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一年三月一日,长渔七号民兵班在渤海五十二区渔场作业。正是春汛季节,这一天又是一个好潮汛,一条条又肥又大的鲈鱼挂满了网,大家心里充满着丰收的喜悦,越干越起劲。
中午,正当他们兴致勃勃收网的时候,收音机里传来了大风紧急警报。共产党员、民兵排长、船长朱大相,看看天色,望望海面,果断地决定:“马上返航。”
返航途中,渤海海面突然风起浪涌,天空乌云滚滚,大风卷着大雪,铺天盖地,海上一片迷迷茫茫。长渔七号与风浪搏斗,全速向海岛方向驶去。
山东省长岛县砣矶公社井口大队出海捕鱼的船只都回来了,唯独长渔七号机帆船还不见影。告急的电话,传到了县委机关、驻岛部队和附近各港口…………
长渔七号究竟在哪里呢?他们能不能顶得住这场几十年来少见的暴风雪呢?岛上的军民都十分焦急和担心。
下午四点多钟,海面上风雪弥漫,长渔七号离家只有十几浬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安全地返回砣矶岛。突然,他们隐隐约约发现东北方向有四只小船,在风浪中颠簸。
凭经验,他们判定是遇险的渔船。大家一齐拥上了船舷,关切地望着船上的阶级兄弟,心里想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
朱大相问大家:“怎么办?”大家齐声回答:“抢救!就是冒最大的风险也要抢救,绝不能丢下阶级兄弟不管!”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长渔七号民兵班,为了抢救阶级兄弟,抛开自身安危,毅然掉转船头,向小船驶去。
辽宁省长海县蚆蛸岛的十六名渔民,驾着四只小船正在与狂风巨浪搏斗,看到长渔七号前来营救,激动地连声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风大浪急,视度不良,大船救小船是很危险的。靠近了,容易把小船撞沉;大船转头的时候,又可能被风浪拦腰掀翻。朱大相紧把舵杆,全神贯注,勇敢、沉着地指挥战斗。
长渔七号好不容易靠上了一只小船,党小组长梁建新刚刚抓住一位老渔民的胳膊,小船就被浪头打出一丈多远,老渔民两脚悬空,梁建新双膝紧顶船舷,全身用力,一个猛劲把老渔民拉上船来。
第一只和第二只小船上的阶级兄弟都得救了,长渔七号又靠上第三只小船。朱道家刚一接住小船抛来的缆绳,忽地一个大浪,小船被打出三丈开外,把他从船头拖到船尾。
这时,朱道家心里想:缆绳连着阶级兄弟的生命,不能放,绝不能放!就在他将要被拖下海去的时候,大家冲过去,一齐握紧缆绳拖住小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战斗,遇险的十六名阶级兄弟全部救上了大船。长渔七号的同志们赶忙生旺炉火,烧好热汤,拿出自己的棉衣、胶鞋给他们穿上。得救的十六名阶级兄弟仰望着毛主席的光辉画像,无限感激阶级兄弟的情谊。
长渔七号在抢救阶级兄弟过程中被风浪推出很远很远,风雪弥漫,船位不明,更严重的困难又摆在了面前。船长朱大相和大家共同学习毛主席的伟大教导:“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决心迎着困难上,顶着风浪闯。
朱大相想,只要辽宁、山东两省阶级兄弟团结一心,靠毛泽东思想指挥战斗,就一定能排除万难,夺取胜利。天渐渐黑了,由于雪大、浪猛,船不能继续航行,朱大相指挥大家就地抛锚,开动机车,顶流稳船。
夜里,风从八级刮到九级、十级;浪,一会儿把船托上浪尖,一会儿又把船抛入浪底。船抛两挂锚,开动机器顶风抗浪,还是站不住。二十六名阶级兄弟,心连心,肩并肩,勇敢,坚定,沉着地战斗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经历了最艰苦的战斗。这一天,风雪搅得天昏海暗,气温急剧下降到零下十度,浪打在船上,一层海水一层冰,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连续三次脱锚,情况一次比一次复杂,险情越来越严重。
在这艰难困苦的时刻,船上两省的共产党员都是英勇作战的模范。党小组长梁建新,每次都是第一个冲上船舷,他高呼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冒着随时都可能滑到海里去的危险,破冰解缆。
锚起上来了,三股的缆绳断了一股,五、六厘米粗的锚齿拉直了。梁建新卧在冰上绑扎缆绳,浪不断地盖船而过。他从水里拱出来,高喊着:“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困难么?”鼓舞大家勇敢战斗。
就在这时,船体出现裂缝,机舱也漏水了。战斗在舱上舱下同时进行。船上的人全力在抢修锚具,机舱里的人紧张地进行排潮。
船长朱大相一面操舵,一面提醒大家注意防浪。风大浪吼,在船头战斗的同志听不到他的命令,十九岁的民兵朱延杰便主动担当“通讯员”,在冰上匍匐行进,来回传达。
在这极端困苦的时刻,两省的阶级兄弟互相关心,互相爱护。重担争着挑,危险抢着上。辽宁渔民解下围巾,脱下油衣,给山东渔民围好穿上;山东渔民站到辽宁渔民的前面,为他们遮风挡浪,他们紧密团结,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困难。
傍晚,气象预报,东北风将转西北风。风向一转,船就完全暴露在风口上,撞山触礁的危险随时都会发生。怎么办?朱大相想:“看来,抢滩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他两眼盯着小岛,寻找着可以抢滩的地方。
可是,小岛象刀切一样的陡峭,很难登陆。他回过头来,看到两省的阶级兄弟都在望着他,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他想:如果硬要抢滩,势必造成很大的伤亡。不能那样做,我要对每一个阶级兄弟负责。
毛主席教导说:“我们不许可任何一个红军指挥员变为乱撞乱碰的鲁莽家;我们必须提倡每个红军指挥员变为勇敢而明智的英雄”。想到这,朱大相便找党小组长梁建新商量,立即召开两省扩大的党小组会。
会上,大车张亮山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在风转之前,顺风顺浪,把船开到东南方向一个小岛去。但是,大风大浪里顺风跑船,这是渔民最忌讳的。舵把不稳,船走不正,很容易被浪掀翻栽跟头。这个办法行吗?这时,大家认真地讨论起来。
毛主席教导说: “对于具体情况作具体的分析”。经过讨论,大家认为:长渔七号是木帆船改装的机动船,开足马力,可以赶在浪的前头,船体是齐头平底,有相对的稳定性。这么一分析,大家都说: “顺风顺浪闯,这个办法行。”
党小组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做出了决定:争取时间,立即转移。这时,两省渔民都向党组织争着请求最艰巨的任务,共产党员王昭显代表辽宁渔民表示:“分配到哪里就战斗在哪里,做到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完成任务!
大家迅速地做好战斗准备,只听船长朱大相一声令下:“起 锚!”十几个人奋力把锚起上来了。
朱大相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瞅准一个大浪过后,另一个大浪还没有赶到的一瞬间,大喊一声:“转舵!”帮舵的辽宁四个渔民猛拉舵杆,掉转了船头。这时,浪不打一处来,左一浪,右一浪,船被打得趔趔趄趄,五个人紧紧地把住舵杆不放。
毛主席的光辉哲学思想给了他们无穷的智慧和力量。他们把机车开到每分钟一千二百转的最高速度,船时而在浪窝里拱,时而在浪尖上飞,长渔七号打破禁例,顺风而行,高速前进。
六点多钟,长渔七号胜利地到达东南方向的小岛海面。因小岛周围暗礁很多,船不能靠岸,只好停航。
共产党员、炊事员朱大刚,忙着为同志们做饭。汤熟了,一锅晃成了半锅;盛到盆里从冰上推到后舱,一盆又晃成了半盆。在一天一夜的战斗中,这是他们唯一的一顿饭。
大车张亮山在机舱里,不声不响地工作着。他精心地检查了每一个机件,拧紧了每一个螺丝,警惕地守候在机器旁边。
这时一直在舵棚值班的朱大相,突然发现船在急速后退。一个瓦檐浪腾空而起,好象一堵城墙压了过来。他急摇车钟,同时发出落舵、起锚的命令。
张亮山听到车钟的响声,便“突”地一声把机器发动起来了。
辽宁的姜生有也在这同时冲出船舱,用尽全身力气把平时两个人才能落下的大舵一下子落了下来。船刚刚向前移动,瓦檐浪“呼”地一声从船后压了下来,避免了一场突然发生的巨大险情。
这时,他们打开了收音机,以格外亲切的心情,收听着革命样板戏《沙家浜》:“毛主席党中央指引方向,鼓舞着我们奋战在水乡。..·...”他们信心百倍准备随时迎接新的战斗。
在长渔七号与十级暴风雪搏斗的日日夜夜里,岛上军民的心啊,也时时刻刻随着惊涛骇浪翻滚。长岛驻军和党政领导机关的负责同志,亲自指挥抢险战斗,日夜不离电话机旁。
孙家大队的驻军和民兵连抢险队的同志们,日夜守候在海滩上,凝视着海面。风雪弥漫,恶浪滔天,几次出海抢险的船只,都没有找到长渔七号。
长渔七号被冰封雪裹,变成了一个飘浮在海面上的大冰块。固定桅杆一指粗的铁棍,冻成了一搂粗的冰柱子。船上的淡水没有了,煤也烧光了,船体裂缝更大了,情况十分严重。
三日清晨,船长和大家商量后决定,趁风浪稍微减弱的时机,向东面的大岛转移。长渔七号在风浪中剧烈地摇晃着,驶进了大岛的南端。
“来了!来了!”日夜守候在海滩的岛上驻军,眼望着远处在风浪中驶来的长渔七号,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快!推下舢舨,把阶级兄弟救上岸来!”他们刚把舢舨推下海,一个大浪把舢舨打了回来。他们再次把小舢舨推下海去,驻军某部副队长王炳柱、副指导员贾成吉奋勇当先,跳上舢舨,向长渔七号摇去。
“亲人解放军救我们来啦!”随着朱大相激动的喊声,全船同志一齐拥上船舷。这些在狂风恶浪面前不弯腰、不低头的英雄战士,此刻却热泪滚流。
王炳柱和贾成吉摇着小舢舨,一次次冒着被风浪打翻的危险抢救阶级兄弟。每当舢舨一靠岸,指战员们就一拥而上,把阶级兄弟一一扶上岸。排长李金安跳进冰冷刺骨的海水,把一位年老的
二十六名阶级兄弟被接进了营房。指战员们生起炉火为他们取暖,烧好姜汤为他们驱寒,军医赶来为他们检查身体······。这一切都使他们无比激动,万分感慨。
老渔民朱大刚,回忆起在旧社会有一次遇到风浪,就是漂到了这个岛上没人管没人问,险些丧了命。他激动地说: “今天,有毛主席和党的领导,毛泽东思想指航向,军民团结如一人,任何风险也能战胜!”
晚上,长岛县负责同志和驻军领导再次来看望胜利归来的二十六位同志,大家无比激动。“向解放军学习!”“向同志们学习!”“毛主席万万岁!”在洋溢着阶级友爱和军民鱼水情谊的欢呼声中,王昭显代表辽宁十六名渔民向长渔七号的阶级兄弟和长岛县军民表示感谢!
三月四日,战斗中结成友谊的两省战友在即将分手的时刻,辽宁十六位渔民面对长岛军民热烈欢送的人群热泪盈眶,难舍难分地握着手,他们齐声高呼:“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万岁!”“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