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朱总司令跟毛主席一起,为完成战略转移的伟大历史使命,率领中国工农红军,开赴抗日前线。
总司令率领红四方面军,跋涉在草地里。当时,条件十分艰苦,可总司令总是充满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他亲自带领大家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听着战士们嘹亮的歌声,总司令满意地说:“红军战士就要这样,要活泼,要有生气,死气沉沉的人是过不去草地的!
环境越是艰苦,总司令就越对战士无微不至的关怀。每当行军过险路,他总是站在路边,象慈父一般的叮咛同志们:“当心一点,别滑下山崖去!
到了宿营地,他又不顾自己的疲倦,检查部队住下了没有。帐篷搭得牢不牢,警戒放了没有,同志们洗脚了没有······,把战士的冷暖时刻挂在心上。
有一天,警卫班长胡光隋同志的马在战斗中被打死,行军中脚碰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被总司令看见了,他非常关怀地让小胡骑他的马。
五月间,总司令率红四方面军继毛主席的长征先遣队之后,二次过草地。根据上次过草地的经验,要求每人带三十到四十斤干粮,二斤食盐和其它御寒装备。
可是,这一带地区人烟稀少,生活极端贫困,连部队眼前的供给都很困难,哪里去筹备这么多粮食呢?大家都很着急。
第二天,总司令请来了通司(少数民族的地方官名)和几个老百姓,询问这一带有什么可以吃的野菜。
开始,他们弄不清总司令问这些干什么,经过解释,他们笑了,并且介绍了许多野菜的形状和名称。
总司令很满意,立即组织了一个由炊事员、饲养员、警卫员共十余人的野菜调查小组,借来了铲刀、提篓和口袋,总司令亲自率领我们出发了
总司令不时地弯下腰去,识别和挖出一些野菜,一会儿用指甲掐掐,一会儿送到鼻子下嗅嗅,又说又笑。
几位打扮得很好看的少数民族男女群众,活跃在总司令周围,看总司令这样愉快,他们也手舞足蹈地欢笑着。
这一天,我们识别了十几种野菜,大家不顾汗流满面,兴奋地挖着、铲着、刨着,装满了每个提篓和口袋,象扛肥猪似地胜利归来。
回来后,将野菜分类摘净,炊事班的同志用锅煮过后又用水浸,还加酥油烹炒了几种。绿油油的炒菜,喷香扑鼻,同志们齐声叫好!
第二天,总司令就在直属队和附近部队推广起来,各单位派代表,组成一个四十多人的采野菜大队,在总司令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草原进发了。
这一次.“战绩”更加辉煌,采摘了六十多种野菜,经过医生化验,都是可吃的。我们高兴的不得了,心想,这回问题可解决了。
可是,总司令认为还不行,他吩咐我们,把野菜一棵棵分类整理好,用水滋生起来。这时,我们心里都很纳闷。
在一个风和日暖的日子,野菜展览会“开幕”了,各种野菜开天劈地第一次如此神气地成了展览品!红军战士排着长长的队伍,兴高采烈地参观着这古今中外从未有过的展览会。
参观以后,总司令讲了话,他号召我们,为纪念红五月,要多多挖野菜。这一下可真的解决了问题。
七月间,一个晴朗的下午。红四方面军总部和党校的几百个同志,在一个草坡上刚做完宿营准备,就远远看见总司令走了过来。
总司令身穿打了不少补丁的灰色粗布军服,脚穿一双草鞋,背上背着一个军笠和一个公文包,手里拄着一根棍子。
总司令为了党的事业日夜操劳,再加上长征生活艰苦,他显得黑瘦,额上的皱纹也比以前深了。他站在一个草坡上,边喊边招手:“同志们,快来呀,告诉你们个好消息!
喊声象一块巨大的磁铁,一霎时,就把大家吸引到草坡的四周来了。
总司令看了看面前的人群,兴奋地说:“第一个好消息,是 毛主席领导的北上红军和陕北的红军打了大胜仗啦!
这时,草地上的人群就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暴风雨般地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战士们完全让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带到欢乐的海洋中去了。
总司令激动地说:“同志们,毛主席在前线向我们问好,希望我们早日到达陕北。同志们,我们要树立必胜信心,不辜负毛主席的期望,早日到达抗日前线!
总司令接着又报告了第二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水草地,而且有了一条牦牛。
“牦牛!同志们惊喜得叫起来。在这个渺无人烟,连飞鸟都不愿意来的地方,哪来的牦牛呢?同志们猜测着。
不一会儿,警卫员牵来了一头牦牛,总司令指着牦牛对大家说:“这条牦牛是先头部队送给我们的。
最近,同志们每天两餐,而且是每餐二两炒面泡水。今天,见了牦牛,怎不叫人高兴呢?心里想:美美的吃一顿吧!可是仅仅一条牦牛,怎么叫几百口人吃呢?
总司令见我们不作声,便笑着问:“你们是不是想吃牛肉,又嫌一条牛太少了啊?”总司令真会猜,大家笑了起来。
总司令提高嗓门对大家说:“同志们,过日子要有个长远打算,不能光看到鼻子尖上。宁愿顿顿缺,不能一顿无啊!”同志们觉得有道理,表示应把牛留到最困难的时候吃。
总司令说:“我的意见是把牦牛杀了,留下牛肉、皮做干粮,牛骨头炖野菜,营养好得很,是我们今天最好的晚餐,等一会儿,大家去采点野菜吧!
同志们一听,异口同声地说:“好!“同意!”喊声震动 着草地。接着,战士们向四面八方奔去。
挖野菜的活动开始了,有几个女同志走在一块儿,一边高兴地说笑着,一边寻找能吃的野菜。
这时,总司令出现在她们身旁,给这些女战士介绍草地上各种野菜的名称,什么牛耳大黄、灰灰菜、野葱、车前草······,以及它们的形状和特征。
总司令知道各种野菜的生长期和味道,有位女同志对总司令的警卫员说:“总司令知道的可真多啊!
总司令一边细心地寻野菜,一边问同志们的工作、思想和家庭情况,还分析当前国内形势,教导大家应该如何对待困难,和经受生活的严峻考验。
总司令说:“只要我们同心同德,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度过草地,到达陕北,见到毛主席;就一定打败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革命就一定能胜利。
草地上的野菜虽不太多,但同志们兴高采烈,个把小时就采了大半提篓,洗干净后交给了炊事班。
露天的草地上,几口行军锅一字形排开,锅内热气腾腾,巴掌大的一块块牛骨头,被沸水卷起来又按下去,香喷喷的牛肉气味直钻鼻孔。大家说:“今天的晚餐是一顿丰盛的“牙祭”。
开饭的哨音响了,行军锅的周围,围满了就餐的人们,蹲着的,坐着的,站着的都有。草地真是个又大又好的露天餐厅。
总司令也端着一碗野菜,同几个警卫员蹲在一起,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赞美着野菜。战士们见总司令和自己一样吃野菜,心里非常激动。
总司令正和同志们一边吃野菜一边谈话,见一个警卫员端着个大碗走到总司令身边,说:“首长,您吃这个吧,野菜留给大家吃。”说着把碗递过去。
原来是一碗大米粥,那粥可真稀,都能照出人形。总司令皱着眉头问:“这是哪来的?”警卫员回答说:“先头部队送牦牛时,顺便捎来一点点大米给您熬粥喝。
总司令和蔼地说:“给那边几个伤号送去吧,我吃牛骨头煮野菜,营养好得很。”说罢,夹着野菜往嘴里送,虽然又涩又苦,但是,总司令却没有丝毫难咽的样子。
警卫员是知道总司令的脾气的,尽管心里舍不得将稀粥让给别人,但还是挪动着两条腿,向病号那边走去。
有一个病号是党校二连连长,他发高烧两天了。两天来,一点食物没沾牙。现在,面前的稀粥对他来说,是最需要的了,可是他宁愿自己多忍受痛苦,也不能吃掉总司令的稀粥。
其他伤病员见这个连长不吃,谁也不接饭碗,警卫员没法,只得又将饭碗端回来。
总司令见把饭碗端了回来,就向病号走了过去,接过警卫员手中的饭碗:“同志们,你们应该喝下去,咱们的病号多走出去一个,就为国家多贡献一个骨干啊!”说完,把饭碗亲手送到那个连长面前。
这时,那个连长站起来,激动地说:“总司令,您喝了吧!您的年纪比我们大,您的身体也熬苦了,咱们红军的胜利离不了您啊!”说着,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所有病号都向总司令请求:“总司令,您喝了吧!我们年轻,这点伤、病算不了什么,我们一定能坚持到陕北。”病号同志都流了眼泪。
这时,那个挖野菜时和总司令谈话的女战士走了过来,含着泪说:“总司令,您就尝一点点吧!”总司令温和地说:“尝什么,我又不是没喝过稀粥!
那个女战士象受了委屈似地说:“您平常教导我们,遇事要讲民主,少数服从多数,可您今天怎么不民主啦,大家要您吃粥,您为什么不吃呢?”
总司令含笑说:“少数服从多数也得看具体情况呀!说罢,他慈祥地望着大家:“同志们,稀粥还是应当你们喝,病、伤早一天好了,咱们早一天见到毛主席啊!
这时,四周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望着总司令,心里充满幸福和感激。
那金色的阳光,把草原映得更加光辉灿烂。总司令那稳健的身躯,有如一株青松,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巍然高大。
这时,康克清同志来了,对总司令说:“老总,你就尝尝吧,你不吃,他们是不会吃的。”说罢,用勺子盛了两、三口粥倒在总司令碗里,其余的分给四个病号。
总司令喝完碗里的粥,将碗举起来,向着病号说:“我已经 吃了 同志们快吃吧!
那个连长眼噙着泪说:“吃吧,不吃会辜负总司令的心意的。”大家望着总司令,心里感到无限温暖和幸福!
我们的队伍在总司令的率领下,迎着朝阳,迈着雄健的步伐,向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继续挺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