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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变天记之破敌堡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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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6: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董焰他们用计处决了王积德,敌人被吓得不敢出据点来猖狂,老百姓趁此大搞生产。黑牛、淘气和侯二这天在租来的地里种豆,不到半天就把活做完了。

他们叹息:种田的人没有地种,秋收以后就要饿肚皮;而地主却霸占着良田坐等吃喝。淘气问黑牛斗算破天的事怎么办。黑牛说:“我们去和常金哥商量一下。”

三个人正收拾农具,淘气眼睛尖,见东边来了队伍,忙说:“不好,有队伍!”他们以为敌人又来了,马上隐蔽起来。

不曾想,来的却是苑常金,黑牛急忙走出来。苑常金告诉他,支队回来了。黑牛听着,眼中闪着光,高兴得笑出声来。

黑牛把大顺在街上贴画的事告诉了苑常金,常金笑着不住点头。他吩咐黑牛,今晚将侯二、老尧、淘气几个叫到他家里,商量减租减息和增加工钱的事。

晚上,几个人碰了头。常金说:“政府减租减息,规定原交四斗的要减一斗,租额最高不许超过三斗七升五合····

第二天,黑牛到老九伯家里,有好几户农民弟兄坐在那里等他。他把减租的意义和办法讲明后,老九伯说:“我要减!二十多年了,他剥削了我多少啊!

村里的拴柱在青山堡当伪军,但他家生活很苦,听说减租,拴柱爹兴奋得连话也说不清楚,因为八路军不但不按汉奸办他,还照样给他减租。

动员工作进行了两天。这天晚上,王苍柏召集积极分子听取汇报,最后决定发展农会会员,做好宣传,等群众认识透彻之后就着手落实。

接连几天,青山堡、桑树园不断有枪炮声传来,人们知道这是支队在围困敌人的据点,失魂落魄的敌人吓得胡乱放炮、壮胆子。

这是个有利的时机,各村的减租工作都动起来了。霸王庄成立了农会,黑牛当选为农会主任,他们商量决定先挑出根叔、老九伯和乱子三户贫农打头阵。

侯二对黑牛说:“你坐镇村公所,打头阵的三户我带他们去!”黑牛笑了笑,轻声说:“行,你要嘱咐老九伯,别在上阵时胆寒。”侯二点点头。

四个人直奔算破天家。许多人知道他们是去交涉减租的,见了都肚里乐着,有的还伸出拇指说:“你们是先行官。

离算破天家不远,侯二又给他们打了一阵气,叮嘱道: “你们换过租约后,马上到其他小组去讲一讲。我等你们!”乱子连连点头说:“好!好!”

三人进了算破天家,厨子王九笑着招呼说:“减租减息,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事,变换了个天下呀!”乱子脸上满是笑,只有老九伯神情有些不自在。

算破天一见他们,就奸笑着让座。根叔说道:“我们是农会打发来的!”算破天用银针剔着牙齿,装作不在意地说:“那好!那好!那太好了!”

根叔又说:“农会叫我们减租来了!”乱子觉得这样说不对,接上去说:“我们是来减租的!”算破天奸笑着说:“乱子多会说话呀!

乱子掏出旧约和新约,大声说道:“我找人写了个新约,咱们把旧约换了吧!”算破天虽心里恨,但毫无办法,只得叫崔满成把租约取出来。


崔满成翻出租约丢在桌上。乱子看见租约上他爹的黑指纹,就想起过去的苦日子。他愤恨地拿过旧约,将两张新约递过去。

算破天看完新约,紧皱着眉头说:“好吧,满成,你把新约收起来。”乱子要算破天在租约上按手印,算破天只得叫崔满成去取图章。

算破天见崔满成在新租约上按了印,在一旁干瞪眼。他本打算换约不给盖章,应应场把他们哄走完事,没想到乱子这么厉害,竟把他给栽了。

乱子和根叔拿着新约得意地走出去,把经过情形一五一十讲给侯二听。侯二高兴得很,要他俩马上去报告黑牛。

大厅中只留下老九伯,他缩手缩脚地掏出新约和旧约,也放在桌子上。算破天看了看他的神色,一边打主意,一边叫人沏茶。

算破天假笑着说:“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知道东西南北哪面风大。像乱子他爹那样,到青黄不接时,还不是要从我这里借粮食吃?”老九伯听了,来时的勇气给打消了一半。

崔满成将章子高高举起,却不盖下去,狠狠地说:“别人怎么对我们,我们也怎么对他!”老九伯听他话里有话,算破天又在一旁奸笑着,自己就先打了退堂鼓。

老九伯将桌上的新旧约拿起,说了几句不想减租的话,便往外走。算破天拦住他:“别人问你,你可怎么说?”老九伯说:“我······就说已经减了。”

算破天说自己头疼,闪进屋里去了。崔满成给老九伯编排了一套明减暗不减的话。旧约没换,新约也盖了图章。

老九伯忐忑不安地走出来。侯二问他情况,他从怀中取出新约,苦笑着晃了一晃。侯二直点头,辞了他,奔南街去了。

老九伯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人们围上去问长问短。他先只说减租减息是好事,后来再望望手里那张新租约,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人们见了这情形,都猜想老九伯一定受了委屈。他老婆问他:“怎么回事,说呀?”老九伯涕泪交流,蹲到地上,把到崔家的经过讲了出来。

大伙满腔怒火,痛骂算破天。老九伯的女儿香玲上前说:“爹,别哭了,我找算破天去!”她拿起租约,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算破天得意非凡只等别人来落网。他见香玲进来,以为老九伯带来什么消息,笑着说:“丫头,有什么事?”香玲厉声问:“你给乱子、根叔减了租,为什么单单欺侮我家!

算破天吃了一惊,忙说:“任何人我都照样减,你爹的事你管不着!”香玲大声说:“我怎么管不着,你吃的粮食里有我的血汗!我问你,你为什么教我爹明减暗不减?”

香玲的话像利箭一样,算破天气得红着脸说:“你们把我那些地拿去算啦!”香玲回答说:“还没到那一天!到了那一天,我们做,我们吃;你不做,就活活饿死你!

算破天咬着牙,叫崔满成把香玲推出门,又放开那条大黄狗······

香玲吓得掉头飞跑,迎面碰见淘气领着二十几个自卫队员下操。她喘息着把刚才的事告诉了淘气。

淘气和队员们叽咕了一阵后,派一个人先去报告黑牛,自己领着队伍赶到算破天家中去。那大黄狗要扑出来咬人,淘气拿着红缨枪,照着狗头猛打了两下。

大黄狗尖叫着跑进门去了。算破天闻声走出来,抬头看见淘气领着两排人列队站在门边,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心想:不好了,这回要坐牢了!


男男女女都拥到算破天门前来看热闹。香玲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说出来,最后指着算破天的鼻子说:“叫大伙来评评理,你为什么欺侮老实人?”

算破天不见王苍柏、黑牛和侯二在场,以为这是淘气在捉弄他,就诬赖淘气破坏团结政策。淘气驳斥道:“你破坏减租,香玲来和你评理,究竟是谁在搞破坏了?”大伙都说淘气的话对。

这时,黑牛、常金、侯二都赶来了。算破天便分辩说:“你们问根叔和乱子,我减租是真的还是假的?”乱子道:“谁知道我们走后,你跟老九伯说了什么鬼话。”

老九伯拨开人群,冲到算破天跟前说:“我问你,“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知道东西南北哪面风大',这话是谁说的?你给我就是明减暗不减!”算破天听了,胆战心惊,直往后退。

黑牛上前一把拉住算破天说:“你把事情说清楚!”算破天见是黑牛,满脸堆笑地说:“主任,主任,是你呀!

黑牛问他:“减的租子,是为了大家吃饱肚子,你说该不该?”算破天直点头:“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我错啦,那“明减暗不减”是满成的主意。

小学教师王鹤亭,这时走过去问:“你既知道是崔满成弄的鬼,为什么不干涉呢?”算破天被问住了,张皇失措地说:“这个,嘿,是我大错了呀!

算破天终于低头认罪,保证遵守减租减息的法令,不再违抗。淘气笑着说:“这坏蛋也有今天,香玲比她爹行。

减租斗争胜利结束。侯二被选为村长,黑牛、王鹤亭被推举为县参议员,霸王庄气象一新。王苍柏、苑常金和老尧讨论了发展党员和瓦解敌军的工作,决定晚上开个大会。

晚上,星月交辉,人们聚到大庙的院子里。王苍柏从当前形势谈到将来拖拉机耕地的好生活,听的人都有说不出的高兴。

会后分小组谈谈穷人为什么受剥削,现在为什么能减租,共产党是谁的党。这些是王苍柏和苑常金事先计划的,好让群众受一次教育。

散会了,大伙心头怀着喜气和无限希望,边说边笑地走出庙门。苑常金又约了黑牛、大顺明天到自己家里去谈谈心。

第二天晚上,黑牛和大顺到了苑常金家,谈起过去,恨上心头,说到现在和将来,精神振奋。

后来又谈到共产党,谈到共产党需要什么样的人。这一夜,三个人直谈到月亮偏西才散。

自从开了那次会,那些积极分子都想入党。黑牛把春姐和孩子支使出去,将王苍柏请到家里,他想提入党的事,又怕自己不够条件,刚叫了一声“老王”,又说不下去了。

王苍柏笑着说:“有什么心事你说吧,咱俩还有什么隔阂。”黑牛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辉:“我可有个要求······不管行不行,我就直说吧,我要入党!

王苍柏将党纲党章大意讲了一遍,黑牛连连点头称是。这时苑常金笑着走进来,王苍柏说:“黑牛,你就请他做入党介绍人吧!”黑牛问:“常金哥,你能保我吗?”

苑常金握住黑牛的手说:“我向党负责保证你,我还要向你贺喜!黑牛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他拍着胸脯说:“这是我一辈子最快活的一天,我是党的人了!

王苍柏对黑牛说:“由一个农民成为一个革命者,要迈一大步,你吃了许多苦,以后的路还长呢!”黑牛双手使劲地握着王苍柏的手说:“你放心!

第二天,黑牛和王鹤亭一起到县里去开参议会。一路上,黑牛满脸笑容,脚步轻快,浑身充满了力量。王鹤亭不时望望他,觉得从来没见黑牛像今天这样快乐过。

两天的会议结束后,黑牛和王鹤亭在回来的路上谈起会上赵政委的报告。王鹤亭忽然对黑牛说:“黑牛,叫金玉参加区小队吧!

金玉是王鹤亭的儿子,上次要参军,被家里拦住没有去成。现在黑牛听见王鹤亭决心送儿子上战场,心里很高兴,觉得他变了,也觉得他和自已更亲近了。


黑牛回来,同常金、老尧谈起县里布置的工作,以及王鹤亭要送儿子参军的事。老尧赞他记性好。黑牛笑着说: “成了党员就得有智谋,开了两天会,我可长进了一些啦!”

老尧告诉黑牛,上级要调苑常金到八区去工作。黑牛也想跟着去,常金说:“都走了,村上工作交给谁?你进步快,组织上决定让你参加区委。”说着,三个人就商量起工作来。

就在这一天,自卫队员二木匠在南村口站岗。见了淘气,想起他和香玲斗算破天的事,觉得小伙子敢说敢做,便招呼他上岗来。

二木匠和淘气商量,想把被算破天私藏着的、增明的那支盒子枪弄来。淘气忙问:“算破天不是说上交了么?”二木匠说:“上交的枪,是王九在“遭殃军'退却时捡到的。

淘气决定从王九身上打主意,因为王九在算破天家做事,最恨算破天。他别了二木匠,找到乱子,两人商量了一阵,就到中队部去。

中队部有三个队员在值班,淘气走进去大声说:“奉区上命令,咱村王九私藏军火,你们赶快把他传来。”乱子应了一声“是”,带领队员马上出发。

王九被传到,淘气问他过去捡到的那支枪为什么不交,王九急忙分辩说:“那条枪,东家早就上交了。”淘气又问起增明的那支枪,才知确实被收藏在算破天家里。

淘气一把拉过王九,问他: “那枪埋在什么地方? ”王九说: “我见,过崔满成往瓷坛里塞枪,后来听见他在东房揭炕砖,大概是埋在那里。”

王九走后,淘气向乱子他们布置了任务,一同奔到算破天家里。算破天见淘气一来就派人在东房门口站岗,吓得面如土色。

淘气板起面孔说:“抗日救国,保卫家乡,你东房里埋的盒子枪应该取出来。”算破天点头哈腰说:“埋了多年,我倒忘了。对,满成,快去把那支枪取出来。

满成从房里抱出一个小瓷坛,取出用油纸包着的枪和子弹。淘气教训着算破天说:“这些东西拿出来抗日比埋着强!

淘气四个高高兴兴地回来,将事情经过报告了苑常金和黑牛。黑牛看着枪和子弹,心中也是高兴,但一面却叮嘱说:“以后不管什么事,应先和组织商量后再做。”

黑牛指着枪把上一条刀印说:“这就是增明被崔满成砍断了手的刀印呀!”老尧沉痛地说:“穷人不当权,就是什么都不行。不然,淘气哪能用烧火棍搞来盒子枪!

他们随即决定开展武器捐献运动,主动交出军用品的,按情况奖赏;不交的,一经查出要罚。另外根据这次取枪的经验,各部门要找目标进行一次调查。

捐献军火的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在算破天家又取出一支枪,在另外两户人家也取出了三支枪,各式的子弹集起来有半箩筐。王苍柏赶来总结经验,预备推广。

这天黑牛埋头在屋里统计调查出来的黑地,见拴柱爹来了,高兴地说:“查出六百十七亩黑地,一定要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算破天交出吞下的黑粮。

黑牛问拴柱爹有什么事。拴柱爹说:“我为了要拴柱早些回来,又到西二堡去见了老董。老董托我带个信给你,叫你去一趟。

拴柱爹走了之后,黑牛找到侯二和老尧,决定到西二堡去见董焰。


黑牛见了董焰,正打算汇报村里的事,董焰止住他说:“别忙,咱们先商量一件更重要的事!青山堡的王刚搞敌工工作已一年多了,正预备把邓眼虎这支队伍搞过来,派你去青山堡会同工作。”

董焰告诉黑牛:“鬼子打算在秋收后出来抢粮,县上指示我们,争取在秋收前把青山堡敌人的碉堡搞掉,粉碎敌人的抢粮计划。”黑牛喜欢得叫起来。

董焰又说:“现在需要一个有胆量又能干的同志打入伪军伙房去。假如这一层做到了,就能把伪军拉过来。”黑牛忙说:“你看,我行吗?董焰说:“行!

董焰把黑牛引到另一间房里,给他介绍了两位同志,一位是赵金生,一位是张洪发。董焰要他们伴送黑牛进青山堡,虎啸村的王甲长会来和黑牛合伙。

黑牛按照董焰的嘱咐,回到村里,把工作交代给老尧、侯二,拿了“良民证”,就向青山堡出发。

到了青山堡,首先看到的是那些插着膏药旗的炮楼;黄土围墙抱住了这八百户的镇子,景象异常凄惨。堡门边有两个敌伪军站岗,正在检查进堡的行人。

这时,黑牛听到身后有清脆的铃声,回头一看,来的是一群驮菜的毛驴队,六个赶脚的人中,就有两个是董焰介绍过的同志,王甲长也在内。黑牛忙赶过去。

王甲长是最善对付敌伪军的,他走上前去,一手托着五盒香烟,一手拿起“良民证”,对鬼子兵说:“太君,我们是虎啸村来送菜的。

鬼子兵抓起那五盒烟装入衣袋。王甲长又掏出两盒烟、几张钞票,递给了那个伪军。伪军接过,叫他们进堡去。

黑牛随着他们进了青山堡。王甲长自己干事儿去了。张洪发和赵金生引黑牛到隆泉酒坊,他们先进去通知了王刚,王刚就出来招呼黑牛。

王刚年纪虽只有十八岁,可是做事非常老练能干。他一见黑牛,便拉着他到后面僻静的屋里去。

王刚让黑牛坐到炕上,拿来了茶和烟,低声说:“你来得正好,我们正需要像你这样一个有胆量又能干的人,打进敌人据点里,把邓眼虎的三个中队完全搞过来。

黑牛道:“老董说你策反工作快成功了。”王刚说:“最近情况有了些变化,拴柱那个中队差不多都愿意反正,只怕拴柱急着想干,反而坏了大事。”

王刚又告诉黑牛:“据点里的负责人沈飞,是个老党员,但胆子不够大。你过去后,他是正,你是副,凡事多和他商量,见机行事。

王刚立即叫进一位同志来,给他一张密条,对他说:“你现在就往据点去一趟,见到沈飞和拴柱,叫他们给黑牛搞一个便于活动的差使。

那位同志到了据点。沈飞和拴柱一商量,决定把黑牛安插在伙房里,做些采购和打杂的活。

那同志听了,万分高兴,急忙离了据点,赶回隆泉酒坊来。

王刚听了回报,叫黑牛扮成厨房师傅混进据点。黑牛化装好了,王刚看了一会儿,却又不要他去了。黑牛不由得着急起来。

王刚对黑牛说:“我看你还不像个厨师,进去以后,万一给他们看出纰漏来,反坏了大事。你先训练几天再说。”

王刚将黑牛派到隆泉酒坊的缸房里做饭,他向黑牛介绍了情况:“缸 房的资本一大半是邓眼虎的,二掌柜是个特务。你要记住:这里是人家的天下,千万小心!

黑牛穿戴上满是油垢的汗衫、白饭兜,跟着王刚到厨房去向郭师傅学手艺。


这天中午,黑牛正在洗菜,背后有人轻轻叫了一声“黑牛”,他不理睬;一连叫了三次,仍然不答应。郭师傅在旁说:“你找错人哪,洗菜的是我们王师傅。

黑牛回头一望,认得他是王刚手下的同志,混在堡里充当伪军的,便笑着反问道:“你认错了人吧!”那同志走了,黑牛想:这一定是王刚派来考察自己的。

果然第二天,王刚就派上次执行任务的同志,陪着黑牛进据点去。

那位同志把黑牛交给了沈飞。沈飞就和拴柱接头,拴柱马上把黑牛安排在他中队的大灶上,负责拉风箱、分菜、打杂。

伪军对这新来的伙夫很感兴趣,分菜时,他总给人添得满满的;托他买东西,又快又好,因此有的伪军爱找他说几句知心话。

这天,沈飞、黑牛和拴柱交谈。沈飞说:“我们不能急躁,应该按照王刚同志的指示,在敌人内部制造矛盾,趁机会摆成有利阵势,一下子搞掉他们!

不到一个月,王刚又把张洪发、赵金生派了进来。不久,每个中队里都有了自己人,队里大部分伪军都给说动了。黑牛托人将这情况向王刚汇报,王刚的回复是:机会一来,立即动手!

黑牛和沈飞、拴柱随时留意机会。这天中午,拴柱对黑牛说:“邓眼 虎和佐藤到怀来县开抢粮会去了,由丁麻脸代理大队长。今晚我值班,你看怎么办?”

黑牛准备亲自去向王刚汇报。拴柱有些不放心,跟了出来。黑牛在门口遇上了二班长。这二班长做过邓眼虎的卫兵,以前见过黑牛,两人一见面,互相盯了一眼。

黑牛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二班长一把抓住他说:“是你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黑牛装着生气地说:“别提啦,真气死人啊!

黑牛镇静地从衣袋里取出烟来,递给对方一支,划着火柴,凑近他嘴边说:“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人家说我是苦肉计派过去的,不相信我。你看气不气人!”

二班长听了,心中去了几分疑,就问:“怎么不扛枪呢?”黑牛指指油瓶说:“现在搞得两头都不讨好,都不相信我,只得干这没出息的事。”说罢转身就走。

黑牛一面急走,一面发愁:“这小子说不定会报告去。”他的猜想是对的,二班长望着黑牛的背影,想起他是被劫走的,决定去报告丁麻脸。

拴柱本来闪在暗角落里,黑牛和二班长的对话,他都听见了。现在看到这种情形,非常着急。他瞥见自己中队那个地下室,急中生智,马上打定了主意。

拴柱随即迎上前去,拍了拍二班长的肩膀,指着地下室说:“走,喝酒去。我请客!”那坏蛋咧开嘴笑着:“队长,这怎么好意思呢。”他嘴里虽这样说,脚却随着拴柱走进地下室去。

拴柱攥着他的手腕,要他慢慢走。原来这地下室黑洞洞的,里面囤着粮食、弹药,还有一口井,伪军们时常到这里来饮酒作乐。

走到井边,拴柱揭去井盖,趁二班长没有提防,用尽平生之力一个“倒栽葱”把他推到了井里。

拴柱立即盖上井盖,起初还听得井里有响声,后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再揭开井盖,用手电往井里一照,什么也没有。

他盖上井盖,赶紧走出地下室,在门上加了锁。这时已临近黄昏,黑云四合,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

黑牛回来,拴柱谈起搞掉二班长的事,黑牛称赞他机智。两人爬上炮楼,见到沈飞和两位赶毛驴的同志,传达了王刚的决定:九点钟动手!


众人一商量,决定从八点钟开始,各据点门口的岗一律换上自己人;东西门的鬼子哨兵,在八点四十分前解决。支队和四个区的游击队,一等哨兵搞掉,马上进街。

接着,黑牛分配任务:他和拴柱制住丁麻脸和红鼻子中队长;赵金生、张洪发用机枪封锁住炮楼里的敌人;沈飞去和日本人打牌,缠住他们。

夜深时,风更急了。东门的鬼子哨兵被搞掉后,两个连进入了预定的地点,在房上和街口筑起简单的工事。起义伪军的家属赶着驮家什的牲口,从东门拥出来。

不久,下起了倾盆大雨。沈飞和鬼子打牌去了,拴柱叫人摆好麻将牌,放上点心,然后去请两位中队长。

丁麻脸和红鼻子中队长来了,一边洗牌一边吃着点心。丁麻脸见拴柱的卫兵坐在牌桌上,傲傲地说:“他输了谁掏钱?”拴柱道:“我付!

正打着牌,拴柱听见有人将通往鬼子里院的门上了锁,接着黑牛端上几碗面,这是表示一切弄妥的暗号。

拴柱看看表,九点还差三分。他站起来,说道:“两位队长,今天我们要反正参加八路军,请大家来商量一下。”丁麻脸惊得霍地站起来,麻将牌散了一地。

红鼻子中队长惊惧地说:“这事邓大队长知道吗?”拴柱盯住了丁麻脸说:“现在还不知道。”

丁麻脸满腔怒火,拍着桌子问:“一中队长,你这是要干什么?”拴柱说:“为了抗日救国,不再昧着良心当汉奸。”丁麻脸气急败坏,将手枪抽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黑牛早已拔出枪来,对准了他:“把枪搁回去!那里面没有子弹啦!

丁麻脸和红鼻子都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战抖。丁麻脸抱着头,红鼻子早举起了双手,拴柱的卫兵把丁麻脸捆绑起来,摘了红鼻子的枪。

黑牛叫拴柱出去集合队伍,拿过枪还给红鼻子,说:“你们的家眷早已撤到我们那边了,从今天起,你得改邪归正!”红鼻子忙附和着连连点头,说:“我也是中国人,一定为抗日出力!

拴柱带领队伍悄悄出了据点大门,向西街走去。不想被炮楼上守望的鬼子发觉了,鬼子用机枪猛扫,封锁住西街口。

伏在屋上的张洪发,立即用机枪还击,一时火星乱迸,砖瓦四飞,兵士往后退却。拴柱见了,急命机枪班还击。

谁知那机枪手是邓眼虎的亲信,他不但不还击,还把枪口对着后退的兵士。黑牛见势不妙,忙蹿上去,一把揪住,把他连人带枪拽了过来。

红鼻子上前一枪将他打死,从黑牛手中接过机枪,向敌人还击。这时,支队的机枪和小钢炮也朝着炮楼射击,鬼子被打得屁滚尿流,只顾逃命要紧。

正在玩牌的鬼子,听见枪声,慌忙撒下牌跑出来,叫沈飞快去通知丁麻脸和拴柱集合队伍。沈飞趁机溜出去了。

西街口的房上,赵振峰声音朗朗地向兵士喊话:“光荣反正的弟兄们,我今天特来迎接你们。北面咱们的大队已和鬼子接火,大伙快走!

黑牛听见赵振峰的声音,真想去见他。这时王刚跑过来,拉着他穿过被敌人火力封锁着的街口,压后阵去了。


鬼子集合着队伍出来追赶,东西炮楼对面屋上的机枪、手榴弹一齐打来,鬼子躺倒了一大片。

鬼子以为是八路军大部队攻进来了,开始溃散,有奔大炮楼的,有四 面乱窜的。赵金生和张洪发趁这当儿,分头退了出来。

雨住了。东门外,黑牛、沈飞、王刚和赵振峰紧紧握手。赵振峰说:“你们完成了任务。”三个人齐声说:“我们不过做了应做的事情。”

赵振峰临行前对黑牛说:“黑牛同志,请你回去告诉董焰,立即动员群众,防备敌人报复。”黑牛两眼望着老赵,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色。

黑牛回到家里,见了春姐,两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春姐说:“告诉你一件大喜事,我也入了党!”黑牛望着她,心里无限喜悦:她进步得多快呵!

秋收了,天还没亮,淘气就领着他的战斗拨工组下了地,到太阳出山时,已割完了九亩地的谷子。有人送早饭来,他们就围着枪架吃起来。

老九伯和香玲赶着毛驴走过来,淘气笑着说:“老九伯,你们可落后了呀!”老九伯也笑着说:“落后?我们已经打了四场,老早赶到你们前面去了。”

淘气缠着老九伯,要他讲一段《白蛇传》。老九伯说:“不谈那老故事,我给你们唱一段吧!”年轻人都欢喜得嚷道:“真稀罕,老九伯也会唱了。”

年轻人听了,一起鼓掌。董焰来检查备战情况,也被歌声吸引住了。他双手捋着壮实的谷粒,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谁要想打败这样的人民,那真是做梦!

老九伯唱完歌,和女儿香玲一道高高兴兴地上山摘红果子。

香玲见董焰和淘气爬上山来,忙喊道:“爹,老董上来了!”老九伯眉开眼笑地迎上前去说:“来吧,快吃个新摘下来的红果子吧。中午我做红糕请你。”

淘气帮香玲摘果子去了。老九伯满意地点点头,对董焰说:“今年真是好收成,我分得的这三棵树,少说也能摘两千斤!”

董焰一边摘着浓香扑鼻的果子,一边问道:“你过去搞过果树园吗?”老九伯说:“搞过,摘的果子何止千万,半个也没我的份。现在啊,可赶上好时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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