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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她上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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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0 12:44:25 | 显示全部楼层
1950年春天,国棉十九厂新来了一个17岁的修布女工,名叫傅宝娣,她是从国棉十五厂调过来的,到厂的第一天,就开始紧张地工作起来。

宝娣住在厂里的新宿舍里,一星期只回去一二次,每逢回去,弟弟妹妹们就围住她问长问短,妈妈更是买这买那,拣她心爱的买给她吃。

在家里愉快地度过了星期天,傅宝娣又回到厂里上班。由于她为人老实,工作热情,车间里的姊妹们都很喜爱她。

只是她的觉悟不够高,政治上没有要求。团支部曾动员她去上团课,可是她每逢学习和开小组会的时候,总是坐在角落里,一声也不响。

转眼到了1951年秋天,这天宝娣回家的时候,碰到了里弄的两个小姊妹,约她去跳舞。

在两个小姊妹再三怂恿之下,宝娣的心动了,她想:听人家说跳舞厅怎么怎么好玩,去见见世面也好,就答应了。

晚上,宝娣在爸妈面前撒了个谎,说是和厂里的小姊妹一起去看电影,爸妈当然答应了她,她最大的妹妹明琪还天真地说要等她回来才睡。

宝娣跟着里弄里的同伴,到了大沪舞厅,舞厅门口的霓虹灯五光十色,里面传来阵阵音乐声,第一次踏进舞厅的宝娣,心里不禁怦怦乱跳。

同伴们都到舞池里跳舞去了,只有宝娣坐在暗角里发愣,她不光是怕难为情,主要是觉得自己的打扮太寒酸了。

台子上的男客跳舞,他们每人都给了她一叠钞票,那是谁?归途中,宝娣把在舞厅里所看到的稀奇事告诉女伴,女伴嗤的笑了一声,随即向她解释了一番。

那个女伴还和宝娣开了一句玩笑,虽然宝娣当时红着脸不依她,但女伴的几句话,却深深地印到了宝娣心里。

这晚上宝娣怎么也睡不着,女伴的话尽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想:我做工多辛苦!人家只要跳跳舞,又好玩,钱又赚得多······如果遇到一个“小开”,那就······

从此,宝娣一心想交上个“小开”朋友,时常跟着几个小姊妹跑舞厅。起初,她只是在星期六、星期日去,到后来每天一放工就往舞厅跑。


白天她在车间里,不是打瞌睡,就是手里修着布,嘴里哼着音乐,脚底下还“蓬喳喳”地打着拍子。次布到她手里,随随便便修几下就送了出去。

车间里的姊妹们都觉得宝娣变了。有一位平素最喜欢她的中年女工,苦苦地劝了她好几次,她总是一声不响。

工会教育她,行政干部找她个别谈话,她也总是不作声,有时难得说一声:“我错了!”但总没有彻底认识自己的错误。

为了帮助她,车间召开大会。在会上大家向她提了许多中肯的意见。可是她总是不作声,也不肯检讨,最后才算迸出了一句保证。

但她安心工作了没有几天,又开始出入舞厅,上班时心不在焉,经常迟到、早退甚至旷工。

到了 1952 年秋天,有一天晚上,宝娣去大都会舞厅跳舞,人家替她介绍了一个宝泰水电材料行的“小开”王开生。

傅小姐,时间还早,我们头次见面,如果我不请请客,那太对不起朋友了。一埸舞跳完,已是晚上11点半了。宝娣忙着要回去,王开生却殷勤地要邀她去吃点心。

傅小姐,舞厅里坏 人多得很,像你这样 漂亮的姑娘。交朋友可千万要小心呐!在一家酒楼的角落里坐下后,王开生很阔气地喊了一桌酒菜和点心,不怀好意地斟酒给她喝,斟了一杯又一杯;一面还装作非常关心地“开导”她。

接着,王开生又给她满满地斟了一杯酒,一面吹起自己的家世来:他家里非常有钱,电料行营业非常发达,他自己在银行有许多存款······宝娣听得非常羡慕。

傅小姐,我第一次看见你,就从心底爱上你了。你如果和我结了婚,不愁吃不愁穿,可以舒舒服服地做少奶奶了。王开生看她露出出神的表情,乘机进一步凑近她身边,俯下身子,假意地向她求起爱来。

傅小姐,我听说你是做工的,心里非常肉疼,做工多辛苦啊!只要你嫁给了我, 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宝娣虽然很羡慕那种享乐的生活,也很想做“少奶奶”,但终究是个年轻姑娘,非常害羞,她脸红了半晌,就站起身来要回去了。

王开生一听她要回去,就看了看手表,然后假装吃惊地说:“啊呀,快2点钟了。沪东一带很荒凉,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得下呀!”

反正天也快亮了,你 委屈一下。到我姐姐家这 去打一个瞌睡吧!傅宝娣一时没了主意,瞧着王开生直发愣。王开生皱了皱眉头,装作非常关心的样子,替她想了一个办法。

你姐姐呢?我姐姐到香港去了,所以房间正空着呢,快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宝娣这时已给他灌得迷糊了,王开生不由分说扶她跳上一辆三轮车。到了一个空房间,王开生随手把门锁上,宝娣有些怀疑起来。

事情到了这地步, 当然,结婚,你又不让我去上工, 定结婚,最近就到底几时结婚呢?

原来这里就是王开生的家,在这里,他屡次用卑鄙的方法侮辱女工和女学生,和他的帮凶同伙策谋盗窃抢劫,坐地分赃。当夜傅宝娣遭到强徒的侮辱,王开生还不放她上工,想继续玩弄她,假意答应和她结婚。

大妈,宝娣三天没来上工,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特地来看望她。什么?宝娣三天没去上 工!她…………她不曾回家,别出了什么事了吧…………

厂里因为傅宝娣三天不来上工,又不曾来请假,工会就派了两个同志到她家里来找她。她妈听说宝娣三天不曾到厂里去,急得脸色都变了。


那两个同志听说宝娣没有回家,也有些惊奇,就帮宝娣妈去找了好多地方,怎么也找不到她,谁想得到她已落在王开生的魔掌了呢?

这天夜里,宝娣妈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一阵女儿流一阵泪,枕头湿了一大片。她想前想后,又勾起了她对宝娣童年时的回忆······

那时正值敌伪时期,家里老是连六谷糊也不够吃。懂事的宝娣总是没喝几口,就说“饱了”,省下自己的一份给弟弟妹妹。

妈,我也要跟爸爸一样去做工,你瞧我不是已经比桌子高多了吗?妈,你好孩子,你要爸送我去做工吧,我赚还不到10岁,来工钱都给你! 还小哩。

一天晚上,宝娣突然对妈妈说要去做工,她笔直地站着,昂起头,踮起脚,表示她已经长大了。

宝娣11岁那年,家里实在太穷了。爸爸只得送她到一家小机器厂去当学徒,她妈含着泪送到门口,她却欢天喜地地跟着爸爸去了。

有一天她下工回来,摸出几张折得整整齐齐的伪储备票;这是老板给她的月规钱,当时还不够买2斤六谷粉,但她却郑重其事地全交给了妈。

怎能不叫妈妈不疼她呢!宝娣考进国棉十五厂后,每个月总是把全部工钱交给妈,帮助维持家庭的生活。想到这里,她仿佛看见宝娣回来了······

妈妈的叫声把爸爸也惊醒了。爸爸抑止住自己的悲痛,劝了好一会,她才又睡了下去。但她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又仿佛看见宝娣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第二天一早,宝娣妈带着明琪又去找宝娣,所有的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仍旧没有找到;宝娣妈急得饭也吃不下,眼睛也哭肿了,最后去报了派出所。

晚上,宝娣爸下班回来,听说女儿还没有找到,也急得唉声叹气。宝娣妈更是伤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弟妹们也个个陪着流泪。

又过了一天,宝娣妈正预备再出去找宝娣。忽然,宝娣自己回来了。妈像得了宝贝一样,一把拉住她,眼泪禁不住又掉了下来。

你这几天在哪里?怎么连厂里也不去啊!宝娣,你是在跳舞吧,那种地方可不是我们工人去的呀!

原来宝娣觉得好几天不回去,爸妈一定要担心,并且想把自己要和王开生结婚的事告诉他们。所以那天她没有让王开生知道,偷着跑回来。

宝娣终于把要和王开生结婚的事,吞吞吐吐地告诉了妈。妈听她一说,知道女儿上了人家的当,就再三劝她,要送她回厂。

宝娣经不住妈妈的再三苦劝,终于跟着妈妈回到厂里。为了挽救她,使她改正错误,厂里行政部门同意她回来复工,并且严肃地和她作了一次谈话。

当天又召开了一次车间大会,宝娣在姊妹们的热情帮助下,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她向大家保证:今后决不再上舞厅,决不迟到、旷工,重新好好做工!


自从开过了大会以后,她转变了,工作很认真,很仔细。一天到晚都在厂里,和那些跳舞同伴全都疏远了。

只是有时候她想起了王开生侮辱她的那个夜晚,想起他答应和她结婚······她又神情恍惚,如痴如呆。车间里的姊妹们问她,她总是苦着脸不说。

宝娣安心工作了不到一个月,一天下午,她正在车间里修布,突然有人喊:“傅宝娣,电话!”她愣了一愣:她已不和外面的人来往,是谁打电话给她呢?

打电话来的又是王开生,他花言巧语地约宝娣晚上去商量“结婚”的事,她又动摇了,什么工作、竞赛、计划、修布都顾不到了。

意志薄弱的宝娣,胡思乱想了大半天,好容易等到下班,就一溜烟似的奔出了工厂大门,重又投到王开生的“魔窟”里去了。

我······我一定要去找到她!

宝娣妈知道了宝娣再度“失踪”的消息,急得手都发抖了。她估计女儿一定是被那个什么电料行的小开诱骗出去的。当时就要去找寻女儿。

厂里的工会干部陪着她去找宝娣。她俩见了舞厅就闯进去找,找到深夜仍不见宝娣的踪影,最后只得流着眼泪回去。

宝娣妈接连找了几天没找到。厂里也派人去找了好几次。这天,两个工会干部和两个车间里的姊妹又一起去找宝娣,路上遇到了大雨。

瞧,那不 是宝娣妹 妹吗!正是她!

大雨阻挡不了他们找寻同志的决心。他们冒着雨,一路找了好几家舞厅,后来找到大都会舞厅门口。忽然,他们远远看见一男一女进了舞厅,女的正是傅宝娣。

真奇怪,明明看见 她走进去的,怎么一眨眼又不见了呢!

可是等他们赶到里面,四处找遍了也不见宝娣,只好退了出来。原来宝娣也看见了他们,知道是来找她的,连忙从后门溜走了。

宝娣妈又接连几天打电话到各家舞厅去找宝娣,可是每次总回说没有这个舞客。终于,有一天她打到一家五层楼舞厅,宝娣正好在那儿,并且来接了电话。

宝娣放下话筒,觉得妈妈为了自己这样焦急,这样到处奔波,心里也感到十分难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可是王开生这个恶魔,却逼着她马上避开。

等到宝娣妈满怀希望地赶到五层楼舞厅,想和女儿见面的时候,宝娣早已不在那儿了,她只得仍旧含着眼泪回去。

宝娣当天晚上也难过了一夜。她左思右想,觉得大家都是为了她着想,妈妈对她的关怀更使她不安。第二天一早,她闹着要回去。


你怎么啦?我要自杀,我要 死在你面前;你离 开了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王开生见她闹着要走,还说“检讨就检讨”,不免吃了一惊。他眉头一皱,突然往沙发上一倒,双手捂着脸,鸣鸣地干嚎起来。

那你几时和我结婚呢?你别急呀!我是小开,要多积些我老是不回家,不进厂,钞票,结起婚来才有排场,我还打总不是办法呀!算要我妈把她的钻戒、珠宝、金首饰全拿出来,让你多挑几件呢!

宝娣的心又软了下来,又燃起了早日和王开生结婚的希望;这时王开生乘机又花言巧语地欺骗她。

你还去做什么断命工,等我俩一结婚,你就是少奶奶了,该多么舒服啊!傅宝娣垂着头不作声,她眼前仿佛闪耀着钻戒、珠宝的光彩,

她又憧憬着“少奶奶”的舒适生活了。她表示愿意再“等一等”,不想回家回厂了。

仇小姐,我来给你 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老朋友小沈。

她跟着王开生又过了一段日子。这一天,她正和一个姓仇的小姊妹跟着王开生在华士舞厅跳舞,来了一个王开生的“朋友”小沈。

当夜,那个姓沈的请他们到淮海中路一家酒楼去吃晚饭。王开生抽空把宝娣拉在一边,悄悄地把他们的卑鄙念头说了出来,要宝娣从中“帮忙”。

你有良心吗?良心几个钱一斤?好小姐,你千万帮个忙,事成之后,我一定叫小沈替你做几套新衣裳。

王开生火了,逼着宝娣要她帮着灌醉那个姓仇的女学生,以达到他们卑鄙无耻的目的。宝娣实在忍不住了,愤愤地责问了他一句。

哼,你是不想和我结 婚了吧,好吧,请便!

宝娣气得不理他,转身要走。王开生见她不答应,索性沉下脸色,冷笑了一声,又搬出他唯一的“法宝”来威胁她。

在王开生的威逼下,宝娣心一横就答应下来了。那个姓仇的女学生被他们灌醉后,遭到了王开生和姓沈的糟蹋。在这一桩罪行里宝娣做了帮凶。



原来你是有妻子的你,你骗得我好苦!那是父母包办 的封建婚姻,我 一定和她离婚。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开生对结婚的日期还是一再拖延。这天,宝娣在舞厅里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告诉她王开生是有妻子孩子的,她惊呆了,回来便和王开生大吵大闹。

王开生信誓旦旦地嚷了一会儿“离婚”,随后又愁眉苦脸,连声叹气,抱怨缺少离婚费用,又要宝娣帮忙。

办法有的是,今晚上你睡到你舅舅家去,半夜里趁他们睡熟了,把你舅母的首饰,舅舅的手表都拿出来,有现钞更好······时间不早,快去吧!

宝娣一听王开生说的办法,竟是叫她去做小偷,气得低着头不作声。王开生一看时间已经不早,快十点钟了,就一连声地催促她。

我······我去,今天太晚了,我·我明天一早去!

王开生见宝娣低着头总是不理,马上就变了脸色:“不去?你给我滚,天下女人有的是,我为你离婚划不来!”嘴里连声骂着,还用力抓住宝娣往外推。

第二天一清早,宝娣被王开生逼着到了舅舅家。她舅舅早已知道她“失踪”的情形,就盘问她近来住在哪里,这时候她舅母乘机去打电话通知她妈。

我和你一起去找 那个小开,我要拉他 上人民法院去! 妈,你不多一会,宝娣妈就赶来了。她恨透了那个引诱女儿的坏蛋王开生,一见女儿,就逼着她一起去找王开生,要拉他到人民法院去。

宝娣怕闹到法院去,事情一传开自己没脸见人,而且连一点结婚的希望也没有了。因此她半路上乘妈不注意的时候,从人丛中溜掉了。


她一口气奔到王开生那儿,气急败坏地说:“我妈要······要找你上法院了。”

王开生吓得变了脸色,嘴里虽说“没关系”,心里却很明白:傅宝娣可以骗骗,人民政府可是不好惹的。当夜,他就对宝娣说,就是没有钱,他也要到乡下去办离婚。

王开生抛弃了宝娣,到乡下避风头去了。宝娣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只得硬着头皮,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那天,回到了自己家里。

女儿毕竟是母亲心头的一块肉,妈妈一句也没责骂她,只是流着眼泪劝了她老半天;妹妹明琪也劝宝娣回厂里去,好好地检讨一下,重新上工。

宝娣已经旷工很久了,她怕厂里不会再要她,又觉得自己没脸去请求复工,不肯回厂。她妈叹了一口气说:“只要你从此学好,我去替你请求。

只要宝娣能真正认 识自己的错误,同志 们还是愿意帮助她的。

宝娣妈大年夜赶到厂里去请求,厂行政领导为了教育、争取宝娣改过自新,答应了宝娣妈,并且要宝娣过了春节假期,到农历正月初四就来上班。

唉,明天要去复 工了,这么晚了宝娣还不回来! 妈,你去睡吧,别等她了!

可宝娣妈的盼望又落了空。宝娣在家安心待了两天,可仍惦记着酒楼舞厅的生活,就在农历正月初三晚上,她溜了出去,一夜没有回来。

你回来了!事情怎样了!

终于,傅宝娣堕落到做了“地下舞女”,但她还痴心地等着王开生回来和她结婚。过了3个月,这一天,她凑巧在一家舞厅门口碰到了王开生。

那你的意思呢?

宝娣满心希望王开生给她带来好消息,想不到王开生爱理不理地哼了一声说:“我老婆也到上海来了,她正要找你,要告你妨害家庭罪!

你······你欺骗了我!

王开生挤挤眼睛,吹了两声口哨,悠闲地燃起一支烟,喷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只好等我3年再说。”宝娣一听这话,气得几乎晕了过去。

宝娣因为受了腐朽思想的侵蚀,在王开生的引诱、威逼下,犯了扰乱社会治安的违法罪行。1953年冬天,人民政府为了使她重新做人,把她送到劳动教养所去改造。

王开生当然也逃不出人民的法网,政府公安机关经过严密的侦查,根据被害者和他们家属提供的情况,破获了这一伙流氓集团,逮捕了首恶分子王开生。

1955年3月13日,上海市人民法院按照王开生破坏社会秩序,扰乱社会治安等犯罪情节,严厉惩治,判处死刑。

王开生被判死刑的消息,传到了宝娣家里,宝娣妈打心底里感激共产党,感激人民政府替她报了仇,替人民除了害。

妈妈高兴了一会儿,又想起宝娣,她叫明琪把前几天宝娣从教养所里寄来的信,再拿出来念一遍。这封信她已听了十多遍了,每次听都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妈妈,我过去错了······以后我出了所,一定要像刚进厂那样,好好做工,重新做人!

这天,宝娣妈又带着明琪到劳动教养所去探望女儿。宝娣一见妈妈和妹妹,悔恨交加,又鸣鸣地哭了。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发自内心的决心和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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