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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老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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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0 21:3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巴山的支脉吉红岭一带,群山巍峨,峰峦起伏,方圆百多里地方,全归大恶霸赛阎王统治。一九三五年红军长征经过这里,赛阎王吓得屁滚尿流,夹起尾巴狼狈逃走。

红军离开后,留下了革命的种子。地下党相继吸收了贫农积极分子丁大哥、袁七爹等人入党。丁大哥的母亲丁大妈,人们都叫她老三姐。每逢党组织在她家开会时,她总是主动站岗放哨。

正当他们发动群众,准备建立农民武装的时候,赛阎王带上国民党给他的委任状,在县保安队的护送下,杀气腾腾地回到吉红岭当了区长。

赛阎王一上任,就派出大批乡丁,配合国民党军队清乡,强制推行保甲制度,还抓了几个外来的山货客,硬是当共产党杀害了。

党组织接到上级指示,暂时隐蔽下来。到了一九三七年秋天,这年年成很好,人们都想这下该吃口饱饭了吧!谁知赛阎王和老财们算盘打得精,事先就派出手下挨门挨户算欠租、欠利,编造了一大堆名目,坑害农民。

刚打完谷子,手下和乡丁们就全部出动收租收利。枪杆子在他们手里,道理在他们口里。眼睁睁看着一箩一箩金黄色的谷子都算到他们的粮仓里去了。

乡亲们气得不得了,都说这日子活不下去了,要和赛阎王他们拚。许多人来找丁大哥商量。丁大哥见时机已到,一面叫大家暗中准备,一面派人向上级党组织请示。

不久,上级党组织通知丁大哥,可搞秋收暴动。同时指示打了土豪,把粮食分给干人,留下一些同志坚持群众工作,把队伍拖上山去打游击。

丁大哥传达了上级指示,和几个党员分头发动群众。大家高兴得不得了,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不要说年轻人,连丁大哥的儿子小虎和一阵风他们那些半大娃娃都串起来了。老三姐和左邻右舍的妇女们,也都找好了装粮食的器具。大伙都在悄悄地准备,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去。

最后决定了暴动的日子,时间是这天半夜,由区公所张师爷负责打开寨门,然后大家猛冲进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师爷也是穷人出身,读过几年书,能说会写,在村头教过私塾。平时肯帮助穷哥弟们,前一年入了党。去年赛阎王叫他到区公所当师爷后,曾为党组织提供了不少情报。临暴动的头天晚上,他又到丁大哥家碰头。

张师爷离开丁家,想起明天的一场生死搏斗,骤然感到害怕。他经过凉风岗时,钻进酒店喝了几杯酒,带着醉意往回走。

他摇摇晃晃返回寨子。哪知刚进寨门,就碰上赛阎王和他的贴心豆瓣薛大爷在那里乘凉。赛阎王劈头就问:“深更半夜,从哪里回来?”


张师爷吃了一惊,一时答不上话来。赛阎王更加生疑,喝叫薛大爷把他押进大厅审问。张师爷经不起威胁和利诱,最后在两百个白花花的大洋面前,把准备暴动的事全盘供出。

赛阎王觉得事不宜迟,立即叫薛大爷和一群乡丁押起张师爷,绕过岗哨,直扑丁大哥的家。

这时已过半夜,丁大哥和几个带队的还在堂屋里商量事情。老三姐怕他们饿了,忙着进厨房为他们弄点吃的。

忽然外边传来张师爷的叫门声。丁大哥赶紧起身,开门一看,迎面就碰上薛大爷和一群乡丁。他晓得大事坏了,拔出手枪就开火。

可惜只打翻了一个手下,丁大哥就受了重伤。其余几个同志也拼命抵抗,无奈寡不敌众,有的被打伤,有的被打死。只有袁七爹在外联络,幸免于难。

老三姐听到枪声,扑了出去,赶紧扶起儿子。丁大哥挣扎着说:“妈妈,我们失败了,我好悔呀!······叛徒······”

那些凶神恶煞的手下,在薛大爷指挥下,把死了的和受伤的都拖到门外草坪上,全部用刀将头割掉。

老三姐恨不得去咬死那个叛徒,但没有等她挨拢站在门边的张师爷,就被手下们一阵枪托打昏在地。

等老三姐醒过来,敌人已走了,只剩下草坪上几具无头的尸体。她爬到丁大哥身边,倒在血泊里,又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乡亲们含泪安葬了烈士们的尸体,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里。老三姐的孙儿小虎和他的伙伴一阵风,经常到袁七爹家去。老三姐估计到他们在干什么,便振作精神,一个人把这个家撑持起来。

暴动失败后一年,又到秋收时候。一天夜晚,小虎领着一阵风、袁七爹和丁大哥生前的几个好朋友,突然闯回家来。

小虎一进门就喊:“奶奶,把堂屋的灯点起来吧。”袁七爹接着说:“老三姐,你倒忘了,今天是丁大哥的周年祭日呀!”

小虎爬到神龛上去,把他父亲灵牌拿下来擦得干干净净,放在正中。另外几个人点燃了香烛。

他们一字儿排立在灵牌面前。袁七爹站在当中,对着灵牌说:“丁大哥,今晚是你的周年。我们供不起三牲八品,只好处决仇人来祭你。”

祭奠完毕,袁七爹对老三姐说:“那个可耻的叛徒,终究逃不出革命的法网!”接着他讲了大伙把张师爷从寨子里骗出来处决的经过,又说上级指示要把仇恨对准赛阎王,要挖老根。


又过了一年,上级党组织派老陈到吉红岭山区发动群众。临走时,特委书记再三嘱咐:“那里秋收暴动失败后,党组织仍然存在。去年派了老齐去,不慎暴露了。你去后一定要完成清理党组的任务。”

老陈接受了任务。为了走动方便,扮成一个收山货的行商。他和当地党组织接上头后,便在凉风顶的小村头找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老陈打算请一个老太婆来替他做饭洗衣服。他和来接他的一阵风说了,但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只说是位富有的山货客就是了。

过了两天,一个老太婆到凉风顶来找老陈。一见面就笑嘻嘻地说:“你就是陈先生吧?”老陈连忙起身回答:“是呀,请坐吧,老婆婆,你贵姓?”

她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噘起嘴说:“什么老婆婆不老婆婆的,这一带哪个不晓得我叫老三姐。一阵风没给你说吗?你可不要咒我老,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老陈仔细打量了她。她的衣服虽然补钉压补钉,却是干干净净的;头发虽然全白了,身体却很结实,特别是那双眼睛转动起来很有精神。老陈想她或许根本没出嫁过,所以叫三姐吧。只好顺着说:“好吧,就叫你老三姐。”

老三姐手脚十分勤快,经常打扫和收拾这样那样。老陈觉得她过于热心了,带来的几本书籍和文件是不宜别人翻动的,老三姐也坚持要替他整理放好。老陈几次劝阻无效,只得背地藏到箱子里去。

老三姐还是一个出色的好管家。她办伙食会计划,做的菜花样多、味道好,并且很节省。可是吃饭的时候,她总是让老陈吃白米饭,自己却在饭里和上菜或瓜豆。老陈实在过意不去,便说大家吃一样的饭菜,不要分了。

她却说:“你们的钱也来得不易呀!”“我的钱好办,只要收到好山货,拿出去就是对本利。”老陈很不习惯“充壳子”,说了假话,脸上顿时发起烧来。老三姐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老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把这一带农民中的党组织清理好了,但还不很巩固,因此决定办秘密轮训班。为了赶写一个通俗党课教材,他日夜伏案工作,相当紧张。

老三姐收拾了厨房后,提了一个瓦壶给老陈送开水,然后靠在门口微笑地望着他。老陈怕她泄密,掩饰地说:“你 没有事就转游去吧,我正在记山货帐,不喜欢人家打扰我,怕弄错了。”

她笑了一下,离开了房门,拿个小凳子坐在门口,一会儿望望外面,一会儿又进来摸摸瓦壶,看开水还热不热,同时好象注意老陈在写什么。老陈简直有些怀疑了。

有一次,老三姐一面给老陈倒开水,一面盯着他在纸上飞快地写字,连开水溢出碗外都不知道。老陈只好耐着性子问:“你总是看着我写,你认得字吗?”

老三姐摇摇头说:“我一看你写,就想起上次来的一个大好人。他和你一样天天在这大山里转,回来也写个不停。可惜不多久,恶霸赛阎王要捉他,还是我送他走的。他说不久就回来,但至今还不见他的影子。”

老陈知道她说的是老齐,想必老三姐是个可靠的人。有一天吃过晚饭,在屋前闲坐乘凉,老陈故意问她:“老三 姐,一阵风请你来帮忙我,他说过帮什么人吗?”


老三姐微笑着说:“他说和上次帮老齐一样。我一下就明白了,你说在记帐,哄我不识字,我知道写的是我们干人翻身的事。过去老齐写了还唸给我听,我听不懂的他就改写过,听起来真叫我们脑筋开窍呀。”

她站起来又说:“前不久我的孙子和一阵风几个,晚上在我家里嘀咕了好久,然后就叫我来帮你,我就明白了八九分。我看你根本不象山货客,哪有山货客整天坐在屋里写的,我就只好给你放哨啊!”

老陈觉得再也没有掩饰的必要了,只是嘱咐她要保守秘密。老三姐叫他不必担心,同时提醒老陈不要光坐在屋里写,还应当出去转游。老陈接受了这个意见,写上一两天又出去收些山货回来。

老三姐为了让老陈吃得好,又要节约开支,为革命工作做些贡献,她特意买些包谷磨细蒸来吃,还在屋前屋后种些小菜,做些泡菜,有时还推点连渣菜豆腐来“打牙祭”。

老陈实在过意不去,说:“只要吃得饱就行,不要为我太操心了。”老三姐说:“这不是光为你一个人,也是为大家呀!”老陈被她的高尚思想深深感动了,忍不住流出了热泪。

老陈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衣襟叫了一声:“老妈妈”。老三姐故作嗔怒地说:“你忘啦,别人喊我“老妈妈',我是要生气的!

老三姐把老陈拉到她面前坐下来,仔细看了看,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说:“我收下你这个干儿子吧。我的儿子也是为干人办事的,要是他还在的话,怕也有你这么高大结实呢。”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前几天老陈听一阵风讲过,老三姐的儿子就是这一带有名的农民领袖、上次暴动牺牲的丁大哥。老陈怕她伤心,连忙接话:“现在你不是又有一个儿子了吗?”老三姐抚摸着老陈的手,由衷地笑了。

老陈早就想搞清楚上次暴动的情况,以便从中吸取教训。一阵风、丁小虎他们那时还年轻,都说得很简单。有天晚上,老陈不出去接头,有意识地约老三姐坐在屋外棚架下探问。

老三姐噙着热泪,原原本本地讲了秋收暴动失败的情况。直到她讲完了,老陈还在呆呆地听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从此,老陈也学老齐的办法,把写好的通俗教材先唸给老三姐听,她听不懂的地方就改正。有些段落老三姐虽然听懂了,但感到不够具体,要老陈结合本地情况写得生动些。

老陈每写一课,先阐明道理,然后由老三姐补充本地群众受苦的例证,这样编出的教材就生动了。老陈感动地说:“这是我们两人合写的啊!”老三姐笑道:“我如果认得这些字,就不枉活这一辈子了。

老陈受了启发。他想,要是老三姐掌握了文化去宣传,该多好啊。于是老陈每天抽空教老三姐认字。老三姐年纪虽然大了,记忆力差点,但学习劲头不小,洗衣洗菜时也在反复记字,还用木炭学着书写。

过了三四个月,老三姐识的字多了,老陈就把党课教材让她自己去读。当她每读完一段时,脸上流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高兴。

近一个时期,老陈在四乡奔跑,工作繁忙,那里黑就在那里歇。在那些荒山野店里,和苦力一起滚枯草,盖象石头一样硬的被子。被盖里虱子成串,疮壳成片,因此他身上长了疥疮。


老陈渐渐消瘦了,满身疥疮又痒又痛,手指都烂得弯不过来了。老三姐见了很心疼,不辞辛苦地到深山老林去找来草药,捣得细细的,给他敷擦患处。

她又烧开水给老陈烫衣灭虱,要他勤换衣服,勤用药水洗澡。有时老陈嫌麻烦。老三姐就象对待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捉住就剥衣服。然后把他掀到房里关起来,非要洗罢放了艾叶的滚水澡,才准出来。

有一回,老三姐打听到一个单方,买了一包硫磺回来,放在小杯里烧着,再用被子盖起来,然后叫老陈脱光衣服,钻到被窝里去熏,只把鼻子眼睛留在外面。

硫磺烟从汗毛孔钻进身体里去,很不是滋味,不一会老陈就觉得头疼,叫喊受不了。

老三姐守在旁边,慈祥地摸着老陈的头说: “我晓得不好受,不这样整就治不了疥疮。你要是起不来,走不动,岂不误了大事?忍耐一点就会好的。”

转眼又是夏天。老陈在这里已满一年,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没料到一阵风发展组织不当心,吸收了一个买空卖空的投机小贩到党里来。结果出了问题,党的秘密交通站被敌人发现了。

幸亏察觉得早,老陈及时撤销了交通站,拉断了线索。可是敌人却警觉起来,开始在各个地方侦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在各个路口溜来溜去。

老三姐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紧张,千叮咛万嘱咐,叫老陈出去要多加小心,并和他约好了安全记号,又把党课教材收拾好,藏了起来。

老陈告诉老三姐,敌人还没有发现他,交通站的人也撤退了,情况并不那么严重。老三姐严肃地责备老陈疏忽大意,还说:“我的儿子给他们整死了,我不能看见你又落到他们的手里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老陈在外工作回来,累得满头大汗,便在小溪里擦了个澡。山风吹来,十分凉爽。

洗了澡走到村头岔路口时,忽然听见前面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似有人在里面走动。

老陈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果然看见一个人从树林里出来,向他招手。老陈定睛一看,原来是老三姐。

老三姐轻声地说:“你还安逸呢,可不得了哪!今天一大早赛阎王的手下就到凉风顶来,专门查问外乡来的客商,也到了我们家。我说你进山收货去了。他们在屋里东瞟西瞧,看来要出事了。”

老三姐又说:“我怕你回来闯上他们,上午我就到这路口来,躲在包谷地里等你。”

接着,他们一块往回走。快到村头时,老三姐先回去到处看了看,才放心地叫老陈进屋。


老三姐急急忙忙弄点晚饭给老陈吃了。提议说:“我看今晚就搬到我娘家弟弟家里去住,你的山货客干不得了。他们正到处查山货客呢!

老陈猛吃一惊,被发觉了的联络站就是伪装的山货客转运站。他决定改扮成一个串乡的货郎,明天就搬动。可是老三姐坚决反对,要老陈马上就走,边说边把早已替老陈收拾好的包袱提了出来,往外就走。

他们在月光下边走边谈。老三姐感叹道:“本来干得好好的,又出事了,这革命要哪一年才成呀?我不相信这样多的干人,就扳不倒几个恶霸。”

等老陈答话,她回过头来笑着说:“你说的那种好日子,只要我能看上一眼,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了。打倒了恶霸,还得要把臭虫虱子这些山里人的祸害也一齐除掉!”他们说着走着,后半夜才走拢她弟弟的家。

老陈在老三姐的弟弟家里住了两天。听外面来的同志说,赛阎王下了命令,凡是山货客都要去区公所登记,领取执照。不然就不准收山货,抓住了要严办。

看来敌人发动进攻了,老陈决定回去向上级请示。走的那天早上,天还没有大亮,老三姐送老陈走,一再嘱咐他一路小心。

老三姐陪老陈走了很久,走到观音阁的大柏树下才歇了下来。老陈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再送了,说:“你回去吧,我过几天就回来。”

“上次老齐也说过几天就回来,可一去就不见人。谁知道你还回来不?”老三姐望了望老陈,感慨地说:“这一年多总算没白服侍你,听你讲了好多道理,还学会了读书,可以后不知道会怎样?”

老陈回答说:“我向你学到的东西更多呀!”老三姐望着山丫口的满天朝霞,叹口气说:“你走了,总还要来人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好人。只望你不要忘了我这孤老婆子。”说着,竟流出了辛酸的眼泪。

老陈连忙安慰她:“我要回来的,我的好妈妈!”“好吧,你就走吧。”老陈接去包袱,一直走到山丫口,回头看时,她还站在那大柏树下望着他。老陈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送走了老陈,老三姐回到凉风顶,哪知刚刚进门,门后就闪出两个提着短枪、邪眉吊眼的家伙,指着她喝问:“山货客到哪里去了?为啥子迟迟不来登记?人跑了,我们就找你,走!到区公所去!

老三姐被押到区公所。赛阎王亲自坐堂审问。问来问去.老三姐一口咬定山货客进山收华夫了。留在屋里的山货,去抓她的那两个已经查过,找不到半点破绽。

本来审问就要了结了,薛大爷突然从外面进来。他仔细打量了老三姐,凑到赛阎王的耳边说:“这老婆子就是那个丁匪首的妈,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赛阎王大喝一声:“动刑!”几个手下如狼似虎,用绳子把老三姐吊了起来,严刑拷打。老三姐还是那一句话,咬住不放。

赛阎王的手下几次三番地拷打她,得不到老三姐一句实话。但她的身体已被折磨得不像样子了。

赛阎王最后放了她。一阵风和小虎他们把她抬回家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她还老是牵肠挂肚的,怕老陈出事。直到快落气时,还念着:“我想再看看老陈,他怎么还没回来?该没有出事吧!


大家都围在老三姐身旁,轻声地安慰她。忽然老三姐精神振奋起来,脸上现出了笑容,吃力地说:“老陈说的那种日子,我多想挨到,看上一眼,······我挨不到了。······你们会看得到的······”说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老三姐牺牲后的第十天,老陈已经向上级报告了工作,带着发动群众开展武装斗争的指示,又回到了吉红岭。

他找到一阵风,正要问老三姐,一阵风没等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说:“老三姐过世了!”老陈好象被谁狠狠地在头上打了一棒,急忙追问:“怎么搞起的?快说!

一阵风哭诉了老三姐牺牲的经过。老陈也哭了,在晶莹的泪光中,仿佛出现了老三姐那坚毅慈祥和充满希望的面容,好象在说:“你可回来了!”老陈大声地回答:“回来 啦,好妈妈,我们将要开展一场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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