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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女刑侦之雾岛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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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2 06: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山岛市公安局刑侦处副处长狄玉霜,五个月前,由于侦破一起“盗窃文物凶杀案”,操劳过度,不得不住进疗养院。她身体稍好一些,便急切地想投入工作。

这时,刑侦处唐处长来看望她,说今晨在海波河河口与海交汇的水面上发现了一具浮尸,刑侦处作出“溺死”结论,东岸派出所的民警史希宝对此提出了异议。这引起了狄玉霜的兴奋和关注。

翌日早晨,狄玉霜穿着疗养院的罩衣和拖鞋,急匆匆地溜出来,到河口区东岸派出所找史希宝。

史希宝向狄玉霜介绍道:“死者叫韩振兴,今年六十二岁,原在文物商店工作,一九七六年十月退休,独身居住,为人忠厚老实,是一个钓鱼迷。

“韩振兴退休前,曾和在市京剧二团工作的养子韩清明,儿媳朱兰芳和孙子亮亮生活在一起。后来因为朱兰芳厌弃公爹,经常寻衅斗嘴,老人搬出独居。”

狄玉霜问尸体的情况,史希宝看着现场记录说:“死者的鼻孔、嘴角有白色带粘性的菌状泡沫,身上没有伤痕,有淡红色尸斑;两手指甲缝里有少许泥沙,衣裳无破裂,衣袋中有一瓶“曲阜老窖”。”

狄玉霜说:“从这些特征看来,是溺水致死,可你为什么要提出异议呢?”史希宝说:“眼下才初春天气,不是在河口钓鱼的时候,再说,他的酒量大,随尸体捞起的酒瓶中还剩六、七两酒,怎么会“酒醉翻船”呢?

“这是一个疑问。”狄玉霜沉思一阵,进一步分析道:“河口水域最浅也有五米深,而一般的翻船溺死,死者很难沉下五米深,那么,他指甲缝里嵌夹着的泥沙是从哪里来的呢?”史希宝一听,连声说对。

狄玉霜要检验尸体,史希宝气呼呼地说,唐处长已下令,将尸体焚烧了。现在只有死者的旧衣遗物尚在,说着,他去后院拿来一套半湿的衣服及鱼杆、酒瓶等物。

狄玉霜仔细翻检起衣物来,她发现裤子后腰中间那个系皮带的环扣断开一端,碴口很新,便问皮带在哪里。史希宝告诉她,皮带已随尸体一同焚化了。狄玉霜又检查起三根钓鱼杆来。霎那间,一种不易觉察的欣喜神色从她那瘦削的脸颊上出现,原来,她发现鱼钩上没挂鱼食。

疑点越来越多,狄玉霜决定先去看死者的小船。她和史希宝来到码头货场值班房,找到值班的赵师傅。赵师傅爽快地答应了狄玉霜他们要看船的要求。

狄玉霜灵机一动,又向赵师傅要了一瓶白干酒和半截香肠,装进自己的口袋。史希宝感到莫名其妙,而狄玉霜只是嘻嘻一笑。

三人来到码头边,只见岸沿泊着一只深绿色的小船,一根拇指粗的棕绳将它系在铸铁缆柱上。赵师傅说:“这就是韩振兴的那只小船,过去常常放在桥头公园的小沙滩上。”

狄玉霜走到船上,细细察看了船壁,发现这是一只拆除了机器的旧摩托艇,外形活像比目鱼。这种形体的小船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即使人在上面剧烈摇晃,也是很不容易翻扣的。

史希宝不信自己这一百七十多斤,一米七八的个儿就弄不翻这只小船。他接过狄玉霜递来的白干喝了几口,又把那半截香肠三口两口地吞下去。

他大步跨上小船,抓住长方形的船舱挡水板,鼓足力气拼命地摇晃起来。船体剧烈地颠簸着,把海水击打得噼啪作响。但始终弄不翻,史希宝这才信服了狄玉霜。

狄玉霜肯定地说:“韩振兴是被谋杀的。”进而分析凶手的作案手段,认为凶手可能是先弄昏韩振兴,然后把他弃于河海里,使其溺死。又利用钓鱼杆、酒瓶等制造了酒醉驾船钓鱼,不幸翻船溺死的假象。

可是,凶手是怎样把韩振兴弄到存放小船的桥头公园里呢?史希宝说:“也许凶手先把昏迷的韩振兴从别的地方投进海里,然后再潜入桥头公园把小船、鱼杆等物推到水里去。”

赵师傅摇头说:“不会!打捞尸体时,船、鱼杆和尸体相距不过五、六米,这说明它们是同时放到海里去的;再说,河口全是工厂码头,有人值班,又有围墙,凶手背尸体到海边是不可能的。

史希宝又推断说:“眼下每到半夜正逢涨潮,河里的水足有一米多深。凶手会不会从大铁桥以北的河面上把昏迷的人、船、鱼杆一齐放漂到海里去呢?”狄玉霜眼睛一亮,决定再做一次试验。


赵师傅放漂跑回来后,三个人盯住河面,只见权作鱼杆的三根芦苇条子首先漂来,不多会又漂来权当小船的小木板,最后才是假设为人的空酒瓶。它们相距四十余米,而且其间距越漂越大。这否定了史希宝的推测。

狄玉霜决定去问公园管理员老刘头。在划着小船去公园途中,她画了一张比例欠准确,但十分清楚的河口两岸平面图。铁挢以南,河口两岸标出韩振兴的住处,铁挢以北,河的东岸标出韩清明的家。

他们的小船靠拢了挢头公园的沙滩。沙滩不大,扣放着十几只小船。因为还不到钓鱼时令,业余钓鱼者都把船底朝天地放着。

沙滩背面便是狭长的公园。公园的东北边——与小港路相隔的,是一道齐脖高的竹板围墙,它的中间部位开着一个双扇大门。管理员老刘头的住房,就座落在大门旁边,他很快被史希宝叫来了。

老刘头是个矬子,四肢短小,脸膛扁平,目光呆滞,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他一见狄玉霜便说:“韩振兴的小船原先搁在沙滩的最南头。喏,就是那个地方。”

狄玉霜几步奔到沙滩南头,细细查看起来。可是沙地上除了一片游人留下的密集杂乱的脚窝外,已无可疑痕迹。她失望地摇摇头,向老刘头询问起来。

老刘头一问三不知。史希宝觉得索然,便蹲在一边玩沙子。突然,狄玉霜走过来,从他堆的沙堆边拣起一只过滤嘴烟蒂,细看起来。

从残留的烟尾巴上印着“555”三个数字看,这是英国的三五牌香烟。狄玉霜问老刘头,是否常有外国人和华侨光临,老刘头说:“这是一个街头小公园,华侨和外国人从不进来玩。”

那么谁是烟蒂的主人呢?他们三人找遍公园,再未找到一枚同样牌子的烟蒂。狄玉霜根据烟蒂较长的现象,认为抽烟者可能处于紧张或烦闷的状态。

她把烟蒂包好,放入口袋。这时,她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在上方响过,抬头望去,原来上面是海波河大铁挢。她恍然大悟:“呵,从这里也可以潜入公园。”

史希宝说:“不可能!凶手利用绳子从挢上溜下来还可以,但是要把昏迷的韩振兴弄进来,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狄玉霜沉思片刻,也认为自己的推测欠周密。

从公园出来,已是中午,狄玉霜不顾疲劳,叫史希宝带她去韩清明家。当他们来到韩家院门外,忽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找人打听什么,狄玉霜忙拉住小史,在外面观察起来。

只见院门口卖烟酒的张大胡子指指楼房,对那个中年人说:“韩振兴的儿子在底楼住,他叫韩清明。”那中年人说了声“谢谢”,便穿过院子大步向楼里走去。

狄玉霜他们随即闪身进了烟酒店,把张大胡子吓了一跳。史希宝给他介绍了狄玉霜,张大胡子便回忆起韩振兴的情况来。

张大胡子说,那天傍晚六点半左右,韩振兴来这里,说是儿子请他吃晚饭,媳妇外出演出去了。他脸上是一副地地道道的欢喜模样儿。

“为什么韩振兴那么高兴呢?”狄玉霜问。老张说:“清 明这孩子孝顺。就是媳妇混帐,现在媳妇不在,老韩哥又能和儿子、孙子乐一乐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张大胡子接着说,韩振兴离开儿子家的时候是九点多钟,当时自己戴着老花镜正坐在窗边的小桌上结帐。韩振兴也没打声招呼就出了院门,扛着钓鱼杆晃晃荡荡地走远了。

辞别了张大胡子,狄玉霜他们走进了院内,站在底楼左边韩家的门口。此刻,从一扇闪着缝的门内,传出一阵争吵声。他们没有马上叫门,站在一边静听着。

原来是那个穿戴洋气的中年人在恳求韩清明收下钱,代买点香纸供品,祭奠一下死者。而韩清明却一口回绝了。

室内沉默下来,半晌没有动静。这时,狄玉霜他们推门进去,那中年人一见小史是警装打扮,惊愕地倒退一步,把桌上放的一叠人民币装进口袋,连连鞠着躬,便要告辞。

狄玉霜叫住他,先报了自己的姓名,然后向他问 起话来。“贵姓呀?府上是—”“敝姓陈,贱名思陆,住在香港。”

原来陈思陆的父亲陈济民曾在1947年与韩振兴结为金兰之好。去年初冬,陈济民亡于香港。这次,陈思陆回大陆,是奉父亲遗命回故里祭奠祖宗的,同时,到山岛市寻找义叔韩振兴,以叙旧情。

狄玉霜见韩清明对陈思陆非常反感,暗示他不要打草惊蛇,问道:“陈先生下榻何处呀?”“海滨公寓,八楼808号。”陈思陆说完,用手帕揩着额上的汗珠,慌张地走了。


韩清明看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又惊又怕地解释道,他与陈思陆只见过这一次面。史希宝安慰他说,与港澳华侨的正常交往,政府是允许的。

韩清明又诉说起文化大革命中,他因父亲的这个海外关系受到迫害,但他对父亲并无半句怨言。原指望熬过“十年”磨难,从今过上安宁日子,可谁料······说着说着,他“噗通”跪在父亲遗像前悲哭起来。

狄玉霜扎韩清明搀扶到沙发上劝慰起来。史希宝 见他止住了啜泣,忙问他父亲有无仇人?钱财多吗?是否有什么隐私····..

韩清明认真地回忆着,良久才打起精神说,他父亲和那个已经离婚的后母满丽娟好象有解不开的疙瘩,和他爱人朱兰芳有些怨恨。至于钱财和隐私,倒没有什么。

韩清明回忆道:那是分居前,有一次父亲和朱兰芳为家务事吵嘴,父亲见朱兰芳破口大骂,便打了她一记耳光。事后,朱兰芳曾发誓要报这“一记”之仇。

在狄玉霜的提示下,韩清明又记起了这样一件事。“文革”初期,他在蹲“牛棚”,父亲送饭来,对他说:“若是今后海外有人来打听我,就说我早死了!”眼下陈思陆的出现真叫人怀疑啊!

狄玉霜沉吟片刻,又问韩清明是否知道他父亲在他这儿吃饭后,又去钓鱼的事。韩清明说一点不知道,他父亲吃饭时没提过要去钓鱼。又交谈了一阵,狄玉霜他们才告辞而去。

从韩清明家出来,小史请狄玉霜回疗养院去休息一下,他抓紧中午这点时间,去做进一步的调查。看着小史精神抖擞的样子,狄玉霜笑着点了点头。

午后两点多钟,史希宝来到海滨疗养院,告诉狄玉霜一个新情况:前晚,韩振兴离开儿子家的那一段时间—九点过到十一点过,陈思陆不在公寓!

狄玉霜惊叹一声,顾不得肿痛的脚,来回踱了几步,喃喃自语道:“怎么这样巧?会不会是三人同伙呢?”

经过仔细推敲后,狄玉霜叫小史继续调查陈、满、朱三人的情况;晚上在韩振兴家碰头。她则去韩振兴生前工作单位-文物商店调查。

狄玉霜刚要走,疗养院的护士见她的脚又肿起来了,自告奋勇,用自行车把她推到了文物商店的后院。

商店胖胖的方经理,知道了狄玉霜的来意,说韩振兴可能确实有一些钱财。他给狄玉霜讲了这样一件事。

韩振兴分居搬家时,曾对前去帮忙的方经理说:愿在死后,把自己的一张立鼓形紫檀木圆桌献给国家,并拿出一方字纸要他收下。当时他喝了酒,对那字纸不以为然。

方经理酒醒后,对这事琢磨出点味儿来,想再去问一下老韩时,却因自己保护一宗文物,受到造反派毒打,行动失去了自由。

狄玉霜想:假若那张圆桌很值钱,那么凶手谋害韩振兴的动机也就清楚了—图财害命。她请方经理马上同去看看那桌子,但方经理说,一会儿他要会见港商陈思陆。

方经理还告诉狄玉霜,这个文物商店的房产权原属陈济民,临解放时他逃往香港,把房产权交给了韩振兴。搞公私合营时,韩振兴便把它全部献交了国家。

傍晚,狄玉霜拖着沉重的双腿迈上了河口西岸船厂街十八号的露天楼梯。这是一幢西式建筑的三层楼房,韩振兴生前独居在第三层的小阁楼里。

走进屋内,狄玉霜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圆桌上,它是全屋最醒目、最贵重的东西了。她想,如果里面真有财宝,此案的关键就是它了。

狄玉霜用力去搬圆桌,不料竟纹丝不动。她用拳击打桌面,响声不大,就象击在石板上似的。忽然,她注意到桌面比一般桌面厚几倍,呀,莫非桌面是夹层?




这时史希宝敲门进来,汇报说,在案发时间内,二十三日夜九点至十一点这段时间里,陈思陆和朱兰芳竟在海滨公园接触过!他俩在观海亭逗留过五十分钟,之后便隐入乱礁丛中,细节不详。

关于满丽娟,发案那天下午三点钟,她和韩振兴在一家花卉商店门口发生争吵,据满说,是因为韩与她离婚时,曾答应送她一副玉镯,作为纪念。可是十几年来她讨过多次,韩总说玉镯放在隐密处,不便取出。

“玉镯?隐密处?”狄玉霜盯住圆桌,思索了片刻,猛地一拳击在桌面上,果断地说:“隐密处就在这儿!快,打开看看!”

桌子打开了,中间的夹层里果然密排着大大小小的纸包。打开一看,竟是金锞、元宝、钻石、翡翠等物。小史瞪大了眼睛,呆了!

纸包的上面还放着一个牛皮纸的旧式大信封。狄玉霜拿起来,从里面抽出两张写着墨字的信笺,细阅之下,有一张是韩振兴写的献宝书,另一张却是陈济民给韩振兴的赠宝函。

赠宝函是临解放时,陈济民为报韩振兴舍死赶走抢夺他的珠宝铺的国民党伤兵,保护了陈氏财宝的恩情而写的。献宝书则是韩振兴的遗嘱,他决定把宝物献给国家,而不留给儿孙。

这时,文物商店的方经理也敲门进来了。他认出遗嘱正是当年韩振兴请他收下的毛边纸,并估价这些珠宝约值人民币五、六万元。

方经理还告诉狄玉霜:陈思陆在文物商店买下七、八件古玩,叫商店装箱后直接送火车站代他办理托运手续,因为他要乘今晚八点三十分那趟车离开本市,前往广州。

陈思陆突然要离开本市,引起了狄玉霜的极大警觉。她叫史希宝留下,自己则去市公安局向顾局长汇报了自己的侦破方案,请求对陈思陆采取紧急“挽留”措施。顾局长同意了她的报告。

她立即乘车来到海滨公寓。这是一座新建的十八层大楼,此时正是灯火辉煌。

狄玉霜和司机摁响了808号房间的蜂鸣器。刹时,门开了,整装待发的陈思陆一见两位不速之客,惊得目瞪口呆。六只眼睛默然相对。

陈思陆无奈地看了看表,把两位客人让进了房间。房间里行装束裹,一副主人即刻要离去的模样。狄玉霜先向陈思陆表示歉意,随后告诉他,他巳涉嫌其义叔溺死一案,因为案发时间,他和死者的儿媳朱兰芳在海滨接触过,这是需要讲清楚的。

陈思陆面无血色,两腮的肉神经质地颤抖着。他低 着 头,情不自禁地念叨起来:“果然如此!果然······”狄玉霜大为惊疑:“陈先生,你对此案似乎有某种预料?”

陈思陆连忙说,他对此案一点不知晓。只是今晚六点半左右,他的亲堂妹,韩清明的妻子朱兰芳打来电话,劝他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思陆接着掏出火车票,一下撕了,表示要等事情弄出个水落石出再走。狄玉霜心里不由犯了嘀咕:看来他不是凶手,说不定连此案的边儿也没沾哩。

十点一刻,狄玉霜他们告辞了陈思陆。坐在轿车内,狄玉霜对司机说:“快,去船厂街十八号韩振兴家!”

翌日上午十时,狄玉霜已坐在公安局里作案情分析了。她说:二十三日晚,朱兰芳与陈思陆在海滨公园见面,晚十点半,他们各自回到了医院和公寓。这有出租司机、剧团和医院的证明。二人无作案时间,应排除嫌疑。

狄玉霜又排除了满丽娟的嫌疑,并指出韩振兴自己落水溺死的几个疑点。但唐克琪处长仍然认为这些并不能推翻他下的“酒醉驾船钓鱼,不幸翻船溺死”的结论,从而得出“图财害命”的新结论。

狄玉霜拿出“遗嘱”,要大家注意韩振兴是腰缠巨金的富翁,刚才方经理对那张圆桌内的珠宝准确估价是六万七千元。唐克琪也觉得这笔钱财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但又认为还缺乏“图财害命”的线索。




线索并不缺乏。狄玉霜指出:一,当晚,死者在儿子家享天伦之乐,不存在借酒浇愁的问题。爷俩当时只喝了一瓶啤酒,这对韩振兴来说,等于是喝白开水。

二,死者的装束完全是钓鱼人的,但韩清明却说并不知道父亲要去钓鱼。唐克琪隐约懂得了狄玉霜的意思,说:“但愿你用事实驳倒我!”

会议结束后,狄玉霜带着同行再次做了调查、试验,然 后果断地决定收网,让凶手自己跳出来。她大家约定,傍晚六点钟,在韩清明的住室里会合。

到了晚上六点,韩清明家里除了公安局的人外,陈思陆、朱兰芳、满丽娟、韩清明、张大胡子和赵师傅都到齐了。房小人多,大家只好站着,等着看狄玉霜的表演。

狄玉霜站在临河的窗子前,要大家在看到精彩场而时,不许说话、喊叫,更不可擅自走动、离去,务必保持安静。

表演开始了:干警小宋将佯装失去知觉的史希宝弄出临海的那扇窗小,此时河水已经涨满,即刻就要落潮,水深为一米零三公分。他象征性地把史希宝按进水里。

狄玉霜告诉大家,一个失去知觉的人遇到冷水会清醒的,可此时他已无力挣脱凶手的强力按压,只是在临死前乱抓乱踢,这使他的手指夹缝里嵌夹上了泥沙。

接着是制造翻船溺死假象的表演:史希宝俯在翻扣的小船上,腰后裤子环扣上系着从屋角处找到的一根灰尼龙绳,绳长二百五十米。三根钓鱼杆放在船上小史的旁边,一齐随着跌落的潮水,向下游漂去。

当小宋把二百五十米绳子放尽时,他拽着绳头先拉了拉,狄玉霜说:“这使钓鱼杆滑落水中;”小宋又猛拽 几 下,“这把拴在“死者”背后的那个裤子环扣扯断了。”最后,小宋很快将绳子全部收回手中。

不一会,摩托艇载着史希宝回来了。落汤鸡似的小史指着自己背后那个扯断的裤子环扣说,死者的裤扣也是被这样扯断的。这证明凶手的作案手段与试验一致。

话音刚落,张大胡子怪叫,说地板上有水。是尿,尿出自韩清明脚下。韩清明僵立着一动不动,死灰色的面庞上布满汗珠。

"韩清明!从你的小便失禁和恐惧表现上,说明你就是凶手!经上级批准,你被逮捕了。”两名警察给韩清明戴上手铐押了出去。朱兰芳尖叫一声,瘫倒在地。


狄玉霜说: 两天后,史希宝到疗养院来看望狄玉霜,并请狄玉霜给他讲一讲,她在“韩振兴溺死案”中是怎样抓案情线索的。狄玉霜说,开始,她并不怀疑韩清明,被他的“孝顺”、胆小怕事和文质彬彬的外貌迷惑了。

但当她知道韩清明授意朱兰芳,打电话叫陈思陆离开此地时,便对他产生了怀疑。再与韩振兴要将财产献公一事联系起来,有了“图财害命”的推测。

“可是,罪犯的作案手段你是怎样推断出来的呢?”小史问道。狄玉霜说,她一直对死者断裂的裤扣感到费解,后来了解到韩清明在二十二日曾到剧团借过一条灰尼龙绳,便恍然大悟。

狄玉霜接着说,将尼龙绳与挢头公园再联系在一起,她推断出凶手于二十三日晚灌醉他父亲后,换上父亲的衣裳,拿上鱼杆,经过院门,有意让张大胡子看到“韩振兴”已经离开儿子家去钓鱼了。

按着,韩清明来到大铁桥,悬绳滑入桥头公园,偷出小船,丢下从海滨公寓陈思陆处偷来的“555”烟蒂,然后把小船推到自己家的窗下。以后案情发生的状况,便如在韩清明家试验演习的那样了。

狄玉霜笑着说:“凶手再诡诈,也难逃法网啊。”史希宝敬佩地说:“你的推断太精确了,真应该把你叫做中国的女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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