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 年,沙皇跟德国人打仗,前线阵地上弹穴累累,泥泞的战壕里有很多士兵病倒了。士兵们痛恨战争,他们在战壕上倒插着步枪,木牌上写着“打倒战争”四个大字。
士兵夏特林从死水塘里舀了一罐水。他走进战壕,发着痢疾的士兵洛普辛就向着水罐扑过去,贪婪地抓住水罐狂饮。
卧在角落里的叶甫杜兴柯看着这种情形,不由得哭起来。他想起家乡,想起乌克兰的樱桃,悲叹着说:“伤心啊!我们为什么要受这种痛苦呢!咳,该死的战争。
嗯,是呀,你有信带回去没有?喝水吧!你真好,夏特林,你有一次休假啦!有个患病的士兵痛苦地呻吟着,他要吃奎宁丸,可是谁也没有。夏特林又出去舀了一罐水来给他喝,他很感动。
洛普辛的痢疾止住了,他好奇地朝一群围坐的士兵走去,刚到近前,就被一个中年士兵扯住:“喂,大家让洛普辛读吧!洛普辛的抖抖病康复了。”
原来士兵们从报纸上读到了列宁的文章,打算集体寄信给列宁。洛普辛读道:“列宁同志:从报纸上读到你的文章,我们看得出,只有你同情人们的疾苦。你要再写,为了大众幸福,赶快把战争结束,大家才好回老家去······”这时,夏特林也来了。
列守回夏特林听着,微微点头,好像在斟酌着信的措词,最后他说:“还有关于土地…………”话刚出口,士兵们都纷纷嚷道“对啦!关于土地的事一定要写上去!”
你放心,我小心,不一定亲手交要忘掉!给列宁。信写好了,士兵们一个个在信上签上名字。然后由洛普辛粘好信口。大家知道夏特林要回家,就把这封信郑重地交给夏特林。
夏特林又从箱子里拿起一份《工人的道路》报,和信一起折好,把它揣在怀里,走出掩护部来。
懒鬼!醒来!连长来巡查了。他走到“打倒战争”的标语跟前,怒冲冲地拔起那支步枪,对着一个在战壕里打盹的哨兵就是一脚。
连长抬头向铁丝网那面望了一眼,突然拿起步枪,沿着战壕拼命奔跑,嘴里喊着:“鬼东西,叛徒,回来!”一面朝天开枪。
原来对面的德国兵也不愿替他们的皇帝打仗了。德国兵和俄国兵一块在铁丝网旁边吃瓜子,交上了朋友。士兵们听见枪声,慌忙往回奔。
上尉先生,请你把枪放下,反正德国人已经不朝我们战壕里开枪啦!连长命令刚才和德国人交谈的几个士兵向德国人开枪,有个士兵不肯,被连长枪毙了。夏特林看着那个死去的士兵,又悲痛又愤恨,就动手去抢连长的枪。
哼,你是我是英勇的俄什么人?夏罗斯军队的一名特林!士兵,怎么样?夏特林夺过连长手里的步枪,纠缠中,怀里的《工人的道路》报和信件掉在地上。连长一见,就质问夏特林。
连长见来硬的不行,就指着报纸和信,欺骗夏特林说:“列宁被德国人收买了。你们不要再读这种报纸,不要再信共产党的话了。”夏特林一心想着列宁,根本不听连长的唠叨。
连长拿了报纸和信,气哼哼地走了。 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地说:“夏特林,取消你的假期。不准回家去!
突然,德国人的炮弹打了过来。夏特林卧倒,弄得浑身是泥。连长却被炮弹炸死了。泥土掩盖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双捏着报纸和信件的手。
夏特林背起步枪,走到连长尸体跟前,从他手里抽出报纸和信,揣进怀里,气哼哼地说:“什么,取消假期?上你的西天去吧,老子要回家见列宁去了!
1917年11月7日,十月革命成功了,推翻了沙皇临时政府,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这时,夏特林已经回到彼得格勒。他背着步枪,在大街上走着,左手不时地摸着怀里的那封信。
桥上,一辆散发传单的卡车飞驰过去。一张张传单在空中飞舞,夏特林随手拾起一张。他聚精会和农民素家攻叔已经钱神地读起来。
管你什你在这里么事!找谁,老总?夏特林满心欢喜,觉得这下见列宁更便当了。他来到一座花园洋房的大门口停下来,正查看着门牌。突然碰到从装甲车上下来的赤卫兵奇比索夫和青年工人日古连夫。
什么?这你问我吗?家佣人是你的妹妹?-找妹妹借钱买牛。
奇比索夫问夏特林为什么带着步枪到这里来。夏特林说他妹妹在这家当佣人。他要回乡下去分土地,顺路向妹妹借点钱买条牛。奇比索夫听了觉得很奇怪。
原来是妹夫,可是未婚的不能算亲戚啊。聊了一会,奇比索夫便笑着说:“那我是你的妹夫了!”夏特林起先以为他想讨便宜。后来奇比索夫说出他妹妹的名字。夏特林这才相信。日古连夫也哈哈大笑,于是三人变成了朋友。
按铃,夏特林,大胆些!原来这座洋房是资本家柴哈尔的住宅,这里经常有些沙皇贵族进进出出,密谋叛乱。苏维埃政府宣布把这座住宅没收,就派奇比索夫和日古连夫来执行。
现在没有这一套了。我们有任务。来,把铁链打开。你不用怕,不会有你的事。日古连夫,你在这里站岗,我们进去。管门的老头沙维连出来了,他把带铁链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奇比索夫问:“认得吗?沙维连?”老头说:“认得,认得,可是里边没有吩咐过。
客厅里,一伙显贵正在求神占卦,寂静得除了钟摆的的答声外,一点声音也没有。突然,穿礼服的太太叫起来:“动啦,动啦!”旁边一人忙说:“不要吵,看着!
碟子随着占卦人颤动的手在跳动。奇比索夫和夏特林从门帷后出现,也呆往了。奇比索夫睁大眼睛,连眉毛都没有动。夏特林张大嘴,忽然觉得鼻腔发痒,忙用手掩住,不让喷嚏打出来。
听到吗?说共产党在听到,招鬼呢?听到·夏特林实在耐不住,轻声问奇比索夫:“这是怎么回事?”奇比索夫小声说:“他们在招鬼来要我们的命。”这一问一答被一群占卦人听见。以为神灵在说话,都侧着头静听。
够啦!先生们,神灵是不会来的。你们把房子腾出,出去吧!穿礼服的贵妇人跪下来,默默祷告:“万能的神灵,回答我们,布尔什维克政权要维持多久?”这时奇比索夫和夏特林踏进了客厅。
出去,都到门房口集合。贵族们早吓得像老鼠见了猫,还是那贵妇人嘴硬,说:“凭什么叫我们出去?”奇比索夫摸出苏维埃政府的命令给她看,她才没有话说。
洋房的另一间雅室里,资本家柴哈尔等正在和德国人密谈。柴哈尔挥着手叫翻译对德国人说:“我们愿意把彼德格勒交给德国人,成立德国政权,绞死那些布尔什维克。
德国人默不作声,柴哈尔又说:“你们德国现在有力量,俄国是不行了。你们救救吧!只要不是布尔什维克,就是让地狱里的魔鬼来统治俄罗斯也是好的!”这时,房门口出现夏特林和奇比索夫。
谁也没有授权给我们,是我们自己争取到的。今天搬出去吗?搬出去?是谁授权给你们?奇比索夫昂然走了进来。这班家伙一时呆住了,谁也没有动。还是柴哈尔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到这里有何贵干?”奇比索夫说明自己的来意,把手一挥,叫他们马上搬出去。
柴哈尔向窗子外望望,见门口停着装甲车,屋子里已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布尔什维克。没办法,只好跟着出去。翻译问德国人要不要把刚才的话译出来。德国人连说:“不用,不用。
卡佳,我现在有公事,私事先别提。排进队里去!哥哥!你从哪儿来?夏特林他们把所有的人都叫出来到门口排队。他的妹妹卡佳认出了哥哥,喜出望外地扑上来,可是夏特林一本正经地推开她。
卡佳莫名其妙地站回 去了,夏特林就喊口令“立正!”然后问道:“谁已经觉悟了,谁拥护我们新政权?上前两步!”
卡佳很快从队伍里走出来,另外有两个也跟着出来。奇比索夫向众人说:“这座房子充作病院,你们必须在明天早晨以前,都收拾干净。”说完,就叫卡佳等三人跟他去准备清单。
未婚夫,是吗?告诉我,卡佳!唔,他·他是个好人!卡佳在扶梯旁见了夏特林,向他扑过来,两兄妹紧紧拥抱。夏特林问她是否爱上了奇比索夫。卡佳不好意思直说,只说:“他是个好人!
你不是说要回乡下吗?把枪留下吧!奇比索夫过来了。卡佳脉脉含情地向他瞅了一眼。他含着微笑,对夏特林说:“把枪给我吧!”夏特林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你就哥哥,这拿吧!是买牛的钱,拿去!奇比索夫向卡佳说她哥哥要借钱买牛,卡佳就拿出钱来。可是夏特林的表情很迟疑,又想要,又不想要,犹豫不决。
过了半晌,夏特林猛地把枪一顿,说:“真糊涂,我的头脑不知出什么鬼!”他决定不回乡了,也不要钱买牛了,他愿意跟奇比索夫一起干革命。
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夏特林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他想:战争还未结束,枪是不能扔掉的。奇比索夫和卡佳趁着这个机会拥吻在一起。
呸,你这个那你就人真封建!开通吗?夏特林突然转过身来,发现了两人的秘密,就说:“哼,就想结婚,真是自找麻烦!”卡佳从奇比索夫怀里挣脱出来,跑了。
呃,是列宁同志吗?好。今天夜里就动手装配铁甲车,保证三天内完成!夏特林已经参加革命工作了。在布基洛夫工厂里,他听到白军叛乱的消息。情况紧急,工人代表尼卡诺尔正和斯摩尔尼(当时的起义总部)通电话,商量着装配铁甲车和组织警卫队的事情。
再见,夏特你走啦?我林。看到卡佳,上哪儿呢?替我问好!窗外炮声越来越近,叫喊声和口令声此起彼伏。尼卡诺尔严肃地对大家说:“刚才来了电话,到斯摩尔尼去的警卫队马上出发!”奇比索夫走过来,向夏特林告别。
那你又为我要······要什么······见见一个人。夏特林跳了起来,局促不安,奇比索夫知道他也想去,故意打趣地说:“你不是要回家吗?我是上斯摩尔尼,从那里去前线。”夏特林想,这是见列宁的好机会,就说:“我一定要去!”
奇比索夫得知他要见列宁,于是笑着说:“好啊!我们一道去吧!”夏特林转过身去,摸摸怀里的那封信,把枪掮上,就跟着奇比索夫出了大门。
你是他他们的?他们就们的人,我是我跟你,明白呢?····吗?走吧,朋友!到了门口,夏特林忽然踌躇起来。奇比索夫又对他作了耐心的解释,说明苏维埃是工农兵的政权,如果政权有变动,劳动人民又会受苦。夏特林心里亮堂了。
卡车上红旗飘扬,载着全副武装的警卫队员,从布基洛夫工厂大门里驶出来,直向斯摩尔尼开去。
多莫夫同志,他叫夏特林,跟请吧,战我一起来的。士,去吧!斯摩尔尼到了。在出口处。奇比索夫认得检查通行证的海军叫多莫夫,就向他出示通行证,并介绍夏特林的来历。
奇比索夫和夏特林进了斯摩尔尼,走进一间宽大的房间,那儿早已挤满了士兵,奇比索夫对夏特林说:“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领弹药。”
什么冬宫?你也到过冬宫吗?奇比索夫走后,夏特林和一位年轻士兵攀谈起来。年轻士兵介绍自己是海军,他又问夏特林到过冬宫没有,可是夏特林从没有到过大城市,他不懂什么是冬宫。
你说!你你怎么是从哪里来啦?你查的?票吗?年轻士兵见夏特林不知道冬官,奇怪得瞪起眼,又见夏特林这副打扮,怀疑他是个奸细,于是就质问他,引起了周围的人都看着夏特林。
怎么?我也要搜搜你,你可别哼一声。抓住这个奸细!夏特林被士兵们围住了,年轻士兵要搜查他。夏特林不服气,也说要搜查对方,双方引起一番争执。
误会,误会,我向你认错!夏特林被抓住了。士兵们搜出夏特林的文件,一看,知道搞错了,忙向他道歉,年轻士兵把一张土地法令给了夏特林,并且说:“朋友,我给你这个文件,你马上就会心平气和的。
没有任何代价地废除地主的土地所有权······夏特林低声地读着土地法令,脸上的肌肉在抽动,他兴奋得脱下帽子,不断地捋着头发。显然,法令的内容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老乡!哪儿有茶?夏特林全神贯注地读着,读得津津有味。他想:要是有壶茶,边读边喝那多好。他问众人哪儿有茶?可是大家都是刚刚来的,都不知道。
我们走吧,同志!哪我来指给你。里有茶?夏特林出去找茶。他沿着走廊一路找,但是不知道茶缸在哪儿。正在东张西望,刚巧碰着列宁。但他不认识列宁。
两人边走边谈,很是亲切。列宁问夏特林叫什么名字,服役有多久,结了婚没有,有多少田地,家庭情况怎样。夏特林老实地回答:“有老婆,三个孩子,田不多,有一匹马,没有牛······”
那么德国人这还厌倦了吗?用说!列宁忽然停下脚,问夏特林离开战场有多久?夏特林说:“有10多天。总算活着跳了出来。”列宁又问前方战况如何?夏特林毫无拘束地照实回答。
同志,我不能够扔掉它。列宁握住夏特林的步枪带,眯着眼睛问:“扔了枪可不行吧?”夏特林的左手也揪紧了皮带,刚巧把列宁的手握住了,他注视着列宁。两人就像多年相交的好朋友。
列宁说,白军带了大炮来进攻我们了。士兵们对战争又已经厌倦,他问夏特林怎么办。夏特林握紧拳头,说:“如果白军打我们,不让我们分土地,那我们就狠狠地回击!”
列宁想起夏特林还要倒茶,就和他握手道别了。夏特林目送着列宁。他想:真想不到世上有这样和气的人。刚巧有个警卫队员走来,夏特林一问,才知道刚才跟自己交谈的就是他要找的列宁。
夏特林忘记了倒茶, 他兴冲冲地跑回大房间,跳上桌面,举起手来,高声喊道:“弟兄们!我跟列宁说过话啦····..”
原来这些士兵到斯摩尔尼,都是自愿上前线去打白匪的。当他们听说夏特林和奇比索夫都跟列宁见过面,就推选他俩做代表,去见列宁。
叛逆们永远吓唬不了我们!不管怎样都动摇不了布尔什维克,······斯大林同志,上我这里来吧。
奇比索夫和夏特林受 了大家的委托去见列宁。他们走到挂着“革命军事委员会”牌子的门口,听到列宁正在和斯大林同志打电话。
列宁放下电话,问道:“怎么,茶找到了吧,夏特林同志!”夏特林说:“啊哟!列宁同志,现在不是茶不茶的问题。”列宁又问奇比索夫在等什么?他说:“要上前线。”正说着,斯大林迈步走了进来。
斯大林问他们共有多少人。奇比索夫说:“一百多。”斯大林问:“谁是指挥员?”夏特林腼腆地回答:“他们推举了我们。”
列宁问他俩是不是好朋友,夏特林严肃地说:“是。可是认识并不久。”奇比索夫补充道:“革命让我们结成了朋友。”列宁鼓励他们说:“这个友谊非常宝贵!”大家都满意地笑了。
列宁决定任命奇比索夫和夏特林为指挥员。斯大林正在写委令。忽然,来了一群人,有工人,有农民,有学生,大家站在门口,都要见列宁。
列宁对人们说,谁有最要紧的事就跟谁先谈。可是大家都不肯走开。列宁笑着说:“很明显,大家都是,啊,我们一起去!”说完,他就带着那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斯大林把委令交给奇比索夫和夏特林,鼓励他们,说:“希望你们成为称职的指挥员!”夏特林悄悄问奇比索夫:“这是谁呀?”奇比索夫说:“列宁的战友,斯大林同志。”夏特林高兴极了。
第二天清早,队伍在斯摩尔尼门口集合,整装待发。奇比索夫陪着斯大林出来检阅。斯大林问夏特林能否完成工人们的托付。夏特林激动地说:“不惜战死!”斯大林笑着说:“不要说死,我们应该活下去!
出发了,队伍从斯大林面前走过,高呼“列宁同志万岁!”“苏维埃政权万岁!”斯大林举手答礼,叫大家不要姑息革命的敌人!他高呼“荣誉属于革命的军人!”
队伍开到了亚历山大洛夫车站附近,他们的任务是堵住车站,不让敌人从城边通过。同志们在一旁隐蔽,奇比索夫、夏特林、日古连夫三人正在观察地形。
夏特林!咱们红军不兴这样!我来教训教训你,你就明白啦!侦察员抓回一个俘虏。夏特林问俘虏为什么要替白匪当兵,俘虏不懂这个道理。夏特林要动手教训他,被奇比索夫制止了。
列宁并没有看怎么?给列信。可是所有的宁的信?列宁问题都说清楚了。看到没有?奇比索夫耐心地向俘虏交待红军政策,然后询问白军的情况。俘虏很感动,什么都说了。夏特林想掏张纸来记口供,无意中摸出了那封给列宁的信。
在奇比索夫的影响下,夏特林对俘虏的态度改变了。他温和地请俘虏吸烟,向他宣传苏维埃的政策。末了还写了封信叫他带回去,信的内容是约白军谈判。
夏特林把信交给俘虏,说道:“给士兵们看,如果他们同意谈判,就打个信号来。”俘虏说了声“一定做到”,就飞也似的跑回车站去了。
过了一会,白军的掩蔽部里伸出一根罩住帽子的竹竿,朝着红军这方面摇动。夏特林知道这是信号,于是把指挥任务交给日古连夫代理,自己便和奇比索夫前去和白军谈判。
你别来煽动我们,我们不会上你的圈套!你们拥护克伦斯基,还是拥护人民?在白军的掩蔽部里,谈判开始了。夏特林用自已在沙皇的军队里所受的苦楚来启发士兵们,问他们“苦头尝够了没有?”可是有个中年士兵很顽固,他总是出来唱反调。
夏特林又谈到红军的 好处,他说:“最近我和列宁说过话······”士兵们听到这里,就争着问列宁的情况,问苏维埃政府的政策,夏特林都耐心地进行解答。
布尔什维克的煽动分子,来人,抓住他!
他们正谈得投机,突然有个骑马的军官来了。他命令士兵抓住夏特林,叫三个士兵押到司令部去。奇比索夫站在众人后面,那军官没有发现他。
列宁说:你呀,夏特林同志,可想到现在每一个士兵应该负起全俄国命运的责任吗?三个士兵押着夏特林往白军司令部走。在路上,那个中年士兵硬要夏特林继续讲述列宁的故事。刚才那些士兵又悄悄地跟了上来。在树林里;夏特林激动地讲着,士兵们静静地听着,一动也不动。
士兵们,我们应该加入他的司令部!夏特林讲完了。就叫士兵们带他到白军司令部去。可是那个中年士兵却问红军的司令部在哪里。当夏特林说明自己是指挥员时,中年士兵高兴地跳了起来,号召大家马上起义。
一个年轻士兵马上扯下肩系,决心参加红军。接着所有士兵都说:“对,我们参加他的司令部!”夏特林拥抱那年轻士兵,感到说不出的高兴。
忽然,远处出现一队人马,越走越近了。既不像红军,也不是白军,摸不清是什么部队。夏特林发出口令:“卧倒!散开!”并且交代士兵们,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夏特林好家伙,你在这儿呀!对面人马也停下来了,夏特林叫对方派代表过来。对方的代表来了。啊,原来是叶甫杜兴柯和洛普辛。夏特林真是喜出望外,跳起来说:“啊呀!老弟们,你们也来啦!
如果把我们现在的情况报告列宁,他准会高兴!两下队伍会合在一起,足足有一百多人。大家都欢天喜地。叶甫杜兴柯和洛普辛对夏特林谈了别后的情况,马上就问起他们那封集体信。夏特林把如何见到列宁的情况描述了一番。
黄昏,红军包围了沙皇村。夏特林和叶甫杜兴柯等人进去搜索,村里静悄悄的,只见白军司令部前面有个哨兵站岗,门前的树下拴着一匹上了鞍子的战马。
夏特林出其不意地冲到那站岗的跟前,抢夺他的步枪。站岗的傻头傻脑地说:“兵老爷们,这儿不让通过!”夏特林喝道:“笨蛋!我们不是老爷,是同志!
夏特林夺了白军的步枪,正要进去。忽然,有个白匪将军走出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士兵在打架,于是神气十足地打着官腔:“谁在胡闹?不像个样儿!”这出乎意料的叫嚣,倒把夏特林给震住了。
白匪将军走近夏特林身边,继续咆哮:“你知道你现在站在谁面前吗?你这个流氓!”夏特林本能地立正,差点就要把手举到帽沿,向白匪将军行礼了。
夏特林猛然省悟过来,放下手,镇静地说:“将军先生,放下武器吧。”那将军抖了一下,才知道夏特林是红军,马上变成个可怜虫了。他颤声颤气地说:“那······那么,让我跟我的马告别一 下······
那将军战战兢兢地走到战马身边,出人不意地一跃上马,飞快地向街巷暗处跑去。夏特林喝令:“士兵们,开枪!”可是没打中,给他跑掉了。
唉,没有夺取政权的经验,事到临你怎么啦?头竟慌张起来了!夏特林?这时奇比索夫和多莫夫等都到了。大家带着抱怨的神色看着夏特林。夏特林惭愧得真想钻进地里去。
吃个樱桃吧,丢开那个狡猾我不能,我诅咒的白匪吧!我自己-这个做惯奴隶的家伙!奇比索夫他们进大楼搜查去了。可是夏特林还呆呆地站着,他在咒骂自己;他想起列宁和斯大林的托付,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叶甫杜兴柯在一旁安慰他。
一阵轰隆隆的炮声,把夏特林惊醒过来。几发炮弹落在门前的池塘里,炸起一串串水柱。奇比索夫他们从屋里匆匆地跑出来,大声说:“白军反扑了,夏特林!上铁路去,快!
奇比索夫和夏特林跑到炮兵阵地,叫炮兵马上开炮,可是炮兵指挥员说没有炮弹。缴来的炮弹又不合口径,日古连夫急得直跺脚。
敌人利用装甲列车的掩护攻过来了。情况很紧急,奇比索夫立刻决定:派多莫夫去斯摩尔尼报告;叫夏特林回布基洛夫工厂催促装甲车;自己和叶甫杜兴柯带人去堵截敌人的装甲车。
各人分头去了。奇比索夫和叶甫杜兴柯等,利用铁道两旁的枕木碎石垒起一条土堤,堵截敌人的装甲列车。
敌人的装甲列车渐渐驶近,炮塔里露出一个军官。奇比索夫叫同志们马上散开。他把步枪瞄得准准的,嘭的一枪,那军官软软地倒了下来。
敌人装甲车上的机关枪慌忙扫射起来。奇比索夫叫大家卧倒不要动。只听得子弹在头上嗖嗖地掠过。
敌人胡乱地打了一阵枪,不见红军动静,以为红军被打退了。于是从车上跳下十来个人,大摇大摆地向土堤这边跑来,想拆毁工事。
敌人正拼命地拆卸工事。突然,叶甫杜兴柯的机枪怒吼起来,像一阵秋风扫落叶,敌人留下几具死尸,其余的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连爬带滚地往车上逃命。
敌人上了两次当。装甲列车喘着气,一颠一撞地向后退。奇比索夫想派人去爆破铁轨,截断敌人的退路。可是想到任务太危险,不知派谁去好。
真拿你毫无办法,这一下你不会回来了!日古连夫知道奇比索夫的心事,他主动要求去炸铁轨。奇比索夫说他太年轻,不同意。可是日古连夫却不管这些,拿起两颗手榴弹就冲了出去。
日古连夫爬上一座小桥,把两颗手榴弹捆在铁轨上,又用一根小绳子接在手榴弹的拉火索上。眼看敌人的装甲列车越退越近了,他咬紧牙关,沉着地等待着。
装甲列车已经驶上小桥,日古连夫来不及走远了。他牵住绳子,连人带枪向下一跳,轰隆一声,装甲列车一下子停住了。沟水荡起一环环的水圈。
奇比索夫听到爆炸声,知道日古连夫已经成功了。他狂喜地叫道:“叫那些王八蛋尝尝咱布基洛夫工人的滋味,日古连夫真是一条好汉!”
两颗手榴弹的威力是有限的。铁轨虽然炸毁了。可是列车里的白军还没有损伤。他们向着土堤这边,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借着炮火的掩护,二十多名白军跳下来,想去修复铁路。叶甫杜兴柯的重机枪又吼叫了。路基上很快倒下几个白军,其余的又拼命往车上逃。
列车上的白军上校慌了,他只得派人回车站求救兵。他对一个军官说:“你去报告长官阁下,赶快派一个中队来增援!”
这个白匪军官从铁甲车上跳下来,沿着水沟爬上去,一眼看见不远处的日古连夫。他用手枪柄把日古连夫砸昏了,自己朝车站方向跑去。
奇比索夫正盼望着日古连夫回来,有个骑马的指挥员跑来,说敌人的骑兵已经突破防线,要这里抽出二百人归他指挥,前去堵截。奇比索夫告诉他,这里一共只有一百五十人。
为了顾全大局,奇比索夫决定把人抽出去增援。这里只留下一挺机枪和几个射手。因为人少,就用疑兵计,拖着机枪不断地转换阵地,东打打,西打打,瞒骗敌人。
我数过有八处,大约有二他们有几百多人。列车上的敌人真的又上当了。他们听到好几处打起机关枪,以为红军还有二百多人,吓得龟缩在车里不敢出来。
却说多莫夫回到斯摩尔尼,刚好列宁到前线去了,他只好赶回布基洛夫工厂。尼卡诺尔请他吃马铃薯。正这时,有人敲门。
前方很需要,不能更快些吗?开门一看,啊,是列宁来了。列宁和两人握手,并说:“我们由前线回来,决定来看看你们这儿。进行得怎样了?装甲车好了吗?”尼卡诺尔说明晨可以完工。列宁要求再早一点。
列宁坐下来,显得非常疲乏。尼卡诺尔关切地问他身体怎样。列宁微笑说:“我身体好极了,可是前方士兵太辛苦,我们要大力支援他们!”正说间,斯大林同志也到了。
事情是因为放走一个白匪将军所引起的。我就为了炮弹和装甲车奉命赶回来······列宁、斯大林跟多莫夫和尼卡诺尔还是初次会晤。可是大家毫无拘束,他们一齐吃马铃薯,列宁问起车站方面的情况,多莫夫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无论怎样,是我的好我看那将军朋友,他是那你们的比那个战士个战士,可指挥员是哪还来得胆怯!是他给人一个?
谈到怎样放走白匪将军时,夏特林刚巧也进来了。他羞得躲在一边不敢出声,把帽子直盖到眼睛上,脸上淌出一颗颗汗珠。
列宁说,这样的神经战很快就成为过去,下一次那个战士在将军面前就不会胆怯了。夏特林听了,这才如释重负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在前线,奇比索夫去跟友军联络还没回来,叶甫杜兴柯和洛普宁寸步不离地守着机枪。他们想:一等到战斗结束,就买套新军服去见列宁。突然,敌人又发起冲锋了。
辛!洛辛!······我替你报仇!敌人的增援部队到了。炮火打得很猛烈。洛普辛突然中弹,软软地倒在叶甫杜兴柯的怀里。旁边几个战士也牺牲了。
敌人越来近了。叶甫杜兴柯伤心地放下洛普辛的尸体,一股复仇的怒火涌上心头,他紧握着机枪,一阵猛烈的扫射,打死了很多敌人。
疑兵计到此已经不起作用了。敌人从四面八方卷过来,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叶甫杜兴柯身上。他忽然觉得胸前一热,眼前一黑,昏迷过去了。
弟兄们赶到了。叶甫杜兴夏特林见到了列宁!正在危急的时刻,日古连夫突然赶到了。他抓住机枪,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把冲锋的敌人压倒。他扶起叶甫杜兴柯,可是叶甫杜兴柯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含笑牺牲了。
红军援兵也到了。林子里的大炮,装甲车上的钢炮,射出一颗颗炮弹,命中了敌人的装甲列车,把机车炸得粉碎。步兵,骑兵也从四方八面围了上来。
红军的装甲车上站着夏特林和多莫夫,他们向白军高喊:“缴枪不杀!”白军全部做了俘虏。战士们欢呼着,红军胜利了。
在布基洛夫工厂广场上,列宁向群众发表讲话。他说:“以前人家都怕当兵的,现在已用不着怕带枪的人了,因为他们保卫劳动人们,并且毫不容情地镇压剥削者的统 治······”群众高呼:“列宁万岁!苏维埃政权万 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