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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六年秋，天津城内流花林园里，摆起了一座擂台。擂台匾额上，“天下无敌”四个大字赫然耀眼。两侧垂挂一副对联：“拳镇武当少林，脚伏东亚病夫。
擂台是由手持日本天皇御书的日本著名九段武士山田武夫，在中国大军阀和地方恶势力的支持下摆设的。设擂四天，山田便打死打伤我国拳师数人。
第五天上午九点多钟，十多名荷枪实弹的黑衣警察，四名身穿太和服的日本武士，一胖一瘦两名中国武林败类，簇拥着山田，鱼贯登上擂台。
山田要完柔术，调节气息后，在台上豹跳虎窜，演练着五彩八法拳，最后摆了个“白鹤寻食”，大吼：“你们的，谁敢上台比试比试的有？
“小日本休得意，俺来也！”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大汉，从台下凌空跃起，稳稳地落在擂台上。
山田见来者不仅轻功了得，而且牛高马大，不禁怔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嚷道：“你的，把名字报来，免得死后无人领尸！”
大汉字字铿锵地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乃山东崂山李慕灵是也！”说完，使一招“黑虎掏心”，直取山田。
山田急进右马，欲以“饿虎牵羊”之势将慕灵拉倒。慕灵早有防备，换一招“水中捞月”，左手插向山田下腹。
山田见势不妙，使一招“迎风双持”，抬右脚压开慕灵的左掌，右拳反背向慕灵的天灵盖进击。慕灵急卸左马，举右掌接住山田的手掌，身子一矬，用肘尖使劲向山田右肋撞去。
就在这一瞬间，山田的右脚狠狠地向慕灵的脚面踩去。慕灵顿觉不妙，急忙将身子往后一跳，换了一招“双星坠地”，避开了山田的攻击。
山田右脚落地，随即用“连环穿心脚”向慕灵心胸踩去。慕灵凭借身高力大，硬是用双手将山田的两脚拨开。山田见久拿慕灵不下，边咒骂边狂打乱揍：“八格牙鲁，揍死你的有！”慕灵回骂道：“看老子收了你的狗命！”一个好像狂豹钻林，凶悍无比；一个如同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突然，山田大喝一声，右拳集平生最大劲力，朝慕灵的前胸打去。慕灵左手捏成鹤嘴往下格挡，因肚饿腹空，体力不支，被山田击中心窝。
接着，山田一个“懒虎伸腰”，扫中慕灵的左腰。慕灵支持不住，跌落擂台，幸好被台下的一伙好汉稳稳接住。
那伙好汉护着慕灵，飞快退场。山田在台上伸出小指头奚落取笑，然后宣布，明天起他要去游山玩水，扬言一个月后重摆擂台，横扫中国拳师。
台下二十多个热血青年听了，呐喊着要冲上台去拼命。武装警察横枪拦挡，护送山田等退出了擂台。
当天下午，残阳西斜，暮色苍茫。村西大道上；匆匆走来五位壮汉。为首的约三十来岁，长得高大壮实，意态轩昂。后面的四位小伙子，个个敦实潇洒，神采奕奕。
忽然，他们看见右前方二、三百米远的一个土坎下，一位英俊青年护着两位女子，正与七、八个泼皮打斗。一个黑瘦汉子抱着双膀在一旁冷笑观战。
“走，俺们过去瞧瞧。”中年大汉一挥手，五人一齐朝土坎大步走去。
此时，众泼皮被英俊青年的八极拳打得歪的歪，倒的倒，狼狈不堪。黑瘦汉子见状，突然尖叫一声，跳进圈里，与那位青年交上了手。
黑瘦汉子打的是鹰爪拳，钩扑叼拿，凶暴狠辣。他抓住那青年踢来的双脚，狠使劲力，把那青年摔出几米远。
黑瘦汉子赶上几步，抬起右脚，狠命地向那青年的脑门踩去。众泼皮则趁势嘻嘻哈哈地向急得大哭的两个女子围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颗石子正中黑瘦汉子的脚踝骨。黑瘦汉子痛得直蹦跶，一抬头，见一个中年大汉威武地站在面前，厉声斥责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加害无辜。
黑瘦汉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冷笑说：“乡巴佬竟敢管到老子头上来了！”说着使一招“雄鹰展翅”，直扑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对使一招“金蛇抖腰”，猛击黑瘦汉子两臂肱骨内侧。黑瘦汉子惨叫一声，痛得难以招架。中年大汉闪电般地抓住黑瘦汉子的双腕，旋了两圈，然后象摔一只死狗似的把他摔了出去。
黑瘦汉子被众泼皮奋力接住，幸免一死，见中年大汉又要扑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众泼皮见头儿已溜，也象兔子一般飞也似地逃走了。
中年大汉并不追赶，取出急救跌打药，放进一小杯白酒里搅拌，然后慢慢喂进受伤青年的嘴里。
受伤青年服了药，片刻便站了起来，一问，才知道中年大汉名叫李慕杰，四位小伙子叫陈方、王宁、李雄、张兴。梳着发髻的女子突然眼泪汪汪地叫了一声：“大哥！
李慕杰仔细一看，才认出她是离别十五年的亲妹妹慕华。兄妹重逢，悲喜交集，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一会，慕华向大哥介绍了丈夫陈平良和小姑陈美兰，然后说：“我和平良在前面的牛头村开了间“又来香”酒店，你们今晚就在酒店歇息，开怀痛饮，畅叙一番。”
慕杰说他们急于明早赶到天津跟山田比武。陈平良说：“小日本明天要去游山玩水，一个月才回来。你们就在寒舍调养练武一个月。”说完，领着慕杰师徒回家去了。
酒店枣树下，两位花甲老人见儿子媳妇安然回来，甚是欢喜。慕杰一行，拜见了平良的双亲，亲热异常。
进店不久，晚餐已备好。众人按长幼入座，尽情吃喝叙谈。平良谈起上午打擂的山东大汉。慕杰一打听，那位大汉正是他要寻找的弟弟慕灵。
原来，慕杰一家住在山东胶州湾崂山。父亲李信宜，曾留学日本，专攻医学，回国后返乡行医。他不仅医术高明，而且经常免费为贫民治病，深得邻里爱戴。
山东一军阀得知李信宜医术高明，便要他专为自己治病。遭到李信宜严正拒绝后，这军阀指使几个流氓把他打致重伤。
临终，李信宜把慕杰、慕灵兄弟召到跟前，嘱咐道：“当今社会，文难救国，武可安邦。你们务必拜师学点武功，赖以立足社会，替百姓除害。”
父亲死后，母亲帮佣维持生计，后来也被东家辞退。她嘱咐慕杰、慕灵分别去山西五台山和河南嵩山投师学艺，自己带慕华投奔在天津教书的兄弟，相约十五年后在天津舅母家相会。
从此，慕杰到五台山拜云空法师专习各路名拳，特别是螳螂拳和大、小罗汉功。云空法师见慕杰忠厚耿直，习武心诚，对他格外器重。
慕杰的一位师兄名叫贾汉云，是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的乐天派。他学得师父满身绝技，慕杰对他十分敬重。
师兄弟在云空法师悉心传授下，罗汉功和铁砂拳两相练就，指刚臂柔，内气充溢，武术过人。
贾汉云耐不住山间空寂，每每流露出云游四海、仗义行侠的想法，有时下山竟数日不归。云空法师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寺门，汉云也不介意，打着哈哈离去。
汉云走后，法师心情郁闷，慕杰便寸步不离，习武之余，陪法师吟诗下棋，借以排解他心中的郁闷。光阴飞逝，如此不觉过了十五年。
一天，法师听说山田武夫在天津摆擂的消息，义愤填膺，召慕杰至卧室，讲述自己当年在天津，曾一拳打死山田武夫的父亲山田太郎的情景，并授意慕杰下山除害。
慕杰赴津，一来可以雪国耻，扬士气，壮民威；二来可以和家人相会。于是，他欣然领命，带领四位爱徒，日夜兼程，赶赴天津，誓与山田决一雌雄·····
慕华听罢，亦向大哥述说了别后详情：慕杰、慕灵离家之后，慕华随母亲启程去天津，风餐露宿，受尽旅途艰辛。
一日，母女俩行至牛头村口大枣树下，母亲抱病难行，靠着枣树取出瓦碗，叫慕华去“又来香”酒店讨些水喝。
慕华来到酒店门口正要讨水，恰逢“恶头鹰”魏富仁醉醺醺地从店内出来。魏富仁见慕华长得象朵鲜嫩的春花，走过来轻薄地拉住她。
慕华大叫妈妈。母亲见女儿被调戏，怒从心起，不顾一切上前拦阻，被魏富仁一脚踢倒在地。
陈老板和几位酒客闻声跑了出来。魏富仁尝过陈老板铁巴掌的滋味，吓得一溜烟跑了。
众人把慕华的母亲抬进店内，陈老板一边叫夫人给喂水灌药，一边打发人去请医生。可怜母亲年迈体弱，怎禁得这致命一击，没等医生赶到，便命归黄泉了。
料理好丧事，陈老板夫妇见慕华孤苦伶仃，十分同情她的遭遇，遂将她收为义女。
随后，陈老板又派人去天津寻找慕华的舅舅。岂料慕华的舅舅因信奉和宣传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被军阀杀害，其家人也不知逃往何处。
慕华听到这噩耗，悲痛欲绝，不思饮食。陈老板的儿子陈平良见状，心中好生不忍，便想方设法逗她喜欢。常带她去乡间游玩。接触中，两人产生了爱情。
在慕华的鼓励下，陈平良除了努力读书学画，还悉心随父练拳习武，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后来，陈老板为他们完了婚。从此，小夫妻相亲相爱，日子过得十分和美。
陈平良不忍坐视山田武夫欺侮我民族，和几位结拜兄弟奔赴天津，准备豁出命来跟山田比个高低。谁知被那位来天津投亲的山东大叔抢在前头。
山东大叔被山田打下擂台后，平良等人当即把他送至客栈抢救，直至他脱离了危险才匆匆赶回家。想不到这山东大汉竟是自己的内兄！
慕华见丈夫久去不归，便同小姑美兰赶至村外等候，不料碰上了“恶头鹰”魏富仁，又遭调戏··慕杰听罢平良的叙述，悲愤交加，当夜辗转难眠，暗暗发誓，要为母报仇，为国人争气！
次日，慕杰和平良到天津把慕灵接到牛头村调养。从此，他们师徒一边做工，一边习武，为再打擂台作好准备。
二十多天过去了，眼看打擂日期临近。陈老板惟恐慕杰师徒劳累过度，再不许他们外出打工，慷慨拿出积蓄，每天殷勤招待，让他们养精蓄锐，好击败山田。
一日，慕华下厨杀鸡，美兰挽着篮子到田里摘菜。不到一个钟头，一位村夫气喘呼呼地跑来对慕杰说：“不好了，美兰在菜园出事了！”慕杰他们手持棍棒，跑到菜园一看，只见菜地横遭践踏，美兰跌卧在菜畦上，发辫散乱，已昏了过去。
原来是山田等游玩了苏杭等地返回天津，在“恶头鹰”魏富仁陪同下到郊外寻乐，见美兰一人在菜园摘菜，顿起色念，以暴力将美兰奸污后扬长而去。
慕杰听罢，在美兰身边扑地跪下，对天发誓：“今生不除山田，誓不为人！”
刚把美兰抬回店里安顿好，进城打探消息的陈平良怒冲冲地拿着一张晚报回来了。报上登着山田的照片，标题刺眼：“山田武夫返津，明日重开擂台”。
平良气愤地说：“照片旁边那一溜小字更气人，肉麻地吹捧山田“拳可打塌泰山，脚可踢倒长城＇！”慕杰一手夺过报纸，把它撕得粉碎。
众徒弟个个磨拳擦掌，纷纷要求明天登台与山田拼了。慕杰沉着地说：“事关重大，法师已指定俺与他比试。山田末日，定在明天！
次日，慕杰、慕灵、平良一行吃过早饭，整好装束，坐上租赁的双马四轮篷车，往天津城奔驰而去。
九时左右，慕杰一行进入市区。但见人来车往，街道两旁摆满了地摊，占卜的、耍把戏的、卖狗皮膏药的、三教九流，五花八门。
来到比武的林园门外，众人下了车，平良领头，一行人威风凛凛，迈开大步，朝大门走去。 此时擂台前已是人头涌涌，水泄不通。人们见平良等人如此打扮，知是前来打擂比武的，都自动让出一条路。
平良等走到擂台前，但见山田和四名日本武士以及“恶头鹰”魏富仁等正在擂台上指手画脚，朗声说笑。十六名黑衣警察手持长枪，分列擂台两旁警卫。
慕杰仔细观察山田的体形、举止，预感到和他必将有一场恶斗，思忖着扬长避短的战术。平良则对慕杰的四位爱徒耳语，提出对付意外的办法。
山田道了一阵吹嘘自己、污辱我中华拳师的开场白之后，叫一武士搬出一堆青砖，左手从中取出一块，右手食指在砖上缓缓钻洞，不到一支烟的工夫就把青砖钻通了。
随即，山田把青砖平放在左手掌上，徐徐运气，大喝一声，一掌便把青砖拍成碎块。
接着，山田又取出两块青砖叠起，双手捏住两边，猛喝一声，举砖往自己的天灵盖用力砸去，青砖顿时折断，变成了四小块。
山田要完气功，吩咐武士把碎砖收拾干净之后，走到擂台中央，调节了一下气息，两掌相合，摆了个少林五形八法拳的起势。
“无耻小丑！学了俺中国拳术，却在此要威风，看洒家前来教训你！”随着话音，一个汉子从人群中凌空跃起，轻轻飘落在台上。慕杰看得真切，好汉正是师兄贾汉云。
山田见对手一副骨架，仰天大笑。汉云指着山田道：“你若接得住洒家三拳，洒家免费教你两套功夫，否则不和你玩！
山田一听，火冒三丈，出一招“潜身入洞”，直取汉云。汉云身影一晃，闪到山田背后，嘻嘻地取笑山田的笨拙。
山田气得七窍生烟，换一招“黑虎钻林”，先用左拳往后揍击，不中，旋即转身飞脚向汉云扫去。
汉云“嗖”一声飞将起来，在山田的头上翻了一圈半，偷出双掌，在山田的背上重重一按，然后稳稳落在台上。
山田只觉得一阵疼痛，支持不住，象条死狗般扑倒在地。汉云站在他的前面，两只食指上下不停地刮着脸皮：“羞人，嘻嘻！丢人，哈哈！”山田爬起来，满脸羞愧，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一个虚招“黑虎掏心”直扑汉云。
汉云使一招“连环圈手”，闪至山田右后侧，左掌扼住山田的右膀，化开了他的实招“翻雪滚天”，右手一拉，左掌一拍，喊一声“去”，把山田拍出三米远。
山田踉跄几步，转身又猛扑上来，扬起拳头，使劲朝汉云的面门打去。
起初，汉云一动不动，直至山田的拳头差一毫碰上面门，才突然使一招少林连手短打中的“绊马索”，左手叼捋其右腕，右掌发力向山田的下腹击去。
山田抵挡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台上，神情痴呆。汉云指着山田，对台下慕杰他们说：“洒家懒得和他玩了。哪位兄弟上来和他比试比试，让他尝尝咱中国武术的滋味？
慕杰情知师兄在召唤自己，赶紧答道：“俺来也！”纵身跳起，轻松地落在擂台中央。汉云则喜癫癫地哼着“信天游”小调，跳下擂台，混进人堆里不见了。
随即，有两人跳落慕杰身旁。左边的年方二十二、三，潇洒倜傥，眉清目秀，自称从峨眉山来；右边的年近五十，红面白发银须，双目炯炯有神，口称从武当山来。
慕杰和峨眉山壮士、武当山拳师正在争议谁来收拾山田，山田却已回过神来，饿虎般扑向他们。
慕杰用巧劲将壮士和拳师推下擂台，速进左马，提起右脚，使一招“叶里藏桃”，右脚落地，左掌勾开山田的右抛拳，右手勾顶发力撞击山田的脸额。
山田的脸登时青紫一片。他嗷嗷狂吼，换一招“黑虎抖爪”，向慕杰的下腹击去。慕杰迅速抓住山田的手腕往外扭，右脚使劲踢向山田的小腹。
山田干脆猛一吸气，用气功顶住慕杰的脚力，顺势将慕杰往前拉。慕杰使一招少林拳中的“仙人担柴”，一转身把山田的左手肘担在肩上。山田急忙腾身跃起，翻一个筋斗落到慕杰前面，抽出手掌想托击慕杰的下巴。慕杰抢先偷出右掌，叉开五指，狠击山田的后背。
山田被击，死狗一般跌倒在地。台下的观众立即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打得好！”“揍死山田！山田趴在地上，抬头见慕杰站在一旁微微冷笑，想着日本天皇接见他的情景，如今声誉扫地，顿时恼羞成怒，跳将起来，红着双眼向慕杰猛扑上去。
慕杰迅速避开，闪至山田右后侧，右掌顺势搭住山田右肩；左手一个“水底捞虾”，插到山田臀下…………
此时，慕杰蓦地想起云空法师临行前的话：“胜要光明正大，须令对手死而无怨。”左手一下松了下来。山田在绝望中急使一招“懒虎伸腰”，出左脚横扫慕杰。
慕杰没有提防，左膀被扫中，顿觉一阵剧痛，额上沁出颗颗汗珠，立即收回双手。
山田解除了危险，精神振作，腾身跃起，连连飞脚猛踢，一脚比一脚凶狠。慕杰因左膀剧痛，频频躲闪，未敢接招，处境有些不妙。
台下数千观众圆瞪双眼，数千颗心仿佛提到喉头上。慕灵、平良连连跺脚，焦急万分。
慕杰徒弟陈方实在按捺不住，正要纵身上前，忽觉头顶上象压了千斤重的磨盘，身子一下子矮了半截。他偷眼一看，原来是汉云师傅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头。
陈方助战心急，一个掏心拳朝汉云打去。汉云用手轻轻一接一推，陈方竟跌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小兄弟，乖乖地坐着看吧，洒家在此坐镇哩！
这时，慕杰脑海里闪出母亲的慈颜，兄弟的创伤，美兰的惨状······国耻家仇，融为一体，化作一股热血。他重振雄威，大喝一声，直扑山田。
山田求胜心切，使出各家名拳神招，疯狂反扑。慕杰亮出了独家神拳—螳螂拳的高招，奋然猛攻。台上你来我往，你攻我防，慕杰渐渐占了上风。
是收拾山田的时候了！慕杰故意露了个破绽，待山田扑将过来，突然左手抓住山田的左拳，右脚发力踢他的小腿，右拳猛击他的下巴，把山田的牙齿敲碎了好几颗。
山田惨叫一声，强忍着痛，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没等山田站稳，慕杰的右拳当即击中了山田的右肋，痛得山田嗷嗷直叫。
慕杰随即换成螳螂爪，架开山田的左拳，顺势一掌猛拍山田的眼睛。山田顿时眼冒金星，乱了招势，只是疯狂地乱打乱踢。
慕杰义正词严地说：“你这小子侮我民族，伤我同胞兄弟，天地不容！”说完，“蓬！蓬！蓬！”三拳朝山田的心窝打去。
山田“啊”的一声，口喷鲜血，双眼翻白，身子晃了晃，便直挺挺向后倒下，旋即一命呜呼了。台下几千名观众立即欢呼雀跃，抛鞋甩帽，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端坐在台侧的四名日本武士见山田倒地不起，哇哇叫着一齐扑向慕杰。慕杰早有提防，镇定自若，施展罗汉绝技，一拳点一个，两拳点倒了两个武士。
贾汉云、峨眉山壮士、武当山老髯公，先后跳上擂台，加上慕杰，四个对四个，把日本武士打得歪的歪，倒的倒。
汉云高声叫道：“弟兄们请让开一旁，让洒家来废了他们！说罢，连出怪招，把四名日本武士的琵琶骨全部拍断，然后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向后台。
十几名黑衣警察起先还怔怔地看着，后来不知得到上头什么命令，一齐围上去要抓汉云、慕杰他们
台下的慕灵、平良、张兴、王宁、陈方他们眼尖，一个个跃上擂台，左一拳，右一脚，打掉了众警察的枪，踢断了他们的腿。
“恶头鹰”魏富仁见势不妙，纵身跳入人堆里，企图溜走。李雄眼急手快，一拳击倒魏富仁。愤怒的观众乱拳把这个作恶多端的武林败类活活揍死了。
慕杰挥手叫弟兄们离开擂台上车。双马大篷车由平良驾着，载着各路武林好汉，朝西郊驰去。车至郊外，峨眉山壮士和武当山老髯跳下车，和汉云、慕杰他们拱手道别。
回到牛头村，平良在自家酒店设宴款待众师兄师弟。席间，慕杰向师兄汉云转告了云空法师牵挂之情，劝他一同回山。
汉云婉言谢绝。干完最后一杯，挥手向众师弟告别，并说他得便时一定上山拜谢法师。说完，甩着两只肮脏的长袖，仰天唱着“信天游”，飘然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