上级请示,从今晚起在牛脚岭设伏,让前边把敌人放进来,来个一网打尽!”

天一擦黑,小刚和杜路生埋伏在牛脚岭上的一簇草丛里。古新伯提着长柄柴刀,石鼓仔紧握镶有铁签头的木棍,和民兵们站在一起,按照联防指挥部制订的战斗方案,隐蔽地进入各自的埋伏位置。

小刚看着这情景,心里一阵激动:这里有多少双警惕的眼睛,多少只握紧刀枪的手呵!他兴奋地向班长身边挪了挪,正要开口,班长却摆手制止道:“纪律!”

这一夜,小刚学着班长的样子,任凭蚊子叮,虫子咬,身子一动也不动。可是直等到启明星升起来了,还丝毫没有一点动静。正感到纳闷时,却传来了“嘘—嘘!”—撤离的口哨声。

早上,阳光把宿舍照得金黄通亮。杜路生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睡,他一瞅邻铺的小刚,也睁着眼在考虑什么,便问:“你在想什么?”小刚说:“是不是走漏了消息,敌人发现了我们?”

“别胡思乱想!”杜路生笑着,从铺底下拿出一封家信给小刚,说:“给你看看,这是我母亲最近的一封来信。”

信写得很简单,说是知道边防军民战备工作搞得好,很高兴,并叮嘱杜路生一定要与战友们、边境群众、民兵搞好团结,争取对敌斗争的新胜利

小刚说:“你妈这封信写得不错,很有意义。”杜路生说:“全靠党的培养呵!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路生'吗?23年前,爸爸妈妈被地主夺去土地,赶出村子,到处流浪求乞,风雨途中生下了我,所以取名“路生'!”

杜路生接着深沉地说:“现在虽然解放了,但我们解放军战士的责任更 重了。咱们执勤、埋伏是为了什么?”小刚说:“是为了保卫祖国红色江山 保卫祖国的边境,保卫人民群众的安全。”“对!”杜路生说,“敌人派遣特务,企图捣乱破坏,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妄想!”小刚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晚上,又是个大黑天。参加埋伏的成员位置不变。等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岭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一阵,停一阵。杜路生和小刚埋伏在草丛里静候了半天,只见一个游魂似的黑影爬上岭来。

果然是“饭铲头”!只见他鬼鬼崇崇,跌跌撞撞,眼看就要走到小刚的面前了。小刚心里突突直跳,但看到班长纹丝不动,也就镇定下来。只见那“饭铲头”顺着斜角,走到电线杆前蹲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忽然,“饭铲头”站了起来,伸长脖颈,东瞅瞅西望望。设伏的人们都急待着出击信号,可是“饭铲头”竟又寻着来路走了。 一连两夜没打上。后天就是国庆节了,小刚的双眉紧皱,话也少了许多。下午,为了麻痹敌人,杜路生带领全班去村子里义务劳动。

一进村,古新伯、葵英和民兵们就蜂拥着围了上来。古新伯和葵英有说有笑,精神抖擞,好像没有在岭上熬过夜;只有石鼓仔气鼓鼓地在一旁磨铁签头。

杜路生和战士们被群众让到屋里。这时,小刚悄声地问古新伯和葵英:-“今晚你们还去吗?”葵英抿嘴一笑:“当然要去啰!敌人今晚不来,明晚再等呗!”

古新伯敲敲竹烟筒说:“我们这里呀,一年360天,天天都在“迎候”他们,等两天算得什么。”小刚听了这些充满信心的话语,感到十分振奋。这天晚上,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刮来几块乌云。接着,雨就哗啦啦地下起来。杜路生他们被淋得浑身湿透。过了个把小时,雨住了,只是雾气笼罩天灰蒙蒙的。“饭铲头”又像鬼魂似的摸上岭来。

“饭铲头”刚在电线杆前蹲下,从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一阵“唰唰唰”的声音。声音猝然变快、变急,变成两个黑影。走在前面的是个细腿长脖的家伙。古新伯心里顿时火冒八丈:好哇,果然是“过树龙”!等你好久了!

这时,“饭铲头”忽地起身迎上前去,刚要同“过树龙”握手,“嘭”的一声,信号响了。“举起手来!”“缴枪不杀!”吼声响彻夜空,枪口刺刀四面包围。

跟在后头的那个身背背囊的武装特务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过树龙”却甩动手枪“叭叭叭”扣了三下,一窜步朝山洼里跳去。小刚向他开了一枪因坡陡草滑,脚一闪,没有击中。

杜路生见“过树龙”躲在一块巉岩后面,便指点小刚从侧翼迂回过去,抄他的后路,自己一纵身也跳了下去。

这里,古新伯举刀截住了“饭铲头”:“你跑不了!”“饭铲头”连连后退,嘴里颤声说:“有话好说,我······”可是,那柄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却被捏出了汗。


当古新伯正要转到他身后押他走时,冷不防,“饭铲头”一个回身,匕首直朝古新伯的后背插了过来;古新伯猛一转身,只听“叭”的飞来一枪,击中“饭铲头”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地。

原来杜路生早就指定一个小组埋伏在这里。这时,战士们闪闪发光的刺刀直逼“饭铲头”前胸,“饭铲头”这才像一条被打断脊椎骨的毒蛇,全身都瘫痪了。

再说“过树龙”跳下山洼后,在杜路生步步紧逼中,又滚下岭去。他刚一定神,就被一阵喝令声吓得趴下来。他胡乱地前后开了几枪,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草丛里。

过树龙”爬了几步,又见石鼓仔闪光的铁签头“唰”的一下捅了过来他丧魂落魄地回头要跑,可是杜路生、小刚和民兵们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胸膛。

三条“毒蛇”被押下岭来。石鼓仔指着缴获来的那个背囊,问杜路生:“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杜路生说:“炸药。”古新伯怒目圆睁:“哼,想 炸咱们新建的水电站?呸,真是自不量力!”

东方的天际映出红霞。人们听说敌特全部落网,都跑拢来看。大家一见是“饭铲头”和“过树龙”,都怒不可遏地说:“癞蛤蟆剥皮心不死!”“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不管来多少“毒蛇',都叫他有来无回!”

小刚激动地对杜路生说:“班长,这是我入伍以来最生动的一课!”“仅仅是第一课。”杜路生语重心长地说,“敌人是决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的。通过这件事,我们更要加强军民联防,使敌人的一切阴谋诡计统统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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