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景如画的北部湾畔有一个海角村,这里活跃着一支“红色娘子军”民兵连。她们早上出操,夜间巡逻,白天劳动,还守备着一个关系到战备和整个海湾渔业公社机器用油的大油库。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初期,这里也燃起了革命的熊熊烈火。广大贫下中渔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积极行动起来,到处是一派紧张战斗的景象,阶级敌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以为有机可乘,妄图进行一系列反革命破坏活动,制造混乱。
一天深夜,在村东头石油库的院子里,女民兵连长、党支部委员陈英和新战士小珊正在警惕地站岗放哨,突然陈英轻轻地按了按小珊。
小珊顺着陈英指的方向看去,随着墙外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墙上出现一个人探头向院里张望,那人见没有什么动静,便要爬过围墙跳下来。
“不准动!”小珊大声喊道,同时亮起手电,那人吓了一跳,忙缩了回去,从墙上跳下来,逃跑了。
陈英马上发出紧急信号,小珊按照人头出现的方向,跃过围墙,猛追下去。但那人已钻进了木麻黄林带。
一会儿,几个民兵回来报告说,未发现敌人逃跑的情况。陈英说:“同志们,只要我们提高警惕,敌人是逃不了的。”
小珊因经验不足,把敌人吓跑了,心里有些懊悔。陈英告诉她说: “小珊,站岗时要沉着、冷静,敌人是狡猾的,不到时候,不准动。”
小珊跟着陈英回到现场进行检查,陈英在围墙下发现了一个自制的炸药瓶。很明显,敌人是想把油库炸掉,但是,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企图呢?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集团呢?这些还需要发动群众,进行深入地调查了解。
陈英立即把情况及自己的想法向党支部作了汇报,并打电话向公社武装部报告了情况。在上级党组织的领导下,一场围歼敌人的人民战争打响了。
陈英按照作战布署,命令民兵封锁通向村外的路口,并派出一个班迅速搜查林带。
煞时间,安静的渔村,突然响起了紧急集合的螺号声。女民兵召之即来,一个个全副武装,飞到集合地点。
女民兵们个个警惕百倍地搜查了林带,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封锁路口的民兵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敌人逃到哪里去了?
陈英没有放松警惕,她布置民兵加强巡逻放哨、组织民兵深入群众调查,为了造成声势,建议党支部召开一次动员大会,发动群众,把阶级敌人挖出来。
为了加强敌情观念,第二天,女战士们踏着朝霞,进行紧张的军事训练。在陈英的带领下,全体战士英姿勃勃地在海滩上练起刺杀、投弹来。
海上追敌的练习开始了,只见陈英站在艇上指挥,小珊她们划动橹桨,小艇飞也似的冲向前方,其他战土紧跟着,飞舟尾随而去。
太阳升起来了,民兵紧张的训练结束了。今天有几对渔船返港卸鱼,陈英和女民兵们不顾疲劳,扛着竹杠、鱼筐,精神焕发,迈开步子,去到离油库不远的码头卸鱼。
码头热闹极了,渔民们抓革命促生产,捕回艮鱼一仓仓,女民兵不示弱,个个精神抖擞,帮助队里卸鱼。
忽然,陈英在人群中发现余青白不时向油库那边窥望,样子有点异样,心里感到奇怪。
陈英知道,余青白解放前是村里流氓兄弟会的小头目之一,投靠渔霸,不久前曾暗地放出谣言,说要趁文化大革命刚开始,起来造反,杀干部,抢民兵的枪,现在他窥望石油库干什么呢?
为了试探虚实,陈英走向前去。余青白见了她,点着头说“哦,连长哪,嘿,真是好年头呵,文化大革命开始啦,渔业又丰收啦。嘻!”说完拿着竹杠,去抬鱼了。
陈英上一步把竹杠穿在鱼筐的耳上,说:“来,我们一起扛吧,这么多的鱼,要快扛快跑才行啊!”余青白见竹杠已穿在鱼筐上,只好白了陈英一眼,和陈英一起扛鱼。
余青白搭讪着说:“你们可够忙,又站岗又放哨,又卸鱼又结网。”陈英马上接上话去:“忙是忙一点,可不站岗放哨不行呀!有人想破坏我们的油库、码头·····”
“真猖狂,你们可要提防着呀!”余青白装模作样地说,心里却暗地里吃了一惊。“你放心吧,我们提防着呢!”陈英严厉扫了余青白一眼说。
余青白见摆脱不了陈英,眼珠一转,突然蹲在地上,大声嚷起来:“哎哟,好疼呀,我的胃口病又犯了,唉呀!”
“那你休息吧!”陈英说。等余青白走远,小珊对陈英说:“昨晚那爬墙的人一定是他!”“现在还不能肯定呢,阶级斗争是复杂的。”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陈英和老支书研究后,组织了宣传队,上门串户进行宣传和调查。
下午,陈英和小珊来到余青白家隔壁的水妹妈的家。水妹妈象待女儿一样,向她们问长问短。陈英反复向她们宣传无产 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意义。水妹妈高兴地不住点头。
陈英问起余青白最近几天的情况,水妹妈说:“这几晚余青白都去搞小海,但没有捉到鱼。昨天晚上,他照常半夜出去,但我发觉他很快就空着手慌里慌张的回来了,一进门,把门关死了,很久很久没有动静。
“直到天蒙蒙亮时,我才见他又打开门,摄手摄脚从小路走向海边,我觉得奇怪,就叫水妹悄悄跟着他向着一个龙舌棘走去。”
水妹在一旁连忙补充说:“我跟着他只见他东张西望,从龙舌棘丛中拿出做小海的工具。喏,那网呀,鱼篓呀连湿也没湿。我见他把这些东西放在海里湿了湿,然后才装作小海归来的样子往回走。”
水妹妈气愤地说:“余青白最近经常散布说,要趁文化大革命刚开始,显显身手,陈英,这个人可不是好东西,要保卫文化大革命,可得提防这种人搞破坏呀!”
水妹妈回忆起苦难的过去:“旧社会,余青白和邻村的烂蟹蚶俩人仗着渔霸的势力,做尽坏事,经常欺负、打骂贫苦的渔民。
“有一次,水妹爸在海上遇到风暴,拼着性命把破船撑回来,可刚一靠岸。余青白就要将打上来的鱼全部拖走。水妹爸据理力争,贫苦渔民们也都围上来和他说理。
“余青白见抢不到鱼,还可能挨打,一边退着,一边吼道:“好,你想聚众谋反,等着瞧吧,有你的好下场!'说完,幸幸地走了。
“一天傍晚,水妹爸提着钓鱼的竹筒刚刚上岸,突然遭到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袭击,把他打成重伤,扔到海边上逃跑了。当大家闻讯赶来时,潮水已将水妹爸淹没了。水妹爸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水妹妈的回忆激起了所有在场人的愤怒。水妹说:“您的回忆到使我想起一件事,今天一早有一个人来找余青白,俩人在屋里嘀咕了半天,我只隐隐约约听到半句·······看虾筒',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名堂?
虾筒是凿有小洞两头封起来的竹筒,放在海里养生虾,供人钓鱼的,许多搞小海的人都有这样的虾筒。“看虾筒是不是······”陈英想出眉目来了,她把想法告诉水妹妈,水妹妈听了点头称是。
从水妹妈家出来,小珊一把拉住陈英说:“连长,还不把余青白抓起来!”陈英说:“小珊,我们要沉着、冷静,未到时候,不准乱动。”
夜已深了,连部还开着敌情分析会。陈英说:“根据现在掌握的敌情估计,企图炸油库的人可能是我们村的,很可能是一个有组织的小集团,不能低估敌情的严重性!”
许多民兵接连发言,有的说,经过调查邻村的烂蟹蚶今天早晨曾到余青白家去过;有的说,今天早晨在村周围的树林里发现几个陌生人在游动;有的说,要继续查一查,看虾筒里有什么名堂。
大家越讨论越热烈,正在这时,公社武装部张部长打来电话,他说,根据上级通报,一个代号K65的敌特小组正在我们公社活动,他们妄图炸毁油库,夺取枪支,杀害干部,制造混乱,破坏文化大革命的胜利开展。
陈英把她们调查的情况作了汇报。张部长同意她们的分析,叫她们严密监视敌人行动,同时,还要广泛发动群众,将敌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张部长还说,全公社的民兵和边防部队已做好准备,必要时,可以一致配合行动。
听了上级的指示,战士们个个斗志昂扬。陈英激昂地说:“现在要严密监视余青白,看他的虾筒里有什么名堂。同时要轰“鱼'入网,轰得越紧越好。”陈英把具体作法一谈,大家都同意。
妄图炸毁油库的主犯正是余青白。那天晚上,他一被小珊发现,他的喽罗们慌忙四处逃散。他藏在家中,虽然一时躲过搜查,可这两天来,风声越来越紧。他躺在床上咬了咬牙:这娘子军就是厉害呀!”
他转了转眼珠,想起虾筒和听说明天开群众大会的事,又阴险地笑了,咬牙切齿地自语道:“你们再过几天,看结果吧!”一直到天明,余青白得意地合不上眼。忽然,他听见门外人声鼎沸,他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爬起来,才发现天已亮了,往门缝一看,见许多人在他门前看着大字报。“他妈的,来破我的“四旧'?竟把大字报贴到我的家门前来了。”
他开门一看,吓了一跳,门前贴了一张“不准破坏油库,不准破坏文化大革命”的大字报,内容是说民兵前晚发现一个坏人要炸油库,那人逃回村里来了。
余青白害怕极了,这时小珊走过来认真地说:“余青白呀,你知道那天谁趴油库的墙了吗?”
“我没有爬呀······没有,”余青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早在一旁观察神色的陈英走过来说:“干坏事是难逃人民法网的,只有好好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呀!”
“我懂,我懂,可是,我,我没干······”余青白颤抖抖地说。当陈英她们走后,他才觉得冷汗已湿透了全身。可是他那里知道,这一切是陈英安排好的。
“妈的,完了,完了,她们什么都知道了。不行,得马上动手干!”余青白把门锁上就走。水妹妈见余青白形迹可疑,便叫水妹跑去告诉陈英。
余青白在木麻黄中躲了很久,直到中午,他才下到海边,见四面无人,把一个小玻璃瓶塞进虾筒里,匆匆走了。
他刚走上岸不远,忽然虾筒一沉,有人把里面的小玻璃瓶迅速拿了出来,原来是陈英。她听了小珊和水妹的报告,马上跟踪而至,从远处潜水过来,取出小玻璃瓶。
陈英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写到:“旧友马鲛郎,海龟准时来。”看后,把它原样放好,潜水上岸,赶回连部去了。
连部里,陈英召开了排长紧急会议。会议中间,小珊进来报告,邻村的烂蟹蚶划艇来把余青白的虾筒换了。“看来,敌人要狗急跳墙了。”陈英说。
陈英把小瓶里的纸条内容讲给大家听,要求大家发表意见。有的说马鲛郎、海龟是人的暗号,但余青白没有这样的旧友;有的说这可能是时间的暗号。
陈英静静听着同志们的分析,在同志们的议论中,她得到很大的启发。她想,渔村中谈到什么鱼好吃时有这么说法:第一鲍,第二虻,第三马鲛郎,是不是马鲛郎就是日期三呢?
海龟俗称王八,是时间八吧。旧友,应解为旧历、农历。那么,整句是农历初三八点钟。对!即明天晚上八点钟,这个时间,正是我们召开群众大会的时间,看来敌人是想趁此时村内无人,兴风作浪呀!
陈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这样想呢?因为明晚我们要开群众动员大会,阶级敌人就想趁机破坏。对吗?”同志们听了说:“有理,有理。”
“那就是说他们确定明晚了,好,来吧,我们欢迎!”陈英和大家研究后,马上打电话给武装部。武装部指示,已通知邻村各队,叫他们不要拦阻本队坏人往海角村集中,等群众大会召开时,再配合有关部门,将他们一网打尽。
“根据情况看,敌人可能炸油库,抢枪,杀人,然后从海上逃去。因此,我们除加强油库和各外边路口的岗哨外,还要派一个班到羊肠峡埋伏,阻击敌人向海外逃窜。”陈英果断地作出了战斗布署。
一切准备就绪。初三晚上,动员大会准时在村西小学的操场上召开了。海角村的贫下中渔早就来了,人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开会前,陈英到水妹妈家,水妹妈说,余青白还没有回不家。陈英布置水妹妈注意余青白的动静,然后便站岗去了。
海边的天气,风暴说来就来,群众大会正在召开的过程中,风便呜呜地刮起来。老支书沉着镇静,向大家反复宣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意义,动员大家行动起来,和破坏革命的坏人坏事,做坚决斗争。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告: “不好,村里房子着火啦!”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烟火已从余青白的房中冒出,火势越烧越猛。
水妹妈刚才见余青白匆匆回家,本想报告,但不想一转眼他房里着了火,便一面大声呼救,一面派水妹赶快向陈英报告情况。
老支书见敌人开始行动了,便一面组织群众回村救火,一面布署继续严密监视敌人的动静。
这时在油库埋伏的小珊要回村救火,被陈英制止了。“不能随便离开战斗岗位,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计。为了迷惑敌人,派两个民兵回村救火,一会儿快回来。”
派去救火的两个女民兵刚跑回去,便听墙外有人说:“快上,她们回村救火了,中了我们的调虎离山计了。”只见几个人影迅速跨上围墙,要往院里跳。小珊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躲在暗处不出一点声音。
待时机已到,陈英和小珊大喝一声“不许动!敌人走投无路,乖乖举起了双手。小珊用手电照照他们,都是些外地的反革命分子,奇怪,里面却没有余青白。
陈英指着一个坏家伙喝问。坏家伙说:“烧屋是调虎离山,······是余青白叫干的,还要炸油库,杀民兵,夺枪,他说若要干不成就到海边集中,乘艇外逃····..”
“他跑不了啦!抓余青白去!”陈英马上用电话通知了各排,按计划行动,然后带着女民兵们,奔向海边。
未出陈英所料,在匪徒袭击油库的时候,余青白躲在暗处指挥。可是他作梦也想不到,他的伙伴一下被抓起来了,他见炸油库未逞,其它计划一齐落了空,便失魂落魄地向羊肠峡外逃,那里早有人准备三角艇接应他。
小珊跟着陈英走过一段荒沙,发现一行脚印,便沿着脚印追下去,远远看见一个家伙向着沙坡跑下去,一闪不见了。
陈英带领民兵追到海边,发现一张三角艇,扯着风帆,向羊肠峡飞去,陈英毫不迟疑,推艇下海。
陈英用力摇起橹来,小艇绕过座座礁石飞快向前,电光一闪,陈英认得三角艇上的就是余青白。
陈英发出停艇命令,但三角艇没有停下。眼看,小艇追不上有风帆的三角艇,三角艇一过羊肠峡便难追了,不知羊肠峡埋伏得怎么样,对,不能让他们过羊肠峡。
一个电闪,照得满海通亮。陈英急中生智,趁着电光,端起枪,“砰”的一枪,把前面三角艇风帆用的滑轮打碎了,风帆落了下来,艇立刻就慢了。
在三角艇上,同余青白一起逃走的烂蟹蚶慌了,他说:“坏了,我们逃不了啦!”余青白骂了一声:“妈的,你不想逃了?”随即冷不防一匕首把他刺死,推到海里,他自己拼命划起橹来。
与此同时,陈英奋力摇橹,小艇迅速接近三角艇,已经看清楚了,余青白正在拼命划着桨,作垂死的挣扎。
小艇离三角艇已经很近,陈英拿出一道绳索,一副铁钩,双手一扬,铁钩猛飞了过去,钩住了三角艇的船帮。
当小艇一接近三角艇,陈英一蹬,跃上三角艇。“不许动!”陈英大叫一声,可是没有见人动静,再一看,原来是一件衣服,搭在桨柄上,好象一个人一样。
陈英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对小珊耳语几句,然后大声说:“敌人肯定潜水逃向羊肠峡了,立即返航,调全连民兵来包围羊肠峡,他逃不了。”
小珊便把小艇往回划,陈英马上悄悄潜下海去。这时,远处已见民兵们乘着船艇,按计划包围过来,埋伏在羊肠峡的边防军和各村民兵,也闻声出动了。
原来,余青白被追得走投无路,心生奸计,用衣服伪装,口含胶管,潜入水中,妄想侥幸混过。现在见女民兵走远了,便又爬上三角艇,拼命摇起桨来。
可正在这时候,三角艇突然一侧,差点翻了,当他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有意潜水来抓他的陈英已扑到他的面前,躲在礁石后面的小珊也划着艇过来了。
“啊!”余青白大叫一声,刚掏出匕首,被陈英一脚踢飞,匕首落入海中。陈英喝道:“举起手来!”余青白只好举起手来。这时,边防军及女民兵们都赶到了。
旭日东升,霞光万里,女民兵们押着余青白胜利返航了。
动员大会继续进行,陈英和女战士们在大会上向党中央和毛主席表示,紧握手中枪,以战斗的姿态,投身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去,誓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海角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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