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胜利后,蒋介石妄想攫取人民的胜利果实,向解放区大举进犯。中国人民在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为了保卫胜利果实和发展革命事业,跟敌人展开了积极的斗争。人民军队纷纷走上前线。
1947年7月,我军某部为了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诱敌北进,猛扑榆林。当时供应数万野战军的粮食需要,就成为陕北人民的严重任务。
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沙家店的人民在困难的关头纷纷献出自己的粮食。乡干部石得富是个免征户,但是为了支援战争,也把自己的粮食交出来了。
清良老汉热爱革命,因为粮站不收他的粮食,心里感到很不痛快,半路上,他又背着粮袋返回粮站,坚决不做免征户,非叫粮站收下粮食不可。
在地主吴仁的家里却是另一种情形:为了“完成征粮任务”,正在和他的老婆往粮袋里掺沙子。沙子刚掺完,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牵毛驴的人。吴仁一看,立刻叫他老婆到门外去放哨。
他老婆出去后,那人进到窑洞立即向他交代任务,要他暗暗查明粮站每天发粮的数字和发粮的地点。
接着,那人又小声说了几句话,便把一个瓶子交给了吴仁。这时外面有人喊话,吴仁急忙把接过来的瓶子塞进炕洞里。
原来外面是石得富的声音。他去粮站交粮路过这里,看见院内有毛驴,有些怀疑,便借故跟吴仁老婆搭话,想了解个究竟。
得富还想借词试探,粮站二木匠跑来传话,说县上从五区给粮站拨来100石粮,金书记让得富连夜赶去,明天晌午一定把粮运回来。
得富知道粮站任务紧张,部队急需用粮,因此,他毫不迟疑地决定去执行这项任务。在临走时,他把吴仁院内有毛驴的事告诉了二木匠,并让他注意吴仁。
得富赶到五区,连夜组织运粮队,第二天一早便往回赶运。不料途中遇上敌机轰炸,顿时,运粮队混乱起来。
正在这紧张的时候,得富挺身而出,指挥大家隐蔽。突然,得富见人群中有一个穿灰衣服的人,便命令他去指挥老乡防空。那人一听,二话没说,就执行了他的命令:“好,我马上执行!”
这时,两架敌机相继俯冲而来,发出刺耳的嘶叫声。突然一头毛驴大惊,乱冲乱撞,牵驴的老乡死不放手。
得富扑上去抱住老乡趴在地上。炸弹落下,山崩地裂,硝烟弥漫。
硝烟散开,得富从地上拉起那个老乡。毛驴虽然被炸死了,但是那个老乡非常感激得富。这时,那位穿着灰衣服的人和另一个青年人走了过来。
得富仔细一看穿着灰衣服的人,便热情地说:“葛专员,是你呀!”葛专员问他:“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得富说:“今年四月初随军担架,在绥德你还给我们讲过话,我怎么能忘啊!”
葛专员突然想起来,面前的小伙子是沙家店有名的民兵队长,打蟠龙得了担架模范的石得富。于是,夸奖着说:“好啊!小伙子,怪不得你对防空这么有经验!”
原来葛专员和他的警卫员吴忠正要到前方去,并想顺路到沙家店了解一下粮站的情况,现在可巧碰上了这桩事,他一面安慰被炸死毛驴的老乡,一面和得富谈话。说说唠唠,中午时分赶到了沙家店。
得富一眼看到二木匠,便抽身跑过去问昨天吴仁家来人的事。二木匠说,他去看过,什么人也没有。这样一来,得富越发觉得奇怪了。
金书记和曹区长热情地把葛专员接到窑内。当葛专员听了他们的汇报之后,立即指出,绝不能光搞粮站,必须立即领导和组织群众做好备战工作,因为形势随时都可能发生突然变化。
葛专员走后,金书记和曹区长立即开会研究,决定把粮站工作交给得富、疤虎、永公、二木匠他们来办,由得富负全责,腾出人手加强备战工作。
于是金书记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得富。得富虽然没有担过这么重的担子,可是他勇敢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第二天,得富就接任了。得富全面负责,永公记账,疤虎和二木匠过斗、倒粮。
几天以后,上级让曹区长带着区上的游击队去执行紧急任务,并让金书记立即去县里开会。这样,粮站也突然冷清下来,后方的干部也开始往下撤,永公有些沉不住气,总是慌慌张张地到处打听前方的消息。
第二天,金书记从县里回来,他对得富等人说,咱们野战军已主动从榆林撤出,胡宗南的军队从长城外进了榆林,南线的敌人也从绥德压过来准备南北会合。最后他说:“同志们,我们一定要经得住这次考验!”
金书记讲完话就带几个干部下乡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局势越来越紧张,南北两线的敌人逐步逼近,得富带领全村人民坚壁群众自己的粮食。
得富很注意吴仁的活动。虽然工作很忙,但是他还抽空来嘱咐永明嫂暗地监视吴仁行动。
永公趁着大伙都去坚壁粮食的当儿,便偷偷地收拾好了东西,带着母亲和老婆准备外逃,不料被疤虎碰上了。疤虎气愤地拖着永公要去见得富。
得富听说永公要带着一家人外逃,连忙赶来,他把疤虎差回粮站后,耐心地说服永公。永公听了得富的有些感动,低头不语。
疤虎气哼哼地走出了永公的家,直奔粮站而去。忽然,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从粮站门口穿过。疤虎产生了疑心,等他急忙跑到粮站门前时,黑影却不见了。
原来黑影是地主吴仁。他趁着永明嫂外出和人们坚壁粮食的机会,把那人给他的那个燃烧瓶扔进粮窑里。
疤虎忽然发现吴仁往粮窑里扔进一个东西,正要拔腿追赶时,院内一声爆炸,大火熊熊而起。这时他分身不得,就大声急喊起来。
人们闻声都跑来了。得富立刻组织群众把火扑灭了。
在人们救火时,吴仁逃跑了。人们纷纷议论,觉得吴仁的逃跑给全村留下一条祸根。得富对疤虎说:“不要发急,早晚他会被我们抓住的。”
自敌人从绥德向北压过来后,永公又沉不住气了,他主张把粮站的150石粮赶紧疏散。但是得富的未婚妻银凤不同意,她说部队要来领粮怎么办?得富最后决定到支前委员会去一趟。
第二天下午,得富赶到了镇川堡支前委员会的大门口。
得富刚走进办公室,正好碰到葛专员。葛专员告诉他,金书记已经回去了,粮食立即拨给野战军100石,剩下的在明天天亮前全部转移到大路以北。
接着葛专员说,敌人这回上来几十万,把咱们的县城都占了,但是这是按照毛主席的计划“被调上来的”,我们的胜利就要到来了。得富听了,心中顿时豁亮起来。
临走时,葛专员告诉得富,野战军的运粮队今晚就去,并嘱咐说,有了粮食就是胜利,一定要保护好,绝不能让敌人弄到一粒粮食。得富坚决表示说:“放心吧,专员。我们一定做到!”
得富离开镇川堡,已经傍黑了。为了争夺时间,他冒着大雨往回奔。
在得富往回奔跑时,镇川堡已被敌人侵占了。敌师长正对一群高级匪军官讲述战略计划,他们企图从镇川堡直奔沙家店、乌龙铺,然后北上和北线的敌人会合。
敌人决定明晨四点半出发,直扑沙家店。可是会上一匪军官报告说,军粮已绝,在镇川堡没有弄到粮食。匪师长大发雷霆,立刻下令用一切办法弄到粮食。
敌人大批出动,到处搜查粮食。地主吴仁便把沙家店粮站的情况报告给那天上他家去的那位“客人”了。敌人高兴得了不得,企图把沙家店粮店的粮食全部搞出来。
再说,得富和金书记回到沙家店以后,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部队的运粮队一来,马上可以过斗、装粮。但是夜已过半,仍然毫无消息,他们等得好不焦急。
天眼看要亮了,运粮队仍然没有消息。得富正焦急万分,突然警卫员吴忠赶来,说运粮队被山洪隔住,葛专员让把粮食立即疏散到大路以北,并让金书记马上去柏村堰。
金书记一听,感到情况严重,立即让得富发动全村人出动疏散粮食,并吩咐二木匠火速动身,去通知游击队。
时间十分紧迫,全村人展开了一场激烈地疏散粮食的战斗,得富再三嘱咐永公,粮账就是将来粮站的命根子,一定要记好,保管好。
人们正在紧张地过斗、装粮,疤虎在崖顶上站岗放哨。忽然他发现远处山谷中有敌人,立即向得富大喊起来。
得富一听,越发焦急,粮食刚运出一半,敌人就已赶来,无奈他只好让大家把过完的粮食赶紧扛走,剩下的他急忙打上印板,锁上窑门。
敌人已经进村了,得富还在粮窑门口埋地雷。永公抱着粮账慌张不已。疤虎急促跑来,催喊他们离开粮站。
得富他们刚刚离开,吴仁已带领敌人冲进粮站。这时,得富、疤虎、永公、银凤和青年农民们已藏在崖上的高粱地里,个个手持武器,愤怒地监视着敌人。
匪排长一看粮窑的门上着锁,便叫匪兵砸门。匪兵一拥而上,不料踩响了地雷。
得富一见敌人被炸乱,便乘机命令大家向院内射击。敌人架起机枪疯狂地向得富他们扫射,同时另一股敌人也向他们扑去。
得富见敌众我寡,边打边退,最后手榴弹和子弹全打光了,敌人也逼近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听侧面响起了枪声。
原来是曹区长带着游击队从两侧围拢上来,敌人见势不妙,急忙后撤。但是游击队已经包围了他们,打得匪军横尸遍野,狼狈逃窜。
战斗结束后,曹区长估计到敌人的大队很快就会上来,他让得富迅速把剩下的粮食运到大路以北,他带着游击队还要马上去执行战斗任务。
天已经亮了,得富和农民们正在抢装最后几石粮食,不料敌人的大队已经上来。得富立即决定把剩下的粮食坚壁到后山腰的暗窑里去。
敌人走进村头时,得富带领大伙把粮食背进了暗窑。忽然永公发觉把粮账忘在了粮站,得富一听,头如雷轰,带着永公拔腿便向粮站飞奔。
得富犹如脱弓之箭,一头钻进粮站的粮窑里。他抓起账包,一面往腰上系,一面紧往外冲。这时,敌人已经从大门外涌了进来。
得富见势不好,急忙退到墙边,趁着敌人开枪未中的一刹那,掩护着永公迅速越墙而逃。
匪兵见得富越墙逃跑,便跟踪追去。得富一面还击,一面和永公向后山急奔。
这时,粮站院内的敌人砸开窑洞一看,一粒粮食也没有了,不禁大怒,于是到处抓人。吴仁和敌人拷打着清良老汉,逼问粮食的下落。
清良老汉坚贞不屈,高声豪气地痛骂敌人,吴仁狗仗人势,一脚将清良老汉踢倒在地。清良老汉怒火冲天,操起木棍朝着吴仁劈头就是一棍,打得吴仁抱头号叫。匪军官举枪向清良老汉射击。
白发苍苍的清良老汉中弹牺牲了。临死前他嘱咐乡亲们,什么也不要告诉敌人。
再说,疤虎、二木匠等人离开暗窑之后,由于担心得富,耽搁了时间,被另股敌人发现,敌人疯狂扑来,疤虎英勇还击,掩护众人撤退。
疤虎看二木匠等人已经撤远,想乘隙后退,不料,一颗手榴弹在身旁炸开。
疤虎负了伤,但他仍然咬牙顽抗。一颗手榴弹出手,敌人又有几个倒下。当再举起手榴弹时,气力已竭,他英勇地牺牲了。
正在这个时候,追赶得富和永公的那股敌人还继续拼命追赶。得富为了掩护永公向敌人扔去一颗手榴弹。
前头的敌人被炸倒,后头的敌人抛开永公,直追下来。得富退至悬崖,看见敌人追上来了,便纵身跳了下去。
得富跳下崖后,已感到情况十分危急,灵机一动,迅速在崖下扒了个坑,将账包埋上。
账包埋完后,得富直奔峡谷而去。匪兵赶到崖边举枪齐射。得富终于中弹倒下。
得富被俘了。敌人把他带到团部里,他看见两个匪兵为了啃一块臭骨头,互相争抢起来,心里暗暗高兴:不用美,没有粮食你们挣扎不了几天就得完蛋。
匪团长和吴仁为了想从得富嘴里逼出粮食的下落,便严刑拷打得富。英勇不屈的得富誓死不吐只字,敌人无法,决定杀害得富。
意志坚强的得富被敌人推出账篷外,他仍然昂首挺胸。敌人突然改变了主意,企图另想办法从得富口中弄出粮食的下落。
黑夜,在敌军账篷外,一匪兵正看守着被绑在大树上的得富和另外两个农民。得富假装睡觉,暗地里却和两个农民互相解着绳扣。
绳扣解开了,当匪兵转过身的时候,得富猛地扑过去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一农民夺过枪来,狠狠就是一刺刀。匪兵丧命,三个人趁黑逃走。
得富逃出魔掌,不顾满身伤痛,直奔埋粮账的地方。他取出了账包,像获得一件宝物似的,紧紧地抱着。
这时,我强大的野战军云集在柏树堰、乌龙铺一带。各地人民支援部队的粮食都送到了前线。
我人强马壮的野战军开始大反攻了。得富听到呼啸的炮弹从自己头上飞过,落到敌人的阵地上,心里非常高兴。敌人南北会合的梦想被彻底地粉碎了。
得富乘着胜利的炮火,一口气跑到我军阵地。金书记、二木匠、银凤、永公等一见得富,非常高兴。得富兴奋地把粮账交给了金书记。
大伙把得富围个风雨不透,问这问那,永公看见身负数伤的得富把自己忘掉的账包拿了回来,心里很是感动,紧紧地握住得富的手,流下了热泪。
我英勇无敌的野战军势如排山倒海,从四面八方冲向敌人阵地。
敌人的阵地被我军震天动地的炮火炸得人仰马翻。敌军官和吴仁企图化装潜逃,突然一颗炮弹落下,这两个敌人丧失了狗命。
鲜艳的红旗在敌人阵地上高高飘扬。敌人全部被俘,我军胜利会师了。
在毛主席的光辉的军事思想照耀下,我百战百胜的野战军,为全面解放大西北而乘胜前进。石得富在浩浩荡荡的运粮队中奋勇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