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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浪子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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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0:5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相传许昌有个富翁,名叫过善,老妻死后,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过善刻苦经营,勤俭持家,从来不肯浪费一文。

过善已有五十多岁,一心指望儿子成人。偏偏他的儿子过迁不成器,经常借读书之名,瞒着父亲在外浪荡玩乐。

过迁对书本恨如冤家,可对喝酒赌钱,却爱如性命。他三天两头缺课,还不时地对先生孝敬点小意思堵他的嘴。那先生觉得这种有钱人家子弟,娇懒成性,何必认真管教,也就听其自然。

过善被蒙在鼓里,光顾着自己的家业,也不去查考儿子的行为,还当儿子勤学,倒也欢喜。每日中午照例差小厮到书馆去送饭,免得儿子来回奔波。

过善勤俭克己,但送去给爱子吃的饭菜总是拣好的,哪知每天都给小厮在半路上受用了。

那过迁不吃这样的饭菜,他整日在外荒唐。三朋四友,干着吃喝嫖赌的勾当。

过迁是自小配了亲的,可他的浪荡行为,被他岳丈方长者知道了。方长者对这未来女婿的品行大为不满,特地差人来告知过善。过善听了,有点半信半疑。

他忙把小厮叫来查问:“小官人每日去哪里?你从实说来!”小厮答:“呀,小官人天天在书馆用功勤读,哪里也没去。

那小厮是个机灵鬼,等到过迁回家,急忙透个消息给他。过迁听了,心中有了打算,预先编了一套应付的话。

过迁不慌不忙地来到房内。过善问起这事,他就绝口否认,还说:“谁这样造谣,叫他来,我要跟他当面对质!”过善被他这一说,反而觉得自己轻信人言,对儿子倒有些加倍怜惜了。

小三、小四,你们两个到书馆去一趟,看小官人在与不在,速去速回。过迁把父亲哄过,仍在外逍遥玩乐。过了几日,方长者又差人来告发过迁。过善重新起疑,吩咐两个家人到书馆里去查看。

这小三、小四是弟兄俩,年轻腿快,不一会赶到书馆,只听得里面书声琅琅,进去一看,过迁的坐位上却连个影子也没有。两人来问先生。先生说他已几天不到书馆来了。

兄弟俩回报过善,过善不禁勃然大怒,取出棍棒要打送饭的小厮。这小厮受不住吓,一五一十地照实说了经过。过善听后直气得手脚发抖。

捱到晚间,过迁回家。过善劈头就骂:“畜生!你在外胡为,休想瞒得了我!”过迁连忙跪下来,花言巧语地为自己辩解;过善的女儿淑女也在旁相劝。老人气已消了一半,教训了几句就算了事。

过了几天,过善到后房银楼取用银两,开柜看时,吃了一惊。柜内原有二千多两白银,竟少了一半。

他料定是儿子偷用,马上找了一根棍棒,把过迁唤来,一边责打,一边喝问。过迁知道赖不过,只得一一直说,承认私下配了钥匙,陆续偷去用掉了。

过善简直怒不可遏,骂道:“畜生!我还是打死了你,省得被外人耻笑!”这时女儿和小三、小四等都来下跪讨饶。过善骂得累了,也只得作罢。

从此,过善不放儿子出去了,吩咐小三、小四取条铁链,把过迁锁在一间空房里。

过了几天,淑女来劝父亲:“哥哥年轻,被人引诱,只要他断绝了这些坏朋友,就会变好的,请爹爹宽恕他吧。”老仆朱信又出了一个主意,老人点头称是。

过善就亲自去方家求亲,为儿子完婚。方长者见他说得有理,也就答应下来。双方择定吉日,就把媳妇迎过门来。过迁见妻子貌美温柔,倒也颇感闺房之乐,暂时收束了野性。

这样过了个把月,方氏归宁去了。过迁在家无聊,坐立不安,又想出去玩乐,只是手头没有钱。他想到妻子的金银首饰,便偷偷打开箱子,一鼓脑地拿了出来。

等到方氏回家,发觉箱笼都被掏空,叫起苦来。她盘问过迁,他都推得一干二净。方氏急得捶胸顿足。

过善问明情况,心里明白,气得浑身发抖。他抓住儿子,边打边骂:“畜生!你贼性不改,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老人越说越气,随手拿起棒槌,劈头便打,淑女哭着替哥哥求情,方氏也怕公公手重,弄出祸事,因此也跪倒劝说。

好容易才把老人劝了出去。那过迁挨了这顿打,倒有几天躲在房里,不敢出门。可是偷食猫儿性不改,过了月余,他又待不住了。方氏再三劝谏,他只当作耳边风。

过迁起先还存着几分顾忌,渐渐地胆子又大了起来,偷空便出去玩乐。到没钱用时,自有那些酒肉朋友替他出主意,将家中田产私自抵押出去,尽情挥霍。

方氏怕公公生气,一时不敢告诉。后来过迁越发胡为,她觉得再不能替他隐瞒下去,才去禀告过善。

过善差人四处寻找,要抓儿子回来好好处治。过迁得了消息,料想此番回家,必然要被锁禁起来,便索性躲在娼妓家中,呼朋唤友,弹唱作乐。


这些酒肉朋友都想在过迁身上捞些油水。有一天,一个绰号“白吃鬼”的朋友向他借十两银子,过迁不敢答应;“白吃鬼”便来向过善报告。

过善听了,马上带了五六个家人出门,跟随“白吃鬼”赶到三里桥,吩咐众家人守在门外,自己直向院内闯了进去。

谁知到院内,老人睁眼看时,见儿子正在灌酒。这下,几个月积下的恼怒发作起来,他抓起地上一块大石头,照准儿子狠狠地掷去。

过迁眼快,急忙一闪,石头砸在墙壁上,吓得他慌忙夺路而逃。

守在门外的家人不曾提防,一时拦阻不住,被他冲了出去。过善忙叫小三、小四兄弟俩快快追赶上去。

小三、小四腿脚快,不多时追上过迁,将他一把扯住。过迁情急,挥拳向小四当胸打去。小四猝不及防,仰面跌倒。

不料小四后脑勺触着一块石片,顿时血流如注,两手一摊,连声息也没有了。小三一把揪住过迁,急叫起来。

过迁定睛一看,地上一摊鲜血,小四面如黄蜡,只道犯了人命,他急得满头大汗,拼命甩开了小三,一路奔逃而去。

这时,小四苏醒过来。小三见了,顾不得再去追赶,忙扯些布给小四包扎了,背起他回去复命。

过迁逃走了,可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欠的债还是要还。过善脱不了干系,只得逐一理清。从此他心灰意冷,巴望儿子死了才干净。

他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要替她早日择配。恰好邻近张仁家央媒来说亲,过善知道张仁的儿子张孝基才貌双全,十分中意,便择了吉日,将他招赘了过来。

那张孝基家境也不差,还是个独子,只为顾念过家地位,才肯招赘入门。张孝基与淑女完婚后,小夫妻俩相敬如宾,恩爱异常。

过善因自觉年老,便把家业交给孝基料理。孝基办事井井有条,待人接物十分和气。过善看在眼里,很是欢喜。

转眼过了两年,过善不慎染病,渐渐病势危殆,自己料想不会好了。他吩咐女儿,在家里备下酒菜,请邻里亲戚们到来。

过善叫孝基接待他们饱餐了一顿,然后请到床边,说明因儿子不肖,潜逃在外,不知生死,现将所有财产,全都传给女婿。说着,他又在枕边摸出遗嘱,给众人观看。

众人还未开言,张孝基抢先说道:“小婿愚见,应当差人寻大舅回来,将这份家业给他;纵然大舅有何不幸,家中还有舅嫂,小婿也不敢承受。”

张孝基再三推辞,过善执意不肯。那些亲戚邻里议论纷纷,都说女婿是半子,不受不对,全受不行,还是两份平分,最是恰当。

过善听了,只是摇头。众人见他脸红气喘,便都劝孝基暂且承受。孝基无奈,只得答应。众人便在遗嘱上写了花押,交给过善,由他亲手交予孝基。

过善又唤媳妇来到近前,嘱她回门改嫁,以免误了青春。方氏大哭,不愿改嫁。过善见她如此贤惠,就拨出一百亩田地,作为她的生活费用。

安排妥当,老人当夜就病故了。全家上下想起他平日的好处,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

妹丈,妹妹 请不必远送。舅嫂今日暂回娘家,还请自己保重,待我寻得大舅归来,一定再使你们团聚。方氏等办完了丧事,便别了孝基夫妇,自回娘家。

孝基整理丈人遗下的钱财米谷,立下账本,登记得笔笔清楚,又差人各处访寻过迁。转眼过了五年,孝基夫妇已生了两个儿子。孝基勤俭经营,家道越来越兴旺。

孝基常到各地办货,顺便寻访过迁下落。那天,他带着老仆朱信到了陈留郡,住在一家客栈里。

第二天,孝基到街上溜达,忽见有人在驱赶一个坐在屋檐下的乞丐。那乞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站起来就直晃荡。

那乞丐挣扎着站不起来,从屋子里跑出两个人,过来扭他。乞丐哀声叫道:“大爷,行行好吧!我三天没得吃的,走不动哪!”

孝基见了,心中不忍,吩咐朱信拿几个钱去施舍给他。

朱信取钱递给乞丐,跟他打了个照面,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那乞丐竟和过迁十分相像。朱信呆呆地看着,那乞丐只顾低头看钱,全不在意。

朱信急忙告诉孝基,孝基喜出望外,但他是个精细人,吩咐朱信一番话,叫他再去细认。

乞丐藏好了钱,抬起头来,细看一眼,也认出了朱信,不觉失声叫道:“啊!朱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过迁哭着探听家中情形,朱信一一说了,说到过老已经病故多年,过迁叫声:“苦呀!”顿时跌倒在地。

朱信也陪着落泪。哭了一阵,过迁又问起家业何人掌管,妹妹与妻子下落如何。朱信只说家业已经变卖还了债,淑女嫁在相近的人家,方氏大概已改嫁了。

过迁听了,又痛哭道:“都是我害了全家,还有什么脸见人,不如死了吧!”说着,他便一头向墙上撞去。朱信慌忙扯住劝道:“小官人,好死不如赖活,何必寻短见!”

当下朱信给他出了个主意,说自己的新主人张大爷到此办事,正缺人手,可以聘他充当伙计;只等货物办完,就可一同回乡。过迁左思右想,无路可走,只得答应。

朱信要他去见孝基。过迁道:“千万不要说出我的真姓名,就说是你的亲戚吧。朱信道:“有事求人,怎好说谎?说了真话,他看同乡之面,不会推托。

两人来到孝基跟前,朱信恳求官人收留他的旧日小主人。过迁上前唱个喏。孝基还了半礼。

孝基问他可会灌园,能否耐苦。过迁忙道: “小人不会灌园,但愿学做,如何敢辞

张孝基沉吟说:“也罢,要我收留你,先得依我三件事:第一,回家以后,只许住在园里,不许走出园外;第二,要早起晚睡,不许贪懒;第三,如果有不是之处,由我责罚。”过迁急不可待地都依了。

于是,孝基带他回到客栈,吩咐朱信去烧水,让他沐浴更衣。过迁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好似脱胎换骨一般,顿觉神清气爽。

浴后穿上朱信的衣裳,走出房来,朱信已经给他备下饭菜。他一口气狼吞虎咽,吃得碗底朝天。

他原是带病的身体,洗浴时受了点凉,饭又吃得饥饱不均,当夜发起高热。张孝基连忙请了医生,给他调治。

等到张孝基办齐货物,过迁的病也好了,就收拾回家。因为过迁大病初愈,孝基雇了头驴子让他骑。他们一行四人,循着大路而回。

这一路上,孝基老拿话来试探过迁,使他回味到今日的苦楚正是当年荒唐的恶果。这些话,句句让过迁心痛。

朱信也把老东家勤俭持家的事细细叙述,明里是告诉孝基,暗里是说与过迁听。过迁听了,惭愧得垂首拭着泪。

走了几天,来到许昌,张孝基带过迁先到父母家中。见过了父母,然后引他到后园,指定一间屋子给他安歇,嘱咐他垦土种园,不许随便乱走。过迁连声答应。

安排妥当,孝基别了父母,回到家中,把收留过迁和定下的主意,一一跟妻子说了。淑女听了十分感激。

再说过迁,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在园里锄地。他从来没有干过庄稼活,只会拙手笨脚地蛮垦,一天劳作下来,累得精疲力尽。

过迁牢牢记住自己亲口答应的三个条件,立志重新做人,虽然疲劳,却丝毫不敢懈怠,每天抖擞精神,干得更加勤奋,过了数日,渐渐觉得熟练起来,心中感到愉快。

过迁还每天挑水浇园,刈草垦锄,把满园果木蔬菜侍弄得十分茂盛。他足不出园,有时想到父亲坟上去叩个头,但碍着规矩,不敢开口。

有个园丁对他说:“小乙哥,你何苦这样日夜劳碌?我请你喝三盅好不好?”过迁严词拒绝道:“你这人自己懒惰,已经很不应该,怎么还来引诱我!快给我走开!”

张孝基常到园里来看过迁干活,有时故意找寻错处,将他斥骂一顿。过迁受了委屈,也不回嘴,态度非常谦恭。

这样过了半年,孝基夫妇俩看见过迁意志坚定,果然改过自新,觉得万分欢喜。

这一日,张孝基就派人拿着衣衫鞋袜,来到菜园里,叫过迁换了服装,到店里去帮忙管账。

过迁跟着孝基,走到一处住宅,抬头看去,正是自家的宅子,不禁暗自落泪;又见家人都是自家旧仆,家具也是自家故物,更觉满心凄楚。

张孝基领他向里走去,到了过氏的家庙,指着堂中道:“有人在里边,你进去认一认吧。”过迁急忙入内,抬头看见父亲遗像,便扑倒在地,叩头痛哭。

他正哭得伤心,忽听得有人悲声叫道:“哥哥,你这一去不回,全不把父亲放在心上······”过迁转身见是妹子,不由又悔又悲。

过迁这时才知道他与张孝基是郎舅。当下淑女在房中备了酒肴,款待兄长。过迁问起方氏下落,方知她立志不嫁,感动得又流下泪来。

过迁要到父亲墓上去祭拜,孝基替他备好祭礼。次日一早,郎舅俩一同来到墓上。过迁叩头痛哭,立誓要痛改前非。

回家以后,孝基带过迁来到店里,将银钱点明,交他掌管。从此,过迁早起晚睡,不辞辛苦,勤勤恳恳地做起了买卖。

过了两三个月,张孝基买通了过迁从前的酒肉朋友,再去试他。那人几次引诱过迁,都被他严词拒绝,并不上钩。


那人把嫖、赌、吃、喝的乐趣说得天花乱坠,可是过迁背过身去,不再理他。那人便溜出店房,自去报知孝基。

又过了半年,孝基细查店中账目,分毫不差,便对妻子说:“大舅这样自爱,不负我们这一片苦心,我想把大嫂接回来,使他们夫妻完聚。”淑女喜道:“现在哥哥已经脱胎换骨,正该如此。”

第二天,孝基便把这意思告诉过迁。过迁唯恐他岳父不肯答应。孝基说道:“如今大家知道你浪子回头,令岳怎会不允!”过迁还在迟疑。孝基再三催促。

于是淑女取出衣服给过迁换了,孝基伴着他来到方家。过迁见了岳父,拜倒在地上,方长者忙将他扶起。

方长者备下酒席,请张孝基坐了首座,自己和女婿在下相陪。席散以后,方长者把他们送出大门,说定明天便把女儿送去与女婿团聚。

孝基回到家,一面备办酒菜,一面差人去请亲戚邻居,明天都来赴宴。

次日午时,方长者依约送了女儿到来,过迁出去迎接。夫妻相见,不禁悲喜交集。方氏对着张孝基深深万福道:“全仗妹夫玉成,真是没齿难忘。”孝基好言还礼。

不一会,客人都已来到,张孝基吩咐开筵,众人正在喜气洋洋之时,张孝基叫人捧出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孝基取出一个大杯,斟满了酒亲自敬过迁,说:“大舅请干了,我还有话说。”过迁双手接过饮了。孝基拿出钥匙,开了箱子,取出一叠文簿,递给过迁,请他收下。

过迁把账本接过来,问道:“妹夫,这是什么账?”孝基叫他且收下了,转身向众人拱手道:“列位尊长在上,我有一言相禀。”众人都站起身来,侧耳细听。

大舅现在已成为志诚君子,这几本账都是历年经手的钱财布帛,分毫不敢动用;内有遗嘱一篇,一起奉还,请列位亲友过目。

孝基就把怎样在陈留遇到过迁,怎样使他先经劳苦,再管钱财,又怎样多次试探,叙述了一遍。

妹丈对我恩重如山,天高地厚,况且这产业是先父主张传给你的,如果归给不肖,岂非又违背了先父意思?

众人听了,才明白孝基的一片苦心。过迁感动得哭拜在地,不肯收受账册。

张孝基把他扶起道:“大舅错了!当初你行踪不明,岳父才叫我暂管产业,现在你改过自新,我正好交卸责任,你怎能推卸?”两人你推我让,都不肯收受。

那些亲戚朋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人主张把产业分成两份,郎舅各收一份;孝基还是不受。方长者道: “我看不必分了。产业作为两家共有,一同经管吧!”众人听了,齐声说好。

孝基执意不受。过迁无奈,便跑到内室,约了方氏一同跪求淑女;哪知淑女也不肯真是难得。 过迁眼看无法推让,只得收下账册,出来陪众人。直到晚间,方才散席。

第二天,孝基夫妇收拾回家,过迁夫妇含泪相送。孝基又再三叮嘱,以后定要克勤克俭,好好过活。过迁连声应诺。

从此以后,过迁牢记孝基叮嘱,果然变了样子。不久,方氏生下一子,过迁为他取名“师俭”。从此家中添了乐趣,过迁更是遇事谨慎,成为许昌城里有名的勤俭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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