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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刚出现鱼肚白，清洁工人就迎着晨曦战斗在大街小巷。她们挥舞着扫帚，荡涤了污泥浊水，扫清了千条街道，迎送着人们奔赴各个战场。
通过文化大革命战斗洗礼的一代新人—路英，向旧的传统观念挑战，来到清管站当清洁工。在党组织和老师傅的培养、教育下，进步很快。她入了党，担任了团总支书记。你看，她在前进路上干得多欢啊！
回到清管站，党总支书记老罗交给她一个任务，要她负责新战友的学习班。老罗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这是关系到缩小三大差别、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大事啊！”
一会儿，新风清管站门口，彩旗飘扬，锣鼓频敲。“热烈欢迎新战友”的横幅悬挂中间。路英和老师傅们列队等候新战友的到来。
老罗领着新战友来了。路英仔细一看，陈老师的女儿小琳，也和其他战友一样，满怀革命豪情来到了清管站。
学习班欢迎会上，老罗向每一个新战友送了《国家与革命》、《为人民服务》等马列著作和毛泽东著作，勉励青年们在新的战斗岗位上，发扬红卫兵敢想敢闯的革命精神。
在阶级教育展览馆里，小琳和战友们听了解放前清洁工人的悲惨遭遇，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教育课。
一天傍晚，小琳从学习班回家，路过转弯角，忽听背后有人在喊：“小琳—”小琳回头一看，是同学汪小龙的母亲。
那人奔了过来，开口就说：“陈老师好哦？啧啧啧，书香门第出个扫垃圾的，不容易啊！”小琳听着，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她继续说： “你们青年人有志气，真了不起。唉，不像我们，一把扫帚误一生啊！”小琳觉察这话味道不对，两道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她。那人畏缩地溜走了。
第二天，小琳向路英汇报了这一情况。路英告诉她，汪小龙的母亲，解放前是“粪霸头”的老婆，现在跳出来散布资产阶级的陈腐观念，和无产阶级争夺下一代，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必须来个针锋相对。
路英把学习班当作战场，批判了“粪霸头”老婆的反动谬论。“粪霸头”老婆表面装得老实，内心却对无产阶级专政恨之入骨。
为了对青年人进行革命理想教育，老罗向大家讲了一位青年向资产阶级法权观念挑战的故事：三年前，这位青年还是红卫兵战士，通过批判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毅然报名到清管站，当一名新一代的清洁工。
她的班主任却认为，她爸爸是革命干部，哥哥妹妹屯垦边疆，自己又是红团干部，完全应该进大工矿去发挥“才智”，为什么偏要去当清洁工呢？他很不理解。
她感到老师受封建思想毒害较深，特别对体力劳动更加看轻，就发动大家写了不少大字报，帮助老师提高认识。
学校党支部批准了她的要求。她和战友们来到清管站，拿起扫帚，意气风发地战斗在平凡的岗位上。
由于资产阶级法权的存在和等级观念的影响，来自各方面的劝说、蔑视、嘲笑、咒骂不断向她袭击，但她都顶住了，坚持在大街小巷上留下了与旧传统观念决裂的足迹。
小琳屏息凝神地听完了老罗的介绍，心情激动地想：我要好好向她学习，敢于向资产阶级法权观念挑战，扫除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污泥浊水。
以后，小琳曾几次问起路英，老罗介绍的那位青年叫什么名字。但回答她的总是笑笑，或者说：“我也不太清楚。
有一次，路英关心地问她：“小琳，你当清洁工，父母都同意吗？”“妈妈早就同意了。爸爸在郊区编写教材，我写信去了，相信他也会支持的。”
路英认真地说：“恐怕不那么简单吧！小琳，前进路中有风雨，扫帚上面有斗争哪！”“嗯！”小琳点点头。
路英还带领新战友瞻仰烈士墓，勉励大家以革命先烈为光辉榜样，做一个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青年们纷纷贴出决心书，表示要当好一名清洁工。组织上为了让青年们有更多的锻炼机会，决定半天学习，半天劳动，并由老师傅负责带教。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跳了起来。
小琳的师傅就是路英。这天一早，师徒俩就飞舞起扫帚，投入了紧张的劳动。开始时，小琳干得挺顺利，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吹得她满身都是尘土。
路英赶紧过来替她掸身上的尘土，爱抚地说：“小琳，第一次劳动，不要紧张。这人行道上有规律，扫帚上面有哲学啊！”小琳不解地问：“扫帚上也有哲学？
几年来，路英坚持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联系实际，摸索了一套扫马路的规律。这时，她耐心地指点着小琳：垃圾跟风走，人要随风扫，看人流，辨风向，不使尘土乱飞扬。
饮食店前要轻扫；水果摊边要反复扫；车站上等车人多，先扫下街沿，等乘客上车再扫人行道。
这给小琳的启发很大，认识到扫帚上的学问还真不少。路英进一步对她说：“更重要的是，扫帚一动，要想到人民群众。咱们拿着它，好比战士手里一杆枪啊！”
新工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跟班劳动，很快就熟悉了业务。“五一”节的凌晨，小琳以一个清洁工的身份参加战斗，心情无比激动，她起得特别早，来到前进路上。
走到拐弯处，她突然发现一个黑影蹲在路边，这个黑影听到声音，慌忙往林荫道窜去·····小琳赶至三岔路口，黑影早已不见了。她检查一下附近没有什么异样，就轻快地干了起来。
路英扫完了东段路面，来到三岔路，检查小琳扫过的地方，发现路边阴沟被堵塞了。她撬起阴沟盖，里面积满了垃圾和粪便，小琳见了，一边叫臭，一边直往后走。
“阴沟脏是可以清理的，思想上出了疵点就危险，小琳，我们清洁工一颗红心要想到万户千家啊！”路英意味深长地说。
路英转而又想：路面昨天都检查过了，为什么今天会有垃圾、粪便；为什么小琳第一天顶班劳动就发现“情况”；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节日前的早晨。她叫小琳再检查一遍其他阴沟，自己到站里拿工具，同时向领导汇报。
这时，小琳的父亲陈老师从郊区回来，要到新风清管站去采访一位先进青年的事迹，补写教材。“粪霸头”老婆看到陈老师，上前挑唆地问：“陈老师，听说小琳也要拿扫帚扫马路，是哦？”“什么？！”陈老师为之一惊。
她窥测了陈老师的神情变化，阴阳怪气地说： “哎！我们扫马路是没有办法，可是有些人还拼命往里钻呐！”“谁？”“你女儿就是嘛！啧啧，一把扫帚误一生啊！”
她还别有用心地告诉陈老师：学习班还未结束，挽回还来得及。说完，她穿进路边弄堂溜走了。陈老师无心再往清管站采访，就改道往家里走去。
“爸爸！”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陈老师耳朵。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女儿小琳，忙问她分配了什么具体工作。小琳犹豫了一下：“还未最后决定。反正是城建局呗！
陈老师暗暗地责怪汪小龙母亲多嘴多舌，害自己受了一场虚惊。他扶着女儿双肩：“根据城市远景规划，这里要大大扩建，你数理化很好，正大有用武之处，好好干吧！
小琳兴奋地说：“我已向师傅表了决心。她是学习班负责人，还是你的学生哩。”陈老师问起这位师傅的名字，小琳说：“她叫路英。
陈老师想到自己的学生当了领导，现在又是小琳的师傅，心里十分高兴。正想着，只见路英手提铅桶，背着竹爿，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了。
路英看到陈老师，亲热地招呼了一声。她赞扬小琳在学习班进步很快，决心到最艰苦的岗位上去。陈老师乐得眉舒目展：“好孩子，城市的美景靠你们的双手去描绘，跟你师傅好好干吧！我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满意！”
路英抓住时机，从衣袋里摸出小琳写的决心书，轻轻抖开，只见决心书上“争做新时代的清洁工”几个大字赫然在目。陈老师顿时变了脸色，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了。
此情此景，各有所思：小琳一心要当好清洁工；陈老师则要女儿丢扫帚；路英意识到眼前虽无刀光剑影，却是一场思想领域里的阶级斗争。她决心带领徒弟在斗争中经受锻炼，帮助老师破除旧观念。
稍停，陈老师埋怨起小琳来：“你在信中讲的是城建局，现在是清管站··“清 管站是属于城建局嘛！”小琳嘟着嘴回答。
陈老师被激怒了： “你…………你怎么把城建局和清管站划等号呢？你头脑太简单了，难道一辈子这么简简单单地去扫马路吗？”
“扫马路也不简单呀！”路英自豪地说，“我们清洁工以苦为乐，扫路顶着启明星，爱看条条马路净，春风拂面精神爽，我为人民扫征程。”
陈老师又问：“那夏日骄阳似火，脚踩这发烫的马路······”路英对他说：“夏日卫生更要紧，一处不洁有蚊蝇；天热哪有我们心情热，汗水冲刷万里尘。
陈老师再问：“那秋风秋雨······”路英爽朗地说：“借助秋风扫落叶，趁着秋雨洗泥泞。”
“可是在三九严寒，风雪凛冽，地冻路滑，这······”陈老师说到这里不寒而栗。路英激昂地挥起扫帚：“扫雪开路不怕冷，热汗融化百丈冰，广阔天地任驰聘，我们是时代的描春人。”
一番话，说得陈老师有所触动，但他觉得小琳情况特殊，体弱多病，人只有扫帚高，这工作干不了。
路英心里极不平静，一针见血地指出：“三年前，你强调我特殊，反对我当清洁工；今天又讲小琳特殊，不让她当清洁工。这根子都是一个，资产阶级法权观念在作怪！”小琳这才明白，老罗介绍的那位青年就是路英师傅。
路英的话刺痛了陈老师，他声色俱厉地讲：“小琳是我的女儿，对子女前途我有权过问！”“小琳是我的徒弟，对青年的政治方向我更有责任关心。”路英针锋相对地说。
顿时，“粪霸头”老婆的话在他耳边萦绕，他冲着路英脱口而出：“我决不让小琳跟着你，一把扫帚误一生！”说完，从女儿手里夺过扫帚，一气摔在地上，匆匆地走了。
小琳拾起扫帚，疑惑地问：“师傅，拿扫帚怎么这样难啊？”路英告诫小琳：“眼泪冲不走旧观念，软弱当不了清洁工，这是一场革命。
她拉着小琳的手，一起学习伟大导师列宁的教导：“旧社会灭亡的时候，他的尸体是不能装进棺材、埋入坟墓的。它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并且毒害我们。
她告诉小琳，陈老师丢扫帚是受封建思想、旧观念的影响，而她们拿扫帚正是要缩小三大差别、向资产阶级法权观念挑战。因此，拿起扫帚是一场革命，干革命就一定会有斗争。“对！”小琳更坚定了决心。
时间已经不早了，路英叫小琳先去疏通阴沟，然后再清扫路面脏物。两人走到林荫道边，突然看到陈老师在那里踌躇不前。原来陈老师走得气急，不慎将教材滑落在阴沟里了。
陈老师面露难色：阴沟太脏难以下手；不拿吧，如何和清管站的青年讨论这份教材呢？路英看这情形，毫不犹豫地卷起衣袖，从阴沟里拿起塑料袋装着的教材。
路英把塑料袋洗净、揩干，交给陈老师。“路英，谢谢你！”陈老师内心激起了一阵浪花，不安地说，“刚才我一时失言，讲了使你伤心的话。可是，我真有点不理解····
“是啊！你不理解咱们新一代清洁工的心情！”路英随即讲了新旧社会清洁工的深刻变化，批驳了“一把扫帚误一生”的谬论。她严肃地指出，这种话从“粪霸头”老婆那里也曾听到过····
解放前，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凌晨，一个穿着红马夹的清洁工人，手握扫帚挣扎在十里洋场的上海滩上。
在扫上街沿时，不小心将脏水溅在一个阔太太身上。阔太太恶狠狠地骂了一阵，还记下了红马夹上的号码。
到了晚上，“粪霸头”根据红马夹上的号码，早已派了爪牙等在这个工人的家门口。这工人还没进门，一群似虎如狼的走狗，把他连推带拉地拖到“粪霸头”的院子里。
原来这个阔太太就是“粪霸头”的老婆。“粪霸头”一脚搁在凳上，嘴里喷着烟圈，指使爪牙毒打这位工人。“粪霸头”老婆唾沫四溅地骂道：“你们这帮穷鬼，只配拿拿扫帚！
解放后，“粪霸头”被镇压了，他的老婆时刻梦想夺回失去的“天堂”，就变换手法，和无产阶级争夺年轻一代。她装作“关心”人的样子，对新工人说什么“一把扫帚误一生”.....
陈老师听完路英的介绍，激愤地说：“这个“粪霸头＇老婆真可恶，她还在吗？小琳抢着告诉爸爸：“她就是汪小龙的母亲。”“啊！是她？！”陈老师惊叫起来。
路英郑重地说：“解放前，“粪霸头＇老婆要我们捏扫帚，是为了剥削、压迫劳动人民；今天，“粪霸头＇老婆要我们丢扫帚，就是使革命事业后继无人，破坏无产阶级专政。陈老师，这“丢＇字后面有文章啊！
小琳责怪爸爸不该说出那样的错话。路英则要陈老师深思，为什么“粪霸头”老婆讲的话在他头脑里有市场，进而发展到丢扫帚呢？这陈腐发臭的资产阶级法权观念，应该好好冲洗一番，陈老师听了十分震惊。
这时，阴沟水在慢慢溢出路面。节日的锣鼓声一阵紧似一阵，游园队伍很快就要过来了。时间不等人！路英脱掉外衣，和小琳一起投入疏通战斗。陈老师也跟着干了起来。
三人费了好大的劲，竹爿总是通不进阴沟。路英高卷衣袖，伸手一摸，发觉是坚硬的东西塞住了。她用尽力气，从阴沟里取出一块用黑布包着的石头。
阴沟疏通了，污水一下子就流走了。当路英、小琳、陈老师把路面打扫干净时，工农兵游客齐声称赞说：“你们真是社会主义的清洁工啊！”陈老师这才体会到，平凡劳动确实不平凡哪！
路英仔细端详了这块黑布头，认出是“粪霸头”老婆的工作衣片。小琳也补充说，早晨看见的黑影好像是她。“啊！这条毒蛇！”陈老师愤怒地说。
陈老师看到这些情景，激动地对路英说：“今天，你不仅通了路面上的阴沟，还帮我打扫了思想上的“垃圾＇，使我找到了编不好教材的根本原因。
陈老师转身对小琳说：“根据你的决心，好好地干吧！”小琳高兴地喊着：“好呀，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路英打断她的话说：“不！社会上残余的陈旧观念，还没有完全肃清。要扫除这些“垃圾”，仍然需要我们作艰苦的战斗！”小琳点了点头：“对，我们继续扫！
陈老师急于要到清管站采访先进青年，路英也要把情况去向领导汇报，于是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朝清管站走去。
陈老师向老罗说明了来意，老罗哈哈大笑说：“陈老师，你要找的先进青年，不正是她么！”陈老师一看，原来就是路英。
老罗要路英好好谈谈。“不！不必了。刚才前进路上经历的事，就是一份最好的教材！”陈老师异常激动地说。
路英汇报了“粪霸头”老婆的罪恶阴谋。老罗严正指出，她宣扬资产阶级的陈腐观念，妄想破坏节日活动，这笔账一定要清算。陈老师沉痛地说：“也怪我受了封建思想和等级观念的影响，使这条毒蛇有插针的缝道。”
批判会上，大字报贴满会场，口号声此起彼落。新、老工人一起揭发了“粪霸头”老婆在解放前欺压工人，解放后不服改造、攻击无产阶级专政的罪行。这对陈老师的思想触动极大。
“我们已经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是，失败的阶级还要挣扎。这些人还在，这个阶级还在······”老罗在会上重诵毛主席的教导，鼓励大家进一步提高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觉悟。
他提醒大家：扫除自然界的垃圾容易，清除思想上的“垃圾”就得有一股革命精神，因而必须认真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反修防修，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而加倍努力。
大会上，路英拉着小琳一起走上讲台，向党组织表示了决心：一辈子挥起革命的铁扫帚，做一颗缩小三大差别、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铺路石子！
陈老师望着师徒两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决心跟工农结合在一起，用实际行动来铲除滋生修正主义的土壤。
又是一个朝霞升起的早晨。老罗带领着路英、小琳和其他清洁工人一起投入战斗。他们不仅是时代的描春人，而且是旧传统观念和一切腐朽思想的掘墓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