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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蛮帅部落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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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7: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发生在云南边境的阿佤山区。这里,一条山溪把大山劈成了两半,东边山坡上有个百来户人家的小寨子,名叫蛮帅部落;西边山头有个二三百户人家的大寨子,名叫凤竹部落。

传说,一百多年前的一天,凤竹部落的人出去驮盐巴,半路上,人被杀了,盐巴被抢了。恰巧,蛮帅部落的人刚从山外买盐巴回来,凤竹部落的人疑心杀人越货的事是蛮帅部落人干的,在头人的挑动下,杀了蛮帅部落人。

后来,蛮帅部落人趁赶集时,打了个埋伏,又杀了凤竹部落人。从此,两个部落年年要仇杀。蛮帅部落的孩子岩珊刚十一岁,身上挂着刀,也随时准备厮杀。

这天,凤竹部落头人窝朗牛,正在晒太阳。老爷爷对岩珊说:“他就是领着人来杀你阿爸的人!”岩珊问爷爷:“我们阿佤人,要杀到哪天呀?要永远杀下去吗?老爷爷叹口气,讲不清楚。

这时,已是1949年的春天,全国快解放了。国民党反动残匪想久占阿佤山区,好利用骠悍的阿佤人来对抗解放军。所以,派人到蛮帅部落来“商量”,结果被蛮帅部落人拒绝,来人也被杀了。

国民党反动残匪又派人到凤竹部落,给头人窝朗牛送了几十条枪,同窝朗牛喝了血酒,拜了兄弟;又用鸦片烟收买了部落里有势力的魔巴;还造谣说:蛮帅部落接受了共产党、游击队的枪炮,过不几天,就要杀来了。

这时,凤竹部落有几个小伙子突然失踪。在国民党反动残匪挑动下,半夜里,仇杀的木鼓在凤竹部落敲起来了。国民党反动残匪怕蛮帅人去帮助共产党,也就一起出动,决心消灭蛮帅部落。

激烈的枪声和粗野的呐喊声,响成一片。大火从四面八方烧了起来。不一会儿,蛮帅部落的竹楼化成了一片灰烬。

住在高处的老爷爷听到低沉的木鼓声和烧杀声,背起岩珊往后山上跑。突然,他一脚踩空,摔倒了。

岩珊望望山下,部落里一片火海,老爷爷又喘着气倒了下去,他吓得大哭大嚷:“爷爷,爷爷,你说话呀!”

老爷爷挣扎着,迸出一句话:“记住,是凤竹,杀、杀了我们的人,要报、报仇!······”说着,闭上了眼睛。

岩珊哭着,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白天了。他走出树林,想起了老爷爷临死前的那句话:“报仇!”便摸着小刀,向凤竹部落走去。

岩珊忍着饥饿、疲劳,走到凤竹部落时,已快傍晚了。他爬上了一棵粗大的凤尾竹,跳进凤竹部落,决定先烧窝朗牛的家。可是,哪是窝朗牛的房子呢?

岩珊想从附近一家竹楼烧起。可是,这座竹楼,又破又窄,穷人的竹楼怎么能烧呢?这时,突然一只大黑狗龇牙咧嘴地向他猛扑过来。

岩珊急忙拔出小刀,朝大黑狗刺去,就在这紧要关头,竹楼上忽然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她轻轻地吆喝了一声:“吼哪样,快回去!”大黑狗便乖乖地闪开了。

那妇人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亲切地招呼他说:“娃娃,你过来。”她见他一动不动,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竹楼上。

竹楼里躺着他的丈夫挨索。挨索一见就说:“蛮帅部落人,和我们是仇家,你别把他引到家里来。”那妇人听了,生了气:“什么仇家,杀我们人的才是仇家。哪像头人昨晚那样,连蛮帅的妇女、娃娃都杀!

岩珊听到这里,跳起来喊:“让我走吧!你们这些杀人强盗!”那妇人一把搂住他,说:“你恨那些杀人凶手,我也恨。他们杀妇女、娃娃,丧尽天良!我们骂够了他们。

那妇女又拿出饭来,给他吃。岩珊想:吃!吃饱了才好报仇!岩珊吃饱了,倒头就睡。


娜依收留蛮帅娃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窝朗牛和魔巴那里。魔巴找到窝朗牛说:“一定要把他杀掉。不然,他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窝朗牛说:“对,斩草除根!”马上派人去捉。

狗腿子们冲进娜依家,拖起蛮帅娃娃就往外走。岩珊挣扎着,但一点用处也没有。娜依拦不住,边追边喊:“天哪,你们不能再伤害这可怜的娃娃啊!”部落里的妇女,听到她的喊声,都奔了出来。

窝朗牛问拖来的娃娃,是不是蛮帅部落人?岩珊一见是窝朗牛,怒气冲冲地从地上抓起一把牛粪,朝他打去。

牛粪撒了窝朗牛一脸一身,气得窝朗牛大吼:“快!砍下他的头,挂在人头桩上,祭谷子!”—这是阿佤族的古老风俗,说是把仇人头上的血水滴在灰土上,再把灰土撒进稻谷地,就能丰收。

娜依一把抢过娃娃,大喊:“你们昨晚上还没杀够吗?”妇女们跟着大喊:“不准再杀娃娃!”“哼!娃娃长大了,会报复!”“等他长大,你早该老死了。魔巴一听,气得大骂妇女是“母狗”,该杀!

窝朗牛怕事情闹大,嚷着:“好,好,神最公正,是杀还是不杀,问鬼神吧!”于是,窝朗牛、魔巴等把蛮帅娃娃拥到人头桩前去。

魔巴装神弄鬼,又舞又拜,口中念念有词,还把一块大石头立在人头桩前,说:“明天一早来看,如果石头倒向人头桩,就砍掉娃娃的头!如果倒在外边,那就只好饶了他。

娜依问:“如果石头不倒呢?”魔巴说:“不会的。”于是妇女们都求起神来。娜依拖着娃娃,要他也求神保佑。岩珊说:“你们部落的神我不信!”娜依一听,流了泪,泪水滴在岩珊脸上,岩珊想:这阿妈有多好啊!

魔巴叫娜依把蛮帅娃娃捆在人头桩上。娜依说:“不行,要看明天石头往哪边倒!”窝朗牛急忙说:“好,把娃娃交给你,你别让他跑了!

娜依把蛮帅娃娃带回家。挨索十分钦佩娜依的胆量。娜依说,这是靠大家的力量。娜依问他叫什么名字,过去家里有些什么人。岩珊心里很感动,但不肯说话。

娜依叹了口气:“唉!多少年的仇杀,把娃娃都弄成了铁石心肠了!”她忧伤地唱起了古老的民歌:“仇杀的木鼓呵,你歇歇吧!······”岩珊听着,心被扯痛了,想起了惨死的阿爸、阿妈和老爷爷,再看看娜依,真像自己的妈妈。

岩珊睡着了,娜依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到了下半夜,她爬起来,拉开竹门走出去,想看个究竟:鬼神到底会把那块石头推向哪一边呢?

她走了几步,心里害怕。她摘下颈上的银项链,又匆匆跑回家,摇醒挨索,哄他说银项圈丢在人头桩那里了。银项圈是结婚时的纪念品,一定得找回来。挨索只得答应陪她出去寻找。

夫妇俩刚走到部落门口,正想向人头桩走去,突然“扑通”一声,有个人从寨墙外翻了过来。娜依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魔巴。

魔巴蹑手蹑脚地来到人头桩前,把那块竖着的石头往人头桩那边推倒。然后,悄悄地朝木鼓房走去。原来,他刚才接受了国民党反动残匪司令官的鸦片烟和银洋,先来做一番手脚。

魔巴的一举一动,都被娜依夫妇看到了。这是多么丑恶的行为啊!娜依气得几乎要扑过去跟他拼了。挨索急忙抓住她,不准她出声。

没过一刻,木鼓响了起来,娜依急得连声说: “挨索,你快想个办法,不能让那小娃娃被头人砍掉脑袋呀!”挨索听了,马上穿过竹林,向人头桩那边冲去!…………

鼓声停了,魔巴带着十几个人冲进娜依家,把正在熟睡的蛮帅娃娃,押到人头桩前。谁知那块石头并没有倒向人头桩,而是倒向另一边。魔巴气得像只公鸡似的,双手按住屁股,一跳老高。

“啊,神啊!”好心的妇女都欢快地拜舞着。娜依紧咬着嘴唇没有拜,因为只有她知道昨晚是哪位尊神的恩典。她抱起昏迷了的蛮帅娃娃,急忙走回家去。

岩珊一直昏迷不醒,不断地哭着喊着。娜依给他熬汤药,尽心照顾他。两三天后,岩珊清醒过来了,他看着娜依阿妈的脸,好像做了一场梦。


娜依见岩珊醒来了,苦笑着说:“可怜的娃娃,这几天,你又发高烧又说胡话,真怕人!”岩珊听着,十分感动,泪水沿着面颊直淌,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就用毯子蒙住了头。

可是,没能把岩珊杀掉,窝朗牛和魔巴不甘心!国民党反动残匪的司令官又给他们很多的鸦片烟和银洋,魔巴心动了,决心想法把岩珊杀掉。

魔巴在部落里乱转,恰好碰见挨索,就威胁他说:“你不能把那个蛮帅娃娃留在家里,迟早还是要杀他祭谷的。”魔巴拿出五块银洋来收买他,被挨索拒绝了。

晚上,挨索趁岩珊睡着了,把这件事告诉了娜依。夫妻俩一商量,决定趁天黑把他送走。

往哪里出山去呢?要是路上被国民党反动残匪和部落里的头人发现了,还是没有命啊!夫妻俩商量了半天,娜依突然想到,原始老林里有条又险又陡的路,人们叫它魔鬼岩。但是,为了救岩珊,也只能冒险。

娜依轻轻地叫醒岩珊,其实,岩珊是醒着的,刚才娜依夫妇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明白了,挑动仇杀的不是别人,是魔巴、窝朗牛,还有国民党反动残匪。

岩珊哭着,说:“娜依阿妈,你们太好了,我舍不得离开呀!”娜依也哭了:“这没办法呀!头人心狠手辣,不躲开不行呀!

娜依给岩珊一床毯子、一篾盒苞谷饭,又把自己的银项圈也给了岩珊。娜依哭得伤心,岩珊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娜依阿妈,他的心都碎了。

挨索领着岩珊向后山走去。路很陡,挨索怕岩珊会失足跌下去,就用一根牛皮绳子,一头系住岩珊的腰,一头套在自己肩上,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

爬到山顶的森林边,天也亮了。他们钻进森林,走走歇歇。挨索把岩珊带到了一座悬崖上,往下看,下边是万丈深渊,粗大的树就像一朵菌子似的。

岩珊一阵头晕,有点害怕。挨索想了想,叫岩珊伏在他背上,他攀着藤条,慢慢向下滑。这一来,挨索的双手磨破了皮,挣出了血······最后,终于下到了沟底。

挨索指着羊肠小道,告诉岩珊:“再翻两座山,下到山底有条河,河边有个驾船的老爷爷,求求他把你送过河,就平安了。”岩珊抱住挨索亲了亲,拿起东西就走了。

岩珊在山路上,走了一天一夜,走到了那条河边,找到了摆渡老人的茅屋。摆渡老人正在和一个佤族装束的汉子说话。

摆渡老人看到这个阿佤小娃,听他说是蛮帅人,大吃一惊:“蛮帅部落不是被凤竹部落的人杀光了么?你怎么又逃得出来?”

岩珊哭着告诉摆渡老人:“是国民党反动残匪、魔巴、窝朗牛杀了蛮帅部落的人······我要报仇。”摆渡老人听了,对那汉子说:“你把这娃娃领去吧!教教汉语,将来好给你们当个翻译。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那汉子打量了蛮帅娃娃,然后,打了个呼哨,一下子从附近村子里钻出七八个赶马的汉子。他们把带来的干粮给他吃,又把他扶上一匹系着红绒的马。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岩珊这才知道,赶马人是共产党游击队的侦察员,化了装来这一带侦察情况的;那个打呼哨的汉子就是他们的连长高天柱。岩珊知道了这些,打从心眼里笑了。

两年过去了,岩珊在部队里,长高了。他懂得了纪律,也没有忘记报仇。他非常想念娜依阿妈和挨索大叔。

一天下午,高连长从营部开会回来,告诉岩珊,部队要去阿佤山剿匪了。岩珊高兴得跳起来:“报告连长,我要求到第一梯队去。

高连长看看岩珊激动的神态,心里也很欢喜,但他说:“这次任务很艰巨。我们想在战斗前,把你送到昆明民族学院去学习。


岩珊急得要哭,他焦愁地问:“连长,你怎么在进剿阿佤山的时候,要我去学习?”高连长说:“为了提高政策水平,做好民族工作,不犯错误。

岩珊问连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连长说,只有暂时不暴露是阿佤人,对娜依阿妈也不能明说,免得坏人煽动凤竹部落的人和解放军对立。岩珊说: “连长,这你放心!”

一天上午,高连长领着部队进驻凤竹部落。窝朗牛、魔巴惊慌不安地表示“欢迎”。人们听到一些谣言,悄悄地用阿佤话议论着:“这些汉人,是坏人,还是好人?”

高连长派岩珊去找窝朗牛。岩珊跑到窝朗牛家,用汉语大声说:“你就是窝朗牛么?现在,阿佤山已经解放了,所有的部落,都要服从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不得反抗,不得捣乱!”接着,就命令他去见首长。

窝朗牛就像拴着鼻子的牛一样,被带到了高连长面前。高连长给他讲了政策,告诉他部队要在部落边盖营房。窝朗牛满口答应,并且立即把解放军安置在后寨的一间客房里。

窝朗牛临走前,又把岩珊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他有点像阿佤人呢,但说话可一点不像。等窝朗牛走远了,高连长夸奖岩珊说:“不错,今天,你干得很好!”岩珊红着脸,笑了。

窝朗牛和魔巴,暗中威胁阿佤人不准和解放军接近;家家竹楼前都挂上送鬼神的羽毛或弩箭,表示拒绝外人进门。岩珊懂这一套风俗,便在门前屋后转着,看看可有人家不挂的。

岩珊来到一家破烂的竹楼前,这家什么也没挂。他仔细一想,认出这竹楼就是娜依阿妈的家。他高兴起来,立刻回营地去向高连长汇报。

高连长早就从岩珊嘴里熟悉了娜依夫妇,如今听了汇报,十分高兴,立刻决定让岩珊晚上去看望他们。但他警告岩珊,绝不能暴露自己是阿佤人。岩珊紧闭着嘴,点点头。

晚上,岩珊来到了娜依家。谁知娜依一见到他,就没好气地说:“你要干什么?我们家穷,什么吃的也没有!”岩珊一听,倒愣住了。

岩珊立刻明白了,娜依阿妈对国民党反动残匪有仇恨。于是他坐下来,对娜依阿妈说:“听说你家很苦,阿叔又有病,人民政府叫我送吃的来了。”

娜依说:“我家有吃的,不消你们费心。”岩珊望望锅里,煮的是野菜,一颗米粒也没有,不禁哽咽了:“阿妈,你,你们锅,锅里······”这使娜依大大地吃了一惊。

娜依急忙说:“国民党反动残匪干尽了坏事,我们太恨汉人了!”岩珊一听,连忙解下军用米袋,把米倒进盆里,又把红花布、黑布拿出来,交给娜依。

娜依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他为什么要送东西给她,还问是不是家家都有。岩珊说,因为她家心地最好,所以先送;以后马帮驮来了粮食、布匹,家家都会送的。

娜依问他怎么会知道的,岩珊说:“人人都说你救过蛮帅娃娃······”娜依回忆起两年前的事,讲到伤心处,两个人一起哭了。这时,岩珊多么想叫一声“娜依阿妈”,但不能啊。

这时,挨索喘着气说:“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看,把解放军也弄哭了。”岩珊问挨索得的是什么病?挨索告诉他:“当年送蛮帅娃娃出去,一回来,就被魔巴叫人打伤了。”岩珊听了,心里十分难过。

夜深了,岩珊要回营去了。娜依舍不得他走,说:“希望你把我们的家当作自己的家······”岩珊欢快地说:“明天,我陪着部队里的医生来,给大叔看病!”娜依听了,笑得特别美丽。

岩珊跳下竹楼,机警地在另一座竹楼的暗影里蹲下来:他发现在娜依家的竹楼下站起来了两个黑影,并且一前一后地向他这边追过来了。

唉,又不能开枪!岩珊灵机一动,三下两下就爬上了近旁的一棵菩提树,依靠浓密的叶子作掩护,屏住声息向下观看。


那两个人从两面包抄过来,不见了小兵,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个矮个子说:“他回去睡觉了?”高个子打了个呵欠,说:“算了,回去告诉窝朗牛、魔巴去。”说着,又鬼鬼祟祟地跑了。

岩珊远远地看见他们走进了窝朗牛的家,料想他们一定有阴谋,便想去侦察侦察。但是,窝朗牛家有条大黄狗,这可怎么办?

忽然,一阵旋风,把竹楼、棕树叶、凤尾竹刮得乱晃。岩珊乐了,立刻滑下菩提树,爬上凤尾竹;又利用竹子的弹性,上了棕树,靠近了窝朗牛家的竹楼。

竹楼里的说话声都听得见。只听窝朗牛吩咐两个坏蛋,明天晚上再去跟踪小兵。魔巴还说:“把娜依、挨索砍了算了!”窝朗牛忙说,有解放军在,不能乱杀。魔巴说:“后天赶集,挨索要去买盐巴,可以在半路上干掉他。

窝朗牛同意了。魔巴还问他什么时候派人出去和李司令联系,窝朗牛说:“我怕打不过解放军。”岩珊听着,心里十分着急,想马上回去汇报,可那条大黄狗老在下面打转转。

过了一会,部落后面亮起了手电筒光,大黄狗吠着和一群狗冲了过去。岩珊知道是连长出来找他了,马上趁机溜下棕树,跑回连部。

高连长根据岩珊侦察得来的情况,决定提前发放救济物资,来打乱窝朗牛、魔巴的杀人步骤。第二天下午,雪白的盐巴和妇女们做筒裙的花布、黑布,都摆了出来,阿佤人真是高兴极了。

这时,有个老太婆抱着鸡挤进来换盐巴,岩珊赶紧递给她,并且说这盐巴是共产党、人民政府送的。这鸡,他们可不能要。阿佤人乐了。挨索想:只要给我一点盐巴,我明天就可以不用赶集了。

就在这时,窝朗牛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赶来,说:“谁拿了汉人的东西,就要绑上人头桩,砍他的头!”人们吓得闪开了。有的人低声咕哝:“他想多捞一些,又来吓人了。”

高连长注视着窝朗牛,严厉地问: “窝朗牛,你要干什么?”窝朗牛一惊,立刻畏惧地说: “人民政府关心,我们晓得。可是,汉人的东西,阿佤人不敢要。”

高连长冷笑一声:“这是部落的规矩吗?”窝朗牛说:“上下都一样!”岩珊听了,立刻说,有人拿过国民党反动残匪的银钱、鸦片烟,还和他们一起喝酒、吃肉,这,该不该砍头?!

窝朗牛、魔巴吓得面如土色。岩珊又问大家:“你们说,部落里有这种人吗?”娜依站出来说:“有,有!

窝朗牛慌了,推说要请魔巴问问鬼神再定,人们跟着走了。娜依想起两年前的事,说:“小兵,魔巴在捣鬼啊!”岩珊一听,禁不住哭了。娜依一惊,怎么又哭了?高连长怕他暴露,连忙把话岔了开去。

木鼓沉重地响了起来:“蓬一蓬—”,魔巴又舞又拜,口中念着咒语。窝朗牛想起两年前的事,对魔巴说:“如果石头不动呢?”魔巴说:“不会!今夜,我就守在这里,不睡觉了。”

这天晚上,新月被乌云遮住了。魔巴在木鼓房附近烧了一堆火,他想等夜深人静时去搬动那块石头,然后,守在那里等到天亮。

这一晚,岩珊怎么也睡不着。他偷偷地走出连部,想去木鼓房看个究竟。谁知刚走了一段路,就被人盯上了。岩珊壮着胆,把小马枪子弹轻轻顶上膛,只管朝木鼓房走去。

魔巴见他来了,板起面孔,说:“这是木鼓房,汉人来不得!”岩珊脱口说:“我不是汉人!”但他立刻纠正,“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可是,狡猾的魔巴一把拉住他,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阿佤人!”

岩珊火了,把枪口顶到魔巴跟前:“你给我规矩点!”魔巴吓得连连后退:“是,是,我说错了。”岩珊这才说了句:“好!这次饶了你。”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岩珊暴露了身份,看看后面还是有人跟踪,便大步走到娜依家去。娜依问他从哪儿来?岩珊大声回答说: “刚才给魔巴请到木鼓房去,说是要给他两驮子盐巴、二十匹布,他就把石头向外边搬啦!”

在外边偷听的两个坏蛋信以为真,恨死了魔巴,直奔窝朗牛家去报告。岩珊赶 紧把昨天听到的话和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娜依、挨索听了,很是感激小兵。

突然,娜依问:“你懂阿佤话,你是阿佤人吗?”岩珊慌了:“我,不,不是·娜依慢吞吞地说:“你不要瞒我!”挨索赶紧对娜依说:“你可不要乱猜!”娜依眼里含着泪,仔细看他几眼,叹了口气。


窝朗牛听了狗腿子的报告,火冒三丈,操起一把长刀,走向木鼓房,心里在骂:魔巴!你敢背着我弄手脚,看我一刀劈了你!

事情也真巧,当窝朗牛悄悄走到木鼓房附近时,魔巴正鬼鬼祟祟地想去搬动石头。窝朗牛大喝一声:“给我打!”两个打手窜上去就打。窝朗牛也赶上去,连踢几脚,大骂:“你好大的狗胆!看我砍了你的脑壳!

魔巴搬石头的事,原是瞒着窝朗牛的,所以,挨了打,也是有口难说,只顾“哎呦、哎呦”地叫。窝朗牛也只管骂,只管用脚踢,吼叫声把部落里的人都引来了。

这时,高连长听了岩珊的汇报,一面通知外边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一面带领岩珊去找娜依,让娜依赶紧串连群众,抵制窝朗牛、魔巴的煽动破坏,帮助解放军挫败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

窝朗牛一见高连长来了,慌了手脚,只好喘着气说:“叫他祭鬼神,他乱 来!”高连长说:“这么说,魔巴也不信鬼神,叫他祭鬼神,可真是笑话。

高连长大声对阿佤人说:“共产党、人民政府把盐巴、布匹、衣服运来,送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大家一迭声地说:“要!要!”情绪十分激动,热烈地欢呼着:“嗬-嗬-”

过了几天,魔巴来找窝朗牛,问为什么打他,窝朗牛的气平了一些,两人把情况一碰头,知道是中了计。于是,他们更加痛恨小兵,说他有点像蛮帅娃娃,要想办法除掉他。

阿佤山山高水高,用水要到原始老林里去引泉水。岩珊早晚都去竹林边上背水。魔巴、窝朗牛就想趁小兵帮助群众背水时,弄清他到底是不是蛮帅娃娃。

这天傍晚,岩珊刚把水筒灌满,旁边走来了窝朗牛、魔巴和几个汉子。突然,魔巴用阿佤话问:“你吃饭没有?

岩珊侧过水筒,用汉语说:“你说什么?我不懂。你要喝水吗?”魔巴用汉语回答说:“不喝。”岩珊走了。突然,窝朗牛在背后大吼:“把那蛮帅娃娃给我砍了!”岩珊心里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走了。

阿佤山的雨季到了。高连长他们已经搬进了新盖的营房。根据情报说,逃窜在境外的残匪通知窝朗牛,要趁朝鲜战争打起来的时机,配合窝朗牛消灭解放军。

连队派出大批干部战士,到周围大小部落去做民族工作,留在家里的只有二三十人。高连长派了一个班出去联络,又遭到残匪阻击。为此,高连长要岩珊去和娜依联系,找个阿佤人送信。岩珊高兴极了:“我就是阿佤人!”

高连长说他还小,岩珊说:“我可以把话记在脑子里,比别人方便。”高连长同意了,叫他去告诉娜依阿妈,自己就是蛮帅娃娃。岩珊听了,提起小马枪就往部落那边跑。

半路上,岩珊遇见娜依,娜依急忙说:“国民党反动残匪和窝朗牛勾结起来,要来打解放军。”岩珊说明自己就是蛮帅娃娃,马上要出去联络,说着,掏出了银项圈。娜依睁大了眼,怎么也看不够。

正巧,挨索来了,当他知道小兵就是岩珊时,非常高兴。听说岩珊要去送信,忙说:“我送你,还是走那条路。

夜里,岩珊又到了娜依家。娜依、挨索把岩珊打扮成阿佤人的样式。挨索看看岩珊的牙齿太白,便给他槟榔袋,要他嚼点槟榔。

天蒙蒙亮,挨索带着岩珊上路。他俩刚到原始老林边沿,就听到了脚步声;挨索用树枝使劲打岩珊,岩珊用阿佤话哀求着: “阿爸,莫打我,我记得斧头是掉在树林那头。”

国民党反动残匪信以为真,问他们可是凤竹部落的人?岩珊说:“是。”说着,张开了嚼槟榔的血红的嘴。

挨索带着岩珊,找到了没有人敢上去的、已被野草掩没了的悬岩。这次,岩珊已经可以一个人攀着藤条往下滑了。

岩珊走后,高连长警告窝朗牛,不要和国民党反动残匪勾结,窝朗牛不敢动了。解放军的连队人虽少,可都是老战士,加上工事坚固,一次次打退了国民党反动残匪的进攻。


国民党反动残匪的司令官看看攻不下来,便派人去收买窝朗牛,并且威胁说,如果不帮他打解放军,就要血洗凤竹部落。这使窝朗牛十分紧张。在魔巴的煽动下,窝朗牛又擂起了仇杀的木鼓,“蓬—蓬—”。

木鼓一响,人们都聚拢来了,魔巴煽动大家说:“解放军要帮蛮帅部落人报仇。”娜依反对他这么说。魔巴指着娜依说:“原来是你把解放军引来,怪不得解放军给你送米、送布·····.”

娜依说:“蛮帅娃娃讲,过去仇杀,是受了坏头人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煽动、欺骗,现在,要搞好民族团结,不能记过去的仇!”魔巴一听,大声对窝朗牛说:“快!砍掉她的脑袋!”打手们跟着吼:“杀她!杀她!

这时,岩珊来了,原来是高连长同意他先到凤竹部落来做说服工作的。人们惊喜交加,都说蛮帅娃娃好,尽做好事,从来不记仇。

岩珊走近木鼓房,用阿佤话大声说:“我就是蛮帅娃娃。那次杀蛮帅部落的人,是受国民党反动派的煽动······凤竹部落有好多好多好人,就像娜依阿妈······”妇女们听着,感动得哭了。

岩珊又说:“解放了,阿佤人和阿佤人是兄弟,阿佤人和解放军、汉人也是兄弟!我们要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国民党反动派,再也不要仇杀了!”人们听着,激动地喊:“说得好啊!小兵同志!

这时,稠密的机枪声、六O炮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国民党反动残匪,像撵散了的兔子一样,满山逃跑。阿佤人欢呼着冲出去了。岩珊一面叫人逮捕魔巴等坏人,一面拉着娜依阿妈登上晒台,去迎接胜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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