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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秘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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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6: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九四一年,德国法西斯军队进攻苏联。苏联人民纷纷起来组织游击队,配合红军消灭德军。一支英诺肯基领导的游击队,这天又打了个伏击战,消灭了一队德军,这时正在森林中休息。

大家正在谈论刚才战斗的情况时,蹲在暗角里一个叫邱金的队员,悄悄地离开了大家。英诺肯基做了个手势,坐在他对面的奥若金立刻站起来跟踪而去原来邱金是个叛徒,队长早已掌握了他的底细。

邱金在黑沉沉的森林里一边摸索着,一边东张西望,唯恐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奥若金正尾随着盯他的梢。

一会儿,奥若金见邱金在一个富农的家门ロ停下,装了三声猫头鹰叫,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邱金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奥若金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果然不一会又来了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也按刚才的暗号进了门。

奥若金立刻回报英诺肯基,队长马上派了一个小队到了这里,大家冲进门去。叛徒们慌忙拔枪抵抗,但是已经迟了,只得颤抖着举起双手,当夜就被押送到游击队总部。

经过审讯,叛徒们都招供了。原来新来的两个是德国特务头子勃列赫尔派来的,想叫邱金指路,到城里谍报机关去报到。事情搞清楚后,队长就下令把他们分头押起来。

随后,英诺肯基叫来奥若金和另一个队员安德烈,让他们利用缴获的证件,假扮叛徒到城里的谍报机关去报到,打入敌人内部去工作。

这天半夜,奥若金他们来到了城里一所豪宅门口。正打算按铃,突然那门毫无声息地移开了。里面有人在暗处厉声问:『你们找谁?』奥若金不慌不忙地回答了暗语。

里面的人就让他们进了宅,带进一间昏暗的大房间。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把奥若金和安德烈打量了好一会才问:『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证明?奥若金 就把一个小信封递了过去。

看过信后,那个人揿了下开关,屋里立刻变得雪亮。他紧皱着浓眉,又死死地盯着奥若金和安德烈,仔细盘问了一番,见没有破绽,就派人送他们到准备好的寓所去休息。

第二天起,奥若金和安德烈就在新的寓所里开始了另一种生活。他们发觉那个不大讲话的房东太太十分诡秘,不仅偷偷地监视着他们,还时常暗中搜查他们的行李。

过了几天,尤尔更斯才派人把他们叫去。尤尔更斯的态度比初次见面客气得多了。他说做间谍工作,必须有伪装的职业。奥若金和安德烈一个说能教手风琴,一个说会漆招牌,他都同意了。

奥若金和安德烈回去后,就借征购手风琴的机会,在招贴布告上写下自己跟地下组织联系的暗语,当天就贴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就来了一个小鞋匠。他叉开腿,大模大样地问:『你们征购手风琴吗?那边大叔有架手风琴,要不要我领您去?』奥若金打量了他一下,就跟他去了。

小鞋匠吸了吸鼻子,对奥若金说:『您只顾往 前走,要停下来的时候我会叫你。』

跑了几条街,小鞋匠突然抢前一步低声说:『转角处有位大叔在看报,您就找他吧!』说完,他自顾跑掉了。

奥若金走到拐角处,果然看见有个看报的人就上前问:『您有手风琴吗?』那人点了点头。奥若金又问他预定的暗号,那人都回答了。约定晚上到墨索里尼街九十二号找丹尼斯看手风琴。

晚上,奥若金按时到了约定的地点。原来那人就是地下小组的领导人丹尼斯。他问清楚奥若金是英诺肯基派来的以后,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他,连声问:『我的亲人!队长好吗?游击队怎么样了?』

奥若金兴奋地回答:『队长很好,正在消灭法西斯强盗!』丹尼斯赶紧掩住他的嘴,打开门轻声说,隔壁住着个驼子和胖子,都不是自己人。

丹尼斯领他走进另外一个房间。奥若金说明了自己来的任务。两个人又谈了今后的工作与联系方法。最后丹尼斯拿出一架手风琴,奥若金接过一看,笑着说『呀,是新的,低音也没有松。』

临分别的时候,丹尼斯故意大声谈着手风琴的价钱。等到走远了,就对奥若金说:那个驼子老是在这一带打转,注意每一个陌生人,然后去告密。已经害了不少爱国同志。

回到寓所,奥若金把刚才的经过悄悄地告诉了安德烈,就睡了。第二天清晨,门铃惊醒了他们。奥若金开了门。门口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慌张地丢下一封信,就飞步跑了。

奥若金回到里屋,拆开信看时,只见上面写着:『我领导本市共产党部的秘密斗争·······想与你们合作,这关系着你们的前程。』奥若金把信递给安德烈说:『你看,这分明是尤尔更斯做的圈套!』

安德烈看了信,说:『是呀,我们的人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前程,党部·······』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马上去见尤尔更斯,把这封信交给他。

奥若金把那封信交给尤尔更斯,尤尔更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就把他们大大夸奖了一番。然后说明要开始教他们无线电收发和侦察业务。

这天晚上,他们正要睡觉,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安德烈就拿了烛火去开门。走到门口时,门敲得更急了。还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开门吧,有人追我哪!』

安德烈惊异地开了门,一个脸色苍白鲜血淋漓的人直跌进来。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我是地下党······救救我!』安德烈一惊,赶紧关上了门。

奥若金跑过来,把烛火往那人脸上一照,心猛的一震:来人就是丹尼斯家门口的驼子!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又是敌人耍的诡计。便对安德烈使了个眼色说:『快把他抬进去!』


他们把驼子抬到里屋,放进沙发下面的箱子里,一边大声说:『我们先把他藏起来!』

奥若金把安德烈拉到门口,低声说:『这人就是盖世太保秘密警察的狗腿子,是来试探我们的。我现在将计就计,去报告尤尔更斯。』说完,戴了帽子飞快地走了。

奥若金来到电影院门口,打了个公用电话给尤尔更斯,说有特别要紧的事,请他马上来。

一会,尤尔更斯坐汽车来了。他听了奥若金的报告,沉吟了一会,就叫奥若金坐上车子,向奥若金住的地方驶去。

汽车开到时,几个秘密警察已在那里咆哮着要进行搜查。奥若金指着沙发对尤尔更斯说:『共产党 地下人员就在那里!』安德烈便过去掀开垫子。

驼子哼哼着坐了起来,装腔作势地说:『我是 共产党地下人员······刚从牢里逃出来。』尤尔更斯先是一怔,接着做了个鄙视的鬼脸。对秘密警察猛喝『把这个混蛋带走!』

秘密警察垂头丧气地把驼子押走了。尤尔更斯又气恼又暗自得意,握了握奥若金和安德列的手,就回去了。

第二天,奥若金和安德烈到丹尼斯家做客。他们正低声谈着,忽然那个做特务的胖子邻居,醉醺醺地闯进来说:『好呀!你有朋友,来,咱们认识认识。我叫特里亚斯金。』

奥若金警觉地站起来和他敷衍。特里亚斯金摆摆手说:『请诸位到舍间去便饭。』丹尼斯正想谢绝,特里亚斯金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限你们十分钟一定得来!』说着,就摇摇晃晃地走了。

丹尼斯小声说:『和狼在一起就得学狼叫,去看看也好。』说着,他们就来到特里亚斯金的房间里。房里有四个人,他老婆、女儿,还有一个竟是驼子,已经醉得不行了。

驼子盯了奥若金和安德烈好一会,指着他们大笑说:『诸位,这二位告发过我,真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哈哈·······』

驼子还向大家叙述了经过。原来是秘密警察头子贡凯不满意尤尔更斯,特地差遣驼子来试探他们,想借此搞垮尤尔更斯。

吃过饭回家,奥若金决定伺机教训一下这个密探,就打了个报告给尤尔更斯,说那个『共产党员』已被贡凯救了出来,并说明驼子不该在陌生人面前泄露机密。

一天,丹尼斯忽然来了。安德烈说房东太太下乡去了,有话可以放心谈。丹尼斯笑着说:『如果她 在家的话,我也不会上你们这儿来了。』

丹尼斯坐下后,就谈正事。他说:『地下组 织要设法打听尤尔更斯每天在做什么,准备做些什。接着他们定了一个行动计划。

为了搞清尤尔更斯的行动,地下组织准备建一个侦察站,由奥若金设法弄到一张开店的合法证明。不久,就在尤尔更斯住宅对面的废墟上建造了一家面包房,负责人是地下小组的成员特里兹纳

地面上是一家面包房,地下室里奥若金和丹尼斯他们却在紧张地开掘直通尤尔更斯办公室的地道。

经过几天几夜的艰苦挖掘,工程完成了。现在他们装好一个监听器,可以清楚地听见上面尤尔更斯在搬椅子和谈话的声音了。

这时,尤尔更斯正与他的连襟阿欣赫尔中校在谈话。他说对奥若金他们已经进行过必要的考察,并且告诉他贡凯想在这件事里插脚,却坍了台,结果还通过他杀了驼子。

阿欣赫尔愁苦地谈起德军已到总崩溃的阶段,他劝尤尔更斯应该考虑善后的问题。其实,尤尔更斯早就把自己的善后安排好了,他听了阿欣赫尔这样说时,觉得可笑。

丹尼斯他们正在静听上面谈话时,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说英诺肯基的通讯员萨舒特卡来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丹尼斯摆摆手,叫奥若金马上去迎接。

萨舒特卡是假扮了伪警察,连夜赶进城来的。他气喘吁吁地说:『叛徒邱金逃跑了······』话没说完就累得昏厥了过去。奥若金大惊失色,要是邱金一见到尤尔更斯,地下组织就全暴露了。

地下组织马上采取了紧急措施:不论下雨下雪、白天黑夜,在尤尔更斯的住宅前总有人轮班进行监视。

这一夜是小鞋匠值班。天上飘着雪光,他不停地搓着冻僵了的手,精神抖擞地注视着路上的一切突然,有个黑影用手电筒照着门牌走过来。



五四·小鞋匠马上奔进面包房,喊醒萨舒特卡,只说了『有一个人········』萨舒特卡跳了起来,对同志们说了声『准备』就飞奔出去。

萨舒特卡跑到外边一看,正是叛徒邱金。他正举起手想去摁尤尔更斯的门铃,萨舒特卡猛地抢前一步,变了嗓音粗声问:『你找谁?』邱金一惊,缩回摁门铃的手。

他回头看见是个『警察』,就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我我找·······』萨舒特卡接上去说:『是不是要找尤尔更斯?』邱金连忙说『是是!』

萨舒特卡说要先去通报,要他到对面先去等一下。邱金犹豫了一下,瞅瞅萨舒特卡的肩章,就跟着去了。


萨舒特卡把邱金带进面包房。邱金劈面就看见奥若金正狠狠地盯住他,知道事情不妙,回头想跑,丹尼斯的绳圈却已套上他的脖子。叛徒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刚处置完叛徒,突然窗外火光冲天,响起了连续的爆炸声。这是苏军飞机前来空袭。大家看到自已的空军在消灭德军,都感到无比的兴奋。

但是,停顿多时的发电厂,最近给德军修好了。德军的探照灯亮了起来,大家焦急地凝视着天空,唯恐飞机会给照着。

第二天早晨,丹尼斯向大家公布了地下省党委的决定,彻底爆破发电厂,使本城德军陷于瘫痪。他说苏军在撤离时,曾经在发电厂埋了地雷,当时没来得及爆炸。现在只有躲在郊外的电气匠波维尔柯知道图样,要找到他才有办法。

波维尔柯也是地下组织的一员。当天晚上,他就赶来参加会议,大家认为要爆破发电厂,只要波维尔柯能够混进电厂去,事情就好办了。但如何混进去,还得和每天给电厂清除垃圾的札洛敏老头合作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从声音的节奏听来,是自己人。特里兹纳一开门,却正是札洛敏老头。丹尼斯跟他握手说:『你来得正是时候。』

当下丹尼斯就把要炸毁电厂的计划告诉札洛敏老头,他一口答应,并说:『要干就干,今晚后半夜就带波维尔柯进电厂。』大家一听高兴极了。

这天下半夜,发电厂的大门口来了两辆运送垃圾的马车。札洛敏大声喊着警卫开门。

警卫蜷缩着身子,不耐烦地拉开铁门。札洛敏有意搅着木桶大声喊:『接客人呀!掩鼻子呀!』警卫懒得查问,叫声『臭死了!』赶紧躲进房里去了。

他们把垃圾车推到发电厂的后墙脚下,因为是深夜,没遇到一个人。札洛敏有意用铁锨使劲拍打地面。波维尔柯忙用脚步量了一下,低低说了声『是了!』就蹲下身子摸索。

他量准了位置,就跪到地上,迅速扒去雪层,挖开泥土。一会儿就摸到了地雷,安置好导火管,又谨慎地用雪伪装好。札洛敏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暗想:再过几小时,这发电厂就不存在了。

事情办妥,他们装了两桶垃圾,就赶着车出来。门口那个警卫打着呵欠过来,敲敲木桶,瞅了一下,就让他们走了。

第二天,盖世太保在公园里为被歼的德国军官举行葬礼。瘸腿的德军城防司令表情僵硬地在墓穴边背诵追悼词。

突然,天动地摇地传来一声爆炸,冲起了满天的火光硝烟。波尔维柯的地雷起了作用,整个发电厂被炸毁了。城防司令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脸色煞白,抖声说:『快·······快回司令部!』

城防司令回到司令部,知道了确实消息后,暴跳如雷,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但是电话线都断了。他气得直哆嗦,后来总算把警察局长贡凯叫了来,臭骂了一顿。

贡凯被骂得屁也不敢放一个。他回到局里,就对罗德大发雷霆,限他三天内破案。罗德低着头一声不响。

本来就杀人不眨眼的罗德,受了贡凯的责骂,就更疯狂地捕捉无辜百姓,并亲自严刑拷打,残害了许多爱国志士。

他还把烈士的尸体放在广场上示众,强迫居民们来看。人们心中都燃烧着仇恨的烈火。特里兹纳握紧了拳头,要冲上去。奥若金赶紧拉住了他。

晚上,丹尼斯召开会议,决定立刻收拾罗德,为死难同志复仇。他说:『现在我们已侦察到罗德每天晚上要到渔夫巷六号情妇家去,那里没有警卫,只有一个秘密警察在看门,凭一句暗语就可以进去。』

丹尼斯派了几个地下组织的成员、侦查罗德到渔夫巷六号去的暗语,很快就搞清了。晚上,大家作了慎重的研究、决定叫特里兹纳负责这项工作。丹尼斯为了慎重起见,打算再派个人协助特里兹纳。

安德烈坚决要求让他和特里兹纳一起去执行任务。奥若金劝他,各人有各人的工作,要服从命令,听上级指挥。丹尼斯研究后,同意了安德烈的请求。

丹尼斯又经过一番侦查,弄清了这天晚上罗德外出的暗语是『莱比锡』,就叫特里兹纳和安德烈去执行任务。晚上,他们赶在罗德之前来到渔夫巷,在六号门上按了门铃,门洞里探出一个脑袋对上了暗号,放他们进去了。

特里兹纳和安德烈一进门,随手把门关上。那个守门的秘密警察觉得不对头,正要盘问,特里兹纳和安德烈一齐动手,把他捆得结实,嘴也给堵上了。

隔了一会儿,驶来一辆雪亮的轿车,罗德从车中神气活现地走了下来,向司机吩咐一声『明晨来接我』。车子就开走了。

罗德跨上台阶,向门里说了暗号,门就开了。他刚踏进门口,屋里就射来了几颗子弹。这个作恶多端的刽子手,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栽倒了。

特里兹纳在罗德的尸体上踢了一脚,见他确实死了,才向安德烈一挥手,两人大模大样地走出来,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走到半路,苏军轰炸机又来袭击了。发电厂被炸后,敌人的探照灯全瞎了,苏机可以放心地对准军事目标投弹。

特里兹纳和安德烈贴着墙根走着。正走到警察局门口,忽见一辆囚车从后面急驶过来,停住了。他们赶紧躲在暗角里,只见囚车上跳下一个警察,去敲警察局的大门。

但是警察都躲空袭去了,没有人开门。这时远处又咕咚咕咚落下了几颗炸弹,司机吓慌了,赶紧躲进门洞里。

安德烈和特里兹纳看清楚了,他们急速作了决定,特里兹纳一纵身跳过去,一下子勒住司机的脖子,把他摔到地上,回身就朝囚车奔去。

安德烈早已跳进车座,等特里兹纳一上车,就发动了引擎,把囚车开走了。

那敲门的警察一时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等到他清醒过来,车子已开出老远。他端起冲锋枪哒哒哒地一阵乱打。

安德烈使劲踏着油门,把车开得飞快。突然,他觉得肩头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知道被子弹击伤了。他咬紧牙齿,继续加大油门,往前冲去。


汽车一直开到郊外,停在树林里。特里兹纳跳下了车,安德烈捂着伤口,困难地钻出司机座,两人一齐敲击锁着的车门。

车里面的人也全力敲击着。一会儿车门打开了,囚犯都跳了出来,热烈地感谢他们。特里兹纳指点了方向,叫他们快跑。

特里兹纳扶着安德烈回到寓所。奥若金很不满意他们这次行动。但是看到安德烈受了伤,也就没多说什么。

丹尼斯第二天带来地下省党委—代号『威严』的命令,要奥若金去见他。奥若金又惊奇又高兴,马上跟着小鞋匠走了。

小鞋匠领着奥若金绕了几个圈子,走了许多曲折的路,终于来到了『威严』同志的秘密寓所。

代号『威严』的地下省委书记招呼他坐下,就开始谈话。他说任何情报人员的行为,决定于任务,各人有各人的专责,自由行动不但会断送自己,还会断送同志,断送事业。接着他诚恳地批评了奥若金。

『威严』又鼓励奥若金,说党对他们的工作成绩还是十分满意的,并且过几天就要给他们派来一架电台。奥若金高兴地提出电台架设的地点。

他们又谈了一会。告别的时候,『威严』紧握 住奥若金的手说:『我们必须紧记着党派给我们的任务,使一切行动都服从这个任务。』

奥若金回来,把会见『威严』的经过告诉了丹尼斯。丹尼斯高兴地说:『关于电台的事,「威严」早已告诉我了,派来的电报员还是我的儿子列昂尼德。』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丹尼斯他们来到了郊外指定的地点。不一会,悄悄地飞来一架飞机,绕了个圈子,就抛出一个降落伞。

降落伞落到了树林里,丹尼斯他们赶紧迎了上去。乘降落伞下来的,就是丹尼斯的儿子列昂尼

当夜,列昂尼德就在面包房的地下室安装好电台。奥若金和安德烈已经在尤尔更斯那儿接受过无线电收发训练,因而也帮了列昂尼德不少忙。

一切安排好后,列昂尼德就开始正式工作。因为他不能露面,便由特里兹纳的妻子按时送给他膳食。她虽然体弱多病,还怀着孕,但仍很兴奋地跑上跑下。

夜深了,特里兹纳的妻子还没有睡。她就要临产了,正在为未来的孩子做衣服,她的内心多么渴望有一个孩子呀!

一天晚上,特里兹纳把妻子送到医院去待产。接待他的医生西佩贡假惺惺地笑着,说要亲自来给她接生,叫特里兹纳尽可以放心。

特里兹纳挂念着妻子,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医院,迎面碰上一个护士,便问她妻子分娩了没有,护士吞吞吐吐说了几句,叹了口气走开了。

特里兹纳感到事情不对头,一口气奔到病房。推开门一看,猛地一惊,妻子的病床上没有人,只有沾满污渍的小孩衣服丢在一旁。

特里兹纳回头就往医生办公室奔去。到了门口,看见西佩贡正献媚地向一个德国军官谈着什么特里兹纳躲在门旁一听,顿时愤怒得浑身颤抖。

那德国军官马上走了。特里兹纳跨进了办公室,倒锁了房门。西佩贡见他眼睛里迸发出怒火,知道不好,要跑又跑不了。啊

西佩贡还想抵抗,但无比的仇恨,给了特里兹纳以巨大的力量。他一把掐住西佩贡的脖子,没几下,就把这可恶的凶手结果了。

特里兹纳走出医院,脑子里冷静了一下,就感到自己干得太莽撞了,一时的愤怒,影响了事业。他赶快飞奔回家、想去通知地下室的列昂尼德转移。

医院离他的家很远,他气喘喘地刚赶到家门附近,后面呼啸着飞驰来两辆警备车,特里兹纳连忙闪躲在一旁。

警备车在面包房门口停了下来,车上接连跳下几个德军,把面包房团团包围。特里兹纳一看不对,往回便跑。

他一口气跑到丹尼斯家里,把事情告诉了他,并要求让自己回去投案,这样,德军便会离开面包房,列昂尼德就可没事了。丹尼斯坚决反对,要另外设法救列昂尼德。

在地下室的列昂尼德,正收录好一份紧急电报,却老不见人下来。他心神不定地想上去看看。

列昂尼德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顶板,没有什么动静,就探出头来。突然,一个沉重的东西打在他头上,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昏了过去。

过了好久,列昂尼德才醒过来,他挣扎着扶住阴冷的石壁站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发觉已被关在了牢里。

一会儿,德军跑来,带他走过阴森森的长廊去受审。

列昂尼德被推进了血迹斑斑的审讯室,里面横七竖八放着许多刑具。一盏亮得刺眼的灯直照在他脸上。审讯他的德军问他姓什么,他冷冷地说:『不记得了。』

德军用尽了威吓和各种酷刑,列昂尼德丝毫没有屈服,结果被敌人打晕了。

第二次审讯时,换了一个雄猫脸的审判员。他嘻皮笑脸地请列昂尼德吃东西,劝列昂尼德应该考虑到自己的前途,结果反遭到一顿奚落。


以后,贡凯亲自对列昂尼德进行了连续的拷打与疲劳审问,并且灭绝人性地对他注射了一种药剂,企图在他神智昏迷的状态中问到一些线索。

列昂尼德担心在失去神智的状态下给敌人发现秘密,断送了同志,便暗自作了决定。一天早上,他被带去审问时,猛地挣脱开卫兵,向楼梯口奔去。

他冲到楼梯口,准备夺卫兵的冲锋枪。从后面射来一排子弹,他倒下了。

德军把列昂尼德的棺材放在广场上,贴了告示,叫家属来领回去安葬,这是德军的最后一着棋,希望有人来上当,借此获得新的线索。

深夜,地下党根据『威严』的指示来到广场,干掉了守卫,运走了列昂尼德的尸首,迁葬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小河边,并在广场上作了巧妙的布置。

第二天早晨,人们看见广场上有座新坟,坟上插着一块木牌。

德军闻讯赶到,气势汹汹地把围看的人群赶散,就开始掘坟。刚掘了几下,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埋在里面的地雷爆炸了,在场的德军死伤了十多个。

地下小组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斗争。萨舒特卡又假扮了警察进城来找丹尼斯。他兴奋地报告红军胜利进展的消息,并带来了新的任务。

经过研究,当天晚上,札洛敏老头、波维尔柯和特里兹纳,向丹尼斯告别,奔赴新的岗位。到了木材厂,厂长西甫柯早已接到了指示,就把他们安排在厂里工作。

一天早晨,西甫柯来找波维尔柯,轻声对他说,德军将送大批俘虏到木材厂来工作,赶快去通知游击队设法营救俘虏,同时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伪警察局长贡凯。

波维尔柯悄悄赶到游击队驻地,见了英诺肯基,把情况一说。队长立刻召开会议,拟定了行动计划。为了保护西甫柯,决定在离厂较远的地方动手。

第二天拂晓时分,游击队就出发了。走到了森林中的一条公路旁,英诺肯基就命令队伍分头在大路两旁隐蔽起来。

一会,远处走来一百多名俘虏,由一队德军押着。德军看到这一大片森林,就畏畏缩缩地走得慢了,一面对俘虏大声吆喝,壮自己的胆子

一声口令,游击队员立即跳出来把他们包围了。大多数德军乖乖地举起了手,只有后面的几个举起冲锋枪准备抵抗。

英诺肯基带两个游击队员打了两梭子弹,就把敌人解决了。全部作战行动,在几分钟内胜利结束。所有俘虏都跟游击队到游击区去了。

警察局长贡凯接到报告,又是恼恨、又是愤怒,就打电话责问西甫柯,关于俘虏的事是谁走漏的消息。西甫柯冷静地回答,说有一些线索电话中不便谈,要他亲自来调查。

贡凯一面咒骂,一面准备出发。他挑了几个精壮的冲锋枪手,一起坐上汽车,向木材厂驶去。

贡凯在车里刚望见木材厂时,车轮就一下子触发了游击队埋的地雷,汽车被抛到空中,摔下来打了几个滚,翻到了路边水沟里。

全部德军都送命了,只有贡凯还没死,只是摔晕了,等他醒来后想跑进城去时,却又不辨方向,只是在那里打转。

几支枪口对准了他,他哆嗦了一下,打算举枪自杀。一个游击队员抬腿一脚,把他的手枪踢飞出去,然后抓住他就走。

贡凯被送到游击队宿营地,向英诺肯基详细供述了自己的罪行和帮凶的名单。其中包括有奥若金和安德烈,说他们是尤尔更斯的忠实助手。

尤尔更斯知道贡凯失踪的消息后,很高兴自己的对头完蛋了,但是又害怕游击队力量的强大,他忐忑不安地在屋子里想对策。突然一个穿得又脏又破的军人直冲进门,使他吃了一惊。

他仔细一看,原来这人竟是他的连襟阿欣赫尔—德军溃退军团将领之一。尤尔更斯鄙夷地讥讽他,阿欣赫尔并不让步,也反唇相讥。

阿欣赫尔神经质地咕哝着:「我的亲戚,一切都完了!」尤尔更斯厌恶地望着他,忽然略一思索,换了一副笑脸,要他去洗澡换衣服,一起出去好好乐一乐。

他们穿戴整齐,一起来到了自称『密茶秋友小姐』家中吃晚饭。

这个妖娆的德国女人忙上忙下地招待他们,侍候好烟酒茶饭,又把收音机扭开。收音机传出一个将军的演说,阿欣赫尔听了,忍不住大声骂起来。

阿欣赫尔喝得酩酊大醉,他要女主人陪他跳舞。尤尔更斯趁他去跳舞时,偷偷地把一包药粉倒进了他的酒杯。


阿欣赫尔跳完舞回座,尤尔更斯提议为女主人的健康干杯。阿欣赫尔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尤尔更斯暗暗高兴:丈人的遗产阿欣赫尔是没有份了。他见自己的阴谋已告成功,便推说有事先走了。

尤尔更斯以为自己干的事人不知鬼不觉,可是第二天他的顶头上司马尔克瓦尔德找他来了。尤尔更斯诚惶诚恐地出来迎接他,但是他的上司绷住了脸,显得很不高兴。

马尔克瓦尔德坐定后,厉声说:『我希望您猜到我突然来访的原因!』尤尔更斯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情绪,要找话应付,马尔克瓦尔德却又不耐烦地教训他。

尤尔更斯给骂得大气也不敢出。马尔克瓦尔德突然在一张纸上写了一行数字,指着尤尔更斯说:『为了这个,我不得不把你从绞索下救出来!』T 4

一五四·尤尔更斯惊疑地看了一眼,不禁暗吃一惊。马尔克瓦尔德写的竟是尤尔更斯在美国特务机关的代。原来他们两个都早与美国的特务机关勾搭上了。

马尔克瓦尔德见尤尔更斯默认了,便一下子把一脸的严肃样子抹掉,变得很热情地说:『苏联军 队离这里只有一百多里了,我们要马上撤离到德国尤尔更斯紧张地点点头。

尤尔更斯等他的上司一走,马上就动手收拾行李,叫人把奥若金与安德烈找来,要他们当天晚上到车站集合,跟他撤退到德国去。

奥若金没有估计到尤尔更斯要他们一同到德国去。回到寓所,安德烈主张不理他,或是干脆把尤尔更斯干掉,准备迎接自己的军队。奥若金说:事一定得请示「威严」,再决定我们的行动。』

奥若金通过丹尼斯的联系,当天就见到了『威严』。『威严』指示他:必须去德国继续为祖国工作,这次旅行将有重大的意义。接着,『威严』说了许多应该注意的事情,预祝他们胜利归来。

奥若金赶紧回家来通知安德烈收拾行李,准备动身。丹尼斯他们也赶来给他们送行。丹尼斯强忍住伤感和激动,用话勉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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