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OO年,由于清朝政府腐败无能,致使外军侵华得逞。这年秋天,八国联军占直隶、犯山东,帝国主义列强为在精神和武力上彻底征服中华民族,随军携来“万国武师团',在山东兖州府摆擂十天。
那些外国武士生得骠悍凶蛮,自持力大过人,根本不把中国武士放在眼中。加之有慈禧太后亲派的太监赵公公监台护擂,更是得意猖狂,一连几日,连战连捷,中国应擂的武林好汉死伤多人。
清廷贵戚为取悦洋人,要拜英国武士约翰。格林为中华武林之师,便扬言道:“万国武师团打败中华无敌手,独访泰山铁罗汉!”擂台开了七天,却不见泰山铁罗汉露面,兖州百姓无不愤怨连声。
那泰山铁罗汉,法名崂山童,兖州百姓只闻其名,不识其人。传说此人参加过捻军反清抗洋的队伍,三十二年前在兖州曾有人见过这位英雄,后来便隐姓埋名,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那是清朝同治七年(公元一八六八年)初春的一天,捻军兵败,许多战士被官军擒获。这天,清兵和洋人将数百余捻军战士押至兖州城外法场,准备大开杀戒。
正当监斩官下令行杀之时,英国武官老格林淫笑着从女囚行列中拉出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他松开姑娘的绑绳,说这是大清皇帝奖给他的礼品,说着,便在光天化日下去搂抱这位姑娘。
这姑娘便是捻军首领泰山铁罗汉崂山童的师妹林霞。林霞见老格林如此无礼,狠狠抽了这洋人一个耳光,只听围观的人丛中有一青年高声叫道:“打得好!
老格林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舞着担山竹扁,边喊边打将进来:“爷爷就是泰山铁罗汉—崂山童!”一时法场大乱,林霞协同崂山童拼力猛打,清军管带郑汉清也在暗中相助,监斩官当场死于非命。
老格林被泰山铁罗汉刺伤倒地,他刚要结果这洋人性命,那清军官带郑汉清急忙拦住说道:“英雄手下留情,留他一口气在下也好交差。你们快跑吧!”泰山铁罗汉拉着林霞,混在人流中向荒郊奔去。
崂山童和林霞等捻军战士,为逃避官军缉捕,潜回黄河故道的黄河村,泰山铁罗汉改名黄泰,暗招弟子,练兵习武,准备再举义旗,一晃过了三十二年。两个月前,他派出独子黄少山去直隶求访义和拳首领“张天师”。
谁知少山一去未回,这期间正值兖州洋人摆擂,他便差弟子王大林去府城打探,准备近日去兖州赴擂,灭掉洋人的威风。这天早晨他刚刚练了几趟拳脚,忽见王大林跌跌撞撞闯进门来。
原来,大林在兖州刚要回村,却在客栈中遇见了黄少山,黄少山说直隶义和拳被官军和洋兵围攻败北,“张天师”壮烈牺牲;红灯照也兵败老龙口,只好回乡告命,他听说父亲要来兖州打擂,便要在客栈中等候爹爹。
黄少山让王大林回村禀告父亲,谁知黄少山刚将大林送出店门,只见鲁家寨的寨主鲁元虎和他拜把子弟兄“草上飞”曹神甫,领着一伙门徒,一声大喝,就要拿下黄少山,黄少山猝不及防,被捉住押往了鲁家寨····
泰山铁罗汉黄泰听了大林的叙述,气得七窍生烟,大声骂道:“我黄河村同鲁家寨一水之隔,本是骨肉情份,他鲁元虎作出这等暗事,真是欺人太甚!”说着,就要操刀领人去找鲁元虎算帐。
黄泰的好友孔宪儒正在黄家作客,他劝黄泰道:“贤弟。我看事出有因,莫不是“草上飞”这歹徒从中作鬼?”黄泰顿足道:“年兄,可我儿性命要紧,我不出山,怎生得了!
正在纷乱之时,只见徒弟二猛来报:“师父。兖州府有人求见。”黄泰警觉地说:“我素与官府无有往来,说我不见。”孔宪儒劝道:“贤弟,且看他来意如何,再作道理。”黄泰沉吟片刻:“好。说我有请。”
少顷,二猛引进两个汉子。孔宪儒一惊:“郑大人?!”他急向黄泰介绍说:“贤弟,这就是兖州道台郑汉清大人。”黄泰起身迎道:“郑大人乔装屈驾荒村,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这兖州道台正是当年的清军管带郑汉清。此人虽系朝廷命官,但素怀中华子孙之正气,此来是请黄泰赴兖州打擂的。黄泰听说洋人的主擂武师就是当年老格林的儿子,心中不禁义愤难平。
黄泰隐姓埋名三十二年,至今不愿露出真实身份。郑汉清见状,用言语激了他一番,便告辞回了兖州。
孔宪儒与鲁元虎的父亲有八拜之交,他要亲自去鲁家寨要回黄少山,力劝黄泰准备去兖州赴擂,黄泰点头应允。但妻子林霞和女儿黄少娟不住涕哭,一个要儿一个要哥哥,弄得黄泰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鲁家寨有人来下书,约定明天两村比武相斗,午时不到,就要将少山斩首。鲁家下书人刚走,鲁元虎的女儿鲁小凤又射来一封告急信,说她父亲听信谗言,今夜子时就要处决少山,让黄泰速决良策救子。
是夜,鲁家寨演兵场上香火明烛,“草上飞”曹神甫和鲁元虎命人将黄少山绑在旗杆柱上,令鲁小凤监斩,三更一到就要开刀。鲁小凤射出书信之后,心中焦急,带着亲兵来到演兵场。
鲁小凤来到黄少山身边,疼爱地说:“少庄主,你受惊了。”少山哼了一声:“要杀便杀,不要猫哭老鼠!”鲁小凤委屈地说:“少庄主,就是为黑沙龙那一刀之仇,我爹听了“草上飞”的谗言,才要拿你开刀祭灵的!”
原来,十年前黑沙龙、鲁元虎和草上飞都是武林中人,鲁元虎性情鲁莽,同这二人结为兄弟,谁知那老大黑沙龙乃是武林中的败类·
那年夏天,黑沙龙同老三草上飞夜入黄河村,专行采花盗柳之事,被黄泰撞见,黄泰一时气极,杀了黑沙龙这条恶棍,那草上飞跑的快,才逃了活命,后来入了洋教,当了英教堂的神甫,从此与,,黄泰结下了仇恨。
这次洋人来兖州摆擂,“草上飞”曹神甫奉了英国领事密令,要设法阻止黄泰和鲁元虎去赴擂。正好那日探得鲁元虎父女要到兖州打擂,黄少山归途夜宿兖州客栈····
曹神甫便想出了“龙虎俱伤”的毒计。他找到鲁元虎父女,说黄泰要趁他父女打擂来兖州之时,带兵血洗鲁家寨,吞了鲁家的地盘。鲁元虎不信,曹神甫便说黄少山正在跟踪他父女二人,要在今夜取回他父女首级。
曹神甫将鲁元虎引到客栈,果见黄少山出门送王大林,便深信不疑捉住了少山,曹神甫心中暗喜。便挑唆鲁元虎杀了黄少山给黑沙龙报一刀之仇,然后再打进黄家村。鲁元虎便依计而行。
黄少山听到这里,才知自己是错怪了鲁小凤。鲁小凤见天近二更,便要少山逃走,但少山怕连累鲁家小姐,不肯这样离去。正在这时,庄丁们挑着灯笼,引着鲁元虎和曹神甫走来。
鲁元虎冲着黄少山喝道:“小子,记住明年八月十五,就是你的周年!小凤,你这监斩官发令,开刀!”正在危机时刻,孔宪儒气喘吁吁地赶来,他大喊一声:“贤侄,刀下留人!
鲁元虎一惊:“九叔。你怎么来了?”孔宪儒顿足说道:“元虎,这鲁黄二村一水相望,咱可都是吃黄河水长大的呀!如今内忧外患,武林之中怎能自饮刀枪?”曹神甫大喝道:“二哥,时辰到啦!
鲁元虎咬了咬牙:“开刀!”孔宪儒急得昏倒在地。正在这时,一个庄丁惊惶 跑进来报说黄泰来访!鲁元虎大惊失色:“请黄泰!”
灯笼火把之下,只见黄家村人列队走进演兵场。那林霞和女儿黄少娟身着素服,浑身上绑;老黄泰两把钢刀十字交插架在肩上,后面的弟子抬着几口白木大棺材······
鲁元虎一见这情景,顿时手足无措。黄泰慷慨陈词,晓以大义,劝说鲁元虎罢息干戈,同赴兖州破擂。鲁元虎听说黄泰也敢去打洋人,这才说道:“好,黄河滩上的“龙虎斗”我容你三天,你妻儿老小留我寨中作押!
鲁元虎放了黄少山。黄泰说道:“鲁寨主大仁大义,黄某永志不忘,恕我受命在身,待我破擂归来,再听鲁寨主发落。告辞了!
鲁元虎下座说道:“我武林之中义字为地,信字为天。你敢登我鲁家寨,我就敢送你到黄河滩。”说罢,他令庄丁大开寨门,燃起灯火,送黄泰出寨!
“草上飞”曹神甫见毒计落空,便假意对林霞说道:“黄夫人,两家解开仇,乃黎民之幸,小弟特设薄酒一杯,以示祝贺!”说着递过一杯老酒,林霞见了,面露疑色。
鲁小凤见了,忙对曹神甫说:“三叔,客随主行,您先喝了,人家才能喝呀!”曹神甫为难地:“小凤,这······”鲁小凤一惊:“三叔,这酒莫非有……
曹神甫突然摔掉酒杯,抽刀便向林霞砍去,被鲁小凤一抬腿,将他刀刃踢落在地。黄少娟和黄少山兄妹二人也抢刀在手,将曹神甫身边的两个门徒砍翻在地。
曹神甫拔腿就逃,他见小凤提刀来追,突然一甩头,只见一支毒药飞镖射向鲁小凤脑门,林霞大叫一声:“小凤,暗器!
就在林霞扑向鲁小凤的一霎那间,毒镖正中林霞的前胸。林霞惊呼道:“他是“草上飞”······”孔宪儒急得老泪下落:“快,快抬到后堂去用药!这个“草上飞”,吃里扒外···
待鲁元虎送黄泰回来,才知这黄夫人就是当年的林霞,但林霞已被毒镖夺去了生命。鲁元虎追悔莫及,跪在林霞尸前放声大哭:“贤嫂!我鲁元虎不是人,白喝了五十年的黄河水呀!
鲁家寨一片哀痛,一直忙到天亮,才将黄夫人暂葬寨中。鲁元 虎祖居黄河故道,今日方见泰山铁罗汉真颜。他将寨中事务交与孔宪儒办理,便带着少山兄妹和女儿小凤,火速赶往兖州。
第二天午后,正是洋人摆擂的第九天,黄泰带着二猛和大林乔装来到兖州。三人又饥又冷,便来到悦来客栈用饭。
师徒三人正闷头吃酒,忽见店门一阵乱嚷,原来是又有一青年后生败于万国擂下,刚抬到店门口,便气绝身亡了。
这时,忽见曹神甫跨进客栈,他见黄泰坐在店中,大吃一惊,慌忙转身离去。随后,兖州道台府的管事刘也在门口一闪便不见了。
过了片刻,忽见管事刘带领一伙清兵闯入客栈,他大声喝道:“你等在此喧哗,骚动市井,必是义和团余党!”说着,便指挥清兵将黄泰师徒三人捆了,押往道台府。
管事刘将黄泰师徒三人押进兖州府内室,郑汉清慌忙出来跪倒在地,黄泰大惊道:“大人何故如此?”郑汉清告诉他说:“兖州百姓盼望英雄到擂,如长夜待晓,我时刻命令下人在城内巡视,料定你老人家必定能到。”
郑汉清又告诉他说:“刚才管事刘报说曹神甫在客栈窃视,我怕曹神甫去找英军洋枪队抓人,才用此计将您们师徒保护起来。”黄泰闻听,急忙见礼致谢。
郑大人同黄泰正在谈论打擂形势,管事刘领着鲁元虎等四人也赶到府中,郑汉清一见各位英雄云集,不禁心中大喜。
鲁元虎同郑大人见过礼后,双腿跪伏在黄泰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听了草上飞那王八蛋的鬼话,送了贤嫂性命······”黄泰听说林霞被害,痛心疾首,猛地昏厥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救醒,黄泰老泪横流,他双手拉住鲁元虎:“元虎,人活百岁,终有一死!你嫂嫂虽然一命归天,我们兄弟终于解开了积怨。单等明日同上擂台,定与洋人决一雌雄!
这时,管事刘来报说,护擂钦差赵公公和曹神甫到。鲁元虎听说曹神甫来到,便拔出匕首:“正好,我宰了这个王八日的! ”郑汉清一摆手:“不可打草惊蛇,众位且到内室回避。”
赵公公和曹神甫落座之后,郑汉清问道:“钦差大人与神甫先生夜半到府,不知有何吩咐?”赵公公说:“听曹神甫说,那黄泰便是当年的铁罗汉。今日已到兖州,大人可曾知晓?”郑汉清回说不知。
曹神甫哼了一声:“郑大人,鉴于黄泰和鲁元虎双双赴擂,为各国武师安全,明日这最后一天,由洋枪队协助钦差大人的御林军护擂!
赵公公抬了抬眼皮:“郑大人,明儿个最后一天,咱求个太太平平,老佛爷下道圣旨,封格林为中国武林教师,不就结了吗?咱家先告辞了!
送走赵公公之后,曹神甫狡诈的在室中四处窥视。郑汉清不悦说道:“难道英籍的曹神甫,还要巡视我这兖州府不成!”曹神甫奸笑道:“郑大人,那黄泰你真没见着吗?
郑汉清回敬道:“想必是曹神甫看见了?”草上飞哈哈笑道:“当然,我还看见有人托辞贵体欠安,却到了黄河村!”郑汉清心中一惊:看来自己到黄河村也未逃脱这条“洋狗”的耳目!
曹神甫咄咄逼人地说道:“我想郑大人乃朝廷命官,不该暗结乱党反对洋人吧!我草上飞为人仗义,为不使郑大人身遭祸灭九族之罪,请你说服黄泰等人,速离兖州府。如若不然··
郑汉清忍无可忍:“草上飞,你不要欺人太甚!”曹神甫猛地抽出长筒手枪对着郑汉清狠狠说道:“好,郑大人,我调洋枪队前来搜府!
郑汉清怒喝道:“草上飞,好一个仗义神甫,来人!”管事刘一跃打掉了草上飞的手枪,二猛和大林也下了两名清兵的大枪,黄泰和鲁元虎等从内室走了出来。
草上飞立刻装出笑脸:“黄庄主、鲁大哥!”说着,慢慢向门口退去,但黄少山、鲁小凤等截住了他的退路。
草上飞见状,气急败坏地吼道:“姓黄的!这不是你的黄河村。府门外都是我的洋枪队!”黄泰冷笑一声,抓过鲁元虎的钢刀。
黄泰将钢刀扔给曹神甫,草上飞接刀在手,脱去外衣,甩掉帽子,拉开了决斗架势。鲁元虎要上去打斗,被黄泰推了下去。
草上飞见黄泰徒手站立,便狠命抽刀砍来,黄泰沉着应战,只几个回合,便一脚踢中草上飞的手腕,草上飞疼的一声怪叫,扔了钢刀。
曹神甫佯装败势,暗中抽出一支毒药飞镖,他瞅准机会,冷不防向黄泰射去。
黄泰闪身躲过,伸手一拦,将飞镖接在手中。那草上飞见了,惊得冷汗沁出脑门,他又暗中捏出第二支飞镖。
黄泰不等他发镖,闪电般地一甩手,那手中的药镖便似流星般飞向曹神甫。只听一声怪叫,那草上飞仰面倒地。
曹神甫自食恶果,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便气绝而死了。郑汉清令人将死尸拖下去埋了,这才同众位英雄商议明天打擂之事。
郑汉清沉重的说:“黄庄主,鲁寨主,明日洋枪队护擂,我们无论胜负,都是凶多吉少啊!”铁罗汉和元虎齐声说道:“大人放心,就是死了,也要为民出气,为国争光!”
郑汉清慨然叹道:“二位英雄,以下官之见,不可全军覆没。我辈虽死无憾,须为明日留下青山。庄主何不让少山、小凤连夜出城,留得香烟以图后举!”
黄泰和鲁元虎点头称是,两位老人深情地望着两个孩子,嘱托道:“你二人今后隐姓埋名,一旦义军再举旗聚义,你们要干一番扶国安邦的事业!”
黄少山和鲁小凤连夜拜别亲人,郑汉清令人准备了银两行装,一直将这对武林名宿的后代送出兖州府城。
第二天上午,万国擂照例开幕,黄泰等混杂在人丛之中挤了进去。只见擂台天幕挂着英、美、法、德、意、日、俄、奥等万国旗帜;侧幕一副对联书云:打败中华无敌手,独战神州武林尊。
擂席上坐着英国领事,主擂格林;护擂钦差赵公公和郑汉清,护擂清兵排布擂下。这时,只听一声炮响,以洋枪队为先导,六国武师从观众席正门鱼贯而入。
英国《泰晤士报》女记者走上擂席,给赵公公“咔”地拍了一照,接着便向这个洋奴采访。赵公公嘻嘻笑道:“大英帝国乃当今万国之首,格林先生又是武术之王,哈,是全胜无疑,全胜无疑!”
赵公公一挥手:“抬上来!”只见两名清兵庄重的抬出一块黄缎饰围的黑漆金字牌匾,上面用英汉两种文体大书着四个字:“武林之师”,清兵将牌匾放在司擂席前,英国女记者见了,嘻皮笑脸吐了一串洋话。
这时,管事刘走上擂席:“禀大人,开擂时辰到!”郑汉清下令说道:“开擂!”顿时,台上台下鸦雀无声了。
管事刘大声晓喻道:“观擂百姓和四方豪杰英雄们听着!万国擂十天,今乃最后一日。山南海北的各路好汉,报名标号请上擂来!”
管事刘话音未落,只听台下一声断喝:“呔!俺来啦!”原来是黄泰的徒弟王大林飞身跃上台去。
只见一外国武士从幕后登擂,大林问道:“你可是英人格林?那洋人回道:“大日本武士田次太郎。朋友,你小小年纪,家里的回去,妈妈的 伺候吧!
王大林冷笑道:“我先打你这个蹲门貂!”说着,大林开拳就打,只十几个回合,那日本武士田次太郎就被打倒在地,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声。
意大利武士见状,嚎叫着从后台冲了出来。大林刚要接手,只见二猛跃上擂台喊道:“大林哥,让我来战这洋毛!”说着,接住意大利武士便打。
那意大利武士岂是二猛对手,未交几合,便倒在擂台之上。这时,法国武士突然冲出,要与二猛拼命。
黄少娟见了,猛地蹬台喊道:“二猛哥别慌,待我来收拾他!黄少娟拳脚齐发,法国武士顷刻便被踢翻在地。台上发出一阵惊呼,擂下又传来一阵叫好之声!
这时,一个身高体壮的外国武士急忙窜出后台。黄少娟怒问道:“你是英人格林吗?”那武士咧咧嘴:“大俄罗斯帝国亚力山大哈巴罗夫斯基。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黄少娟骂道:“你姑奶奶黄少娟!”说着便飞起功夫脚向对方猛踢。那俄国力士仗着几分蛮力,便与少娟战在一处。
鲁元虎见少娟一时不能力胜,便一个旱地拔葱落到擂台之上,大喝道:“呔,俄国毛子休要猖狂,你祖师爷来啦!鲁元虎力大无穷,三脚两拳,便把俄国武师打得团团乱转,咚的一声栽倒在擂台一角,再也爬不起来了。台下群情沸腾,齐声叫好!
鲁元虎哈哈大笑:“呔,快叫你们的祖师爷英格林滚出来!”他叫了几声,台后却无一人出来应战。
这时,英国领事站起来说道:“先生们,等一等。格林先生突然感冒,身体欠佳。我宣布万国擂今日休擂。”郑汉清起身问道:“领事先生,您这是…………”
英领事低声说:“郑先生,我希望你能同我们通力合作。”郑汉清大声说:“强行休擂,有负众望,这对格林先生也并非光彩!
这时格林傲慢地走出后台,大声喊起来:“我不想休息!”英领事面带怒色道:“格林先生,这并非是你个人问题,这关系到大英帝国的利益!
格林一听,更加声嘶力竭地喊起来:“正因为如此,我才非要打败这个华人的猪仔!”说着,便奔向鲁元虎。
二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大战了半个时辰,鲁元虎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被格林一拳打倒在地。
格林哈哈狞笑,伸手便去抓那“武林之师”的牌匾。只听台下一声怒吼:“格林休得猖狂,俺来教训你!
格林见一老者在众人簇拥下步上擂台,急忙惊问道:“什么人?”黄泰答道:“中国人!”格林微感惊慌地说:“你要送死?先去通名报号!
黄泰笑道:“中国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泰山铁罗汉—崂 山童!”只这一声,如同晴空霹雳,震惊了整个擂台!
英领事同赵公公呆若木鸡,半晌才如梦初醒,尖声叫道:“快把他抓起来!”鲁元虎起身喝道:“看你哪个敢来!爷先劈了他!
格林却冷笑着说:“崂山童先生,你不畏生死来到这里,我很敬佩!”黄泰回道:“格林先生,你不怕成为异乡野鬼,重蹈覆辙,我很钦佩!
格林举起双拳:“今天我要替父报仇!”说着,疯狂地扑向黄泰。
格林果然身强体壮,进退稳健;崂山童体轻如燕,内外武功毫无破绽。二人打了几个回合,胜负难分。
格林猛地来了个鲨鱼吞海燕;黄泰回了个佛祖罗汉拳。格林再换个魔鬼三步险;崂山童用了个仙人撒金丹。二人你来我往,格林渐渐露出破绽。
泰山铁罗汉步步进招,上面一个醉八仙,下边一式金刚腿,格林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泰山铁罗汉突然来了个铁树盘根,将格林打倒在地。格林挣扎了几下,口吐鲜血,顿时气绝。
擂台下响起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声:“中国人胜了”;“中国泰山 铁罗汉胜了!”各国武师见状,蜂拥向黄泰围了上来。
鲁元虎大吼一声:“不怕死的来吧,爷爷和毛子拼了!”少娟和大林二猛,还有台下的南北武林义士一齐跳上擂台,台上立时打成一团。
洋人武师们被打得非死即伤。英国领事大叫:“开枪,开枪!郑汉清挺身护住黄泰,大喊道:“不许开枪!
洋枪队和清兵枪火齐发,郑汉清首先中弹倒地。黄少娟和王大林及二猛护住黄泰和鲁元虎,急忙向擂台一角退去,就在这时,洋枪队又射出一排罪恶的子弹。
三个孩子中弹倒在血泊之中。英领事从背后向黄泰和鲁元虎连发数枪,两位中华武林志士慢慢倒了下去······但他们的爱国主义精神在中华大地永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