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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江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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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0 21:3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柳港,是江阴的主要渡口,连接着大江南北的交通。奄奄一息的“蒋家王朝”,在这江防要塞,构筑了一座炮台,妄图凭借这长江天险,负隅顽抗,阻挡我百万雄师南下。

柳港小镇上,处处笼罩着激战前的紧张气氛。街上报童叫喊着:“晚报、晚报,国民政府决定停战高谈和平!千里江防固若金汤,京沪决战、胜利在握!”人们摇头叹息着:“又是和平,又是决战,究竟搞的什么名堂啊!

正在这时,江面上一条小船劈波斩浪,迎面驶来。这是国民党匪兵封江扣船后,仅留下的一条渡船。

渡船靠岸了。匪兵们奔向下船的渡客,挨个搜身,从头上戴的到脚上穿的,都搜了个遍。

驾船的小伙子最后走下船来。他叫江小川,是我港湾地区武工队的情报员。他背着一条小麻袋,跟熟识的匪兵班长邱歪嘴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就走过去了。

江小川刚走两步,忽听背后一声叫喊:“回来!”江小川一看,是新到任的匪警卫连长侯金榜,正眨巴着猴儿眼盯着他。

侯连长走上前:“麻袋里装的什么?”江小川一声没吭,提起麻袋,便往地下一倒。侯连长一看,全是花生,把手一挥:“花生留下,走!

江小川朝那堆花生望了一眼,拿起空麻袋,快步向街东小杂货店走去。

这小杂货店,是我武工队的渡口情报站。江小川刚进店门,“店老板”郑康远和“伙计”关大宝,看看门外没有动静,就随手关上门,陪着他一起上楼去了。

江小川从麻袋角里掏出一个带泥的花生说:“长江工委有重要指示!”郑康远从花生壳里取出一个小纸卷,展开一看,双眼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关大宝和江小川,知道一定又有新的任务了,争着问:“什么任务?”“给我们一个特殊任务,画一张江防图!”两个人一听是画图,眉头紧皱起来,让大老粗干画图这个细活,可是“造屋请箍桶匠—找错人啦!

郑康远沉思了一下,很有分量地说:“这可是一项重要任务呀!这张图对我们来说,是张迎亲图,对“蒋家王朝”来说,可是张送葬图啊!”这几句话,把战友的心鼓动起来了。江小川和关大宝连连点头,望着郑康远。

“我们生在江边,长在江边,对江边的情况还怕不熟悉吗?你们看······”郑康远说着,便拿起几个茶杯,倒扣在桌子上,又用火柴杆围成圈圈,比划着说:“这是长江!“这是渡口碉堡!”“这是滩头阵地!


夜深了。油灯下,郑康远象雕花匠那样,用粗大的手在草图上画了各种记号。只有滩头阵地是个空白。关大宝指着空白说:“据民伕反映,以前扛过石头进去,后来就不让人靠近了。这个地方情况还不清楚。

郑康远若有所思地问:“嗳,会不会是敌人的暗火力点?”这一问提醒了江小川和关大宝。他们想,敌人是很狡猾的,有公开的,一定也有秘密的。可是,滩头阵地就在敌人眼皮底下,这暗火力点怎么去弄清它呢?

“有办法。”郑康远跟大宝、小川咬了一下耳朵,两个人发愁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郑康远和关大宝拎着小饭盒,随着民伕的人流,到滩头地段修工事。通过岗哨时,邱歪嘴看见自己的“走私伙伴”来了,连忙打招呼: “郑老板,你今天也来了?”

在一边的侯连长一听“郑老板”三个字,便起了疑心。郑康远来了个先发制人,朝邱歪嘴说:“唉,派我们小店两个民伕,小本经营,可受不了啊!邱班长,你给说个情,让我们回去吧!

侯连长原不想让郑康远进去,可又一想要能抓个共军,那可该着走运了,于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等邱歪嘴回答,便把眼一翻:“不行!快去干活!

侯连长在老远跟着,紧盯住不放。郑康远故意装得笨手笨脚地铲着土,关大宝和民供在抬土。

不一会儿,民佚们哄闹起来了:“真把我们不当人,当成机器了。机器还要加油,人连水都喝不上!”“光出汗,没水喝,谁受得了?不干了!”侯连长和邱歪嘴一看,慌忙赶了过去。

郑康远乘机挑起水桶,向江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看,只见这一带是绕着坡转的交通壕。土坡顶上的草皮,有人工伪装的痕迹······

郑康远担水回来,边走边数着步子,是三百六十九步。暗暗一算,这段开阔地足有二百四十多公尺,正好能安上一个大碉堡群。

匪兵们正用枪逼着民供复工。侯连长看见郑康远担着水,大吃一惊,凶狠地吼道:“谁叫你到那边去的?”“他们闹水喝,我就去挑水,替你们解围呀!”侯连长只好命令道:“谁再擅自离开工地,就作通共嫌疑分子处理!

收工后,郑康远和关大宝回到小店,在那张江防图上,填补了最后的空白,并用红笔写了个“?”号,注明:“此处筑有秘密工事,详情尚待继续查明。”郑康远这时满意地笑了笑:“好,可以送走了。

一大早,江小川就跑来了。说这两天渡口搜查很严。侯金榜还作了“不准江南人过江”的新规定。“怎样把江防图送过江呢?”三个人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下午,渡口上回江北的渡客,经过搜查都上船了。可是,驾船的却不见影,渡客们焦急地等待着。“妈的,驾船的小子上哪儿去了?”在渡口搜查的侯连长,也等得不耐烦了。

“来了!”只见江小川,肩扛竹篙,满头大汗地跑来。一面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面“霍”地跳上船,船象脱弦之箭,射出去了。藏在竹篙里的江防图,就这样安全地送到了江北。

几天以后,柳港渡口由江小川驾的唯一的渡船,也被侯连长下令停开了。郑康远他们三个人,都十分焦急地思谋着,怎样才能把掐断的纽带再接起来。


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个子,走了进来,惊喜而低声地对郑康远说:“你不认识我了?”郑康远一看,原来是当年连部的小通讯员,现在是江北准备渡江的部队侦察参谋雷振鸣。

郑康远紧紧地拉着雷振鸣的手,关切地问:“小雷,我 们送去的江防图,首长看到了?”“看到了。首长说,这张图画得很好,很符合实战要求···...”

“小雷,有许多情况,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侦察弄清······”“老郑,首长这次叫我来,就是要我配合你们进一步弄清这些情况。”江小川听到这里,高兴得跳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皮靴响。老郑一听,是国民党匪兵来了,立即使了个眼色。只见小雷一把抓住老郑的胸脯,大声说:“郑老板,你欠债不还,还出口伤人,不能怪我不客气了!”“你上门逼债,也不能······”老郑也大声嚷着。

侯连长刚冲进门,雷振鸣抢步上前:“老总,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呐!”说着掏出一张明片,又递上一根“大克雷斯”香烟,打火机“嚓”的一声,给侯连长点上了火。

侯连长一看,明片上写着:无锡大康公司襄理李正明。猴儿眼骨碌碌转几下就不吭声了。

“老总,请公断公断。他赊欠了敝公司一批货款,过期三个月。我今天还要赶回无锡,请老总帮帮忙!”“侯连长,你不是不知道,近来生意清淡,哪还有余钱还债?请侯连长说句公道话吧。

侯连长把猴眼一转,心想:还不如脱身为妙,于是,打起官腔:“本人江防公务在身,无暇过问你们的私事,你们自己着量办吧!”说着,带着匪兵离开小店,连查户口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郑康远他们四个人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到了楼上,雷振鸣传达了首长决定从柳港渡江的计划,强调要把这里的秘密工事及早弄清,为大军过江扫除障碍!

郑康远站起来说:“好,我们一定完成这个任务。”接着,大家研究了一个侦察秘密工事的方案。

第二天,江小川、关大宝拿起木匠工具,忙活了多半天,钉出了一些三角架。

入夜,江小川和关大宝先出发了。郑康远和雷振鸣另有任务,他们穿着黑色衣服,绕过岗哨,越过了铁丝网,巧妙地避开探照灯的亮光,进入了滩头阵地。

雷振鸣掏出指北针,核对了一下方向:“西北西”,他 满意地向老郑点了点头,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地形,伏了下来,借探照灯的光亮,仔细地侦察着。

他们看清了斜对面的九个明地堡,可是底下的暗火力点却怎么也看不清。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侯金榜的声音:“这里是海防重地,要加紧巡逻。谁要让一个北军混进来当心你们的脑袋!”

脚步声渐渐远了。雷振鸣看了看夜光手表,是一点五十五分,他向郑康远说了声:“只有五分钟了!”

约定的行动时间到了!雷振鸣他们向江面望去,只见一个个黑色的小点,象小船似地蜂拥而来。“砰!砰!”一阵枪响,整个防区骚乱起来了,九个明地堡开了火。


蹲在秘密工事里的侯连长,心发乱,眼发花,“莫非是共军偷渡长江?”心里想着,嘴里就慌张地命令暗火力点开火。郑康远和雷振鸣把暗火力点的情况看清楚了。

雷振鸣告诉郑康远说,这是钢筋水泥筑成的地下坑道,敌人使用的是火焰喷射器。他们再看江面时,一个个小黑点都烧起来了,响声也停下来了。

侯连长带着匪兵跑到江边一看,十分尴尬,尤其是想到使用了暗火力点,又气又急。原来江上的小黑点,是一只只三角形木筏。上端吊着火油桶,中间挂着鞭炮,下面烧着棒香。这是江小川、关大宝施的“木箱计”。

侯连长慌忙命令匪兵进行全面搜索。其实,郑康远、雷振鸣早已趁着敌人慌乱之际,安全返回小店了。

匪军连部的电话铃响起来。侯连长拿起话筒一听,正是防区指挥部查问前沿发生的情况。侯连长只好谎报说:“江上发现共军船只,已被我强大火力击退!”“混蛋,再暴露暗火力点,要你的脑袋!

又一天过去了。郑康远焦急地思考着:秘密工事已经看了,可是怎么护送雷振鸣返回江北呢?现在从东到西的大小港口都被封锁了,看来只有设法从柳港这里过江了。

晚上,郑康远和雷振鸣商量后,决定再邀邱歪嘴到小店来“打麻将”,探探他有没有继续合伙“做买卖”的念头。不一会儿,邱歪嘴贼头狗脑地爬上楼来。

邱歪嘴眼睛滴溜溜地向屋子四周溜了一圈。然后,神色紧张地问郑康远:“有没有外头人?”“没有。你有话,放心说吧!”邱歪嘴象受惊的老鼠,手按着半边歪嘴,悄声说:“侯连长要我注意你···..”

郑康远明白“注意”的意思,就有意打断他的话头,说:“那更要小心点,可不能再冒险去做买卖罗!”说着,摸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银链怀表,递过去。“喏,邱班长,这是用上趟做买卖的红利买的,给你!

邱歪嘴接过怀表,象尝了腥的猫儿,心想:“不探深山,采不得人参;不到苏北跑买卖,哪有银钱进口袋,”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别胆小,有我老邱呐,买卖照旧做!

郑康远见他已经上勾,故意说:“这个时候,要从哪过江呢?恐怕很难吧?”邱歪嘴说:“不难,西龙口有急流,从东龙口走,没事儿!明天晚上我当班,在碉堡眼里点上蜡,你见亮就行动。

“好,一言为定!”邱歪嘴捞到了银链怀表,又达成了新交易,无心再打麻将,兴冲冲地回去了。

第二天夜里,邱歪嘴提前来到碉堡,控制了探照灯。夜间十二点,巡江艇“突、突、突”地开过去了。他心里一喜,把点亮的蜡烛移到碉堡东侧的枪眼上。

且说郑康远与邱歪嘴商定了“烛光偷渡”的办法,但并没有把战斗计划的安排,寄托在这个敌人身上。因此,郑康远他们几个人又研究了一个主动调遣敌人的两全之策。


烛光一亮,关大宝一人留守小店。雷振鸣和江小川立即潜水,趁黑爬上了船,直奔西龙口,准备从那里偷渡过江。

郑康远见雷振鸣他们船驶出去了,这才来到东龙口,故意在江岸徘徊,准备被匪兵发现,主动迷惑和牵制侯金榜。

侯金榜象只“惊弓之鸟”蜷缩在连部岗楼里,邱歪嘴的烛光一亮,就被他的猴儿眼搜索到了。这家伙急忙带匪兵冲下岗楼,直向江边奔来。

“侯连长!”在江边的郑康远迎了上去,“本想今夜在东龙口偷渡过江,和邱班长合伙做趟买卖。上了船心里很害怕,左思右想还是退回来向侯连长认个错,下次再也不干了!”

侯金榜对小店老板早有戒心,现在更有怀疑了。他猛喝一声:“住口!你瞒不了我,你是私通游击队,想偷渡过江去搞联络!”郑康远故作惊讶,说:“私通游击队?哪有那事,不信去问问邱班长,是他约定点烛为号的呀!

郑康远又望了一眼邱歪嘴的碉堡,发起牢骚来:“上趟做买卖的红利,我拿出一大半给邱班长买了块银链怀表,自己也没捞到多少。说实在话,谁愿担这个风险!可邱班长他

“还不快押下去!”侯连长听到“红利”“怀表”,再无心多问,就叫匪兵把郑康远先押回连部,自己去找邱歪嘴。

正在做发财美梦的邱歪嘴,突然见侯连长推门进来,不由得“啊——”地一声,吓得脸都黄了,结结巴巴地说:“侯、侯、侯连长·····.”

侯连长几声冷笑,指着邱歪嘴说:“说,点蜡干什么?!邱歪嘴哈着腰,连连后退:“我······我······”侯连长又紧逼一句:“快说!”

邱歪嘴是个老兵痞,他细一琢磨,知道偷渡做趟小买卖也犯不了大罪,就打着哈哈说: “连长,没什么,和郑老板合伙过江做趟小买卖。”又咧开嘴补上一句,“连长,要是赚了钱,能忘了您吗!…………”“啪!啪!”邱歪嘴挨了两个耳光。

“混蛋!早就看出你和小店老板有勾搭。说,这次过江到底是想干什么?”邱歪嘴虽然明白了,但还不肯掏出银链怀表,想再拖一拖:“侯,侯连长,除了合伙做趟买卖,确实没有别的勾搭。

侯连长听到两方面的话对上茬了,才消除了一些怀疑,可那些“红利”“怀表”又使他心里痒痒,就来了个一针见血: “小店老板给了你些什么好处?…………”邱歪嘴只好乖乖地递上银链怀表。

侯连长这家伙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又里里外外地搜了邱歪嘴的口袋,把几块白花花的银元也塞到自己腰包,这才把手一挥,命令匪兵:“带走,关禁闭!”

侯连长回到连部,决定再敲一下郑康远:“放老实点,邱班长已经说了,你过江去另有任务!”郑康远不慌不忙地说:“做买卖的主意和点蜡为号的点子,都是邱班长出的,说我过江有别的任务,我们可以当面对证嘛!

侯连长一听,感到敲不出什么了,就来了个单刀直入,厉声问道:“你口口声声做买卖,本钱呐?!”“在这里。郑康远把予先准备好的一叠金圆券,从口袋里摸出来给侯连长看。


“统统归公!”侯连长一把抓过来,塞进自己腰包,然后朝郑康远吼道:“下次再干,可不要怪我侯某不客气罗!”说完,叫匪兵把郑康远赶了出去。

郑康远刚走,侯金榜在房里忽地一愣:“咳,只顾敲钱,这个小店老板会不会掩护什么人过江呀!?”想到这里,他急忙带着匪兵走了出来。

侯连长来到江边一看,江面上一无所有,他又不觉好笑,责怪自己是庸人自扰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时雷振鸣和江小川已经带着江防图,从容地到达了长江北岸!

郑康远回到杂货店的小楼上,和关大宝倚窗远眺,只见北岸腾起一团火光,象一朵红花在跳跃。这是雷振鸣他们到达北岸的信号。老郑凝视着这火光,心潮澎湃,他仿佛看到鲜艳的红旗在江阴要塞高高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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