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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窑场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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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1:5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祖国的陶都—江苏省宜兴县丁蜀镇,座落在太湖之 滨,南山脚下,蠡河岸边。这里厂房成片,烟囱林立,到处堆放着缸、坛、盆、罐,呈现出一派繁荣兴旺景象。

一九七O年除夕的晚上,前进陶瓷厂里,还是灯火通明,在隧道窑车间里,装窑工人们正在为烧铸出口陶器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呜—”汽笛一声长鸣,青年工人于小刚一看钟,已是深夜十二点。他今天干劲冲天,一连装了好几窑车,此刻,他做好交班工作,正准备去洗澡休息。

忽然,厂里治保主任老赵师傅匆匆跑来:“小刚,你装车时有没有看见两只潮坯?”“没有呀!”“奇怪!”老赵师傅说完,又匆匆地走了。

小刚心想,今天装车特别细心,既紧装密套,又平稳牢靠。再说,潮坯进窑会发生严重的倒窑事故,这谁不知道?怎么会装进去呢?于是,穿上棉衣,向浴室走去。

哪知,小刚刚进浴室,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隧道窑出事啦!”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刚叫声“不好!”拔脚就往窑间奔去。

小刚奔回窑间,只见隧道窑的铁门已经打开,在场的工人手握钩叉正在紧张战斗。于小刚问清情况,抢过一根钩叉就往窑肚冲去!

“谁?这儿危险。快出去!”于小刚听到这严肃的声音,透过窑烟一望,眼前矗立着一个被炉火映红的高大身躯,不禁脱口而出:“老顾同志,你怎么来了?”

原来,战斗在抢险第一线的正是前进陶瓷厂党支部书记顾大洪。半年前,他从部队转业回家乡工作。今天,他刚从县里举办的干部读书班学习回来。回到工厂,他就到窑间参加劳动。

他经过隧道窑旁烘房的时候,忽见窑间统计员小梅和几个青年工人围着两只坯在争论。

他上去一了解,原来是小梅发现要进烘房的一批出口陶器的潮坯里,夹带着两只已经烘干的干坯。顾大洪拿起那两只干坯一看,底部都沾着一圈煤屑。

老顾马上引起了警觉,他一边叫小梅核对坯件进去的数字有没有差错;自己和老赵师傅又从头至尾对坯件检查了一遍。核查结果,数字不差,只是多了两只干坯,却少了两只潮坯。

那两只潮坯到哪里去了呢?要是进了隧道窑,问题可大了!顾大洪想到这些,立即派老赵师傅追查潮坯下落;又嘱咐车间主任张窑生严密注意窑内变化。自己和工人们作好抢险准备。

果然,顾大洪和张窑生从观察孔里发现,接近高温烧成带的第九辆窑车上有两只坯件已经出现裂纹。“就是这两只潮坯!“不好,一进烧成带就会爆裂了,弄不好会造成倒窑事故!

顾大洪当机立断,决定退出窑车,确保安全生产。他迅速穿上石棉衣,拿起钩叉,头一个冲进了窑肚。

紧接着,张窑生和工人们轮番冲进窑肚,接连拉出了八辆窑车。老顾又准备去拉第九辆了,张窑生手一拦说:“不行,你身上有伤!”

可是,老顾已冲了进去,窑肚深处,在三百多度的高温中,老顾费力地拉着三吨多重的窑车,一步一步地朝外移动。正好小刚赶到,两人齐心合力,飞快把第九辆窑车拉了出来。

一场严重的倒窑事故很快被排除了。人们都赶来慰问,老顾把手一挥说:“同志们,快装车,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

生产很快恢复到正常,顾大洪向上级党委汇报后,立即又召开了现场分析会。大家发言热烈,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工作中的差错,有的说可能是有人故意破坏。

这时,从人背后钻出一个人来,他叫于二苟,是干烧烘房工作的。“我认为这是责任事故,大家想想,这辆窑车按编号是于小刚装的,他出身工人家庭,会故意搞破坏吗?”

于小刚正想讲话,他的姐夫张窑生“霍”地站起来说:“于 小刚,你怎么搞的?工人阶级的责任心到哪里去了?你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你的期望,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面对姐夫的批评,于小刚不响了。

顾大洪一边倾听着大家的意见,一边在做着笔记。他见会议冷场了,才一合笔记本说:“在完成这批出口陶器的关键时刻发生调坯的事,值得我们警惕。这事还得进一步调查后才好下结论。”说着就宣布散会。

现场分析会结束后,顾大洪又在办公室召开了支委会。会上决定充分发动群众,彻底查清潮坯事件。

等大家走后,顾大洪就把过去清理阶级队伍中群众检举揭发的材料翻出来,一份一份地仔细看着、分析着。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老赵师傅。他一进门就说:“老顾,那两只“掉包”的干坯有些眉目了!”“好啊!快谈谈。”

老赵师傅说:“据群众反映,今晚于二苟不当班,可在九点钟前后却拖了一辆煤车从隧道窑旁经过,说是来义务劳动,争取个好表现。我分析,那两只干坯底部的煤屑······”“跟煤车有联系!”“对!

顾大洪站起来说:“只要依靠群众,再狡猾的敌人也得显原形。看来,敌人决不会就此罢手的,窑场就是战场,还得让他表演一番哪!”老赵师傅领悟地点着头。

第二天是春节。顾大洪精神抖擞地向隧道窑车间走去,只见窑间门口的大字报专拦前已围着不少人,正在边看边议论。

顾大洪走近一看,原来是工人们一早新贴出来的几张大字报,都是写昨夜的事故的。

就在顾大洪看大字报的时候,那边于二苟正在向张窑生反映:“张主任,有人编了顺口溜啦!”“什么顺口溜?”“装窑工人于小刚,错把潮坯车上装,责任事故不处理,姐夫包庇不应当!


张窑生把烟头一甩:“你从哪里听来的?”于二苟慌忙说:“呃,听来之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其实谁不知道你张主任办事公道。”屁股一转,赶快溜走了。

于二苟溜出窑间,正好遇见顾大洪迎面走来。他连忙讨好地说: “厂里出了事,害得你大年初一都不能安心休息:真辛苦啊! ”顾大洪冷冷一笑: “你不是也没休息吗?”

于二苟遇到顾大洪两道锐利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噤:“那 里,那里,我是······”他回身就走,正好撞在一根电线杆上。撞得他昏头转向,抱着个脑袋溜了。

这时,张窑生也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气愤地说:“老顾,我正找你,这是于小刚写的检查。我建议马上给他处分!”

顾大洪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我错装潮坯,是严重的责任事故,要求领导从严处分。”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调坏这事就不查了?”张窑生着急地说:“现在有人已编了顺口溜了,再不处分。

老顾把张窑生拉到一旁,在笔记本上记下那四句顺口溜,然后说:“老张,你想过没有?如果确实是责任事故,为什么烘房间里会调进两只干坯?编这顺口溜的人是认识糊涂,还是有意逼我们呢?

短短几句话,使张窑生心中顿时明亮起来:“这顺口溜我是听于二苟说的,会不会就是他······”老顾接过话头说:“从群众揭发的大量材料来看,这个人确实非常可疑,我们对他得提高警惕。

顾大洪继续说:“上级党委指示我们要继续调查,把这个案件切实搞清。走,上你丈母家找小刚去!”说罢,和窑生一起向小刚家走去。

于小刚昨天一夜未睡,今天一大早到厂里给张窑生送了自己的检查,回来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小刚娘一个人在房外料理家务,抬头见顾大洪和女婿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小刚听见顾书记和姐夫的声音,连忙穿衣起床。顾大洪看了看小刚,心疼地说:“看你这么大的愁劲,把眼睛都熬红了。”听了这话,小刚愈觉得难过,他鼓足勇气说:“顾书记,处分我吧!

小刚娘一时摸不着头脑,顾大洪就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问小刚:“昨天你装车时,接触了哪些人?有没有值得怀疑的情况?”

小刚想了想,突然翻身下床说:“有!昨夜我有次到窑间门口喝茶,看见于二苟推着煤车经过。等我喝完茶回到窑车边,于二苟又推车回烘房去了。他煤车上盖着雨布。当时我就奇怪,天又不下雨,为什么要盖雨布呢?

张窑生一听,连忙追问:“那是什么时候?”“九点多钟。”“后来有没有碰见于二苟?”“现场分析会后,他又劝我:写个检查算了,反正出身好。要不,反落个态度不老实。”

听到这里,张窑生眼里冒出了怒火。顾大洪却想了想,才问小刚娘:“大嫂,根据许多老工人的揭发,怀疑解放前杀害长根哥的凶手很可能是他。你能不能把于二苟在解放前的情况跟我们讲讲?

经顾大洪一提,小刚娘讲起了解放前的许多悲惨往事:

解放前,小刚的父亲于长根和顾大洪同在大资本家周文鼎家帮工烧窑,受尽欺压。一年冬天,周家两条龙窑同时点火。大洪和长根就团结窑工,用压火等办法同周文鼎斗争。

烧了两天两夜,周家柴园里两千多担柴烧完了,火还是不上去。第二天早上,周文鼎只得把看火师傅长根请到家里,设宴相待,问长根火为啥烧不上。长根对酒席看都不看,只说了声“柴不好!”转身就走。

长根刚出大厅,旁边钻出个人来,拉住他衣角说:“长根 兄,做事不要太过份,弄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于二苟是看在同姓份上,才多这个嘴啊!”长根说:“同姓不同路,我不领这个情!”手一甩,走了。

事也凑巧,这天夜里又下了场大雨,窑火一压,两窑货全部报废。周文鼎气得象条疯狗,当夜派人杀害了长根。

小刚娘说到这里,从搁楼上拿来一把带血的窑叉,对顾大洪说:“第二天,我得讯赶到龙山脚下,只拾到这把带血的窑叉。解放后,周文鼎被镇压了,可动手杀害长根的凶手却一直没查出来。”

顾大洪接过窑叉一看,不禁喊了出来:“这窑叉是我的呀!”于是,他接着小刚娘的话头,满腔悲愤地说了起来:

“那天晚上,长根哥又被周家找去,我等了很久没见他回来,怕出意外,就拿了这把窑叉抄小路去接他。走到离周家不远的龙山脚下,只听前面一声惨叫,有个人影倒下。”

“我急忙跑去一看,不好,长根哥已倒在血泊中。抬头见八、九步外有一个黑影在逃窜,手里还拿着匕首。”

“我知道那就是凶手。于是我运足力气,对准黑影脱手把窑叉飞去,只见那黑影晃了晃就逃进了周家大院。”

“我回过身来想扶起长根,谁知长根哥已停止了呼吸。面对死去的战友,我暗暗地说:“长根哥,这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这时,周家大院又拥出一群人向我扑来。在这危急的情况下,我知道再也蹲不下去了,就连夜离开了家乡,投奔解放区,参加了革命。”

顾大洪说到这里,一提窑叉说:“刚才大嫂说当时这窑叉上还有血迹,那凶手肯定身上有伤疤留下来。”听到这里,小刚抹了下眼睛说:“伤疤!我见过,于二苟腿上的两个疤痕象是窑叉刺的。

张窑生“霍”地站起来:“凶手肯定是他!走!把他抓起来!”说完,就和小刚一起往外走。

“慢!”顾大洪拦住说:“在没有掌握充分证据之前,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反正老赵师傅已派人注意他的行动。”“好,一定要把这只老狐狸揪出来!”张窑生和小刚同声说。


三天以后的一个深夜,时近拂晓,隧道窑车间里,工人们正在紧张地装车卸车,老赵师傅在一旁认真的看生产统计表,忽然,窑间外摸进一个人来,他就是于二苟。

于二苟见老赵师傅他们一心扑在生产上,没有发现他进来,他暗暗高兴,连忙猫着腰,偷偷地向隧道窑背后摸去。

于二苟一下扑向冷风机闸门,伸手就要拉闸。这家伙知道,只要闸门一拉,强大的冷风吹进窑内,所有的烧成品就会一下子冷炸掉。正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把他抓住了。

“于二苟,你干什么?”于二苟回头一看,是老赵师傅,“他身子一矮:“没···没什么··伸手摸到一快窑砖向老赵师傅砸去。

“卜秃”一声,窑砖一下飞出老远。原来顾大洪及时赶到,一脚踢掉了于二苟手里的窑砖。

这时,窑生、小刚和基干民兵也闻声赶到了。于二苟瘫在地上,双手乱摇,嚎叫着:“误会!误会啊!

顾大洪厉声问:“于二苟!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龙山脚下我的一窑叉吗?”于二苟慌忙抱住右腿,赖在地上不动了。

于小刚满怀仇恨冲上去,一下拉起了于二苟裤管。顿时,于二苟原形毕露,腿上那两个窑叉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基干民兵把于二苟押走了。顾大洪用洪亮的声音对大家说:“革命无尽头,斗争在继续,让我们永远记住党的基本路线,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这时,炉火喷红,铃声报捷,又一批出口陶器即将出窑了。大家欢欣鼓舞地涌向出窑口。

顾大洪拉开了窑门上的红灯,霎时,把整个窑间照得红彤彤,光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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