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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少帅传奇之除奸易帜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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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1: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学良与南京代表达成了易帜统一的协议后,心情较比高兴。他听说杨宇霆的父亲病了,来电话请薛医官前去看病,也想顺便亲去问候,便吩咐赵媞准备点礼物。

在前往杨府的途中,赵媞想起黄蕙仍被日本人扣押,便向张学良说:“汉卿,黄小姐的事,你得催催杨总参议了,就那么难办吗?”张学良哼了一声:“谁知道,今天他亲自请薛医官给他父亲看病,大概是有点眉目了吧。

薛医官想到自己的未婚妻黄蕙,被日本人抓走后,长期得不到解决,不免有些生气地说:“汉卿,用不着求他,黄蕙没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张学良虽对日本人不满,又无可奈何,只好说:“但愿如此。

杨宇霆请薛医官来给他父亲看病,这倒是真的,但他还有另外个阴谋。自从与南京达成易帜协议后,他一直心怀不满。今天,他又亲自打电话,邀请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河野大佐来家作客。

一阵寒暄过后,杨宇霆说:“河野先生,张学良在三省联席会议上,决定东三省正式易帜,想必早已知道了吧。”河野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已发出警告,如果一意孤行,我们只好寄希望于杨将军了。”

杨宇霆真是受宠若惊,转而言不由衷地说:“我,恐怕爱莫能助。我和学良虽然政见不和,可情同手足,我怎么能······”河野见他装模作样,嘿嘿一笑,说:“是吗?我这里收到一份材料。”说着,从衣兜里掏出,递到杨宇霆面前。

原来,这是一份杨宇霆与白崇禧经过密谈达成的里应外合,企图推翻张学良,然后由杨取而代之的秘密协议谈话记录。杨宇霆万没想到,这份材料竟会落入他人之手。内心十分恐慌地说:“您这是从哪里······”

河野哈哈大笑,摆出一副主子的态势,说:“杨将军不必紧张,这个机密张学良是得不到的,我向您转告,对于秘密协议的实施,关东军愿助一臂之力。”杨宇霆兴奋地站起来,又心有余悸地说:“啊,谢谢!

这时,丁副官走进来报告:“张总司令、赵小姐、薛医官到。”杨宇霆心中一震:汉卿他来干什么?毕竟他老奸巨猾,马上又镇静下来。

他担心张学良碰见河野于己不利,急忙唤出谢倩怡对她说:“倩怡,领河野先到里屋休息一下。”随后,又拿起“谈话记录”交给谢倩怡:“这个收进我的保险柜里。

谢倩怡看了一眼谈话记录,觉得他有些文件背着自己锁在保险柜里,心不耐烦地说:“钥匙,我没有钥匙。杨宇霆急忙从身上摘下了一串钥匙给了她。

杨宇霆见谢倩怡领河野进内室后,向丁副官喊道:“丁副官,随时听候命令。”丁副官心照不宣地答道:“是。”

杨宇霆等谢倩怡把河野安置妥后,这才同她一起从楼上下来迎接。谢倩怡一见张学良,显得非常热情的样子,说:“哟,什么风把六哥吹来了。

张学良淡淡一笑,说:“临阁请薛医官给老爷子看病,我们也跟着一起来探望老人。”杨宇霆虽对他不满,表面上仍客气地说:“不敢当,不敢当!

赵媞从司机手里接过礼物说:“总参议,这是几棵吉林的老山参和一点滋补品,是汉卿带给老人的。”杨宇霆应酬地说:“你太客气了。汉卿,请,请!

他们正准备上楼,薛医官急忙说:“总参议,我还是先给老爷子看病吧。”杨宇霆想了想说:“这······也好,倩怡,那就先陪薛医官和赵小姐到前面去吧。”谢倩怡赶忙说:“请。

杨宇霆和张学良走进会客厅,张学良开门见山地问:“临阁,黄蕙女士的事,你和关东军交涉得怎样了?难道以我的名义还保不出来吗?”杨宇霆说:“你还是少把她和你扯在一起,黄蕙是反日青年会骨干,人家日本人有证据。

张学良不以为然地说:“什么证据,黄蕙不放出来,我没法向薛医官交待。”杨宇霆接着说:“我正要告诉你,你的这位薛医官是黄蕙同党的嫌疑犯,日本人要我们秘密逮捕他,否则,人家就要亲自动手。

张学良冷冷地问:“你是怎么回答的?”杨宇霆说:“我看不能因小失大。”张学良坚决地说:“这不行,我不能出卖朋友,去讨日本人的欢心。”杨宇霆说:“你是东三省军政首脑,一举一动关系全局。

张学良恼怒地瞪着杨宇霆说:“不管怎么说,我决不干对不起朋友的事。”杨宇霆嘲弄地说:“好吧,这得罪人的事我来干。”

杨宇霆大声喊来丁副官,命令他说:“一会儿薛医官从前边回来,立即扣押,送交日本宪兵队。”丁副官应声道:“是。”转身欲去。

“放肆!”张学良气极,面孔严肃,“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抓人,下去!”丁副官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看看杨宇霆,杨宇霆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张学良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一忍百忍,依然平静地接着说:“临阁,你这样做有点不大仗义吧!你请薛医官是来看病,还是使的调虎离山计?再说,你把我置于何地?

杨宇霆知他这句话的份量,但仍然表示关心地巧辩说:“你不要感情用事,一个朋友和东三省的命运相比,谁轻谁重?”张学良激动地说:“薛医官爱国有何罪?东三省不是殖民地,在我的土地上用不着日本人发号施令。

杨宇霆冷冷一笑,带着威胁的口吻说:“东三省就这 么个现状,顺日者昌,逆日者亡!大帅的教训,我们要吸取。”张学良义正辞严而又深有感触地说:“正是吸取这个教训,我们才不能依赖外国人,做他们的附庸!”

他俩正吵得不可开交时,恰好薛医官看完病来到会客厅门口。他刚要进去,忽听杨宇霆正喊着:“无论如何,日本人不能得罪,薛医官一定要抓走······”他一下子全明 白了。

“汉卿,让我跟他们走吧!”薛医官又转向杨宇霆,“总参议,如果把我交出去就能遏制日本的野心,别说逮捕,就是要我的头颅也甘心情愿。怕只怕你杨将军这一举动,别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杨宇霆听他一说,恨得咬牙切齿,冷冷一笑,说:“不 管你怎么说,我佩服你的举动,你不愧是少帅的同窗好友,没让他为难。来人,送薛医官!

早就等在门外的丁副官,听见喊声,带卫兵进来欲捕薛医官。张学良实不可忍愤怒地骂道:“混蛋,放手。”


客厅里的气氛格外紧张。突然,黄蕙随着日本驻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进来了。

众人为之一愣,正在惊愕。林久走到众人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说:“张总司令、杨将军,我给你们送人来了。黄女士由于误会受了委屈,实在抱歉!

黄蕙的突然出现,使薛医官喜出望外,他刚要和她说什么,忽见谢倩怡和赵媞匆匆赶来。原来,她俩听说黄蕙回来了,特意来看她的。

张学良惊异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果断地说:“谢 谢林久领事。”转身对薛医官说:“咱们和黄小姐一道回去吧。

张学良刚要离开,林久请他慢走一步,说有件小事需要请教。张学良只好对赵媞说:“小四,那你就先陪他们回去。”赵媞已知他们争论的事,担心地说:“少帅,抓紧时间,盼你速回。

赵媞、黄蕙和薛医官回到帅府,他们找到张占魁,说:“魁叔,少帅在杨府还没回来,你赶快去接他。”张占魁心领神会,拔出双枪,连声说道:“好,好!

张占魁钻进汽车,汽车疾驶而去。

赵媞他们走后,林久急不可待地对张学良说:“总司令,按照黄女士的所作所为,理应受到严惩,可当我得知她和薛医官是您的密友后,即使事关治安法规,我也要尽力斡旋。您理解我的诚意吗?

张学良点头表示谢意。林久接着说:“朋友之间应以诚相待,我和总司令一样重感情、讲义气。我对您竭尽全力,可您悍然决定易帜,使我在日本天皇和国民面前失职丢脸呐!”说到此处,林久故意长叹一声,表示难过。

张学良冷冷地说:“总领事阁下,请不要忘记,我是中国人,中国人希望国家统一。”林久装出为难的样子说:“您无法理解我的困难。好吧,今天只求总司令一件事。说罢,掏出一份材料递给张学良。

原来这是一份《关于缓行易帜的协议书》,书中提出允许中国在日本管辖的南满铁路设驻中国领事作为代价。张学良说:“出的价码不低呀!”林久恳切地说:“只要您签个字,我就可以向田中首相交差了。

张学良严肃地说:“林久先生,如果在上面签了字,在全国同胞面前我可就不好交差了。”林久讨价还价地说:“啊,具体条件还可以商议嘛!”张学良看了他一眼,冷若冰霜地说:“这不是做买卖,没什么可商议的。

林久见张学良不肯签字,又拿出他们的老一套来威吓张学良,说:“请总司令三思而后行,老实说,您的决断关系到我们对您的支持问题。”张学良更是针锋相对:“可惜,我没有权利拿民族的利益换取个人的好处。

林久的侵略本性复发,脸色大变,阴沉地说:“总司令 口口声声谈民族利益,可您是否也应该考虑考虑我们日本民族的利益?满洲是我们的生命线。”张学良打断他的话说:“笑话!东三省是中国的一部分,怎么是你们的生命线?”

张学良越说越激动,他接着说:“东三省易帜是我们家里的事,是内政,你们无权干涉。”林久也进而威胁说:“大日本在满蒙具有特殊权益,为了维护它,不要说干涉,即使付诸武力也在所不惜!当然,这取决于您的决断。

张学良慷慨激昂地说:“全国同胞的决断,就是我的决断!学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视国民的意愿而决定弃取!”说罢,将材料扔到林久眼前。又严肃地对杨宇霆说:“临阁,给我备车!

林久看他要走,瞟了一眼杨宇霆,然后逼视张学良说:“事情没有结果,你不能这样走!”张学良气愤地说:“怎么,还要搞城下之盟吗?临阁!给我备车。

好久没有开口的杨宇霆,这时把眼皮抬了抬,态度蛮横地说:“你这种态度,我也不好让你走。”张学良大吃 一惊,突然站起身:“什么?”杨宇霆说:“你应该冷静 一下。”张学良气得两眼冒火,但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张占魁来到杨府,他跳下汽车直奔台阶。杨府一卫兵上前询问,被张占魁一推,险些推倒。他大步流星地闯进楼内。

“杂种!看谁敢拦我。”张占魁双手双枪,边走边骂。忽然,客厅的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张占魁闯了进来。林久和杨宇霆对他的突如其来一下子怔住了。

张占魁瞪着林久和杨宇霆,话却说给张学良:“少帅,夫人说有要紧事,请您马上回府。”张学良问道:“怎么样?二位能不能放行啊?”林久气急败坏地说:“啊!那当然。

张学良一离开客厅,杨宇霆马上命令丁副官封住大门。林久惊讶地问:“你要干什么?”杨宇霆咬牙切齿地说:“一不做,二不休。”

这时,河野从内室走过来,低声地说:“宇霆君,一切按秘密协议办。”杨宇霆知道他指的是与白崇禧的密约,遂看了看林久和河野,心照不宣地深深点了点头。

张学良回到帅府后,一种可怕的预感老是在脑海里困扰。他回想在杨府里发生的一切,促使他下定决心立即换旗易帜。他吩咐方世靖,通知各军和地方政府,东三省易帜仪式按期举行。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举行易帜仪式的一天终于到了。鼓声阵阵,军乐声声。东北军广大将士整齐列队,等待着张学良的到来。

这时,身穿国民革命军将军服的张学良,骑着高头大马,在崔副官的陪同下,飞奔而来。本来今天是个令人欣慰的日子,但因杨宇霆、常荫槐拒绝参加仪式,这使他心情很沉重。

庄严的五色旗,在军乐声和礼炮声中徐徐降下,张学良及其将领们神情严肃地举手敬礼!

张学良一转沉重的心情,他振奋激昂地向官兵喊道:“从今天开始,东三省换旗了,中国南北合一了,这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他的话,被官兵们“万岁,万岁”的口号声时时打断。

张学良讲话之后,官兵们举枪对空射击,以示庆贺。枪声震环宇,惊破了日本的美梦,也吓坏了杨宇霆、常荫槐等人。

也就在这天傍晚,杨府餐厅里,吊灯下,两桌麻将稀哩哗啦地响着。有人喝酒,有人打牌。小姐和夫人们偎倚在男人中间,眉飞色舞地为他们助兴。


一官员醉眼朦胧地说:“哎,谢小姐,来瓶清酒,这酒有点苦。”刚刚当上黑龙江省长的常荫槐,吵儿把火地说:“你小子真老赶,这是茅台,比小鼻子的清酒好,要说娘儿们嘛,倒是日本的好。”说罢,人们哄然大笑。

这时,谢倩怡走到常荫槐的跟前说:“常省长,你喝醉了。”常荫槐看着谢倩怡,眼睛眨了两下,说:“什么,我喝醉了?没有,没有。

杨宇霆皱着眉头说:“老弟,少喝点吧,这牌你可要输了。”常荫槐一语双关地说:“我输?和你搭伙还能输?咱们这叫提前庆贺胜利,输的是他妈的小六子,不是咱们。

杨宇霆怕他酒后失言,泄露阴谋,有些担心地说:“老 常,你胡说些什么?”这时,丁副官走来给杨宇霆一封信。杨宇霆乘机吩咐丁副官,“常省长醉了,扶他下去休息。

杨宇霆看完信,随手摘下身上的钥匙交给谢倩怡,让她把信锁到保险柜里。

杨宇霆见常荫槐还在与丁副官磨蹭不愿离开,便走过来扶起常荫槐,说:“走,去喝点醒酒汤,别耽误了办正事

常荫槐喝完醒酒汤后有点清醒了。杨宇霆低声对他说:“待会儿散了,你别走,有要紧事商量。”常荫槐兴奋地说:“这么说,咱们出头的日子到了。他妈的小六子······”杨宇霆赶紧嘘的一声,制止了他。

夜深了,宾客们逐渐散去。杨宇霆把常荫槐等七、八个人特意留下开会。他们密谋夺权,杨宇霆谈出自己的看法后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常荫槐大大咧咧地说:“我们都听你的。”其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

就在他们密谋的同时,在楼上的密室里,谢倩怡打开保险柜,把信放进去。未成想,一件东西被随手带出掉在地下。

她拾起略微过目一下,好象发现了什么,急忙转身去插上了门闩。等她把材料看完,一下子瘫在地上。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把文件夹送回柜里,锁好后悄悄回到自己屋里。

张学良在办公室里,虽然已是深夜,但他仍然没有休息。他脚步沉重地走动着,回忆着近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时刻关心他的赵媞,在第二天清晨碰见方世靖时,说:“汉卿昨晚一宿没睡,这些天杨、常二人逼他交出东三省交通大权,他不答应,就骂他乳臭未干,小小毛孩子不堪重任。还说这是最后通牒。你得帮汉卿拿个主意啊。”

方世靖一惊,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打开皮包,说:“赵小姐,请你把这份材料给少帅送去。”赵媞犹豫地说:“老方,汉卿说他不办公,你还是劝他下楼吃饭吧。”方世靖说:“他看见这个,就会下楼了。

赵媞问:“这是什么?”方世靖说:“这是杨宇霆和白 崇禧达成的秘密协议,准备里应外合推翻少帅的重要情报。”赵媞吃惊地问:“汉卿看了不是更火上浇油吗?”方世靖坚信地说:“物极必反呐!”赵媞这才答应送去。

张学良看到杨、白二人的秘密协议,一股怒火由心底油然升起。怎么办?他正在思考着,忽从楼下传来崔副官和谢倩怡的争吵声。原来是谢倩怡有急事想找张学良,而崔副官说啥也不让她进。

张学良问道:“谁在下面吵?”谢倩怡一见张学良,急忙说:“六哥,我有急事找您。”张学良回答她说:“哦,倩怡呀,上来吧!”

谢倩怡没等坐稳,就急忙说:“六哥,他们昨晚开了一夜会,说是要取代你。”张学良刚刚得到情报,心中已是有数,但对她来此目的,还摸不清,因而故作惊讶地问:“什么?倩怡,你说些什么呀!”谢倩怡急切地说:“他们要取代你。

张学良装作不懂地说:“什么取代我,胡扯。我和临阁情同手足,我们之间可以争吵、使气,但他绝不会对我有二心。去吧,到你嫂子那儿,晚上有个舞会,陪我跳跳舞。

谢倩怡着急地说:“六哥,你怎么这样糊涂,这些天宇霆和日本人频繁往来,和常荫槐又秘密开会,现在已是燃眉之急了,你怎么就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呢!”

张学良又故意生气地说:“不要说了,我和临阁多年共事,彼此相知,我们的关系是任何人也挑拨不了的。”说罢向窗边走去。谢倩怡委屈地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过去我昧着良心帮他干了许多坏事,可我也有醒悟的时候啊!

谢倩怡已经是痛哭流涕。她镇定了片刻走到张学良跟前说:“六哥,给你,这就是他和白崇禧秘密谈话记录。”说罢,递到张学良手中。

张学良看着这份材料,多少对她有了点信任。但他还是迷惑不解地望着谢倩怡,说: “我不明白,他对你恩深如海,你为什么要告他的密呢?”谢倩怡语气深沉地说:我要报仇!”

原来,三年前谢倩怡的父亲是杨宇霆的秘书,杨宇霆为满蒙铁路事宜和日本人谈判时,密谋出卖筑路权,曾遭到谢情怡的父亲坚决反对。

杨宇霆由此怀恨在心,加上怕天机泄露,就在返奉途中杀害了他······

张学良反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谢倩怡说:“他和日本人的往来信件,都锁在保险柜里。那天,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这些材料。”说罢,又哭泣着说:“六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张学良劝慰她说:“好了,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晚上你去舞厅跳舞,要和平时一样,不能露出破绽,能做到吗?谢倩怡点点头说:“六哥,我听你的。

张学良待谢倩怡离开后,心情异常激动,时而来回踱步,时而坐下沉思。他下意识地伸手触摸到了衣兜里的那块银元,壮士姜树礼的牺牲和黑姑娘演唱时的情景,立刻浮现在他的眼前。

突然,他喊来方世靖,要他给杨府挂个电话,请杨、常二人来打牌。


丁副官接完电话向杨宇霆报告说:“总参议,方秘书长来电话,张总司令请您和常省长到帅府打牌,舞会八点钟准时开。”常荫槐不假思索地说:“告诉他,我们有事不能去。”有位军官接他的话茬说:“不去,这不好吧。

又有一个文职官员说:“张学良诡计多端,小心有诈呀。”常荫槐满不在乎地一笑,说:“那他不敢。临阁,我看他是准备让步了。”杨宇霆点点头,又思考了半天,还是去为好,但也必须做些准备。

帅府门前,车水马龙。于凤至、赵媞和方世靖,正在迎接前来参加舞会的人们。

西大厅里,演奏着优美的华尔兹舞曲。人们沉浸在动人的音乐和梦幻般的情境里。薛医官有些担心地和赵媞边跳边说:“看来,汉卿又要做出什么决断了。”赵媞说:“关键时候,你应该去助他一臂之力。

薛医官来到张学良办公室,对他说:“汉卿,你这几天思想负担太重了。”张学良说:“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能不重吗?”薛医官说:“那干吗不把它搬掉、砸碎呢?张学良吃惊地看着薛医官说:“去!快把凤至和赵媞叫来。

薛医官找到于凤至和赵媞,告诉她俩,少帅有重要事情找她们去。

张学良把银元连连抛起三次,每次落下都是袁大头朝下。他对于凤至和赵媞说:“看来这也是天意。”他命崔副官马上请侍卫长到这儿来,再给杨府打个电话,问问车开出来没有。

杨府的汽车正向帅府驶来。常荫槐对杨宇霆说:“今晚他再不答应,咱们就给他来个帅府逼宫。”杨宇霆说:“小六子精明得很,怕是他也会有准备。”说着,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载着卫兵的小汽车。

张占魁腰插双枪走进张学良办公室,说:“少帅,我来了。”张学良端起酒杯,说:“魁叔,我先敬你一杯。”张占魁一把按住:“不,你先说有什么事儿吧。

张学良歉意地说:“上次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我决定照你的主意办!”张占魁说:“什么时候动手?”张学良说:“马上就干。”张占魁抓过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然后,一抹嘴冲出房门。

张学良为了麻痹杨、常二人,穿了一身乳白色西装。他萧洒英俊,精神焕发地出现在舞厅门口。

张学良向夫人鞠躬邀舞。于凤至笑笑说:“你和小四 跳吧,我还得······”说着看了看门口。

张学良和赵媞两人,洒脱地舞在人群间,但他俩的眼睛却不时地瞟着舞厅的门口。

“总参议,常省长到!”随着崔副官的报告声,只见杨宇霆身着将军礼服,威风凛凛地出现在门口,常荫槐和丁副官紧紧跟在后面。方世靖热情地陪着他们,于凤至连忙迎上前去。

张学良若无其事地仍和赵媞跳着。他一边跳,一边招呼:“临阁,怎么才到?罚你先陪凤至跳两圈!”于凤至赶忙过来邀请。杨宇霆察言观色,见张学良的跳舞兴致很浓,严肃的脸逐渐松弛下来,说:“少夫人,我不会跳。”

谢倩怡这时恰好舞到杨宇霆跟前。娇嗔地说: “临阁,我不是教过你吗,你就跳呗!”于凤至笑着说:“大概没学会。常省长,请!”常荫槐连忙推托:“我可不是这块材料,我是来打牌的。”

张学良停下舞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不跳舞,改为罚酒三杯。”杨宇霆用手挡住说:“汉卿,我不是扫你的兴,今晚我们来还想听听你对老常的任命。

张学良笑了笑,放下酒杯,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给他。杨宇霆看了看又递给常荫槐,两人面露喜色:“委任状?你同意了?”张学良爽快地说:“舞会一完,我当众宣布!”常荫槐兴奋地抓起酒杯:“干了它!

张学良端着酒杯,扫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几名卫兵,好象刚发现似的: “崔副官!带丁副官他们去侍卫长那儿,好好招待一下。”丁副官请示杨宇霆,杨宇霆他们交流了一下眼神,挥挥手:“不许贪杯!”丁副官高兴地说:“是。”

崔副官领着丁副官他们来到后院的警卫室,张占魁热情地招呼说:“来,来,喝两盅。”丁副官等人大大咧咧进去后,一看什么也没有,刚欲回身,几只枪口对准了他们。丁副官等人乖乖地举起手来。

这时,张学良已把杨、常二人请到会客室里。麻将牌早已摆好,还有一桌酒菜。张学良要方世靖好好陪陪客人,他出去一下就来。又对杨、常二人一语双关地说:“二位,今晚咱们要好好大战一场,决一胜负!

张学良来到走廊上,焦急地等待着后院的消息,虽然从西大厅不时传来优美的舞曲,可他哪有心思欣赏啊!中厅的座钟“当、当”响了九下,张学良又拿出银元看了看,这时,张占魁和崔副官,匆匆走来。

张占魁把手中的烟袋锅往下磕了磕,张学良明白地点点头,大声地说:“崔副官,把新到的哈密瓜给杨总参议和常省长送去。”崔副官应声道:“遵命!

四个卫兵端着哈密瓜,跟着张占魁和崔副官来到会客室,张学良招呼着说:“尝尝新到的哈密瓜。”杨、常二 人拿起瓜刚要吃,张占魁和崔副官乘机上前拔出他们的手枪,四名卫兵分别把杨、常二人架住。

杨、常二人吓得脸色苍白。杨宇霆对张学良说:“汉 卿,这······”张学良掏出烟点着后,把火柴杆使劲往地下一甩,命令道:“执行!

张占魁和崔副官同时向杨、常二人开了枪。杨宇霆和)5常荫槐应声倒下。

张学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吩咐道:“方秘书长,立即向全国发出处决杨、常二逆的通电。”他又掏出两封信和两万元抚恤金,命方世靖分别给杨、常二位夫人送去。

张学良跨步走出会客厅,缓缓地向前厅走去。处决了杨宇霆和常荫槐,大快人心,但下一步该怎样对付日本!他反复思考着、琢磨着。

不管怎么说,东北是中国的东北,中国决不分裂。他下定决心,为维护民族的统一,国家的尊严,贡献出自己的一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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