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双是河南省某一个山区人民公社的社员。一天,她和彦芳嫂、桂英等在村边小河旁洗衣裳。
李双双的丈夫孙喜旺从修堰工地回来,走到河边,顺手脱下身上的脏衣服递给李双双,李双双接过来就洗。
喜旺得意地走了。二春追上来说:“喜旺哥,俺嫂子可真不错,待你多周到。”喜旺更加开心,他向二春夸耀自己:“我们从来就是这样,我说一她不能说二,当个男子汉降不住老婆还行啊!
二春可不同意他的看法,他说这是嫂子待人好。喜旺笑笑说:“这 你就不懂哪!再好的骡子,也要看赶车的会不会练。”他说着指指脚上穿的鞋:“都是这一双刚穿白,新的就做出来了。
喜旺和二春等来到了生产队的农具保管室收拾农具,忽然一个孩子跑来,喊道:“喜旺叔,我婶子在和孙有婆吵架,吵得可凶啦!”喜旺吃了一惊,急忙向村内跑去。
原来双双和彦芳嫂等洗好衣裳回家,路上碰见孙有婆拿了队里的桶板,双双上前拦住了她。孙有婆气得拍膝舞掌地和她吵起来:“你这个小媳妇太厉害了,我拾一把木柴,你给我挡住!
大家都认为双双说得对,做得对。孙有婆还要强词夺理:“一街两行打听打听,看我是那一号人不是!”双双说:“嗯!你人缘老好,我是见公家的东西手长一点,见劳动手短一点。”她因为说得开心,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正在双方越吵越凶的时候,喜旺和孙有都赶到了。孙有自知理亏,就拉着自己的老婆,要她回家;喜旺对双双顿着脚:“你少说一句行不行!这点桶板算得了什么!
双双想不到喜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更火了,对着丈夫就吵:“照你说可好啦!都像她这样,公共财产要不要了?”喜旺说:“你管人家,你算什么?”双双瞪他一眼:“我?公社的社员!
双双说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洗衣篮子往喜旺手里一塞,抱着那捆桶板就往队部走去。
双双从队部出来,一路上和彦芳嫂扯着闲话。双双说:“我听说这 条水渠修成,咱们队里就都要变成水浇地啦!”彦芳嫂说:“嗯!听说 水渠还要经过咱村,以后洗衣服可方便了!
他们走到双双家大门口。双双说水利工地人手少,可妇女在家里却闷得慌,想上工地开渠去。孙有的女儿桂英跑过来,对双双说:“我也想去,咱们一道去,好吗?”
桂英怕双双生她妈妈的气,就向双双打招呼,说她妈妈是小见识,贪小便宜,要双双不要记仇。双双说:“我这个人才不会记仇呢!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两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正笑着,二春来了,双双要求二春带她们上水渠工地去。二春惊奇地看着她们,说: “你们哪!只能带带孩子,伺候伺候男人。你们能打夯?能抬石头吗?”
双双见二春看不起她们,想和二春开玩笑,就对妇女说: “这小子门缝里看人。来,咱们来打打他的夯。”几个妇女一拥而上,举起二春打夯来,只有桂英心疼地喊着: “帽子踩坏了,帽子踩坏了!”
妇女们一松手,二春拾起帽子就跑了。双双指着桂英说:“看你这个丫头,还没过门,胳膊肘可往外扭了!”桂英害羞地掉头就跑。
工地上,老支书孙进领着大伙在河水中修堰,他正在为人手不够发愁时,双双领着一群妇女赶来了。小伙子们都惊讶地看着她们。
不少修渠的人都瞧不起她们,小伙子对她们说着风凉话,二春故意挑逗双双:“喜旺嫂子,你敢下水不?”双双惹得兴起,把鞋子一脱,裤脚一挽,就跳了下去,小伙子们一齐拍手叫好。
喜旺在渠口那边干活,听见人声喧闹,掉头一看,发现双双正和二春在抬石头,他很不满意。
一下工,喜旺生气地先跑回家去,看到大门锁着,门上有粉笔写的几行字。喜旺看了以后,更是闷气,把门开下来,进了屋躺在床上。
双双和彦芳嫂、桂英等也从工地下工回来了。二春赶过来夸奖双双好,双双开玩笑地说:“你留两句和你对象说吧!”桂英想听他们究竟怎么说,悄悄走到双双背后。
只听二春继续说:“咱是个庄稼人,能找到吗?”双双说:“庄稼 人怎样,谁不吃粮食。我看你······就找她。”说着一把抓住桂英,哈哈大笑。
桂英羞的溜走了。双双说:“小伙子!放心,嫂子帮你的忙。”二春高兴地说:“先谢谢你嫂子。
双双从四婶家接女儿小菊回来,见喜旺躺在床上,煤火没扎,锅里也没放水,就埋怨他说:“我还只当你没有回来,你既回来了,怎么不先把煤火扎开,先添上锅也快一点呀!
喜旺听了双双的话,更加生气:“我不能开这个规矩,我要给你做饭,将来还要我给你洗尿布哩!”双双擀着面说:“那你得看人忙闲,我忙得这样子,你没有长眼?
喜旺怪双双去劳动又得不到工分。双双气得大声说:“都像你这种 思想,活都不用干了,将来打的粮食你别往嘴里塞。”喜旺却说:“你 说不叫吃就行啦?就这样你还得做给我吃。
双双气得把刀往桌子上一摔说:“吃!你吃不成,我偏不给你做。她说着走过去,坐在门槛上擦眼泪。喜旺却装得像没事人一样,说:“我自己会下,这点面条够我吃的了。”说着把切好的面条下在锅里。
喜旺又找了两瓣蒜放在蒜臼里捣得乱响,走到双双背后说:“吃 顿捞面条!吃顿捞面条!”双双猛地站起来,狠狠地在喜旺背上打了两拳:“你吃不成!
喜旺扭回头,正要脱鞋子打双双,却不防被双双推了一跤,双双忍不住笑起来。
喜旺从地上爬起来,嚷着:“好!好······”他正想还手,却被双双拉着他要去找老支书评理,喜旺自知理短,急忙挣脱。
喜旺说着就溜出了大门,把门反关上。双双从里边把门上了拴,喜旺推了推,推不动,心想面条吃不成了,就从口袋里摸出半块馍,嚼着走了。
晚上,喜旺气得到邻居家去了,双双独自坐在桌旁想心思。彦芳嫂进来,知道她还在生喜旺的气,就说:“你还是不理人家吗?”双双说:“我十辈子不理他,也不想他。”彦芳嫂大笑起来。
她们笑得太响,小菊在床上翻了个身。双双坐到床边哄着孩子,轻轻地说:“白天和他吵了一架,倒叫我在想,如今劳力这么缺,可咱们却窝在家里。”彦芳嫂说她的婆婆也反对她上工,说这没功没利。
桂英在门外偷听,听到这里,就笑着走进来说:“俺妈和你婆婆一样,也是那样吵我。”双双听了,觉得妇女出勤少,与工分记得马虎有关。她们都同意双双的意见。
双双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咱们写张大字报,把这意见提出来,老支书不是要大家献计吗?”说着,就动手写了起来。
双双把大字报贴在山墙上,上面写着:“夏收罢,放下镰,妇女在家好清闲。修渠种地劳力少,都因干部怕麻烦,工分记得太马虎,不知谁是记工员。希望认真把分记,妇女能顶半个天。
群众看了大字报议论纷纷,都说双双提得对。刚从公社里来的刘书记说:“这张大字报写得好,我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说是不是?”彦芳嫂说:“我们以前工分也记得很认真,生产一忙,就马虎“
老支书向刘书记介绍说,李双双是一个热爱集体、大公无私、心直口快的小媳妇。她爹扛了一辈子长工,是个赤贫户。她的丈夫喜旺是兽医孙拴家的孩子,也是贫农。
这时,喜旺来了。大家都问他这张大字报是不是他老婆写的。喜旺吃了一惊,紧张地擦着汗,对老支书说:“进叔,这张大字报是俺屋里人写的。俺那做饭的是个直性子,有嘴没心,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伸手要撕那张大字报。
刘书记忙拦住喜旺,说:“这意见太好了,我还要带回去研究哩!”老支书也指着喜旺说:“我看双双比你懂事,以后要改改你那老习惯,怎么老叫她“娘们”、“屋里人”、“做饭的”。”大家一阵哄笑。
喜旺想不到双双还有这一手,回到家里就帮助双双递木柴,然后又搬了条凳子,和双双对面坐着,说:“小菊她妈,你不简单哪,你写的大字报,刘书记说你这个意见高明得很。”
双双心里一阵高兴,可喜旺又说,今后别编这些顺口溜了,免得得罪别人。双双不同意,她说:“有党领导,怕什么!你呀,掉个灰星也怕打破头。”说着递了一个饼给喜旺。
队委会研究了双双的意见后,召开了群众大会。老支书在会上讲了评工记分的意义,要大家选一个大公无私的记工员。孙有站起来推荐喜旺,说喜旺家老几辈从没和别人吵过嘴,当记工员准行。不少群众都附和孙有的意见。
喜旺大出乎意外。他煞有介事的走到中间说:“刚才大家选我,是大家看得起我,可我不会写洋码字,不会打算盘,干不了。”双双站起来反驳他,说他会算账,也会写洋码字。
彦芳嫂提议,说喜旺不愿当记工员,就选双双。喜旺听了忙说:“什么!叫他当啊!那······我还比她强一点。”大家哄笑起来。
喜旺回到家,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脑袋,长长出了一口气:“唉!浑身都零散了,别看笔杆小,拿起来比锄把子还重。”双双不服地说:“我写过字,要我当记工员绝不象你这样哼呀哈呀的!”
喜旺又怪双双不该帮他揽来这个活儿,说当记工员会得罪人。双双说:“那有什么,他干多少活,你记多少分嘛!你呀,今后不能再做老好人,要大公无私给群众办事。”
喜旺到床旁边翻着书,紧靠双双坐下来说:“小菊他妈,我看这本书上,记得好像上边写着,记工分是按劳······对!按劳分配,我听人家说这是列宁说的。”双双说:“不是,是马克思说的。”
喜旺当上了记工员后,认真给大家记工分,出勤率更高了。这天,喜旺和孙有等人分派到麦田施肥。孙有觉得包这个活儿吃了亏,副队长金樵看看喜旺说:“记工员在这儿,给大家再另加几分工。
这时大路上开来一辆空卡车,金樵见司机是熟人,忙和他打招呼,孙有乘机小声对金樵说:“叫他给咱们协作协作呗!”金樵准备上前试试看。
金樵请小王拉两趟,说这也是支援农业。小王见时间还早,就答应了。金樵他们将粪挑到田内,由于赶时间,撒得很不匀,孙有还得意地说:“这个工可真包得巧。
这天,双双、桂英、彦芳嫂妇女分派到棉花田整枝。收工后,大家坐在田头评工分,评到金樵的老婆大凤时,双双不同意给她五分,说她只图快,不顾质量。大凤生气地站起来就走,说:“没有工分我也不怕,反正有饭吃!
大家不欢而散。双双留下来,重新收拾大凤整枝的一块棉田。
双双回来,走过麦茬地,碰到老耿伯在犁地。老耿伯生气地说:“双双!你看地里粪,一堆一堆的。这像做活的样子吗?”双双听了,问是谁撒的粪。老耿伯说:“谁!你到家就知道了。”
双双回到家里,喜旺已经做好面条,和小菊吃起来了。双双问他,为什么今天下工这么早,喜旺就把小王帮助拉粪的事说了。
双双这才知道,原来老耿伯犁的那块地里的肥料,是喜旺他们撒的。双双气得饭也没有吃,跑到里间拿起笔来就写:“有些社员不太 好,工分牵着鼻子跑,不讲质量只图快,干活投机来取巧···
喜旺走过来央求说:“别贴大字报了,这里也有我的,你要嫌工分少,我给你几分。”双双气愤地拿着大字报就往外走,说:“我又不是为了几个工分。既有你在内,我找老支书告你的状。
双双没有找到老支书,又到公社找刘书记。把群众怎么拥护评工记分,但有人为了工分,不顾质量的事说了出来,她说着掏出那张大字报。刘书记一看,这里边有孙有、金樵、孙喜旺。
刘书记问双双,要保证干活质量,是不是可以加强责任制,把任务包死。双双高兴地说:“这个好,谁纺的纱还要谁织布。”
老支书回来,领着大家到麦茬地里开了个现场会,孙有、金樵、喜旺受到了批评,闷着头蹲在地上。老支书说,今后一定推行责任制,反对投机取巧。他还提议要双双当妇女队长,大家一致赞成。
散会后,喜旺、孙有到金樵家里喝酒,喜旺只是向金樵打招呼,说双双有嘴无心,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金樵倒没有什么,孙有却火上加油地对喜旺说:“你那老婆再不管,她要爬到你头上了。”
喜旺喝得糊里糊涂的,听了孙有的话,决心要管好双双。她回到家里,假装收拾行李,对双双说:“我到运输队赶大车去,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把人得罪完了,与我无关·····.”
双双夺过包袱,深情地看着喜旺说:“我当队长了,多需要你的帮助,我不能让你走。”她说着哭了,把头伏在喜旺的身上。喜旺说:“你不要我走可以,咱们得立几条规矩。”
喜旺向双双提了三个条件:一、嘴不能太快,该说的得先考虑考虑;二、不是生产上的事别管。这两条双双算勉强同意。喜旺又说:”你做事放人情一点,少给干部提意见·····.”双双听到这里,愤怒地捧起包袱向喜旺摔走。
喜旺楞了半天,知道自己这一套不行,慢腾腾地说:“你何必生那么大气?就算两条,那条算我没有说。”说着,把包袱又放回柜子里。
晚上,正好二夹弦剧团到龙驹镇演戏,喜旺陪着双双,和社员们一道去看戏。二春走过来问双双看见桂英没有,双双忙用手示意。
二春追上桂英,两人低低地谈了起来。二春对桂英说:“你爹为工 分的事,你知道不知道?”桂英为难地说:“怎么不知道,可我..”
二春批评桂英在家里不能对爹妈进行帮助,在会上也不提意见,太落后了。桂英气得扭头跑了。
龙驹镇广场上,二夹弦剧团正演出“赶女婿”。桂英气呼呼地坐在人群中,二春想向桂英解释几句,但又不好意思喊她,只得在她旁边转来转去,桂英却故意不理他。
二春很窘,只好向人群外走去,突然听金樵正和孙有夫妇谈话。只听金樵说: “婶子,这就是小王,在城里当司机,这女婿不错吧!”
二春知道金樵在帮桂英做媒,苦闷地坐在大树下。这时喜旺走来,问他为什么不去看戏。二春勉强笑了笑说:“喜旺哥,你说一个人要真对你好,他会怎么样?”喜旺说:“那就吃喝不分你我,烟酒不分家。
二春说他问的是女人,喜旺说:“噢!怨你没有说清楚。这有各种各样的。譬如你嫂子,你别看我们常吵架,可她心里对我好,她有时批评我,就是对我有点意思。现在你别看她当了队长,还得听我的···...”二春生气地走了。
第二天,队委召开会议,讨论困难户的救济问题。双双和喜旺都去参加。他们讨论到最后,副队长金樵提议也商量一下干部的救济问题。双双问他,干部不是有因工补贴工分吗?
大家沉默了很久,会计说:”没人说我先说,有些干部家里确实有困难。像喜旺哥家里,双双嫂子也当了队长了,肯定要影响一点····..”没等他说完,双双冲口而出说:“我们家不要,当了干部也得干活,也误不了工。
会计又提出了金樵,说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应该救济几百分。喜旺暗示双双不要讲。双双不理他说:“金樵不应再领救济工分,他锄把子都不想摸,拖着两个膀子来回转,当然挣不了工分。
双双说社会救济的是鳏寡孤独,或者孩子多的,干部不能特殊,否则群众就会指着咱们脊梁说话。她举出老进叔是正队长,又是党支书,可是没有误过多少工。金樵生气地说:“算了算了,你别给我上大课。”喜旺也气得一甩袖子跑了。
一天,双双做完工回来,看见床上被子少了一条,枕头少了一个,不禁吃了一惊:“难道喜旺真走了?”
双双到处找喜旺,赶到村头,看见喜旺、孙有、金樵赶着三辆大车走出村子。她喊喜旺回来,喜旺不理。双双伤心得落下了眼泪。
老支书走来,看见双双哭了,就告诉她,喜旺他们去搞副业,也可以增加队里收入,是他批准的。劝她要以公事为重。双双止住了泪,问老支书:“对干部救济的事,到底哪一个对。
老支书对她说:“你在队委上会上提的意见很对,我们在公社党委也研究这个事,以后干部参加劳动要形成制度,你看看,你这个意见又提对了。”双双非常感动地说:“可真的呀,老进叔!
双双听了老支书的话,振作起来,当晚她跑到金樵家来。大凤瞪她一眼说:“你来干什么?把我男人赶走了还不甘心!”双双摇摇头,轻声地说:“我看看你。我家小菊她爸爸也走了!
双双看见针线筐里的婴儿鞋帮,知道大凤怀了孕,就问这问那,体贴地说:“不用怕,我比你有经验,我来照应你。”在双双的体贴关怀下,大凤满脸泪痕地看了看双双,伏在双双怀中。
大凤激动地说:“都是我不对,看见农活不会做,就怕上工。”双双说:“以后我教你,我包你会。”大凤更加高兴,说她明天一定上工。
一天,双双在路上碰到桂英。桂英拉住双双,说她妈不愿她留在农村,替她在城里找了对象,并且今天就要来相亲了,要双双快替她想想办法。双双问她和二春的事怎么了,桂英含羞不答。
双双说:“怎么,你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呀!”桂英慌忙说:“我留 在农村,是为了参加农业生产,也不单是为了二春。”说着催双双快到村头去等她妈替她找的对象,对他说明情况。
双双笑笑走向村头,见一个青年迎面走来,向双双打听孙有的家在哪里住。双双一猜装是他,就说:“你是来相亲的吧?”小王红着脸:“嗳!嗳!我们城里叫谈恋爱。
双双告诉小王:“桂英叫我来转告你,她已经在村上找到了对象······。”小王很是懊丧,叹口气说:“我真不知道,人家既然有了对象,金樵为什么又给我介绍呢?”
双双正要回家,迎面看见大路上来了两辆大车,车上正是喜旺、孙有他们。原来孙有听说女婿今天要来相亲,急急忙忙和喜旺等赶回来了。
喜旺见了双双,下了车想说话,又放不下架子,拿起被子要往饲养室跑。双双紧走几步,一把夺下被子,向家里走去。喜旺只好慢慢地跟着走了。
孙有婆打扮得整整齐齐,忙着迎接新女婿,谁知等了半天,不见人来。一打听,才知道双双把小王打发走了。
这下可把孙有婆气坏了,她急匆匆赶到喜旺家,指着双双骂起来:“你是妇女队长,管不着这些家务事,拆散人家婚姻是坏良心哪·····.”双双心平气和地解释说:“大婶,你家桂英已经有了对象了,是桂英要我去告诉他的呀!
喜旺看到双双又得罪人,怒从心上起,夺过双双手里被子包裹又走了。孙有夫妇和金樵也没趣地走了。
喜旺在马棚里睡了一夜。清晨,他和金樵、孙有等赶着三辆大车又出去了。走到半路,别村社员看见他们的车空着,请他们大帮着把西瓜带到城里,给他们一分钱一斤运费。孙有见有利可图,就满口答应了。
他们把西瓜拉到城里,拿了三十元多运费。孙有主张先到饭馆子吃一顿,多余的钱就分了,不舍得回去报帐。金樵完全同意。喜旺认为不合适就没有拿,但也没有阻止。
喜旺又走了,这次双双没有气馁,积极带领妇女们劳动,耐心教大凤干农活。这时,她们看见二春替社里买了三匹马回来,都说今年秋收有办法了。
二春将三匹马交给了饲养员,又匆匆来到棉田里找双双,说桂英总是不理他,请双双帮忙。双双教二春如何去对桂英讲,二春一本正经地掏出本子就记。
二春听了双双的话,忙去找桂英,口吃地说:“我·····我想跟你说 说话。”桂英装着没事似地说:“你说呗!
二春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起双双话说:们相互帮助。”说着抢过担子就跑。
二春和桂英的事总算成功了。这天,二春特地到城里买了几本书,准备送给桂英,在马车运输站门口遇到了喜旺。二春告诉喜旺,今年庄稼长得很好,出勤率很高,连大凤、孙有婆都劳动得很好。
喜旺悄悄地问:“二春,你嫂子近来家里没有和人家惹事吧?二春说:“嗨,惹什么事,要不是双双嫂子泥里水里领着妇女们干,庄稼能长这么好?”喜旺很是高兴。
喜旺等回到村内,卸了大车,金樵和孙有都回家去了,只有喜旺独自坐着抽烟。老耿伯见他还不回去,就责怪他说:“你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老婆,工分给你挣了一大堆,村里人没个说她不好的。还不快回去!
双双听说喜旺回来了,忙从田里赶回来,只见喜旺抡着大斧在劈木柴。
喜旺见双双在家生产搞得很好,心里十分惭愧,就把金樵、孙有如何给人家运西瓜,贪污了三十元的事说了,最后还得意地说:“双双,这回我可没有沾边呀!”双双气愤地推开喜旺说:“你没有要难道就算了?
双双又说:“咱们人民公社是集体生产,一根草都有大伙儿的汗珠子,要大家爱护····..”谁知喜旺站起来就往外走。
双双以为喜旺又生气出去赶大车了,就到处寻找,一直找到老支书家里,也不见喜旺,急得她流下泪来。
老支书陪着双双去找喜旺,见人们围着大家报议论纷纷,那张大字报上写道:“孙有大叔金樵弟,喜旺我今天不客气,路上运瓜那个事,我按理不能来包庇。你们要是不坦白,我定要来揭发你。”下面签名孙喜旺。双双高兴地笑了。
双双、老支书等人,来到金樵家。喜旺正在用双双批评他的一番话,批评金樵。他最后说:“你看人家娘们······,不女同志,在家里把庄稼种得多好!咱们在外边搞的什么名堂!心里不亏吗?”
金椎站起来,沉痛地说:“你批评得对,你是真正在帮助我。老支书走到他们两人跟前,拍拍他们的肩膀:能够认识到错就对了,这就是进步。搞好生产这一点很重要。当干部更多要为集体着想才行。双双含着喜悦的眼泪看着他。
双双和喜旺和好了,感情越发深了。双双上城里去添置衣裳,喜旺躺在村外的大树下等着她。二春、桂英走来说:“你们俩也真像在谈恋爱。”喜旺哈哈笑起来,说: “对,你们是先恋爱后结婚,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