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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黑驼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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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6:47:20 | 显示全部楼层
1943年,我军在太行山打日本鬼子。在一次战斗中,某营的战士们从一个日本旅团长那里,缴获了一匹黑驼马。

这匹黑驼马的性子可真野,自从它被牵到营部后,人一挨近它,它就乱踢乱咬。除了饲养员给它添草料以外,谁也不愿意去碰它。

过了半个月,部队要转移了,饲养员牵着黑驼马走的时候,冷不防被它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一下,把在营部工作的一些青年人都惹火了。大家主张一枪把它打死,免得丢下来再给日本鬼子得去。

这时,正好团部政治主任卢青田到营部来布置反扫荡工作。他听了这些议论,就微笑着要人领他到马棚里去看看。

卢青田原是长征时有名的骑兵,后来在战斗中左胳膊被打残废了,才转做政治工作。这天,他一眼看到黑驼马,就连声称赞。

卢青田说着就走过去在乌油油的马脊背上轻轻拍了几下,顺手解开它的缰绳,要牵它到村外去遛一遛。

营长顾虑卢青田要吃亏,上前劝阻。可是卢青田对这马已发生了兴趣,坚持要试一试。

这时候,营部的工作人员听说团政治主任要遛这匹野得出奇的黑驼马,都争着来看热闹。

卢青田不慌不忙地把黑驼马牵到村口,理好缰绳,右手一按马背,轻轻一纵身,人就坐到马鞍上了。

起初,黑驼马奔跳着,一个劲地乱踢乱咬,要往人群或房屋里钻。卢青田好像早就估计到它会折腾,右手紧拉缰绳,不让它动一下。

过了一会,马更暴跳了,打起急旋转,使劲地想把背上的人摔下来。可是卢青田两腿夹紧马腹,人在马背上像钉子一样,连摇都不摇一下。

就在人们张着嘴看呆了的时候,卢青田把缰绳一紧又一松,那黑驼马弹拨起一阵尘土,四蹄飞腾,朝着宽阔的田野跑去了。

从此,这匹被驯服的黑驼马就伴随着卢青田战斗在太行山丛林、黄河两岸之间。卢青田对它很是喜爱。

卢青田的饲养员袁学忠,对黑驼马更是爱护,一有空就替它洗洗刷刷。他觉得卢青田待它好,那他就应该对黑驼马亲十倍才对。

有时,老袁病了,卢青田叫他去休息,可是他不愿意,半夜里硬是撑着起来,看黑驼马把草料嚼下去后,才安心去睡。

上级给他的津贴费,他也舍不得花,省下来不是给马买把棕毛刷刷牙齿,便是买朵大红缨来替黑驼马打扮打扮。

后来,袁学忠调任为管理员了,但他每天仍旧照常来看黑驼马。卢青田批评他太事务主义,他听是听了,可是不改。

黑驼马也真替老袁争气,不管哪一次过河翻山,别的牲口不是摔跌,便是生病,黑驼马却从没出过岔子。


这次它又跨过淮河,驮着卢青田进入大别山。

1948年春天,卢青田已当了皖西军分区的政治委员。这时候,他正和分区司令员在艰苦的条件下,领着部队在大别山坚持斗争。

大别山区本来就不是个产粮的地方,加上国民党大肆烧杀抢劫,因此,我们部队获取粮食非常困难。卢政委为了节省粮食,一天晚上,把管理员袁学忠叫去,吩咐他把黑驼马的配给取消了。

袁学忠顾虑首长没有牲口,以后行军、出差都不方便,心中有些迟疑,不敢答应。

扛槍的戰士每天都吃不飽,一匹牲口一天得好幾升糧食,哪裏供養得起!不要多話,快去執行。卢政委对他解释了一番,袁学忠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部队出发,卢政委在集合场又看见自己骑坐的黑驼马还插在队伍里。他立刻把老袁叫来责问。

袁学忠向他报告处理经过,当地老百姓也没有粮食,没法子帮部队收养这匹黑驼马。

卢政委咬了咬嘴唇,看了看黑驼马,斩钉截铁地命令袁学忠把马的缰绳解了,放它到野林子去自谋出路。

袁学忠答应了一声,惋惜地把黑驼马牵走了。部队行军三天后,根据侦察报告,在前面发现了敌人的行踪。

后来,分区部队在马嘶铺与敌人遭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黄昏,部队从马嘶铺街上正往外转移,忽然飞来一颗炮弹把卢青田震倒了。

人们拥过去扶他,可是他已从水田里站起来,摆着手说自己不要紧。当晚,部队沿着高山坡转移。卢青田瘸着腿,行动很不方便。

半夜到宿营地,警卫员陈二宝点起油灯叫卫生员过来给卢政委上药。政委,你可 摔得不輕呀!

卫生员卷起卢政委的灰军裤,只见他膝盖骨边上显出一块碗口大的紫血块。陈二宝在一旁就大声叫嚷起来。

不出血的暗伤比出血的更坏,卫生员拿着蘸了红汞水的棉花,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卢青田对自己的伤处却看得很轻,只叫卫生员拿些酒精来涂擦。

这时部队的物资条件很困难,酒精早已用完了。卢政委叫卫生员回去休息,自己把裤脚管放下来,拐着腿在屋内来回走着。

第二天醒来,他原打算起床后到一个地方工作队去讲话。可是那条摔伤的腿像硬棍一样,再也不能弯曲活动。


还是陈二宝帮着他从床上站到地上来。这一天,他处理完日常工作,叫人找根木棍拄着,拐着腿来回走着,活动腿上的血脉。

下午,老袁推门进来,卢政委招呼他坐下来。袁学忠见他态度温和,就挺直腰板、大胆地提议把那匹黑驼马牵回来。

卢青田不同意,袁学忠顾虑他腿不方便,一旦行起军来,就有困难,便坚持要求着。

卢青田被同志们的友爱所感动。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并且对袁学忠进行了教育。

恰巧司令员走来了,他也劝卢青田暂时把黑驼马牵回来。卢青田只能同意了。

第二天天刚亮,袁学忠满心高兴地往安顿黑驼马的野猫岭跑去,赶到放马的草原一看,他可愣住了。从前稠密密的野林子,现在只剩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坡了。

他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后来见满坡乱七八糟的焦木块,他才明白敌人已经来这里烧过山,可是黑驼马的下落呢,难道它也被烧死了吗?

他独自在坡上来回转了好几转,最后走进一间破旧的小屋,想打听个究竟。

这间小屋里只有一个老大娘。她见袁学忠是解放军打扮,就哭着诉起苦来。袁学忠对她好好安慰了一番。

袁学忠问起林子里的黑驼马,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告诉他有几匹马被牵走了,有几匹马被烧死了。

晚上,袁学忠回到部队,向卢青田报告了敌人火烧野猫岭的事。卢青田不禁惋惜起黑驼马来。

一个月后,由于卢青田不断用热水擦腿伤处,他的腿渐渐有了好转,行军可以不拄木棒了。这天,分区部队转移到青蛇湾驻扎。

部队安顿下来,刚吃过饭,袁学忠领着总务股的同志到山上砍柴。

他们正在刨一棵老树根,忽听见后面有马蹄声,袁学忠觉得古怪,回头一看,喜得他跳了起来。原来是黑驼马正向他跑来。

黑驼马见到袁学忠,一个劲儿围着他转。袁学忠咧着嘴,伸手摸摸它的脊背,像逗自己孩子似的逗着它。

有个老百姓告诉袁学忠他们说:“这匹马真了不起,只要敌人挨近它,它就乱踢乱咬。敌人来这里搜了四五次山,都没有把它捉走。

听了老百姓的话,大家更感到这黑驼马的可爱了。袁学忠把它交给同志们去配缰绳,自己飞奔去向卢青田报告。

卢青田正和分区司令员在小山径散步,研究着一个战斗计划。袁学忠一气跑到他们跟前报告。

卢青田非常高兴,司令员也喜得合不拢嘴,他吩咐袁学忠立刻去把它牵来。


一会儿,袁学忠把黑驼马牵来了。那马见了卢青田,就摇摆着尾巴,仰起头高声嘶叫。

卢青田检查了它的前后蹄,又看看它干瘪的肚子。后来在黑驼马的臀部发现一块黏着泥土的红伤口,卢青田感到十分痛惜。

袁学忠乘机要求把黑驼马留下来,又经司令员的劝说,卢青田这才答应了。

黑驼马回到队伍里以后,卢青田并不骑它,却让它驮病号。自己仍拐着腿在田野里行军、作战,不肯骑坐黑驼马。

大别山在夏季时常落暴雨。有一次分区部队完成袭击任务后回来,天又下起暴雨了。部队急行军向河头埠方面转移。

行到半路,忽然遇到前边的河水暴涨,河床里滚滚巨流怒吼着。而后边又有超过我们数倍兵力的敌人追上来,枪声震动了山谷。

卢青田与司令员在河岸视察,简单地交换了意见,决定派两个会水的战士下河探路。

两个战士离开河岸才六七步,马上就给浪头打倒,幸亏他们抱住水底石头,这才又回到岸上来。

枪声越来越近,迫击炮弹就在队伍近处爆炸着。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有人提议,先在附近找阵地作战。

可是有人反对这个意见,大家小声地议论起来,把目光都集中在首长们身上。就在这关键的一刻,卢青田把司令员手一拉,他俩沿着河岸向西走去。

隔了五分钟,警卫员陈二宝来传达首长命令,叫袁学忠把黑驼马牵到西边去,说是政委要亲自骑马过河,在河对岸拴条绳索,以便部队牵着绳平安过河。

袁学忠一边勒着马肚带,一边想:黑驼马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吃过料,满肚子都是草,这一次能不能完成任务呢?

袁学忠把马牵到河边,卢青田骑上了黑驼马。这时,袁学忠见黑驼马的两只耳朵竖得笔直,一双眼睛凶乎乎的,他又有了胜利信心。

卢青田猛一抖缰绳,那马一纵身,就朝滚滚的河水里跑去。司令员、袁学忠和战士们都在河边看着、纷纷议论着,每个人的心头都扑腾腾地直跳。

眼看着黑驼马已渡过河中心,渡过激流处,只消二三十步就可到对岸了。

突然黑驼马遇到危险,它一下沉到深潭里,湍急的河流把它迅速地带到下游;卢青田几乎跌翻到河里去,幸亏他右手紧紧地握着缰绳。

敌人的迫击炮弹已落在河中,岸上的战士们在失望中愤怒地准备和敌人作一次背水恶战。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当口,那顺着浪头冲到下游的黑驼马,舞动着前蹄,拼命与浪头挣扎,终于从漩涡里蹿出来了。




骑在马上的卢青田,用右手狠力一拉缰,那马像长了翅膀一样,满身飞溅着白水花,箭似的飞到对岸。

战士们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袁学忠心里像一块大石头落地,擦着眼角,拉住陈二宝唠叨起来。

战士们攀着绳索一个个蹚水渡过河去。等到敌人赶到,我军早已安全地渡过了河,转移到别处去打击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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