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西南境内的卧龙山区,重峦叠翠,四季如春。勤劳、勇敢的彝、汉族人民,世世代代共居在这个富庶美丽的地方。
一九五〇年初,在成都战役中遭我沉重打击的国民党崃津守备团,聚股流窜到卧龙山区,和当地的土匪纠合一起,组成了“西南救国军卧龙山支队”。他们占山立寨,烧杀抢掠,残害人民。
黑暗笼罩着卧龙村。二、三百个杀人成性,作恶多端的匪徒,一齐垂手恭立在一个身着黑旗袍,外罩夹克衫的女人面前。
这女人三十出头,满脸杀气,两把勃朗宁手枪斜插腰间,四个女保镖紧贴左右。她,就是国民党卧龙山支队的土匪代司令-李清兰。
李清兰,望着大火烧着的村舍,狂叫:“传我的话,把粮食、牲畜统统运走,运不走的,把灰留给共产党。”
烈火熊熊,浓烟滚滚。站在火堆旁的老老少少,望着被抓走的亲人,心里像刀扎一样的难受。这个仇,这个恨,总有一天要报!
我人民解放军某团参加成都战役后,奉命到卧龙山区执行剿匪任务。在团作战室里,张团长看完《匪情通报》,正和参谋长研究剿匪部署。
“报告!”随着声音,三连连长武大江一脚跨了进来。因为他们连在成都战役中立了大功,荣获“猛虎连”的光荣称号,自然人们都称武连长为“虎连长”了。
张团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匪情通报》:“你先看看这个!”武大江一看,不禁脱口而出:“哦,这个女妖精跑到这里来了!
女妖精指的是李清兰,她是国民党崃津守备团团长郭克祥的老婆,又是川西救国军司令的干女儿。她在峨嵋山军官团受过训,又干过几年特工,是川西有名的“母大虫”。
去年年底,我军包围了崃津县城。郭克祥见孤城难守,便率部弃城逃跑。
张团长率领全团紧追不舍,在浮云山截住了敌人。激战中,郭克祥、李清兰领着残部拼死突围,郭克祥被武连长打死。
李清兰死里逃生,带着残部找了几处联络点,才好不容易见到了她的干爹—川西土匪司令程鸣鹤。
程鸣鹤有心要用李清兰,又怕她是女的压不住阵,便给了她个卧龙山支队代司令的头衔。程鸣鹤自己见大势已去,便带着人马越过国界避风去了。
张团长看着武大江说:“没想到吧?不过这是最后和她较量了。上级指示我团立即进山剿匪除害。你们连的任务是,先进山摸清土匪的行踪,查明被土匪抢去的十几万斤粮食的下落。
武大江接受任务后,连夜赶回连队,和支委们仔细研究了进山计划。天未亮,猛虎连飞也似地出发了。
卧龙村的残墙断壁,烧焦的粮食,吊在树上的尸体,老人孩子们的哭泣,象一团怒火在战士们的心中燃烧。
这时,一排长赵勇泉走到连长跟前说:“根据老乡报告,今天早晨李清兰带着一股土匪抢粮,路经锅底坳,现正在坳底休息。
武大江一听,精神振奋,立即带着队伍直奔锅底坳。
部队抢占了山头。武大江举目四望,山上树木参天,浓荫覆盖,山下坳如锅底,中央有一株大树。四、五个匪徒正在吊打一个彝族姑娘。
匪徒们的鞭打声和怪叫声阵阵传来。武大江命令石霆班迂回到侧翼,突然袭击匪徒,一定要把彝族姑娘救出来。
石霆带着三班下到锅底,端起冲锋枪一个点射,一名放哨的匪徒从树上栽了下去。
武连长带着全连冲下山头,将另外的四名顽抗的土匪都收拾了。可是整个山坳里除了这几具匪尸以外,其余的匪徒踪影不见,,石霆又率领三班四处搜索。
赵勇泉从树上解下姑娘。她口角流着鲜血,望着周围一张张和蔼、陌生的面孔,一时不知所措。
武大江和气地说:“姑娘,别害怕。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是穷苦人的队伍。”姑娘惊疑地看着武大江。当她看到帽子上的“八一”帽徽时,便一把抓住武大江的胳膊,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这个姑娘名叫乌呷,自幼跟着阿爸上山打猎,也习得了一手好枪法。昨天,阿爸被土匪抓去挑粮,李清兰硬要收乌呷做自己的马弁。
乌呷恨死了这帮土匪,死也不愿意做李清兰的马弁。她揩揩眼泪说:“要不是遇到你们,我······”说着就跪了下去。武大江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这时,石霆带着三班回来了。武大江忙问:“查到土匪下落没有?”石霆气着骂道:“这些兔崽子,溜起来真快,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武大江不由得焦急起来,刚刚抓到的狐狸尾巴又溜了。他转身对石霆说:“你们继续侦察,就是藏到石头缝里也要把他们抠出来。”
乌呷拉住武大江的胳膊,急急地说:“连长,这些蟊贼准是穿过蝎子洞逃到卧龙山里去了。走蝎子洞进山比走大路近三十里。我带你们去找吧!”
在乌呷的带领下,猛虎连离开了锅底坳,穿过了枫树林,翻过了抓抓崖,沿着羊肠小道来到老鹰谷。
乌呷走到一丛扫帚草前,拨开草丛,指着洞口,对武大江说:“这就是蝎子洞,里面毒蝎子多。”大家忙将鞋袜绑紧,将裤腿、袖口全部扎束起来。
石霆带着三班在前开路,洞内阴森森,黑漆漆,蝙蝠飞,蝎子爬,大家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摸。
过了蝎子洞,他们又脚不歇、气不喘,选了条近路直插卧龙口。
锅底坳一仗,使李清兰预感到末日的来临。她决心固守卧龙山区,加紧进行屯粮备战。这一天,她命副官王二麻子带着土匪往几个山洞藏粮。
王二麻子路经卧龙口时,突然发现山下这支奇兵。他见我军未发现他们,心里一阵高兴:“我要在司令面前露它一手。”便得意地命令众匪悄悄地守候在卧龙口,准备袭击我军。
猛虎连离山口越来越近。土匪一个个端起枪瞄准着山口,情况十分危急。
一个匪徒沉不住气,“叭”的放了一枪。气得王二麻子两脚直跺,走过去就给那个匪徒一脚。
武大江当机立断,命令赵勇泉带着一排、三排迅速抢占东、西山头,自己带着二、四排在正面进攻,来个三面合击。
武大江带着三连一阵猛打,众匪顿时死伤过半,王二麻子见机不妙,拔腿就溜了。乌呷带着猛虎连来到卧龙洞前,他们没费多大劲,就消灭了守洞的残匪。
进入卧龙洞内,果真是粮包堆成山,一袋压一袋,一层叠一层,足有好几万斤。
武大江审问了一个受伤的匪徒,才知道除这一个藏粮点外;还有两个藏粮点。并得知李清兰今晚要在天神庙召集各路杆子(头头)开军事会议。武大江又问明了土匪的黑话和联络暗号。
武大江留下三排看管粮食,自己领着队伍押着俘虏回来了。
武大江和石霆回到卧龙村,当天就召开了支委扩大会。决定二排、三排配合地方往县城运粮,武大江亲自带一排,黄昏出发,夜袭天神庙。
掌灯时分,月色昏暗。二、三排运粮、护粮。一排身着便衣,全部轻装。他们分头出发了。弦月隐进云层,一行三十几名精干的小分队,在狭窄的山沟里疾速行进。顺着粗长的藤蔓,他们爬上了陡峭的悬崖。
行进间,迎面出现了一块黑黝黝的巨石。武大江伸手向后一拦,压低嗓门说:“前面有人。”果然巨石上有条黑影一闪,隐到石后去了。
接着,巨石后面传来黑话:“九九发财难。”武大江立即答道:“六六大顺。”黑影又问:“哪路子货郎?”“王家铺子。”“做啥买卖?”“到天神庙烧香。”这家伙非常狡猾,说:“司令有言在先,今晚不会客。”
一个战士爬上石壁,一步纵上去就想抓住他。这匪徒身子往下一缩,滑下石壁,惊叫着:“水涨啦!水涨啦!”
石霆从他的背后扑了上去,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不料,用力过猛,当松开手时,那小子已经断了气了。
摸掉暗哨,武大江命令全排每人在胳膊上扎上白毛巾,作好识别标记。然后,让部队散开,沿着小道、山丘,悄悄地摸进竹林。
在竹林里,便看到不远处有块空场。空场对面是一座古庙,黑漆漆的庙门紧闭着,迎面窗户还露着一线光亮。武大江仔细地观察了地形,把兵力作了部署。
大殿里,左右两壁排列着四大金刚,神台上有一尊高大的金身如来佛。案台上四支蜡烛吐着长长的火舌,把小小的殿堂照得闪闪发亮。
二十多个匪首围坐在李清兰四周。这些人都是卧龙山各个联络点的联络官、杆子。其中好几个是李清兰带来的老部下,有两个是郭克祥的拜把兄弟。他们正恭听女司令的训话。
李清兰扯开破喉咙说:“共军就是能拿下整个中国,老娘我也要靠游击战坐定卧龙山,配合救国军搅乱整个西南
正当李清兰狂言不休的时候,武大江和三班战士已经堵住了庙门。武大江右手提枪,左手在门环上轻轻叩了三下。
片刻,一个老和尚走到门口,盘问起来:“天神庙门朝南开,哪家施主上庙来?”武大江故作惊慌地说:“水涨船翻乱了阵,仁号老三见司令。”
“稍等,待师傅搭桥。”门一开,武大江一步跃将进去,枪口抵住和尚的胸膛:“别叫!叫,敲掉你的砂罐。
那和尚猛然向下一蹲,右手一扬,小油灯朝武大江头上砸来。武大江头一偏,油灯擦耳飞了过去。站在武大江身后的石霆躲闪不及,油灯砸在他的胸口上。
就在这一瞬间,老和尚拔腿就向大殿奔去,口里直嚷:“船翻了!船······”没等第二句喊出,武大江抬手一枪,老和尚趔趄倒了下去。
李清兰听到枪声,心里一紧,站起身来:“什么人?”武大江立在门口,高声答道:“武大江!”这一声喊,直震得众匪目瞪口呆。
石霆刚才被油灯砸了一下,正窝了一肚子气,见武大江闯进大殿,便端起冲锋枪朝殿内的群匪扫了一梭子。顿时,就象捅了马蜂窝,殿内一片混乱。
一个匪首悄悄地掏出枪来,想要暗算武大江。守在窗口的赵勇泉眼疾手快,抬手一枪,结果了这家伙的性命。
战士们利用窗口、大门等有利地形朝大殿里射击,大殿里的匪徒依仗殿柱、菩萨、香炉作掩护,朝外还击,双方僵持着。
混战间,石霆悄悄爬上屋顶,揭开瓦片,开了个天窗,端着冲锋枪朝下一阵猛扫。
躲在如来佛后面的李清兰,伸出手枪“当、当、当、哨”,将案台上的蜡烛打灭了,殿内一片漆黑。匪副官王二麻子乘机扑向武大江,和武大江扭在一起。石霆看到殿内一片漆黑,不敢贸然打枪,急得他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摸到殿台上,石霆发现一个匪徒正和连长扭在一起。石霆抄起枪托朝王二麻子脊梁骨猛地砸去,王二麻子手一松,瘫倒在地。
经过一场混战,剩下的几个匪首束手被擒,但却不见了土匪司令李清兰。全排战士在殿内殿外仔细搜查了一遍,仍不见这个女匪的踪迹。
武大江提审了王二麻子。王二麻子哆哆嗦嗦地爬上神台,扳开佛像后的机关,指着黑洞说:“她从这儿跑到铜鼓寨去了!”
石霆顺着暗道一直追到乱坟堆,只见坟丘洞口大开。他知道,李清兰早已钻进密林,追不到了。他懊恼地向茫茫夜空连放数枪。
赵勇泉把俘虏押回卧龙村,立即就被深受匪害的群众围住。许多人要和血债累累的匪徒算账。赵勇泉大声地向群众讲述着我军的俘虏政策,人们这才让开一条走道。
武大江在村头缓步走来,忽听身后马蹄声声。回头一望,啊,是张团长!他喜出望外,返身迎了上去。张团长下了马,二人边走边谈。武大江向张团长汇报了匪情和战斗经过。最后,武大江内疚地说:“团长,我们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好。
张团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找到了好几万斤粮食,拔掉了匪徒的外围联络点,现在又查到了李清兰的老巢,任务完成得很好嘛!”
进了院子,张团长接着说:“铜鼓寨是土匪的老巢子,有李清兰的五个大队,几百名土匪。党委决定,集中力量,一举攻下铜鼓寨。”
武大江心里一喜,忙问:“团长,我们连的任务呢?”张团长交待说:“你们连是全团的尖刀,明天天亮前赶到铜鼓寨。”张团长又对如何打法作了详细交待。
乡亲们听说要打铜鼓寨,高兴得奔走相告,并给部队送来了许多慰问品。
正在这时,乌呷也领阿爸来了。武大江赶忙迎了上去。老阿爸又喜悦又担心地说:“打铜鼓寨是个天大的喜事,也是个天大的难事啊!”
听老阿爸这么一说,武大江感到问题严重,就请老阿爸详细介绍了铜鼓寨的险要地形。
武大江听完老阿爸的介绍,“虎”地站了起来:“大伯,您老别担心。别说它是个石寨,就是铁寨、钢寨,我们也一定要砸烂它!
深夜了,猛虎连朝铜鼓寨进发,乌呷随队担任向导。
天色微明,寒风飒飒。猛虎连轻装紧束,悄悄地隐蔽在铜鼓寨前的石林、灌木、草丛之中。
武大江和石霆在一个大石头后面仔细观察着,鼓铜寨果然好生险恶。寨子建在半山腰,寨下是五丈多高的断崖峭壁,东西有盘山小路可达寨门,寨墙上有高耸的碉楼,几十门土炮和密密麻麻的枪眼。
山上看不出路来,部队便在乱石丛林中穿行。土匪躲在碉楼里拚命往外打枪,越近越打的凶。还狂叫着:“八娃,你们上来吧!”
猛虎连分成许多战斗小组,步步逼近寨墙。石霆大声喊话:“猛虎连来了—,再不投降,死路一条!”
枪声猛然停了下来,一个偏头匪首答话了:“别吓人,叫你们武大江出来看看!”连长唰地站起来:“我武大江在这里,不投降,别想回家过端阳!”
武大江这一喊,寨里的匪徒吓得不敢吭声了。偏头匪首飞也似地溜到里面,给李清兰报信去了。
卧室里,李清兰正靠床站着,心中十分恐慌。偏头匪首慌慌张张跑来报告:“司令,猛虎连,武······武大江来了。”李清兰陡地掏出双枪,急促地问:“在哪?”“在······在寨外的山······山下。”
“混蛋!”李清兰气得脸色铁青,给了偏头一个巴掌。骂道:“老娘还没死,你就来报丧了,快给我滚回去,要是让一个共军上了寨墙,老娘就碎剐了你!”
接着,李清兰又把各路的杆子统统叫到大厅里训话。她扬言要在今天和武大江决一死战。并指着旁边的一口黑漆棺材说:“它就是老娘的归宿,不成功便成仁!
匪首们面面相觑。李清兰又嚷道:“今天,你们要跟老娘一道血战到底。有功者加官晋级,功大者连升三级。谁要是临阵脱逃,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李清兰训完话,挥舞着两支勃朗宁手枪,带着保镖、亲信和众匪徒,统统上了寨墙,亲自督战。
日出东山,张团长带着二、三营赶到了铜鼓寨东西两侧大山,正向寨内迂回包围。
武大江集中了猛虎连所有轻重武器,封锁碉楼、枪眼,压制敌人火力,掩护一排迅速接近寨墙。
一排的梯子刚靠上寨墙,同志们就奋力攀登。敌人的土炮、石灰瓶、乱石象山洪一样倾泻下来。
梯子被打断了,人也摔了下来。寨下到处是犬牙似的乱石堆,当场死伤了十多个同志。
正当第二组又要往上冲时,寨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墙,一个老大爷哭喊着:“解放军,快打呀!快打死这些千刀万剐的畜生!
原来这是敌人把寨内的老百姓赶到寨墙上来了。连长气得眼里冒火,忙喊:“停止射击!”“嘣”的一枪,匪徒们打死了那个老人,把他的尸首推下了寨墙,人群中哭喊声惊天动地。
连长忙叫各班长组织特等射手瞄准那些拿枪的匪徒打,不许伤害群众。一排继续登梯上寨墙。
土匪一面把群众推到前面,一面又把石灰包、碎石和一捆捆火把,抛下寨墙。墙底下碎石乱滚,烟雾腾空。伤亡增大了,还是上不去。
武大江急得大叫:“吹调号,撤!”号声响了,一排撤了下来。
一排长被架下来,他浑身是血和石灰,眼也睁不开了,泪水顺着眼角直淌。他嘶哑着嗓子喊道:“连长,还是让我们上去吧!
敌人更嚣张了,一个匪徒狂叫着:“八娃子,快回去吧,自古无人能进铜鼓寨,猛虎连也休想进来!”
连长气得扯开了衣襟。大喊着:“能不能把铜鼓寨拿下来?”“坚决拿下来!”声音象雷鸣。
正在紧张关头,营长带着炮连上来了,大家攻寨的劲头更足!
武连长对老炮手说:“伙计,只要在墙上打开个一人可以过的口子就行了,越低越好!”老炮手放下旱烟袋,不紧不慢地说:“没问题!”
炮手们把炮工事构筑好了,三门光杆八二炮平放在工事里。炮弹也送上来了。
一串信号弹腾空而起,各种轻重武器一齐射向寨墙,寨墙上升起道道烟柱。
老炮手用一根筷子扎上三尺多长的麻线,另一头缠在炮弹上,左手装炮弹,右手把筷子朝里一拉。一发炮弹就“嗵”地飞了出去,在寨墙上开了花。
突破口渐渐撕大了,寨墙上出现了三个透空的大窟窿。助攻的二、三营也从两翼加紧了攻击。寨内外枪声大作,匪徒们象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狂跑。
亡命的匪徒从寨墙上往外跳,有的刚跳出就被打死,有的摔的半死,一边打滚,一边惨叫。冲锋号响了,武连长大喊一声:“冲啊—!”各组在火力掩护下,冲向寨墙的洞口。武连长腰里别着二十响,一手提支冲锋枪,飞也似地穿过洞口。
铜鼓寨里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匪徒们东逃西窜,负隅顽抗。武大江闪在一株大树后面,朝一个大庙的敌人猛扫。赵勇泉举起手榴弹,勒令匪徒缴械投降。
一群匪徒走投无路,同志们大喊一声:“抓活的!”匪徒们吓的往草丛、石缝里乱钻。有的被抓了出来,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直叫饶命!
乌呷,在一堵断墙前,发现了两个全身着黑的女匪,她用力张弓,“嗖嗖”两箭将女匪射死。
一个藏在墙角的匪徒端枪想暗算乌呷。石霆发现了,顺手砸去一块石头,那匪徒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脑浆四溅,报销了!
武大江到处搜寻匪首李清兰。突然,他发现寨子西北角有两个身着黑衣的匪徒在狼狈逃窜。武大江断定那两个黑衣匪徒中,必有一个是李清兰,便撒腿赶去。
李清兰发觉有人在追,一面拼命朝前跑,一面命令保镖在后掩护。
武大江顺坡追去,见两女匪已到坡底,正一前一后往后山上爬。他甩手一枪,将那后面的女匪击毙,接着大步流星撵了过去。
李清兰已退至后山坡顶,他不断地向追来的武大江射击。武大江利用峭立的山石作掩护,紧追不舍。
武大江追到后坡,李清兰已钻进了一座古庙。武大江追到庙门口,用树枝挑着军帽朝门前一晃,只听“嘡”地一声,帽子被打飞了。
武大江乘机一个箭步跃进庙里,但已不见了李清兰的踪影。他仔细寻找,终于发现在泞滑的苔藓上留下的两行脚印。
李清兰纵身跳出后窗,登上了庙后的台阶。武大江循着脚印,紧紧追赶。
李清兰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朝下一望,顿时吓得浑身打颤。前面是呼啸奔流的卧龙江,左右是万丈深渊,她绝望了!
武大江一步步逼了上来。李清兰握着两支空枪,嚎叫着:“姓武的,你打死了我的男人,又逼得我走投无路,老娘今天跟你拼了!”说着,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李清兰左手一扬,一支空枪砸了过来,武大江闪身躲过。
女匪首正扬手把另一支空枪砸过来的时候,武大江手起枪响,一串子弹射穿了这个女匪首的胸膛。
武大江飞起一脚把这具女尸踢下了悬崖。罪恶累累,恶贯满盈的女匪首被奔腾咆哮的江水吞噬而去。
铜鼓寨人欢马叫。运粮的队伍络绎不绝,被抓去的群众冲出了牢笼。剿匪的英雄们被欢乐的人群围在中央。人们庆贺胜利,也庆贺新生活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