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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神跤甄三之力挫熊岛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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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2:00:15 | 显示全部楼层
芦沟桥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者大规模发动侵华战争。中华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古老的北平在日寇践踏下显出一片阴沉、凄凉景象。

一天清晨,一辆轿式大鞍马车穿过了西四牌楼,朝西直门驰去。街上冷清极了,飒飒秋风刮着枯树叶子满街跑。

那辆轿式大鞍马车出了西直门,驰到西郊玉泉山前停住。一位西装男子打扮的人从车上下来,举头望着山上一座写着“圆通菴”的菴庙,热泪滚淌,不住地抽泣着。这人,正是于小姐。

北平被日寇占领后,于小姐目睹山河破碎,国将不国,她追求自由平等博爱,效法西方富强中华的梦想破灭了。她对社会绝望了,决心遁入空门,了此残生。她拾级朝山上圆通菴走去,又不时回头望望正遭劫难的北平。

这时,北平的天桥更是一片萧条,游逛的人不多了,各色布棚,席棚破败不堪,艺人的生活更苦了。连日来,秋风秋雨吹打不停,破败的卖艺场的棚子歪歪斜斜、摇摇摆摆的,地上是一片泥泞。

神跤手甄三,从破败凄凉的天桥卖艺场出来,顶着秋风细雨,拖着沉重的步子在泥泞中跋涉着。他焦灼地东张西望,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人,心事非常沉重。

走到前门午牌楼不远处,甄三忽然停住,他看见前面日本宪兵又放了“卡子”糟踏中国人了。甄三不由地眼冒火星,心里憋得透不过气来。

午牌楼下,日本宪兵带着几个黑警服巡警正在拦截行人。他们强逼人们背诵“中日提携,共存共荣,剿灭共匪,肃正思想”的“提携条约”。背不上来的就被押着在泥水里罚跪。

甄三看着前面的情景,气血直往上涌。忽然,一个老邮递员下了自行车,从甄三背后拉了一把,说道:“甄爷,请到这边来。

老邮递员拉甄三走进附近一条小胡同,停下来压低声音说:“甄爷,我是您跤场的老看客啦,叫您没别的事儿,是劝您从这儿绕道走。鬼子糟踏人那!您要过去也给拦下罚跪,准出事儿,您的脾气性格,我知道······”

老邮递员说完要走,却被甄三拦住急切地问道:“先生,您既认识我,也准认识我大师兄纪顺了?有十来天了,猛不丁儿的见不着他人影儿了!您到处跑信件,最近见着他没有?啊?见过没有?听到他什么信儿?”

“哎哟!”老邮递员皱眉摸脑袋说:“那您可得好好打听打听。日本宪兵队、特务队天天抓人,怀疑是共产党的就枪毙。瞎,见天儿都有屈死的,可别····..”甄三听了这话,象遭意外打击似的,愣住了。

接连几天,甄三心急火燎在各买卖鋪户,在挤“混合面”的人群队伍里,到处寻找大师兄纪顺,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连纪顺的老伴也踪影全无。天寒地冻的,到处都能看见在路边冻饿而死的“倒卧”。

穷苦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投靠日本人发“国难财”的中华大旅社经理高阔亭,却财运亨通。那大旅社的冲天招牌油得显赫新鲜,大门口还放送着“春之梦”,“卖相思”等黄色歌曲唱片,招徕着流氓、财主们。

高阔亭明显发胖了。在客厅里,他正跟赵九、金二密谋一桩特别的“买卖”。当他听赵九说帮日本鬼子诱骗中国人当劳工,一天就能净得几百块光洋时,乐得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直抖。他们赶紧策划这桩买卖怎么做。

不几天,天桥通往郊外的大道旁,有座院落大门上,挂起了“职业介绍所”的招牌。赵九带两个帮闲的,冲进城谋生计的农民喊着:“介绍职业啦!有手艺的没手艺的都要,干一天活儿只抽三分的介绍费呀!快

一些农民和城里贫民进了介绍所。院子里竞准备了大锅捞面,让进来的人先排队吃面,吃完的被指派到东西厢房里去。四五个帮闲打手把住大门,进来的就不准出去。赵九奸笑地看着被骗进来的苦力。

一个打铁的中年汉子感到事情不对味儿,和周围几个人嘀咕了一阵,那几个人心里也起“毛”了,便一块儿走向赵九鞠躬笑道:“先生,我们家里······有急事儿。不,不想干了。

赵九奸笑说,不想干的从后院的后门走吧。于是,有两个帮闲的带着这四五个中青年人,顺着一条细长夹道儿朝后院走去。

后院北屋台阶上,正站着戴上了呢子礼帽的金二。那俩帮闲的把住了夹道路口。四五个中青年人怀怀疑疑地走近金二,鞠躬说道:“先生,前边让我们从后门···

不料,金二也不答话,猛然飞起一脚先踢翻一个。然后横起眉毛威吓说:“想不干了?哼,实话告诉你们,这是他妈日本人的事由,买劳工的,拉你们到关外享福去!想回家呀?下辈子见了!

受骗的人们绝望了,怒不可竭地扑向金二。金二施展着自己的跤术,很开心地摔打着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们,不一会儿,把人们摔得鼻青脸肿,东歪西斜。那俩帮闲打手还喊着:“金二爷,好好收拾这群穷种!

金二和那俩帮闲的,看着这些被“制服”的劳工,得意地狞笑着。不料,一个青年小劳工趁金二不留神,蹿上了靠院墙的一颗槐树,又顺树枝攀上了墙头。

赵九闻讯,忙带着那俩帮闲打手冲出大门绕到院后街上追赶。赵九边跑边说:“快!跑个小杂种不要紧,可要是让他把咱介绍所的底儿嚷出去那就坏事了!”他们远远看见那小劳工朝天桥跑,便象恶狼似地狠命追赶。

小劳工慌不择路跑进了天桥卖艺场。他东一头西一头寻找藏身地方,猛地正与甄三撞了满怀。小劳工气喘吁吁,求救似地说:“他们骗人当······当劳工,后边追,追我呢

甄三虽急切间听不出个头脑,但已料定这是个遇难求救的小伙子,便一把抓住他,说了声“跟我来”,拉着他挤进了自己卖艺的跤场。

在跤场里,甄三忙给小伙子找了条灯笼裤和一件褡裢,帮他穿上。那小伙子一眼瞥见赵九正在看跤的人群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便紧张地偷偷指给甄三。甄三见是赵九,更明白了几分,忙把小伙子掩在身后。

甄三拉过小伙子练起跤来。他故意按住小伙子的肩头,使小伙子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胸前。赵九和打手朝跤场里望望,看不见小伙子的面孔,便朝人群外挤,急着再去别处追拿逃跑的小劳工。

赵九带着打手在天桥各处找了个够,也没有小劳工的踪影。他猛丁儿想到和甄三练跤的小伙子实在可疑,便杀了个回马枪,又闯进了甄三跤场。可是,张眼一看,甄三和那小伙子早不知去向了。


赵九气急败坏地逼这个,问那个,却没人理睬他。跤场给赵九们搅散了。正巧有个日本大兵走过来,赵九赶紧谄媚报告“跑了个劳工”,那日本大兵却扬手给了他一耳光,只说了声“快快地追!”便急着看杂耍去了。

这时甄三护送那小伙子,已经走得老远了。小伙子边走边向甄三说了赵九那个“职业介绍所”的内幕,并告诉说,那里边有个叫金二爷的,专管打不听话的劳工。甄三气得脸都变了色,骂道:“真是一伙畜牲!

他们走到齐化门附近一条胡同,小伙子刚要拜谢甄三救命之恩,请甄三不用再送了。迎面忽然来了个检烂纸的老大爷,他抓住小伙子忐忑不安地问道:“栓子,我家胖狗子呢?你们俩今天去哪儿了?他人呢…………”

名叫栓子的小伙子,见是邻居张大爷,不由地眼圈红了,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说:“张大爷,我跟胖狗哥今儿个,想找地方挣俩钱去,结果,我们被骗了,被抓劳工了。我是逃出来的,胖狗哥没能······他···

栓子抽抽噎噎讲了他们被骗的经过,说“胖狗哥这会儿准被送日本人那儿去了,是往关外拉呀,怕······怕是回不来啦······”张大爷听罢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哎呀,我那孩子呀,我那独苗儿呀,我可怎么活呀···

“日本鬼子!赵九、金二这帮狗汉奸们!咳······我们当了亡国奴······”甄三思索着这个世道,心里压得象铅一般重。一天的卖艺生活又过去了,在深冬寒夜里,他苦闷地往家走,不由地又想了失踪了的大师兄纪顺。

甄三走到西珠市口,刚要朝一条胡同拐,忽听昏暗的胡同里,有一群日本鬼子呀呀乱叫,又分明听到那里响起一阵奔跑、追打的声响。他不由地心里一惊。

甄三进了胡同,借着昏暗的路灯,模糊看见前面有个中年汉子正跟三个日本宪兵搏斗。他不由往前靠近了几步。

甄三看到,那中年汉子真是好功夫,先揪住一个宪兵往怀里一带,趁宪兵往后挣的劲儿,随即往外一搡,凌厉地飞起一脚,把那宪兵仰面朝天摔了出去。

另外两个宪兵呀呀怪叫着扑向这中年汉子,这人亮出一把短刀,朝左边上来的宪兵虚晃一下,右脚却把扑上来的另一个宪兵踢翻了。

左边的宪兵抢上来抓住了这人手腕,这人急忙用左手抓住了那宪兵另一只手腕,然后一进身,一个“大背挎”使上了,把那日本宪兵掀起来,斜着扔了出去。

最先被踢翻老远的宪兵,这时爬起来,拔出了雪亮的战刀,奔上来朝中年汉子肩头劈下去。在这紧急关头,甄三一个箭步蹿过来,嘭地一下用右手死死拑住了那宪兵挥战刀的手腕子。

甄三又使劲儿一扭腕子,随即进身使了个“直别子”,那宪兵便咕咚一下往后栽倒,正巧又砸到另一个刚要爬起来的宪兵身上。

那中年汉子见这情景,回过身来仍要继续跟日本宪兵拚杀,甄三急忙拽住他,喊了声“朋友,跟我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过来,拉着他朝另一条小黑胡同跑。

甄三带着那个刺杀日本宪兵的汉子,钻着小胡同七拐八绕一口气跑到虎坊桥的一条偏僻小巷。日本宪兵的追喊声已经听不见了,他们喘着气停下来,互相一辨认,都惊讶地“啊”了一声,原来那汉子正是纪顺!

甄三抓住纪顺肩头,压低声音激动地叫着:“大师兄!你······你可让我急死啦!怎么回事?你这些日子······我大嫂呢?”纪顺眉头拧了疙瘩,叹了口气说:“咳,一言难尽·····.”

甄三明白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忙拉着大师兄回到自己家。甄三妻子吴巧凤、姐姐甄翠莲做梦也没想到失踪多日的大师兄,给甄三找回来了。大家又惊又喜,急切询问纪顺这一阵子的去向。

纪顺紧咬了咬牙关,叙说起往事:“一个多月了吧。那天,我打咱北庙跤场出来,急着回家挤点混合面去。刚走到东四牌楼,妈的,又赶上鬼子设卡子,让人罚跪背那个提携条约',瞎,我也给巡警拦下了。

“我跟那巡警说不会背。那王八旦就给了我一枪托子 还单挑个烂泥坑让我罚跪。我心里火往上顶啊,心里骂“兔崽子,汉奸!长远不了!可心里骂着,嘴里就骂出声来了,我自己好象也没觉得··

“狗杂种们把我抓进了日本宪兵队。皮鞭子,老虎凳,辣椒水,什么刑法都用上了,硬说我是八路军,审了我好几个钟点。

“后来,他们兴许觉得我实在不象八路、共产党,又把我押出来······也不知是谁给我家里送了信,你大嫂她,她急急火火找来了。我被押出宪兵队大门口,正看她跌跌绊绊朝这儿跑来。

“日本宪兵逼着我上囚车,你大嫂急了,硬要奔过来。有个宪兵用刺刀枪拦住她,她抓住枪杆还要往我这儿扑。那个宪兵,畜牲!猛用穿大皮靴的蹄子朝她肚子上一踹,刺刀大枪又一拨拉,正划到她······她脖子上··

“瞎!完啦!你大嫂她······立时就,就在血窝儿里挣巴两下,就······咳!我那时眼都冒血了,要拚命!可还是被他们架着搡进了囚车。后来,我跟好多人被装上闷罐子火车,才知道是把我们往关外拉,做劳工去。

“抓进宪兵队的人,认定是抗日的就枪毙,别的人就都拉到关外当劳工。多亏我有点功夫,半道儿趁押车的鬼子打瞌睡,我就猛地拉开了闷罐子车门,跳了火车······

“后来,连扒车带走路,我摸回了北平。全完了,家没了!我一横心,弄了把刀,每天晚上收拾日本宪兵。不亲手捅死几个,咽不下这口恶气呀!我怕连累你们,就一直没露面,师兄师弟谁家我也没去。

甄三听罢,攥着大拳头把桌子磨得直打晃儿。他愤愤地说:“大师兄,这个仇咱非报不可!就这么当一辈子亡国奴?”纪顺愤慨地说:“也有人愿意当!我听有的劳工告诉我,赵九、金二就替日本鬼子抓劳工呢!

一提这话,大伙气得嘴唇都打颤儿。甄三怒火中烧地点着头说:“我······我早知道了!他们,不单是奴,还是狗,是鬼子的狗!

纪顺又想起了一件事,问甄三:“你知道于先生哪儿去了么?”一句话提醒了甄三,他摇摇头说:“真格的,这些日子我急着找你,忘了去看于先生。她怎么样?”

巧凤、翠莲更是关切地听着。纪顺叹口气说:“我在回北平路上,遇到于先生一个老熟人,他告诉说于先生到西郊圆通庵出家做尼姑了!”大伙一听,都不解地皱起眉头连声叹息。甄三思前想后,心里乱急了。

突然,外边巡夜的日本宪兵的摩托车队的奔驶声响起来。翠莲忙止住了大伙谈话,巧凤噗地一口吹灭了油灯,警惕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赵九、金二替日寇卖命有功,混上了日本治安队正、副小队长。为了查明昨夜有人要暗杀日本宪兵的事,日本宪兵队队长渡边把这两人找来,交代他们协助日本宪兵捉拿要犯。赵九、金二谄媚地满口答应着。

赵九听说行刺日本宪兵的,是两个跤术很高的人,他眼珠一转向渡边报告:“要说摔跤的敢打皇军,那准是甄三!”金二也连连点头附和。渡边却摇头说:“司毛桑,摔跤的?不会不会!一定是八路的干活!

渡边根本不相信摔跤艺人敢刺杀皇军。他命令赵九、金二一定查到暗藏北平的八路。赵九、金二不敢反驳,只好领命侦察八路。一连几天,不过是瞎抓几个人当作嫌疑分子,送进宪兵队,向渡边搪塞交差。

赵九按照他姨父—中华大旅社经理高阔亭授意,尽量结交鬼子的上层人物,好步步高升。他很快结交上了日本军官熊岛少佐,得空就摇头摆尾地请熊岛上“天星居”酒楼喝酒。

赵九摸到熊岛是个喜欢跤术的,还有心摆个擂台跟中国跤手比试比试。赵九拍着胸膛答应替熊岛办这件事。于是,他带人在中山公园里给熊岛搭起擂台,擂台上还挂起对联:“跤压天下无敌手,艺盖亚东数日人”。

赵九还嫌谄媚不够,又在中山公园大门口替熊岛挂起海报,海报上画着熊岛耀武扬威地掀翻了一个中国摔跤的。还在两旁写上“武运长久,世间无敌。熊岛参三相扑擂台。”过往中国百姓都侧目而视,气愤极了。

可是,一连几天,熊岛的擂台那里无人问津。赵九扯破嗓子喊:“诸位,熊岛少佐设下赏钱,上来摔了平手的赏钱三百块,赢了的六百块,有上来的没有?”游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台上熊岛对这幅情景十分恼火。

对这事,到处有人议论。一天,甄三走进一个偏僻破旧的小茶馆,正听到一些人围在一处议论着,说:“有个叫赵九的,是治安队小队长,成天给熊岛往擂台上叫唤人。瞎,亏他还披一张中国人的人皮!

众人见甄三进来,都认得这位跤技绝伦的神跤手,就把甄三围起来又纷纷议论,越说越气愤。这时,有个捡烂纸的老头悄没声蹲在一边听着,大伙都没在意。这老头儿正是赵九把他独生子胖狗骗去抓了劳工的张大爷。

第二天后晌,甄三和纪顺去北庙跤场卖艺。多少天了,他们确认日本宪兵也不认得纪顺,纪顺可以出来卖艺了。今天,他们先特地绕经中山公园门口看看。看着那张海报,一口闷气压在他俩心头。

捡烂纸的张大爷,早蹲在公园门口,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老人,这老人却两眼不住地看着进出公园的人。

后晌时分,北庙的隆福寺跤场里,掼跤艺人们为了挣钱糊口,正在卖力地“玩活”,招揽观众。

突然,不远处一阵嘟嘟“电驴子”响,不一会儿,有人慌里慌张朝跤场跑来,边跑边说:“熊岛来啦,日本摔跤摆擂的熊岛少佐来啦!”弄得卖艺场一片骚乱。

原来,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个中国跤手上擂台跟熊岛比跤,他恼羞成怒责怪赵九办事不力。于是骑上“电驴子”,带上赵九,直奔这里来,打算在这儿找摔跤艺人出出他的气,显示他的神威。他横着膀子直往跤场闯。

熊岛闯进跤场,摔跤艺人都纷纷避开,不愿沾惹这个强盗。原来正在看摔跤的观众,也都轰然散走。熊岛和赵九被干晾在场地中心了,情景十分尴尬。

熊岛站在那儿,强颜嘻笑向四周人们说:“来来来,我来找会摔跤的,交朋友,比试比试的,不要走,通通的不要走!”赵九也跟着吵嚷。可是越叫喊,人们散走得越远。摔跤艺人更都没在人群里不露面儿。

熊岛琢磨出这情景的滋味了,气得暴跳起来:“中国人的,病秧子大大的,无赖大大的,良心的不好!

熊岛象头野兽叫骂着,他又忽地一把揪住了赵九,吓得赵九眼角直抖,连说“太君、太君······”熊岛怒道:“你的,去抓来一个摔跤的,跟我比试,不抓来的不行!

赵九东张张,西望望,没发现人群里有摔跤艺人,面作难色地说:“他们,都跑啦······”熊岛依旧不饶,吼叫着:“你,不抓来的不行!你,良心也坏了的!

这时,刚巧金二满头是汗的从远处跑过来,他一张望,看见了赵九,忙向赵九跟前跑来。

金二喘着气,满面喜色拉着赵九说:“九哥,让我好找!高经理让我立时找您回去,有桩好买卖,急着跟您商量。您,这儿的差事,得多晚才完··

正在为难的赵九看见了金二,忽然象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忙说:“好啦好啦,太君,跤手有啦!这位金二君,是掼跤行里的这个。”说着,他在金二面前挑了挑大姆指。

熊岛一听,咧开大嘴笑了:“啊,好好好,来来,比试比试的。”金二吓得直往后退,连连对赵九说:“这······这怎么回事?这······这怎行?九哥,您,您这就不对了······

赵九凑到金二跟前,小声嘀咕着说:“没法子,跟他应付两下子吧,反正输给他,让他能下台阶就行了。就算给我解围,回头我请客。

赵九说罢,把金二往熊岛跟前一推,自己便溜走了。金二想走也走不掉了,只得给熊岛鞠一躬,奴气十足地陪笑道:“太君,中国跤术的不行,不用比了。”

熊岛大笑道:“不不,要比的。赢了我,到宪兵队给你赏钱大大的。来来来。”金二无可奈何了,又鞠躬笑道:“那,那我只能陪太君玩玩,您,多留情面····

“来!”熊岛大叫一声拉开了架式。金二也只得硬着头皮跳起了“黄瓜架”。四周人们见这情景,又纷纷围上来

熊岛嘭地一把抓住了金二的前襟,使劲扭动金二,往外甩着。金二借着这个劲儿跳出去,佯装栽倒在地。

金二边爬起来边掸着身上的土,谄媚捧高儿地向熊岛说:“太君真是神力,金二输了,哈哈·

不料,熊岛大怒道:“你的,做假的不要。不算不算!再要做假,送进宪兵队的!”说着,又扑向了金二。

这时,甄三和纪顺步行到了跤场。他们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见熊岛正逼着金二比跤,就闪在人群里看着。


金二无奈,只得再跟熊岛比试。他进身使了个“跺子脚”,熊岛躲开了。金二跟着又用“重脚泼脚”,使这招,本该果断地去拿对方的“门子”,就会立见成功。可是,金二不敢,他犹豫地看了看这位皇军少佐·····

就在金二犹豫的一刹那,熊岛毫不手软,直身“入门”,脚下飞起一脚,金二“啊”地叫了一声,被狠狠地掀翻在地。

围看的人们清楚地看出金二是怎么输的这一跤,对这个哈巴狗气得要命,不由得互相使眼色,有人还小声地骂着金二。

“哈哈哈”,熊岛开心地笑了。金二边往起爬又边讨好说:“嘿嘿,太君,我这回真输了吧?跟您说的么:中国跤术不行的,中国人的不行的。嘿嘿,皇军天下无敌的······”金二的话,把人们气得眼眶都快裂开了。

“你的跤术不坏的,来来,还要比!”熊岛又逼向了金二。溜到人群里的赵九,这时觉得事情不妙,便钻出人堆想一走了事。

赵九擦着头上的冷汗,向隆福寺外走。捡烂纸的张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他发现了赵九,便悄悄跟在身后。

赵九走出隆福寺,想要解手,便进了一个官茅房。赵九刚解下裤带蹲下来,捡烂纸的张大爷悄没声跟进来。官茅房里再没别的人,张大爷不言声地从后腰上抽出一把锋利的柴刀。赵九只顾解手,哪里顾到后面。

猛然,张大爷的柴刀在赵九面前举了起来。赵九一愣,刚要嚷出:“哎,你、你…………”那把柴刀早猛地朝赵九面门劈了下去!

张大爷寻找复仇机会可有日子了。他的独生儿子被骗去抓了劳工,那是很难再活着回来的呀!张大爷快急疯了。他打听出害他儿子的是赵九,又打听出了谁是赵九,终于今天报了这个仇。他长出一口气慢慢地走开了。

在隆福寺跤场里,熊岛和金二的“比试”还在进行。金二处处躲闪着,招架着。熊岛决心不放过这个在中国人面前逞威风的机会,猛扑向金二。

奴颜媚骨的金二,什么本事也不敢使,心又慌,招架的招数都乱了。熊岛猛一进身,把金二斜着举了起来,“呀呀”地发着武威。

刹那间,熊岛凶恶地把金二这个奴才头朝下狠狠地摔了下去··

金二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头部枕着的地面淌出了一大片血污。“啊—”四周人们发出一片惊叫。

熊岛看也不看金二。他还不知道摔死人了,只顾得意地叫唤:“中国人的,大大的不行!中国人的,没有出息的!”突然,他瞥见金二死了,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打擂的,摔死白摔的!”说着就想走。

“慢!”从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断喝声。熊岛一愣,收住脚步往人群里看去。

甄三分开人群,挺身走了出来。他逼近熊岛,字字铮铮有力地说:“熊岛,我来跟你比试!”四周人们见甄三出面了,一时间都屏住呼吸,都用惊佩和担心的目光看着甄三。

熊岛上下打量甄三,气势汹汹地问:“你的,什么名字?”甄三厉声回答道:“哼哼,名字—中国人!

“嗯,好的好的,来来来!”熊岛边说边退回场地中间。甄三和熊岛很快拉开了架式。

熊岛傲慢地大开大合猛扑甄三。甄三两拳松握,叩胸紧背,步步扎实,处处防守严紧,熊岛几次扑上去都没能得手。

两人扭到一起了。熊岛右手拽甄三“偏门”,左手拉小袖,下面使了“泼脚”,招数使得十分猛烈。

熊岛哪里想到,甄三毫不慌张,上手疾速择开熊岛的腕子,顺熊岛刚才使的劲儿,进身就是一个“窝钩”。熊岛提步躲过了,不料甄三迅不可挡地又是个“续钩”!绊得熊岛一个踉跄,斜身侧歪出好几步,差点扒下。

“啊,厉害,大大的厉害!”熊岛站稳身子大叫着,又返身向甄三疯狂扑过来。熊岛扑过来,左手将甄三肩头,右手猛抓甄三的“后禊”,抓住后使劲儿地连拉带提。

甄三趁势,左手向对方“抓小袖”,右手“中心带”,上右腿,用右肩猛撞熊岛的胸口。这个动作又猛又准,“嘭地一下靠在熊岛的心窝上。

熊岛“啊”地叫了一声,倒退着栽倒在地。四周的人们“噢”地一声,发出又痛快又解气的呼喊。

熊岛恼羞成怒,从地上跳起来,发着“呀呀”的法西斯的叫喊扑向甄三。他红着眼睛抓住了甄三大领,使全力搓下去,按下去,甄三的腰,朝后弯了,又弯下去了······

猛然间,甄三抬左脚下腰,来个“铁板桥”,双手倒站地。熊岛一惊,差一点顺甄三的劲栽过去,他急忙撒开甄三大领。

甄三又迅猛地“涮腰”转身,贴近了熊岛的身子,熊岛感觉不妙,忙下腰抓甄三的后禊,甄三上前半步,使了个“钻裆”。这一招使上了!只见甄三猛一挺脖,熊岛便双脚离地了。

甄三举起了熊岛,猛烈地旋转了一圈儿,然后双手一抖,把熊岛打着旋儿扔了出去!

这下摔得真重啊!只见熊岛砸在地上,浑身抽搐了一阵,身子就僵了。四周人们刚想喝彩,猛地又醒悟到了什么,把喝彩声噎了回去,刹那 间鸦雀无声。

突然,隆福寺一片大乱。纪顺从人群里跑了过来,许多卖艺人也都跑了过来。众人一齐嚷着;“甄爷,快跑!跑出城!”


纪顺拉着甄三拚命往外跑,边跑边说:“快!你出齐化门往山里跑!奔牛栏山大山里边去,找咱师父的故交徐刚尔达徐爷!记住了,快往东跑。家里头我想办法,准让巧凤和翠莲马上转走脱身!你快跑!

甄三停下来,还想说什么,纪顺急了,他猛一推搡甄三,转身就跑,急着去给巧凤和翠莲送信,也赶快转移他乡。

甄三皱了皱眉,穿小巷越大街地朝齐化门方向跑去了。这时,街上到处都响起了警笛,刺耳的哨子声响得叫人心惊。

又过了一时,日本宪兵队的挎斗摩托车队出动了,许多路口都设上了卡子,大概是全城戒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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