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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女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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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07: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是刘勤参加公安工作十周年的日子,怎能叫她不激动。十年来,为着千家万户的安宁,她把青春的理想和血汗,都洒在喜乐街道—她的责任地段上了。

分局政治处召集刘勤他们开座谈会,还发了纪念品。散会时,局长对刘勤说:“我也是从基层派出所出来的,深有体会,你们女同志干这行,尤其不容易啊!”刘勤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这几天,各派出所都忙着搞户口整查。刘勤对喜乐街道四百一十多户居民的情况了如指掌,只有对那两扇大红门里的情况却是例外。一散会,她就直奔大红门而去。

七七年前,这门里曾住着一位“首长”,上级命令,不许派出所户籍警以任何理由进去打扰“首长”。现在房子刚退还给原来的主人—一位京剧表演艺术家。刘勤这是第一次来敲这扇大门。

刘勤自我介绍:“我是派出所的…………”“民警,找我家有事?走错门了吧!"艺术家夫人的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明显地带着戒备和冷淡。

前几年造成的这种社会畸形心理,民警在陌生的居民家常会碰到。刘勤毫不计较,仍平和地说:“我是这个街道的户籍警刘勤,今天来了解户口上的几项基本情况。”

问完情况,记录完毕。艺术家夫人突然低声嘀咕:“唉!这么秀气的姑娘,怎么干起民警来了!”刘勤合上户口簿,盯着她反问道:“干民警怎么啦?”

艺术家夫人自觉失言,忙掩饰道:“我是说,你们年轻人应该学点真本事。”刘勤忍了又忍,走出大红门。心想:我会用事实来改变这种偏见的!

下午,刘勤刚到居委会,只听得一阵吵闹声从街上传来。接着,几个小孩奔进来,拉起刘勤便向外走:“刘阿姨,不好了!都打出血来了!”

厮打着的是两位教师。今天中午,徐老师洗完头,顺手把水倒在阎家门口,阎老师认为这是有意挑衅,便把垃圾倒在徐家门口报复。加上前些时已有过小矛盾,今天一起爆发,双方竟动起手来。

刘勤威严地喝住了他们,生气地说:“你俩都是为人师表的人,就不知道羞愧吗?”接着,她叫两位老师先去卫生站包扎伤口,然后去居委会。

刘勤对双方进行了教育,最后说:“徐老师的孩子爬树磕破脑袋,是阎老师给送的医院。地震震倒了阎家的后墙,是徐老师不顾危险把人给救出来。今天为一盆水,也值得打成这样?都回去想想吧!”

两位老师口服心不服地走了。来找刘勤的人却络绎不断,有来申请给亲属报户口的,有要求帮助教育子女的······刘勤谈完一个又一个,不觉天色已晚。

这时,刘勤的爱人打电话来,说孩子发烧进了医院。她刚要去医院,忽想起徐、阎两家的纠纷还未彻底解决,得去看看才行。

到徐老师家门口一看,果然,垃圾还没清除。刘勤找来扫帚,自己打扫起来。居委会王大妈追进院子喊道:“哎呀!小刘,你怎么还不去医院看孩子啊!”

这时,两位老师闻声跑出家门,羞愧地争着夺扫帚。刘勤笑道:“你们两家再好好谈谈,远亲不如近邻哩!”还没说完,被两位老师推走了。

刘勤在医院里守护了一夜孩子,第二天一上班,于副所长就告诉她:她的责任地段上出了案子,要她快去处理!还说:“去年我们所多出了几起案子,挨了批,今年再不能为此影响我们所的荣誉了!”

原来,喜乐街道东头偏僻处有一个公共厕所,这几天有一个男青年经常鬼鬼祟祟地在女厕所旁转悠。昨天夜里,那个男青年发现厕所里只有一个女孩时,便恶狼般地冲了进去·······

正巧这时有人从这里路过,那个坏家伙放开女孩逃走了,幸好还未出事。事情传开后,附近居民惶惶不安,上夜班的姑娘们更是提心吊胆。

刘勤反复分析案情,调查了解。估计这坏家伙就住在附近,恶习成性,未达目的,可能还会再来。刘勤便带着居委会的几位大妈,起早贪黑地监视着这个厕所。

这天天快亮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两位大妈冷得牙直打颤,刘勤催她们回家去加件衣服。

两位大妈走后不久,只见一个男青年晃了过来,鬼头鬼脑地向四周张望。这坏家伙见四周无人,便扒着女厕所的后窗向里看······

刘勤从隐蔽处跳出来,冲了过去。那家伙发现来的只是一个年轻的女民警,便狡猾地一头钻进男厕所。

刘勤毫不犹豫地追进男厕所,厉声喝道:“你好好听着,你现在的每个行动都与如何处理你有密切关系!”

那坏蛋妄图夺门逃走,刘勤看准时机,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向外一拖,又在他的腿弯上猛踢一脚,这家伙就跌趴在地了。

两位大妈正好赶到现场,一起把这家伙带到派出所。于副所长看见刘勤她们抓回了流氓,乐哈哈地说:“哎呀!小刘,这么早,这几天辛苦啦!”

然而,当于副所长看清抓回来的人时,脸色陡变,失声道:“怎么?····..”“您认识?”刘勤惊奇地紧盯着问。“噢,不!不认识。”于副所长转身进了宿舍。

经过一天的审问和调查,基本弄清楚这家伙是一个惯犯,好几起流氓盗窃案都和他有关,必须送分局拘留,进一步审查。


刘勤整理好材料,来找于副所长签字。于副所长正在接电话,声音结结巴巴:“难办啊,我…………再说吧!”刘勤知道,这是流氓的父亲打来的,他正是于副所长那街道的房管所长,大约是打电话说情的。

于副所长看了一眼材料,勉强笑了笑说:“小刘啊!他还年轻,一送拘留所,这辈子就染上了污点。是否再找他谈谈,只要他今后改恶从善,以前的事就不要追究了……”

刘勤坚持道:“问题还没完全查清,他也没有受到应有的教育,不能放虎归山!”于副所长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那再说吧!”

刘勤找组长老黄商量,老黄说:“于副所长一家老少三代住在一间房子里,好不容易求得房管所开恩,听说这几天就要给他调房。碰巧出了这件事,他能不为难?”

刘勤征求了老黄的意见,直接向分局请示处理办法,分局拘留所派车来带走了罪犯。刘勤看到于副所长阴沉的脸色,心里也不轻松,但她坚信自己是对的。

一天傍晚,刘勤下班回家途中,无意中发现去年进所的内勤女民警朱小红和劳改释放回来不久的康亚菲在交谈。

康亚菲品质恶劣,奸诈狡猾,他曾冒充某首长的儿子到处诈骗,使不少人受害上当。他被判刑两年,不久前刚刑满释放,连户口还未转回来。他对朱小红显得很亲热,刘勤很吃惊。

刘勤上前问康亚菲:“你在干什么!”康亚菲涎着脸说:“啊!刘大姐,我养了不少热带鱼,那天朱大姐来给大家办户口,看了喜欢。你们民警辛苦,我表点心意·

刘勤参加过对康亚菲诈骗活动的调查,了解他那套手腕,便训斥道:“你少来这一套,快把金鱼缸拿回去!”可是朱小红却端着金鱼缸转身要走。

刘勤回身拦住朱小红,低声近乎恳求地说:“小红,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听我这一次,把金鱼缸还给他吧!”朱小红情绪很抵触,但自知理亏,递过鱼缸就走了。

刘勤将金鱼缸交给康亚菲时说:“你该拿出行动来彻底改造,做个好人!”康亚菲故意不接牢,鱼缸落地,摔得粉碎。朱小红在远处发狠地“哼”了一声。

朱小红年轻,又有点任性,爱虚荣。今天这事,刘勤实在放心不下,便又回到所里,想找小红谈谈,可是找了几个地方都不在。

忽听值班民警喊朱小红接电话,刘勤走到值班室时,里间门已紧闭,隐约听到朱小红的声音:“都怨你!····我最喜欢金鱼了!多可惜······什么······还送我,······去你那儿取······好。

几天来,朱小红一直不理刘勤。这天,刘勤在所里值班,正想抽空找小红谈谈心。不料,大红门里的艺术家夫妇却找上门来了,说是丢了一份即将送去出版的稿件。

原来,在今天早上,剧院派车接老人去检查身体,他准备从医院出来就去出版社送稿件,看时间还早,又回家吃早点。可是司机忘了关车门,再出来时,放在车里的皮包不见了!

艺术家急得直掉泪:“皮包里的钱丢了事小,里面的手稿却是我几十年的心血呀!我已经七十多岁,没有可能重写一遍了!”刘勤安慰他说:“别急,我们争取把您的皮包找回来。”

送走两位老人后,刘勤找到于副所长,希望他能派人协助。于副所长却说:“你是非得给我捅点漏子不可!现在老所长学习去了,所里人又紧,案子发生在你的责任地段,你·····.”

刘勤努力克制住自己,心想:现不是斗气的时候。手稿是国家的文化财富,万一被销赃就不可挽回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它。刘勤立即离开派出所,开始走家串户查找线索。

几天来,群众反映了不少有价值的情况。有人亲眼看见,那天上午康亚菲和一个叫李山的孩子曾在大红门前轿车旁转悠。

康亚菲的邻居也证实,那天上午康亚菲出去不久,就慌慌张张地夹着一包东西回来。刘勤还了解到:前几天,一伙不三不四的人在康亚菲家喝酒,康亚菲吹牛说派出所有个姓朱的女民警看上他了,要和他交朋友,那几个小子哄笑着不相信······

管公共电话的老李也反映说:“康亚菲曾领着一伙人来打电话,约派出所姓朱的女民警出来见面。两人在电话里谈得怪亲热的。”

经调查核实,证明盗窃事件就是康亚菲和李山干的。刘勤立即向于副所长作了汇报。他批准当晚传讯康、李二人,但对朱小红的事却不表态。

刘勤已好几天没回家了,这时爱人打来电话,学着电影里的腔调说:“孩子都快把你的模样忘了!”她笑道:“你没忘就行!案子很快就要搞完了,那时,我一定让你和孩子过两天舒服日子!”

晚上,按照计划,刘勤和老黄驾车去传唤康亚菲和李山到所谈话。可是车开到康家时,却扑了个空。

他们急忙赶到李山家,只见李山的父亲拦住李山争吵着,不让他逃跑,要拉他去派出所坦白交代。

李山很快承认,皮包是康亚菲和他偷的。今晚康亚菲不知接到谁的电话,知道要来抓他,把皮包扔进污水井后就逃走了,还叫李山也出去避一避。

刘勤连夜把李山的口供和有关康亚菲的材料整理好,立即到分局进行汇报。分局决定向全市发出通缉函件,请兄弟公安机关协助抓获康亚菲。

从分局回来,天已快亮了。刘勤叫醒所里几个青年民警,带着工具,一起赶往康亚菲家门前污水井旁。


果然从井里捞出了皮包。里面的钱已没有了,手稿却还在。由于皮包防水性能好,只有稿纸的边沿有点湿,刘勤这才放心。

刘勤再次来到大红门里。京剧表演艺术家接过手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那位夫人拉住刘勤的手,内疚地说:“姑娘,上次真对不住你······哎!快请屋里坐!”

经过公安人员的侦查和群众的协助,潜逃中的康亚菲终于被抓住了。

康亚菲供出,他利用种种手段,骗得朱小红的欢心,诱她陷入了泥坑。这次打电话叫他销赃匿迹、赶快逃走的就是朱小红。

于副所长沉重地对刘勤说:“说实话,我恨过你······家里大人小孩常为房子和我吵,闹得心烦。可是,我知道你是对的。朱小红的事也是这样,唉!我受党教育多年,惭愧!”

于副所长又说:“老所长要回来了,我要求去学习一段时间······”突然窗外传来朱小红的哭声。由于她知法犯法,已决定将她隔离审查。于副所长又长叹一声:“唉—,教训啊!”

刘勤调到分局参加审理康亚菲的案子。她来到拘留所带康亚菲,严肃地问:“康亚菲,问题想得怎样了!”“......我偷了皮包。”“坏蛋!你毁了我们的一个战友!”

刘勤想到朱小红,她毕竟是自己队伍里的姐妹,一个刚走上生活道路的姑娘,心里一阵绞痛。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冲上前一把抓住康亚菲的长发,康亚菲嗥嗥直叫。

刘勤训斥道:“装什么蒜!你欺骗我们的同志时,想到痛吗!”她越说火气越大,不顾一切地举起了拳头。武装民警忙上前拦住,并低声说:“刘同志,这可是违反政策的啊!”

刘勤冷静下来后,请武装民警先把康亚菲带到审讯室去。武装民警不解地问:“那你去哪儿?”

原来刘勤想到,上级反复要求不许以打骂代替政策,今天自己却违反了纪律。为了恢复人民公安机关的光荣传统,她坚定地对武装民警说:“你先把他带走!我得去主动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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